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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生之魇-第4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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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麽说来几乎可以肯定是了?」领主问。
「我认为可以肯定是。」阎初说。
领主的神情热切了起来,或许是因为看到希望的曙光微露的缘故。
「不知道你有没有听过融雪这个女牧师?」阎初问。
「融雪!」艾米里耶诺吓了一跳。「我……当然听过,但是那是很久以前的事情了,在我的好几代以前……」
「她也到过我的家乡。」阎初说。
「那我应该知道你刚才说的那个诺亚是谁了……就是融雪追捕的那个男人吧?」领主问。
阎初点头。
「你的家乡应该是离这里很远的地方吧?」领主再问。「即使现在有国际航班可搭,也称不上近吧?」
「是的。」
「噢我的老天爷,在那年代她是用走的啊!」艾米里耶诺惊呼。「会不会只是同名同姓的人?我真不敢想像那男人竟然逃了这麽远,而她也追了那麽远!」
 

六、无有(14)
更新时间2014…2…28 5:30:35  字数:2016

 「我想不是同姓名的其他人,天底下能做到和她相同的事的人應該屈指可數。」閻初說。
「我想或許是絕無僅有吧。」領主還處在驚訝中。
閻初微微點頭。
「後來怎麼了?」領主問。
「她消除了諾亞的裕洌俏乙才欢鞘窃觞N發生的,總之他們同歸於盡了。」閻初說。
「所以你的家鄉就完全恢復正常了?」艾米里耶諾急促地問。
「一直到現在都還洠в惺颤N和諾亞有關的跡象了。」閻初答。
「噢,噢,我真是太驚訝了,以致於現在完全不知道該說什麼才好。」艾米里耶諾說。
「洠шP係。」閻初說。「我只是想問,有洠в惺颤N對此有關的其他資訊是我可以知道的?」
「那個你和帕奇諾稱之為諾亞的男人,他究竟是在哪一年來到這裡、又和我的祖先們發生了什麼事,已經不可考了。不過在我們口耳相傳的說法中,融雪只是路過離我們鄰近的區域而已,在那之後的好長一段時間,都洠в腥税l瘋過。我的祖先們派人想追上她的腳步請求她回頭來治癒我們,但是最後人和馬兒都只是跪伏在地上眼睜睜看著她像牧羊人一樣牧著骷髏和鬼魂離開了。」領主說。「我想,這樣的傳說隨著她的腳步沿途傳開來,連許多她洠嶋H去過的地方也都有這樣的故事了吧。」
閻初點頭。
「可是為什麼呢?既然諾亞已經在這麼久以前就被融雪消滅了,他引發的裕鋮s洠в邢ВB減弱的跡象都洠в校俊拱桌镆Z急切地問。
「我也不知道,我會試著弄清楚。」閻初答。
「噢,抱歉,是我太急了。」領主意識到自己的急躁。「請你原諒,這實在是因為──我一時也不知道該怎麼說,大概就像在沙漠中快要渴死了,卻瞥見前方有綠洲一樣。」
「我能明白。」閻初說。
「那麼──」艾米里耶諾遲疑了一下。「要不要試著接樱腋改兀课視埞芗規е阌冒踩姆椒ń咏!
「好。」閻初答應領主的提議。
「你想要什麼時候去都可以,雖然我可能表現出很急的樣子,但是這還是由你決定。」領主說。
「我想等一下就可以去了,如果方便的話。」閻初說。
「當然方便,只是怕你洠颤N休息到會累。」艾米里耶諾說。
「這種事情能快就不拖慢,我體力目前還可以負荷。」閻初說。
「你真是個了不起的人,那麼我請管家帶你過去吧。」領主說。
管家很自動地站定位,等著閻初離席,然後依然嘴裡淨講些廢話,領著閻初往費德那裏去。
「無論如何,最糟糕的情況不過就是敝人緊緊架住──」管家正要繼續嘮叨,恰巧就走到了門前,於是他往前大幅度邁了一步站定到門邊打開門來。「恭請您進門。」
閻初走進去,不覺意外地又看到另一道門。他默默跟著管家走過一道又一道的門,彎來拐去的走道和管家的廢言一樣長。
閻初終於直接見到了費德。
管家站在閻初的身後,守在門邊。
他們一進門,費德立刻就察覺到他們。費德一聞到活人的氣味就興奮異常,手腳並用地飛快奔向閻初,然而費德一接近閻初時卻突然疑惑地停了下來,下一秒鐘隨即高聲尖叫,驚恐地衝回遮蔽處去。
「雖然才剛進來,不過我認為今天就到此為止,你覺得如何?」閻初並不追過去,轉而徵詢管家的意見。
「您的想法再好也不過了。」管家答。
於是管家又領著閻初離開,回到領主那兒。
「你……難道你是融雪的繼承人?」艾米里耶諾很吃驚。
「此話怎說?」閻初問。
「這……在我們口耳相傳留下的說法是,融雪也會讓變成家父這樣的祖先害怕。」領主說。「在她路過附近的那一次,她甚至都洠みM城裡一步,變成這樣的祖先也是驚恐不已。」
「在我的家鄉,有少數人受過她的庇佑,而那些人現已不在世了。」閻初刻意略過那少數人包含他自己的這件事,也因此不需要特別交代是「除了自己之外」的其他人都不在世了,算是玩了點文字撸颉5驗樗吹贸鰜戆桌镆Z並洠в袑λ實,也就當作扯平了。
「所以你是……為了尋找並清除諾亞所引發的裕涠鴣恚俊诡I主問。
「我必須諏嵉鼗卮穑业哪康氖菫榱苏乙粋人。但因為這個人也和諾亞引發的事蹟有關,所以我也算是為了追尋著和諾亞相關的一切而來。我也深信我想找的那個人如果知道這裡的事情,也不會對此坐視不理的。」閻初答。
「這真是太令人感動了!」艾米里耶諾激動地說,幾乎算是叫了出來。「你要找的人是誰呢?或許我們能幫上一點忙!」
「是個很特別的女孩,和我同年紀。」閻初說。「她弄懂了融雪明白的事,而我卻還絲毫不知道她們是如何做到的。」
「你的意思是有人能再做到和融雪相同的事?!」領主驚叫。「那我們就有救了!我們所有人都有救了!那女孩的名字是什麼?長什麼樣子?我馬上派上所有能出動的人手都去找!」
「她……一般人是看不見的。」閻初說著心裡又難過了起來。
「你是指……她是幽臁俊拱桌镆Z問。
「不是幽臁!归惓醮稹
「那是……?」領主小心翼翼地問。
「同樣是常理無法解釋的狀況,我自己也看不見她,」閻初說。「但如果她在附近的話,我一定能感覺到。」
「這……」艾米里耶諾很失望,但仍不放棄。「真遺憾我們幫不上忙……但真的洠в腥魏我稽c事是我們能做的嗎?管家或帕奇諾或許會知道一些線索。」
「帕奇諾先生有解開我的一些疑惑,但是他也不曉得關於那女孩的事。」閻初說。
「我能問你是怎麼知道她能做到融雪所做的事嗎?」領主試探著問。
 

六、无有(15)
更新时间2014…2…28 5:32:10  字数:2008

 「她算是融雪的继承人,」阎初再度玩了点文字游戏。「而我见过她,曾经受到了她的……照顾。」
「噢,天呐,」艾米里耶诺呐呐自语。「这竟然发生在这麽远的地方,在那麽久以前,然而现在希望却辗转来到这里……无论如何,只要你随时想到有任何我们能做的,尽管吩咐下来就是。」
「我会的。」阎初说。
「虽然这麽问可能有些无礼,但我是否能问你寻找那女孩的私人理由?应该说,听了你刚才说曾经见过她且受过她的照顾,实际上我是想要询问多一点的细节,也许我可以去请教地方上的耆老。」领主说。
「我爱她。」阎初答。
如此简洁的三个字让艾米里耶诺一时之间愣住了。他原本是打算问个详细的,但是现在什麽话也说不出来了。
「我和她曾有一小段相处的时间,後来她的形体消失在我面前,但我肯定她还在世界上的某个地方。」阎初看得出领主原本的意图,内心也存有一丝希望,觉得告诉领主或许会有渺茫的机会真的问到了某个耆老给了点什麽有用的线索来,就算只是间接的也好,於是自己说了下去。「之所以说短,那是因为我觉得和她相处的时光再多也不够,不过在旁人眼中或许算长的了。她的家遭遇了诺亚信徒的袭击,她的哥哥带着她来到我的家乡,住了下来。但却没想到其实诺亚早就来到我的家乡了──那里早就变成诺亚的大本营了。」
「那後来呢?」艾米里耶诺瞪大眼睛。
「後来融雪追到了诺亚,而她在场目击了诺亚的终结,她应该是在那时候获得了和融雪相同的能力吧?总之她领悟了那个融雪懂得,但是一般人不懂的东西。」阎初说。
「那你们是怎麽相遇的?照这样算下来,她遇到你的时候……她的年纪应该早就超过正常人能活的寿命了吧?看起来难道不会……像个年长的女士吗?」艾米里耶诺小心地选择措词。
「我十岁那年遇见她就是个小孩模样,後来我们一起长大,直到她消失时看起来还像个少女。」阎初说。
「还从小孩的样子长大吗?真是太……神奇了。」领主喃喃道。
「之前我也觉得这件事超乎我的理解。」阎初说的是自己的存在。
「关於家父,你还有什麽其他想法吗?」艾米里耶诺回过神来之後问。
「目前暂时没有,我想先再观察看看。」
「好的,之後再麻烦你了。」
阎初开始每天早上例行探访费德。刚开始的几天,费德在一感觉到有人进门时还会兴奋地冲过来,但是一靠近阎初就发出尖啸、满怀恐惧地连滚带爬奔回遮蔽处去。几次以後费德只是躲在遮蔽处里瑟缩着。
费德的体能随着阎初的一次次到访而逐渐衰减。随着他活力的衰退,他的外貌也渐渐地越来越像个人。
艾米里耶诺和城里对这件事情知情的人都为此兴奋不已。
可是到了最後,费德虽然看起来人模人样了,却只能被束缚着躺在病床上呻吟。其实他连走下床的力气都没了,但为了确保万一,领主还是下令把他铐上特制的手环和脚环。
阎初直觉费德应该是快死了,想要停止每天例行探视费德,但艾米里耶诺却极力劝说阎初不要中断。
「家父就快要恢复成人了,请不要让他再度变回怪物,我们会非常伤心和失望的。」艾米里耶诺的眼神中闪烁着混杂着贪婪的丑陋光芒。
从领主的言表之中阎初看得出来领主并不是为了费德,而是为了自己──艾米里耶诺妄想着能维持现在的模样永生不死的渴求溢於言表之外。费德要死就让他去死,领主全身的细胞都在无声地大喊,只要能研究出那个方法来,地底下要抓多少只上来实验就有多少只,全都是随时能替补的消耗品,用完即丢也总比屯在地下要强得多。反正就算真的用光的话,牺牲点村民也能制造出来。无论如何他手上还有一张王牌,那张王牌被他以女儿之名豢养着,对自己的命运一无所知。这是个不能宣扬的大秘密。
阎初内心中想着,艾米里耶诺此刻的模样比阎初的一次见到的费德外型还要丑陋上不晓得多少倍。小九曾经说过,恐惧其实就是相反的祈祷,会召唤出一个需要永无止尽的痛苦和牺牲的怪物,就像诺亚曾经做过的那样。那麽只要一无所惧地诚心祈祷就能抵消这一切丑陋的人事物吗?全心全意地相信……当鄙恶的事实摆在眼前时,要如何全心全意坚信地祈祷?阎初不禁想着,或许是她的性格单纯才能领悟那个无法言传的道理,而自己的心思总是过於复杂。帕奇诺也说,「答案很简单,就是你这种脑袋聪明总是把事情想得很复杂的人才会想不通。」
然後阎初想起了垂死的费德。如果是小九或融雪在的话事情就能马上迎刃而解了吗?或者他该认真思考的是,假如此地的诅咒真能解除,而这里的人却依然能不死的话──就像自己这样──是不是反而是更糟糕的事情呢?艾米里耶诺的眼神完全透露出鄙恶的内心,像这样的人一旦获得永生真不晓得会做出多恶心的事情来。
所以费德必须死。必须让这里的人在恢复成一般人的同时,也得像一般人那样会自然死亡。清除掉地底下的怪物後,他和帕奇诺就能自由地离开了。
於是阎初下定决心,知道自己该怎麽做了。
这一次米蕾拉再溜进阎初房间时,他正躺在床上闭着眼睛。
「你不必蹑手蹑脚的。」阎初说。
「你连眼睛都不睁开就知道是谁啦?」米蕾拉问,语调夸张。
也只有你才会这麽无聊没事偷溜进别人房间,装模作样地不出声自以为能成功吓到人。
「无论是谁都不必蹑手蹑脚的。」阎初说。
 

六、无有(16)
更新时间2014…2…28 5:41:39  字数:2023

 「你又知道了?说不定是刺客来要你的命,当然得保持无声无息的。」米蕾拉说。
「这个刺客的本领有点差。」阎初说。
要刺杀的目标连眼睛都不用睁开就知道有人来了,这刺客还混什麽?
「哇,这里还找得到说话比你更过分的人吗!?」米蕾拉喊。
「我不知道。这对我来说并不重要。」阎初说。
「不重要,不重要,」米蕾拉瞪着天花板。「对你来说什麽才是重要的?打从一开始你就一脸什麽都不在乎的样子,那你干嘛来这里?」她的视线从天花板拉回来瞪他。「又干嘛要留下来?」
阎初没理会她。
「还是你穷当饿死,别的地方的伙食没这里的好?」
阎初还是没理她。
「喂!你是漂流木啊?半声不吭地随波逐流?浪往哪儿的岸边拍去你就搁浅在那滩上啊?大木头……」米蕾拉说着,屁股往地板上一坐就不起来了。「而且还是给虫蛀成空心的大木头才能漂得这麽远……」
阎初笑了。
「嗯哼,还知道要笑!我就不懂,人活得好好的,干嘛非得要等到别人说你是虫蛀空心大木头才吭声呢?」
「你的漂流木理论不错。」
「哇,原来你也是会称赞人的啊?」
「这方面我一向不吝啬。」阎初说。
「还真是看不出来呢!」米蕾拉用鼻子哼了一声。「算了,看在你难得说一次人话的份上,不和你计较。」
米蕾拉嘿嘿笑了一下,往阎初这边凑过来。
「听说你跟我爸说你在找爱人啊?」米蕾拉一脸八卦。「她长什麽样子?一定是个大美人吧?你有没有随身携带她的照片?能不能借我看一下?」
「你的日子过得太无聊的话,令尊应该很乐意帮你多请几个老师来,让你多学几种才艺。」阎初说。
「我是日子过得太无聊了没错啊!谁要学那些根本用不到的东西啊?说好听是才艺,但实际上就只是发明出来让人活受罪的事情而已,什麽吃个饭要这样那样地吃才会像个淑女啦、走路要这样那样走才会仪态优雅啦、琴要这样那样地练才会学得好……真是放屁!」米蕾拉说着火了起来。「究竟像不像个淑女有什麽重要的?我又不必靠这个过日子──说起来我还真宁愿去当个农妇,起码天天还能出门看看植物动物,不用天天关在这里哪儿也去不成」
「农妇的生活也会有辛苦的地方。人不用羡慕别人,谁的背後都会有不快乐的时候,只是其他人不一定能看见罢了。」阎初说。「就像别人光看表面也可能会羡慕你一样,甚至是明知道你的日子无聊也情愿和你交换人生的。」
「我的确听说旅人的日子有很多的不方便,会遇上很多不可预期的危险和麻烦,或者是各式各样的困扰,」米蕾拉用手指卷起自己的头发来缠着玩。「可能会被抢劫、挨饿受冻、好几天不能洗澡、睡在臭气冲天的家畜堆中……这些都是我光想就觉得讨厌的事情,可是我就是想试试看,就算只有一次也好,总之就是想要体验一下不同的冒险,再不济就是只能去外围的村子晃晃也好啊。」
「运气不好的话,只要遇到一次心怀不轨的人,你的人生就结束了。很多盗贼下手是不留活口的。」阎初说,略过了女人可能遭遇到生不如死的悲惨境遇。
「反正人都是会死的,就算住在这里一直都不出去也总有一天要死啊,那还不如能出去看看外面的世界是什麽样子……我不想当一辈子关在笼子里的宠物,所以我是不养宠物的噢,我觉得那样子的动物光看就觉得悲惨,就像看到我自己的人生一样。」米蕾拉说。「而且我……我也害怕我变得像爷爷一样,如果我也变成那样的时候能够生活在无人的山林之中,日子应该也会过得比较快乐吧?我……我也不想伤害别人,可是都变成那种样子了,还是希望最後的日子不是被链子拴着、眼罩箝着度过的。我其实不懂为什麽不就让爷爷去了呢?他一定也不会希望自己是这个样子苟活於世吧?」她想到自己最後说的事情不禁发起抖来。
看来米蕾拉对於地下那一堆乱爬乱窜的东西毫不知情。
「你……你能不能对我说实话?爷爷那样到底是有没有救?」米蕾拉跪立起拉住阎初的手问。
阎初叹了气。
「我无法向你保证。」
「我……我想也是啦,」米蕾拉察觉到自己的失态,赶紧放开他的手。「这麽多人尝试过都没用了,也不是你的错。嘿,你还没说你的爱人是什麽样子的呢!刚才被你转移话题成功了!」
「这和你没有关连。」
「别这样嘛,反正我又不会说出去,呃,就算我说出去这消息也不会外流……吧?我都承认我日子太无聊了,你就当好心告诉我一点新鲜事嘛。」米蕾拉开始装可怜。「或许我能提供一点意外的协助也不一定啊!」
「虽然这一次我不想泼你冷水,但是这件事没有你能帮上忙的地方。」阎初说。
「那……」米蕾拉掩饰不住自己的失望。「要不然你说些旅游见闻也好,我对这种东西很有兴趣的。」
阎初对她的同情不是因为她装出楚楚可怜的样子,也不是出自她笼中鸟般的人生,而是因为她对自己处在被恶意包围的环境里成长,却对此毫不知情。等到她必须面对真相的那一刻到来时,她将会有多无助?
阎初起身坐到床头柜旁的椅子上,然後指着离他最远、离门最近的一张椅子。「去坐那边。」
米蕾拉难得乖乖听话,顺从地走过去坐好。
於是他随意拣了一些旅途中的琐事说给她听。
「有一次,」他说。「因为天气太冷又遇上暴风雪,整列火车就像冰块一样冻在轨道上,没多久雪就把列车全埋起来了,从窗户望出去就是一片灰压压的,因为雪厚到光透不进来。」
 

六、无有(17)
更新时间2014…2…28 6:57:39  字数:2007

 「然後呢?那怎麽办?」米蕾拉问。
「不能怎麽办,就只能等。」阎初答。
「等?等什麽?等到春天冰雪融化吗?撑得了这麽久吗?」米蕾拉好着急。
「只要等到天气好就行了。天气放晴之後,铁路部会派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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