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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紫台实在无法猜透江彬的意图。他换了个思路,试探问道:“义父对他莫不是早有怀疑?否则,怎会想到留下他的指印,拿来与捕快营的记录对照。”
江彬摇头笑道:“直到前几日,我才偶然听闻,但凡完成学业,从捕快营出去的捕快,在离营前,都要留下一份签押印备存。向捕快营讨要这份东西,原本只是我无意间的多此一举,却不料竟有了惊人的发现。”
他为人城府极深,行事最忌被别人瞧出真实用意,是以,虽然意在黄芩的签押印,却把捕快营内所有的签押册都要来了。
江彬轻轻合上那本签押册,道:“这不,捕快营还算买我的面子,今日一大早就送过来了。”
江紫台疑问道:“那义父前次为何留下这人的指印?”
江彬悠悠然纠正道:“不是‘这人’,是黄捕头。”
江紫台忙点头肯定道:“是黄捕头。”
江彬得意道:“你也说我行事向来滴水不漏,这便是滴水不漏的好处。”
他眯起眼睛,继续道:“有些事看起来只是无用且麻烦的规矩,可一旦出了事,这些规矩就变的无比有用起来。我有个规矩,那就是不管在哪方面,只要能提起我兴趣的人,都会想法子留下他们的指印。那时,留下黄芩的指印,就是依着这个规矩。”
江紫台问道:“对这人。。。。。。哦不,对黄捕头,义父有何打算?”
江彬无视他的问题,皱起眉头,道:“你说,黄捕头现在是不是已经到了哈密,正在着手查案?”
江紫台计算了一下时日,点头道:“应该是了。”
江彬叹了声,道:“既然他不是捕快营里的黄捕头,便
不能保证会遵循捕快的规则去查案、抓人。”
江紫台道:“不错。”
江彬道:“我见这个黄芩能力非凡,是可造之才,这才授意刑部,调他去查倒卖军器一案。可任是千算万算,也算不到突然生出了这样的变故。眼下对他,我不得不做一些防范。”
他转向江紫台,道:“我说有件任务要交给你,是要你即刻出发,跑一趟哈密。”
江紫台念头转动,道:“义父可是想让我前去取代黄芩,查这个案子?他来路不明,原就当不起义父的信任。”
江彬微微一笑,道:“不管他什么来路,仅以为人论断,查案子还是信得过的。更何况这案子是他自己要查的,定会全心全意查出倒卖军器之人。而以他显示出的能力,加上力挫我门下三大客卿的武功,我相信,他做得到。”
他绕过案桌,走到江紫台身边,拍了拍他的肩,含笑道:“紫台,不必急着在我面前表现,以后有的是机会。你并非捕快,义父怎会委屈你去查什么劳什子的案子。”
江紫台问道:“那义父派孩儿出关,为的什么?”
抚了抚脸上的伤疤,江彬道:“上次,黄芩夜闯巡检司单华昭的居所,胁迫朝廷命官一事,我当时只以为他急功进利,不喜按常理出牌,可现下多方联想起来,只怕不是那么简单,或许那才是他的本性。我突然担心抓到人后,他不按大明律令把人押解回京,而是一意胡来,手起刀落。。。。。。那样一来,死无对证,要是钱宁真如我想,与此案有所牵连,我就痛失了一个绝好的、扳倒他的机会。”
想了想,他又道:“为防有失,我才要派你出关。找到黄芩后,你名义上是助他,暗地里则是监督他。等他抓到人犯,不管用什么法子,以什么借口,你都要避免生变,尽快安全地将人带回京城来。至于如何取得黄芩的信任,则与我无关,是你需要琢磨的事。”
在惊叹江彬的思虑缜密之余,江紫台也明白了此次出关的目的那就是一旦黄芩抓到了倒卖军器之人,自己就要小心看护,不能让人有什么闪失。
他望向江彬道:“请义父放心,孩儿定会督促黄捕头,把疑犯安全押解回京的。”
江彬面孔寒了下来,道:“确切的说,不是押解回京,而是押解到我面前。之后,我自会把人转交至刑部。”
何不依令直接押至刑部?
江紫台心中疑问重重,可嘴上只道:“谨遵义父之命。”
江彬问道:“你不想知道我因何这么决定?”
江紫台诚实地点了点头道:“孩儿确是好奇。”
江彬道:“对你,没什么可瞒的。这桩案子,我之所以授意追查,是因为正如你所想,钱宁掺上一脚的可能性极大。但我毕竟没有百分百的把握,是以,到底会牵扯上朝中何人,并不确定。而此等倒卖军器的大案,在弄清之前,千万不能由着犯人随意乱咬,否则,一不小心,咬到自己,就收不了场了。”
江紫台立刻明白过来,江彬是怕万一估计失误,参与倒卖军器的并非钱宁,而是在朝中另有其人,就不合意了。再如果,参与的人根本是,如安边伯许泰、左都督刘晖等,这些个江彬手下的将官,说不定反被钱宁利用,倒打一耙,胡乱把江彬也牵扯进去。那样一来,就真是不好收场了。所以,江彬要在刑部之前,先审一审犯人。
他凝想了一阵,道:“孩儿明白其中的轻重,定不会叫义父失望。”
江彬点了点头,道:“好吧,你马上收拾一下,即刻准备出关。另外,今日我对你说的每一句话,都不可泄露给其他任何人,包括黄芩。”
他阴恻恻一笑,又道:“难得他这么喜欢做捕快,我岂会不成人之美?”
江紫台得命,转身正要离去,江彬又追加道:“顺便叫罗先生来。”
江紫台点头,加快步伐而去。
书房内已无旁人,江彬看着那叠签押册,慢悠悠地自言自语道:“握在自己手里的才叫‘把柄’,丢在大街上,有可能被别人寻了去的,只能是失误。”
说完,他不紧不慢地从案桌上的那叠签押册中,随便挑出五本,一本本看了起来。
说起来是‘看’,但他的看法却很特别,不似寻常人一页一页地翻读,而是随手翻到一页,便把那页签押印无情地撕扯下来,丢至一边,就象刚才撕下黄芩的签押印一样。
当然,也有不一样的,那就是有些是整张撕下,有些却是撕了一半,还有些撕了个角,撕法五花八门,各不相同。而这五本签押册中,有的被撕了一页,有的被撕了两页,等江彬全‘看’完了,合上时,面前已有了七八张大大小小,或零或整的签押印。
这些都是他随机撕下来的。
江彬把五本签押册放回去,而后点起烛火,仔细地瞧着那些被他撕下的签押印,变成了灰烬。
回头瞧向身后的橱柜暗格,黄芩的那两张指模印就收纳在里面。
望着暗格抽屉上冰冷的铜制拉环,江彬好像望见了里面的指模印,更象是透过指模印,瞧见了它的主人。他的眼前浮现出那个武力强悍之人力战三轮的场面,还有那张无论何时都俊朗、坚定、冰冷的脸。
黄芩的脸。
其实,自从将军府一见,江彬就对黄芩产生了浓厚的兴趣和见不得人的私欲,可碍于用人之际,虽然心中不爽,理智却让他按捺了下来。
黄芩,黄芩,黄芩。。。。。。在心里,江彬默念了这个名字好多遍,每一遍的语气都不尽相同。因为,每念一遍时,他的心意都在发生变化,这种变化复杂到连他自己也捉摸不透,把握不住。
不过他总算可以清晰地捕捉到其中唯一一点不变的感觉:那就是,每多念一遍,对名字的主人就更热烈、更沉迷、更想把他控制在掌心。
眼下这个无意间对黄芩身份的发现,可能会导致之前江彬对黄芩的评估全部都错了,也可能导致倒卖军器的案子不能按照他的预想发展下去。
这本该是个极坏的消息,可江彬却只觉忧喜掺半。
他忧的是,这个来路不明的黄芩难以把握,极可能会坏了他的案子;而喜的是,这样的‘黄芩’仿佛蒙上了一层神秘的面纱,而藏在这层面纱下的人,以及他那双明明很清澈却无法看清的眼睛,却变成了对江彬的一种致命吸引力,令得他那多年以来越来越难激起的欲望瞬间萌发,欲罢不能起来。
这一刻,他好想撕扯开那层面纱,肆意地看清那个人,尽情地折磨那个人。
他想将那人囚进‘观鱼阁’的卧房,把自己所有费心收藏的珍奇‘玩具’,在他身上一一试过;他想在那张冰冷的脸上看到羞愤、屈辱、迷乱、痛苦,乃至崩溃的表情;想从那张紧闭的嘴里,听到惊呼、怒骂、诅咒、哭泣,乃至求饶的声音;他更想把那个人压在身下彻底征服。。。。。。
江彬忍不住一阵意马心猿,下腹一紧,腾地烧起一团难以扑灭的火来,同时,目光也跟着变得淫邪、猥琐了起来。
这一次,算不算碰巧‘握’住了那个黄芩的要害?
下次见面时,能不能借此逼他就范?
亦或反而会激起他对自己的杀心?。。。。。。
没人知道。
正因如此,江彬才能感觉到危险,也才能感觉到令他兴奋到战栗的刺激。
只有强烈的危险刺激,才能带给他乐趣。
象他这样体验过多的人,表面上无论多么雄壮,内腑中都已经不得不去习惯萎靡了。
也许,这个黄芩可以令他再次雄壮起来那是真正的雄壮,不是和武宗一起,靠着道家丹药得到的虚假雄壮。
江彬狂热地哈哈大笑了起来,左半边脸上那个巨大的,有结有瘤的疤痕随之抖动,令人悚目惊心。
☆、第9回:流连集市盗魁大快朵颐,镇堡为敌情侣遭际驱逐
罗先生在门外出声通报的时候,江彬已正襟危坐在案桌后,有滋有味地细细品着手边的香茗。
得准入内,罗先生立于桌前,深施一礼道:“将军。”
江彬道:“不必多礼。我让你留意查探之事,怎么样了?”
罗先生的那双细长眼中透着特有的谄媚之色,道:“近期,安边伯许泰除多纳了几房小妾外,没什么别的大动静。”
他偷眼瞅了一下江彬,继续道:“但左都督刘晖此次的征兵人数虚报了不少,我查到大概有三分之一的人头,都是挂名的空额。”
江彬微微颔首,呷了口茶,摇头思索道:“心思放在了这些上,他二人参与倒卖军器一案的可能性,不大。”
罗先生问道:“刘都督这么做。。。。。。将军可有指示?”
江彬道:“刘都督七窍玲珑,摆明是借着空置的人头多要军饷,捞银子入私囊。不过,我这里暂无阅兵的打算,兵部也无暇关注于此,不妨事的。”
放下茶杯,他又慢悠悠道:“明日你差人去提点他一下,就说传言皇上渐觉军政弛废,说不准什么时候会整顿军力,让他小心行事,以防有人请旨严查,到时候人数凑不上,就麻烦了。”
罗先生面上连连称是,道:“将军圣明。”心下却道:此番前去这么一说,哪里是提点,分明要分一杯羹。想必过不了几日,那刘晖就会从多捞的银子中分出一大笔,送到你的手上了。
江彬伸手一指桌上十几本捕快营的签押册,面色不悦道:“你跑一趟捕快营,把这些送还回去。我只随便翻了翻,就发现残缺了不少,哪还有兴致瞧得下去?不过,这些东西年代久了,泛黄发霉,虫吃鼠咬,残缺也是必然,只让他们管事的以后小心保管便罢。”
罗先生上前收拾起签押册,整理了一下,抱至胸前,却没有离去。
江彬问道:“还有何事?”
犹豫了一瞬,罗先生还是说道:“请将军恕我直言,对那个高邮捕快黄芩,我总是有些不放心。”
江彬道:“哦?说来听听。”
罗先生皱眉道:“我承认他是个不可多得的人才,可总感觉此子有虎狼之心,意图难测,十分危险。”
已知黄芩身份古怪,是以对于罗先生的感觉,江彬心中赞叹不已,面上却丝毫没有显露出来。
他哈哈大笑道:“先生什么时候学了女人,相信起感觉来了。”
罗先生点头哈腰,唯唯连声道:“惭愧,惭愧。”转而,他细眉一挑,又道:“就象将军说的,这人并非不能用,可那倒卖军器的案子,乃是将军寄了厚望的,八成与钱宁有关,怎可让不放心的人去查办?万一坏了将军的事,不是错失了扳倒钱宁的好机会吗?”
江彬笑道:“你仍担心他是钱宁的人?”
罗先生皱起眉道:“不好说。”
江彬从座上站起,道:“当初,把这个案子交到黄芩手里,让他选择是否接下,我是有用意的。”
罗先生作出一副全神贯注的样子,等着听。
江彬也不瞧他,继续道:“这个黄芩,目前可以肯定的一点就是,他不是我的人。那么,正如你所说,他可能是钱宁的人,也可能只是个局外人。那么,以什么法子,才能确定他是哪路人呢?”
罗先生恍然道:“是啊,晚生怎没想到找个法子试他一试?”
江彬微微一笑道:“因为你只习惯找出问题,而我则乐意找出解决问题的法子。就象这次,把倒卖军器这个极可能和钱宁有关的案子交到黄芩手里,看他愿不愿意接下,便可试出他是不是钱宁的人。如果他执意不肯接下,就很可能是钱宁的人。只要有这种可能性存在,机会合适时,我必除掉此人。”
罗先生疑道:“可也许正因为他是钱宁的人,才要接下这桩案子,关键时刻也好帮扶钱宁,混淆视听。”
江彬摇头笑问道:“你知道黄芩从来京城,到起程出关,一共见过几个人?在京里停留了多长时间吗?”
罗先生茫然道:“晚生愚钝,不得而知。”
江彬道:“还有,接下案子的当日,他就直接往关外而去,且披星带月连夜赶出两百里路。先生又如何看待此事?”
罗先生更加迷惑道:“走得如此之急,岂非连通关路引都不及办理?”
江彬微笑道:“这一点你大可放心,所有的手续都有人替他提前办妥了,附在卷宗内一并交付。而且,刑部的陈大人受我所指,曾诚邀他在京城里歇息一晚,方便仔细研究卷宗,等第二日再行上路。可他居然没有接受陈大人的建议,选择即刻上路了。”
罗先生顿悟,道:“是极,如果黄芩真是钱宁的人,必会利用那一晚时间把消息通与钱宁,不可能急着上路。原来将军的测试放在了这里。晚生,晚生真是望尘莫及!”
本来他拍马屁就从来不脸红,更何况眼前江彬所想的,确是要比他高明得多,这马屁拍的便更加得心应手了。
他又试探问道:“如此看来,黄芩这个局外人,目前还值得信任。将军,您说是不是?”
江彬不置可否,只大声笑了起来,道:“钱宁心胸狭窄、睚眦必报,若此案真与他有关,亦或知晓严查此案是我授意的,自会牵怒查案之人。黄芩已接手调查此案,就等于得罪了钱宁,再不可能成为钱宁的人了。”
罗先生附和笑道:“这不正合了将军的心意吗?”
江彬脸色转冷,斜了他一眼,道:“我的心意?有时候我自己都不明白。”
罗先生面露敬畏之色,战战兢兢道:“晚生妄言,晚生妄言。”
转瞬,江彬的眼光变得颇为迷离,象是自言自语般道:“似黄芩这等才是真正的男儿,虽及不上我英武,但有武、有智、有胆、有识,有气概、有手段。偏是如此俊才,又令人看不透,摸不着,就象一根钢丝线儿勾住了别人的魂。。。。。。他若能成为我的人,随我为所欲为,那该多好。。。。。。”
罗先生眼珠连转几转,压低了声音,目光暧昧道:“我瞧大人对他很是上心,不如使个法子收在身边,也好。。。。。。”
“不可。此人我还想用,所以不可。”江彬缓缓摇头,打断他道。
接着,他面色又变,微有愤然道:“偏是这样的人,想用,就不能折了心气,不然,肯为我所用才怪。”
罗先生的脸上,适时地浮现出了嫉妒的神情,气哼哼道:“能伺候将军,那是多少人梦寐以求的事,这个黄芩委实冥顽不灵!不用也罢!”
江彬突然又哈哈大笑起来,道:“能讨我欢心的,女人、男人,什么样的没有,不缺一个黄芩。可象他这种,能在关键时候用得上的‘局外人’,我手边却着实不多。”
他的那几句自言自语,以及自言自语时的表情,罗先生听得分明,也看得分明。可再听他这话,就仿佛刚才完全没有那回事,全是罗先生自己臆想出来的一样。
罗先生不禁心道:江彬的心思百变,又岂是我这样的人可以揣度的。也许,他变来变去,根本就是不愿被别人瞧出真正的心意。
这时,江彬一挥衣袖,道:“一会儿我还要觐见圣上,你下去吧。”
罗先生得令退了出去。
屋内,烧得火红的炉子把人烤的周身发烫,江彬兀自站立了一会儿,回身踱至西窗下,抬手一把推开了窗子。
顿时,一股寒风夹着冰粒扑面打来。
原本,他打开窗子只为借外面的冷风凉快一下,却见天空中下起了冰雹。
他讶然道:“大冬天的,竟然下起雹子来了?”
一般而言,冰雹多出现在春、夏、秋三季,冬天比较少见。
他阴笑了几声,喃喃道:“我这里正热的发慌,老天爷那里就撒下雹子,莫不是天意顺应我意?”浑然不俱打在脸上生疼的小冰粒,他仰起一张疤面,专注地透过层层冰雹,望向遥远的西边。
那已渐西沉的日头早被乌云不知赶到哪儿去了。
西边,嘉裕关外就是哈密卫。
江彬狞笑连连。
他相信除了武宗,还没有人能耍得了他,这个黄芩也不会例外。
“啪!”的一声,他骤然关闭窗子,感受着室内的温度在炉火的努力下,再次慢慢升高。
江彬已打定主意,这一次,定要那人跪在自己面前,给出一个满意的‘交代’,否则,哼哼。。。。。。他面上的表情随之变得残忍而邪恶起来。
已是日薄西山。
黄、韩二人终于来到了建造在一处绿洲上的‘白羊镇’。
白羊镇是座规模不大的小镇,居民全是回人,但也有少数外来客商。
此时已临近黄昏,本该冷清的小镇里竟然熙熙攘攘,十分繁忙。
二人牵马走入小镇,面前是一条不算宽敞的土路。路两侧饭店、车马店、客栈、杂货铺等各类店铺全都点了灯,打开大门做生意。还有其他卖干鲜果品、小吃等等的摊点,就着店铺里射出的光亮,各自零星占据了路边小块地盘。摊主时不时吆喝上两声,以招揽顾客。
这是韩若壁和黄芩几个月以来,头次瞧见这么多的人,这样繁华的景象,二人立时兴味盎然了起来。
走不多远,韩若壁便在一处小摊前驻足,硬是把自己的马缰甩给了黄芩,掏出银子买了一小袋沙枣干。
黄芩以手肘顶了他一下,示意快些到前面找个地方落脚。
韩若壁毫不理会,一脸笑容地站在卖沙枣的小摊前,一边吃着枣干,一边与摊主攀谈起来。
黄芩只得压下性子,暂且等在一旁。
韩若壁吃了颗枣干,把枣核吐在手心里,瞧了瞧,道:“你这沙枣好甜,肉厚核小,不似寻常除了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