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大家忙又全神戒备。
庙里无风。
——何以灭火?
过得一会,不见动静,绮梦又待点燃火折,这才发现,火忻已燃光了。
幸好五裂神君手上还有火器。
点着了火把。
火光映照下,只见殿内站满了各种各式的神像,比《封神榜》里所载的还多,但都似忍受着极大的恐怖和痛苦,向殿内的一张大桌,以及桌后举头七尺之处所置的神抵求饶。
到底殿内神抵是哪一位,竟有这般巨大的威力?
五裂神君用火把一照。
张切切再也忍耐不住,叫了一声。
转述到了这里,张切切还是忍不住叫了一声,可把何梵,陈日月吓得也尖叫了一声。
“吓得我!”白可儿骂了一句,“你可别人吓人哇!”
“怎么啦!?”叶告可急坏了,“到底那是座什么神像嘛!”
“不是神……”
张切切犹有余悸,仿似坠入了幽冥地府的记忆里。
5.神唬神
那塑像不是神!
——那是一头血肉模糊怒目瞪睛张牙舞爪穷凶极恶的物体,令人怵目惊心,不敢注目,但若再仔细看去,那东西就像是一个刚刚受过了刑,完全给剥了皮的动物,而且,连骨髓内脏都是抽于挖空了,血肉全粘在一起,塌在一团,像一堆煮烧了的血肉浆。只在这团“肉浆”的肩膊位置上,似乎铺了一层薄薄的羽毛,就连这层薄羽,也为血水浸透,或者本来就是血色的。
由于那“动物”给剥皮的时候,肯定仍是活生生的,“它”的神容,是极其痛苦,而且正在忍受着极大的痛楚,使“它”的嘴巴,大大的张开了,连下颚都几乎掉了下来。下牙龈的肉,全露了出来,千百道头筋赏突颧骨横张深陷入脸颊里,眼睛瞪得老大的,足足凸出于眼眶之外有三寸,充满了血丝。这样的一张脸容,可谓痛到了极处,苦到了极点,而就在“它”痛苦到了最终极之际,有匪夷所思,拥有神灵力量似的大师,把“它”雕成了塑像;又似是苍天冥冥中的一种“神奇力量”,把“它”即时“定”住了,让“它”的痛楚“凝结”在永恒的苦楚里。
这是何等苦痛!
这是什么力量!
一一所以才产生那么强大的震撼与惊吓!
他们看得都呆住了。
震住了。
也震呆了。
“我们看到那‘东西’的时候,鲜血模糊,仿佛,‘它’还在滴着血,喉咙里还发着呼啸之声。我们乍看到这么一个物体,不但头皮发炸,脚发麻,一时间,只顾用下去扯梦姐的衣据,要她留意这一团令人惊惧的血肉……”张切切转述的时候,脸k仍保留着那种惊悸的神态,令人完全可以体会到她看到那塑像时的畏怖。
“可是,没料,小姐却没注意到那团血肉………
听的人,乍闻都不敢置信。
一一一怎么会这样子?
孙绮梦菲等闲女于,怎么在火光照耀下,神龛上有这么一具突恐怖的血团,却还没发现。
“我当时是没看到那团血浆。”绮梦澄清道:“我看到的是……”
她的神容变得有点像是在说谎。
美人在说谎时特别艳。
因为心慌。
可是大家都知道她说的不是谎活。
没有人会在这时候说这种谎。
她只是慌。
惊慌。
惊是受吓,慌还要担惊害怕。
她现在就是这样子。
然后她说:“因为我那时注意力给神龛下面一张判官大桌后的事物吸引住了………
——判官大桌!?
大堂跪拜受刑的,全是各种各类神抵,道家所尊的,儒家所崇的,乃至民家所拜的,佛家所敬的神明,全都列席在堂,那么,到底谁是神抵们的判官?
审神判鬼处分妖魔,莫非这就是“最后的审判”?
——如果说,神能审判人,那么,谁来审判神?
既然在壁上竟悬挂着那么厉怖血腥的事物,令人触目惊心,到底还有什么东西能引开绮梦的视线?
“骷髅……”
说到这里,绮梦发出了一声微微的呻吟。
她的手柔弱地搭在自己的胸襟上。
软弱无依。
大家听了,尤其一刀三剑憧,几乎也在同时心底里发出一声呻吟:
骷髅?——难道白骨还比像仍滴着血受着苦挣扎未死的“怪物”更可怖?
本来在那儿有骷髅并不稀奇。
“猛鬼庙”就建在矿洞的上方。
那矿洞己给江湖中人传为“藏鬼洞”。
那儿曾死了不少人。
死的人多。
——所以,那儿有骷髅,并不出奇。
绮梦和五裂神君,一跨入庙里,就发现殿堂上的神抵,全跪向一个判官。
判官就“坐”在紫檀木座之后,身披灰袍,自头罩落全身,端坐巍然不动。
五裂神君和绮梦都担心那是一个人。
活人。
一一在这儿装神弄鬼的活人,通常就是敌人。
所以丑裂神君即将火把交予绮梦,人却飞身而上。
他手上的铜一捺。
他掀起了那布篷。
他是右手侍铜。
他的铜特长。
——比一般人使的铜,部长足三四倍。
他掠身而起,双足蓄势待发,若遇攻袭,一腿可以急瞅,另一腿无论往哪一方实物稍沾,即可反弹飞纵,闪躲任何意料中和意外的袭击。
右手铜方才一拨,但蕴含了三道变化四种伏杀,一旦发现目标有异,立即杀绝出击。
他另一只左手,看似斜置于胁,其实更不闲着。
一一无论敌手来势如何,出手如何猛烈,他自信以左手所布的功力,所蓄的劲道,都必能一一化解。
他就这么一惊身,先已稳住不败之局。
他是刚决。
不是鲁莽。
——尤其在对敌的时候。
他是强悍。
不是愚笨。
——特别在危境的时际,
他这一探之际,已算好进退之策,一撩之时,已料定变化,算好应变的方式:
且不管布篷内:是敌人?是塑像?是怪物?是神?还是鬼?若是神,那是什么神,可以唬着所有的神?
结果都不是。
而是骷髅。
篷内是一具白骨。
连一块肉也没有的骨骼。
这是骨骼,非常完整,一根骨头都不缺,分明是人的骨架子。
骨质很白。
火光稍黯之时,骨头闪烁着鳞光。透过肋骨与肋骨间的缝隙,还隐约察觉骨骼的背后似乎还粘两片蝉翼般的薄纱。
像一朵朵惨青色的招呼。
至于那具白骨,令人特别震动之处是:
整个骨格并无异常,但到了头颅,却是张大了嘴,下颚完全掉落到喉骨处,齿龈尽露,可以想见这骨架子的“主人”在临气绝的一霎间,脸就是完全扭曲的,脸肌也想必是完全抽搐着,以及他“死”的时候,脸骨几乎变了形。
——而“他”却在这最痛楚的一霎里“死亡”。
这样一具“骷髅”,却罩着质地奇特的灰袍,端坐在大殿上,接受诸神的“朝拜”。
“他”是谁呢?
“他”是怎么丧失性命的呢?
“他”的肉身呢?
看来,他的“肉身”是在死后完全给抽离了,或给人极小心的刨刮光了,而且在剥刮的时候他仍一定神智清醒的,如此才会完全不留一点儿残屑剩肉于骨骼上,以及头骨有那么可怕痛楚的迹象。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才会有如此现象?
大家都听得惊疑不定:
像是会飞退的庙字。
似是一团血肉的物体。
一具白骨的判官。
——那儿到底发生过什么事?
“我当时也惊疑不定,”绮梦说,“所以,我也过去拉切切的手,要她留意这具白骨,她正好也扯扯我衣据,要我去看那团血肉——”
——结果?
大家都想知道。
这次,惟独是罗白乃笑了一笑,无声。
叶告一早看他不顺眼:“你笑个啥!?”
罗白乃笑嘻嘻地道:“我们都想知道结果,可不是吗?”
叶告没好气:“这个当然。”
罗白乃依旧笑眯眯:“我们都很好奇,对吧?”
叶告已不耐烦:“你要是不好奇,可以不听!”
罗白乃毫不动气:“其实,我们只不过都急着想知道一个交换惊吓的心得罢了——自己既身不在其中,不必冒险,但又可以安坐详悉危险的故事,你看,听得有多惬意、多自私、多八卦啊!”
这回连陈日月也按捺不住了,斥道:“你装什么清高,可没人邀你听!”
“听我当然是要听的。”罗白乃依然好整以暇地说,“只不过,小石头告诉我:凡事要做得好,一定要投入:但凡事要看得开,一定要跳出来用旁观者去想,那就有趣多了。”
“去你的趣!要不是你打断,才是有趣多了!”白可儿急着问:
“后来呢?”
奇怪的是,当罗白乃漫谈到“交换惊吓的故事”时。忽然一怔。
然后怔意仿佛好人还没化解开来。
当白可儿这样追问的时候,绮梦也迷茫了一下,看看张切切,两人对着摊了摊下,耸了耸肩,一个说:
“结果?”
“没有。”
6.鬼吹风
“什么!?”
“没有结果。”
——没有结果,就是答案。
不是凡事都有结果的。
也不是每件事都一定非要有结果不可的。
“因为我看不到那团血浆。”绮梦居然在嘴边还微微带着笑,她这种唇边轻溢起一泛微笑的神态时最美,也最媚,“还好,我也不想看那种东西。”
“我也看不到白骨。”张切切也说,“我那么胖,也许跟骨头无缘。”
“怎么会没看到!?”
大家都觉得不可思议。
“因为就在我们交换视线的那一刻,”绮梦说,“也就是我望向神龛而张大妈看向判官桌之际,那儿,已经是空无一物了。”
“怎么!?”
“怎么会这样的呢!?”
“不见了!?”
“是真的不见了。”绮梦道:“我抬头望去,那儿是有一座神龛,但并没有切切所说的血团。”
张切切切切地道:“我的确看到它在那里——我甚至还可以清楚看到‘它’一只眼在淌血,一只眼在流眼泪。”
绮梦道:“我是后来听切切誓神起愿地告诉我,我才晓得曾有那么一只血团似的‘东西’蹲在那儿。”
张切切道:“但我低头看去的时候,也一样,已经看不见小姐口中所说的那具白骨,只剩下一件萎落于椅靠的灰袍,罩在那儿,自飘扬着。”
无情皱了皱眉,陈日月马上就觉察出来了,道:“等一等。你们不是说:那庙门已经关上了的吗?”
张切切道:“是的,我们一走入庙里,那两扇门就立即自动关上。”
陈日月马上追问:“门既关上了,风从何来?如果无风,那灰袍何以飘动?”
张切切似是一怔。
她没想到这凡个少年会如此精细
叶告却即抢他的风头:“偌大的一座庙,岂是一扇门而已!还有窗呀!”
陈日月立即反唇相讥道:“如果有窗户,他们大白人上去,又何须点燃火具?”
“是的,这位小哥说对了,一已关上了门,里边真的黑漆一片,伸了不见五指;就算有窗,窗也一早给封死了。”张切切有点心悦诚服地说,“所以,那一阵风,令人后颈发寒,心头发毛,我觉得,那个是风,而是……”
她的语务愈渐恐惧起来:“……我看那是……‘鬼吹风”
“传闻说,鬼向你吹一口气,”她惶惶然如同窃窃私语他说,“就会吸取你一口阳气,俟吹得九口气,就会阳寿已尽,便会……”
大家听得脸上都有些发青。
绮梦微斥道:“胡说!你现在不是仍好端端的活着!”
张切切低下了头,咕隆:“我是活着呀,但风却不是向着我吹呀,剑萍便是——”
无情忍不住问:“剑萍?”
“剑萍也是我从山东‘神枪会’里带出来一位向来服侍我娘的远房亲戚,”绮梦说明,“她年纪不算小了,胆子也比较大。她原姓程,我们都叫她程大婶。她剑法很好,轻功也好,她的剑法十之八九都在空中施展的,她的轻功就叫‘飘萍迷步’,剑法就唤作‘萍踪剑侠’,所以,‘血浮萍’这名号,反而是东北一带武林人士对她的称呼。”
“她跟切切一样,原本是娘亲的贴身婢仆,”绮梦进一步解释,“她们见娘已死,后娘主掌家事,而我又执意要离家,便执意跟我一道出来闯江湖了。”
无情道:“那么,进入庙里的,就是你和切切,以及五裂神君?”
绮梦道:“是的。”
无情问:“剑萍呢?”
绮梦答:“她在外头,守着庙门。”
陈日月有点狐疑,正想提问,习玫红截道:“大家一起上山,危机四伏,总不能一篮鸡蛋摆在一窝里嘛。一个守在门口,正是明智做法。你们小孩子,学人闯荡江湖,都是犯了幼稚病的大人教坏了你们,居然还把你们带来这种凶险地方!”
说着,还瞟了无情一眼。
无情苦笑,食指摆到唇上,拂了拂,好像手指是一只烤熟了沾了蜜的鸡翅膀。
说实在的,无情也打从心里认为习玫红说的话有点对。
他电有这种想法:这等凶险之地,不但三剑一刀憧不该来,连小余、老鱼这样经验老到的差役捕快,一上来也照样吃了亏。
看来,他得要速战速决,另觅蹑径才行,只困在这里挨打,不是长远之计。
“所以,张大婶看不到孙老板所看到的,孙老板也看个见张大婶所见的,”白可儿伶俐地作了个整合,“而门外的剑萍则是什么也看不到,只看到门关上了——”
然后他抓住了线索:“那么,为什么她不推开门,径自闯入营救?”
“她有。”绮梦淡淡他说了一句,就回到转述中,“我虽然看不见切切看到的血团,切切也没见到我所见的白骨,但觅欢却两样事物都看到了。”
——“觅欢”就是五裂神君。
张切切接道:“他印证了我们所看到的都是真的。”
绮梦道:“所以他大为震恐。”
切切道:“但更怕的是我们。”
绮梦说:“一怕,好奇心都消尽了,只想走,连香都不想上了。”
切切说:“五裂神君当时也气急败坏地告诉我们:“这儿不妙得很,我上次来的时候也遇过这种邪门玩意儿,不消片刻就血流成河,咱们还是快撤吧!”
大家听她们一前一后说得如此之急,都怕她们真的给鬼怪缠上了,走不了,但心底里又想妖魔鬼怪真的遭遇一遍,这样才可以一窥真面目,他们毕竟只是安坐客栈里听故事,不必真的冒险受害,所以巴不得更惊险一些、诡奇一点,顶多,在听故事传奇的时候,闻着惊骇处,只须忍耐住尖叫,便又提心吊胆又害怕又好奇地听下去便可以了。
第三章 鬼门关
1.鬼风吹
绮梦也真的接着把经历叙述下去,她有意说得快一些,好像快些把它说完,这噩梦一样的经历,就再也不会来骚扰她的心情。
“我们正要撤离的时候,忽听门口吱呀一声,裂开了一道缝,挤人了强烈光线,就听到一声惨烈的呼叫,疾爆而至,好像要刺人耳膜。切入脑门里似的。”绮梦的手,又放在胸前,柔弱无力,两颊和双肩,被晨光一照,白得似霜如雪,聂青抬头一看,就没转移过视线,脸青得像芭蕉一般,“我们又惊又怕,但闻惨呼,又兴留下来看个究竟之心。”
众人也是这样的想法。
绮梦又说:“可是,却不是一声呼叫,而是一声接着一声,许许多多声在呼叫。”
张切切接道:“许多声音在呼喊,惨嚎,决不是一人,也不止一个地方,但都是自地底传来,哀号,尖嚎,此起彼落,声声凄厉,直似要把我们的听觉喊裂,心房震碎。”
绮梦脸色苍白,道:“我们望向觅欢,这时,千万惨呼声忽然止绝,庙内一时静到极点,火捻燃熄,只剩下庙门那一缝隙泄入了一线光。五裂神君也呆在那儿,只指了指地上。”
何梵问:“地上?”
白可儿提醒他:“地下就是矿坑。”
张切切也提醒道:“猛鬼庙就建在矿洞的入口处。”
何梵一张脸立刻仿似吃了一只腐臭鸡蛋似的:“你是说……那些惨叫是来自在矿洞里牺牲了的幽魂,一齐发喊?”
“我不知道,”白可儿耸耸肩,吞了口唾沫,“我可没去过。”
“这么说,猛鬼庙是通向矿坑的进出口,”陈日月喃喃自语,“这样岂不是成了鬼门关?”
大家都静了下来。
要是遇上了这种情形,你会怎样?
三剑一刀憧都如是自问。
四个问题都相近。
答案也一样:
只有一个字——
走。
走为上着。
绮梦果然道:“走。”
张切切接道:“我们马上撤走。”
绮梦道:“我们去推门,却推不开,再用力掰开了庙门,却赫然见到了一张脸,彼此都吓了一跳。”
张切切道:“一大跳。”
绮梦道:“原来门前的是剑萍,她也给我们吓了一大跳。”
张切切道:“她原守在外面,忽然发现庙门关上了,以为我们里边的人发生了什么事,就用手去推,不开,用手指去扳,只扳计了一道缝隙,便再也弄不开了,然后,就淬闻渗呼尖叫,她把眼睛贴到缝隙尖张望,却正好一道寒风吹来,她给吹个正着,激灵灵地打了个寒哄,一时好像失了魂,呆住了,然后就是我们骤然冒了出来,她给吓了一大惊。”
罗白乃紧张地道:“之后怎样?”
绮梦有点迷茫:“怎样了?我们就马上离开了。”
“离开?”罗白乃一副不可置信的样子,“没回去再彻查清楚,到底是什么怪物在尖叫?”
“要查,你去查好了!”张切切呼道:“我们仿佛从鬼门关逃出来,才不愿再坠地狱一趟。”
罗白乃带点轻蔑的意思:“你们就这样回来了?”
“还没那么轻易哪,”张切切道:“我们急急地走,到了‘鬼门关’,还是出了事。”
无情又蹩了蹩眉:“鬼门关?”
“对。”绮梦下颔略往上抬,用指尖遥指疑神峰细窄的一处,说,“那地方就是‘鬼门关’。你在这儿望去不觉如何,但行到彼处,左为峭壁,下路绝崖,小道狭厌,仅可容足尖蹈行,而且一路尖石林立,怪岩鳞峋,一旦滑落失足,断无生理。更可怕的是有一段路,下为断壑深谷,却有一道独木桥通往山上,不知为何人所建,经年累月,桥仅狭容单足,苍苔绕木,腐朽多处,偏又不知何故,该处常年都弥漫着不知是尘埃还是妖雾,踏足均看不清楚。不管上峰下山,那儿都是必经之地,我们上来的时候,经过该地,也得非常小心,好不容易才险险渡过。”
无情仰首看了一会儿,用手指指虚空处:“就在那儿?”
绮梦也用手虚点了点,“便在那儿。”
迎着晨光一照,绮梦的食指尖细,非常秀气,带点敏感的美,肌肤虽苍白一片,但在和煦的阳光中,隐隐可见血色绊红,就在光洁柔嫩的皮肤之内,随着心脉滚动。
只听聂青微唉了一声,众人看去,他鼻端淌下了两行血。
鲜血。
何梵大吃一惊:“你怎么了?”
无情反而眼有喜意:“他流的血已经完全转红了。”
——血转红,毒便渐消,看起来,聂青的精神好多了,他下巴的胡子,又恢复快速成长,甚至可以略闻裂帛之声。
能生长,就是活着。
在成长,便充满了生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