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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众共仰的人物,唯有他才是如今我惊怖流最大的对手!”
“此人不属于隐凤谷?那么,他的真正身份又是什么?”异服女子道。
“当年玄流三宗之一的石敢当!”
五十年前,玄流至高无上的天玄老人归天后,玄流经历了一段风雨动荡的变故。内部分裂,一时派系林立,争战不休,最终玄流分化为三宗:术宗、道宗、内丹宗。道宗之主便是石敢当,只不知为何石敢当在二十年前忽然从江湖中消失。
玄流乃正道中最大门派之一,石敢当身为玄流三宗宗主之一,在江湖中地位之尊崇可想而知。为何以其地位之尊,竟会甘心默默无闻地屈就于隐凤谷中?
异服女子沉默了片刻,道:“据说中原玄流三宗之道宗宗主石敢当的玄道修为已臻逆化五行、虚化神奇腐朽之境。石敢当寄身于隐凤谷,究竟有何目的?难道,他也是在等待凤凰重现的时机?”
哀邪道:“据我所知的情况,石敢当在隐凤谷行事低调,平时很少过问隐凤谷中的事。他之所以留在隐凤谷中,是因为他对歌舒长空有一个承诺,答应为其办三件事。”
这一次,未等异服女子发问,他已接着道:“至于石敢当为何要对歌舒长空许下这个承诺,却是不得而知了。”
异服女子道:“那么,他们对石敢当有何应对之策?”
哀邪道:“我已让人设法离间隐凤谷谷主尹欢与石敢当之间的关系,使尹欢对石敢当存有戒心,此事已有成效。”
异服女子忽然轻轻一笑,淡然道:“其实,对付区区隐凤谷,根本无须花费这么多的心思。”
她的言语中,隐然透着一丝狂傲自负之气。
哀邪的眼中闪过一丝复杂莫测的光芒,但仅在刹那间便已消失得无影无踪。
他以平缓得几乎没有起伏的声音道:“为什么?”
“因为,我是天照神的传人!”她的声音轻缓,却有着异乎寻常的惊人力量。
在清欢阁的正堂中,尹欢约见了被隐凤谷称为“石老”的老者,十二铁卫中除已死的古惑外尽皆在场。
石老是否真的如雕漆咏题所言,是当年玄流三宗之道宗宗主石敢当?
如果是,那么他定是作了易容乔装,否则以石敢当的赫赫名声,纵是隐身于隐凤谷深居简出,也瞒不过世人的耳目。
尹欢正视着“石老”道:“石老,有人告诉我,‘石老’的真实身份,其实是当年玄流三宗中的道宗宗主石敢当石前辈,不知此言可属实?”此言甫落,正堂内鸦雀无声。
“石老”目光一闪,略作沉默,轻叹一声,缓缓点头道:“此人所言不假,老朽正是石敢当!”
尹欢脸色顿时变得有些阴沉了,他道:“石前辈乃正道中备受尊崇的一宗之主,为何甘愿屈就于隐凤谷中?莫非……石前辈留在隐凤谷中另有深意?”
十一铁卫已对“石老”承认自己是玄流三宗之道宗宗主石敢当已很是吃惊,一时难以接受这不可思议的事实,此时听尹欢如此发问,心中又不由暗自嗟叹。叹尹欢骄妄自恣,石敢当乃正道前辈高手,备受世人尊崇,尹欢此言近乎暗指对方有所图谋,实是太过狂妄失礼。隐凤谷十二铁卫一向忠贞不贰,但此时亦难免心感寒意。
唯有雕漆咏题脸上毫无表情。
石敢当怆然一笑,并不动怒。他缓声道:“依谷主看来,老朽有何深意?”
尹欢道:“在下不愿妄加猜测,只是想到若是玄流道宗的人知道失踪近二十年的宗主石前辈竟是在隐凤谷中,只怕会与隐凤谷发生争端,不知石前辈是否想到了这一点?”
“老朽正是顾及这一点才易容乔装,以免为隐凤谷带来不必要的麻烦。”石敢当道。
石敢当身为一宗之主,定然自重身份,决不肯轻易乔装易容,虽然不知其内情究竟如何,诸铁卫仍是不由为石敢当感到英雄气短。
石敢当站起身来,目光凛然,宗师风范显露无遗。他正色道:“谷主,老朽曾坦言相告,老朽之所以留在隐凤谷的原因,是因为当年曾对你父亲有一承诺,而无其他图谋。此事即是为他保隐凤谷二十年平安,二十年期限一满,届时自会离开隐凤谷。”
尹欢道:“石前辈能为一承诺耗废近二十年光阴,诚信至此,实是让我辈自叹弗如。照在下看来,当年家父与石前辈之间的约定,本就有不妥之处,亦让在下深感内疚……”话未说完,外面传来尹恬儿的声音:“二哥所虑不无道理,所幸爹已决定只要石爷爷为爹办妥最后一件事,二十年之约便立即中止。”
在众人惊讶的目光中,尹恬儿出现于正堂前。众人对尹恬儿所说的事都颇为好奇,急欲知道老谷主歌舒长空要石敢当做的事是什么。出乎众人意料的是,最先发问的人竟是雕漆咏题。
雕漆咏题向尹恬儿施礼后道:“请问老谷主要石前辈办的是什么事?”
尹恬儿道:“我爹要石爷爷助他一臂之力,以救陈籍性命!”
石敢当乍听此言,顿有茫然不解之色,他喃喃自语般低声道:“怎会……如此?”
莫非,他为歌舒长空要他办的事是为“陈籍”而大感意外?
独处坚冰中的歌舒长空近二十年来第一次与他人同处于一个狭小空间中。
石敢当在尹恬儿的引领下,进入冰殿,虽然他居于隐凤谷已有十数年,且多是在石殿中出入,但进入冰殿却还是头一遭。
尹恬儿与石敢当素来亲近,她见石敢当身形枯瘦,唯恐他难以忍受冰殿苦寒,便让隐凤谷弟子为其备好皮裘厚衣,却被石敢当制止了。
此刻,石敢当安然立于冰殿中,脸色如常,毫无异状,尹恬儿这才放心。
石敢当望着冰台中的歌舒长空、战传说二人,神情复杂,显是被勾起百般思绪,一时间冰殿内静寂如死。良久,石敢当长长喟叹一声,道:“歌舒长空,果不出我所料,你并非身染不治之疾。”
尹恬儿一怔,愕然失声道:“石爷爷,我爹的确是身染重疾,唯有以寒冰方能保顽疾不会发作……”
话未说完,便被歌舒长空的声音打断了,他道:“恬儿,他所说的确是事实。爹之所以一直未告诉你真相,是担心此事为世人所共知后,会给隐凤谷带来灾难。”
石敢当沉声道:“歌舒长空,以你的禀性,既然愿让我进入此地,说明你已有绝对的信心突破此境,是也不是?”
“不错!我虽受此厄难,但在我的精心安排下,总算既保全了隐凤谷,也使自身虽困于冰殿却未遭不测,但今日我歌舒长空却非欲为此事与你相议。与我同在冰台中的年轻人名为陈籍,不二法门托付我儿尹欢为其疗伤。因为此子曾救过恬儿,所以我想见见他,在冰殿中,我见他难以抵御严寒,便让恬儿将御寒心诀传授于他,不料因急于求成,此子真气逆岔,性命堪忧!今日要救他性命,凭借你的‘星移七神诀’,合我之力,方能成功!只要你办妥此事,你我之间的约定就算全部兑现,从此你我互不相干。”
尹恬儿忖道:“久闻‘星移七神诀’乃玄流三大绝学之一,但因为此绝学唯一传人——道宗宗主在武界已销声匿迹近二十年,所以从未能有机会一睹绝学真相。没想到石爷爷就是失踪了近二十年的道宗宗主。石爷爷心地善良,休说与爹爹早有约定,即使仅为救陈籍,他老人家也定会出手,看来我今日可大饱眼福了。”
孰料石敢当却未急着应允,他道:“歌舒长空,虽然你被困于冰殿中已有近二十年,但我知道你的武学修为定然已臻更高境界,陈籍小兄弟究竟有何不妥,连你也无法相救?”
歌舒长空道:“我本亦自认为可以将他救醒,没想到辨他内息,已逆乱纠葛,若仅以内家真力,非但无法救其性命,反而会使他情形更为不妙。我久闻‘星移七神诀’分为阴、阳双诀,阳诀固然是克敌制胜的不世奇学,而‘星移七神诀’之阴诀却更为玄奥,依此绝学,可使他人与自己异体同息,然后借导纳自身内息真元的方式,控制对方,为其理顺逆乱的内息。”
石敢当道:“既然如此,我愿以‘星移七神诀’一试,但愿能将他救起。”
歌舒长空却阻止道:“若是当时便由你出手相救,自然可将他救醒。但在此之前,我已把自身功力灌入他体内,实不相瞒,我隐身于这冰殿中近二十年,自身真元功力已充满了寒劲,若是此时以‘星移七神诀’使他的内息与你相融,那么他体内的玄寒之气必将作用于你,其时你一方面要全力调理自身内息以求导理对方,同时又要受此玄寒气劲侵蚀之苦,稍有不慎,就会祸患无穷。此举太过冒险!”
尹恬儿不由担忧地看了看石敢当,见石敢当疏眉微蹙,立知父亲所说不无道理,才使石敢当踌躇不决。
果然,石敢当轻叹一声,道:“所谓奇则不厚,以‘星移七神诀’的阴诀为他人疗伤扶正,实属奇道。一旦有何差错,我与这位小兄弟可是要一亡俱亡了。”
尹恬儿心知石敢当平时看似寡言孤僻,其实古道热肠,而且今日看来,他对大家之所以寡言少语,与他同隐凤谷复杂而尴尬的关系有关。既然他这么说,就定然事有棘手之处。
她想到“陈籍”之所以会成如此模样,定是因为自己将其领来冰殿之故,不由很是为他的安危担忧。尹恬儿的目光投向冰台深处,依稀可见战传说一动不动的身影。
歌舒长空胸有成竹地道:“我有一策,既可救此子,又不会让石宗主有危险。”
石敢当清瘦的脸上有了一丝疑惑之色,他道:“是吗?”
歌舒长空道:“石宗主是玄流数一数二的高手,其武学修为之高,自不待言。只要你以‘星移七神诀’作用于这冰台上,我再设法将此玄门气劲聚于冰台中央,使自身与陈小兄弟达到异体同息之境,他体内的玄寒真气对我丝毫无损,而我则可逐步调匀其内息,一旦他的内息顺畅,剩下的事自然迎刃而解!”
歌舒长空所言不无道理,因为调理自身内息人人可为,这非“星移七神诀”的独到之处。“星移七神诀”的独到之处在于能以强大的内家修为产生玄道气场,此气场犹如神、元之廊桥,使双方互融互通,虽异体而同息。只要石敢当能以惊世骇俗的玄流道宗旷世修为为歌舒长空营造一个“星移七神诀”气场约束下的空间,歌舒长空极可能能凭借自身的不世修为救下战传说。
石敢当犹自有些犹豫,歌舒长空催促道:“虽然此策并非十全十美,但除此之外也再无他策可行。何况此举最稳妥之处就是即使救不了此子,至少你我二人都不会有所损伤,此后再图他计亦无不可。”
虽然双方相隔着重重坚冰,但石敢当仍是由歌舒长空的语气中听出了他的急切。
他有些感慨地道:“看来近二十年来,你的性情已改变了不少——好,我答应你!”
歌舒长空如释重负地道:“恬儿,你暂且退出冰殿,在入口处为爹爹及石宗主守护吧。事关陈籍小兄弟的性命,你要多加小心,不可让任何人惊扰!”略略一顿,又补充一句,“包括你二哥!”
尹恬儿依言退出。
对于歌舒长空、石敢当、尹恬儿三人之间的对话,战传说皆听得清清楚楚,但他却无法动弹,亦不能发出任何声音。他清楚地知道在此之前,歌舒长空虽将其真力输入自己的体内,但自己非但未因此而感到寒劲入侵,反而因为那股真力的缘故,使自己已不再如初入冰殿中那样感到寒意不可抵挡了。
战传说隐隐觉得以自己目前的状况,凭歌舒长空的修为,应该能够将自己救醒,因为此刻他除了身体不能动弹、嘴巴不能言语、眼睛不能视物外,并无其他任何不适之感。
让战传说不解的是,歌舒长空为何要求助于他人 ?'…'而且歌舒长空又称自己气息紊乱、纠葛不清,这与自己此时的自我感觉亦是大相径庭!
思及此处,战传说忖道:“究竟是因为歌舒长空没有察明我的真正情形,抑或另有原因?”
心神不定间,又听得歌舒长空的声音在身边响起:“石宗主,即刻开始吧。”
战传说与石敢当并未谋面,当然也无法由歌舒长空的口中听出他所谓的“石宗主”就是玄流道宗的宗主。战传说由他们双方的言语中知道“石宗主”决不会是隐凤谷的人,否则不会直呼歌舒长空之名,不由暗自揣度此人的身份。
战传说对武界各派的事知之甚少,加上石敢当早在近二十年前便忽然消失于武界之中,所以无论如何,他也是无法准确地把歌舒长空口中的“石宗主”与“玄流道宗”的石敢当联系在一起。
此刻却听石敢当道:“歌舒长空,老夫有一事尚不明白,不知你敢不敢以实相告?”未等对方答复,他已接着道,“此处只有你我二人,你应不会有何顾忌吧?”
战传说先是一怔,随即明白在“石宗主”看来,自己既然内息紊乱,处境危险,定然是处于昏迷状态,是无法听见他们的对话的。
歌舒长空沉声道:“此时救人要紧。”
石敢当忽然仰天长笑,笑声在冰殿中回荡开来,久久不绝。
笑罢,石敢当道:“歌舒长空,你太低估我石敢当了。其实,甫一进入冰殿中,我便已知你所说的急待救助之人并无大碍,他的内息也并非如你所说的已紊乱不堪!虽然我暂不知你让我以‘星移七神诀’相助的真正目的何在,但至少明白一点,以你心计之深,此举要达到的目的也许会让我大吃一惊!”
战传说心中吃惊非小!他没想到歌舒长空与他近在咫尺,却称自己已危在旦夕,而相隔重重坚冰,没有任何试探的石敢当反而洞若秋毫!
黑白是非相互混淆,倒是战传说一时糊涂了。他多么希望此时能睁开双眼,看一看此刻歌舒长空的脸部表情,借此判断出事情的真相如何。
但无论如何,他仍是感激歌舒长空为了助他恢复如常所做的努力。
“莫非,被称做‘石敢当’的人,其修为更在歌舒长空之上,方能比歌舒长空更轻易地洞察自己此时的情形?”战传说暗自忖道。
歌舒长空沉默了。
少顷,他哈哈一笑,笑声显得有些干涩空洞。只听他道:“不愧是玄流三宗之一的石敢当!精明胜狐。现在,我倒有兴趣听一听你究竟有何疑问了。”
他这一番话,无异于默认了石敢当所说的话,“陈籍”的情形并不像他在此之前所说的那么不妙!
石敢当以其苍老之声道:“我所不明白的是恬儿长兄尹缟之死,是否与你有关……?”
话音未落,战传说倏然感到犹如具有实体的可怕杀机!杀机如此凌厉强大,使战传说凛然大震。
难道,这强大得几可使人窒息的杀机,是来自于歌舒长空?
惊凛之后,战传说更为石敢当所说的那一番话震愕莫名,忖道:“此人说话毫无道理,尹缟既然是尹恬儿的长兄,那么就是歌舒前辈长子,歌舒前辈又怎会无故加害自己的儿子?无怪乎歌舒前辈如此震怒,以至于心萌杀机!”
一时间,冰殿中静寂如死。
良久,战传说感到那凌厉杀机开始如潮水般退去,歌舒长空缓声道:“尹缟天赋甚高,且心怀大志,尹欢与他相比,相去千里。实不相瞒,倘若让我歌舒长空再作一次抉择,我必在二子之中选择尹缟,尹欢他……太让我失望了。我早已看出尹欢难担大业,奈何自身难以离开冰台半步,对隐凤谷的种种变故,我亦心有余而力不足!若是我能获得自由,第一件事就是要查清我儿尹缟英年早逝之真相!”
歌舒长空虽未直接否定石敢当的话,但事实上却等于断然否定了此事。一则他行动不得自由;二则在二子之间,他更器重尹缟,而这两点,都是他人所不可否认的事实。歌舒长空以这种方式应对石敢当突如其来的提问,显然比勃然大怒断然否认更具说服力。
石敢当苍老的脸上有着无限忧郁,他心情沉重地道:“此次你让老夫救醒陈籍,而事实上他并无大碍。由此看来,此事背后必然有更深内幕。事已至此,老夫亦无法左右,但愿你不是在利用老夫做伤天害理之事,否则此事完结,你我之间的誓约既然已一笔勾销,那么老夫决不会坐视你为祸乐土而不理,必会取你性命以谢罪天下!”
歌舒长空平静地道:“你多虑了。若是倚借你就能做出一番惊天动地的大事,而我又愿意为之,那么我就决不会等到今天了!你道困于这冰台近十数年时光数千个日日夜夜的滋味是容易忍受的吗?当年我身为隐凤谷谷主之时,虽然时时有心怀叵测者窥我隐凤谷,屡屡进犯,但我歌舒长空未睚眦必报,从未滥杀一人,何以今日你会对我有诸多顾虑?”
说到这儿,他喟然长叹:“当一个人被困于与外界隔绝之境近二十年,那么他心中必然只存一念,就是只要获得自由之身,所有的权势荣华皆如浮萍,所有的恩怨皆如云烟……唉……如此心境,又岂是他人所能理解的?我以誓约使你屈尊于隐凤谷,曾是我自认为的得意之举,但现在想来,却是让我心中不安。陈籍的确并无大碍,我之所以让你相助,是因为想借此机会让你做到当年誓约中所说的三件事,从此再不必受誓约约束。虽然你我素有怨隙,但最了解你的人,也许就是我歌舒长空。我知你禀性,若是直接提出让当年誓约一笔勾销,以你之耿直性情,决不会答应,所以才想出此策。为了不让你起疑,我才有意将陈籍的情形说得更为严重……不过,以我一人之力,要救他的确不易,毕竟我困于冰台中已有近二十年,早已非当年的歌舒长空了!”
石敢当心中思绪如潮水般汹涌翻腾,难以平静,他相信歌舒长空所说的是事实。是的,数千个日日夜夜,独自一人处于玄寒冰殿中,还有什么世情冷暖不能堪透?
一时间百感交集,不知是悲是喜。
一幕幕往事涌上他的心头,使他情难自禁。歌舒长空困于冰殿中近二十年,而他又何尝不是在怨愤郁闷的枷锁中度过近二十年?
萧索之余,一股豪情涌上了石敢当的心头,他大声道:“今日我不但要助你一臂之力,而且即使誓约解除,我仍要保隐凤谷渡过迫在眉睫的劫难!”
虽然近二十年来石敢当一直是在为保隐凤谷平安而默默地做了许多事,但唯有这一次,是他自己作出的选择。
战传说默默地闻听了他们二人的对话,他越来越感到歌舒长空与石敢当之间的关系复杂玄奥。
隐于乱葬岗下的惊怖流地下宫殿。
异服女子以其白皙如冰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