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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下寻了寻,不得不喟叹一声,此地,此地真是十分给面子的光秃啊。
总不能现砍一棵赤萝树下来变个小屋出来吧?一时悔恨难当,倘使当初少偷点懒,多跟少主学些法术就好了,起码如今不至于让落入此般悲惨境地的两个人淋成落汤鸡。
倘使当初,倘使当初。又哪来那么多倘使,哪来那么多当初。
由于我技艺不精,无法徒手变一间小屋这么大的家伙出来,手边又没有大些的东西供我变幻,只得认命地紧紧挨着少主坐下,将他冰凉的身子向自己靠了靠。
手伸进怀中掏了掏,好容易掏出一把小刀来。食指捻捻刀刃,不大锋利,也不知割不割得破,于是又有些犯愁。
抬头再望一眼压境乌云,哎,无论如何,都得赶在下雨之前将血为少主服下。
这头变出个碗,转着看了一圈,唔,这回倒不错,不像那晚变出的那一只,是缺了个口的。可今日我无需用它喝酒,纵使还缺个口,也没什么大碍了。但今日变出的这只毕竟是没有缺这个口,这就证明我的技艺,委实提升了一个档次。
我满意地笑了笑。
将碗搁平稳,摆起刀,在纤细的手腕上划了一道,居然没感到疼,再一看,连道划痕都没有。难道是力气使得太小了?郁闷地使劲划了几道,我一个女同胞,都对自己下手这样狠了,这下总该出血了吧。没曾想刀这么一挪,竟依旧半滴血珠都没瞧见,倒在手腕上留下了几道不疼不痒的红痕。
这是要闹哪样?这刀钝得未免也太够意思了吧?
我有些按捺不住了。
索性趴下身子在地上摸索起来,若能找见块锋利的石子倒也是好的。
头顶劈空而过一道耀目白光,冷不丁被吓了一跳,直到雷声循迹而来时才意识到,方才那是道闪电。
电闪雷鸣交替上演,我把少主往怀里揽了揽,焦急得不行。都这个时候了,便只能靠我这点三脚猫法力硬撑了。
倒出手来让少主先好好靠着身后的石头,好心无旁骛地蓄力撑结界,且不说这雨得下上多久,总归能多撑一会儿是一会儿。抚顺少主墨色长发的空当,忽然发现,少主身后的这块巨石,岂不可变作小屋?
我适才想什么去了?
抬手照着脑袋就是一下,奈何近来神经比较粗大,平时只有打尹百濯比较顺手,使的便是同打他相当的力气,僵硬地将胳膊扯下来的时候,十分没有出息点红了眼圈。
我觉得十分对不起尹百濯。
作者有话要说:
☆、第八章·智者能自觉(2)
前脚刚把少主折腾上床榻,后脚便迎来了兜头而下的倾盆大雨。
仔细地将窗子一一掩紧,待阖上最后一扇时,左瞧右瞧,总觉得不大对劲。于是踩着之前的步子回去,直至紧头,才发现一扇被我忽略的窗子。
奇怪,我怎会晓得漏关了一扇呢?
关窗时顺便望了望外头的雨势,只半柱香的功夫,便已是一派雨僽风儯АN疫駠揭簧底孕还焐贤匪居甑钠剪枭窬
紧好窗子,这才发现这窗上的花纹似乎过于华丽了些。
冥思苦想了好一会儿才想起,这窗子上的花纹,同少主燎沉殿书房中的窗子上的花纹一模一样。略有些狐疑地环顾了一圈,终于迟钝地发现,我随手变出的小屋中的装饰,竟与少主的书房无异。
瞧我这糊涂事做的。
往昔日日混迹于少主书房中的情形、那些被我强迫着忘却的情形一点一滴漏进心中,酸酸涩涩的疼。
脚步虚浮地循回床榻前时,我还纠结着这个事。看到少主苍白的脸容时,我又开始纠结另一个事,且是不幸叫我漏去了的一个大事。
先前我尚不知晓自己乃是神魔之后、且血液具有起死回生之功效前,一直以为我是凭《往生咒》将嘉祉救活的。如今略一回想,但凡我长一点脑子,也该晓得它并不是那么一回事。
一个《往生咒》叫我念得可谓是一波三折,仿若这不到百字的咒语是多么佶屈聱牙一般;如此也就罢了,最可笑的是,一句道教咒语“太上敕令,超汝孤魂。鬼魅一切,四生沾恩”中,竟能不知从哪窜出了一句“哆他伽多夜”。无怪乎待我好容易磕磕绊绊地念到最后一句“敕救等众,急急超生” 时,听到了颇为怪异的声响,似乎有一个雌雄莫辩的声音正同我一同念诵,且还抢了我一拍。当时只觉救人要紧,也未在意。如今想来,盖是那小鬼被我这枚浸淫佛道的俗人坑得怕了,恨不得一头扎往地狱界,哪怕是最最可怕的五无间狱也比遭受此等精神折磨好上许多。
我觉得十分对不起那只小鬼。
……今日让我心怀愧疚的人未免也忒多了些。
且救活嘉祉后,我还沾沾自喜了许多时日,真以为是凭自己这半吊子业力成的事。现在想来,可谓丢人的很。
好在此事也可以间接证明,我的血的确是有用的。
又想一想,似乎,似乎也可能存在什么别的因由?
……若是那小鬼是生生被我吓跑的也未可知?
可无论如何,实践甚少,目前我只晓得,我的血给人类用了是个什么效果。至于少主,他身为魔族,而我亦属半个,照理说应是能将他治得好才对,不然三魔王与连痕王妃也不会纷纷屈尊前来“请”我回魔界。
即便如此,我也不敢妄自动作。倒不是我与少主断了四个来月的接触就生疏了他。
若放在从前,此番出这样一个大事,我一定不会有任何顾虑,哪怕流干了血,也一定要治好少主。但现今的状况,怎可与往日比拟呢?
他虽仍为魔族少主,仍尊为殿下,但他已有了自己的妻子,有了连痕王妃。
身份虽仍是那个身份,人也依然是那个人,但本质上,却是翻天覆地般的不同了。
以我对少主的了解,他那样轻世傲物的人,素来瞧不上魔族中人三妻四妾的做派,固执得很。
我曾笑话他,有朝一日被尊为二魔王的人,哪来那么多情比金坚的矫情呢?
他气得三天没有理我。
然而,面上笑着,我的心里想的确同他一个样。谁不向往一生一世一双人的爱情?
我断不会做那从中作梗的狐狸精,更不能对不住我自己的心。纵然我心里明镜般的晓得,我有多么属意少主。
这是我从前从未敢承认过的事。
也许是因为那一剑,也许是因为那一吻?
先前我喜欢他,乃是个合情合理的喜欢,纵然那时候我一直未认识到这个问题,但总归碍不着谁;放在现在,我终于是开了窍,意识到我喜欢他了,但这个时候的喜欢,就是个不合情理的了,再喜欢,也得给它埋进心的最里面。
这因依,自然是连痕。
无怪乎她恨我入骨,原是我做了对不起她的事在先。虽说处死她义妹芳谷的人不是我,可终究还是因为我。她贵为一介公主,定然是同少主般骄傲的,再则,她又是妖界的第一美人,怎会容许自己向一个无名小卒低头。她既派了芳谷进魔界偷偷打探消息,可见她对少主,委实一片痴心。
我也没什么好遗憾的了,既然她这样爱着少主,便一定会比我对少主好。她美丽,高贵,大方,哪一样都比得过我。而我呢,输了棋会耍赖,一毛躁便会打翻刚磨好的墨汁,管他价值几何的酒都不管不顾地偷喝。
眼下我唯一的一点优点,便是我的血可以医治少主的伤。几率还不定是几成。
咬了咬牙,伸头是一刀,缩头亦是一刀,倒不如放手一试。
这样安慰过自己后,好歹有了些底气。
这个底气,颇为惭愧的说,乃是个蓄起来干坏事的底气。
少主安静地平躺在榻上。尽管面上毫无血色可言,可这怎能掩去他骨子里透出来的好看呢?少主素来就是个好看的人,平日里又温和多礼,魔界中最招风的男子非他莫属,不知有多少魔姬对他心心念念。
我畴前就觉得,少主的这个嘴巴,长得最好。
犹记得我少主与连痕王妃大婚那日,还听见座上的一个魔姬同另一个道:“哎,真是可惜了,缙川殿下竟然就这样娶了妻,我们与‘魔界中最想让人亲吻的嘴唇’又远了些许,可惜啊可惜……”
“委实可惜,我观察过,三魔王的嘴唇亦是十分美好,就是见他见得甚少,连他的样子都记不大清了,哎。”
晃了晃耳朵,迟疑着要不要探过去问问她,究竟是哪一号人物拥有‘魔界中最想让人亲吻的嘴唇’,不想猜刚转个身就于脑海中对上号了。
诚然,拥有“魔界中最想让人亲吻的嘴唇”的人,自然是少主。
诚然,关乎于少主的东西,我的反射弧一向有些长。
望着少主近在咫尺的薄唇,我有些心猿意马。
烟萝啊烟萝,捡起你的节操,稳住,稳住,少主他现在可是有王妃的人了。
……可是,这样大好的机会你不利用……这可是“魔界中最想让人亲吻的嘴唇”啊……
一眼瞄到一并被我拎进屋的那只本预备装血的碗,忽然说服了自己。
刚变幻了这间屋子出来,法力耗了八成,若再想变点什么东西出来便委实是牵强了。虽说它作为我轻薄少主的理由未免牵强了些,可色心大起这个事情,究竟是要解决的。
小心翼翼地探了探少主的元神,微弱到几乎感觉不到。
心中凛了凛。
我一直不大相信连痕的那番话,以少主的法力,绝不可能因赌了一口气并历了一道劫便病弱到那般地步。个中缘由我不晓得,总归不会是因了这个。再细致地探一探,却再探不出任何东西来了。
不再容许自己胡思乱想,咬破舌尖,腥甜的鲜血瞬间溢了满口,就势覆上了少主那张“魔界中最想让人亲吻的嘴唇”。
心如撞鹿。
这种感觉,有些微妙。
我这个人不大会形容什么东西,遇到好吃的便是“好吃”,好喝的便是“好喝”,好看的便是“好看”。
现下这个触感,使我很窝囊地再次失了辞藻。若“好吃”、“好喝”与“好看”还能勉强算是形容词的话,那么这个“好亲”,就实在不大合适了。
我十分享受地挨着少主的唇停了一会儿,虽说不大好形容,但这个感觉,却像是我最爱的红糖凉糕。
软,糯,甜。也不晓得是否黏牙。
无怪乎一众魔姬将少主的唇评为“魔界中最想让人亲吻的嘴唇”,这个中滋味,委实不是一般人体味的到的。
忽而想起,我虽有幸暂时脱离了这“一般人”的大部队,却终究不是那个不一般的人。
这个不一般的人,自然是少主的正牌王妃,连痕。
想到这,似猛然挨了闷头一棒。我愣了好一会儿,才察觉到鲜血已盈满整个口腔,腥气源源不断地冲击着我的天灵盖。
美色误人,美色误人。
撬了半天也未能撬开少主的嘴,转眼舌尖上的腥甜已越来越重,我有些急,忙不迭伸手撑开少主的嘴,身子没了支撑,只得整个压在少主身上。一时也顾不上这许多,只顾把口中的鲜血统统度进少主口中。
但“偷吻少主是不对的”这个觉悟终究是明白得有点晚,等我回神想起最重要的这个事乃是以血医治少主时,还是因低估了自己的血流量而未能赶上那最好的时机,漫出来的鲜血染红了少主苍白的唇,甚是娇艳欲滴。
我的心脏又非常不争气地漏拍了,一不留神,咬到了自己的舌头。
这一口十分不给自己留情面,因为它正正好好地咬在了之前的自个咬破的伤口上。默默地翻了个白眼,只能等血尽数流入少主口中。
这个等待的过程着实有些漫长。
作者有话要说:
☆、第八章·智者能自觉(3)
我尽量淡定地附在少主身上,为了防止自己尴尬,不得不转移注意力,开始数着他的睫毛。
一根,两根,三根……我数得有些眼花。少主的睫毛未免忒浓了些,忒密了些,叫我这个女同胞都忍不住妒忌不已。
八十七,八十八……诶?总觉得这第八十九根似乎动了动,莫非是我数眼花了?
毫不气馁,又退回到第八十七根开始数,“八十七,八十八,八十……九……”
待我真正意识到这第八十九根确实是动了的时候,已经晚了。
少主的唇轻轻摩了摩我的,缓缓睁开了眼睛。
以前我不大明白“大眼瞪小眼”是什么意思,莫非是一个人被打成了肿眼泡,所以才会有大眼瞪小眼这种效果?
冲少主微眯着的双眸眨巴眨巴快要瞪出眼眶的眼睛,亲身经历后得出一个结论,看来是我理解错了,大眼瞪小眼,大抵不是用来形容一个人的,而是两个人,两双眼。
费了些时力消化此等戏剧化的一幕,“咕嘟”咽了口吐沫,唔,非也,“咕嘟”这个拟声词不大妥当,“咣当”委实更恰当些。
少主的眸子,又眯了眯。
我撑在他身上的手,抖了抖。
被少主一翻身压在身下的当口,我还在胆战心惊地想,少主他,他不会因为我趁他昏迷轻薄了他,便一怒之下砍了我的头吧?
此是一惊。
待少主一刻未离的唇轻柔地吮着我的唇的当口,我更是恐慌万状,少主他,他不会是放弃了砍掉我的头,而绸缪着一口咬死我吧?
又是一惊。
待少主将舌头探入我的口中,和着血沫与我共舞的当口,我的三魂七魄早已飞到了不知何处,连惊讶都忘了,只不顾一切地沉侵在他温热的气息中,沉浸在这一场有悖于一切的云尤雨殢中。
我忘了少主的身份,亦忘了我的。忘了屋外的大雨,忘了二人的处境,忘了我的目的……
天旋地转间,他冰凉的手随着我的腰线缓缓而上,流连不去,我颤了颤,闭上了眼睛。
他的手经过我的肌肤,带出一片片晕开的桃色。他低下头,神情缱绻地亲吻我的锁骨,用牙齿轻轻啃噬那一处,一点点的疼,更多的却是痒。他继续向上,于我的脖颈间留下绵密的吻,咬上我的下巴,最终与我的唇紧紧相贴,如同末世间最后的缠绵,再不分彼此。
一手托着我的下颌,吻得纵情,另一只手游至我的脑后,将上头的簪子与发钿一一摘下来放在床头,时不时停下来看一看我,全程却从未从我的唇上离开。
纵使我的脸皮再厚,也不由地红了脸。
少主好整以暇地停下来瞧我。我脸红心跳地与他对视了半晌,一时忘了言语,更忘了移开眼睛。
这个场景,委实暧昧得很。
谁料他却居然笑出了声。
恼羞成怒地抬手打他坚硬的肩头,他忽然露出十分痛苦的表情,捂着胸口死命地咳。
我吓得差点丢了魂,下意识地缩回手,又赶忙伸回去替他一下一下地抚着背,不自觉眼中已包了一圈泪,咬着唇含糊不清地道:“少主你没事吧少主,我不是有意的,我……”
他止了咳嗽,偏头瞧我将落未落的眼泪,一副憋得难受的模样。我还以为他是喉咙不爽利还想咳嗽,忙又加了些力道为他顺气。
他维持了一会儿这个看起来十分难受的模样,忽然大笑出声。
我被他一的惊一乍吓得连抚着他后背的动作都忘了,不明所以地瞧着他。
他兀自笑了一会儿,好容易停了下来,才上气不接下气道:“我逗你的而已,不想你竟这样紧张,哈哈哈……”
一口气差点没上来,气涌如山,狠狠地打在他的后背上:“缙川你这个混蛋,你休息的好了是不是,啊?我叫你逗我,叫你逗我……”
却被他一把抓住了不老实的手臂,抬头对上他灿若星辰的眸子:“阿萝,你知道么?”他蛊惑般地边一错不错看着我的双眼,边一字一句地说道:“这是你的一次叫我的名字。”他将我闹得凌乱的发丝顺理整齐,目光灼灼:“阿萝,再叫一次。叫我缙川。”
我忽然就中了蛊毒,受了他的引导,郑重其事地开了口:“缙川……”
他毫不犹疑地低下头来吻住我。
身上一凉,裙子已被他扯去,大片白皙的肌肤暴露在空气中,雨夜的气温又是那样低,使我不由的打了个寒颤。
清醒了些,睁开眼睛,见他正如同膜拜般细细地抚摩过我的身子,忽而将一切都反应了过来,急忙推拒他:“少主,少主你放开我……我们这样是不对的,不对……”
他蛮横地抓住我的手,这是他头一次粗鲁地对我,我一愣,生生被他眼底的痛苦噤了声。
他松了松抓着我的力度,却并不放开,好一会儿才平缓道:“阿萝,你信我。”
我被这一句话击中了心脏,复又激动了起来:“我信你?少主,你让我信你什么?四个月前我就失了对你的所有信任。”
他僵着身子,并不言语,只看着我。
咬了咬唇,续道:“既然你已娶了连痕公主,又为什么要来招惹我?”
他没有说话。
掩去眸底的失落,匆忙抓过丢在一旁的衣服遮住身子,正要起身,却被他一把按回了床上。
“你疯了?!”我死命捶打他的肩,他的胸膛,他也不反抗,任我疯了一般地捶打,直至渐渐失了力气,软软地摊在他的怀中,才将头搁在我的耳边,轻轻地道:“阿萝,我知道你恨我。若打我能解你的恨,那你就随便打吧。”
我红着眼眶不做声。
他来回抚摸着我的头顶,似在平复我的情绪,缓缓道:“我娶连痕,是有苦衷的。”
听了这话不禁咬着牙反驳他:“什么狗屁苦衷,你若有苦衷,为什么不同我说?”
他笑了笑,声音嘶哑:“你可知我为何要处死那个辱骂你的婢女?”
冷哼了一声,道:“我哪里知道,这个时候扯这些没有用的做什么?”
“别生气了,我不是正在同你解释么。”他挪过身子亲我的唇,被我一歪头避开,眉间隐隐无奈,道:“那个婢女,是连痕的义妹。”
我讥笑道:“那又怎样?”
少主撑起身子,居高临下地看着我,眼神却温柔似水:“我之所以杀她,是因为她打探到了你的身份。”
呼吸一窒,我抬起头看他。
“连痕一心嫁与我做王妃,而那时我还记不得她是哪个。”他顿了顿:“故而,她派了那个叫芳……芳……”
“芳谷。”我咬牙切齿地提醒道。
“唔,是了,芳谷。”他点点头,道:“而那个芳谷,不知怎的,知晓了你是神魔之后这件事。她将此事告诉了妖族的君上,也就是连痕的哥哥。”
恍然忆起那日于花园中见到的那位与少主对弈的男子,犹豫了一会,问道:“那妖王……不是你的好友吗?”
“不错。”他停了停,似乎陷入了什么回忆中,许久才又看向我:“阿萝是如何知晓的?”
不自在地将眼神扯向了别处,不甚自然地道:“有一次我去花园找你,碰巧看到了而已。”
他“唔”了一声,接道:“后来,康劼以你的秘密要挟我……这才有后来我娶连痕的这个事。”细细抚摸我的脸颊:“阿萝,你且信我。我不爱她,而且……”难得吞吞吐吐,道:“且我从来就没有碰过她。”
诚然,纵然我再冷硬心肠,此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