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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鬼集-第1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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洞穴之中离开了阳光的照射,没走多久便伸手不见五指了,黑暗并不可怕,但让阿林惊讶的是她竟没听见轮椅的声音,四周一片死寂,就像这里只有她一人一样。
难怪师父如此叮嘱不要与护刀人顶撞,以他的造诣,杀了她只怕是比捻死蚂蚁还简单。
阿林顿住脚步,没了方向。
“怎么了?”右前方传来容与温和的询问。阿林没有答话,寻着声音的方向而去,“抱歉。”容与顿了顿,无奈的笑道,“一个人生活太久,不知道怎么照顾人。你往右边来。”
容与不时说两句话让阿林找到方向,没走一会儿阿林便摸到冰凉的墙壁。容与道:“我不方便起身,你摸索一下,地上那把刀就是。”
天下至快的刀,居然被这人当废物一样扔在墙角……阿林摸到刀柄,抖了抖上面的土,感到一阵无力。
走回有阳光的地方,容与道:“将刀绑在阿雕的脚上,告诉它你师父在哪儿,它自会帮你送去。”
阿林感到不可思议:“它听得懂人话?”
大雕不满阿林的歧视,气愤的扇了扇翅膀,吹乱了阿林一头黑发。容与笑眯了眼:“它很聪明。”
阿林仍旧握着戮刃刀不肯放手,容与也不急,好脾气的望着她。阿林紧蹙眉头问道:“我如何能信你,若是这刀未曾送到我师父手上……”
“你师父身上可有何信物?让阿雕将你师父身上的信物带回来便可。”容与想了一会儿又道,“你将衣裳撕下来一块。”
阿林握着刀的手一紧,戒备的气息又在周身拉开。
“别紧张。”容与笑道,“不过是借你的衣物做书信一封。”阿林听罢,放下禁戒,毫不犹豫的用戮刃刀割下一块裙摆来递给容与。容与摆了摆手,“你师父有何信物你自然清楚,你自己写罢,有告别的话也一并写了。”
阿林想想也是,左右看看没找见笔,索性一口咬破了手指写了“血书”一封,容与看得有些不忍,但想了想仍旧让阿林添了几个字。
“火折,蜡烛,食物和足够多的衣裳……”阿林嘴角抽了抽,“你让我师父用这些东西来交换戮刃刀?”她觉得这个男子其实脑子是不大好使的。
容与点了点头:“嗯,还有你。”
阿林沉默。
容与笑得一脸灿烂:“这些东西都是给你用的,如此,咱们就算契约成立了,你师父什么时候还回戮刃刀,我便什么时候将你还回去。”
阿林沉了眼眸,眼底的落寞被眼睫挡住。
容与笑着转开了眼,目送大雕带着刀与信飞出洞穴。此时阳光只能斜斜照射到洞穴的一块石壁上了,外面只是下午时分,这里却马上要迎来黑夜。容与一声叹息:“嗯,那我们商量商量,在你师父送来火折子之前,寒凉的夜晚要怎么度过吧。”
阿林冷冷道:“你以前怎么过,现在便怎么过。”
“小姑娘,别拿自己来和我比。”

鬼守(中)

第三章
冷……令人窒息的冷。
她蜷缩起身子,但仍旧遏制不住的颤抖,远处有粗鲁的喝骂和零星的哭声,被呼啸的寒风卷着,缠绕上她的肌肤让她感到无比的绝望与压抑。
“莫怕。”
仿似在无尽的黑暗中有双温暖的手探了进来,揽住她的肩膀,将她带进一个温热的怀抱,手掌轻轻抚摸着她的头顶,男子温润而沉稳的声音有着安抚一切不安的力量:“莫怕,会结束的,这样的日子很快就会结束了。”
阿林觉得自己湿润了眼眶,有个细弱的女声轻轻回答着,像是她又不像是她:“不会的。娘说我们是罪人,会被送到最远的北方去劳作,这一辈子,都不会有自由的那一天,我们逃不开这些官兵……”
男子只是沉默。
“大哥哥,你人这么好,犯了什么罪呢?他们为什么要捉你,却还让你单独关在一个囚车里?”
男子又沉默了很久,才轻笑道:“因为……我人太好了。”
她似乎睡意深重,倚在男子温暖的怀里,眼皮慢慢打起了架:“大哥哥人好……给我馒头和水吃,救了我……让我可以不用在雪地里赶路,只是爹娘……爹娘……”
爹娘?
脑海中陡然陷入黑暗之中,不知过了多久,粘腻而温热的感觉猛的爬满周身,她睁开眼,看见炼狱般的世界,惨白的雪和触目惊心的腥红透过眼瞳直直闯入内心最深处,钳住了她的命脉。
到处都是尸体,官兵的,犯人的,一条手臂从她肩膀上滑落,阿林目光落下,看见身旁的中年男子和他身边的妇女,惊恐在她眼眸深处蔓延,然后遏制不住的溢出。
爹娘……
她吓得忘了出声,在漫天飞舞的白雪中,她看见一群黑衣人毕恭毕敬的将囚车中关着的那人接了出来。
“大哥哥。”她傻傻的出声,坐在一堆尸体当中,满目空洞。
黑衣人的目光皆被这声音吸引过来,有人再次拔出了刀:“还有活口。”
“别……”被接出囚车的男子摆了摆手,“罢了,她就罢了。”
“可是主子……”
“走吧。”
男子被一个黑衣人搀扶着离开,其余黑衣人也跟着陆陆续续的走了,只留下拔出刀的那人还站在那里,他盯着阿林仿似在犹豫。
阿林却只盯着再也看不见男子背影的那方傻傻唤着:“大哥哥。”
黑衣人走到阿林跟前,黑巾蒙面,只留了一对眼睛在外面:“今日之事,不可泄露。”阿林不听他的,只是呆呆的盯着那方唤:“大哥哥。”好像那人还能听见一样,还会回来摸摸她的脑袋一样。
黑衣人沉了面容,他掏出一个青花瓷瓶,拔开瓶塞,一把抓住阿林的下巴。
阿林一惊,这才转了目光望向他,对上黑衣人阴鸷的眼神,阿林眼中的惊惶无措终于慢慢泄露了出来,她拼命的挣扎,想掰开钳住她的手,但是她将自己的脸都抓破了也未曾动摇黑衣人半分,那人将青花瓷瓶中的东西尽数倒入她的喉咙,捏住她的嘴,强行让她咽下去。
“这些事,你不该记得。”
你不该记得……
她浑身一颤,猛的惊醒,头顶的月光照入洞穴中洒下一片银辉。阿林坐起身来,抹了一把额头的冷汗,指尖还在为着梦中的惊惶而颤抖。
如此真实的梦……
阿林抱住膝盖,靠着石壁将自己紧紧蜷缩成一团,鲜血她已见惯,尸体也不再害怕,让她恐惧的,是那个黑衣人的声音与眼睛,她怎么会认不出,那是师父,是她爱慕着的师父。
缩紧手臂,阿林埋头在膝盖间,一声颓然叹息,怎么……会做这样的梦?
“做恶梦了么?”温润的声音在耳边响起,阿林一惊,这才想起她如今处境,还有一人陪着她一同呆在这黑暗的洞穴里,每天只能在限定的时间段里看见日光与月光。
寂寞相伴。
师父到底什么时候能将戮刃刀还回来呢……那个时候,师父应该和师娘好好的在一起了吧,还能记得她么?阿林有些忍不住烦躁的抓了抓头发,又听那个男子轻轻道:“这里只有你我二人。”
阿林抬头看他,皱眉不解,雪山洞穴之中,只有他二人……所以呢?
男子推着轮椅挪到了月光能照射的地方,他仰望着月光,好一会儿后才转过眼来看着阿林,仿似看穿了她的心事一般:“所以,你大可将烦心的事说出来,会好受许多。”
这样的理论让阿林觉得有种莫名的熟悉,仿佛曾经有人在她耳边说过同样的话,她失神了一阵,又摇头道:“没什么事。”
容与看了她许久,又一言不发的仰头望月光,只是寒夜中静静流出的“嘴硬”两字微微刺痛阿林的神经。
她是杀手,不允许软弱,不允许抱怨,在有记忆的生涯中,不管是被施以多痛苦的刑罚,她也只能“嘴硬”的保守秘密。从没有人用“嘴硬”这两个字来嫌弃她,带着怜惜的嫌弃。
即便是师父也不曾有过。
阿林望了容与好一会儿,鬼使神差般问道:“为什么一个人在这里?”
“这里埋葬着我至亲的人,我在这里守墓,也在这里等人。”
“等谁?”
容与仿佛想起了很好笑的事,唇角微微勾了起来:“等一个倔强的小姑娘,笑若艳阳,泪如圆月,很可爱的丫头……眨眼间我已等了八年了。”
原来这样的怪人也有在乎的人,阿林淡淡道:“八年时光,小姑娘约莫早就成婚嫁人了,你若在此枯等,不如出去寻一寻。”
“寻过了。”这三个字一出,便再没了后文,阿林只道勾起了他什么伤心往事,便也不再询问,兀自望着眼前的石子发呆。空气沉默了没一会儿容与又问:“你师父……是个怎样的人?”
阿林眸色不经意的柔了下来:“严厉但很温柔,对我很好。”
容与眸光微动:“你可是喜欢你师父?”
毫无准备的被人道破心中最深的防备,阿林面色一白,目光幽冷的望向容与,恨不得要将他杀掉灭口一般。
容与弯了唇角,点了点头:“你喜欢你师父。”
第四章
阿林惨白了脸,心知自己打不过这个男子,她靠着墙壁蜷紧了身体,沙哑开口:“是又如何。”
容与垂着头好半天没有说话,在阿林以为他不会再问了的时候,容与又道:“为何会喜欢他呢?明明知道是长辈。而且……若我猜得没错,你帮你师父借这戮刃刀,只怕是让他去救人罢。他既心中有人,你又何苦……”
“我若做得了主……”阿林忍不住打断了他的话,无奈苦笑,“我若做得了主,便好了。”她有些颓然的将头埋在膝盖上,许是月光太凉,冻碎了心头的戒备,她轻声道,“我小时受伤,忘记了十二岁之前的事,是师父将我养大。许是曾经的生活太不好,初时我对师父又敬又畏,但这八年的时间里,每次受伤,每次生病,师父皆陪在我左右,即便是病得神智模糊我也知道有人在身边看着我,护着我……”
阿林一声沙哑的自嘲:“我竟在这样的守护里,生了肮脏的心思。脏得令自己都唾弃。”
她埋着头,陷在自己的情绪了,错过了容与霎时恍惚起来的神色,空气寒凉,在阿林一人的呼吸声中容与静静道:“你既已病得模糊,怎能笃定守着你的便是你师父?”
“不然还有谁?”阿林冷笑,抬头,“你么?”
出人意料的,容与竟直直的望着她的眼睛道:“若就是我呢?”
阿林一怔,一时竟分不清这话是真是假。
对峙了半晌,容与终是撤开了眼神,长长的睫毛搭下,显得他的神情有些颓败,他弯着唇角笑了笑:“骗你的,傻姑娘。”
阿林做杀手多年,人世情暖她已见过许多,但这一刻却找不到任何语言形容这个男子的笑容,几分绝望,几分无奈,几分洒脱,或许还带着些许不甘心的意味,让她看得有些呆了去。
洞穴外的月光在容与身上流转而过,容与道:“那时我约莫正陪在心爱的女子身边呢。”月光随着容与话音一落,彻底转到了一边的墙壁上,石壁将月光微微一弹,阿林竟有一瞬间看见容与的身体变得透明起来!就像快要消逝的烟雾,飘渺而虚幻。
阿林心惊:“你……”容与一转头,光华在他身上一转,那样的虚无感霎时消失。快得就像阿林出现了幻觉。
容与收敛了情绪,眯笑道:“我却不知自己竟是如此俊美,令阿林都看出了神去。”
阿林忙收回了眼神,清咳了两声,闭眼睡觉。
听她呼吸渐渐均匀,知她已睡着,容与脸上的笑这才慢慢散去。他举头静望明月光,伸出了手,凉风一刮,他透过自己的手掌看见了洞穴外的满天繁星。
离魂飞魄散还有多久呢……容与苦笑,细声呢喃:“上天不仁啊,八年换八天,实在太亏。”他目光静静落在阿林沉静的面容上,不过,命定如此,他也只好认了,最后的时光,能得她相伴,已是大幸。

鬼守(下)

第五章
阿林又做梦了。
只是这次她清楚的知道自己只是在做梦。她如同一个旁观者,飘离在世界之外,静静看着他人戏子一般演绎着各式人生。最清楚的莫过于一个男人的故事。
他是丞相之子也是反抗朝廷的一个教廷组织的门主,犯事之后,被皇帝打断了双腿,流放边疆。北上的路上他被单独关押在囚车之中,官兵们畏他,对他多有关照。北上之路坎坷,他心软的救下了一名险些被官兵打死的女孩,与她同乘一车,相谈甚欢。后来,他的属下救了他为了消息不外漏,将犯人与官兵们全杀了……
只除了,那个小女孩。
他是心软抑或其他阿林不知道,但在那人走后,他的一名属下留了下来,给小女孩喂了药,自此,小女孩忘了从前,并拜了这个下属为师父。练了一身武功,帮他去杀人。
而那名男子却解散了组织,独自一人在一处幽暗洞穴中隐居,依赖着一只大雕为他衔来食物过活,后来……他死了,安安静静的离开了人世。只是故事还未结束。
他死了却没有引魂的鬼差来将他带走,男子成了一抹孤魂,在天地间漂泊,终有一日,他再见到了当初那名女孩。
许是一时兴起,许是怀念起了从前,他在女孩身边停驻下来。日出与她道早安,日落与她同归家,女孩生病受伤时他便时时相伴身旁,片刻不离的看照。
只是,没人看得见他。
天地之间便只有他的自说自话,所有的关怀,温柔和守护被生死轻轻一隔,在女孩永远无法触碰的地方,独自开败。
后来……后来的事,阿林全都知晓了,师父要去救他心上人,需要戮刃刀,她便来寻,雪崩,她被推到了洞穴之中,同时也是那人的葬身之地。
眼睁开,已是正午,阳光刺目,阿林眯着眼适应了一会儿,才将世界看清楚了。
“醒了?”容与的声音在耳边响起,阿林转头一看,却见他的身影透明得像烟雾。阿林伸出手去摸他的脸,手却径直穿过他的脸,抓住一片虚无。
“鬼魂。”阿林失神的呢喃,她捂住脸,不看容与讶异的神色,“居然是真的……居然是真的。”
阿林有些失神:“都是梦罢,这些都是梦吧!”她抱着头思绪混乱,她喜欢的师父是杀了她父母的那群人里的一个,师父还给她喂了药,让她忘了从前的事,甚至,她都看不明白,自己这么多年来到底是在迷恋师父,还是在迷恋那个幻影。在她生病受伤的时候陪着她的,给她依赖,让她迷恋的竟是这么一只鬼魂?
“阿林……”
“为什么?”阿林打断容与的话,“事到如今,为什么要突然出现,为什么要让我梦到这些事!既然已经错了,为什么不让我一直错下去?”
有时真相比谎言更令人无望的痛苦。
“结香花又名梦树,约莫是它让你梦见的。”容与无奈的弯唇苦笑,“这虽并非我本意,但是你知晓了便知晓了。其实我挺害怕日后谁也不知道这世间还有一个人想对你好。”他声音轻柔,宛如在耳边轻抚的风,“当初只是一时兴起,在你身边停了下来,带着打趣的心里笑看命运弄人,可是日复一日,年复一年,见你如此倔强的活着,我却再也笑不出来。人鬼相隔,偏偏生了不该生的情愫,最开始只是想守着你陪着你,后来想与你说话,想同你牵手,只是我都没法做到……”
“我不想知道。”阿林站起身来,想要离开这处石洞。
容与没有生气也没有阻拦,只是静静的看着她,温和的笑了:“对不住。当初迫于形势害了你父母,而今又让你伤心失望了。”
阿林心头一颤,忍不住侧过头,这一看却让她心头大惊,只见容与的周身渐渐起了点点荧光,如同萤火虫绕在他周身飞舞一般,衬得他笑容模糊。
“本来还想在多陪陪你的,多看看你的。奈何这几日凝神聚魂已耗光了我魂魄之力。”容与轻笑,“不过,能得这几日相伴,已值了。”
魂飞魄散,不入轮回,没有转世。
阿林仿似意识到了什么,下意识的想去拉他,可是手还没碰到他,容与便如天边的烟花,散做流光,空余一地哀凉。寒凉的空气中仿似还回荡着他最后一句话的声音:“阿林,我很自私,不想让你忘了我……”
他可是穿过了生死才能换得与她相见的机会,只为了让她记住他最后的模样。
阿林空茫的望着虚空,只余满目怔然。
第六章
华山之巅,风在耳边簌簌刮过。阿林忍不住想起了那个男子最后的微笑,明明与他只见了那么几天,但却偏偏觉得他好似已成了她骨髓里最深刻的记忆,再也泯灭不了。
脚步声在身后响起,阿林听见了,她回过头,看见师父揽着他最喜欢的那个人疲惫而满足的走了出来,而他手里拿着的正是那把戮刃刀。师父终是成功破了华山阵法,将那人救了出来,若是曾经的她此时应该笑了出来吧,但现在她不知自己是该哭还是该笑。
仇人,恩师,她没法再给他的一个定义。
阿林垂下眼眸,拔出手中长剑,三尺寒剑杀气凛然,没打一声招呼,她身如闪电,宛如利箭一般射了出去,剑尖直取她一直敬仰着的师父的咽喉。
女子的惊呼在耳边划过,“阿林!”师父大惊,忙侧身躲开,但连续多日的破阵已让他筋疲力尽,这一剑躲得狼狈,阿林不给他任何说话的机会,她自己也不解释,毫不防守,就像拼了命只为杀他一般。
几招下来,师父疲态毕现:阿林生生将他逼到崖壁一方,手中长剑刺向他的右眼,眼瞅着便要一剑穿脑,女子的惊声呼唤穿进耳朵:“阿林!她是你师父!你疯了吗!”
剑尖一偏,擦破男子的耳朵“叮”的一声没入岩壁之中,至少三寸有余。
一番激烈的攻击,阿林与她师父皆气喘嘘嘘,阿林轻笑:“师父。”她埋头默了许久,“你我有血海深仇,但我不会傻得用仇恨来拖累我的下半生,有人也不希望我这么做。”
男子微微一怔,沉了眼眸:“谁与你说的?”
“已经不重要了。”阿林道,“师父,今日你不再是我师父,也不再是我仇人,我帮你借的刀,你还给我吧。”
男子微微迟疑的一瞬,将戮刃刀递给阿林,阿林接过刀,没道再见,连眼神也未曾与他有交流,就像彻底抛弃了过去,独自走下山去。
山下小道上,白衣女子负手静立。见阿林提了戮刃刀下了山来,她缓慢的从衣袖中掏出一支毛笔。
阿林行至她跟前,脚步一顿,点头微笑:“多谢白鬼姑娘了。”
白鬼的笔尖在阿林额前停了一停:“如此,你当真不悔?与他的残魂一道被我收走,这可是再不入轮回之路。”
“容与……也入不了轮回吧。”阿林轻声道,“他孤独的陪了我那么久,我该陪陪他,也想陪陪他,既然生不能,死总可以了罢。”
白鬼摇了摇头:“痴女。”她的笔尖在阿林眉心一点,又在戮刃刀上轻轻一碰,“你们的鬼,我收走了。”
生不能相伴,死亦要相随。
白鬼摸了摸笔杆:“还有最后一只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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