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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此，周易只能平静地回答五个字：“你才王八蛋。”
斗嘴？
他懒得斗，惯性说出来的而已。
像是想到了什么，周易突然很认真地说道：“对了！忘了和你说一件事。我最近得到了一个际遇，就是刚才你看到的太极图了。不过有些麻烦的是，昊天镜我怕是还不了你了。因为昊天镜已经碎了，一同碎掉的还有九疑鼎。这点我绝没有说谎。不信你可以去峨眉确定这件事。我想说的是，昊天镜无法奉还算是我爽约了，这点我也很遗憾，但是我听了你的话，把她给放了。这下就算是我给你还了人情了吧。”
周易继续说道：“这样的话我们也就算是两清了。你看我和她浪费了半天功夫，最后还是听你的把他给放了，其实我的损失也不小，用来还人情的话就足够了。”
“无耻之徒！”
玉昙从灵台方寸山中跳了出来。青着脸咬着牙瞪着周易，这和她与之周易第一次见面时的大方与灵气大相径庭！玉白的肤色上依旧有着红润的光泽，但毫无疑问，是被一股怒气给憋的！她说话也远没有了坦然的气度，多的则是一股子火气，她咬着牙说道：“你本来就不该伤她！你知道她找你是为什么吗？”
“我并不想知道。”周易摇头道，“你说这种话无非就是想让我自责而已，但我可不想为我立场相对的人自责。话说我到底认不认识你？我总觉得认识你，但我确定咱们以前没见过。你是云嫦月的神秘人，对了。你能告诉我她现在的ID吗？”
“你就是头猪！还是头没心肝的猪！”
玉昙怒气冲冲地回应道。
“哦。”
周易点着头，道：“随你怎么骂吧！骂完了带她走，不要再来烦我。如果她不主动攻击我我也绝对不会动她的，你也是，骂两句我也无所谓，论坛上与我无冤无仇闲的蛋疼的人骂我的多了去了，这要是讲究排队的话你能从外景灵台排到黄庭第一镇的传送门那里。可以的话咱们就此别过，我杀她其实已经很糟心了，就其缘故还不都是你们这些人害的。”
玉昙斥道：“是崇皓当初将她送出去的！是崇皓……”“崇皓已经被你们给干掉了吧？”周易抬了抬眉头问道。
玉昙冷静了下来，眸子盯着周易不放：“你看过青史令了？”
“在这种关键剧情里面我怎么可能看到青史令。”
周易冷笑着回答。
“你是谢家少爷啊，有什么办不到的。”玉昙同样哼了一声。不屑地扒着周易的底。周易目光看望云端，懒得再说什么。
玉昙眼神也同样低垂了下来。她回头看了一眼仙台上濒死状态许久都没恢复的清慧，再回首看了一眼周易。明亮清澈的眼神最终暗淡了下来。
“你就不能输一局吗？”
她突然道。
“什么？”
周易挑起了眉。
“我说……”似乎是因为周易的态度，玉昙的怒火再被勾了起来，她脸色有些不好，看上去像是压着怒火，“我说，你斗剑就不能输给她一次吗？”
“我输过了，你问她，以前在玄黄神殿。”
周易不耐烦地回答。
“你……”
“云纱。”
气得跺脚的云纱还要再说话，背后突然传来的一个有气无力地声音让她神色一僵！不知什么时候，清慧已经从濒死状态恢复成了重伤状态，她的气血恢复速度随着状态转好开始不断加快，不过，她的脸色还是有些苍白，白衣云裳尽是一片血红。
周易也看到了她，看到她用剑支撑着身体不倒，半跪在仙台上，看向这里。周易没什么表情。
“……好吧。”
玉昙最后再看了一眼周易，眼神复杂的她转身跨过灵台方寸山的禁障，催动起神山飞走。
“终于走了。”
周易眼望着灵台方寸山神府飞走，叹息了一口长气，闭上了眼睛，他想让自己安静一下。这个时候，从他头顶一个传音下来。
“周公子，清慧已经克服了，斗剑也不怕什么疼了，我和你说你不想努力，但现在，我已经……努力了……”
声音渐小，逐渐消失于风中。
周易缓缓睁开了眼睛，他清晰地听到了这个传音，但他依然表情如故，只是看了看自己的手掌，是那个用来握剑的右手。
手掌捏拳。
“还是那句话。”
手掌松开。
“你们找错人了。”
话音落下，远方一尊闭目养神的周易睁开眼睛，将太极图一抖，放出了灵翠峰。
第九三三章解释
周易取消了灵翠峰内外同行的禁制，清瑶的身影很快从中飞了出来。她漂亮的一个转身落在了周易的面前，一落地，便用埋怨的眼神瞪着周易，并且翘着嘴唇。
“我不跟你玩了！”
她大声说着，但旋即眼睛瞪大了看着面前五个体态各异、或站或坐的周易，她道：“姐夫，哪个是你？”
“哪个都是我。”
五方法身同时回答。
“哎哟！”
清瑶将手中的伞一丢，也坐在了地上，捶着土地喊道：“你快把这个道法取消了，我看着就头晕，最讨厌这分身了，我都搞不清楚是哪个是真的。”
周易一笑，取消了一花五叶，然后走到了清瑶的身前，跟她说：“站起来。”
“干什么？”
“我看你长多高了。”
周易回答。
清瑶站了起来。
大约是因为金身重塑，周易现在的陆地金仙身躯只有十四五岁的样子，这个岁数的他还没有太多发育，也就是十六岁那一年里长了一头高，虚拟仓或许是检验了周易的身体状况，如今的他和十四五岁左右的他在身体上没有太大区别，所以当清瑶起身的时候，周易发现她已经差不多可以和自己平视了。
小姑娘已经长大了，出落的亭亭玉立，体态已然有了女性的柔美，那股子纤细与丰润，加上她这一身青裳云衣，已经和仙女无异。
当初还有些稚嫩的面庞，如今已经显得俏丽，青丝着于耳后，面庞全都露了出来，饱满的额头。完美的五官，隐隐约约有些像玉昙。是了，他听到清慧对玉昙的称呼了。
与当初见到的玉昙有所不同的是。清瑶远没有那些爽朗和大方，她更多的还是一股纯真。眼神也在发亮，不过，看到周易上下打量着自己后，清瑶的脸色有些红润，并且坏坏地笑了起来，露出了晶莹剔透的牙齿，“看什么呢！姐夫你……哎呀，好疼。你干嘛弹我。”
清瑶捂着额头，眼神委屈，她刚被周易有手指弹了额头。
“以后你就别叫我姐夫了。”周易安然说着，伸手按在了清瑶的头上，将她的手拨开后帮她轻轻按了按额头，“而且你知道的，因为一些缘故。我现在其实有女朋友的，你要是再冒充我小姨子就不合适了。想的话你就叫我一声哥，不想的话，你直接转身走就是。当然……”
周易从乾坤袋中取出了须弥尘。这是太极图当时收走清慧的法宝，他点开了交易栏：“你要走的话把这个法宝拿上，另外还有这些牵引符、传送符你也带上。最近有些犊子可能会冒充我接近你，然后杀你，你小心些，一有问题就用这些东西叫我，只要我感应到了，马上就能赶到现场。”
“我不走！”
清瑶嘟着嘴唇，满脸的失望和不高兴。
“但这些东西我也要。”
她确认了交易栏，将东西全部收下，随之而来地就是伸手上去抱住了周易的胳膊。紧紧地揽入胸中，胳膊被香软掩埋。周易的脸色一变，呵斥道：“松开！”
清瑶松开了手。紧接着咬着银牙不知从哪来的勇气，一把抱住周易的腰扑到了他身上，狠狠把脑袋埋进了周易的胸口，周易一踉跄，后退的同时一只手揽到清瑶的腰后，准备一手将她提起来放到远处，然而他刚一提，就听到了嘶地声响，周易马上放手。
周易将双手举起来，向后退着。这时的场景真是说不出的滑稽，清瑶居然就这么抱着他，像树袋熊一样一点都不懂规矩地揽着他，脑袋还往周易脖子上方直拱。周易一手按着清瑶的脑袋阻止她不再将脸靠近，并说道：“你又要故意坑我是不是。”
“撕吧，我早就做好准备了，你撕个精光我也不走！”
清瑶说着，脑袋冲周易脖颈拱着，有些喘息，吐气如兰，温热的气息刺激着周易的脖子裸露出的皮肤。
“你要是现在放开我就带你做任务。”
周易皱着眉头回答。他一时间真没办法，小丫头片子也不知道是谁交的，居然把装备临时换成了普通的服装。这些没有耐久的东西怎么能撑起一个人的重量，周易从背后一提清瑶腰后的衣服，那青裳就响起了撕裂声，要是真用力，就得把她整个衣服撕坏了不可。真要那样的话，场面才不知道得有多尴尬。
“你说真的姐夫？”
“我不是你的姐夫。”
“那就不行！”
“我真不是啊我求你饶了我好吗？”
周易的口气中已经带了愠怒的火气，清瑶的身子一僵，然后默默地退了下来，再看周易时，她两眼中已经泛起了泪光。
“你听我解释一下，好吗？”周易压住了怒火，尽量让自己沉稳的看着清瑶，说道：“首先，我必须得向你说明一点，我真的不是你的姐夫。我是另外一个人，因为某些缘故加上你大姐的迫害让我不得不！去承受一些我本不该承担的事情，我不那样做我的朋友就会因为我而多出十年以上的牢狱之灾甚至是死刑！以至于我只有现在这个选择，才能想办法去挽救他。现在其实我也很痛苦，因为我必须承担一个我本不该有的……”
“哥哥。”
清瑶没有等到周易说完。
周易楞了下。
“你说过周易是你的本名吧？周易哥哥。”
清瑶眼中闪烁着泪光说道。
周易退后了两步，望着远方的浮云，他闭上眼睛深呼吸了一口气，睁开了眼睛，说道：“没错，你这样叫我就没什么错了。”
周易的心情落到了最低谷，这一刻他感到无比的难受。不管谢灵运究竟是什么人，也不管谢家究竟有多么雄厚的财产，此刻的他只想尽快脱身。周易不想知道这个世界的世界线究竟怎么了，如果真得重返十七岁的代价是这样，他宁愿回到公元2223年10月14号，回到他破产后孤独一人回白露区的时间。
但他未必舍得。
他舍不得能每天接送青女，舍不得每个宁静地夜晚能和青女安详地对视着，舍不得和青女讨论要不要孩子这些事，那些再平常不过的安宁虽然毫不起眼甚至不值一提，但对周易来说都无比的重要。
人永远没有满足的时候，尤其是失而复得的。
第九三四章旧事
“姐夫……”
“我刚才说什么来着？”
“是这样的，我叫你哥哥真的很别扭。你看这样好不好，我用我习惯的称呼，而你知道我其实不是在叫你姐夫，你看好不好？”
“……随你吧。”
周易不再抱有什么希望，希望能将现在的一切有所改观，如果能维持现状的话对他而言已经算是很难得的事情了，如果姐夫这个称呼真的只是个称呼、而没有具体身份意义的话，周易勉强还是能够接受的。不过，他还是和清瑶约法三章，只限于在《彼岸》。
好在青女已经不再登陆《彼岸》，两年的时间里她只是偶尔登陆周易的《剑谕》看看，静静坐在一边看着周易开发和拓展《剑谕》的相关考核阵法和挑战剑阵，除此之外，她已经彻底失去了对《彼岸》的兴趣。
拿到了心火佛灯后，周易确信自己的时间已经很充裕了，作为关键任务的一环，他现在有充分的时间和清瑶聊聊她的一些事，比如说，他要知道清慧是怎么到云嫦月那里的，云嫦月现在又是什么状态，等等等，周易需要收集些信息。
清瑶回忆说，洛神坊被消灭后，崇皓因为紧急的资金短缺，不得已的情况下和她的大姐谈了一笔生意，用来拉资金来补缺损失，作为其中的一项交易筹码，云嫦月得到了崇皓手里针对周易的一切战略资料。其实由此，云嫦月才开始关注周易。
清瑶说道：“大姐原本是想看你发展的，但是因为知道了你的一些情况后，她可能是觉得你很幼稚，所以决定在初期就和你分出个高下。”
“幼稚？”
“我不知道，大姐那时是那么说的。二姐也是那么认为的。”
清瑶解释道，周易乖乖闭上了嘴，决定不再来幼稚的问题上加深讨论。对他的个人评价他不在乎，周易有更关注的问题。他问：“我其实一直都匪夷所思的是，为什么？为什么她要和作对？为什么还要祸及我的朋友，玉昙……云纱她的目光确实很精准，她所说的一切出于她的角度来看，都是非常明智的看法。她应该是你们里面最明白的人了！可我不明白，在她已经说过我不是谢灵运后，你大姐是那根筋抽了？还要执意这样做。”
周易的情绪有些难以控制，她清楚记得自己和云纱有过的焦急。玉昙可是从一开始还在两年前青城山的时候，就已经完完全全地将周易看了个透，他还记得两人的对话，云纱在那个时候对他的不屑并非没有缘故的。
正是因为她知道周易是谁，所以她才不屑，比起不屑周易在《彼岸》中的强势，她应该更不屑于周易的外貌和所处的尴尬位置！
现在想来，周易对此表示谅解，虽然云纱当时恶言相向，周易也将其斩了。虽然两年后她变成了玉昙想占周易的好处，但根本都是些浮云，比此更让周易介意的。是为什么不能多一个像她这样的明白人，哪怕为敌，哪怕战的轰轰烈烈！
只要别动他的朋友，什么都好，周易没有什么承担不起的。
“能决定你是谁的不是我们。”
清瑶的手指在泥土上划着圈，艰难地说道：“姐夫，真正能做决定的从不是我们，是医院，是数据和资料。”
“我刚到首府时的全面体检资料。你大姐已经查过了？”
“查过了，所以你的哥哥临时对和顺小区加了保全。我本来想去找你的，但已经被不允许。二姐说我如果去找你的话，如果发生枪战和火并的话，在政府工作的议员叔叔们会很不高兴的。”
清瑶的头垂得更低，不敢直视周易的眼神。周易沉默了下，坦白说这个小姑娘所知道的和想到的，已经不是同年龄段的小孩子水准了。他也很欣慰，欣慰现在不是和一个什么都不懂的丫头片子说话。
“现在我可以确定了，你大姐就是个疯子。”周易似笑非笑着，其实他的表情完全能够看出来他心里憋着的火气，“你大姐她伤害我的朋友，就是为了让我走投无路，让我回到我现在所在的山庄，她是认真的吗？谢家的事与她何干？她……”
“是你的哥哥找上门来让这么做的。”
清瑶突然打断，身子有些颤抖。
周易心头一凉，盯着清瑶问道：“你再说一遍。”
“是你的哥哥和我大姐约定这样做的。”清瑶低垂的脑袋，丝发已然挡不住泪珠的掉落。
“别哭，告诉我你知道的。”周易眼神前所未有地坚定，他摸着清瑶的脑袋安慰道，“将你知道的都说出来，我没那么软弱，能扛得住。”
“就想你想到的，姐夫，我不能再说什么了。”
清瑶抬头看着周易。
“……”
周易沉默。
半晌，他点点头，问道：“我能理解，但交易筹码是什么？我回到了山庄，你大姐她得到了什么。”
“那时候的车祸。”
清瑶的声音很小。
“那时候的车祸是你大姐干的。”周易逼问道。清瑶没说话，只是默默地点头。
“真是个艰难的选择啊！”接近崩溃边缘的周易感慨着，“谢承运居然为了这点小事，就这么放过了杀他弟弟的凶手！我在很多情况下都对自己现在所处的环境感到厌烦，但我真的不佩服，你们！抱歉其实我不想加入你们，你们这些家族传承的人，想法真和妖怪没有什么两样啊！”
周易能理解，他太能理解了！如果谢承运能够为弟弟报仇的话，他就不会亲自登门找云嫦月做出这种事情了，但令他难以想象的是，谢承运明明知道这些，却依然还能找到仇人家，和仇人做这样的交易，随便找个人都比这更有说服力！
“他为什么不找其他人。”
“其他人……其他人有这种能力的，是不会做出这样的事情的。”
清瑶解释，从语气已经听不出她有任何的情绪，全如一种万念俱灰的绝望。
第九三五章圣徒的消息
是啊！除了司隶长风这个脑子有问题的人还能再干出这种事情，还有谁会这样做？崇皓吗？萧秋月吗？他们不会！无论是谁，都不可能做出这种事情。周易对圈内事情素有耳闻，除了云嫦月的门下能有这种出格的事情产生，不会再有人了。
周易理解，两年来每晚和他进餐的那位鸿蒙科技董事长想要他回山庄，又不想直接伤害他和青女，所以就决定从周易的身边人入手，而周易交际圈的简单，让君盛颜成了最合适不过的活靶子！周易甚至不敢猜测他们是什么时候开始谋划的。
或许从君盛颜第一天在清瑶家担任音乐教师起，差不多就已经注定了。对此他能去找谢承运对峙吗？周易不想激怒那个两年来对他和蔼可亲的“哥哥”，他大可以不怕后果，因为对方不会伤害他和青女，这点是周易明白的，但是他的朋友，甚至白露区的老友哥们，周易却不能保证。
如今的他是理智的。
“没关系。”
周易说道，同时抚摸着清瑶的脑袋。
“你不用伤心，我现在知道了，但是我没有被击倒。说实话，在山庄住的这两年里我经常想这些事情，你说到的这些事情我很早就想到了这些可能性。没什么。只要好好活着就好，君盛颜他现在也好好的，没有任何事，而且也不会再有事了。我知道我所承担的和我要保护的，所以我不会倒下，也不能倒下！”
周易慢慢地说道：“还有，当初你姐夫……我很遗憾我这么问，但长痛不如短痛，我不愿再为他人的一切背锅。我希望你能够理解，因为你在不久前还对我造成了困扰……这个问题就是，你大姐为什么要谋杀自己的未婚夫？我知道这么说你很难受。但我想确定我的人身安全。”
世家矛盾在周易看来和狗血家族剧没什么两样，但真的身处这个环境中他不得不为自己的安全考虑。还有青女。未来的日子长着呢，周易已经决定不能再让云嫦月这种人出现在《彼岸》，他不知道自己这样做会有什么后果。所以，先打个预防针吧！
“大姐没有未婚夫，也没有……”
“那造成车祸的是谁？”
“是二姐。”
“云纱做的？”
“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