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付天赐阴声阴气地嗤笑道:“韦靖,我不挑嘴的,斤两少,一顿吃光便罢,斤两多,就多吃几顿。”话锋一转,他满脸不屑道:“只不过,我从不稀罕吃胆小鬼的肉。怕吃了,自己也变成没胆的了。”
大脸盘的韦靖连连点头,哈哈笑道:“不错不错,胆小鬼的肉自然吃得越多越胆小,的确吃不得!”
司徒势怒道:“你们敢笑我没胆!?”
其他汉子也望向司徒势,一阵嘲笑。
管通没有笑,瞧了眼‘林文卿’。
‘林文卿’等众人笑完了,才道:“那个捕快姓黄名芩,有些本事。”
付天赐哼一声,道:“捕快而已,能有什么本事。”
‘林文卿’:“能把扬州渔鹰都搅的头痛不已之人,怎会没有几分本事?”转念,他又道:“不过,管他有无本事,我都要亲手做了他,才可安心上路。”
韦靖道:“头儿素来教导我们遇见公人,能避则避,今日怎的非除掉这名捕快不可?”
‘林文卿’无奈道:“因为他不但盯上了咱们,还瞧见过我的脸。那日,在洪图家门前盘问我的捕快,就是此人。”
司徒势恨声道:“洪图那小子出尔反尔,差点儿坏了大事。好在头儿及时发现他不对劲,灭了这厮。否则,大家不但捞不着钱财,还要被组织怪罪责罚。”
韦靖道:“洪图那厮自从生了儿子后,不但胆子变小了,人也越发婆婆妈妈起来。当初定下大计时,我还曾建议别把那厮扯进来,偏你们就是不听。”
‘林文卿’道:“算了吧,你是怕多一个分钱的,巴不得参与的人越少越好。可要做大事,没有人手怎么成?洪图对高邮及樊良湖的情况了如指掌,光这一点,就没他不行。缺了他,我们还不得抓瞎?”
付天赐道:“我不明白,先前一切如常,可东西一到手,他就要我们把财物上缴,并且主动请罪。难道他舍得不要自己的那一份?”
管通酸溜溜道:“你有所不知,洪图原本就出自江公门下,后来才入的江湖。人家是江公的嫡系,跟你我可不一样。”
韦靖道:“笑话!只要得了这票,要富贵有富贵,要女人有女人,几世都不愁吃喝,何等痛快?再嫡系,也不过别人门下的一条狗,洪图竟还想做条忠狗,可惜死了只能做傻蛋!”
付天赐道:“我估计这傻蛋多半是枕边风听多了,受了女人胆小怕事的影响,吃了大亏。”
“胆小怕事,原本不分男女。再说了,当今世上又有几人,真的不怕江彬?”一名微须老者从桌边站起说道。
这名老者腰间缠着条长绳,绳长一丈六、七尺,绳头挂着个形如小瓜的铁锤,正是极少见,也极难练的软兵器流星锤。
司徒势瞧了他一眼,笑道:“温老,你我也算做了件好事,让那洪图黄泉路上还有婆娘、崽子相陪,好生热闹。”
老者很瞧不起地瞟了他一眼,讽刺道:“我温长春哪敢与你司徒势相提并论?”
司徒势讪讪道:“温老这话怎讲?”
温长春鄙夷道:“那贼婆娘率先偷袭我,老夫才不能放过她。至于你,大家心知肚明,不过是个专捡软柿子捏的混账东西。那天居然捡个只会吃奶,哇哇叫的小崽子下手,你也算是个男人?”
他话糙,理不糙,其他人对司徒势例来的行径都颇为鄙视,心底反希望温长春多骂几句,是以没人上来打圆场。
司徒势面色一沉。
韦靖摇了摇头,插嘴道:“我一直搞不懂,论武功,你司徒势也算是我们中的头三名,经常被头儿带在身边,参加行动。可为啥不管遇上大战、小战,都要捡对方最差的那个过招相抗呢?”
‘林文卿’的手下人中,武功最高的是‘四柱纯阴掌’管通,其次是‘流星逐日’温长春、‘七煞袖箭’司徒势。司徒势的内力、硬功原本都十分了得,可偏要习练‘七煞袖箭’这种阴冷的暗器。虽说也练得神出鬼没,杀人于无形,可一旦遇上敌人,他总会心怯,进而找出敌手里实力最差的一个,拿来作为自己的对手。这个,仿佛已变成了他的习惯,也使得周围人十分瞧不起他。大家都搞不懂,他的武功明明很是高强,却为何表现的象个胆小鬼。
其实,是持强凌弱,还是勇敢无畏,根本与武功高低、能力大小无关,只与人的品性相关。有的人,一介书生,手无缚鸡之力,却能面对弱小扶持相助,面对强权,奋不顾身;而有的人,一身强力,则只会对弱者横挑力压,对强人萎首萎尾。
‘林文卿’忽道:“斩草不除根,春风吹又生。司徒势并没有做错,温老又何必多话。”
温长春打了个哈欠,道:“头儿说什么就是什么吧。反正我这双老眼,平日里都闭着,只有见了真金白银才睁开,哪管得了别人的闲事,只求银子安稳到手,大家各奔东西。”
“别尽说废话浪费吐沫!头儿,什么时候才能把货分了?”一个粗鲁汉子不满道:“窝在粮仓里和老鼠、米虫做邻居,都要窝出病来了。”
‘林文卿’道:“你们跟着管通上船,到了地方,卸下货等我,我一到,大家便可分了银钱,各自离开,以后谁也不认识谁。”
温长春笑得一脸褶子,道:“总算熬到头了。”
大家得知自己的那份就快有了着落,到手的钱财花也花不光,都长舒了一口气,心情大好起来。
‘林文卿’看向管通,悠悠道:“要是有人趁我不在,想先打开粮袋,吞下我的那份,哼哼,‘百里见秋毫’可不是拿来唬弄人的。”
原来,他便是“三针”中为首的‘秋毫针’。
‘一钱,二圈,三针’江湖上六个使暗器的绝顶高手,虽然没有人知道他们是谁,但名气如日中天。
。
别人也许听不出来,但管通明白,这话是冲着自己说的。
他一拍大腿,厉声道:“假使有人敢乱来,我第一个不饶过他!”
‘秋毫针’点了点头。
之后,他打发众人各自回去休憩,等待第二天上船。
人和货同在一条船上的安排,在秋毫针看来十分稳妥,因为这样一来,一方面,他的同伙们能掩饰身份离开高邮,另一方面,也可暗中护送混进粮袋里的财物南下。
次日午时,三艘漕运的巨舶满载粮、物,准时出了码头,顺水而下,声势浩荡地驶离了高邮。
到了夜里,粮船上点起火炬,靠边停歇,一夜无事。
天色渐明时,粮船再次起航,船上的火矩也陆续熄灭。
没过多久,船行至一处河弯。
这处河弯的河水湍急,本来就少有船只停留,再加上漕运的船只到达前,早有警示出去,封了前后河道,禁止其他船只驶入,是以空荡荡的河面上,只有这三艘粮船霸道地行进着。
管通等人到底是在粮仓里闷了太久,上了粮船后,就在舱中呆不住了,除了吃饭、睡觉,他们都站在甲板上时而左顾右盼,时而走动走动,舒展心情。
曙光迷蒙之中,一声号角过后,离河弯不远处的浅水芦苇里,突然飞也似地驶出四艘长形的平底船。船上各有□个或以黑漆涂面,或以油彩糊脸的可怕人物。他们不但背刀挟剑,而且持篙挥桨,运力如风,向河中心直冲出四丈有余。
很快,这四艘平底船,一艘紧接一艘横拦住整个河道,挡在了第三艘粮船前,将它与前两艘粮船生生分开。
第三艘粮船瞧见若继续行驶,势必撞上来船,恐怕有船毁人亡之忧,于是紧急下锚停船,立于河心。
》正当此时,那四艘船上各有数人点起火把,聚集在桅杆下。
火光映着曙光,令得船头桅杆上挂着的丈许长的白布异常耀眼。
白布上斗大的字迹鲜红如血,迎风招展,令人无法忽视:
‘江湖寻仇,不劫粮船!’
高邮周边并非饥荒灾区,而是鱼米之乡,最是富饶,平日间劫商船的盗匪不少,劫粮船的却从未有过。
粮船上押粮的众人瞧见此等阵仗,没有一个不胆气大寒,生出凛骇之心的,都萎缩不前,瞧向领头之人,以眼神征求意见。
领头的当然也瞧见了那八个大字,思考了一瞬,当即想到船上夹带的十几个江湖人。那十几人的底细,他并不知晓,只是碍于与粮仓管事的私交,所以应其请求,把人带上了。
他心下估摸着:真是江湖寻仇,八成就是找他们。
稍后,他将信将疑地把武器持在手中,一歪嘴,示意手下道:“先躲入船舱,看看形势再说。”
管通等人见了,倒没有太过慌张,而是聚集在船头。
付天赐道:“不为粮,那就是为货了。”
司徒势心中坠坠道:“这连环船截断了去路,头前两艘粮船会不会反回,相助我们?”
管通摇头道:“大白旗上的血字,就是警告粮船上的其他人不要多管闲事。更何况,对方若是硬手,就算他们回头,也帮不上咱们。押船的不过是些酒囊饭袋,真要指望他们,我们的货就完了。”
温长春将流星锤擒于手中,道:“怎么办?”
管通注视着对面的船,道:“不管怎样,都要保住我们的货。先确定对方的来路。”
说到这里,他们仔细瞧向各艘平底船上的汉子。
管通发现,这些人不但以乱涂乱画遮掩了面貌,而且手中的刀、剑均没有备鞘,想是藏在了船舱里,另外,那些刀把、剑柄上都密密地缠上了细纱布,没有任何标志性的东西,可以瞧得出他们的来路。
付天赐道:“江湖寻仇哪有不表明身份的?”
管通道:“他们这么做,是不想给粮船上的押船瞧出来路,牵扯上官府。”
正在这时,最靠近的那艘平底船上跃出一名身姿绰越之人。他的脸被油彩画得五颜六色,瞧不出容貌,可一双大眼睛黑多白少,神光炯炯,看起来年纪不大。
只见他厉声道:“正所谓‘六月债,还得快’,杀我兄弟时,你们可曾想过这句话?!”
他话音刚落,四艘平底船上的几十人同时高喝起来:
“天魁出,鬼夜哭。天魁现,阎王殿!”
声震河面。
管通等人顿时惊了一惊。
韦靖惊呼道:“他就是北斗会的‘天魁’?!”
紧接着,他又转向管通,不解道:“‘天魁’如此嚣张地暴露身份,又何必画脸藏刃?虽然说明不劫粮船,却也胁持了漕运,不怕官府通缉吗?”
管通想了想,道:“只是喊出‘天魁’,谁知道天魁是谁?而且,江湖上的名号一般都是假名,做不得数的。”
司徒势听言紧张万分,转头往船舱瞧了眼,庞大的身躯同时向后移开数尺,似是生出了躲进船舱里的念头。
温长春一把拉住他,冷声道:“这种时候,你想抽身而出?”
司徒势苦着脸,小声道:“现下连北斗会也盯上咱们了。他们在江湖上是出了名的难惹,我还能怎么办?!”
温长春把他拉到前面,故意大声道:“你当初杀人时的得意劲儿,都到哪里去了?船上那八人,至少有三个死在你手里,今日,只要我等再次合作,区区一个天魁又岂在话下?”
他故意提高嗓音,为的就是令平底船上的北斗会成员都听得清清楚楚。
司徒势知道没有其他退路了,只得紧了紧右手手腕处的皮套。
这皮套中就藏着‘七煞袖箭’。
温长春也将腰间的‘流星锤’解了下来,持在手中,严阵以待。他口中喝道:“当真是好大的气派!也罢,今日,老夫便来闯一闯北斗天魁的阎王殿!”
那五彩面庞的青年连声冷笑道:“只要把命留下,想怎么闯都成。”
这青年正是‘天魁’韩若壁。
管通一边暗运掌力,一边隔水高声说话,道:“江湖上,黑吃黑的事多了去了,只怕阁下也做过不少。江湖上的规矩,这种事,拼的是技艺,阁下的人技不如人,原该愿赌服输,今日却为何死皮赖脸,胡咬乱扯,揪住我们不放?”
韩若壁立于船头,恨声道:“你也知道江湖规矩?不错,黑吃黑是寻常得很,技不如人也只好自认倒霉。不过,江湖上还有另外一个千古不变的规矩,那就是有恩报恩,有怨抱怨,血债还需血来偿!”
他话刚说完,身后的倪少游便抛出了一块巴掌大小的木板,掷于两船之间的河面上。
紧跟着,韩若壁‘刷’地飞跃而出,身形过处,仿如一阵微风飒然,绝对是上乘的轻功身法。
脚尖一探木板,他借力再次掠起,直向粮船猛扑而去。
他这一着棋,无疑是凌空飞渡,欲强行登船。
管通等人哪里肯干?
顷刻间,管通的‘四柱纯阴掌’蓄势已久,隔空而发;
温长春的‘流星锤’虎啸龙吟,直击长空;
司徒势的‘七煞袖箭’机簧一动,尽数射出,
更有几人将长刀横衔于口中,疾速抄起船上常备的弓箭,拈弓搭箭,嗖嗖嗖嗖连发数箭,都是向空中之人攒射而去。
当然,韦靖、付天赐等人也没闲着,有暗器的发暗器,能隔空伤人的出招伤人。剩下的其他人则全面戒备,以期应对平底船上暂无动静的其他北斗会成员。
所有的暗器,如密雨疾风,直袭向韩若壁!
所有的毒招,似晴天霹雳,也席卷向韩若壁!
这一切,都是为了能一举将这个江湖中无比神秘的‘天魁’,击杀空中。
在管通等人看来,‘天魁’再厉害也是人,只要是人,就不可能从这片暗器、毒招之下逃生。
暗日惨云之下,无法瞧的真切,但众人隐约可见,半空中的韩若壁身体一颤,仿佛受了一记重创,紧接着,极其不自然地骤然一坠,跌入河中。
管通等人齐齐奔至前面的船弦,伸头探出弦外,望向水面,只见韩若壁身体落处的那团涟漪已渐渐消失,没了人影。
司徒势急喜道:“哈哈哈,想是沉到湖底喂鱼去了。还什么‘天魁’呢,遇上爷爷们,也变成软蛋了!”
他得意非常,整了整右手皮套,对准了平底船上的其他人。
倪少游站在船头,缓缓抬起手,表情不变,稳若泰山。
只听得一声惊天地、泣鬼神的长啸,一条人影夹着无数水花,象一支离弦的劲箭般,从另一边船弦,激射出水面。
射出之人竟是之前坠水的韩若壁。
但是,他和刚才已大不相同。
只见半空中的他,面上油彩已被水洗净,是以早在水下扯了片衣袍,遮住眼睛以下的脸庞,眉毛、头发上尽数染上了一层白霜,周身寒气凝结,冷雾迷漫,真正威仪绝世!
他的身边,无数同他一起激射出水面的水滴,在半空中汇合成几十枚小冰珠,光芒四射,寒气森森。
管通那伙人中,不及回身的茫然不知,已然回身的目瞪口呆,全都毫无戒备。
实在没有人敢相信,韩若壁居然逃过了他们的天罗地网。
原来,刚才韩若壁及时使出了千斤坠的功夫,佯装中招落水,而恰好避开了那片急袭。而后,他泅水自船底转至另一边船弦处,飞身而出,偷袭管通等人的背后。
但见,几十枚激射而出的小冰珠,晶莹剔透,华光闪闪,带着森森的寒气,和嘶嘶的破风之声,好像长了眼睛的尖刀、利刃,直飞向粮船上的管通等人。
管通反应过人,迅疾回身,施展出看家的‘四柱纯阴掌’,用猛烈的掌风罡气护住全身,可还是有几枚冰珠穿透过他的掌风,打中了他肋下和腿上几处并非要害之地,饶是他的护体罡气几乎已达金刚不坏之境,还是疼痛难忍,龇牙咧嘴,痛呼出声。而其余十人身手兼不及他,有些人茫然不知,连转身都来不及,就已背后中弹,纷纷哀嚎,摔倒在甲板上;更有一些人身上要害之处中了数弹,连声音都没能发出,就立时毙命了;还有一些虽然反应迟了,但侥幸避过了开始的几弹,可接下来,仍然免不了被接连而至的冰珠射中,继而倒地翻滚,呼嚎不决。
那冰珠,竟比强弓、硬弩还要厉害!
谁也没料到“天魁”有此奇招。
‘七煞袖箭’司徒势、‘逐日流星’温长春、以及韦靖、付天赐等人,到死也不相信,他们居然连自己的看家本领,都来不及施展,就死在了小小的冰珠之下。
只此一招,胜负得论,天地已分。
与此同时,平底船头的倪少游原本抬起的手,断然挥下,吼道:“拿下此船!”
得闻命令,四艘平底船先后抛出了十余条索钩,牢牢扣住粮船船弦。之后,北斗会的兄弟们衔刀攀索而至。
其中一名面涂黑漆的劲装大汉独步立于一条索上,一个纵跃,便率先跃上船弦。
他右手持刀,大喝一声,冲至舱门口,刀光宛如电光一掣,只挥了一下,便令原本躲在舱内窥探的押船众人,退到了舱角,再不敢冒头。
而管通管不了倒下的兄弟死活,也顾不上这边登船的北斗会成员了,只眼睁睁地瞧着韩若壁从另一边掠上船来。
他好像看见鬼一样看着韩若壁,惊惧万分,颤声道:‘六阴真水神功’!‘紫电金针八面风,火刀冰剑天地动’。。。。。。你竟然是‘寒冰剑’!”
话一出口,他又摇头自语道:“不可能,不可能!‘寒冰剑’绝没有这么年轻!你和他是何关系?你是寒冰剑的传人”
未等对方回答,他冷不防地一掌拍出。
这一掌,是‘四柱纯阴掌’中最霸道的一掌,也是他最得意的一掌。
这一掌;没有奥妙的变化,没有炫目的招式,只有凶猛沉重,足可开碑碎石,无以伦比的掌力。
用这一掌,他杀伤过无数江湖好手,也是用这一掌,他废了娄宇光唯一的右臂。
此刻,他知道,只要能击伤甚至除去面前的‘天魁’,哪怕身受重伤,也可以余威震慑其他北斗会的成员,到时自己只要投水而遁,对方必不敢追击。是以,他一边以言语掩饰杀机,一边暗下重手,端的是狡诈多计。
韩若壁狞笑一声,道:“好厉害的掌力。”
说话间,他手上那把和其他北斗会成员一样,剑柄上被密密缠上了细纱布的‘横山’,刃口瞬时结满霜花,骤然化作一道冰雪寒光,直刺向管通那只袭来的手掌!
管通心跳加速,感觉双手沁汗。
可惜他手心的汗,瞬间便凝结成了冰珠。
他雄浑无比,几乎如同实体般密实的掌力,在韩若壁的剑前,却好像草扎纸糊的一般。莫说是伤敌了,连阻挡或者挤偏敌手的剑势也做不到。
韩若壁的剑上携带着的奇妙无比的罡气,轻而易举的化解了他的掌力!
一眨眼的工夫,‘横山’象一根粗长无比的利刺,从管通的右掌掌心刺入,直没剑柄!
雪一样的剑身,穿透了管通的整个右臂,再从上臂挑出,直刺胸膛!
令管通奇怪的是,他居然不觉得痛,只觉得冷。
其寒入骨,其冷赛冰。
他只觉那股窜入心头的剑气,比腊七腊八,冻死寒鸦的天气,还要冷上一百倍都不止。
“好。。。。。。冷。。。。。。”好不容易呻吟出这句话后,他蜷缩起身体,仿佛冬日街角那些无衣无粮的流浪汉一般。
他想再喘一口气,却感到那口气也结成了冰,塞满了咽喉,令人无法呼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