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霸海屠龙-第1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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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眼光只能在天花板上盘旋,因为他的头不能转动。天花板上雕刻得虽是精美,但看久了也没有什么意田郑艳香仍然那么耐烦地为他换手中,态度安祥。
他试探地道:“郑姑娘,你瞧我明天可起得来?”
郑艳香道:“我怎么会知道呢?”
徐少龙故现愁色,道:“假如起不得身,岂不是错过了谒见帮主的机会?”
郑艳香道:“那也是没有法子的事呀!但我看不要紧,因为你还可借词推委,必定还有机会的。”
徐少龙忖道:“起先我也考虑过她设法阻我参加之举,但如果是报仇,则这等办法,岂不是太轻了?”
只听郑艳香又道:“既然你心急,我去找一样药来,好在服下就算无效,也没有害处。”
徐少龙问道:“这药在何处?”
郑艳香道:“就在隔壁,但东西太乱了,不易找出来就是。”
徐少龙忖道:“真真胡说,如是有药,你老早就拿来了,哼!哼!这分明是一个周密完整的计划,首先借着勤换毛巾之举,使我误以为她对我很好,其实却是使我不能复元的办法。
等我认定她没有恶意,必肯服药,而这药,定然也是阴谋中的一部分……”
虽然其中还有不少疑问,例如:这种假的解药她大可以强灌在他口中,不愁他不吞下,又如眼药后又如何呢?
为什么这个阴谋,必须服下此药?
但目下已无时间可以多想了,他当机立断,现出欢欣之色,道:“啊!那太好了,我愿意试一试。”
郑艳香动人地笑笑道:“我去找出来……”
她转身行数步,徐少龙突然道:“郑姑娘,等一等。”
她回头而视,眼中露出惊讶之意。
徐少龙道:“你何以一直都不提起呢?”
郑艳香释然地一笑,道:“现在也不迟呀?反正我想通了,你迟早也得离开这儿的,对不对?”
她巧妙地暗示她是为了想留住他,才不提解药之事。
如果徐少龙不是认定她对自己有阴谋陷害之心,听了这话,不为之晕浪那才怪呢!
徐少龙装出微微迷醉之态,道:“好,去找药吧!”
郑艳香袅娜得如春风中的柳条一般,冉冉去了。
她一出房外,徐少龙心情顿时万分紧张,由于他判断他目前不能恢复气力,是因为额上湿毛巾之故,所以他决心冒一个大险,不惜用任何借口把郑艳香骗出此室,以便施展手脚。
现下她出去了,可是天知道她什么时候就会回转来?
而且他目下四肢百骸皆不能动弹,如何除去额上的毛巾?
徐少龙自知只有那么一点点时间,真是分秒必争的关头。略下呶起嘴唇,用力向上喷气。
急速的气体沿着他的鼻尖,贴面疾冲,但额上的那块湿毛巾,似乎不受影响,动都不动。
徐少龙并不失望,因为这第一下只是试验性质。
当下深深吸一口气,忖道:“成功失败在此一举了。”
事实上他就算成功了,可是他到底是否因这条毛巾之故,而致不能动弹?目前尚未可知。
再说即使真的是毛巾作怪,但他可有足够的时间,以恢复气力?这也是一个绝大的疑问。
但目前他已无暇多想了,只凝视贯注在腹中这一口气,然后以他现在所能发出的最大力量,猛可吹喷。
这股劲急的气流,马上就把额头上湿毛巾的一角,冲得直翻起来。
说时迟,那时快,徐少龙早就考虑过此一可能,当即及时喷出第二口气,恰好冲击在扬起的毛巾上。
这回喷出的气流,宛如冲击在帆上,极为着力。因此之故,那条湿毛巾居然整块翻掀起来,落在枕边。
徐少龙马上闭起双眼,凝聚意志以运动体内血气。
额上那阵冰凉之感,瞬即消失,跟着全身四肢,都泛起了异常的感觉。换言之,现在第一步已恢复了感觉。
正当他全神运功之时,门处一阵步声,传了入来。这阵步声细碎轻盈,一听而知,必是郑艳香。
徐少龙以强大绝伦的意志力,指挥自己的手,突然能够移动了,连忙把湿毛巾拿起,放回额上。
他已经恢复了功力,可就不是区区一条湿毛巾所能制住的了。眼看郑艳香盈盈进来,他也继续运功行气。
到她在床边坐下之时,徐少龙的真气已运行了一周天,不但把仅余的一点麻痹之感驱除殆尽,同时还极力使自己的体能,趋向高峰境界。
郑艳香瞧瞧那条毛巾,放心地笑道:“药找到啦!”
徐少龙道:“你全然没耽误呀!”
郑艳香道:“巧得很,本以为很难找,谁知一找就找到了。”
徐少龙道:“给我瞧瞧。”
她给他看看手中一颗白蜡封住的药丸,道:“看不见,是蜡壳密封的。”
徐少龙道:“当然,当然,否则就不便久藏了。”
郑艳香道:“你赶紧服下,或者可以马上恢复气力。”
徐少龙想道:“一定可以恢复无疑。”
口中当然不说出来,只道:“好极了,我定要试一试看。”
郑艳香道:“但万一发生奇怪的反应,你别怪我。”
徐少龙道:“会有什么奇怪的反应?咱们猜也猜得出来啊!”
郑艳香道:“也许你虽能动弹,但武功全失。也可能变成一头野兽,择人而噬,或者向我施以强暴,又或者会永远不能再动弹。不过这可能性几乎没有。”
徐少龙一听之下,已敢断定必是她猜的第二件。那就是他虽然恢复自由,得以行动自如。
但亦将丧失理智,如野兽一般,向她施以强暴。
这等药力与用心,正如上次在妓院毫无二致。
照理说,他必将不能自保,疯狂的向她强暴。以致亏损了真元,大大减弱了他的武功。
即使武功不曾减弱,可是由于这等行为,已犯帮中禁条,她亦得以仗恃此点,把他控制。
他心中冷笑一声,眼看着她似玉葱似的手指,捏碎了蜡丸,拿出内中的药丸,顿时异香扑鼻。
那几只纤纤玉指,真是美丽动人之极。可是所拿着的药丸,却足使人身败名裂,又非常可怖。
徐少龙看着她的手,心中掠过一阵感慨。但觉世上无数事物,正是如此,往往美丽的外表,包藏着无尽丑恶。
他不等这阵感慨过去,便张开嘴巴。
郑艳香手指一松,那颗药丸便落在他口中。
徐少龙咕一声吞下,闭目道:“晤,好香……”
郑艳香讶道:“你说什么?”
徐少龙道:“没什么……”
心中迅快转紧,忖道:“这颗药丸香气浓冽之极,我说一声‘好香’,有何足怪?除非我是没有鼻子之人……啊呀!敢是我在禁制之下,应该失去嗅觉么?”
此念一生,马上急谋补救。
当下徐徐道:“我说出来你可别恼,我说的是你的玉指很香。”
郑艳香道:“我虽不恼,但你也不该胡说。”
她盯住这个问题不放,可见得定有极大的重要性。
徐少龙睁开眼睛,凝望着他,道:“为什么胡说,你手指上,明明有茉莉花的香味。”
郑艳香笑起来道:“茉莉花?没有,我从不用这种气味的香料,不过,如果你喜欢的话,我以后可以换这一种。”
徐少龙怀疑地道:“难道我是幻想的么?”
他口中随便应付着她,眼光却十分小心地察看她的一切表情变化。直到她已露出等待什么似的神情。
他突然移动四脚,喜道:“瞧,能动啦!”
郑艳香也泛起欣喜之色,道:“这药居然有效啦!”
徐少龙跳起身,在室中走了几转,忽然停在她面前,双目的的,用一种异常的态度,盯住郑艳香。
她并没有吃惊或讶异,反而站起身,向他看着。
她绽出一种放荡的,撩拨的笑容,娇躯一挺,突出的高耸的胸部,已碰到他的身体。
即使没有任何药物,单以她的姿色,以及如此动人心弦的风情,也很少有男人能抵抗得住。
徐少龙一把把她抓过来,用力吻她。
良久他才离开那片朱唇,装出情欲熊熊的样子。其实他根本不须假装,事实上那对虎目中,已射出欲火光芒。
郑艳香颤声道:“徐先生……少龙,你别这样,别忘了帮规……”
徐少龙道:“假如你不泄漏,便只有你知我知,谁还能晓得?”
郑艳香道:“不,我如果投身你怀中,我将会情不自禁,找寻永远与你在一起的办法,那时候,麻烦就大了。”
徐少龙道:“没有麻烦,除非有人得知咱们的秘密……”
他一面说话,一面在她丰满动人的身体上,揉摸不已。
只这么一会儿,郑艳香已发出喘声,媚眼如丝,大不胜情。她已酥胸半露,春色洋溢…”
徐少龙突然点住她的穴道,使她立刻昏迷了。
口中高声道:“艳香,咱们到床上去,我已忍不住啦!”
他把她抱起,放在床上,又道:“我把门窗关紧一些。”
当即走到桌边,吹熄了灯火。
室内一片漆黑,他一纵身,已落在窗边。
这扇窗门没有关牢,徐少龙心中冷哼一声,倏然拉开窗户,人已如轻烟般窜了出去,放目四看。
但见窗户左边墙下,站着一条人影。
徐少龙运足耳目之力,查听四下的动静,自然他绝不肯有丝毫放松了眼前的这个神秘敌人。
那条人影贴墙而立,身量颀长,着一件长衫,在夜风中,衫角飘拂。他面上蒙着布,是以看不见相貌。
徐少龙首先想到,这个敌人必是曾经见过面的,否则他就用不着蒙住面孔,此外,他手无寸铁,可见得亦没有准备动手,而只是在暗中进行他的阴谋而已。
徐少龙对于这种卑鄙的阴谋家,有一种说不出的痛恨。胸中顿时涌起强烈的杀机,跨前数步。
他的步声,以及他的杀机,形成一股坚凝强大绝伦的气势,直逼对方。平常之人当此,准得胆裂而死。
壁边的蒙面长衫客目光转动,不问可知他感到形势不妥,是以正在找寻可以脱身逃走的机会。
徐少龙提聚功力,已充分准备好作全力的一击。纵然一拼之下,己身亦须负伤,亦在所不计。
他那强大的意志力,无形无声之中,给予敌人莫大的压力。
双方已接近到可以出手攻击的距离了,徐少龙道:“你是谁?通名受死。”
他的声音,简直是在牙缝中进出来,十分严厉森冷。
那蒙面长衫客道:“你如果猜得出来,兄弟就马上束手就缚,但凭处置。”
徐少龙一则感到声音从未听过,二则此人回答之言,极出意料之外,因此之故,不觉分心寻思。
那人突然“呼”的拍出一掌,掌力如惊涛狂飚一般,掌风威猛无比。
徐少龙决计不肯退让,如响斯应地也挥掌猛击。
两掌相交“砰”的一响,那人背贴厚墙,虽然增加了不少力量,但也变成没有法子化卸敌人的掌力。
因此之故,他闷哼了一声,身形没有动弹。
但徐少龙却蹬蹬退了两步,方始拿桩站稳了。
两人四目相视,眼光俱是凌厉似电。
徐少龙道:“好雄浑威猛的掌力,兄弟虽是吃了亏,但你如果无法收拾了我,明天马上可以查出你的身份。”
蒙面长衫客没有作声,他和徐少龙拼了这二掌,但觉体内血气翻腾,是以不敢开口,以免泄气之后,难以复元。
此外,他正全神贯注地从对方这一掌的力道中,揣摩对方的功力造诣,究竟已到了什么地步。
徐少龙何尝不是如此,但他修习过佛道两家的心功大法,擅长分心、能在同一时间之内,想两件事。
因此他仍然能够开口,道:“以我的想法,你必是地位极高之人。”
蒙面人仍不作声。
徐少龙又道:“不管你是什么身份,今晚我也须杀死你,你可知道?”
对方等了一下,才道:“我知道。”
徐少龙道:“但你却不能杀死我,因为明天早上,帮主召见我等。
如果我暴毙,非彻查不可,你敢冒此险么?”
蒙面客道:“既是如此,何须多说?”
徐少龙道:“等你死后才让我揭下面中呢?抑是趁此机会,做个英雄好汉,把真正面目显露出来?”
蒙面客道:“你看不看都一样,反正你不认识我。”
徐少龙道:“那也未必,我们干这一行的,总是以多认得人为佳。
因此之故,我曾在某处见过不少图形,都栩栩如生,十分迫肖,是以我认得出许多从未谋面之人。”
对方似是被他唬住了,沉吟一下,才道:“好,就给你看看。”
他缓缓举手,拿住蒙面中。
徐少龙冷冷道:“不必了,我已认出你啦,要不要我说出来?”
对方不禁一怔,道:“好,你说说看。”
徐少龙伸手指住他,一面点点头,一面道:“你是本帮无人不知的……”
姓名犹未说出,突然一股指力激射出去,发出“嗤”的一响破空之声。
他借着说话指点之时,突发指力,这本已是难以预测之事。更何况他的指力,竟是如此坚锐,功力之深厚,大育隔墙洞牛之威。
因此之故,那人虽然及时一掌拍出,抵御这股如利刃似的指力,可是一来指力太强,穿透了他的掌力,情势危险无比,使他心神散乱。二来徐少龙底下又同时踢出一脚,奇奥无比,快得看不见影子。
蒙面客在上下两路夹攻之下,出其不意,实在无法兼顾。但听“蓬”的一响,小腹已挨了一脚。
徐少龙一招得手,接着作势举掌,欲发不发。 
 

 
 
 



第七章
 
这么一来,威胁得对方既不能逃走,也不能运功抗伤,非得准备他接续攻到的掌势不可。双方对峙了一阵,那蒙面容突然长长叹息一声,乏力地贴墙滑坐地上,吐了一口血,道:“徐少龙,你的指功和脚法,已透露出你出身大有问题,这两种绝学,皆是不传之秘,你究竟是什么人?”徐少龙摇摇头,道:“常言道是:人之将死,其言也善。但你却不然,快要死了,还血口喷人。”
那蒙面人连连喘息,但仍然振起精神,道:“徐少龙,你是唯恐尚有旁人听去,是以赶紧否认。
但我告诉你,除了我之外,没有别的人了。”
徐少龙道:“阁下心机之深,反应之快,实在高明之至,不愧是内三堂的领袖人物,可惜今日碰上了我。”
蒙面人道:“这么说来,你当真已知道我是谁了?”
徐少龙道:“我猜你是监堂三鸟之中,为首的灰鹤杜参杜香主,是也不是?”
对方道:“好!你猜对了。”
徐少龙挥手一扇,掌心劲掠,把他的蒙面中刮掉。
但见此人两边口角皆有血迹,面型瘦长,年约四旬上下,一望而知是个非常精悍厉害的人物。
徐少龙心中念头电转,寻找一个可以使对方吐露一切真情之法,这个可能性在于他能不能察破对方的弱点,然后针对这一点,加以进攻。
徐少龙自己也知道此是相当渺茫毫无把握之事,从这人的相貌看来,是属于一种冷静坚强的类型。
他迅即下了决定,道:“杜香主,你伤势如何?”杜参道:“不必担心,本座非死不可。”
徐少龙缓缓道:“兄弟晓得,但不知何故,兄弟对你有一份敬重之心,因是之故,你有任何心愿未了的话……”
杜参道:“没有。”
但话声并不坚决。
徐少龙道::“杜香主信不过我,那也是没有法子之事。”
杜参道:“你到底是谁?”
徐少龙轻轻道:“你可曾听过‘五老会议’的名词?”
杜参虽然显得乏力疲倦,但听了这话,也不禁翟然一惊,道:“当然听过,你与这会议有何关系?”
徐少龙道:“兄弟是这个会议遴选出来,派来五旗帮,负起剿灭此帮全责之人、现在你可明白了?”
杜参喃喃道:“唉!怪不得……怪不得我毫无招架之功了,如此说来,你已兼得数家心法真传,是也不是?”
徐少龙道:“可以这么说。”
杜参道:“既然你是此一会议看中的人,我猜我可以信任你啦!你可是说过,替我了结未完的心愿么?”
徐少龙道:“是的,若是我能力办得到的话。”
杜参道:“此事在你说来,易如反掌,而且亦有此必要。”
徐少龙大感兴趣,道:“哦!咱们居然有了一个共同目标了,请问那是什么?”
杜参道:“杀死郑艳香。”
徐少龙讶道:“你说什么?”
杜参道:“杀死郑艳香。”
徐少龙道:“就是房中的那个女人?”
社参道:“正是,杀死她。”
徐少龙道:“我有权晓得杀她的理由吧?”
杜参道:“一来她是证人,于你不利。上头很快就会从她口中盘诸出你与杀我之事有关,这是在你方面的理由。”
徐少龙道:“我想知道的是你的理由。”
杜参停歇了一下,这时,徐少龙真怕他忽然死掉。
但对方没有死,还开口道:“她曾是我的情妇。”
徐少龙道:“即使如此,你也用不着杀他呀!”
杜参叹息一声道:“她是个淫妇。”
徐少龙道:“那么她有许多好夫了?”
杜参摇摇头,道:“不,自从她嫁给黄升之后,就把所有的旧情人都断绝了。”
徐少龙道:“难道你会因此而恨她?”
杜参道:“不!如果单单如此,我只有敬重她,但她却是因为另有新欢,才断绝了所有旧情人。”
徐少龙道:“原来如……”
杜参又道:“可恨的是她的新欢,居然是她的小叔叔黄老歧。她故意使黄老歧败坏伦常,又使我们虽然晓得,却空自妒恨,全无法子可以奈何得她,这个女人心肠之坏之毒,真是世问少有的了。”
徐少龙忖道:“假如我是杜参,也得气得半死。”
口中问道:“然则你们不会找证据么?’’杜参道:“如何找法?她狡猾如狐,兼且又有名份上的掩护,难以抓到证据,再说,即使有了证据,她仍可以与我们同归于尽。”
徐少龙道:“你在此刻还念念不忘取她的性命,可见得何等含恨了,不过……”
杜参道:“你总不能推说你不便下手吧?”
徐少龙道:“我得找个脱嫌之法才行呀!”
杜参道:“很简单,你用我囊中匕首,刺入她胸口,又利用她的小刀,割断我的咽喉,把我们放在一起。”
徐少龙道:“这倒是很便当的法子。”
杜参道:“我到阴间,再找她算账。”
徐少龙道:“你是得参本帮机密的人,我且问你,目下本帮以哪一旗入息最多?”
杜参道:“这是交换条件么?”
徐少龙道:“难道这是很难查探的秘密?我何须以此事作为交换条件?”
杜参大概也想到对方既然身在神机营中,这事不久就可查明。
当下爽快地道:“好,我告诉你,是黄旗分舵。”
徐少龙道:“本帮以贩私盐起家,照理说应是黑旗分舵是收入的重镇,何以反而变成黄旗分舵?”
杜参道:“黄旗分舵数年前成立了一个特别小组,专门收款,你也可能听闻过……”
他突然剧烈的咳嗽起来,徐少龙伸手替他推拿穴道,使他气机恢复通顺,不致中断了说话。
杜参又道:“这个特别收款的小组,人手不少,收款的地区辽阔,是以算起来要以黄旗分舵收入最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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