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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晓云!”裴行俨怒喝道:“你又在胡闹什么?”
“胡闹?”萧晓云耸了耸肩笑得极是天真:“战争时期,要谨防奸细潜入。加强巡逻,保障安全,在战略要道上增设关卡,这些都是少将军您同意的。今天这些布置正好派上了用场,下面那个便是王世充派来的奸细,若是抓了活的便严刑拷打询问军情,便是抓到了死人也要砍了他的脑袋向主公领赏。我又哪里胡闹了?”她笑得越发开心,连眼泪都涌了出来,漾在眼眶中波光粼粼:“正好也借着这个机会验证一下机关布置,看看有没有需要改进的地方。”
齐武脑门上嗖嗖直往外冒冷汗:少爷早已察觉萧晓云最近行为诡秘,鉴于她素有功勋,因此只是发了密令让张青特守住往西的道路,不论何事均不得擅离职守,又派了齐文前往清渠监视孙白虎,留了自己借着贴身侍卫的便利监视萧晓云的行动。谁料她竟然如此大胆,将传令的钦差指认成贼匪,杀其人以拒上命,这,这简直就是造反呐!若是主公怪罪下来,整个裴家军都是要被她牵连杀头的!齐武看着自家少爷越来越沉的脸色,拔腿就要往山下走:“我现在就下去,一定将钦差大人接过来。”
“你最好站着别动。”萧晓云蹲在山顶上往下看,只留给他一个冷冷的背影:“这下面的机关陷阱可不知道你是友是敌,若是下去了,我可不能保证你能安然无恙的回来。”仿佛为了印证她的话,奔跑的马车不知道触动了什么机关,从田里立着的稻草人中“嗖嗖”射出几只冷箭,亏得那架马之人臂力超人,强拉着马头转了个弯才不至于中箭,只是后面的马车就没有那么幸运了,上好的楠木窗框上钉了几只没羽六棱箭,光秃秃的箭秆颤巍巍的反射着夕阳的血色,照在人的眼里格外的刺目。
齐武听了萧晓云的话一时踌躇不知如何是好,等到那几支冷箭射出,听着坡下不绝于耳的公鸭嗓子喊救命几乎连心都跳了出来,只得扭头去看自家的少爷。裴行俨此时已经脸色铁青,阴沉沉的压过黑了一半的天空比脸色更阴沉的是他身上散发的气势,将周围的空气染上了越来越浓重的血腥感,压的人无法呼吸。朱玉凤无意识的往萧晓云背后靠了靠,伸手去抓她的衣袖却发现自己动不了手指。
时间仿佛突然静止,空气渐渐变得有了重量,隔开了坡下的的惊呼喧闹,也将坡上的氧气挤了出去。山上四人,一人脚下欲走未走,一人手指欲伸未伸,一人掌控全局气势迫人,一人静默倔强呼吸却越来越急促。夕阳从山顶把光线的长丝慢慢收回,每一寸光线都染上了肃杀之气;地上的影子被拉得更长更淡,薄薄的浮在灰尘中,一碰便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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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日,宫里的萧贵妃派人传来了消息,恭喜她即将凤临天下,朱玉凤的心里便空落落的没了底:她才刚刚十五岁,便要嫁于一个年近四十的人。纵然那人名闻天下,纵然那人富贵不可言,然而让她委身一个足以做爹的男人,她仍然心有不甘。她倾慕的,不是眼角皱纹叠生的一张老脸,而是神采奕奕的英俊少年;她喜欢的,不是精心修饰的山羊胡中的狡猾,而是青色下巴里不加掩饰的诚挚;她向往的,不是日日深宫独坐盼圣驾,而是月下相携,吹箫舞剑的美满幸福。
可是事到如今,她又能做什么呢?圣意已定,再难回天,就算她心不甘,情不愿,又能如何。峨嵋钢刺静静地卧在桌上,在油灯中泛出难得的暖意。朱玉凤有神情恍惚的摸着冰凉的刺尖:与其屈意违心,不若离魂归去。
“吱呀”一声门响,打断了她的思绪。抬头只见来人只着贴身的青色小衣,手里举着一只烛台,映出脸上浓浓的倦意:“见你屋里的灯还亮着,所以过来看一下。”
朱玉凤淡淡一笑:“这么晚了,你还不休息么?病还没好,当心……当心着凉。”她鼻子一酸,几乎说不出话来:不管自己如何选择,今后再也无法陪在她身边了。
萧晓云察觉到她的伤心,伸手将门掩住只留下一条缝,把烛台放到旁边的窗台上:“又在胡思乱想么?你放心,就算李密手眼通天权倾天下,你若不想嫁他谁也勉强不了。”她伸手抬起朱玉凤的下巴,正色道:“不要杞人忧天了,这件事我自有打算。”
朱玉凤逼下心底涌出的那一股热流,勉强笑道:“你是说要灭了瓦岗么?”她摇了摇头:“如今瓦岗上有勇将贤臣,下有五十万大军,金银满屋,粮草丰足。连洛阳的皇室正统都惧他三分,称霸天下已经指手可待,我们不过身在其中讨得一两口饭吃,又怎么灭得了瓦岗。”
“百足之虫,死而不僵。”萧晓云点了点她的额头,眼里透出一股杀气:“这么大的瓦岗,外面人自然难以一刀砍死。可是如果从内部开始自相残杀,瓦解起来确是轻而易举。李密放逐了徐世绩,疏远了单雄信,如今又惹到了我们裴家军,军队已经不再像往日那样倾力支持他了。现在他专宠的张童儿樊智超又不是真心归降,新老臣子无人再肯为他做事,瓦岗败象已显,只要军心再动摇一些,在恰当的时候,要瓦岗分崩离析也并不困难。”
朱玉凤眨了眨眼睛,想了一会才说:“机会难等,只怕瓦岗毁灭之前,我已嫁入宫中。覆巢之下,安有完卵。到时候瓦岗毁了,对你我都没有好处,还是算了。”
萧晓云摸了摸她的头:“你最近想的倒是越来越周全了。”她笑道:“驻守往西之路的将领是张青特,我已经派了白虎前去打通关节;宫里的动静有诸葛德威在清渠打听着见机行事,一定不会让圣旨有机会宣读。唐营的赵国公李世民还欠我一个人情呢,你拿着我的亲笔信去了,他一定会好好待你。这下你可放心了?”
赵国公李世民?朱玉凤脑子里映出他身边那个说话都会脸红的书生,一时有些出神,只听着萧晓云在她耳边笑着说:“你若是跟哪个有为青年情投意合了,以我对李世民的了解,做媒牵线的事他肯定愿意做。唐营里英雄俊杰比比皆是,你可要把握机会啊。千万不要等我过去了,还是老姑娘一个噢!”
朱玉凤顿时红了脸,扯了她的衣服半真半假的怀疑:“你说的倒是好听,裴将军那里能放我走么?你见了他,只怕早把我忘到九霄云外了。”
萧晓云笑容微微一僵,随即恢复正常:“你可是偷偷离开的,等他发现已经无法挽回,想追也追不回来了。退一步说,就算他半路被他拦了下来,我也会说服他放你走的。他身为军中主帅,凡事必然以大局为重,这是他的优点也是他最大的弱点。你放心,我自有办法。”
她突然指了指门缝外渐渐闪现的影子:“齐武这个家伙,居然还真的开始监视我的行动了,听壁角这种事情都做得出来。聊些其它的事情吧,让他在外面听一夜,着了风寒才好。别忘了明天带他去骑马打猎啊。跟我斗,哼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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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她所谓的办法,就是把整个裴家军都赌了上去。朱玉凤在阴霾的气氛里心惊不已:晓云的法子,分明就是玉石俱焚。只要裴行俨不放自己走,拒命不遵的谋逆罪名整个裴家军都担定了。到时候不仅是裴行俨一人的过失,就连她自己都性命不保。若是当时自己明白这一点,不要说入宫为妃,就算让她给李密做奴做婢她都会答应阿。
朱玉凤身子一歪坐倒在地,惨惨淡淡的叫了一声“晓云”,便再也说不出话来。
她能想到的,在场的人都明白了。齐武眼见裴行俨看着山下的纷乱面无表情,知道他心里已经愤怒之极,急忙跪在萧晓云面前恳求:“萧主簿,你赶快收手吧。倘若没有酿成大祸,或许少爷还可以在主公面前保全你的性命,不然,不然就来不及了。”
萧晓云看着裴行俨,淡淡的说:“我答应了小凤,若是保不得她的幸福,便做了她的陪葬。”在她的背后,朱玉凤眼里大滴大滴的泪珠如断了线的珍珠般往外滚,只抓着萧晓云的胳膊摇头,萧晓云拍了拍她的头安慰道:“你放心,我说到做到。”
裴行俨依然一幅四平八稳的样子盯着山下,并没有任何妥协的意思,只是突然脸色一变,眼里的杀机一闪而逝,看得齐武心里惊慌,急忙伸手去抓萧晓云衣服的下摆:“小凤若是做了贵妃,那便是她前世修来的福分,你又何必如此反对?”
萧晓云微微退了半步,闪过他的手:“别拿你们男人那套想当然来浪费我们的青春。你若是觉得幸福,大可为了享受不尽的荣华富贵娶一个大自己二十多岁的女人为妻,不必为李密那个老头子牵线拉皮条推我们下火坑!”
齐武听了这话脸上臊的通红,讪讪的缩回了手。他知道,刚才萧晓云说的那些话都是真的,这个女人,真的要拿自己所拥有的一切来达到那个不值得考虑的目标,即使把所有人拖下地狱,都在所不惜。如今能够控制这一切的,只有裴行俨。
就在这时,山脚下的纷乱已经得到了控制,太监从掉了一半的车中爬了出来,身上的官服被扯成了布条,半截袖子在刚才的忙乱中被抛出了车外,露出肥肉横生的胳膊,上面满是划伤的血印,在他被扯开一半的里襟中,露出一截淡黄色的绸缎,正是传说中的圣旨。这个太监跳下车子,扯着公鸭嗓子大声嚷道:“回去,回去,这是什么破地方!”
“回不去了……”萧晓云脸上带着高深莫测的笑容,对这山下的人阴侧侧的笑:“想来便来,想走就走,哪有那么容易。”她有些绝望的看了裴行俨一眼:“便是我活不下去,陪葬的人也要越多越好!”
话音刚落,就见不远处火光四起,一时间浓烟滚滚,将北边的天空遮盖的严严实实,那个太监眼见来时的路已经被阻断,要去的路上机关重重,吓的两腿发软,咚的一声栽在地上,扯着公鸭嗓子嚎哭起来。
齐武眼尖,看得火光下一队士兵在麦田中迅速排开队形,张弓搭箭将那个太监围在中央,急得忘了尊卑之分,冲着萧晓云吼道:“你疯了,难道真的要杀死钦差么?”
“她不会杀死钦差。”裴行俨这时才出声:“真是委屈了诸葛德威,堂堂前行校尉,居然给一个太监做拉车赶马的粗活。”山坡之下, 那个车夫正好言好语的劝服太监起来,相比而言,这个车夫的镇定的确令人生疑。
“晓云呐……”裴行俨长叹一声,“你是要把这太监折磨得剩了半条命回去向主公报告吧。这种人别的本领没有,添油加醋信口开河的能力却高得很。借他们的嘴去告状,这个离间之极果然巧的很啊。”他扭头盯紧了萧晓云:“我只问你两个问题:第一,齐文现在还好?第二,这么做的后果,你想好了吗?”
齐武不知道少爷为什么突然提到了自己兄弟,心里正自疑惑。萧晓云在另一侧苦笑道:“少将军当真慧眼如炬,这么快就想通了一切。我做了这么多不过是为了小凤能够安全离开,只要这个目的达到了,任何人我都不会伤害。做这些之前,我已经想清楚了一切,请少将军放心。”
裴行俨深深的看了她一眼,目光一直达到她的心底,摇了摇头说:“既然如此,我也没有其它办法了。”说罢,从怀中取出一块虎头令牌扔了过去:“令牌已经给你,叫他们收手吧。”
萧晓云伸手一探,自办空中将令牌拿到手,仔细察看了一下,亲手别到朱玉凤的腰带上:“庄子最西面的老孙家,我已经派人在那里备好了马匹银两,你骑了马一路往西,遇到有人询问便出示这令牌,定然可以一路顺利,直达长安。时间紧急,该说的我都写在信里了,都压在桃花马的马鞍下,走之前记得看一看。” 她理了理朱玉凤胸前散乱的头发,深吸一口气道:“齐武替我送一下小凤,你们,一路顺风!”
齐武眼见朱玉凤哭得跟个泪人一般,想起以前一起共事的情景,心里也忍不住难过。倒是裴行俨,听了这话想了想,随即说:“既然如此,阿武你便去送送小凤,你哥哥有我照顾,不会有事的。”
齐武不知为何突然谈起自己的哥哥齐文,可是由不得他多想,已经被萧晓云催促着带了朱玉凤离开。山脚下日光稀薄树影横斜,路旁荒草漠漠泛出了一丝枯黄。齐武一边赶路一边听着而畔朱玉凤止不住的哽咽声,心里发苦。等到了老孙家院内取得了行李,忽然听到背后隐隐传来尖利的哨音直上云霄,扭头时只见空中爆开烟火,艳丽的颜色映的半黑的天空一片苍白。正是萧晓云惯用的警讯。
“警讯一起,所有的人都要按照计划进行下一步。”齐武望着已经散去烟火的天空喃喃自语,只觉得身心俱疲四肢百骸内全无力气,所有人当中,只有他不知道,下一步应该做什么。萧晓云的信任,从他向裴行俨报告的那一刻开始,他就已经永远的失去了。
第 7 章
“抓到奸细一名?”坐在桌子后面的人并没有抬头,手里的狼毫笔写个不停,随口问道:“姓甚名谁?来自何方?潜入这里有何目的?”
地上的小校有些惶恐的回话:“那人只说自己是上差,其它的属下还未问出……”
“不肯说便拉出去打。”萧晓云盯着手里的册子有些不耐烦地吩咐:“又不是第一次抓大奸细,这么点小事还要来请示我么?先打个二十大板,把他嘴打软了再问。”她微微抬了抬空着的那只手微微抬起:“点灯!”
报信的人这才想起昨夜的喧嚣,知道她身边经常跟着的朱玉凤、齐武、孙白虎都已不在。旁边的小厮显然还没有明白在吩咐他,脑子不知在哪里神游。那个校尉心里暗暗骂着这人没有眼力劲,自己赶快起身用火折子点燃桌上的油灯。
萧晓云这时才抬起头,对着他赞许一笑,温声问道:“这人是从哪里抓住的?”
“从北边。”小校急忙回答:“昨日晚饭时分,从洛州过来的那条路上机关被触动了,属下一发现情况就带人赶了过去,正发现这人衣冠不整的倒在麦田里,因此抓了回来。”外面传来含糊不清的喊声,小校急忙说:“小的已经审了一夜,可是这个人自称是主公派来传旨的上差,对大人们骂不绝口,什么都问不出来。属下不敢作主,特别前来请示。”
萧晓云皱眉想了想说:“如果是主公派来的上差,应该从东而来才对,怎么会从洛州那条路过来呢?这其中必定有问题。你就在我院子里审着,若是那人还不肯说实话,我再审也不迟。”她对着小校点点头说:“这其中隐含的内情你一定要查清楚。不要让我和少将军失望。”
小校一打眼看到她饱含信任的目光,心头一热,倒身下拜:“属下定不辜负使命。”
萧晓云看着他快步离开的背影出了一会神,自失一笑,也没了做事的心情,趴在桌子上一边用手无聊的在笔架上挂着的各号毛笔间跳来跳去,一边听着门外公鸭嗓子演绎的杀猪声。
过了一阵子,听得外面竹板噼里啪啦的声音停了,萧晓云才坐起身,找出孙白虎素日收集的雨水煎沸了,将朱玉凤夏日里晾的芍药花瓣冲泡,又加了一勺齐武前些日子被迫送来的蜂蜜,端着杯子在熟悉的屋里边喝边散步,待得一壶茶饮尽,才漫步走出门,吩咐道:“来人啊,掌灯。去少将军府。”
有下人跑着去拿灯笼,萧晓云立在廊下,穿堂风从身边飞过,将衣角打的瑟瑟作响。一个小丫环拿着斗篷过来,还未开口,就被萧晓云摆摆手拦住:“算了,我也用不着了。”
这时,从院子阴影处传来微弱的叫喊:“萧主簿,萧主簿,萧……”
萧晓云偏了偏头,看向声音发来的地方:“何人在此?”
“咱家……咱家是濮义。主公……主公身边的濮义……”那人的声音沙哑而且无力,可是仍然掩盖本来的尖利,听着好象砾石板刺耳的摩擦:“萧,萧主簿救命啊……”
萧晓云听了这话慢慢走下台阶,打了个手势让旁边人照亮。只见灯影下一人正爬在长凳上哼哼,身上的衣服被撕扯得破破烂烂,已经辨不出原来的样子。并不明亮的光下,只能隐约看出这人身体肥硕,长凳被遮得严严实实,还有一些肥肉耷拉下去,萧晓云看着有些恶心,退后一步定了定神道:“把他的脸抬起来。”
拿了灯笼的小厮一脸厌恶的过去,只用两只手指将那人的头顶起来,将灯笼移近。站在萧晓云背后的小丫环眼睛快,先撑不住“扑哧”一声笑了出来:这人本就长得肥头大耳,被人打过之后,几乎看不出原来的样子。包上累伤,伤上累包,一张脸比庙里供奉的猪头还要肿,其上青红交叠,放眼望去,除了层层峦峦的肥肉,根本分不清五官。萧晓云仔细打量了一下那人的脸,摇了摇头高声问道:“这奸细可曾招了?”
小校跪下回话,声音极是沮丧:“还没有。”
萧晓云秀眉一挑:“再打!”
旁边早有人拿好了棍子,听了这个吩咐立时上来,将那人身上捆着的绳子紧了紧就要下手。记得那个人一迭声的嚷:“萧主簿,我是濮义濮公公啊,你忘了,上次在丰泰楼您还请咱家喝了酒……还有……还有在宫里,奴才还给您奉过茶……还有……”
萧晓云示意旁边人住手,让人把他的头抬得高了些,仔细打量了一会,才问道:“你说你是濮公公,可有证据?”
“有的,有的。”那人急忙说:“我有圣旨在身。”
那个小校带了几个士兵上来将他拎起来搜了一遍,“啪”的一声扔到地上:“禀大人,并无发现圣旨。”
萧晓云把脸一沉,哼了一声:“浪费时间!”说罢抬脚就要走。
“唉,唉……”那个人在地上赶忙哼道:“我,我还有一块玉佩。上次萧主簿您赏给我的,在,在脖子上……”
早有人上来探手扯开他破破烂烂的衣领,从贴身小衣里搜出一块玉佩。那个小校也不客气,一把扯断拴在上面的红绳,也不顾他发出的杀猪般的疼痛嚷叫,双手捧给萧晓云。萧晓云皱了眉勉强用手指在上面划拉了两下,随口说:“小凤来看看,可是咱们家的玉佩?”
周围无人答话,一片安静。那个跟在身边的小丫环大着胆子说:“大人可是忘了,朱姑娘昨日已经入宫了。”
萧晓云愣了半晌,若有所失的点点头:“是啊,我倒是忘了。”
地上那人听了惊呼道:“朱姑娘入宫了?这怎么可能,咱家还没有宣读圣旨呢!”
萧晓云瞪了这人一眼道:“昨日我们接了圣旨便送了小凤入宫,这跟你有什么关系?”
“这个……这个……”那人显然被萧晓云一瞪吓坏了,吞吞吐吐说不出话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