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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井变-第1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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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穆天脸色苍白,人靠着树干,仿佛很是疲倦。

    翼风眼里露出一丝惊讶和关心,“怎么了?”

    “哎?”穆天好像从思绪中被惊醒,怔愣了一下,然后微笑,“没事。”

    翼风又看看他,然后移开目光。

    太阳沉得更低,西边的天空殷红一片。山风徐徐,隐隐有欢声笑语。

    翼风慢慢地开口,有些感慨,“你看他们,分明和我们是一样的人。如果不是亲眼看见,真难以相信。”

    穆天听着,默不作声。

    翼风沉默了一会儿,又说:“可是,无论如何,异界的封印绝不能被毁掉。”

    穆天点点头,“对。”

    翼风道:“你刚才问出什么来了没有?”

    穆天摇头,“他不过是个小喽啰。”

    翼风不觉得意外。

    “但是——”穆天说了两个字,停下来,很犹豫。不是不能说,是不知道怎么说。那些话上都带着血渍,紫黑色干涸的血渍,是他这辈子擦不干净的烙印。

    翼风眼睛看着别处,也不问,就像没觉察他的犹豫。

    他一直都是这样,说了,就听着,不说,也不会追问。在别人看来,或许这是冷淡,但是穆天很清楚,翼风有多么珍视他们之间的友情,正像他自己一样。翼风不问,对别人可能是冷淡,对他,却是因为信任。

    所以,有些话,他绝对不会对别人说,但是翼风不同,因为翼风本就是知己。

    穆天说:“但是他提到了一个人。”

    翼风问:“谁?”

    穆天吸了口气,缓缓道:“素琤。”

    这个名字显然出乎意料,翼风惊讶地“啊”了一声,可是,他却没有说什么,因为他已经能够猜到穆天此刻的想法。

    穆天沉默了很久,然后问:“你这辈子做过亏心事没有?”

    翼风说:“也有过一两次。只不过,跟你比肯定是望尘莫及。”

    穆天双手抱着头,喃喃道:“这还真是朋友该说的话。”

    他一边说,一边怕冷似的把膝盖缩得更靠近身子,把头埋在胸口,看起来就像一个球。平时他虽然惫赖,但至少很精神,此刻看上去却很颓唐。

    翼风回头看看他,忍不住说:“我知道你现在简直想一头撞死算了,朋友一场,不如我送你块豆腐吧。”

    “喂!”穆天抬起头,表情不知道是想笑,还是想哭。

    翼风自觉有点过分,叹口气说:“你想干什么我不拦着你,但是你别忘了我们是为什么来的,要死也应该把该做的事先做完。别的话我也不多说,你好自为之。”

    他说完,站起来就走。

    走了没几步,穆天已经追了上来,而且蹭一下就蹿到了前面。

    翼风奇道:“你这是要干什么?”

    穆天头也不回地说:“去做该做的事——喝酒!”

    ××××××××××××

    罗离、盈姜和玉叶三个人坐在一起喝茶、说话。

    盈姜看见一个人影远远地跑过去,惊讶:“咦?穆天大人跑到庄主屋子里去干什么?”

    翼风走过来,坐下,自己倒茶,说:“他说去喝酒。”

    “哎呀!”玉叶惊跳起来,“忘了告诉他,自从他那天又进了酒窖,爹爹他……”她忽然停下来,侧耳听了听,叹口气:“迟了。”

    远远传来一阵鬼哭狼嚎的声音。

    几个人一起回头,只见一条人影迅捷如风地奔过,身后一大群呲牙咧嘴的恶犬,流着哈喇子狂追不止。

    那人影走投无路,“嗖”一下上了树,恶犬将那树团团围住,狂吠不已。

    盈姜侧耳分辩:“他在喊救命……翼风大人,他在叫你呢!”

    银发剑客面无表情地喝茶,“没听见!——我不认识这个人。”
 


百井变 正文 第十二章
章节字数:6648 更新时间:07…12…11 22:59
    深夜寂寂,烛火如豆。

    儇矩吃力地抱着酒坛走出地窖。

    酒坛放在桌上,他的手指轻轻地抚摸着封口,就像少年抚摸着情人的脸庞。

    这酒他足足花了一百年的心血,所用每颗果实、每滴雨水,都是他亲手采集、选择,稍有缺陷的酿造都当即弃去,百年中总共只酿成了十坛。然后又陈置了千年。

    千年的岁月,仿佛就寄托在这酒上。

    有时候,他觉得自己的生命也维系在这酒上,便如同他的血管中,流淌着的是这种令人迷醉的液体。

    生命何时变成这样,他已经淡忘了。

    或许,偶尔在夜深人静的时候,一个人躺在黑暗中,心底深处会恍惚地掠过一些往事的影子,模模糊糊的。那是关于一个梦想,美好而遥远,就像那时年轻的岁月。

    他困惑地自问,为什么?

    却分辨不清究竟是在问,为什么也曾有过那样热情而冲动的年纪,还是在问为什么热情和冲动会在生命里消失得那样彻底?

    白玉精心雕成的酒瓢,琥珀色的酒液。

    烛光中,透亮如水晶的一道弧线,轻轻地注入酒盏。

    轻幽的水声,恍若久远记忆中情人的呢喃。

    酒香一缕缕地弥散开,沁入肺腑,未饮,似已醉了。

    多好,这样简单的满足。

    为什么在最美好的岁月里,却不懂得这道理,非要追逐无法实现的东西?

    他小口小口地饮干杯中的酒。

    酒意在体内游走,眼皮渐渐地发沉。将睡未睡的时候,忽然感觉到一种异样。

    寒冷的感觉。

    这世间,他最习以为常的就是寒冷,但是这冷,却微微地刺痛了他早已衰老的肌肤。

    他睁开眼睛,看见屋角站的人。

    黑色的披风将那人从头包到脚,他静静地站在暗影中,几乎与夜色完全融为一体。然而,他的人却像是一块冰,透着绵绵的寒意,连同他周遭的温度都仿佛下降了几分。

    儇矩觉得这感觉似乎有几分熟悉,可是他经历的岁月太过漫长,他要在记忆中搜寻许久,才能捉到一点模糊的影子。

    “你是……燝师弟?”

    立刻摇头,怎么可能,如果那个小师弟还活着,也早该老态龙钟。而眼前的这个人,即使无法看清面貌,但那披风下包裹的是一个挺直而矫健的身躯。

    “真不愧是大师伯呀!”

    黑暗中传出一阵轻笑,那人向着烛光走近了几步,伸手除下头上的兜帽,向着目瞪口呆的老人躬身施礼:“清浚见过大师伯。”

    儇矩眯起眼睛,将目光深深的深深的藏在皱纹之间。

    眼前这张脸,苍白得仿佛从来未见过阳光,眉眼口唇都像是用浓彩画上去的,有种刺目的美。然而,老人留意的是那双眼睛,暗夜般的眼眸深处,闪动着一种老人熟悉的光芒。

    清浚低头轻嗅酒香,“真是好酒!——这些年大师伯的日子过得很悠闲吧。”他抬头,神情难辨,“都传说,大师伯早在五千年前一战身故,想不到居然在这里享受美酒。”

    儇矩索性合上了眼睛。

    五千年前,太久远的事情,谁还记得。

    清浚继续说:“大师伯昔年打通云路闯入五界,这么多年来一直在族人间传说,大师伯当年发下的誓愿,难道都忘了吗?——要夺回我们的故土!”他顿了顿,轻笑,“看看这里,大师伯还真是夺回了‘一席之地’啊。”

    面对嘲讽,老人只是低低地叹了口气。

    “那都是过去的事了……”他喃喃地说,“如今我只想安安静静地过完剩下这几年。”

    “哦?”清浚又朝前走了几步,目不转睛地盯着他,眼光仿佛带着剑刃,“安安静静地喝着酒等死吗?”

    儇矩默然不语,激烈的言辞早已无法触动他。

    “如果真是这样的话,大师伯为什么不把云路的真相告诉那几个五界人呢?为什么劝他们绕道东荒的密林呢?以大师伯的法力,再年迈,也应该早就觉察到我的行踪了吧?为什么不告诉他们呢?”

    儇矩说:“这是两码事。”

    置身事外和出卖族人是两码事。

    “我知道你想在‘那边’杀死他们,这样可以解除封印,但是,就算离开那个地方,又怎么样呢?就一定能夺回五界吗?就算能,代价又是什么?你有没有见过密林里那些失去了神志的族人?他们只会吃,吃人、吃野兽、吃虫子,甚至互相吃,五界人管他们叫‘恶灵’。无论是五界人被我们的阴寒之力所伤,还是我们被五界的阳气侵袭,结果都是那个样子……我看过太多了,太多了……不想再看了……”

    老人的神情遮掩在深深的皱纹之下,然而他的声音在静夜中显得那样虚弱,仿佛这番话牵起了极深的隐痛。

    那些久远的,染着血色的记忆。

    死亡,无休止的死亡,到处是鲜血和尸体。族人一个接着一个地倒下,为了那个誓愿,他们跟随着自己,从未有过怀疑和怨言。然而,望着那一双双坚定而信任的眼睛,他自己却终于动摇了。

    难道,真的要将他们全都引向死亡吗?

    并非惧怕死亡,但是,值得吗?

    “看看这余峨……”老人的目光望向漆黑的窗外,“这里长大的孩子以为余峨就是他们的故乡。我们失去五界已经是几万年前的事情了,几万年了,如今到底哪个才是我们的故乡?”

    清浚一直静静地听着他,这时才开口:“大师伯,你错了。”

    儇矩转过目光,望了他一眼,那么年轻而固执的面容,就像久远以前的他自己,听不进任何劝告。

    “你错了。”清浚继续说,“你可以不再想夺回五界,可是如果五界人屠杀你的亲人,你也不管吗?!”他狠狠地咬住牙关,过了会儿,才又慢慢说:“大师伯,你不想知道我师父是怎么死的吗?”

    “燝师弟?”儇矩的眼波中露出一丝惊讶,“难道他是……”

    “被人斩成了几段!”清浚竭力克制的声音仍然掩不住颤抖,“我找到他的时候,甚至没办法把他拼凑完整。师父的小孙女儿只有四岁,前一天我还抱着她去采花,她把做好的花环套在我头上……她被人一剑穿胸!还有大师姐,她是我见过最温柔最善良的女人,连小虫子都不忍伤害,可是她的头颅却被人生生给切下!……那日我恰好出门,等我回到百井山庄,上上下下三百多口人,无分男女,无分老幼,都死了!一个活口都没有!大师伯,师父全家都被杀尽了!”

    “是谁?”儇矩挺直身子,眼眸中倏地射出锐利的光芒,“是谁这么心狠手辣?”

    清浚嘴角挑出一丝冷笑:“此人大师伯熟得很,几天前还是大师伯的座上宾。”

    是他?儇矩愕然。

    他很清楚地知道,那五个人中,只有一个人曾经去过异界。

    “怎么会?”他喃喃自语,挺直的身子又慢慢地靠向椅背,“他知道我们的底细,还肯帮我们的大忙,他怎么会做这种事?”

    清浚笑,“怪不得,我说大师伯怎会将这样的人请为座上宾,原来是受人小恩小惠。”

    儇矩以手抚额,那可不是小恩小惠,数百年前当精王觉察余峨的存在,派出大军围剿,那人不顾性命地闯入营地,擒下主帅压做人质,又连夜赶去说服精王退兵——固然他是报恩,但再大的恩报到这个程度也足够了吧。

    “你怎么就能断定是他?”

    “起先我是不知道何人所为,可是,师父的法力,大师伯应该很清楚吧?我的四位师兄都得到师父真传,法力已有师父的七八成,可他们四个,全是一剑毙命。有这等剑法的,大师伯你能想得起几个人?”

    儇矩沉默。良久,摇头:“怎么会是他?一定有什么缘故……”

    “缘故?!”仿佛耐性到了极限,愤怒一下子爆发出来,“就算师父该死,师兄该死,连师姐也该死,可是,什么样的缘故能让他杀一个四岁的小孩子?!”

    这句话重重地打中了儇矩,他无力地闭上眼睛。

    “说吧,”他轻声道,“你想要什么?”

    清浚恢复平静,躬身道:“我并不想为难大师伯,只想大师伯帮一个小忙,借大师伯的梦镜之力一用。”

    儇矩沉吟道:“以他的法力,梦镜之术恐怕没有效用。”

    清浚微笑,“不,不是用来对付他,是另外一个人。”

    儇矩应承:“好吧,只要我做得到,自会尽力帮你。”

    清浚深深一躬,“多谢大师伯!——他们前日已经越过神碑,明天就会走出甬道,就请大师伯明夜出手相助。”

    儇矩无言地点点头。

    清浚转过身,刚刚迈步,却听儇矩说道:“小心呐!”不由身影一顿。

    儇矩说:“你能反复穿越云路,往返于五界和异界之间,是因为有人用消阳术为你护体吧?那人的居心……唉,你要小心呐!”

    清浚身子微微一震,却没有回答,只是顾自离去。

    ××××××××××××

    穆天夜半醒来,看见流玥独自站在月光下。

    异界的月色带点幽深的红,映着她身上的衣裙,像一团淡紫色的雾。

    他想起上一次在这样的月色下看她,那已经是千年之前,她还不是流玥,还在前一世。

    她仰起脸看那月亮,眼眸映着薄薄的月光。然后,好像想起什么,轻轻地扬起眉梢,微笑。

    她的笑,总是从眼底开始,像微风带起的水波一样,一层层地溢满整张脸庞。

    他喜欢看她的微笑,喜欢看她种种可爱的,迷人的表情,从她第一次出现在他的视线里,他的眼睛就像中了一种无法戒掉的瘾,时时刻刻都在渴求着。

    他沉陷得那样深,以至于那渴求与日俱增,仿佛永无法满足。

    他走过去,与她并肩站在一起。

    他说,苏泠,嫁给我吧。

    她转过脸来,眼角的笑有点俏皮,问,为什么?给我个理由,为什么我要嫁给你?

    他说,你看,你这么完美,太完美了,所以你已经别无选择,这世上除了我你找不到第二个配得上你的男人,所以你只能嫁给我。

    她看着他,那双聪明的灵动的眼眸,闪动着温柔的眼波。他觉得,那双眼睛仿佛一直望进他的灵魂,看穿他掩藏的紧张,看穿他心底里的话,别拒绝我,我爱你,请让我爱你,所以,别拒绝我。然后,那双眼眸无声地回答,啊,我明白,我都明白。

    她微笑,你的脸皮还真厚,但是,嗯,你说得也有点道理,所以,好吧,我嫁给你。

    有个瞬间他心中一片空白,浑然不觉发生了什么事情。然后,狂喜一下子爆发出来,没有过程地淹没了他。

    他伸出手臂,拥抱住她,紧紧的紧紧的,一时之间他想不出别的举动别的言语,只是这样抱着她。

    也许因为他的人生太顺利,在他回想过去的时候,很少有特别珍视的人和事。但是此刻一切都不同。他拥抱着一个会用生命来珍视的人,这种感觉从来未有过的陌生,却也令他感到从来未有过的充实和满足。

    然后,他感觉到她的回应,感觉她的双臂环过他的身体,同样紧紧地抱住他。

    那幽深的红色的月光静静地笼罩着这方天地,他们就在月光下无言地拥抱彼此,倾听彼此的呼吸和心跳。

    她的发丝拂过他的脸颊,柔软的,就像一双柔软的手拂过心头。

    他觉得心底也是一片柔软。

    他说,相信我,我们的未来一定像今晚的月亮那样完满。

    她说,是的,我相信。

    那时候,他们确实不曾有过丝毫怀疑。

    然而,谁又能想到,一切竟会那么快毁去。

    那些破碎的幸福,像冰冷尖锐的瓷片,布满了心底,牵扯之间,便会痛彻心肺。

    痛到极点的时候,会让人觉得,活下去需要的勇气比死去更大。然而,他还是必须活着。在最初痛不欲生的日子过去之后,痛苦变得没有那么剧烈,但是钝而漫长,永不停止。

    这是应该的,穆天想,这是自己应该接受的惩罚。

    他站起来,朝流玥走过去,有点身不由己。

    那暗红月色下的身影凝固有如雕塑,仰起的脸庞呈现半透明的莹润。她的面容和以前全然不同,但是在他心里,感觉却是完全一样的。所以,在青丘,从茶馆的窗口,当他第一眼望见街角素净的身影,就明白,是她。

    那时他也是这样身不由己地朝她走过去,然而,就在几步之遥的地方,他站住。

    大家都在看着从她走出的银发剑客,看着他手中的剑。

    只有他,望着她的眼睛。那一瞬间她眼眸中闪过异样的光彩,他曾经那样熟悉,只不过,这一次她看着的,是她身边的银发男子。

    咫尺,转眼间已成天涯。

    几步之遥,他停住。这样看她,仿佛伸手就可以触及的距离,却真的像是隔着整个天涯在看她。

    穆天深深地吸一口气,转身。漫长的岁月,早已学会的是忍耐和掩饰。

    “等等。”流玥忽然说。

    穆天回过头。

    流玥说:“我有事想问你。”

    穆天迟疑了一下,走到她面前。

    流玥轻轻抬手,一支剑从她袖中探出,剑尖抵住穆天的咽喉。

    “余峨到处是阴寒之气,我能清清楚楚地感觉到。”流玥冷冷地看着他,“你把我们带到那个地方,究竟想做什么?”

    穆天苦笑,“我想要做什么?你受伤了,需要疗伤。如果我还想做别的事,我早就做了。”

    流玥冷笑,“别以为没人能觉察到你的居心,别忘了,我是精族最强的祭师,你能瞒得过别人,瞒不过我。说!余峨那些人究竟是什么来历?”

    穆天垂下眼皮看看,那剑刃在月色中泛出冷冷的血色的光。他叹口气,这一路上他们两人只单独说过两次话,两次他居然都被剑架着脖子。

    他说:“他们的来历在五界是一个秘密,但是我们现在已经到了异界,这就不是秘密了——他们是异界的人。”

    流玥一惊,“他们是恶灵?”

    穆天说:“异界的人原本看起来和我们也没有多大差异,他们被五界的阳气侵袭,失去神志,才会变成恶灵。我们如果被异界的寒毒所伤,如果不能及时救治,也会如此。你当日所中的寒毒非同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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