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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蛮像光芒保护的人群,在那沉默中,传来了哭泣,那哭泣之声回荡,更夹杂了一声声呼唤。他们在哭,为了那保护他们的儿郎,为了那保护他们的父亲,为了那保护他们的蛮士,哭泣……
“阿妈,天为什么是蓝的……是不是因为在那里,是阿爸在望着我们……”
“阿爸,夜里的星为什么眨眼……是不是阿妈在那里,望着我们……”不知是谁第一个轻声的呢喃,慢慢的,几乎所有被蛮像光芒保护的族人们,在那哭泣中,喃喃起来。
他们的声音融合在一起,渐渐地化作了低沉的音浪,透出一股柔和,透出一股悲哀,但在那柔和与悲哀中,却是蕴含了一股说不出的思绪。
这几句话,独属于乌山部,是乌山部里,每当有族人死亡之时,全族之人围绕在火堆旁,看着那死去的族人,吟唱着悲哀之词。
“拉苏,你在天上不要孤独,不要难过,不要哭泣,阿妈阿爸在大地上看着你……每一年,每一天……都在看着你……”
“我不会哭泣,不会难过,不会孤独,我知道你们在那里,在那里看着我……我很快乐……”
那一声声话语,在哭泣中,渐渐越来越大,那些奋战不畏死亡的乌山蛮士,听着族人们的声音,听着那熟悉的话语,神色悲哀,发出了压抑的嘶吼,他们要战,要死战到底!!
苏铭身子颤抖,眼中流着泪水,他的身体上弥漫了鲜血,有自己的,但更多的,是属于敌人。
他不知道疲惫,他不知道恐惧,他知道的,就是要死战,当自己再也不能动弹时,当自己重伤之时,他要做的,就是血线自爆!!
“阿妈……阿爸……皮皮……”在苏铭的身后,他隐隐听到了那苏醒的小女孩,哭泣的声音。
苏铭的心,在刺痛,在滴血,仿佛有无数根利刺穿透,让他的速度越来越快,让他的拳头越来越轰鸣,在这悲哀与杀戮中,一缕呜咽的曲乐,回旋而起。
那曲乐之声,透出一股苍凉,透出一股悲哀,透出一股离别……在不远处,一颗大树下,乌山部的柳笛靠在那里,他的双腿都模糊了,他的身上弥漫了鲜血,他的面色惨白,目中有了黯淡。
他颤抖的双手,拿着一个用骨头做出的埙,放在嘴边,吹奏着那哀伤的埙曲,那呜呜的声音,如同妈妈的哭泣,在这惨烈的战场中,与那族人们的一句句喃喃交融,化作了让人心中揪痛的悲凉。
哀伤的呜声,随着风飘起,融化在地面的雪中,沉浸在族人的血里,在这方战场,让每一个听到的乌山族人,泪水不断。
苏铭身子颤抖,这不是他第一次听到埙曲,但却从未有一次如现在这样,让他的泪水流下,让他的心似被穿透后失去,成了一个无心的人,存在下来的,只是那满身的伤痕和那无尽的悲哀。
他的耳边,除了这悲哀的埙曲外,还有时而传来的一声声自爆的轰鸣,那每一声轰鸣,都代表这一个同族蛮士,选择了血线爆开。
“黄泉路,别少我一人!”苏铭惨笑,一拳轰出,将前方的一个乌山部敌人生生轰开了身躯,他同样喷出一口鲜血,转身中,看到了那不远处大树下,在死亡前吹着埙曲的族人。
那族人的双眼尽管黯淡,可却有其明亮,他吹奏着埙曲,那满手的鲜血染在了骨做的埙上,但却遮掩不住那属于他的声音,属于他的悲伤,属于他的诀别。
这是他这一生,最后为族人吹奏的埙曲,这一次的埙曲,是他用生命去奏出……
苏铭闭上眼,收回目光的一瞬,他忽然瞳孔一缩,他看到了在另一个方向,北凌身前,有三个黑山部的大汉,在那狰狞与兴奋中,逼的北凌连连退后,北凌的弓,断了,他的身体上,有多处伤口,尤其是胸膛处,更是弥漫了大量的鲜血,其面色苍白,手里拿着一把骨刀,带着坚毅,带着悲壮,疯狂的厮杀。
他不能退后,在他的身后,就是族人,尽管族人被蛮像光芒笼罩,但他也同样不能退后,距离他身后最近的,是一个女子,那女子流着泪,望着北凌,望着他颤抖的身躯,望着他那如山一样的背。
这女子,是尘欣,她似在凄喊着什么,似在告诉这北凌什么,苏铭距离很远,他听不到,但他能看到尘欣的目中,那看向北凌时隐藏的温柔。
她是喜欢北凌的,在这一刻,她更加的确定了自己的想法,她喜欢……他。
眼角的泪水流下,当她看到北凌身子一颤,其前那三个黑山大汉狞笑中有一人蓦然临近,手里的一把骨刀如闪电一般直奔北凌头部的一刹那,尘欣发出了凄厉的悲声,她……冲了出去。
北凌惨笑,他如今疲惫的已经承受不住,从昨天夜里,他就一直在死战,他知道,自己无法躲开了,正要自爆的瞬间,他看到了一把抱住自己的尘欣。
“也罢,你既来,便随我同去……”就在北凌要闭上双眼,要自爆血线的刹那,突然天地轰鸣,一声震动四周,让所有人,包括交战的黑山部都心神一震的声音,蓦然间回荡天地。
却见一把赤色的长矛,以让人无法置信的速度,轰然的直奔北凌前方而去,那长矛透出一股强烈到了至极的萧杀,带着一股疯狂,化作了一只让所有人都看到的巨大的红色之雕,瞬息间,越过了北凌,在他的前方直接穿透了那举刀要落下的黑山部大汉胸口,轰的一声,将其身子死死的钉在了雪地上,与此同时,一股气浪向着八方爆开,那大汉身子蓦然爆开,成为了血肉。
其余两个黑山部大汉,身子一颤,不由得退后数步,各自喷出鲜血,与此同时,一道闪电般的身影,蓦然间一跃而来,站在了北凌的身前,取代了其双目瞳孔中的一切!
这一幕,这个背影,在出现的一刹那,在北凌的心中掀起了滔天大浪,他熟悉这一幕,在风圳部落,他经历过这一幕,他看到过一个人,也是这样站在了自己的面前,尽管这两个人相貌与体型不同,但此刻,在北凌的目中,他们……重叠在了一起。
“苏……铭……”北凌神色露出无法置信,他愣在了那里,他明白了一切……
第一卷 人生若只如初见 第89章 过去的,就过去吧
他明白了,在风圳部落里,那以同样的方式,出现在自己面前,能力敌邬森之人,是苏铭。
他明白了,那在风圳泥石城他们乌山部的居所里,那夜间他带着疲惫回来时,看着房间内漂浮的那一团属于其自己的眉心之血时,他心神诧异,猜测不断的人,也是……苏铭!
他同样在这一瞬间,看着苏铭站在身前的背影,恍惚中,在苏铭的身上,他似看到了那大试第一关归来的身影,那被万众瞩目的身影,此刻,是那么的熟悉,他明白了,那……也是苏铭!
这一切思绪,此刻如无数雷霆在北凌脑中轰轰,似化作了大量的闪电穿透其脑海而过,让他身子颤抖,不敢去相信这一切,他难以去相信,苏铭竟不知何时具备了这样的修为,竟无声无息的,达到了让自己抬头仰望的程度。
这在他记忆里,这始终被他嫉恨之人,被他从心里轻蔑,甚至言辞总是冷漠相向的苏铭,如今,让北凌的心,一片复杂。
那种复杂的程度,让他似忘记了如今还在战场,忘记了正在厮杀,忘记了一切,脑海中一片空白与茫然。
“怎么是这样……”北凌喃喃,他身边的尘欣紧紧的抱着他,眼中流着泪水,她的目中没有苏铭,有的,只是北凌如今那苍白的面孔还有之前那一刻,死也不退半步如山的背。
这一切说来缓慢,可实际上几乎就是苏铭那一矛来临落在大地掀起轰然气浪的瞬间,在那举刀的大汉全身崩溃的刹那,苏铭身子向前一步迈去,他速度之快,化作一片残影直奔左侧那被气浪卷动踉跄退后之人,此人年约五旬,修为只有凝血境第五层罢了。
他刚退后数步,立刻眼前一花,双目瞳孔收缩中猛的就要大步退后,一股强烈的危机蓦然降临其全身,但苏铭的速度太快,还没等此人再行退后,他就在一声破空呼啸间,瞬息临近了,整个人带着狰狞的神色,带着愤怒的杀戮,不用拳头,而是用他的身体,生生的撞入这黑山大汉的胸口。
咔咔之声清脆回旋,那黑山大汉嘴角溢出鲜血,其后背蓦然爆开,却是其身无法承受来自苏铭的强大之力,顿时全身骨头寸碎,身体向后抛去,没等落地便气绝身亡。
苏铭眼中的仇恨之意不但没有减少,反而更加浓郁,他恨这黑山部的所有人,此刻猛的转身,死死的盯着那不远处,三个欲杀北凌的黑山蛮士中的最后一人。
此人身子魁梧,但个子却不高,原本之前在追杀北凌时狰狞的笑容与那兴奋的目光,此刻蓦然改变,笑容变成了骇然,那目光蕴含了恐惧,他眼睁睁的看着苏铭以让他震惊的方式,一矛轰杀一人,自身更是一撞之下,再杀一人。
干净利落的一幕,给了这大汉一种残忍疯狂的感觉,他心脏怦怦跳动,在苏铭的目光看向他时,他立刻恐惧的尖叫起来,不顾一切的就要退后,他害怕了,在他感受,此刻的苏铭绝对是乌山部里的首领级别,这样的人,不是他可以抵抗的。
但就在这大汉退后不到三步,一声尖锐的厉啸蓦然而起,却见从远处射来了一支箭,那箭如能穿透虚无,瞬间而来,从这大汉的颈部带出一股鲜血,直接穿透而过,落在了一旁的大树上,发出了咄的一声,让那大树都为之一颤。
那大汉握住脖子,鲜血不断地流出,双目黯淡,倒在了地上,尸体又被四周杀戮的两族之人时而践踏。
远处的瞭首,带着疲惫迅速收回看向这里的目光,与他的敌人,那黑山部的凝血第八层的首领之人,继续厮杀。
苏铭走向北凌,在其前方停下,抓起刺入在雪地上的鳞血矛,将其狠狠地拔出后,目光一闪,正要寻找黑山部族人继续杀戮时,他的耳边传来了北凌复杂迟疑的声音。
“谢谢……”这声音夹杂在这战争的厮杀与那呜咽的埙曲间,显得很微弱,苏铭似没有听到,拔出长矛后,向前走去,但他走出了数步,却是略有一顿。
“过去的,就过去吧……为了尘欣,你要好好的活下去……”苏铭开口,身子向前一步迈去,直奔那不远处厮杀的人群。
几乎就是在苏铭向前疾驰而去的刹那,一道冷漠的目光蓦然从那远处的围栏旁看向了苏铭,那是一个穿着粗麻衣衫的汉子,看起来约四旬左右,身躯强悍至极,看起来如同铁塔一般,在他的身上,满是鲜血,但几乎全部都是属于乌山部的蛮士。
其体内气血之力磅礴,看其样子,竟似达到了凝血第八层,与苏铭曾一战的叶望,仿佛相差无几。
在他看向苏铭的刹那,此人右手抬起,在其手中,有一把长长的骨刀,手起刀落间,将围绕他死战的一个乌山部族人,头颅割下。
那族人甚至还没来的及血线自爆,就身首异处,其头颅被此人一把抓着,向着目光所望的苏铭,直接抛去。
那头颅带着热血,落在了苏铭的脚下,鲜血染红了积雪,让那一片雪地快速的融化,成为了血水。
苏铭脚步一顿,充满血丝的双眼抬头看去,与那大汉在这战场中,隔着人群,交错在了一起,苏铭看到了那大汉目中的残忍与冷酷,那大汉同样看到了苏铭目中的疯狂与杀机。
二人的目光,在接触的一瞬间,那大汉动了,他身子一晃,整个人跃起直奔苏铭而来,苏铭右脚向着大地一踏,身躯同样快速跃起,冲向那大汉!
这大汉能穿上粗麻衣衫而不是兽皮,显然在黑山部里地位颇高,能杀这样的人,必定对黑山部的士气产生重击。
这大汉一动,因其身份的不同,立刻引起了此地交战中的很多黑山部族人注意,似被带动了气势,一个个怪叫中冲杀起来。
眼看二人越来越近,刹那间,轰然的凝聚在了一起,展开了一场剧烈的生死之战。
但就在这时,乌山部人群的正前方,乌山族长喷出鲜血,面色苍白,其身倒退,却见在他的前方,黑山部死亡了大半,可却有一个与之前和阿公交战的那二人一样穿着黑衣的大汉突然出现,以其惊人的修为,一举将乌山族长震伤逼退。
这黑衣大汉目光呆板,可却透出嗜血之色,迈着大步,带着身后跟随的两个黑山部蛮士,直奔那后退的族长追去,看其样子,似要将受伤的族长一举轰杀。族长的身边,之前跟随其奋战的族人蛮士已然一一在之前的交战中血线自爆而亡,此刻在人群的前方,只有他一人。
就在这危机之时,似乌山部族长无法避开这生死的关头,在后方人群的愤怒悲哀中,有一个人,蓦然从那人群里冲出,此人是一个老者,他,正是乌山部的南松!
他走出的一瞬,似轻叹一声,右脚向着大地一踏,没有太强烈的声响,但那前方追击乌山族长的黑衣大汉,却是身子蓦然一震,仿佛脚下一个踉跄,神色露出震惊的同时,南松走了出去,落在了那大汉的面前,干瘦的右臂,一拳打去,将其追击的步伐,生生的止住,二人在这族群前,战在了一起。
但那黑衣大汉的身旁,却是有两个黑山蛮士跟随,其中一人,更是那黑山部的拿着大弓的瞭首,此人尽管骇然那南松的来临,但有那黑衣汉子在,他便咬牙身子一跃,死死的追向乌山族长,其目中露出残忍与兴奋,他可以想象得到,若自己杀了这乌山族长,取其人头,在部落里,他将立下大功。
乌山族长惨笑,他距离身后蛮像光芒保护的人群,还有数丈的距离,可如今,他明白,自己回不去了。
但他的目中却没有后悔,只有不舍,他不后悔战死,他身为族长,为部落战死是其荣耀,只是他不舍……不舍这么快就离开了部落,他还没有带着族人走到安全的地方……
族长这里的危机,被苏铭看在眼里,被很多人看在眼里,可在黑山部的狰狞中,却是无人可以赶去,那毕竟是乌山族长的生死,黑山部同样为此展开兴奋的纠缠,死死的困住每一个乌山部的蛮士。
苏铭想要赶去,可那黑山部穿着粗麻衣衫的大汉,却是冷笑中阻止,使得苏铭根本就过不去,甚至就连长矛抛出的机会也都没有。
就在这危机时刻,就在这乌山部族长似无法避开这生死的一瞬,那被蛮像光芒保护的乌山普通族人,在最前方,在最靠近族长那里,有十多个青年。
这些青年,一个个身子颤抖,他们是部落里混吃等死的一群人,他们不具备蛮体,更不具备强壮的身躯,往往平日里在族人们劳作之时,大都悠闲自在,因为他们的家中曾出现过战死的蛮士,使得他们觉得自己有某种特殊的权利,无论他们怎么做,只要不是背叛部落,就会一辈子这样下去。
他们没有忘记家中曾经的荣耀,但却没有选择继承这份荣耀,而是选择在这荣耀的庇护下,给自己懒惰跋扈的理由。
第一卷 人生若只如初见 第90章 殉与殇
他们害怕死亡,他们恐惧的似心脏都要碎开,所以他们不敢在部落的后面,本想选择中间,可那人群中间的,都是一些失去了亲人的拉苏孩童,如此一来,他们只能选择紧靠着族长,在部落人群的前方,因为他们觉得,这里是安全的,因为他们觉得,一切都有族长在前守护。
可如今,他们看到了族长的危机,但这危机只要他们不走出这蛮像光芒,暂时就不会有所伤害……
在这危急的瞬间,那最前方的十多个青年里,有一个人,他面色苍白,身子颤抖,脆弱的身躯似要被这恐惧轰开,但他的双眼,此刻却是第一次出现了疯狂,出现了血丝。
“老子这半生都是浑浑噩噩,混吃等死,没有为部落做出半点贡献,反倒浪费了那么多的食物,我知道很多族人都看不起我,我知道就连那些拉苏也都认为我是废物……
我的确是废物,我没有蛮体,我懒惰,我不具备强壮的身躯,我没有任何用处……我唯一有的,就是阿爸当年为部落猎取野兽时用死亡换来的荣耀……
今天,老子要告诉所有族人,我是废物,但我也是部落的族人!!!”那青年红着眼,嘶吼中猛的冲出,直奔族长而去,用他的血肉,去为族长的生死,搭建一座生命之墙!
轰的一声,这青年的身体,在族长的退后中,与其交错,挡在了其前,但只是瞬间,他就被一只呼啸而来的利箭穿透身子,整个人蓦然爆开,直接死亡。
“阿爸……你的拉苏,不是废物……”那青年死前,惨笑。
几乎就是这青年冲出死亡的一瞬,其同伴,那十多个青年一个个全部嘶吼着,疯狂的冲了出来,他们要用生命,去报答部落的养育,用生命,去再次迎接那染了尘埃的荣耀。
“我们是废物,但我们也是部落的一员!!”那十多个青年吼着冲出,用他们脆弱的身体,用他们的鲜血,为他们部落的族长,为他们的族人,组建了血肉的沟壑,轰鸣之声不断,那追击而来的黑山部二人,他们显然没有料到乌山部的普通族人,竟能在这个时候冲出,但这二人的目中却是透着轻蔑与不屑,在他们看去,这群普通的族人,脆弱的不堪一击。
在那轰鸣中,这十多人纷纷血肉模糊,纷纷支离破碎,但他们却依旧用生命,用他们的意志,死也要阻挡,更有的人,用身体抱住了那黑山瞭首大汉,哪怕身体被震的破碎了,可牙齿却死死的咬住。
惨烈,这场大战至今,其惨烈的程度似达到了极高,这十多个青年的意志,撼动了黑山部追击的二人,他们没有想到,这些普通的乌山族人,竟有如此的疯狂与执着,将他们的追击的脚步,拖延了那么两息左右。
两息的时间很短,代价是那些青年的生命,可这两息,却是换来了乌山族长的生死危机的转换,在那悲哀中,乌山族长回到了蛮像光芒内,他的心似刀割,但他知道,自己不能死,不是为了自身,而是为了部落。
他看着那前方的满地尸体,看着那些曾经让他很无奈,甚至有些反感的一群人,望着这些熟悉的面孔如今血肉模糊,乌山族长,这一个四十多岁铁塔般的汉子,哭了。
他身后,更多的族人,哭泣着,那十多个青年,用他们的生命告诉了所有人,他们尽管是废物,但他们,也是部落的成员,他们,也可以为部落去死!
苏铭咬着唇,与眼前那个大汉一次次的轰击,他全身二百四十三条血线已然凝聚成了一条,在那不断地低吼中,与这大汉展开厮杀。
他擅长的是速度,那大汉则是力量,与叶望类似,这场交战,即便是在这战场中,也是极为显眼,雷辰看到了,乌拉看到了,很多的族人,都看到了。
那族人群中的小女孩,流着泪,看着苏铭,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