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战传说目瞪口呆!
直觉告诉他,那独特的声音就是来自于这辆马车内。
高墙之内,先是几排树,随后是假山、厢房、大堂……因为接近厮杀的地方,所以屋顶上还有不少无妄战士、禅战士严阵以待,这些人直到那辆马车以摧枯拉朽之势冲过高墙,才被巨响声惊动。
目光齐集处,骇然只见那辆马车冲过高墙之后,去势不减反增,车未至,前面丈许外的树木的树干已先行突然爆碎,接近地面的半截树干在一刹那间化为木屑,在夜色中看来,就像是凭空消失了一般。
马车呼啸而过,高大的树木在这惊世骇俗的马车面前,弱如草芥,丝毫不能阻挡它的前进,紧接着是石砌的假山轰然爆碎。
这辆马车俨然已可所向披靡,其气势之盛,让人感到这世间已没有任何力量可以阻挡它的前进。
屋舍之顶的无妄战士、禅战士总算回过神来,但他们不知道这辆马车的来历,此刻也没有人向他们发出任何指令,所以除了惊骇欲绝地望着马车长驱直入外,竟不能作出其他更多的反应。
从外观上看那马车与寻常的马车没有什么不同,那匹驾车的马也没有独特之处,但它此时所拥有的流星闪电般的速度,却让人不能不怀疑这决不是一匹凡马,而是一匹神马!它的速度与力量,已完全超越一匹马所能达到的极限。
马车如一艘在江海中乘风破浪的战舰,披斩怒涛,一切挡在它前面的障碍都因为它的前进而分崩离析,高大的房屋应声而倒,但残梁断柱还没有来得及坠落地上,甫一挨近马车,就已重新被一股空前强大的力量撞击得飞起。
所以,从远处看,一幢幢房舍的毁坏,竟不是自上而下的倒塌,而是不可思议地从内部向外膨胀、分裂,情景骇人至极。
战传说自从随父亲战曲离开桃源之后,可以说也算是奇遇不断,见过了不少诡异的场面,但眼前这一幕却仍是让他吃惊非小。
而围在千岛盟人四周的无妄战士、禅战士以及其他一干在长街上的人,因为视线的原因,并没有能够如战传说那样亲眼目睹这不可思议的一幕。
但他们却听到了飞速迫近的接连不断的巨响声,这声音本身就已蕴藏着某种让人不安的力量。
就当所有人都在猜测究竟发生了什么事,而发生的事与方才那独特奇异的说话声之间是否又有关系的同时,忽闻“轰……”的一声巨响,临街一侧屋子的石墙突然一下子爆开,碎石四飞,猝不及防之下,当场有十数人为之所伤。
碎石四射处,一辆马车匪夷所思地电射而出。
所有的人在那一刹那都呆住了——包括天司危与小野西楼这样的人物也不能例外。
“希聿聿……”一声长嘶,那匹马倏然人立而起,竟生生止住了势如奔雷的去势,马车蓦然而止,由极动至极静,竟在一瞬间完成!
这时,众人才看清这辆马车赫然无人驾驶。
就在众人极度惊愕之后,只听得那独特的诡异声音再度响起:“千——岛——盟——(。kanshuba。org:看书吧)——上——车——吧,只——有——老——夫——可——以——救——你——们!”
这一次,众人都已听出声音是自马车后面的车厢内传出的。
来者的身份这时才初现端倪,至少,已可以知道来者是千岛盟之友,大冥之敌。
不过同时也可以听出此人并不是千岛盟的人,不知是什么原因促使此人甘愿冒险救千岛盟人。谁都能看出在这种情形下要救千岛盟人,将是困难重重。
车内人一开口,等若提醒了还在犹豫不决的禅战士、无妄战士。他的话音刚落,便听得“嗖嗖……”破空声响成一片,箭矢、投矛如飞蝗般自四面八方齐齐射向马车,箭矢与投矛在空中划出一道道轨迹,纵横交错成网。眼看箭矢、投矛飞速接近马车,就要命中目标时,忽然不可思议地慢了下来,不是那种因力道减弱而造成的速度减慢,而是突然一下子变得比原先的速度慢了许多,慢得就像是有数十只手举着箭矢、投矛在慢慢地挥动。
这绝对完全违背了常理,两种在虚空中如此缓慢飞掠的东西,除非是薄纸或者轻羽,否则定会坠落地上,但箭矢、投矛除了速度变得极为缓慢外,前进的方向都没有任何改变,更没有丝毫要坠落的迹象。
这应是在梦中才会出现的情景,此刻却不可思议地出现在现实中。如果说这只是错觉,那为何在场的每个人的神情都那般惊愕?
众人眼睁睁地看着箭矢、投矛在空中像一条条不太灵活的鱼一般慢慢向前滑行,人人都说不出话来。
一道火红色的光芒由马车内飘出,有如匹练,准确灵巧地穿掣闪掠,迅速将箭矢、投矛缠了个正着,还没等众人明白是怎么回事时,箭矢、投矛已突然反射而回,其速与方才的缓慢滑行大相径庭,快如闪电。
刹那之间,已有十数名无妄战士、禅战士倒地身亡。车中人杀人手法之怪之快,让人心惊。
此举即等若给千岛盟的人吃了颗定心丸!因为车内的人既然对大冥王朝的人出手毫不留情,大加杀戮,就可以证明这不是一个圈套。
哀邪向小野西楼道:“圣座,撤吧!”
离天阙怒吼道:“想逃?没那么容易……”
话音未落,马车内一道黑影倏然掠出,未等众人看清之际,已不可思议地迫近离天阙咫尺之间。
离天阙大惊失色,双矛齐出。
招式只攻出一半,已惨呼一声,喷血狂跌而出。
那道黑影未作任何逗留,一击之后,已如鬼魅般倏然而退,重新隐入马车之中,其速之快,让目击者无法相信这是事实,而是一场可怕的梦魇。
唯有颓然倒地,大口大口吐着鲜血的离天阙,可以明确无误地证实这一切是真真切切地发生了。
离天阙身为禅都四大禅将之一,决不容小觑,就是天惑大相、法应大相也未必有一个照面就击败他的能力。
第一轮箭矢、投矛攻击未果,正准备发射第二轮攻击的无妄战士、禅战士忽觉遍体生寒,不可抵御、无法抗拒的畏怯之意迅速占据了他们的心灵,恍惚间,他们的血液似已冷却,斗志战意全然烟消云散,连握投矛、箭矢的手都已开始轻轻颤抖。
一股莫名的力量震慑了场中每一个人!
而这时,天司危正好赶到。
他第一眼所看到的就是不可思议的死寂。
而在他的想象中,这儿应是一片血光滔天,厮杀不休,因为就在片刻之前,他还见到这边房舍倾塌,一片混乱,怎可能在如此短的时间内变为一片死寂?
就在天司危惊愕之际,他听到了一个独特的声音自街心一辆马车中传出。
“老——夫——乃——九——极——神——教——教——主——勾——祸!勾——祸——在——此,谁——(。kanshuba。org:看书吧)——敢——挡?!”
勾祸?!
九极神教?!
多么熟悉的称呼,但又是似乎已很遥远的称呼了,因为每个人都知道九极神教已灭亡,勾祸已死。
但,此时此刻,“勾祸”二字却如同挥之不去的幽灵般,再度在众人的耳际中响起!
许多年前,勾祸是乐土武道的一场可怕的噩梦,世人本以为那场噩梦会成为永远的过去时,竟然再一次听到了勾祸的名字。
无论是天司杀、天司危、战传说,还是无妄战士、禅战士,心中无不是惊骇至极。
每个人都在思忖着:“车内的人是否真是勾祸?如果是真的,那么为何当年世人皆断定勾祸已死?勾祸重现又预示着什么?会不会是又一场噩梦的开始?”
天机峰观天台。
观天台是在天机峰的最高处的一处有十数丈方圆的平台,平台三侧面临绝崖,只有东向有三百六十级石阶直通观天台。玄流精于各种术数,在天机峰设有观天台也就不足为奇了。
石敢当拾阶而上,直抵观天台。妩月、蓝倾城,以及妩月身边那一直蒙着面纱的年轻女子跟随于石敢当的身后。妩月已在石敢当身上下了毒,当然不会担心石敢当会有什么异动。
对石敢当来说,登上观天台并非是第一次,当他还是道宗宗主的时候,就常常登上观天台。不过,这一次登上观天台的感觉与以往任何一次都不同:他已不是道宗宗主,更重要的是,道宗已不再是昔日的道宗。
高处不胜寒,峰顶上凉风习习,沁心入骨。放眼四望,夜色苍茫,映月山脉自西向东延绵不绝,起伏无定,连八狼江也可以收入眼底,站在此处看八狼江,就有如一条银带,在夜色中轻盈舞动。
天地何其广袤,而在目力所能及的天与地之外,更有无限苍穹。与无限苍穹相比,一个人的存在实在太渺小了。
石敢当缓步走至观天台北侧的倚栏前,向远方望去,禁不住心中感慨,轻轻地叹了一口气。
当他走向倚栏的时候,蓝倾城似有担心,没等他有所举措,妩月已以眼神暗示他不必多虑。她知道蓝倾城是担心石敢当会突然跳崖,对蓝倾城来说,若是石敢当突然纵身跳崖,那结果无论是生是死,都是他所不愿意看到的:若是死,自不必说,蓝倾城还没有得到他想要的东西;若是生,那么石敢当就有借机逃脱的可能。
事实证明妩月不愧为最了解石敢当的人,石敢当只是在倚栏前默默地站了一会儿,就缓缓地转过身来。
“石敢当,你不要再拖延了,若能察知天瑞重现的方位,对你、对我、对道宗都没有坏处。”蓝倾城有些急不可耐地道。
石敢当微微颔首,道:“既然如此,你们先暂且避开吧,待我求问天象已毕,自会将结果告之于你们。”
蓝倾城如何肯轻易相信石敢当?当下冷笑道:“你莫忘了你是我们的阶下之囚,我等是不是该离去,还轮不到由你说了算。”
石敢当毫无表情地道:“你好歹也算是道宗的人,难道不知求问天象应当心境清明?偏偏我石敢当并无博大胸襟,尚不能对有仇隙之人在身侧可以不闻不问。”
蓝倾城脱口怒道:“你……”
让石敢当单独一人留在观天台,蓝倾城绝对不放心,就算知道石敢当已服下妩月的毒物也是如此。但他毕竟是今日道宗宗主,更知道石敢当所说的是事实。他与石敢当之间的矛盾自不待言,而妩月与石敢当之间则是爱恨交织,他们两人若留在观天台,的确会让石敢当分神,无法进入物我两忘、一心求问天象的状态。
所以蓝倾城话至一半,又戛然而止了,一时左右为难,不知如何是好。
这时,妩月道:“石敢当,我这弟子与你是第一次谋面,而且她入我内丹宗不久,可以说与你是无怨无仇,让她留在观天台,你应该无话可说吧?”
石敢当看了那蒙着面纱的女子一眼,沉吟片刻,终于点了点头,道:“既然你们并不能真正地相信我会尽力求问天象,那就依你之意吧。”
蓝倾城对只留一名内丹宗的女弟子在这儿仍是有些不放心,但他也想不出更好的办法可以解决矛盾。再说妩月既然只带这年轻女子一人在身边,说明她对这年轻女子还是颇为看重的,想必这年轻女子也不是泛泛之辈。
这么一想,蓝倾城也不再坚持了。
蓝倾城下了观天台之后,立即着手部署亲信人马严加防范,以防石敢当借机逃遁,而他自己则亲自坐镇那条唯一可以通达观天台的石梯。
与蓝倾城的严阵以待相比,妩月则要松懈得多,也不知这是不是与她对石敢当甚为了解有关。
当蓝倾城、妩月离开观天台之后,石敢当果真开始观察天象。
时间一点点地流逝。
石敢当的神情专注无比。
良久,他轻轻一叹,像是自言自语般道:“蓝倾城说得不假,果然有天瑞在世间重现了。”观天台只有他与那内丹宗的年轻女弟子,如果他不是自言自语,自然就是说与这年轻女弟子听的。
奇怪的是那内丹宗女弟子对石敢当方才所说的一番话竟无动于衷,没有什么反应。
难道,她对天瑞重现一事竟然毫不在意?
就算她本人并不在意,也应知道其宗主妩月对这件事十分关心,她既为内丹宗弟子,本不该对这事不闻不问。
更奇怪的是事世练达的石敢当这一次似乎也很是疏忽,竟也没有留意这异常的地方。他自言自语地说完那番话之后,就自顾继续低首冥想,在观天台来回缓缓踱步。
不知不觉地,他在那内丹宗女弟子身边停下了脚步,忽然低声道:“我没有想到你会进入内丹宗——就像我没有料到妩月会进入内丹宗,并成了内丹宗宗主一样。一切都是那么出人意料,真是世事难料啊!”
观天台只有他与那内丹宗女弟子二人,这话就应该是对那内丹宗女弟子说的。
但,他为什么要对她说这番莫名其妙的话?
那内丹宗女弟子身子微微一震,却没有开口。
石敢当很慈祥地一笑,道:“石爷爷是看着你长大的,怎能会认不出你?”
那内丹宗女弟子的身躯又是微微一震。她的面纱只是蒙住了双眸以下的部位,这一刻,她的双眼竟有晶莹的泪水滚出!
“你父亲、你二哥都……还活着,只是暂时不知他们的下落罢了。隐凤谷一役之后,石爷爷最挂念的就是你了。”石敢当继续道。
“……”那内丹宗女弟子终于缓缓摘下面纱,出现在石敢当面前的是他再熟悉不过的尹恬儿!
尹恬儿颤声道:“石爷爷……”话刚出口,泪水已流的更欢了。
惊怖流攻袭隐凤谷,随后是劫域哀邪为“寒母晶石”进入隐凤谷,隐凤谷在遭遇了前所未有的劫难之后,已变得面目全非。当时的情形混乱而凶险,连石敢当、尹欢都差一点死于惊怖流人手中。石敢当等人虽有寻尹恬儿之心,但却没能及时找到尹恬儿,而若是在隐凤谷再多加逗留,照当时的情形,极可能会带来致命的后果。在这种情况下,众人不得不先离开隐凤谷,准备从长计议。
没想到离开隐凤谷之后,惊变迭起,战传说、石敢当、尹欢一干人一直被种种事情纠缠,根本身不由己,所以一直未能全力查探尹恬儿的下落。
今夜,当石敢当第一眼见到尹恬儿时,就已感到有些异样了。正如他所言,毕竟他是看着尹恬儿长大的,他待她就如待孙女,对她的一言一行以及其眼神都是再熟悉不过了。
之后,当尹恬儿奉妩月之命将毒物交给石敢当时,石敢当见到了她右手手腕处的一道不太显眼的疤痕,就已完全确定尹恬儿的身份了。因为他清楚地记得尹恬儿右腕那道伤疤的来历,那还是尹恬儿六岁时留下的。
一直牵挂的尹恬儿忽然出现在眼前,石敢当自是惊喜交加!在此之前,他甚至不能断定尹恬儿生死如何,毕竟在那场厮杀中,对手那么强大,连他这昔日道宗宗主都穷于应付,何况是修为比他相去甚多的尹恬儿?
而尹恬儿忽然成了内丹宗的人,并且还随妩月一起出现,则更是让石敢当吃惊不已。在此之前,他无论如何也无法将尹恬儿与内丹宗联系在一起,也无法将尹恬儿与妩月联系在一起。
但石敢当毕竟是历经了无数风雨的人,虽然在确知妩月身边的年轻女子是尹恬儿时极度吃惊,但表面上却绝对不露声色。他担心一旦让蓝倾城或者妩月知道尹恬儿是隐凤谷谷主尹欢的胞妹,会给尹恬儿带来危险。石敢当不能确定妩月是不是已经知道尹恬儿以前的身份,也不知道尹恬儿为什么会加入内丹宗。
石敢当以为自己很难有与尹恬儿单独相处的机会,没想到事情竟如此顺利,这么快就有机会了,石敢当心头多少是有些欣慰的。
尹恬儿极为内疚地道:“石爷爷……我……我……不该把那毒给你……我本以为我家宗主是不会对石爷爷下毒手的……”
她的确是这么想的,当妩月与石敢当交谈时,在一旁的尹恬儿已听明白了一个大概,知道石敢当与妩月曾经有过一段情缘。虽然现在从容貌上看,妩月依旧那么美丽,而石敢当却已是垂垂老朽,两者不再匹配,但尹恬儿以年轻人对情爱的敏锐感触,感觉到妩月曾经很爱石敢当。以尹恬儿的想法,虽然妩月曾经因爱生恨,大肆对付道宗,困锁石敢当,但在内心深处,她对石敢当依然是爱多于恨的——也许,每一个对未来充满美好幻想的年轻女子都喜欢把每一份情爱往美好的方向想象的。
无论如何,尹恬儿都决不相信一个女人会将一个自己曾经深爱的男人毒杀,哪怕他们之间曾经有过怎样的波折与怨恨。
所以,尹恬儿奉妩月之命后,没有太多的犹豫,就依言将毒物给了石敢当。
随后石敢当所说的那番话对尹恬儿不啻是一记晴天霹雳!没想到她给石敢当的竟真的是剧毒之物!
尹恬儿一向将石敢当视为最亲近的亲人,甚至比二哥尹欢、父亲歌舒长空都更为亲切,她无论如何也不会想到有一天自己会亲手将毒物交与石敢当,并让其服下。
虽然她只是奉命行事,却也绝对无法原谅自己。
如果是从前的尹恬儿,在听石敢当说那的确是剧毒之物后,定立时沉不住气了,惊愕、悲伤、悔恨足以让她当场失控。但如今的尹恬儿已不是从前的尹恬儿了,在石殿的地下室中,她由大哥尹缟留下的书简中知道了关于父亲、关于隐凤谷的真相,这使她一下子由从前的单纯转变了性情,方才明白世间的事情竟是那么复杂,人心竟是那般难测,连自己的父亲她都没能看透!父亲的所作所为,让她心寒,且感到愧对尹欢;但对尹欢这个二哥,她又确实无法真正地敬爱他,如同小时候敬爱大哥尹缟那样。
一日之间,尹恬儿的情感经历了无数错综复杂的洗礼与磨砺,已变得坚强了许多,也成熟了许多。
成熟,有时就意味着要学会克制自己的喜怒哀乐。这一次,尹恬儿做到了,但心中的痛苦却是难以言喻。
“石爷爷,如果你不能察知天瑞所在,也要先骗上他们一阵子。他们要知道真假如何,还需要一段时间,我一定想办法拿到解药。”
这是尹恬儿知道石敢当的确服下了剧毒之后,心中一直在思忖的事情。
石敢当道:“其实要察知天瑞在何方重现并不太难。”
尹恬儿大喜,忙道:“如此说来,石爷爷定是已看出来了?”她知道如果石敢当能说出天瑞在什么方向重现,妩月就可以把解药给他了,因此难免有些激动。
石敢当点了点头,却接着道:“就算我将天瑞重现的方位告诉他们,他们也未必能得到天瑞,因为天瑞乃神灵之物,它的归宿,冥冥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