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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赵政下令,封成蟜为长安君,但是却没有出任任何官职,并且如无允许,不得出府。就这样,成蟜被赵政幽禁了起来。朝中对此心照不宣,当年赵政被囚之地,就是赵国长安君的府中,此时成蟜被封为长安君,可见赵政对这位兄弟的意图。
当他的党羽渐渐被赵政着手剪掉。昔日三途从赵国带来的龙威寨的贼匪摇身一变真的变成了赵高门下的座客。
赵政一方面培植着自己的势力,另一方面修缮政令,改善法纪,苛捐杂税一律减免,三途向赵政引荐了清,清以一个生意人的身份正式入驻了秦国,就这样,秦国的百姓过上了几年安稳太平的日子。
七年后,成蟜率兵造反,污蔑赵政非先王所出,特此写了声讨檄文一篇,赵政和朱砂在寝宫闻得此信时相视一笑,朱砂笑道:“你费时费力挖的一个坑,现在终于有人肯跳下去了,你是亲手将他埋起来呢,还是我去埋?政你是君子,此等事,就让我这‘小女人’来做好了。”
“何须你动手,只可惜安国公下落不明,不然,可以让他亲眼看看他昔日想一手扶上王位的孩子,今日的下场。”
那一年,赵政尚未亲政,吕不韦对此事也较为介怀,因为当初是他举荐成蟜和樊於期讨伐赵国,可这二人现在却倒戈造反,不说赵政身世,单这举人不善就够他烦恼,樊於期毕竟带走了秦国的先勇部队,吕不韦提议,让王翦、张唐、桓齮、王贲率军十万前去镇压。
同年,成蟜降赵,藏匿在赵国屯留,而樊於期则被迫投奔燕国。其部下,凡是参与了成蟜叛乱者,统统连坐处死。原是秦国的先勇部队,却成了刀下亡魂,一时间秦国被怨气笼罩。
朱砂眼看浓雾罩日知道此事不能再多做拖沓,化作红流奔涌至战场,清和一众宫女尾随而至。朱砂以白骨为笛,奏起镇魂调,清则鸣金辉映,曲调婉转流长,笛声凄怨,金声怜怜,明是正午,天日却被相继赶来的冤魂遮盖。朱砂停下笛声,幽幽道:“既已身死,何不速去转世,留恋人世,纷扰秦宫,到头来能得几分畅快?”
那些战死士兵的亡魂好似在哭泣,诉说着委屈,朱砂道:“尔等要怪,就去怪那狼子野心的成蟜好了,莫要再来曲折我秦天运。若是胆敢再来,休要怪我让那九禁幽婆将尔等统统幽禁,不得超生,不得轮回,永生永世做受人驱使无痛无爱的禁魂。”
亡魂闻之无不大骇,可是大多停在原地不愿离开。清见此,朗声道:“天姥之言,还没听明白么?还不速速离去更待何时!”清一言更似威逼,一时间到处乱窜的亡魂哭嚎更胜。
“罢了,我就再多加一条,若是尔等能替我将那成蟜魂断屯留,那我就在地府阎君面前替尔等美言几句,让尔等来世有个好依托,若是不然——”朱砂没有继续说下去,而是取下腰间银铃挂于中指,用力一摇,铃声虽小却响彻天际,漫天的冤魂顿时散去。
六月的荷塘边,再得知成蟜病死赵国屯留的时候,朱砂正在和宫女们采摘荷叶上的露珠,她看着清晨的水雾得意的笑了,忽然想到多年前在天庭被困于西王母的汜水渊,西王母派北斗七星看押。
七星轮番看守,每到贪狼看守时,他总是明讥暗讽,还放出毒蜂蛰伤自己,可每到破军看守时,破军总安慰又加,再到后来,自己被贬下凡间永世不得回天,重伤之时,是破军私自下凡来悉心照料。
她犹记得,在那茅草屋内,雨水能从房顶漏下,破军星为了不被天庭发现不敢使用法术,他用自己身躯为朱砂避雨,待自己好转时,破军仍旧和自己谈笑风生,破军勉励道:“忘却今日乌云障,遥寄往昔喜乐时。他朝若成帝王业,定斩昔日薄情人。”落难时的朱砂记住了后面那句话,那时朱砂惨白着脸冲破军笑了笑……
记忆,就这样停留在那一刻。她来到殿前,看了一眼远处正在批阅奏章的赵政,那个年轻的身体里好似充满着无限的活力,这样的一个少年,是值得自己为之付出,不惜任何回报。
朱砂最近见三途面色愈发晦暗百思不解也不便多问,一日见他眉心浮现一道黑色刀疤终忍不住开口。三途只是冷笑了几声,道:“我不是和你说过了么,我误入了魔障,中了心毒,现在心毒愈发猛烈,我每日只得从眉心挤出毒血,不然,哪日真成了魔,我怕你都救不了我。”
“你还是忘不了她,你还是在怪我么?你明知是魔,却还甘愿入道。”朱砂道。
“我没有怪你,我只是怪我自己,怪天意弄人。”三途冷道,他从袖中摸出一个锦囊,里面是女又那时被卷入葫芦中遗落在地上的黄玉耳环,他已经叫人把表面的金丝镶嵌完好。
“你如此这般心里满满都是女又,那松月如何处之?她是你正妻,为你生下女儿,难道要日日见你思念另一个女子,你就不怕伤了她的心?”
“如果说怪,我也只能怪你不该将松月牵扯进来,我娶她,不过是要你安心而已。”三途揉了揉眉心的刀疤无奈道,此时的他早已不是当初那个和女又有说有笑大大咧咧的三途,只见他头戴黑玉发冠,面无润色,颜危色厉,目无灵光,朱砂眼见心有不忍却转身继道:“你和松月好歹生下了梧桐,看在女儿的份上……”
“我早已和松月说过修道之人不近女色,梧桐不过是为了掩人耳目才来到我身边,那孩子倒是也十分可爱,我和松月自会好好抚养她成人,你就不必再为我的事操心了,如今贪狼在人间业障已满返回天宫,你准备何时送破军回天?”
朱砂无奈的笑了笑,她开始为自己的安排有那么丁点后悔,没有继续说什么,两个人就这样在城楼上站着,天上飘起了小雨,凄凄,沥沥。
第72章 风神位(1)()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四周一边晦暗,女又慢慢醒来,她觉得头很痛,她试着用手支撑起自己的身体,身体的酸痛让她重新躺在了地上,她平躺在地上努力的睁开眼睛,观察着四周。
当神智慢慢清醒,她看清楚了自己所在的一个环境。像是一个球形的宫殿,宫殿的墙壁上有些不明的文字在闪着金红色的光,自己脚下有个猩红色的结阵,阵的四周有八根柱子,柱子上雕刻着闪耀的花纹,八根柱子分别用大篆写着:天,地,乾,坤,日,月,星,辰。只是八根柱子都昏暗着,在八根柱子周遭悬浮着十二块石碑,女又一个一个仔细看着,看清上面分别用小篆写着:金,木,水,火,土,山,川,丘,泽,沼,风,池,那十二碑刻十二轮转,时而定住,女又知道,自己一定是被什么困在了里面。
她看着四周无尽的黑暗,只是结阵周围有些很美丽的霞光,她看着那飘忽不定的霞光心里顿时充满了无奈,女又黯然的盘坐在结阵中间,脑袋里一片空白什么都不想去想,只是愣愣的发着呆。突然,宫殿中一块悬浮的碑刻向前,其余十一块全部向后,碑刻上面是的一个“风”字夺目而出,不知道是何种力量牵引着,顶上一块镜子似的东西发出亮光照射自己,瞬间睁不开眼睛,只是觉得那光很温暖很舒服,很困……
女又依旧是在暖光中醒来,突然想到那天夜里被咒月吸入了一个什么东西里面,心想,应该就是现在自己所在的这个地方了吧,她虽然不知道自己在哪里,虽然是被咒月所掳,可是此时,她看着四周的流彩虹光,心里却安定了起来。
女又低头看了看自己,衣衫都破了,裙子脚全是黑泥,她从腰间的纳宝道人图中取出一面小铜镜,铜镜中的自己发髻都散乱了,珠花配饰歪七扭八,女又叹口气,自得其乐的觉得好像自己睡了很久,睡得衣衫罗裙都坏了,她抬头看看头顶的八宝铜镜,铜镜的光辉笼罩着自己。
独处的时候,女又最爱胡思乱想,这个时候她脑子里没有了诡婧,也没有三途,她很想那个翠竹环绕的朱雀宫,那个整天和自己吵吵闹闹的哥哥,女又心想,也不知道在自己走后,囝囝怎么样了,这么多年了,若是再见不知还能不能认得出。也不知道是无助还是害怕,或是过于的思念,眼泪不争气的从女又的眼眶中掉了出来,她蜷缩着身体,渐渐的哭出了声音……
又是一次醒来,在八宝葫芦里,早已不知道日夜轮转,女又第一次知道被囚禁的滋味,想起那个被长安君囚禁了十多年的赵政,她似乎一下子理解了他那孤僻的性格。女又没有喊叫,她知道喊叫无用。女又揉了揉眼睛,眼睛很疼,想必是哭过的原因,她越揉感到眼睛越不舒服,心急火燎了起来,她懊恼的自怨自艾,心里燃气仇恨的火花,脑海中浮现咒月那张扭曲的脸,此时的她真恨不得一刀一刀活剐了咒月,。
她尽管这样想着可是现在的她却是半点办法也没有。突然低头,无意看到了自己手上的银铃,她又摸了摸脖子上的铃铛,甩了甩双脚,当初金羽给女又的五个‘朱火契约铃’一个不少,日久天长的陪伴竟然让她不以为然,她眼里冒出希望的光,因为当初金羽再传这五个铃给女又的时候说过,那铃在关键的时候,能救自己一命,女又仔细看了看手腕上的铃,不禁犯了难,因为金羽并没有告诉女又要如何使用,刚刚寻得的一丝希望这样就落空了,女又一头栽倒。
在八宝葫芦里的日子就这么一日一日的过去,她看不到外面的情况,不过在里面呆久了,她也慢慢熟悉了八宝葫芦,葫芦顶悬着的八宝铜镜每隔一段时间就闪亮一回,铜镜射出温暖的光虽然让人舒适,日久天长,女又终于发现了端倪,女又发现自己的头发开始慢慢掉下来,皮肤慢慢失去水分,她总觉得丹田中似乎有气郁结总也散不开。
她曾多次抬头凝视那个铜镜,却得不到半点蛛丝马迹,她想不能再让铜镜的光照射到自己,可是每次躲开,都会被光吸过去。女又知道这样下去不是办法,她心里明白,既然身处逆境,就不能随波逐流,想明白的她不再自怨自艾,她开始每日遵照心经入定修炼,想着,不管如何,必须先修其身,才能抵御外敌。
当八宝铜镜的光再次将女又笼罩的时候,女又已经入定多时丝毫不觉,此时,身上的契约铃开始震动,女又突然真开眼看着他们,契约铃又停止了震动,女又不解其意,也不想多做理会,而是继续入定修炼,此时契约铃又开始了微微的震动,这次女又没有开眼,而是继续自己的修炼。
当女又完成一段修炼睁开眼睛的时候,发现自己好像身处在一个蚕茧里面,四周是银丝,将自己包裹了起来。女又伸手去碰,猛然发现,那银丝的尽头是自己身上的契约铃,她看到自己脖颈和四肢都连着银丝。
“究竟过了多久,这银丝都积累成一个茧了?”她这样想着,她想,契约铃中抽出的银丝将自己包裹,会不会就是金羽说的,那契约铃正在保护自己?女又这样想着,也懒得将银茧戳破,自此,在银茧中像一只幼虫每日修炼,也不知道是有了银茧的保护还是自己的心从此静了下来,女又渐渐恢复了体力,头发不再掉落,肌肤慢慢恢复了红润,女又高兴的笑了,至少,自己不再被铜镜所伤。她在银茧中打量着外面,依旧是晦暗一片,只有八根柱子在发着光。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女又已经不再想着逃出去的事情,她反倒觉得那个地方很适合自己的修炼,每日用自己的赤练之火游走全身大小周天,练气化神,尤其当八宝铜镜的光照耀自己时候,女又觉得自己体内的赤练之火尤为旺盛,汇聚三焦,联通八脉,神清气爽,每次收功之后女又都有不一样的感受。一日,她忍不住从银茧中出来,女又刚一踏出银茧,烟丝万缕悉数收归契约铃,她无暇多顾,而是继续观察着所处的那个宫殿。
女又明白了,宫殿内十二个碑刻,每次只有“风”那个碑刻向前的时候,八宝铜镜才会发出光亮,女又虽然不明就里,她看宫殿中一共有十二个牌位,为何偏偏只有“风”会单独向前,她抬着头仔细观察着,可是仍旧想不明白。
在葫芦中的日子一日一日这么过去,虽然修道之人可以不用进食,可是她依旧怀念外面的美味佳肴,“哎,被关的滋味儿真不好受。”她哝哝着,拿出镜子,再看看自己,蓬头垢面十分邋遢。
女又从纳宝罗汉图中取出衣物和实物,口念法诀,变了个小丫鬟给自己梳妆打扮,换上新衣更替新貌心情好了不少,虽然身处牢狱,可是也不能亏待了自己,女又得意洋洋的想着。只见她换上了一件淡紫色的衣衫,翠玉簪头,精神了不少。待小丫鬟消失无踪,女又又失落起来,她拿出矍觞轻抚一曲打发时间。就这样,在葫芦中的女又只得每日修炼抚琴胡思乱想。
她感到这几百年来在无极宫中的修为都不及在八宝葫芦中的这段时间精进的快,一日她打坐入定之后凝视双掌,感到掌心的赤焰快要冲破掌心喷涌而出,她努力用意念将丹田中的赤炎逼到手掌,一发功,右掌的火直射远处黑暗,只听到轰的一声,她的脚下震动了几下就没动静了,女又很高兴,也不知道是为了功力精进还是突然发现,若是每日都打四周一掌不知道过几日这破地方能被自己打塌。不过女又还是有自知之明的,她担心这里没被自己打塌自己先吐血身亡了。
她得意的想着,突然想到了无极殿,她在那个玉雕玉砌的地方生活了将近五百年,那段时间,身边有诡婧,有三途,有成群成群的丫头陪伴,让她活在蜜罐里,忘记了背井离乡至亲不在身边的困苦,人一旦身处顺境就会有所依赖,也不知道是不是现在没有了这种依赖,才让自己成长得如此快。
想起了若即若离的诡婧,和对自己百般溺爱的三途,一时间百感交集,她脑海中浮现最后见三途的那一面,也不知道,现在的三途会是个什么摸样,过得好不好。她如此想着,未及深思,突然看到一旁的风神位又渐渐向中间靠拢,头顶的八宝铜镜又慢慢放出暖光,她慢慢闭上了眼睛,又再一次进入了修炼,用修炼抵抗那铜镜之光!
第73章 风神位(2)()
清晨中的咸阳,蒙着灰雾,也不知道到底过了多少年,对于朱砂和三途这样不老不死的身躯来说,年岁早已不再重要,站在城头的三途只记得,那是赵政称皇帝的第九个年头,此时的三途俯视着咸阳,那座禁锢了他几十年的城池,现在已经变成帝国之都,朱砂要做的,从来没有一次落败,赵政用了二三十年的时间,当上了天下的王。
三途呆呆的凝望出了神,牙关一酸,嘴角的肌肉抽搐着,不老不死的身躯,居然在鬓角雪染了一缕白发,三途从未去想那白发从何而来,而是每年都会想,朱砂的恩是不是快报完了,每一年的初春,三途都会登上城门,看看咸阳城,他想,咸阳到底要变成什么样子,女又才会回来。
恐怕,再见女又时,女又已经认不得三途了,也不知道是被心中杂乱的情愫染指了心绪还是这么多年来无法对女又的最后的那个眼神得以释怀,三途在魔道中,越走越深,就如朱砂所说,明知是魔障,却心甘情愿误入歧途;此时的三途脸上已经毫无血色,就像中毒一般,嘴唇乌黑发亮,眉心一道疤痕,棱角依旧分明,他已经许久没有笑过了,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赵高,在世人眼中,只能用四个字来形容:铅面活鬼。
人人都说始皇帝之所以能排除异己,大多是靠中车府令赵高吸干敌人的热血,从内臣到外宗,当年的安国公韩夫人成蟜一流,再到吕氏一流,毒杀赵太后双子,以及逼死嫪毐,也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三途突然觉得,看着他们一个一个身首异处,多年经营的千秋大计不得实施,是件多么畅快的事情。
他渐渐也觉得权力的美好,虽然以他的身份,杀一个人不费吹灰之力,可是看着他们一个一个被权力所迫,生不如死的感觉,三途觉得心底的热血在澎湃,掌控别人的生死,实在是件不错的事情——这是这么多年来,他总结出来的人间道。
“人间道,呵呵……”三途冷笑出声,弱肉强食的滋味,果然大快人心。三途这样想着,脑海中的画面从女又的最后一面,变成了一次又一次战栗的哀嚎……
这时,侍从拾阶而上,匆匆跑到三途身边,说朱妃传唤,三途摆了摆手没有做声,再看了一眼眼前的咸阳,转身而去。
天上下起了小雪,宫人们前呼后拥,回宫的道路不知走了多少遍,三途叫他们都下去,他突然想自己一个人走走。
雪渐渐大了起来,三途不得不再檐下避雨。他弹了弹身上沾染的雨露,忽然听到墙后有碎语,仔细一听,原来是几个宫女在闲聊,一个粉衣宫女说:“巧儿姐,昨日你被文娘娘叫去,可有受罚?”
另一个绿衣宫女得意答:“原来该是的,文娘娘出了名的暴脾气,上次一个宫女身上的脂粉味重了些都被她叫几个宫人拖去搓了几遍澡,说什么一个贱人也要勾引皇上,更何况是这次我居然把娘娘香包给弄丢了,那个香包可是皇上送给娘娘的。”
“那你是怎么躲过这一劫的?”另一个宫女来了兴致。
“哼,娘娘宫里来了个新丫头叫阿兰,那丫头黑皮黑脸,说话都磕磕巴巴,娘娘见她做事蠢笨就打发到厨房去了,前些天皇上赐娘娘香包的时候,那丫头正好在场,我就推脱说是那丫头拿了去,后来你猜怎么着?”
“难不成那丫头敢顶嘴?”
“可不是,那丫头话都说不清楚却咬死不是她藏的,后来居然当着大家伙的面,做了一个一模一样的出来,连味道都一样,我记得皇上说过,那香包可是文娘娘家乡的兰花风干制成的,文娘娘是楚国人,楚地离此千里之遥,兰花又特别稀有,也不知道那丫头搞了什么鬼,后来娘娘见那阿兰也算可怜,就没有重罚,只是打发那丫头去浣衣了,以后都不得去娘娘身边伺候。”
“阿兰?那丫头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