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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王立马不吭声了。
少了赵王的啰啰嗦嗦，陈初静下心仔细想了想。他先不去研究迦凡是个什么人，这又是在做什么，而是开始琢磨眼前的到底是不是人。也许，这仅仅是迦凡像是在《临界》内那样，用符文力量创造出来的“东西”而已。
然而，要确定这件事真就不难。也许这不像在自己地盘那样随心所欲，可在精神世界内比较基础的一点就是不受动用符文时的限制。这段日子来陈初没有研究明白符文的详细，也没真正意义上的自己利用符文创造出一些与众不同的东西，但是，陈初真就分解了不少符文组。当前所面对的“东西”，也是一种符文组合之后的产物，只不过是比陈初以往所面对的要复杂得多。
身后的赵王见到陈初突然闭上双眼，突兀的……在陈初面前站着的人突然变了！第一反应是难以言明的，反正就是感觉变了。而接下来更加直观的变化产生，在赵王看来这是一个人，也就是说，一个人伴随着陈初闭上双眼，似乎动用了某种能力后居然在分解！
显然，不是放在手术台上的那种方式。更像是一堆沙，随风散去……
眼中的沙石颗粒，看上去像是无数种不同的符号。
在赵王的震惊中，最终人变成了一颗盘旋在陈初手心的圆球。
似乎，这一切骇人听闻的事，即将在陈初转身后的一句话，得到一种解释。结果，和赵王所想的差距有点大。
“别动。”
两个字，让赵王头皮发麻：“你要做什么！”
“我知道出去的办法了……”
“别！！！”赵王转身就跑。
可是，却被熔岩魔兽一把抓住，下一秒就毫无反抗之力的给熔岩魔兽禁锢住了。
陈初走上前时，手中拿着的圆球消失不见了。脸上隐隐带着兴奋的神色：“也许，这和你所说的“能量”是相同的概念。我们“内”“外”的能量被分开了，我送你出去，一切都能恢复正常。”
心有所想，看到的一切也就不断的扭曲，变化。赵王现在看着陈初的表情，怎么看都像是丧心病狂了：“咱们无冤无仇！别啊！！好歹留个全尸啊！！”
左耳进、右耳出，这就是陈初目前对赵王的态度。
这一次陈初没闭上眼睛了，可这让赵王更加蛋疼。在陈初兴奋的目光下，自己的身体开始莫名的变化……这种变化直观到差点给赵王吓尿的地步！好比，身体像是机器般被人取下螺丝，慢慢分解开。
最明显的不同便是有些东西在离开自己……
赵王发现渐渐喊不出声，到最后眼前一片漆黑。虽然，身体似乎已经不见了，可是，却能感觉到生命失去**之后还存在的一切，被某一种强大的力量“捆绑”着。
不知道过了多久，一阵失重感袭来！
眼前的黑暗瞬间消失，取而代之是一种不同寻常的光明！
落到地上，好像是从很高的地方坠落下来，但是，赵王并没有感觉到丝毫的疼痛。
还不等他回过神，就被一个人抱住了。
赵王茫然的低下头，这人比他矮不少。
看清楚后……换做平日，投怀送抱的戏码显然是赵王乐于接受的，可现在不同了！赵王吓得猛的推开怀中人，然后，连滚带爬的跑出数米：“你是谁！？”
眼前这位原本娇好的面容是一片苍白，简直就和电影中女鬼有得一比。跪在地上，眼中全是惊恐和迷茫：“这……这是什么地方？我怎么了？”
“你别我问啊。”赵王只觉得头疼欲裂。
大概过了10秒，脑中一道闪电划过。突然！赵王想到一些事，这地方好像有阳光！“难不成他没骗我！？真的出来了！”恍然间，又看向不远处的女人。她身上穿着的衣服，就是研究院人员穿的“这是之前被他送出来的那个人？”当时因为没有脸，赵王真没注意。
渐渐的，他好像完全确定了现在已经安全，大喜之余仰头看了看天空……
看这一眼简直是裤裆都湿了。
目光又一次投降惊恐万分的女生：“我没见过这样的天阳~你见过吗？怎么像是一只眼睛啊……”
第一千二百三十八章 无声
接二连三，陈初送走了很多人。
这个过程中陈初就在琢磨关于孟志杵的问题。倒不是担心孟志杵挂了，而是孟志杵最开始与他的交谈到底带着什么样深意。
心想自己与孟志杵的认识完全是一个巧合，对方是绝对不可能知道自己的秘密。可是，他在迦凡这件事上显然是想到了……
“为什么他会想到我？”陈初百思不得其解。
要是孟志杵知道他对于精神世界有所了解还好说，可话说回来，孟志杵甚至并不完全了解迦凡的情况。
前思后想，唯一的可能就是孟志杵在迦凡身上看到了和自己一样的“东西”：“等事情结束一定要问清楚。”
花了“两个小时”，陈初解救所有人。
对于“分解”的问题，绝对不像想象的那么夸张。这些没有脸的个体，不能被称之为完整的人，也称不上是灵魂，只能称之为是属于人的一小部分。符文所呈现的内容，其实是存在某一些陈初无法渗透的部分的。
这对于现在的陈初而言过于深奥，暂时想不通，自己无法渗透，甚至是依靠符文都无法得到一个直观答案。
现在去研究有点不合适，陈初就给它先丢到脑后了。
所有人都解救之后，陈初站在这座山最高处。
“孟志杵呢？”
陈初没看见孟志杵。孟志杵的身上穿的衣服是非常好分辨的。
“喵~”
低头看了一眼大白，陈初皱着眉头没说什么。
大白蹦跳了几下，好像是要表达啥。
陈初也许懂了，也许没懂，反正他接下来的举动是非常古怪的：“要是把《临界》比作谁创造的精神空间，此刻我身在迦凡的精神空间内和在《临界》其实是一个道理。而这里，显然没有《临界》中那么多枷锁存在，怎么着我也得试试？”
“喵~~”大白干脆趴下了。
随着陈初的理解越来越深，他现在明白让一个懂行的人进入属于你的精神空间其实是很危险滴事情。这里存在的规则一旦被人识破，等于是把自己的弱点完全暴露在别人面前。想当初，李靖进来过，也许，他还没有这样的本事，不过，差点把陈初弄死的齐耀阳肯定是有这个本事的。
不为其他，就因为齐耀阳有一个非常“神秘”的东西，被他称之为天方的符文集合体。
偶尔，陈初脑子里会出现一些比较古怪的想法，他猜想“齐耀阳是直接投胎了，还是用了另一种我无法理解的办法重生了？不论如何，都希望还能在见到他”，这位算是正牌的大舅子了，可大舅子性格简直就是……非正常人类可以理解，好死不死还把天方留给了陈初。
目前来看，拥有这个显然是一件好事，但是……回想起齐耀阳的困惑，甚至可以说是疯癫，可能都是因为天方中力量造成的。
这是一种怎么样的危险，陈初现在是无法得知的。
利用天方对于符文的类似于将军指挥小兵的控制能力，陈初可以找到迦凡精神空间的规则。
接下来的尝试，也证明了这一点……
某种意义上，陈初其实是继承了齐耀阳曾经拥有的力量。随着越来越了解天方，陈初已经不能说是对于符文怎么样，而是对于“力量”这个统称有了和齐耀阳几乎完全相同的理解。也许，把天方交给陈初，然后去“重生”的齐耀阳早就想到这点，不过，对于从来没有和齐耀阳有过这方面交流的陈初，自然是完全不知道的。
破解迦凡精神空间到了最后一步时，陈初不经感慨了“要不是有天方在，就我对符文的理解根本不可能破解这个精神空间，那样就不知道要被困多久了……”
属于迦凡精神空间的符文本源出现，陈初现在便能在此随心所欲了。
离开？
显然没这么简单，陈初要找到迦凡和孟志杵。
现在空间内的一切基本都在陈初掌控中，也就是如此，陈初惊愕的发现……迦凡和孟志杵好像不在这里面！
孟志杵还可能是被迦凡放出去了，但是，迦凡本身怎么可能不在这里面？
这其实不是陈初惊愕的主要原因，洞察一切之后，陈初发现这里还存在很多被困的人。
……
消防车，救护车，警车。
该来的都来了，四段在进城公路近十公里的道路被完全封锁。
杨平的车就被拦在警戒线外。陈初去他家时他正好出门，现在是刚办完事回家的路上。
皱眉张望着，杨平一阵嘀咕“就算是车祸也用不着这样吧？”
眼前的的确确是有一场车祸，在不忍直视的现场白布盖着几具尸体，一辆货车居然逆行，撞上了一辆小车。
陆陆续续还有很多救护车开进去。
“看来得调头绕道了。”想到这，杨平转身上车，就要离开。
正巧，一辆救护车从他身边开过。
杨平的身高少说1米9是有的，这辆救护车从围观的人群中开过去速度自然不可能快。透过车窗，杨平清清楚楚的看到里面躺着的人。
晃一眼，杨平就愣住了。回过神，他慌忙跑到救护车前拦住了别人的去路。
救护车停下，走下来一位身穿警服的同志，正要收拾杨平，结果……看见这么一“辆”人肉坦克不经有点心虚。
而杨平慌慌忙忙推开他，伸头进去就咆哮道：“怎么回事！？”他指着躺在担架上的陈初。
“你认识他？”
“认识！他怎么了？”
“别担心，只是昏迷了。”
一时间杨平有些懵，不过，他的第一反应还是跟着一起去医院。
正在他一屁股坐上车，就要跟着去，却被一个人拉了下来。
杨平眉头一皱，就要飙出那一副莽汉嘴脸，可是在看清楚拉住他的人后，就呆住了：“师兄！？”
杨平的确有一个师兄，这位师兄名叫“良诚”。
“和我来。”
“这……你怎么在这？”杨平很久很久没有见到这师兄了，因为，他这位师兄是他师叔的门徒，和他师叔一样很早就离开水云间，去了国家某个特殊的部门做事。而杨平这位师叔说起来便是齐耀阳第一次出现在陈初视野中那个阶段，被齐耀阳干掉的那个人，也是因为他的死亡，牵连出来了之后的事。
“我来办事，什么都别问，先和我走。等会你能见到这个人。”他抬手指了指陈初。
杨平渐渐皱起了眉头，在是迟钝，现在也感觉到事情的不同寻常。
……
陈初陆续救出这里所有人，他们大多数出于“游离”的阶段。也就是精神力被完全封锁，失去了思考的能力，行尸走肉般徘徊在这个陈初现在觉得非常诡异的精神空间。
某些可能，陈初已经想到了，想明白之后陈初的震惊是难以形容的。
“这是一个……躯壳？”
“他到底是什么东西？”
带着种种疑惑，陈初在救走最后一个人后离开了这个已经让他感觉到恐惧的地方。
回到自己的地盘，陈初有了安全感。
而让陈初意外的是赵王和一名女士居然恢复了正常。
这当然是不同寻常的事，陈初对他们所作的，其实和迦凡对他们所作的一样，封闭精神力，让他们失去思考能力，这段记忆也会在“电源”接上之后变得模糊，最终慢慢消失。
唯一的可能也就是这两位属于精神力比较强大的，至于是天赋还是怎么着，现在蛋很疼的陈初实在没心思去研究。
赵王这里好说，至于这名女生，陈初很没节操的威胁一番。大白也配合的在一旁张牙舞爪。
吓哭之后……
在女生连连点头，各种保证之下，陈初才开口：“我们离开这里。”
第一千二百三十九章 残留
醒来。
周围是白色的色调，这样的纯白某种意义上是不怎么讨人喜欢的。
陈初好像不是非常惊讶，自己会身在医院。
“真的是这样……”他木然的目光在渐渐的凝聚，最终说出的就是这样一句颇为感叹的话。
神出鬼没的白大爷这时候就在床头，非常妖娆的躺着，四脚朝天的姿势。
“哐当~！”
一声响，一阵古怪的声音，似乎有个人连滚带爬来到陈初床边：“我们怎么在医院？！”
陈初坐起身，扭头看去：“被送来的呗。”
赵王突然想到什么，连忙检查全身上下。
陈初叹声道：“我们在一个片段中走了一趟。”
赵王有些凌乱：“到底怎么回事啊！？”
陈初挑眼看着惊慌失措的赵王，非常不屑的说道：“你就一点猜测都没有？”
赵王愣住了……
过了良久，他表情古怪的说道：“从什么时候开始的？”
“你到底是做什么了？”
这个问题，陈初少说问了有10遍，而且，都是在赵王问道关键问题时陈初的反问。
赵王干笑两声：“以后告诉你。”
陈初瞟了赵王一眼，语气阴阴的说道：“是孟志杵先中招，我在门口遇到他那一刻开始，已经进入了迦凡的精神世界。”
“那我呢？”
“应该是从看见了那些去后山的人。”
赵王眉头深皱，低言道：“没理由，这样神不知鬼不觉的。”
“一扇看不见的门，我们都是不知不觉的情况下走进去。”对于大白都没有察觉，陈初是非常惊讶的，与此同时，陈初又一次回忆起孟志杵说的话。现在想来，就算说出这番话的孟志杵并不是想要表达这样的意思，但，也给他蒙对了：迦凡某种意义上就是一个源体，他的力量像瘟疫，就算只是呼吸都可能被传染……
最恐怖的是，这种力量可以完美的控制。
赵王的确不像表面那么完全不知道所错，不过，要说多清楚显然也是不可能的。他想了想，又问：“对了，你找到孟志杵没？”
“没有。”
“他既然是传染你的人，没可能先脱离出去吧？你是不是也没找到迦凡？最坏的可能是不是，他被迦凡带走了？”
面对这个问题，陈初沉默了良久。
他有一个猜测，一个非常大胆的猜测。
“你倒是说句话啊。”赵王有些着急。
陈初沉言道：“最坏的可能不是被带走，而是，孟志杵已经消失了……我在迦凡的精神空间内发现，唉，这听起来很矛盾，但，事实就是那里并不是迦凡的精神空间，极有可能是曾经被迦凡害死的人的精神空间，迦凡拥有某些特殊的能力，他能留下已死的精神空间作为自己的躯壳，占时居住在里面。”
“说简单点，别这么绕。”赵王抓着头皮，一脸苦恼。
“按照你的理解方式，记忆也是能量的一种，对不对？”陈初突然问道。
“没错。”赵王毫不犹豫的点头。
“我这样和你说的吧，我们看见的迦凡并不存在！那一切都是假象，迦凡不过是某一种“能量实体化”，它会去吞噬别人的能量。只要在他的身边，我们就处于一个“漩涡”内。”
“……”赵王瞪大了眼睛。
“也就是因为如此，迦凡才会在不断的找寻面孔。那是他所吞噬的各种记忆错乱之下形成的精神状态，可以称呼他是“人”，但，他的诞生方式是扭曲的。”
“……”
沉默良久。
“不找到他，还会有很多人莫名其妙的死去或者是消失，对不对？”赵王问道。
“孟志杵死掉是最坏的可能，如果，孟志杵没有死，而是跟着迦凡，我觉得他也许有能力控制迦凡，毕竟在吞噬了很多人的记忆后，虽然，存在一些思维上的错乱，但是，迦凡现在的确是拥有人类思维的，存在这一点，就代表他能和人沟通。”
听到这，赵王手一摆：“我先睡一觉，等我醒来，你在给我说……”
就在这时，门突然被推开。
其中，杨平陈初认识，而杨平身后跟着的另一个人……
陈初眼神瞬间就变了。
贼眉鼠眼简直就是为这种人量身打造的词语。相貌气质处处到位，天衣无缝。
不经有些佩服自己的预感了，当初陈初就感觉到和这个人的联系不可能因为把吴信留下的木板交出去后就结束。可陈初万万想不到，是在这样的局面下。而且，为什么杨平会跟着这个人一起出现！
“有见面了。”贼眉鼠眼拉一张椅子，坐在陈初面前。
陈初皱眉看向杨平。
杨平同样皱着眉头。
“杨平是我师弟。”
“师弟？”陈初这一次以惊讶的目光看向杨平。
杨平点了点头。
“我叫良诚。”其实，良诚给人带来的印象，和他说话的语气以及神态是非常矛盾的。
“这次找我什么事？”陈初知道了自己当时的处境，就能猜测到外面的情况。所以，心里面多多少少是有点低。
良诚拿出一张照片：“是这个人吗？”
陈初看了一眼，微微点头：“嗯。”照片中的人就是迦凡。
良诚微微偏头，眉色上扬，一脸的阴霾：“你比其他人看得都清楚，给我说说到底怎么回事。”
听到这些好像莫名其妙的话，陈初心里面反而是更加的通透！很显然，良诚知道的事情很多，而且，很详细！陈初同样很像把问题弄清楚，所以，他经过一番加工，把关于天方，还有自己救人的部分删除掉，仅仅是把猜想和“看”到的一切告诉良诚。
良诚听完后表情变得更加难看：“你的判断没错，应该就是在你把车停下来与孟志杵说话的那一刻，就踩到了陷阱。我们就是在门口停着的车中找到你。”
良诚说出来的最后一句话，让陈初整个人都是一抽。他诧异的看向赵王：“你是不是给孟志杵打过电话！？”
赵王给问得一愣：“是啊。”
“是在看到那些上山的人之前，还是之后？”
赵王仔细想了想，随即说道：“正好就在那个时机我看到了人，同时给孟志杵打电话。”
陈初有些失神的说道：“他把现实空间和精神空间分割为无数个片段，交叉完美的融合到一起……”
“什么意思？”三人同时开口问道。
陈初没回答，他不知道如何回答。心中所想的就代表着自己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就踩在真真假假那条线上。而迦凡就像是一个操控傀儡的人，进一步、退一步全在他的控制内。
陈初的沉默让气氛变得非常压抑。
良诚在这种气氛中，感觉到事情可能比他想象的复杂：“你为什么会出现在这？”
“我和孟志杵认识，路过还以为他等车，就顺路送他回去。”
“在此之前你没见过迦凡？”
“没有。”这话一出口，陈初自己就是一阵木然。事实上是见过的，不过，是在《临界》。
良诚突然起身，他拍了拍杨平的肩膀，然后对陈初说道：“我还会去找你。”
陈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