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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战传说一直没有使出的一式,因为他的父亲战曲先前只是大致地将“无咎剑道”第六式对他解说了一遍,后来,在父亲战曲与千异决战龙灵关时,战传说又亲眼目睹了父亲使出的“天下同归三极道”的开天辟地的威力。
战曲之所以没有将“天下同归三极道”悉心传授给战传说,是因为战传说年少时对武道的悟性远不如桃源其他同龄人,就是“无咎剑道”的前几式,战传说也难有所成,更不用说“无咎剑道”中最具威力也最为玄奥的第六式“天下同归三极道”了。
而促使战传说此刻使出“天下同归三极道”的,则是因为就在一个多时辰以前,他在天司禄府中的那一番经历。当时他似若在梦中见到了有桃源之人前往“龙灵关”向不二法门的人索要龙之剑,然后又“目睹”了双方言语不和,终于拔剑相向的过程,直至最后自己桃源族人击败了那身负三剑的第一箜侯。战传说所“见到”的情形,与第一箜侯亲身遭遇的事情一模一样,而第一箜侯不知其来历的白衣年轻剑客,战传说却一眼识出,那是桃源中比他年长两岁的歌叶。歌叶天资过人,是桃源中与战传说年岁相仿的人当中最出色者,备受瞩目,与当时战传说的懵懵无知正好形成了一个鲜明对比。
歌叶最后击败第一箜侯所用的剑式正是“天下同归三极道”,强如第一箜侯如此人物在这一式面前,也无法抵挡,落得惨败。
当战传说“目睹”了这一剑的风采时,心头深受震动!而如今的战传说对武道的领悟力,已非当年可比,那一刻,他大有恍然顿悟之感。在负终空前剑意的牵引下,战传说水到渠成般使出了这一式“天下同归三极道”。
虽然剑式初成,未能发挥十成威力,但也决不容小觑,没想到的是凭借初成的“天下同归三极道”,竟也不能击败负终!
战传说暗暗叫苦不迭,心忖若是负终在“三皇咒”的驱使下一直如此强大得匪夷所思,自己还能抵挡多久?
正自思忖间,忽闻奇异而慑人的“咯咯”声响起,像是有人在狠狠地将一根根骨骼拧断、捏碎的声音,并伴随着“咕咕”之声,声音并不甚响,却让人感到森然可怖。
战传说一怔。
蓦地——
只听“噗……”的一声,就像是一个牛皮水袋突然爆开般的声音中,战传说眼前突然暴现一片血光。
负终本已鼓涨得扭曲变形的身躯刹那间竟化作无数血肉抛散虚空,随后如雨落下,洒落一地。
他那柄又窄又瘦的剑飞入数丈高空后,复又落下,下落的速度不断加快,“当……”的一声,那柄剑生生地插入了街面的石缝之中,孤独地立着……
剑,是孤独的,因为它的主人已永远消失于世间!
“三皇咒”已然掏空了负终的所有精元、所有生命力,那最后的辉煌一剑,其实就等若负终以生命为代价将自己的剑势推至一个前所未有的高度。
剑势一尽,他就已是一具空空的躯壳,仅仅加以一指之力,也足以让他毙命,更何况是双方纠缠不休、无比强大的剑气?
千岛盟一代卓绝剑客,就此灰飞烟灭。
战传说上前拔起那柄极窄极瘦的剑,默默地端详,心头忽生莫名感慨。
而这时,那幸存的三名千岛盟人见负终突然化为漫天血肉,心头剧震,一时招法大乱,司危骠骑借这个机会,顷刻间已将三人击杀于血泊之中。
长街上忽然一下子静了下来。
远处的厮杀声则变得更清晰了。
战传说的目光终于自剑身上抬起。
他竟将负终的剑斜斜地插在了腰间!
这无疑等于向千岛盟宣告负终是为他所杀!
千岛盟人若知这一点,自会向战传说复仇,战传说不可能不知道这一点,但他还是这么做了。
他这样做,自有其用意。
众司危骠骑见战传说此举,既是惊讶,又是佩服。
一时间,他们已分不清这自称是“战传说”的年轻剑客是不是真正的战传说。
天机峰。
在囚禁石敢当的石室中,石敢当正面对一盘智禅珠而坐。
智禅珠在乐土已成了一种点缀物,是为乐土显贵为显示知书达理、多有智谋而备下的,但禅术在乐土已接近于失传,当年玄流的主人悔无梦不甘居于不二法门之下,想要求一捷径超越法门元尊,最终,悔无梦选择了参悟禅术,欲借禅术蕴涵玄机无穷、洞彻天地的玄能使自身修为达到质的突破,但以悔无梦的绝世之资,竟然在苦悟数载之后心殚力竭,稍一不慎便走火魔,魂归天国。
从此乐土人对禅术更敬而远之,唯有极少数人尚在为悟透禅术而徒耗岁月,但却鲜有进展收获。
石敢当也曾涉足禅术,但终还是中途放弃了。而今日为妩月所迫,他不得不勉力而为之。他实在不愿看到再有一道宗弟子因为他而死。
何况,妩月要得到天瑞的真正目的何在姑且不论,石敢当也知道天瑞的归属必有天意,凡夫俗子决不可能最终拥有天瑞,所以即使能推测出天瑞所在,告诉妩月也无妨,只要能使道宗暂时免去劫难即可。
只可惜,石敢当虽然已尽了全力,却仍是无法借禅术推算出即将问世的天瑞所在。
石敢当不由喟然一叹,忖道:“我若是能察知天瑞所在,那么当年就能预知自己会为道宗带来这一场浩劫了,那我早已设法化劫,又岂会任你鱼肉道宗?”
这样的话自是只藏在石敢当的心里,并没有说出口。
妩月一直在冷眼旁观,见石敢当如此神色,立时明白了石敢当并不能推知天瑞所在。毕竟,他们彼此间曾经那么的了解。
妩月冷笑道:“看样子,你是无能为力了?你要知道,道宗今日的命运,就是你一手造成的,也许,今天还要因为你而彻底覆灭!”
石敢当道:“我的确无法洞悉天机。”顿了一顿,又道,“我自知有负于你,若是你想取我性命,只管下手便是,只要能解你心头之恨,我死而无怨。”
妩月哈哈大笑,好像她遇见了世间最可笑的事:“你一而再、再而三地骗我,我妩月还会相信你的话吗?”
石敢当正视着妩月,道:“其实你一定相信我所说的话,是也不是?”
妩月的笑容一点一点地消失了,眼中闪过又怨又恨又哀之色。
她似乎有些动摇了。
“我石敢当死而无怨,只求你放过道宗,毕竟道宗本与你无怨无仇。”石敢当又道。
妩月神色一变,脸上重新浮现出那尖锐的笑容:“求我?哈哈哈……石敢当,你以前从来没有求过我一次,这唯一的一次,却依旧是为了道宗而求我,在你的心目中,从来就只有道宗,而没有其他的一切——包括我妩月!你应该知道我为什么要千方百计地瓦解道宗了吧?因为我恨它!如果没有道宗,我妩月就不会遭受那么多的坎坷!”
石敢当长长一叹,低声道:“我明白了……”
“不!你永远也不会真正地明白!”对于此时的妩月来说,石敢当说的任何一句话她都有要驳斥的冲动。
石敢当也不与之争辩,而是道:“天瑞乃应劫而生之瑞灵,虽然我不能以禅术将天瑞所在的地方推出,但或许可以以天象推测。若是你信得过我,我愿一试。”
妩月沉吟了良久,方道:“要观天象,就必须离开这间石室。但若是没有这副巧夺天工的锁具,又怎么困得住你?我如何能相信你不会借机脱身?”
“很简单,你可以现在便废去我的功力。”石敢当以出奇平静的语气道。
妩月反而为之一震!
对于一个武道中人来说,他的一身功力,已是其生命的一部分,失去毕生功力,对任何武道中人来说都是一件极为可怕的事情。
妩月深深地望了石敢当一眼,缓声道:“废去功力就不必了,我这儿有一种东西,奇毒无比,但它发作的时间却是在一个时辰之后,只要你不伺机逃脱,安安心心地为我观测天象,事后我就可以把解药给你。”
“如此也好。”石敢当几乎没有任何犹豫地道。
妩月取出一颗淡黄色的圆丹,交给随她同来的那女子,道:“让他服下吧。”
“是,师父。”那女子应了一声,接过了那颗淡黄色的圆丹。
石敢当目光倏然一跳,投向那女子,神情若有所思。
那女子蒙着的面纱一直没有取下,但看她的体态肌肤,应该很年轻。她接过圆丹后,走至石敢当面前,未等她开口,石敢当已主动伸手接过那圆丹,也不多说什么,当即便将它咽下了。
妩月冷冷一笑,道:“你倒十分干脆,莫非以为我一定不忍心对你下毒手不成?”
石敢当淡淡一笑,道:“当然不是。这颗圆丹入口甜中带涩,还有少许腥味,正是至毒之物的特征,这一点,我还是分辨得出来的。”
那蒙着面纱的年轻女子听石敢当这么说,身子不由微微一震。
妩月淡淡地看了她一眼,转而对石敢当道:“你的感觉很准确,此毒一旦发作,就是有药疯子南许许在,也是解之不了——你,是不是有些后悔了?”
石敢当缓缓地道:“这一辈子我或许做了许多错事,但我从来没有后悔,因为即使时光倒流,让我重新回到当年,回到面临选择的当日,我仍是只能做与第一次一样的选择!”
妩月的脸色在那一刻变得煞白如纸!
当灵使的属下赶到灵使身边时,见到的晏聪,仍是那个对灵使毕恭毕敬的晏聪。
灵使目光扫过众人后道:“今夜劫域大劫主率领劫域之人在这一带出现了,并与我们一战,如今,他们已退走。劫域一向不肯认同我不二法门,冥顽不化,只是他们一直居于极北之地,元尊才暂未顾及,如今他们既然深入乐土,就应对他们示以颜色。你们要尽快查出劫域之人逃脱去了何方!”
众不二法门弟子齐齐答应的同时,心中暗忖久闻劫域大劫主如何可怕,没想到与灵使一遭遇时,竟落个败逃的结局,看来灵使的修为已不知高明至何等境界……一时众不二法门弟子皆对灵使佩服得五体投地,再看晏聪,却几乎是衣不遮体了,想必在方才一战中,其处境一定十分狼狈。
灵使将晏聪铸成三劫战体的事,这些不二法门弟子并不知内情,而只是当晏聪已归顺了灵使,否则他们或许就不会作如此想法了。
灵使接着道:“方才本使已收服了一些劫域的人,他们了解大劫主的习惯,对追查大劫主的去向定有所帮助。但不二法门戒律极严,若不是法门之人,决不可擅自收留,你们看这事该如何处置?”
有善于察言观色的人便道:“灵使这么做也是为了不二法门,却不是出于什么私心。但为了不让他人留有口实,还是将此事严加保密为好,我们甘为灵使赴汤蹈火,保守一个秘密,又算得了什么?只要找到了大劫主将劫域之人一网打尽,这些人如何处置,就是小事一桩了。”
言下之意,恐怕就是要让灵使日后在这些归顺的劫域人失去利用价值时再将之除去。
日后如何对待这些劫域人灵使已毫不在意,他在意的只是如何依照晏聪的吩咐,纳那些劫域人为自己的力量。只要能办妥晏聪交代的这件事,其他一切都不在话下了。
此事既已顺顺利利地完成了,灵使如释重负,他这才道:“晏聪,你与这些劫域人一样,都是归顺过来的,这些劫域人从今天开始就由你指派,如何?”
这自然是晏聪的主意,只不过此时变通地在众法门弟子面前演了一出戏罢了。
晏聪立即道:“多谢灵使信赖,晏聪一定将这些人管得服服帖帖,让他们死心塌地为灵使效命!”
“很好!”灵使缓缓点头,其气势风范与平日并无不同。
天司危稳稳当当地坐在他的软轿中,从容地望着离天阙、端木萧萧、庄鹊三人合战美艳绝伦的小野西楼。
而惊怖流的两大杀手断红颜与扶青衣,则由端木萧萧的副手雄飞扬带领着一干禅战士围战断红颜,而无妄战士的两大统领则合战扶青衣。
小野西楼独自一人力敌两大禅将以及天司危身边的心腹庄鹊,并未落下风;无妄战士的修为本就已不俗,身为无妄战士的统领,更是非同小可,两大统领合战扶青衣,也是斗得旗鼓相当。相较之下,唯雄飞扬应付得最为吃力,禅战士虽然人数众多,但对雄飞扬所能起到的援助作用却是微乎其微。
南禅将离天阙的副手玄霜为截杀那红衣男子而战死,雄飞扬及众禅战士皆以为那红衣男子也是千岛盟之人,而雄飞扬与玄霜私交甚厚,所以他对千岛盟中人是恨之入骨!
雄飞扬的性情很是独特,越是在愤怒时,他反而越能冷静下来,与常人很是不同。他的性格本就沉稳,此刻更是极为冷静,虽然完全处于下风,但他的鞭法却丝毫不乱,反而越见精湛,加上有禅战士的配合,总算还能勉强支撑。
但天司危何等人物,他早就已看出这一切只是假象。
换而言之,只要断红颜全力施为,雄飞扬根本坚持不了这么久,而应在几个回合中就已立判高下。
扶青衣也可以占据更多的主动,在天司危看来,唯一真正难分高下的是小野西楼一人抵挡端木萧萧、离天阙、庄鹊的战局。
天司危对其中的玄奥心知肚明。
千岛盟的人之所以没有全力施为,只是为了吸引更多的力量为天司危护驾,他们最重要的目的是救暮己,而不是为了击杀天司危。事实上他们应该知道就是以天司危自身的力量,要杀他也决不容易,何况今日他的身边高手如云?
小野西楼等人并不知道暮己已死,亦不知道营救暮己的负终也已中计,那巨爆声并没有引起他们足够的警觉,因为他们以为那也是负终为救人而制造的。而负终受伤之后,其余随他一起出动的千岛盟人也被死死困住,并相继被杀,根本没有机会向小野西楼等人传讯。
就在小野西楼等人自以为这一策略甚是成功时,忽闻哀邪的声音远远传来:“小野圣座,我们中计了,暮圣座早已战亡,负圣座也已被杀,快快撤退吧!”
乍闻此言,对小野西楼、扶青衣、断红颜而言,不啻于一记晴天霹雳。
断红颜、扶青衣身为惊怖流最出色的杀手,其定力自是非常人可比,加上他们毕竟不是真正的千岛盟之人,对哀邪所说的负终、暮己之死,尚能承受。但小野西楼却是不同,她与暮己、负终同为盟皇驾前三大圣武士,而且彼此间向来和睦,否则这次也不会为暮己而冒死相救,乍闻此讯,她如何不惊?!
小野西楼一个失神,庄鹊的链子枪已借机破入她的刀芒中。
小野西楼险险避过,但却仍是被链子枪削去了几缕青丝,若再偏上少许,便是她优雅美丽的玉颈了。
小野西楼眼中顿时闪过骇人杀机。
她是真正地愤怒了!不是因为方才在庄鹊手下吃了一点小亏,而是因为暮己、负终之死。虽然她与负终、暮己同为千岛盟盟皇三大圣武士,但另外两人论辈分都可以算是她的前辈,小野西楼虽然冷傲,但对暮己、负终却还是尊重有加的,尤其是负终,当年九州门为夺天照刀要杀尽小野西楼全家,在最紧要的关头,正是负终及时救下了小野西楼。
救命之恩,重若禅山,(注:禅山是乐土境内最高峰,本名为破云山,后因玄天武帝光纪是在破云山降临世间的,大冥王朝便将破云山易名为禅山。)而小野西楼更感激负终的则是,负终使她有为小野家族报血海深仇的机会。否则当年若是连小野西楼也被九州门的人所杀,那么就没有了后来的小野西楼决战九州门门主残隐这件事,小野西楼自然也无法手刃家族最大仇敌了。
这一次,是负终提出要救暮己的。当时在听了惊怖流弟子的禀报后,凭直觉,小野西楼感到要救暮己十分困难,但因为是负终提出的,小野西楼终还是同意了。没想到她的预感这么快便得到了证实,而且情况比她预感的还要糟糕,暮己已亡,当然就根本无所谓将暮己救出了,现在还连负终也一并被杀。
小野西楼如何不怒焰中烧?冷叱一声:“杀我千岛盟人,就必须付出代价!”
天照刀刀芒一闪。
端木萧萧、离天阙、庄鹊忽然感到天照刀有极短的一瞬间似乎凭空消失了。
待天照刀再现于三人视野之中时,小野西楼已连人带刀不可思议地迫入庄鹊四尺之内。
四尺之距,绝对是生死悬于一线的距离。
——尤其是在天照刀前!
庄鹊的心脏骤然收缩,周身的血液在刹那间变得冰凉,极度的惊骇使他的瞳孔也放大了。
作为天司危身边的心腹人物,庄鹊虽然并没有职位,但同样让人不敢小觑,他还从来没有如此刻这样狼狈过。
完全是在本能的驱使下,庄鹊一抹链子枪,双臂疾张,以链子枪横封于身前。此举近乎愚蠢,链子枪根本无法抗衡天照刀之锋锐,“当……”的一声,应声而断。
不过庄鹊倒是一个见机极快的人,也许早在小野西楼出刀之时,他已知道自己根本抵挡不了这一刀,所以就在链子枪被斩断的同时,庄鹊已不顾体面地贴地倒滚而出。
但天照刀旋即在极小的空间内划过一道夺人心魄的弧线,方位角度却发生了惊人的变化,无俦刀气随刀迫出,石板铺就的地面火星四射,有如一道火龙般向庄鹊飞速延伸。
庄鹊只觉右腿一痛,整个人忽然像是轻了许多,心中大骇,已明白发生了什么。众人清楚地看到庄鹊右腿与身躯分离,鲜血抛洒的那一幕。
端木萧萧的剑,离天阙的双矛这才攻至。
天照刀重创庄鹊后,已在第一时间封住了端木萧萧、离天阙所有可能进攻的线路,仿若小野西楼对他们的心理都早已心知肚明。
一阵让人心烦意乱的金铁交击声中,小野西楼冲天掠起,顷刻间掠过了端木萧萧、离天阙的封锁,遥遥扑向天司危所在的方向。
莫非小野西楼见暮己已死,救人不成,于是对天司危展开了真正的刺杀?
呼喝声四起,并挟有冷箭破空之声——那是天司危身边的几名神射手借小野西楼凌空掠至、目标明显的机会出的手,不过这些人的箭术虽然很是精湛,但却仍是伤不了小野西楼,仅凭天照刀弥空刀气,就足以让所有冷箭断折、坠落,无功而返。
小野西楼居高临下,凌空全速劈出一刀,直取天司危。
绝强刀气由天照刀透发而出,刀气排空,幻作虚形巨刀,以一往无回、开天辟地之势狂斩而下,刀势之盛,已然笼罩了方圆近二十丈空间,在这个范围内的所有生机似乎都已在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