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牧萱最终死在了郁向天手下，而郁向天转头之际却发现一个年轻的带着面具的青年站在离他不远的地方，身边有数十人举着火把，其身上整整齐齐、干干净净，露出的半边脸魅惑人心，嘴角勾起的弧度颇为诱人，却也让郁向天心底发凉。
而当郁向天看到那青年脚底下的几个人头时，顿时发了狂，那摆的整整齐齐的十几个人头正是他最亲近的亲人。“兀那小儿！你敢杀我妻杀我子！”吼着就要赤手空拳地朝青年男子扑去。
白琊的淡笑有些邪气，像是讽刺，也像是嘲笑一般，定定地站着，赤红如鬼的眼睛漫不经心地扫过看似惨烈的战场。
一直在郁向天身边满身是血、尚未倒下的几个人看到此情此境也是头脑发热、目呲俱裂，但那上面摆放的毕竟不是他们的亲人，也不是他们的直隶上司，因此他们并没有如郁向天那般失去理智，一看郁向天不管不顾地要过去，其中两个眼疾手快地一个抱住郁向天的腿，一个抱住郁向天的腰，顾不得被满面扭曲、已经分不清敌我的郁向天误伤，齐齐大喝道：“主上！”
郁向天拍向两人，好在潜意识地知道这两人是自己人，并没有用十成的劲道，没有拍开两人，郁向天向两人怒吼道：“你们这是做什么？！！阻我者死！”
“属下宁死也不能让主上送死！主上！您不是那人的对手！如今湮城眼看沦陷，咱们郁家死伤无数，您再冲动，郁家便要不保啊！”抱住郁向天腰的男子是一名一流武者，看面容和郁向天差不多，都五十开外左右，不过比起郁向天，他只是一名一流武者，要狼狈得太多，面上、身上多处受伤，衣服被鲜血几乎浸透，其中有一小半都是他自己的鲜血。
郁家不保……郁家不保……这四个字在郁向天脑海里不断回荡。
另外几个郁向天的属下此时也都吼了出去。
“家主，您先离开这里吧！！”
“主上，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
“主上！！”
被熟悉的吼叫声唤过神来的郁向天，渐渐冷静下来，拿一双细长的眼睛扫过战场，心里悲恸不已，再看向那面上的讽刺明显浓重一些的青年，郁向天带血的肥脸狠狠地抖了抖，当即道。“你们随我离开，待我们修养足够，再杀回来！”
其他一听，顿时大喜，交手之时也更加的拼命、狠辣。
能活着，怎么都强得过死掉。
白琊看着带领着人马攻击何家高手的杨宸，见着杨宸与众人合力攻击何家那位顶尖高手，何家这位顶尖高手已经面白如金、摇摇欲坠，眼看在如何也支撑不了多久了，不着痕迹地点点头，至于试图突围的虞府连十个都不到的残余分子，却是没有特别关注。
跑不了最好，跑了也没什么，正好借助那些人的嘴昭告天下湮城换了主人，若是有人不服，也刚好拿那些人立威，从此改写湮城的规矩和历史。
郁向天跑了，当突围到最边沿的时候，他身边只剩下了一个人，可郁向天咬咬牙，强忍着没有回头，带着那人逃了。
本准备休息一夜再朝土匪山寨开播的王河罡怎么也想不到会在天亮之际碰到一身鲜血、狼狈不堪的郁家家主，而郁家家主旁边还有一位明显身受重伤的一流武者。
郁向天也没想到会在逃跑路上遇到王河罡带领的军队，想到湮城的惨烈，郁向天没有丢下王河罡及其部队直接逃跑，而是亮明了身份找到了王河罡，让王河罡安顿了跟在他身边最后的一名属下，来不及收拾形貌或者喝上一口热茶，便将事情一五一十地给王河罡说了清清楚楚。
听完这一切，王河罡犹如身坠梦中，不敢置信。“不可能……不可能……怎么会有那么多高手？手段犹如妖魔？那更不可能了，魔道中人只要出现便会被发现其人的各大门派诛杀，怎么可能会有这么多的魔道中人……三四个顶尖高手？哈……”
眼看着郁向天满脸悲愤，略胖的脸上血迹斑斑，又扭曲得厉害，形如恶鬼，身上也到处都是血迹，以及伤口，王河罡质疑不下去了。
郁向天成为顶尖武者已有五六年的时间，还这么狼狈，其他人可想而知。
“那该怎么办？”杀回去不现实，带着这么多部队逃亡也不现实，王河罡没有亲眼见到亲人的死亡，潜意识地也不相信他只是出来一趟便成了孤家寡人，因此还保留有一定的理智，没有想着带着湮城这仅剩的人马立刻杀回去。
“苏澄苏姑娘呢？”
“尚在营帐之中。”
“带我去见她。”
“是啊，是啊，还有苏姑娘呢，或许她能为我们报仇……”王河罡顿时没之前那么绝望了。
苏澄的名气、实力、背景实在深厚到了能令普通人高山仰止的程度。
郁向天肥脸抖抖，张了下嘴，却是没有给王河罡泼冷水，经过这么长一段时间的奔跑，他也渐渐地冷静了下来，理智回笼，心里明白苏澄并不是那种真正见义勇为的人，若是举手之劳，苏澄或许乐意之至，但像这种让苏澄拿出实力去跟一群来历不明、手段残忍的魔道中人硬碰硬的事情，结果估计不会太乐观。
但无论如何，苏澄也是一条线，郁向天想到儿子的头颅，心里不禁发狠，不管付出什么代价，这个仇，他都要报！
作者有话要说：今天双更～谢谢亲们的支持～~
☆、40第 40 章
郁向天到的时候；苏澄刚醒没多一会，还没有开始练剑。
郁向天打过招呼在苏澄应声后走进营帐，王河罡也想进去却被郁向天阻挡了下，在郁向天的眼神示意下守在了外面。
灯光之下，郁向天的凄惨模样吓了苏澄一跳。“你；你这是怎么回事？被谁殴了？”
郁向天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
虽然都是顶尖武者；但顶尖武者和顶尖武者也有区别；打个很实际的比喻；苏澄就是顶尖武者中的王子；而郁向天不过是一介地主；就是如今，郁向天连地主都不是了。
所以苏澄眼见郁向天的动作只是微诧异地扬扬眉，却没有阻止；问道：“你这是做什么？”
“求苏姑娘救命！！”郁向天嚎啕大哭起来。
苏澄嘴角抽了下，疑惑道：“此话怎讲，你先说清楚。”
于是郁向天一边大哭，一边把湮城的惨状说了一遍，最后总结道：“……他们也不知道何时在湮城里埋伏的，里应外合，一边让那些土匪消耗我们的普通兵力，一边又让武林高手牵制、合力斩杀我们这些武者……我儿子，我儿子才12岁，还没有长大，我妻子跟了我十几年，都没享过什么福……我无论如何都要给他们报仇！还请苏姑娘帮忙啊！”
苏琳皱起眉头抓住重点确定道：“这么说湮城已经易主了？”
郁向天悲愤地点点头。
苏琳面色凝重起来，片刻道：“就你所见的，他们一共有四个顶尖武者，还有一个连你也看不出深浅、眼眸赤红形容近乎妖孽的武者？”
“正是……呜呜。”
这会苏澄没让郁向天起来，沉吟少顷，把事情前后考虑一遍，道：“帮你报仇也不无不可，但你能给我什么？”
这话问的有些残忍，此时此刻的郁向天已经失去了几乎所有的身外之物、包括他的武器，便是杀了他也不过多一两百斤的肥肉而已，想让他拿出点东西值得苏澄出手的东西，比让他登天还难。
可这话也现实到让郁向天稍稍安心了下来，苏澄能这么问，必定是仔细考虑过帮助他的能够，否则直接接口说要帮他才根本是只打算利用他，这世间没有无缘无故的获得，付出才有回报，天上掉的馅饼砸死人的可能性比帮人的可能性大得多，这些道理郁向天在很小的时候就明白，现在五十多岁的他体会更深。
当即擦了擦一脸的眼泪鼻涕，郁向天咬了咬牙，道：“我愿意把这条命卖给苏姑娘，还请苏姑娘估个价。”
闻言，苏澄的脸上也柔和了些，这郁向天不是糊涂人，这会脑子也转的不慢，没以为自己年纪小又打出了女侠的称号，就真的会无缘无故地消耗自己的实力随便帮人去报仇，何况这个仇还很可能跟修仙者齐名的修魔者有关，那个红眼青年，多半是修炼有成的修魔者，就是不知道达到了哪个层次，郁向天也算是个人才，不过有些话还是要说在前面。“对方四个顶尖高手，或许更多，你只是一个，我若为你报仇，你觉得我得付出多大的代价？而你有足够的能力支付这个代价吗？”
郁向天也知道这事实，心里不禁有些哇凉哇凉的，但是一想到妻子儿子的惨状，他的肥脸立刻扭曲下来，粗声道：“请姑娘开价！”
“你，连同这六千士兵，全部归我，仅我一人，以后我让你们做什么，你们就做什么，我不吩咐，你们不得擅作任何主张，你看如何？”从湮城出来的七千，但其中一千在白天的战斗中死亡了，现在只剩下了六千。
想了会，郁向天觉得自己收服这六千没有多大的问题，而且就是这样，恐怕也不够支付复仇报酬，当即点头。“没问题！”
“另外，你要明白，我不可能现在就给你报仇，我没这个实力，我家族也不可能抽出大量的高手来湮城填洞。”
“我明白，只希望有朝一日苏姑娘能为郁某的家人报仇！”
“这个自然，既然我们商定好了，我必然会履行契约。”
“谢谢苏姑娘！”郁向天的眼豆子又从细长的眼里汹涌地冒了出来，当即哑了哑声，跪好身板，朝苏澄磕了三个头。“属下叩见主上！”
“还有你也做好心理准备，你的仇家或许不是普通的武林人，不是普通的魔道中人。”
“属下只想知道主上，哪怕是在将来，是否能为郁某妻儿报仇？”
“我会有这个能力。”
“那属下就没有问题，必竭精殚力为主上效力！”
“行，你去准备一下，我们连夜离开湮山，去青玉省凉涧山。”青玉省是青山派地盘中的五省之一，每个省有十个大城，城下面有十个县城，县城下面则有10…20个镇，镇子周边有20个以上的村子，这差不多是这个世界的普遍建筑群规模。
青玉省下有六座城完全属于苏家，经济、军政、人口、土地等权贵归属于苏家，现今认苏澄为少主。
凉涧山位于青玉省下柏璐成和凉涧城之间，山上有些盗匪，但不足为虑，另外凉涧城原本就是归苏家三房掌管、也就是苏翊嵘控制，在三四年前被苏翊嵘改到了苏澄名下，说明白点就是凉涧山如今完全属于苏澄。
把自己的人安置到自己的地盘上，苏澄才放心，有了这一支精兵，她的凉涧城只会更加稳固，说不准将来还有其他用处呢。
这些事情苏澄提了提郁向天。“……在凉涧山，你们不仅不能作乱，还得帮我好好清扫周边……”
大致弄明白后，郁向天便出了苏澄的营帐，开责令王河罡始整合人马，不过此时他并没有多说什么，准备等逃出命后再与一些千总军将说清楚。
湮山地处特殊，湮城本身也不同寻常，里面的人都有危机感，作为军将最先学习的就是军令如山，而且在训练当中还将这一条彻底地融入了骨血，就希望在战场上能稍微发挥点作用。
此时便起到了作用，郁向天没出面，单王河罡发了一道命令，也不解释，所有军将士兵立刻急速地收拾好自己，当军队整齐后，王河罡按照郁向天说的下令将所有土匪俘虏斩杀殆尽，之后整装出发。
钟越安排好身边的事情后，就找到了苏澄，问起了事情，毕竟这突然整军出发，怎么都有些诡异嘛。
苏澄把湮城的事情跟钟越说了一遍，钟越没做他想，也愿跟着苏澄去凉涧城。
白琊此次奉命攻占湮城根本没用自己魔门治下的士兵、百姓，用的仅仅是一些土匪，死伤他根本没放在心上，也没去管一些逃跑的人包括郁向天，也没有让人去专门追杀那群据说迅速将三千土匪击溃的七千军甲，在他看来，现在紧要的是清理、彻底掌控好湮城，那些普通的武者，哪怕到了顶尖武者的层次也不足为虑，毕竟他是先天境界的武者，一根手指都能捏死那些顶尖武者，而且他才24岁，还年轻着，再进一步两步的可能性都很大，浪费精力在那些无关紧要的人身上，还不如集中时间修炼。
每增加一分功力，他在魔门的地位就会上升一分。
不过当湮城的战争靠一段落后，剩余的土匪，白琊觉得碍眼，便没有任何怜悯地让人将其全部斩杀了。
冬艳从来没见过战争，但这不妨碍她明晓战争的恐怖，除非是神仙，她觉得即便是顶尖武者，也不大可能挡得住千军万马，得知有战争、郁向天也会上战场后，冬艳可没有其他人的乐观，最重要的是她总觉得心慌、心悸，这种感觉和她当初父亲死亡、母亲殉葬前一摸一样，而自从双亲去世后，她很快沦为了朴月楼的丫头，那之后种种遭遇不言而怖，因此郁向天一走她就害怕起来，对郁向天的胜负没有心思关注，开始积极地准备着逃离郁府，不过她也怕战争结束后郁向天会大胜，到时候她的处境就艰难了，所以她不敢说什么负面言语，也不敢直接离开，而是先去给郁向天打了招呼。
当时郁向天虽然看透了冬艳的心思，但并不想阻止，冬艳是他的宠妾，不是他的妻子，没有陪他到底的资格和责任，何况冬艳绝色小脸上的恐惧并不是假的，他没心思立刻去挖掘让冬艳如此害怕的原因，冬艳说完理由后他也琢磨真假便顺着冬艳的意思给其安排了地方，让冬艳和她的丫头顺利且悄悄地离开了郁府，躲在了比较僻静且有密道的城墙旁的一处院子里。
再者他觉得就算是他妻子在这种情况下要躲起来，她也没什么意见和感觉，不过他的妻子可不是生长在朝廷那边的娇弱女儿，而是一等一的高手，若不是他拦着让他妻子在家坐镇，恐怕他妻子也会站在战场上、与敌人搏斗。
离开郁府的冬艳虽然心里慌乱觉得总有不好的事情发生，但是也没有想到郁向天和何家组织的高手以及军队会败的这么快，仅仅一天，都没有坚持住，而最倒霉的是，出去探消息的碧儿被一个潜伏在城里的武者土匪给跟踪了。
此时冬艳身边还有一个三流巅峰的女子武者，为了冬艳的清白，这个女子缠住了土匪武者，让冬艳和碧儿逃走，可这个土匪武者比起女子武者的武功要高出一些，在斩杀了女子武者后没用多就就追上了冬艳和碧儿。
眼看猥琐男的靠近，冬艳和碧儿都吓坏了。
最终碧儿站在冬艳面前，挺了挺胸脯，哭喝道：“小姐，你先走了，我缠住他，老爷不是说苏澄苏姑娘在城外吗，您赶紧去城外，若是能找到苏姑娘，必然能保住一条命！”
留下来几乎代表必死无疑。
土匪武者搓着手贼笑了两声，道：“你们一个都走不了！哈哈，真没想到先进城会到这么漂亮的娘们，比我那母老虎强太多了，放心，你不走我也不会杀你……”
☆、41第 41 章
不远处的巷子里；赵子昀刚杀了一个身法诡异、眼睛会冒红光的二流武者，听闻到凄厉的哭声中似乎有苏澄两个字，皱了皱眉头，来不及擦拭他手中宝剑上的血迹，便朝声源的地方行去。
童淑雅在赵子昀身后连忙跟上。
到了地方；赵子昀抬手之间便斩杀了刚捉住碧儿手臂的土匪武者；冬艳和碧儿同时僵住；只见土匪胸口多了一点刀尖轰然倒地后、一个相貌稚嫩眼神却冷厉的少年站在她们面前；声音清脆好听。“你们认识苏澄？”
碧儿松了一口气；不用死真是太好了。
冬艳听清楚问题；心里惶恐，连忙道：“听老爷说过。”
“你们老爷是谁？”
感觉到少年身上没有恶意，冬艳犹豫了下；实话道：“我们老爷原本是郁府家主，不过听说……听说已经陨落了。”
“郁家？”这个赵子昀到听说过，湮城最大的两个家族之一，其家主也是湮城唯二的两个顶尖武者之一。“他说的苏澄是哪个苏澄？可是青山派的苏澄？”
“正是，公子是？”
“他们现在在城外？”
冬艳点点头，缓缓起身，梨花带雨，狼狈中也有说不出的美丽。“求公子带我去见老爷最后一面~”
“跟上。”赵子昀转过身，准备离开。
童淑雅不太喜欢冬艳，看了眼碧儿，突然问道：“城外现在是什么情况？”
“啊……”碧儿扶着冬艳的胳膊，愣了下，看了眼冬艳，随即道。“……据说何家家主已经去了，有好多顶尖武者……也陨落了很多。”
“那岂不是大乱了。”童淑雅琢磨起来，转而对赵子昀的背影道：“三少爷，要不我们等等吧，如今城内城外一片混乱，如果我们不幸遇到了顶尖武者，怕是难了，何况您去了城外，若是有顶尖武者追杀苏姑娘，您也帮不上什么忙，不如等局势稳定了，我们再出去……”
等局势稳定再出去，就不一定能见到苏澄了，可如果现在出去，怕是命都很容易丢掉，顶尖武者都陨落了，一流武者还算什么？何况她是三流武者，旁边这个容貌绝艳的夫人和其丫鬟的连武功都不会……
赵子昀停住脚步，娃娃脸皱成一团，半响叹了口气。“走，回院子里。”
巷子很深，又多半是小门小户，一路上遇到几个不入流的武者，都被赵子昀轻松解决，到了他居住的院子里，赵子昀让童淑雅和冬艳都准备了下，尤其是让冬艳把裙子换了下来，都穿上了款式简单、方便行动的短衣裤子。
之后带着三个女子去了书房的暗道。
童淑雅惊诧非常，想不到赵子昀所住的地方竟然弄的还有暗道，不过暗道有些低，他们必须猫着身子才能通过，途中童淑雅问道：“三少爷，这是通往哪里的啊？”
“城外乱葬岗。”
“呃……”
“你没事少说话，一点丫头的本分都没有。”赵子昀心气童淑雅刚才说他只会给苏澄带来麻烦、而帮不到苏澄，此时说话也很不客气。
童淑雅咂咂嘴，没有回话，心里却在很认真地考虑赵子昀说的话，她是真的打定主意想跟苏澄试试的，而跟了苏澄，她自然就不再是曾经的大家族嫡小姐，丫鬟的身份、小姐的思维和脾气，恐怕会行不通，至少她自己都很讨厌一些认不清现状、不规矩的丫鬟。
通道很长，童淑雅计算着，他们差不多走了六七个时辰，赵子昀说是在乱葬岗，其实通道头距离乱葬岗还有一段距离，不过通道头上的坟墓确实令人有些不舒服。
冬艳和碧儿虽然身份不高，可吃亏也不多，尤其这一两年在郁府虽然说不上要风得风要雨得雨，但也去哪都有轿子抬着、仆从跟着，今天不仅被追杀、差点被猥｜亵，还走了六七个时辰的路，两个人的脚上早磨出了血，可不跟上可能就是个死。
想到死，主仆二人打了个寒颤，都强忍着没有落下。
童淑雅也不经常出门，何况她以前的容貌，便是出门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