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剑已破空疾出,万般杀机凝于一剑之中,如毒蛇般直取爻意美丽的胸膛。
剑出之时,断红颜突然发现爻意的眼神之中竟只有茫然不解,而无丝毫惊骇之色,似乎她根本没有意识到自己将面临的是必死一剑!
冷如断红颜,亦不由为之动容。她生平第一次在对敌之时萌生犹豫的心理,但她却分不清这种犹豫是源自爻意毫无戒备的眼神,还是因为她感到对方的深不可测。
也许二者兼而有之。
但剑势一出,便如离弦之箭,绝无收回之理。
断红颜忽然听到一声微叹,以及一个平静至极的声音:“你又何必如此动怒?”就在断红颜的剑即将没入爻意美丽的躯体的那一刹间,爻意玉手轻扬,曼妙如拈花,竟以美如白玉的手掌直接挡于断红颜的剑尖所及之处。
这是一个稚气得可笑的动作,即使是坚石、韧铁亦将在断红颜这穿云破日的一剑下洞穿,何况是如此娇嫩的肉掌?
冷剑毫无滞凝地长躯直入,与断红颜所预想的完全相同,这本就是如太阳的东升西落般不可改变的事实。
断红颜冷酷如冰的心竟也不由微泛悔意,她没有想到这显得有些神秘的女子竟丝毫不会武功,而且对她也没有任何戒备之心。
当然,这种悔意仅在她心中一闪即逝,“青衣红颜”永远是“青衣红颜”,他们是惊怖流中最可怕的杀手。
但爻意没有倒下,她依旧稳稳地立着,搀扶着那个被她称做“木帝”的男子。
与此同时,断红颜听到身后岸上传来同门的齐声惊呼!断红颜本能地感到有些不妙,定神一看,赫然发现爻意的手完好无损,她的剑根本没有洞穿对方的身躯。
她的剑竟然只剩一半握于手中!
更不可思议的是,手中残剑绝非被外力折断,因为在残剑的最前端并无折断时必然出现的棱角,在残剑的前端,竟光滑如同球面,像是经过精心打磨一般。
断红颜心中之吃惊难以言喻,以至于竟在短暂的怔神之后,方骇然倒掠而退。
径自退出数丈开外,她方略松一口气。
但却已冷汗涔涔!
对方既然可以在弹指间以诡异莫测的手法毁去她的剑,就必然有惊世骇俗的修为,那么方才自己的略一错愕,就足以使自己沦于万劫不复之境。
奇怪的是,自称“爻意公主”的女子并未出手,而这更使断红颜感到对方深不可测。
因为过于轻敌,断红颜尚不如旁观者对方才一幕知悉更多。众人亦如断红颜一样认定爻意必死无疑,即使是哀邪也没有把握在仓促间接下断红颜蓄满气势的一剑。
孰料就在断红颜的剑与爻意纤手玉掌相触的那一刹间,她的剑突然发生了匪夷所思的惊人变化,竟由剑尖起如冰融雪化般熔化,化为铁水,滴落水中。
目睹这一情景,一向喜怒不形于色的哀邪亦为之色变,惊怖流属众更是心泛寒意!他们心中升起一个同样的念头:断红颜毫无理由地对对方施以致命杀招,无异于将惊怖流与对方置于相敌对之境。而此女子人这一手熔金断铁的可怕修为,足以证明她的武学修为决不在被世人公认的武界第一人不二法门元尊之下!
有此对手,实非惊怖流幸事。
哀邪心念急转,想到爻意本可在断红颜全身而退之前将她一举击杀,但爻意却未出手,由此看来,她对惊怖流应无敌意。念及此处,他向爻意拱手道:“爻意公主的武学修为我等佩服之极,我乃惊怖流哀邪,惊怖流的人对爻意公主有冒犯之处,还望能海涵。”
为了避免与这高深莫测的爻意结下仇隙,哀邪竟肯屈意致歉,足见其枭雄本色,能屈能伸。
尹欢知道来历神秘蹊跷的爻意已是他最后一线生机的希望所在,他正思忖着如何使爻意与惊怖流成敌对之势时,忽听得爻意搀扶着的男子断断续续地道:“惊……怖流是武界中最为……邪恶的门派,姑娘切莫……上了他们的当。”
尹欢乍闻此言,心中大喜过望!这一番话立即使哀邪的企图破灭了,更重要的是尹欢听出了此人的声音,竟是“陈籍”!
战传说进入隐凤谷时自称“陈籍”,尹欢对他有恩,有战传说在,那么爻意必然与惊怖流为敌,已至绝境的尹欢得此强援,惊喜之情可想而知。
哀邪诸人却是一震!
爻意所显露的武学修为,对惊怖流属众有着极大的震慑,哀邪深感爻意是一个不可战胜、不可逾越的对手,若是与之为敌,必然落得惨败。但在眼见胜券在握时撤身退出隐凤谷,亦绝非哀邪所愿意,一时间,他深陷于矛盾之中,踌躇难决。
倏闻小野西楼道:“我久闻乐土高手如云,但自踏足乐土以来却从未遭遇值得我全力一战的对手,实是大失所望。”
说到此处,她美丽而冷傲的目光直视爻意,沉声道:“但愿你能让我不再失望!”
哀邪顿知小野西楼要与神秘女子爻意一决高下,心中又喜又忧。自小野西楼出现后,其冷傲使早已习惯了在惊怖流中高高在上的哀邪颇感不适,他隐隐感到就连自己这惊怖流门主也未被小野西楼真正放在眼中,而今日偏偏正是小野西楼力挽颓局,反败为胜,以一己之力克敌制胜,使哀邪更感脸面无光。爻意武功高深莫测,小野西楼纵然刀道修为已臻化境,也未必能胜出爻意,借爻意挫一挫小野西楼的傲气正合哀邪心意。
但同时他又想到一旦小野西楼败亡,那么在自己身受重伤的情况下,惊怖流将根本无法与爻意相抗衡,届时必然会前功尽弃。
无论如何,哀邪既无劝阻小野西楼的理由,同时也知道小野西楼是势在必战,他绝对劝阻不了。
对于小野西楼而言,挑战真正的高手是她最大乐趣。而能被小野西楼视作真正高手的人,环视宇内也寥寥无几,可遇而不可求,所以小野西楼决不会放过任何一次机会。
爻意搀扶着战传说继续前行,对小野西楼的挑战,她竟像未曾领会,小野西楼并未动怒,依旧冷静地注视着爻意的一举一动。
惊怖流属众如同为魔力所慑,亦眼睁睁地看着爻意、战传说越来越近。
爻意上岸后,向四周看了看,最终她选择尹欢所在的方向,向那边走去。战传说伤得太重了,他身体重心的大部分都依赖于爻意的搀扶,脚步虚软无力,如醉酒之人。
哀邪见爻意向尹欢那边走去,不由一惊,犹如大梦初醒!他立刻想到,一旦尹欢与爻意会合,那自己要杀尹欢也不易了。想到这一点,哀邪便要暗中下令先除去尹欢,但小野西楼似已察破了他的心思,只听她道:“哀门主是否对我小野西楼没有信心?”
哀邪反问道:“圣座何出此言?”
“若我胜了,谅尹欢也难逃一死。”顿了顿,小野西楼接着又道,“高手之战,不容有丝毫分神,我不希望为了区区一个尹欢,而使我与爻意的一战成为不公平的决战!”
哀邪心中升起一股怒意,但他却将之强行压下了,只是“哈哈”一笑,道:“哀邪怎会扫了圣座的兴致?”
当爻意、战传说二人与惊怖流众人错身而过时,众人突然发现在战传说的手中,竟执有尹欢的“长相思”!此前无人发觉是因为战传说握着“长相思”的一臂正好隐在爻意的身后,遮挡了他人的视线。此时众人可以望见战传说的背影,“长相思”亦落入众人的视线中。
“长相思”坠入湖中是众人亲眼所见,故见此情形难免大感意外。
小野西楼除了执著于武道外,对其他事物皆显得漠然,唯独“长相思”对她而言却是势在必得之物,此时见本已坠入遗恨湖的“长相思”重现于战传说手上,亦甚觉意外。
尹欢本已筋疲力尽,难以支撑,此时见爻意、战传说走向这边,顿觉精神大振,踉踉跄跄地向前迈出数步,道:“陈兄弟,没想到……你还活着,真是苍天有眼!”
爻意这才将战传说扶到了那棵古树下,让他倚着树干半倚半坐。一阵剧烈的咳嗽后,战传说方吃力地睁开眼来,望了尹欢一眼,苦笑一声,道:“我……也没想到再见到尹……谷主之时,已是群贼环伺之际!”
尹欢自被小野西楼击败后,备受屈辱,时刻处于生与死的边缘,加上手下弟兄几乎被诛杀殆尽,使他心中早已郁积了无限怨恨。此刻听战传说当着众惊怖流高手的面直呼对方为群贼,顿时感到痛快淋漓,说不出的舒畅,他不由哈哈大笑,边笑边道:“痛快!痛快!陈兄弟能视惊怖流群魔如无物,尹某自叹弗如!哈哈哈……无论群魔如何猖獗,在陈兄弟眼中不过一群贼子而已……哈哈哈,哈哈哈……”
他的笑声几近嘶哑,如痴如狂。
战传说方才所言,本无深意,只是深知惊怖流邪恶狠毒,便不假思索地将他们以“贼子”相称,听得尹欢所言,不由先是一怔,随后被尹欢的情绪所感染,不顾一说话胸口便阵阵剧痛,道:“惊怖流之人心如蛇蝎,与苍封神无异,不是贼魔又是什么?”
战传说自涉足江湖后,所遇到的事最让他难以忘怀的一是六道门门主苍封神为得到“大易剑法”,竟不惜以阴毒手段对付晏聪一家;另一件事就是在地下冰殿中,哀邪与石敢当一战时,为了夺得先机,竟以尚未死去的隐凤谷“十二铁卫”中的冒矢为活生生的兵器,使石敢当因顾忌会伤了冒矢而难以全力施展身手。
在战传说看来,世间之阴毒莫过于如苍封神、哀邪之辈,方有刚才的那一番话。
尹欢心知战传说此言一出,惊怖流必欲除战传说而后快,神秘女子爻意与战传说的关系似非比寻常,如此一来,他与战传说、爻意俨然结成了同仇敌忾的一体。
与此同时,那十几名侥幸未死的隐凤谷弟子被浪涛卷走后,有的被卷出老远,有的不幸被卷至惊怖流的人附近,水浪一退,前者趁机隐于四周草木乱石之中,伺机逃脱,后者则当场被惊怖流的人诛杀。因为爻意的出现,使他们一时无暇追杀其余的人。逃脱的隐凤谷弟子共有七人,他们隐于暗处,目睹了爻意举手投足间挫败断红颜的情形,此时见门主尹欢与爻意、战传说极可能联手对付惊怖流,不由为之大振!只是数十惊怖流的人虎视眈眈,一时间他们尚没有勇气现身与门主尹欢会合。
他们却不知这么做并未能免去他们的杀身之祸!
七人中隐藏地离尹欢最近的名为连谔,他的整个身子深埋入杂草丛中,因为秋草干枯,略一挪动便会引得杂草“沙沙”作响,所以连谔便像是在土中生了根般一动不动。其实连谔并非贪生怕死之人,他之所以一反平时性情,甘愿忍气吞声隐匿于此,是因为到现在谁也不知道尹恬儿生死如何。尹缟生前与连谔友情甚厚,犹如兄弟,连谔与尹缟一样,对尹恬儿关怀甚切,只是尹恬儿是隐凤谷的大小姐,而自从尹欢成为谷主之后,对备受尹缟器重的连谔自是加以压制排斥,使他的地位远不如尹缟生前,所以连谔对尹恬儿的关护,也只能是埋藏心中。今日眼见隐凤谷大势已去,连谔本已抱着必死之心,但想到尹恬儿一直踪迹全无,他只有强耐性子隐匿下来。他决定,无论尹恬儿是生是死,都要设法找到她再作计较。
此时此刻,连谔正透过草丛留意着尹欢诸人的情景,忽闻身后有轻微的异响,他心头一凛,回首向后望去,借着淡淡月色,隐隐识出正躬腰借着灌木的掩护向这边而来的是十二铁卫中的雕漆咏题,连谔这才松了一口气,重新回过身来,心中琢磨着一件事:雕漆护卫也与我一样被迫服下了药物,武功荡然无存,但他的灰鹰却在,能否利用他的灰鹰查找小姐的下落?他与灰鹰心灵相通,或许此计可行……
此念未了,他倏觉有寒意侵体,旋即凉意穿透身躯,自身后透胸而出。
低首之际,连谔骇然发现自己胸前竟有一截寒刃露出。
一惊之下,他忽然感到自己的身子沉重无比,并向一个无底的深渊中不断坠落,思绪变成一片空白……
在惊怖流诸人剑拔弩张的时候,爻意却从容得让人哭笑不得。
爻意安置好战传说后,吁了一口气,俏脸有了满意的笑容,笑容恬美自然,看着她的浅浅微笑,连惊怖流之人的心神也不由松弛少许,神色亦为之一缓。
唯有哀邪阴鸷依旧,小野西楼冷漠依旧。
爻意站起身来,以没有丝毫敌意与戒备警惕的目光看了惊怖流诸人一眼,柔声道:“既然你们都不是神祇的人,就请速速离开此地吧。”她指了指战传说手中的“长相思”,接道:“我父王的神物在此,说明我父王亦在左近,父王因为我与威郎的事性情变得更为暴躁,若是让他撞见你们,定会迁怒于你们,爻意于心何忍?”
她的神情诚挚恳切,没有丝毫戏谑之意,但愈是如此,愈是让惊怖流的人感到她有意捉弄他们。
小野西楼沉声不悦地道:“虽然你的武学修为不俗,但也未免太狂妄了!试问天下何人可让我小野西楼望风而逃?纵是不二法门元尊,小野西楼亦可破其不灭神话!”傲然万物之气势溢于言表,她毫不回避地正视着爻意,凛然接道:“拔出你的兵器来!小野西楼涉足乐土,遇到的第一个值得尊重的对手亦是女子,实是大快人心!”
场中男子顿时皆有汗颜之感,但他们亦知小野西楼此言并非妄自尊大。
却听爻意出人意料地淡淡一笑,道:“姑娘说笑了,举世皆知爻意不谙武道,又何来武学修为不俗一说?”
此言一出,战传说“腾”地一下将依在树干上的身躯挺直了,几乎惊呼失声。身子一动,立时胸口闷痛,气血翻涌,身形一软,又瘫倚在树旁,他心中却思绪难平,连声暗呼:“她竟说自己不谙武学?若她不谙武学?那么相形之下我的武学岂不是犹如儿戏一般?”
断红颜攻击爻意时,战传说虽然不能动弹,却也感受到了奇强无比的杀机,让人心生不可抵御之感,没想到爻意却于轻描淡写中挫败断红颜,让战传说既惊且喜,佩服之极,心中早已认定爻意不但是天底下最美丽的女人,同时也是天下武功最高的女人。没想到她竟声称自己根本不会武学,这如何不让战传说大惊失色?
这与爻意自称是天下最丑的女人又有何异?
哀邪、尹欢诸人亦无不为之愕然,每个人都难以相信自己所听到的。
小野西楼亦显得有些意外,但很快她的神情便恢复如常,只听她缓缓说道:“莫非你不愿意出手?可于公于私,你我一战亦势所难免,今日我就逼得你不得不出手!”
她的左手轻轻地扣于弧线长匣上,直视爻意道:“我的天照刀尚未先于对手出击过,今天,天照要为你破例了!”
“了”字吐出,小野西楼的内力亦已将天照刀激得脱鞘飞出!
幽幽光芒让场中每个人的心都泛起一丝寒意。
唯有爻意的神色最为平静从容!
小野西楼伸手一抄,天照刀稳稳地落在她的手中,同时嘴角处浮现出一丝满意的笑意,爻意的从容平静让她没有失望。
小野西楼感到自己的生命已与天照刀融为一体,当天照刀在手时,她便会清晰地感受到生命的充盈与无比强大。
但是此刻,她忽然觉得自己的肌肤与天照相触时,竟失去了往日灵犀相通的感觉,在她与天照刀之间,似乎有了一种难以言述——也只有她才能感受到的隔膜!
这是一种只可意会不能言传的感觉,而且淡如轻云,极难捕捉。但对小野西楼而言,自四年前她在天照神庙中第一次看到天照刀的那一刻起,就从未曾有过这种隔膜之感。
小野西楼心中隐隐不安!
而不安之情更是使她的战意如狂,她相信唯有胜利才可以消除她与天照刀之间的隔膜之感。
无形杀机由天照刀身透发而出,如水银般无孔不入地向四周空间延伸,且不断增强,如同潮水般一浪高过一浪地弥漫开来,十丈之内,已完全在这无比强大的刀势的笼罩下,让人感到一切的生机都在她的运筹掌握之中。
熟悉的感觉再度回到小野西楼的心中,她隐隐感到自己的一呼一吸乃至所有的气机,都已以不可捉摸的方式与无限苍穹遥相呼应,原有的不安完全消失,她再度恢复了无比自信的必胜之心。
天照刀光芒更炽,其光芒甚至使刀的本身形迹被掩隐了,仿若众人所看到的,已不再是一柄实质的刀,而只是刀的魂魄!
强大的刀势与小野西楼凌然万物的气势完全无缺地糅合在一起,顿时予人以极大的震撼。在其惊世骇俗的气机牵引下,众人心中皆有不适之感,惊怖流中武功不济者几乎魂飞魄散,不由骇然倒退。
爻意轻轻叹息一声,道:“你的勇气着实让人佩服,在知道我的身份后还要出手。看得出你手中的兵器绝非凡兵,凭我的玄级异能断不能熔化你的兵器,最终必为你所杀。所以,在你出手之前,我有一个请求,不知你能否应允?”
小野西楼清冷的目光中闪过诧异的光芒,她略略沉默后,道:“你说吧。”
爻意不假思索地道:“请你放过木帝。”顿了顿,她又补充道:“何况你应当知道,木帝威仰麾下有‘四灵’,对木帝无比忠贞,一旦你杀了木帝,那么你永远也逃不过‘四灵’的追踪,连我父王都对木帝麾下‘四灵’的追踪术甚为忌惮。所以,你应该答应我。”
小野西楼目光扫视了战传说一眼,冷哼一声,不屑地道:“你竟称这等人为木帝?”
爻意肃然道:“威仰是神祇当之无愧最年轻无畏的木帝。”她的语气中充满了无限的自豪之情。
战传说心中嘀咕道:“她是在故弄玄虚,还是真的将我错认是什么‘木帝’威仰了?……不过她一心要保全我的性命却是不假。但为何她如此不自信?连那武功高至令人咋舌之境的美人也视她为值得尊重的对手,可她却自暴弱点,认定了自己定会被对方所杀,让这些人放过我,岂不是与虎谋皮?休说我手下根本没有所谓的四灵,就算有八灵、十六灵,在他们见到我之前,我也早已被这美人大卸八块了……”
正转念间,却听小野西楼道:“好,只要你能全力与我一战,我可以不杀他——取出你的兵器吧!”
爻意却道:“慢!”转而对战传说道:“威郎,我本以为自被父王封于‘天幕棺’后,就再难与你有相见之日,没想到你竟亲手将我救出,使你我重聚,爻意已无所憾。今日爻意一死,或许你与我父王之间的仇怨也可就此了结,这未尝不是一件好事。你是无畏的木帝,神祇大业才是你生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