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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神]云端之上-第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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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叫我傻瓜,硬生生地将我拉到阳光之下。
你不知道,其实我不是那么喜欢阳光,因为站在阳光下,你就会太过耀眼。
你也不知道,我并不希望你来点灯,因为那零星的光亮,却会让我无所遁形。
你不知道的还有许多许多。
但我却不想告诉你。
任性地以为,什么都不对你说,就可以找到放纵的借口。
然后继续自私地眷恋你的好,过后,装作什么都不知道。
我一直就是一个贪心而卑鄙的人。
想要获得,却拒绝付出。
明明什么都知道,却还是走在逆行的道路上。
这一场巡视,从遇到你的那一天就变成了一个错误。
但我还是固执地不想要纠正。
将错就错这样的话,真的说不出口。
所以,千万不要挽留我。
“呐,我说。”我凝神,对他绽放出一个练习多次的微笑,“我可是……真央灵术学院的校长啊,怎么可以连续两天旷工呢?”
“啊勒,那可真是太失礼了,椎名校长。”他也早已恢复常态,『啪』的一声打开扇子,遮住了下半张脸。
我们谁都没有再提起那个要求。
因为我们都很清醒。
清醒到,可以面无表情地扼杀自己不现实的幻想。
谁比谁清醒,就谁比谁残酷。
我们都不是残酷的人,至少——对对方不是。
那么多个夜晚,他都为我点亮一片白昼。
但我能还他的,只是永无止尽的黑夜。
真的非常。
对不起。

第十四回 命运唱着悲伤的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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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并没有立刻回到尸魂界。
因为在打开穿界门的时候,突然感受到一股不寻常的灵力震动。
两方交锋激烈,但似乎结果并不尽如人意。
我寻着灵压,飞速地移动在空座的大街小巷,终于找到了战斗的地点。
一队死神在与大虚厮杀,他们的实力不弱,但却敌不过虚的来势汹汹。我隐于拐角处,默默注视着一切。我是私自来到现世的,因此不到万不得已,还是不要出手得好。
几个身影倒下,又重新站起。
虚庞大的身躯扫过他们,鲜血触目惊心。
但护廷十三番队的死神又岂是如此好对付的?他们马上结成队形,将大虚重重包围,联合发动攻击。
大虚,经受不住连番冲击,终于略显颓势。
忽然,它像是注意到了什么,转变方向,向着其中一个女死神扑去。
阻止——显得如此苍白无力。
在所有人都集中精神抗敌的时候,大虚的突袭轻而易举就成功了。
没有人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只知道大虚就如此消失在了空气中,取而代之的,是同伴间的厮杀。
一个又一个黑色的身影倒在血泊之中。
我凝神,注视着那个看似已经疯狂的死神。
她的脸上没有表情,眼神黯淡无光,如同行尸走肉一般。难道……?
眼看又一刀挥下,我飞快地拔出刀,阻挡住了她的刀刃。
这个人的眼睛……果然,是被大虚吞噬了所有的意识吗?
她敏捷地避过我的攻击,转而又向另一边的死神扑去。动作干净利落,每一招一式都直取要害。这个人本身的实力就不俗,被大虚所控制之后,更是获得了胜于以往几倍的力量。
几刀之下,便斩杀了与她同行的所有死神。她转向我所有在的方向,发出一阵狞笑。
我怔了怔,握紧了手中的刀。
那曾经,也是一个非常美丽的女子吧。
但既然已经被虚所控制,那么我便不需要手下留情。
她不可能是我的对手。这一点毋庸置疑。
当我的斩破刀刺入她胸膛的那一刹那,鲜血喷涌而出。
浓重的血腥味溅在我的身上,将我的半身染得如同从血雨中奋战归来。
如果我要杀她,那么这将是单方面的残杀。可在最后的那一瞬间,仿佛被不知名的力量所牵引,我的刀锋偏离了她的心脏。尽管只是几毫米的偏差,却足以给她喘息的机会。她果断地将我的刀从身上拔出,打开穿界门,逃了进去。
我把刀收回鞘中,打开了穿界门。
会吞噬死神的大虚么……看来,尸魂界并不如人们想象的那样太平。
山雨欲来风满楼。
这大风,看来已经刮起了。
只是不知,顺着风势点火的人,何时才会走上台来。
***
回到瀞灵廷的时候,天色已晚。
我借着夜色,一路小跑回到家中,打开水,反复冲刷着自己身上的血腥味。
主人曾说,『你们比世上任何一样生物都要圣洁,但是,不必畏惧血腥』。
每个世界的诞生与灭亡,都必须经过血的洗礼。最初的时候,我们总会对着地上界的杀戮与暴虐干呕不止。可是渐渐的,我们却发现自己的本性并非如此。管理着这些世界的副神,其实,大都是嗜血的。因为我们拥有绝对的力量,可以任意残杀地上的每一种生命体。
大概真的是因为活得太久,所以才变得冷酷而残忍。
过去,主人常说我过于仁慈。
过于仁慈,就会变得优柔寡断。
一个优秀的副神,应该有当机立断的能力,不能总是彷徨失措。
那个时候的主人,并不十分喜爱我。
但是后来,我却得到了他格外的偏爱。
有一年主人这样对我说,“十七,你的淡漠也是一种极致的残忍。”
翌日。一切如常。
瀞灵廷内依旧井然有序。
昨天那个逃脱的死神,不知是哪个番队,看来似乎还没有引起骚动的样子。是已经被消灭了么?还是……潜藏在某处?
我尚未展开调查,却已迎来了一个不速之客。
十三番队的副队长,志波海燕君。
一个与我完全没有交集的家伙,但当他说明了来意,却并未让我感到有多么惊讶。
“椎名校长,可以请你让我看一下你的斩魄刀吗?”他开门见山地说。
直觉告诉我,他和昨天的事有关。
这个男子,应该是极开朗豁然的吧,他的身上流动着阳光的气息,笑起来一定能够带来一片灿烂。但此时,他却皱着眉,表情格外严肃。
“志波副队长,我们是第一次见面吧。”我坐在桌后,镇定自若,“那么你认为,我有什么理由,必须将斩魄刀借给你看呢?”
他倒也未不快,只是郑重地走到我的面前,说道,“非常抱歉,我并无意冒犯您,只是想要求证一件事罢了。”
“求证?”我审视着他,一眼就可以看出这是一个充满正义感和责任心的男人,他一定是许多人依赖的对象,他脸的轮廓很柔和,这样的人一般都温柔而洒脱。但往往是这样的好人,有时却都凝聚着一股子的傻劲。“志波副队长想要知道什么的话,直接问我就可以了,我一定知无不言。”
他顿了顿,有些诧异地看着我。思考半晌,问道,“请问……椎名校长,昨日是否见过内子以及其他到现世侦察的先谴队?”
果然,他和那件事有关。
我记得,那队死神中只有一名女性。
这么说……被大虚所吞噬的,就是他的夫人。
“是的,我见过他们。”
他的眉头又皱紧了一分,“椎名校长为什么会去现世?”
“志波副队长,这是我的私事,原谅我无法向你说明。”我的语调平稳,不慌不忙,“而且这与你也没有任何关系,你所应该关心的,应该是尊夫人身上的刀伤是否为我所造成的吧?”
话音落,我如愿看到了他惊讶的表情。
每一把斩魄刀,都是独一无二的。
既然志波夫人带着重伤回到瀞灵廷,那么必经四番队的治疗。如果是卯之花队长的话,应该很容易辨认那是哪把刀所造成的伤口。
“那么,椎名校长可以告诉我吗?”空气有一丝凝滞,眼前的男子虽未见神采飞扬,但他眉宇间的正直却让我动容。他不是一个不分青红皂白就维护自己妻子的人,对他来说,真相更为重要。
我松了一口气,庆幸面前站着的,是志波海燕。
“志波副队长,我并没有做过任何伤害尊夫人的事。”我说。
他的眉头一松,但很快又布满疑云。
我微笑,继续说道,“但是她身上的刀伤,确是我的墨澜所造成。”
听到了这样的『真相』,你会怎么做呢,志波海燕君?
他的目光移到了窗外。幽幽的,深不见底。
那里矗立着一棵千年古树,培育它是每一任校长的职责。
它是真央的信仰,从建校的那一天起就一直在那儿。
随着时间的流逝,没有什么是亘古不变的,但是那棵老树,却像一位饱经风霜的智者,静静地注视,然后用它的宽容和博大抚慰我们。
在它的面前,我们会看到自己最原始的心,没有一丝虚假。
“我不太明白椎名校长的意思。”志波海燕有些无奈地笑了笑,这是他进入我的办公室后第一次露出笑容。
他明白的,其实他已经明白我的意思。
他是个机敏而睿智的人,很着非常出色的判断力,不然无法成为护廷十三番队的副队长。他决不可能被表面的现象所蒙蔽。
我垂首,思考如何向他解释。毕竟有许多事,即使理智能够辨别对错,情感也未必可以接受。
人类就是这样情感脆弱的生物,但也正因为有了情感,才有了这个生生不息的世界。
“志波副队长,会有感到无能为力的事吗?”我轻声问,并不那么期待他的答案。
“……”他沉默,又说道,“当然。”
“那又能怎么办呢?”如果……你发现自己最深爱的人已经被虚所控制,那样也能够挥下刀吗?
“这个啊……”他眯起眼,忽然笑了一下,“虽然说,我们的力量或许很渺小,但是……『做不到』不该成为逃避的借口。”
我怔了怔。
如此……一意孤行吗?
我不知该用莽撞还是勇敢来形容他。
“其实,只要有信念的存在,那么便没有无能为力的事。”他坚定地说出了自己最后的答案,“你觉得呢,椎名校长?”
“大概吧。”我模棱两可地回答。
突然,传来焦急的敲门声。
志波海燕古怪地看了看我,顺手开了门。
“副队长,不好了……志波三席她……”门口的死神断断续续地诉说着,似乎早已慌了神。
志波海燕回过头来,询问地望着我。
我拿起斩魄刀,走到他身边,“志波副队长,许多事还是由你亲眼确认,比较好。”
***
我们到达十三番队的时候,映入眼帘的是歪歪斜斜的伤者和满目的鲜血。
果然……大虚不会就此善罢甘休。从现场看,已经已经完全失去神智了。
“副队长。”一名死神向我们跑来。
“都呢?”志波海燕抓着他的手臂,着急地问。
“志波三席打伤了许多人……现在往后山去了。”
话音未落,海燕已如同离弦的弓箭,飞奔而去。我发动瞬步,跟在了他的身后。
树林中,两个身影你来我往。
我们赶到的时候,他们恰好分开。
“队长。”海燕飞快地冲到白衣男子身边,转而怒视着另一个身影,“都,你在做什么。”
被称作『都』的女子,突然就怪笑起来,面目扭曲而可怖,“死神,你太天真了。我在做什么,难道你不明白吗?”
她的声音透着阴雨绵延的潮湿与腐气,说话间,伸出了那绝非普通人所有的猩红的长舌。
已经被虚……消耗殆尽了么?如今剩下的,只是一个残破不堪的躯壳。
“队长,请交给我。”海燕向前一步,毫不犹豫地拔出了斩魄刀。纵身一跃,对着大虚砍去。
这是一场,为了尊严而进行的战斗。
他作为护廷十三番队的副队长,作为志波家的男人,有责任,也必须讨回属于他妻子的尊严。
那是他的战斗,我们不该涉足。
“浮竹队长。”我站到白衣男子的身边,他的状况似乎也并不乐观,这位队长,从学生时代起,似乎都十分体弱,但提到他的实力,却没有一个人敢轻视。
“队长……”身后,忽然传来低沉的嗓音。
我回头,恍然失神。
绯真……
不,那是露其亚。
她见到我的出现,似乎也吃了一惊,“椎名校长,怎么会在这里?”
“这些待会儿解释。”我冲她点了点头,重新将注意力集中在了海燕的身上。
这个人……会赢的。我相信。
正想着,脑中忽然闪过几个零星片段。
心脏传来一阵不知名的抽痛。
我睁大眼,握着刀柄的手一紧。
海燕……会死在露其亚的手上吗?
他没有战胜虚,反倒被其吞噬。
所以……选择了最惨烈的同归于尽的方式来保全自己和妻子的尊严吗?
同归于尽。
好个同归于尽。
很久以前我就想过,尊严什么的,远比不上生命来得重要。
为什么,这里的每一个人都将他们的自尊心,将他们想要守护的那些虚无缥缈的东西放在了自己生命的前方呢?
为了那些,舍弃一切,真的值得吗?
右侧的露其亚似乎有些焦躁与不安。
她握刀的手在颤抖,随时都蓄势待发。
如果现在……我把将要发生的事告诉浮竹队长和露其亚的话,那么一切是不是都会不一样呢?
但那是……不被允许的。
十七,就是一直这样死守着神所制定的游戏规则,从不越雷池一步。
没有规矩便不成方圆。
我是秩序的守护者,踏在主人所限定的底线之内。
忽然。
回忆如潮水般涌来。
『如果你找到了真正想要守护的东西,那么规则也许并不是那么重要』。
绯真的婚礼后,朽木白哉这样对我说。
就算是像他这样的天之骄子,要找到真正想要守护的东西也并非易事。
他找到了,也付出了。
所以挣脱了戒律的束缚。
或许他的反抗并没有得到完全的实现,但至少他努力了,他守住了和绯真在一起的五年时光。
但是我,却从未为之奋斗过。
我是那样讨厌朽木,但是这样什么都不敢付出的自己,更令我讨厌。
『只要有信念的存在,那么便没有无能为力的事』。
志波海燕的声音突兀地占据着我的大脑。
信念什么的,一直是主人所给予。
那么我的信念呢?我的坚持呢?又在哪里?
十七是主人的十七,但我现在是椎名十七夜,站在瀞灵廷的,是椎名十七夜。椎名十七夜是死神,是正在战斗着的那个人的同伴。
我不想再用身不由己作为借口,也不想将无能为力当作保护自己的屏障。
真的,想要试着去努力。
什么都不去做的话,也就失去了存在的意义。
主人,这样的十七,您会原谅吗?
***
不远处,海燕和虚的战斗已陷入胶着。那虚,腾空跃起,向着海燕扑去。
又是这一招。
那个时候,就是这样吞噬了都的吧。这样的事,怎么可以发生第二次!?
他们的距离越来越近,几乎就要面面相对。
虽然我知道,那不是我该介入的战场。虽然我知道,那样对你来说,或许是亵渎。但是……不能再眼睁睁地看着死亡发生在我的眼前,因为自己的无能为力。
“醒来吧,墨澜。”话音落,我的刀已深深地刺入了大虚的胸膛。
在它距离海燕一公分的地方。
这一次,没有偏差,准确无误。
大虚,逐渐消散在了空气之中。
连同志波都的身体。
大雨倾盆而下。
顺着面庞,一直流淌至脚下。
雨水,击打着树叶,发出一阵一阵断断续续的响声。
像是一首悼词,又像是一曲挽歌。
不知它吊唁的是谁,哀叹的又是怎样的悲伤。
但是这样很好。
这样的话,就算放声哭泣,也可以把责任归咎于那不肯停歇的冷雨。
命运,终究唱着只属于她的曲调。
轻轻地,不留一丝余地。
我们无法拯救所有。
但我们谁都没有错。
海燕从雨中站起。
他的侧脸晦暗不明,如同黑暗中的雕塑,让人不愿深入探究。
孤燕飞翔,才是极端惊心的痛。
“椎名校长。”他的声音似乎也随着大雨飘逝,我费了很大的劲,才勉强听清那模糊的字句,“其实,我并不希望你救我。”
我自嘲地笑了笑,后退一步。
“但是……我依旧感激你。”
一句话,已是我所奢求的全部。
原来自己还是个容易满足的孩子,原来我的选择,并非毫无意义。

第十五回 完整的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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灯光昏黄。
再一次的午夜梦回。
我半眯着眼,左手搁在额上,右手平直地放在身侧。
手指微屈,有规律地一松一紧。
额上薄汗涔涔。
天花板,幽暗而模糊。
微弱的灯光只够为其染上一层淡淡的光圈,但那角落处的黑暗,却是怎么也够不着,如同阻隔着天然的墨色屏障,无孔可见缝插针。
我侧过头,目光聚焦在了桌上。
烛影摇曳,纵然只散发着微弱的光芒,却依旧给我的心添上融融暖意。
什么时候开始的呢?大概是浦原离开以后,我养成了点灯睡觉的习惯。因为知道不会再有人为我掌灯,而此时的自己,已经开始不再享受黑暗。
坐起身,我简单地穿上衣服,拉开门,坐在了屋檐之下。
窄小的庭院中,开满了桃红色的风信子。如今正值花期,奔放的桃红在夜色中依旧耀眼夺目,仿佛燃烧着生命全部的能量,绽放着只属于自己的光彩。
风信子的花语——只要点燃生命之火,便可同享丰盛人生。
桃红色的风信子,尤代表热情。
和我完全不符的花呢……但是浦原说,他研究过,我家庭院里的土壤,最适合培植风信子,于是便搬来一盆又一盆,直到整座院子再无摆下其他花种的可能。
一年又一年,我如同身在桃色的宫殿,做着一场又一场灼灼其华的梦。
只是。
梦醒后,什么都没有剩下。
这是第几次?在梦中见到那个人的身影。
自从志波都的事件过后,几乎每天,一闭上眼,就是那个人的模样。
他柔和的眉眼,高挺的鼻梁,微薄的嘴唇,还有温暖的笑容。原本已经模糊万分的记忆,突然就从脑中苏醒过来。毫无预兆地,在每个寂静的夜晚,逃出我曾紧紧锁上的门。
曾经,那是多么淡薄的存在,到如今,却随着时间的风化日渐鲜明的起来。这算是一种讽刺么?讽刺我们所谓的忘却是那样的无力与浅薄。
“喂,你是在怪我吗?”怪我在那个时候,没有阻止早已知晓的一切。如果我可以,勇敢一点,再勇敢一点,那么你就会是第二个志波海燕了吧。
一直到现在,还会对我笑吧。
风,吹过,又停下。
带着淡淡的花香,飘摇在夜幕沉沉之下。
回忆,是会呼吸的痛。
带着鲜活的生命力,一点一点侵蚀你的意志。越是反抗,只会更被它牢牢地套上枷锁,束缚在一片狭小的空间之内。
“我好像……有点想你了。”我喃喃自语,忽又感到自己的所想所思是多么的匪夷,“呐,你一定会笑话我的吧,两百年来都没有想起过你的我。”
***
朽木家的墓地。
踏进这里的一刹那,森冷的气息险些将我逼退。
这里是朽木家族的人,才能葬入的墓地。
这个庞大的家族,支系繁复,站在山头放眼望去,一座座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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