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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一往无回的激烈拼击中,“空城”两侧如月弧形的锋刃突然与“空城”的整体脱离,从两个不同的角度向战传说飞旋射去,绝对毫无征兆!同时恨将被震得倒飞而出。
双方的距离如此接近,战传说绝难在及时闪避的同时予恨将以致命一击。
这正是恨将所希望达到的目的!
那一记硬拼,使他只觉双臂又痛又麻,五内逆乱,一口热血直涌上来,几乎将他的斗志一举击垮,此时他只求暂避锋芒!
但,就在两道弧形锋刃向战传说飞旋而去的同一瞬间,恨将右胸蓦然剧痛,鲜血如箭标射!
他的身躯立时狂跌而出。
炁化“长相思”的可怕已超越了恨将的想象,它已完全突破了寻常兵器的范畴,“空城”的封挡只能挡住它的形体,却挡不了它所向披靡的杀机与剑意!
恨将飞跌出数丈开外,重重摔落地上时,正好目睹了战传说及时撤剑回封,挡开两道如弦月般的弧形锋刃。
恨将甫一倒地,便立即弹身掠起。
但堪堪站起,立觉全身无比乏力,极度虚脱,仿若这个身躯已不再属于他,随即他手捂胸部创口,颓然半跪于地。
鲜血如喷泉一般自伤口处不断地涌出——他,彻底地败了!
奔腾汹涌的战意,以及空前强大的“长相思”的无敌剑意却注定了战传说的战斗不会就此中止!
挥剑击飞自两边扑面而至的弧形刃芒后,炁化“长相思”化横为纵,战传说连人带剑如天马行空般长驱直入,似乎只是跨出一小步,却已在顷刻间越过了数丈距离,目标直指恨将!
几件如钩如刀的兵器同时自几个方向疯狂攻至,是试图解救恨将的黑盔劫士!
炁化“长相思”变幻角度,自上而下斜扫!
“叮当……”乱响,劫士手中的兵器不分先后地被斩作两截。
同时被斩下的还有两只胳膊与一颗人头!
伤亡劫士的鲜血还没有来得及喷涌出来,炁化“长相思”已突破所有的封阻,如永远无法回避的魔咒般电速迫进恨将!
“嘘……”奇异的破空声突然闯入战传说的听觉之中。
一道红得妖异的红影划空闪过,仿若有一点火红的火焰在战传说的视野中突然闪烁了一下,使他双目如有被炽痛之感。
恨将的身躯突然凭空高高抛起,“轰……”地一声巨响,战传说倾力一击未中目标,而是在长街上留下了一道惊人的剑气肆虐过的痕迹!长达十数丈,剑气过处,火星四溅,向长街的另一端飞速延伸,极似飞窜的一条火龙。
战传说很快看清恨将并非凭空抛飞,他的身躯是被一根长得惊人的红色丝带卷飞的。
红丝带的另一端握在另一个人手中。
那人远在长街一侧的屋脊上,夜色朦胧,灯火稀疏,无法看清其面目。
在红色丝带的牵扯下,恨将如同一只被放飞的纸鸢,向那屋脊飘飞而去!
未等战传说衔尾追去,幸未伤亡的劫域劫士陡然像是凭空增添了不少斗志,不顾死活地向战传说围杀过来。
已难有什么力量能阻挡战传说誓杀恨将的决心!
所有的拦阻者都要付出代价!
战传说一声长啸,炁化“长相思”光芒暴涨,剑气纵横飞掣,充斥了场中每一寸空间,剑势强大得无以复加。
在间不容发的时间内,炁兵已完成了无法描述的无数次进退拒守,并最终无情地把死亡与绝望的感觉加诸每一个试图阻挡战传说前进的劫士的心中!
最后一记金铁交鸣声响过。
炁化“长相思”划出一道惊人的弧线,掠过了最后一名试图封挡的劫士的咽喉。
一抹鲜血被划过的炁化“长相思”挟带着飞入虚空,并抛洒开来。
失去了生命的躯体奇怪地踉跄了一步,随即打着旋轰然倒下。
二十名劫士中九人重伤十一人死亡,再也没有人能阻止战传说追杀恨将!
而这时那救走恨将之人已一闪而没,战传说没有作丝毫犹豫,立即向救走恨将之人消失的方向追去!
体内空前强大的战意与剑意使战传说有充盈至将要爆体的感觉,此刻他不能没有对手!
眼见战传说似怒矢般射出,花犯方如梦初醒,大呼道:“快弃用邪兵苦悲,否则危险……”
可惜,也许是战传说未留意花犯的呼唤,也许此时战传说到了一种临界点,既无比强大,又无比空洞,在炁兵惊世骇俗的灵力的冲击下,他的理智渐渐与躯体分离,对花犯的呼喊已置若罔闻。
战传说的身影也迅速自爻意、小夭、花犯眼前消失。
长街昏暗,一派肃杀萧瑟。
血战之后,空余破败疮痍,以及浓得化不开的血腥之气。
突然没有了喧嚣,长街静寂得让人无法忍受。
此季已是深秋了,深秋之夜,寒意蚀骨,只是在生死悬于一线的时候,没有人会去留意这一点。
直到此刻,秋的寒意才为人所感知。
重伤了的九名劫士眼中流露出绝望与恐惧——而这其中绝望比恐惧更甚!
此时,他们只能用尽所有的方式,以自己残存的力量,从各个地方吃力地汇集到一处,或爬或滚,其情形无不是既狼狈又惨烈。
他们的身子挪过的地方,因为浸着了死去的同伴的尸体,所以在青石街面上划出了一道道粗大而混乱的血痕。
似乎尽可能地聚在一处,就可以让他们减少一份绝望与恐惧,可以让死亡迟一步降临于他们的身上。
小夭忽然有些不忍心看下去了,尽管她一个劲地告诫自己,这些全是杀人不眨眼的恶魔,就是他们劫域人给坐忘城带来了无可弥补的灾难;尽管方才她还豁尽全力狠击一名劫域劫士。
于是,她道:“爻意姐姐,我们还是去找陈……战大哥吧,这些人就任他们自生自灭!”
她一时还无法习惯于改口称呼战传说。
花犯叹了一口气,道:“他们的伤势看起来很重,却都是容易恢复的外伤。这些人魔性顽固,决难改邪归正,我便先废了他们的武功。”
话音甫落,花犯右手倏扬,九枚圆孔钱币飞射而出,各取一个目标!
“哎哟……”数声,九枚圆孔钱币一无例外地击中九名劫士的右肩窝处,并且是纵向切入半个币身。
众劫士的神色顿时更显委靡不振。
“此乃我九灵皇真门独门手法,从此你们再也无法修炼武学。”花犯说到这儿,解下身上所背负的包裹,从其中掏出一只小而精致的皮囊,只有两个拳头大小,他将它掷在了九名受伤的劫士面前,郑重其事地道:“这是可去腐生肌的药,你们日后自可保一条小命!”
言罢再也不多看劫域劫士一眼,转而对小夭、爻意道:“我们必须尽快找到战传说,以免他发生危险……”
小夭打断他的话:“战大哥武功奇高,连恨将也败了,怎么可能会有危险?”
战传说一举击败恨将,小夭的确对他佩服得五体投地,同时又为恨将饱受重创而大感痛快。
美中不足的是在最后关头,恶贯满盈的恨将还是被人救走了。
花犯面对小夭的责疑,本待解释一番,忽又改变了主意,转而道:“也许他的确不会有危险,但我等又何必留在此地面对这些人 ?'…'”
他指了指横七竖八的尸体与一众伤者。
小夭其实何尝不想立即知道战传说追击的结果如何?当下也不再多说什么。
爻意向花犯道:“这一次多亏花公子出手相助了。”
花犯竟有些不自在了,忙道:“姑娘客气了,劫域凶人在我乐土为非作歹,身为乐土武道中人,自不能坐视不理。”
他见爻意落落大方,不由为自己的不自在暗叫惭愧。
三人便沿着战传说远去的方向追去。
长街一战,左知己自始至终都在默默地观望。
当他见恨将终是败于战传说剑下时,脸上不由泛起一层严霜,暗自沉思:“与劫域的人暗中联手对付战传说——这一决定会不会是一个错误?”
……
爻意、花犯、小夭离去之后,长街上只剩下九名重伤的劫域劫士。
九人一边喘息呻吟,一边以复杂的目光望着花犯留下的药,眼神中有怀疑,有困惑,有茫然,也有希翼。
花犯的举动,让他们感到不可思议,他们无法确信花犯留下的是否真的是可以助他们疗伤的药。
血,仍在流。
终于,对痛苦的忍受到了极限,眼前小皮囊中的药成了一种巨大的诱惑。
一被斩去一臂的劫士再也忍受不住了,他不顾一切地连滚带爬接近药囊,就在他伸手就可以够着药囊的那一刹,一只穿着劲靴的脚重重地踏在药囊上。
众劫士吃惊地抬头望去。
他们看到的是一张在漫不经心中隐含冷酷的脸。
是左知己。
惊愕的神色立即转变为愤怒。
是的,在他们看来,左知己既然与他们暗中勾结,就应对他们点头哈腰,低眉顺眼,怎敢如此无理?
即使是身受重伤连站立都成问题,但在面对左知己时,他们却一下子有了底气。
左知己由劫士的神色变化洞悉了他们的心理,这让他很不痛快:这些如同被打断了脊梁骨的狗一般趴着的人竟还敢对他怒目而视!
左知己嘴角牵动了一下,做了一个笑的动作,脸上却殊无笑意。
他一边用靴底辗压着药囊,一边道:“年轻人就是年轻人,口口声声说要匡邪扶正,却不懂得除恶务尽的道理……”
起初九名劫士听得有些茫然不解,不知左知己话中之意,但当左知己慢慢地抽出一柄软剑时,才猛地醒悟过来,几个尚有活动能力的人拼尽残存的所有力气,一跃而起。
但一切都已无济于事。
凄迷的剑光如雾般自左知己的手中弥漫开来。
一朵朵血腥之花在雾中怒放。
光雾散去。
所有的劫士全都倒下了,无声无息。
左知己最擅长的是暗器手法,但他的剑法也不俗,何况杀九个已没有什么反抗力的人并不需要太高明的剑法。
左知己之所以选择了用剑,是因为以暗器取九人性命留下的线索会远比用剑多,毕竟能与他的暗器手法相提并论的决无几人,而剑法则非如此。
左知己以软剑在死尸身上割下一块布,将剑上的血迹擦干净了,这才从容离去。
他并没有立即与恨将反目的意思,之所以这么做,只是不喜欢劫域劫士对他的轻视。
死人是不会开口说话的,而且现在周围处处隐有他的亲信心腹。他早已知道,此刻四周决不会再有劫域的人。
何况,若九名受了重伤的劫域劫士不死,以他与恨将的关系,他就应该负起照顾这九名劫士的责任。
他怎可能愿意在乐土境内冒着随时都有暴露的危险照顾九个已成废物的劫域劫士?
他明白若是被世人知道他与恨将之间的事,那么就是冥皇也不能保他无恙。
不是冥皇没有保全他的实力,而是冥皇不会那么做。冥皇的选择只会是舍卒保车。
杀了九名劫域劫士后,左知己的心中并不轻松,因为他不知道恨将最终能否逃脱。
如果恨将落在战传说手中,那才是左知己噩梦开始的时候。
他宁愿选择恨将战亡这样的结局!
……
左知己过于自信了,事实上在长街两侧注视着街上一幕幕情景的,除了他手下的亲信之外,仍有他人。
只不过有一点倒是真的,此人与劫域毫无关系。
此人便是战传说在小巷中遇见的那个老妪。
对于苦木集,她比左知己及其手下更熟悉,所以比他们藏得更隐秘。当左知己杀了九名劫域劫士之后,老妪立即悄然退走了。
七弯八拐,她已回到了她所居住的那条小巷。
以不易察觉的动作查看清四周并无异常时,她这才推开那扇沉重的木门,进入屋内。
屋内一如往日的昏暗,一个墙角处有一盏油灯,灯光如豆。
油灯只能照出很少的范围,在光线不能映照的范围内,有一张很简陋的床,床上盘腿坐着一个人,正在用一把小刀一下一下地雕着一截木块,他的头低垂着,像是所有的注意力都在手中的那截木块上,乱发挡住了他的脸容。
当老妪进屋之后,他才抬起头来,露出一张皱纹纵横的脸。
他,赫然是顾浪子!
顾浪子在此,那么那老妪难道竟是南许许易容而成?
老妪将门关上闩紧之后,这才道:“他的确是战传说——这一次,他可是在正街上,当着许多人的面说的。没有人会在知道战传说是不二法门的对手时还冒战传说之名。”
果然是南许许的声音!
南许许之所以能够东躲西藏活到今天,除了他有好几处极为隐蔽的藏身之地外,也因为他那绝妙的易容之术。
在这样的地方,这样一条不起眼的狭窄的巷子里,一个风烛残年的老妪怎会引人注目?
“我们不如他,至少他敢光明正大地说自己就是战传说,而不怕因此而招来不二法门的加害。”顾浪子缓缓地道,他的声音显得十分虚弱,那把小小的刻刀仍在一下一下地刻着木块。
“也许他并不知道不二法门会对付他,在世人看来,只要行事问心无愧,就决不会成为不二法门的对手!”南许许道。
顾浪子摇了摇头道:“也许他的确不知道假冒他的人是奉灵使的旨意而行,但他却必然知道既然所谓的‘战传说’已在不二法门的追杀下身亡,那么无论他这个战传说是真是假,只要他向世人说出自己是战传说,就必然会为不二法门所仇视。”
“由晏聪带给的头颅推测死者的真面目,由此绘出的人像与灵使惊人的相似,而且灵使的言行也同样证明了死者与之关系极为密切。但正如你所说,战传说虽然理所当然地知道死者不是真正的战传说,但却决不会想到此事是灵使的阴谋。所以,按理真正的战传说将十分危险……”
顾浪子听到这里,有些惊讶地抬眼望着南许许,道:“听你的口气,倒像是想说事实上他却并不会有被灵使加害的危险?”
南许许走近床前,点头道:“正是,因为此战传说就是晏聪曾提到的陈籍。”
“哦?”顾浪子颇为意外,“你如何知道?”
“由一个与战传说同行的小姑娘口中听出的。”于是南许许将小夭对花犯所说的话复述了一遍,随后道,“此战传说与晏聪带至两眼泉的死者的面目并不相同,而且曾用了‘陈籍’之名,由此看来,此战传说也曾易容过——换而言之,灵使让人易容成战传说,而真正的战传说反而又易容成他人,并且杀了冒充他的人。这一点,灵使也不知道!所以此刻,灵使与战传说都不知对方底细,灵使也就不会对战传说出手。”
顾浪子却皱了皱眉,道:“错了。战传说并非没有危险,也不是未被灵使察觉到真相,而是灵使还没有寻到向他出手的机会!”
南许许一怔,望着顾浪子,愕然道:“何以见得?”
“你可记得晏聪说他取下那死者头颅的经过?”顾浪子道。
南许许沉吟片刻,忽有所悟,恍然道:“是了,晏聪当时曾遇到战传说,所以才有后来他与战传说约定在‘无言渡’相见这一事。晏聪是自那时起才卷入此事当中的,灵使既然察觉到晏聪在暗中追查真相,同样也就会知道战传说也在追查此事!看来,战传说就是灵使对付晏聪及你我之后的目标!”
顾浪子叹了一口气,道:“灵使无论心计、武道修为都太可怕,如今我虽保全了一条性命,却只是在苟延残喘,晏聪下落不明,若战传说不加以提防,恐怕也难逃灵使毒手!”
南许许的脸上忽然有了兴奋之色——当然,这是由“老妪”的五官容貌显现出来的,所以多少显得有些不真实而滑稽。
他道:“我亲眼目睹了战传说与恨将一战,战传说的武道修为之高,实是出人意料,连劫域恨将也败于他的剑下——哎呀,我还未告诉你劫域的人也出现在苦木集了。”
当下,他索性将自己在暗处所见所闻的一切对顾浪子述说了一遍。
听罢,顾浪子的脸色有些苍白了,他吃力地道:“怎会连劫域的人也在此出现?反倒是卜城的人一直到最后关头才露面?劫域乃邪魔之地,如今却深入乐土,可不是什么好兆头!更何况那恨将还亲口承认他们的人早就闯入隐凤谷——隐凤谷那场变故,离现在可有些时日了,劫域的人在乐土出没这么久,难道乐土武道中人竟未发觉?”
南许许对顾浪子的这一顾虑倒是不以为然,故迟迟不搭话,直到最后才说了句:“劫域的事,自有冥皇的人操心。”
顾浪子苦笑一声。
南许许道:“也许卜城之所以在苦木集潜伏了这么多人,就是为对付劫域的人,只不过后来见劫域的人太过强大,故一时不敢动手,凑巧又有战传说、花犯两大年轻高手替他们出手了,他们便乐得在一旁观望。花犯是九灵皇真门的传人,总是端着个四大圣地的架子不曾杀人,那卜城的人出手却干脆利索多了,击杀九人是一气呵成。”
顿了一顿,又道:“战传说能重创恨将,以这等修为,未必在灵使之下,灵使想对付他,也极不容易!你我倒不必为他担心太多。”
顾浪子道:“梅一笑是我顾浪子的恩人,他一世英雄,最终却不幸亡于千异刀下,战曲力战千异,便于我顾浪子有大恩,我怎能不为战传说担虑?就算他的武功真的不在灵使之下,但毕竟年少,怎比得上灵使的老奸巨滑?武道争斗,所凭的其实并非仅仅武力的强弱。”
南许许道:“这话有理,我南许许凭的就不是武道修为——依你的意思,是要寻找机会提醒战传说提防灵使?”
顾浪子道:“就是不知晏聪是否与他在‘无言渡’见过面。”
南许许叹了一口气,道:“老兄弟,我知道你的心思,是不肯相信晏聪会出事。不过,在当时那种情况下,晏聪要想自灵使手中逃脱绝无可能……”
他见顾浪子的脸色越发苍白,便不忍再说下去,换了一种口气:“不过晏聪聪明过人,加上灵使不会对他提防太多,所以晏聪的武学修为虽不如你,但没准他反倒借机脱身了,否则怎可能未见他的尸体?”
说到这儿,连他自己都觉得自己后面所说的话非但不能让顾浪子放心一些,反而会让顾浪子更担心。
顾浪子沉默不语,只是一下一下用力地雕着木块,他的手背上青筋根根暴起,嘴唇抿得紧紧的,以至于泛白。
良久,他才道:“如果晏聪真的侥幸幸免遇难,那么之后他唯一可能见过的人只会是战传说了。”
他似乎是在雕着什么东西,只是一时尚不能看出是何物。
南许许明白顾浪子说出这番话的言下之意,就是希望能与战传说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