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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便是轩尊,也没有了身为强者的尊严,甘愿低头去成为这场荒唐的见证,父不是父,子不是子,还有那冷笑嘲讽看着众人修的晨皇,这一切……在苏铭看去,就是一场可笑至极的笑话。
唯独阿公墨桑,是这场荒唐中唯一的色彩,让苏铭的心,柔软下来。
苏铭的右手抬起,按在了这古树上,轻轻碰触的一瞬,他的脑海中出现了一个苍老的声音,那声音绵长,回荡成为了余音缭绕。
“你……叫……什么名字。”
“苏铭。”苏铭沉默片刻,轻声开口。
“苏铭……你给我的感觉……和他一样……”古树叹了口气,喃喃之声在苏铭的脑海会回旋。
“他叫……三荒……他告诉我,当我意志诞生的一天会明白,他成功了……”
苏铭沉默,看着这颗古老的大树,实际上他之前就已经猜出了一些,在这三荒大界,此树能永恒存在,必有原因,这原因显然不是此树融合了其另一个自己,因为那样的存在,如今都在沉睡,即便是有了一些特殊的方法可以暂时苏醒,但却难以永恒。
一如……苏铭曾经很费解的,为何帝天要隐藏在阴死漩涡不出,在知晓这世间有一类人,他们融合了另一个自己,可以在浩劫下不灭,但一纪只有一个前,一个后,共二百年的苏醒后,苏铭已经有了答案。
显然,帝天不是帝天,也不是道晨的轩尊,这一切或许的确是有一个轩尊,在与苏轩衣之战后化作了残魂,或许这残魂符合了某些条件,于是……成为了不是帝天的帝天,他凝聚出的分身。
“阴死漩涡,是一个沉睡的好地方。”苏铭在离开阴死漩涡前往第九峰时,他曾回头仔细的看了眼阴死漩涡,留下了这么一句话。
“如果……你有机会看到他,记得告诉他……来看看我,我……已经很久很久没有见过他了。”古树沧桑的声音在苏铭的心神起伏,带着叹息,渐渐消散。
“他可以听到,或许……用不了多久,他就会出现了。”苏铭沉默片刻,轻声开口,拍了拍这古树,抬头是身子一步迈去,向着那树冠上的婚典,走了过去。
他的到来无人能看到,苏轩衣也好,炎裴晨皇也罢,若苏铭不想,他们丝毫无法察觉苏铭的到来。
唯独……三皇子。
在那此界轩尊含笑的声音,说着这场婚典,蕴含了祝福的声音回旋苍穹时,三皇子忽然抬起了头,遥遥的望着远处,那里……站着苏铭。
他的神色露出复杂与挣扎,凝望时,苏铭也在凝望他。
“灭生之种,那么的重要么?”苏铭看着三皇子,他看到的不是当年的纨绔,而是一个熟悉的身影,那身影的存在,苏铭没有意外,他在桑相大界内就已经知晓了这一切。
那是儿时的发小,那是少年时的挚友,那是拍着胸口,大声告诉苏铭,这一辈子,他会保护苏铭的……伙伴!!
苏铭的声音回荡,没有传入其他人的耳中,只有三皇子可以听到,沉默,无语,复杂,使得他……不知该如何回答。
“你不懂……”许久,雷辰摇了摇头,喃喃低语。
“老夫宣布,这一场我冥皇真界最盛大的婚典,将被整个冥皇真界所有家族见证,将被真界意志见证……”
看不到苏铭的此界轩尊,还在那里笑着说着祝福的话语,看不到苏铭的此界百万之修,还在那里欢声笑语,看不到苏铭的苏轩衣,还在一脸慈祥的望着眼前的一对男女,那是他苏轩衣的儿子,那是他为自己的儿子选择的道侣,那是……灭生之种在温养完成后,即将出现的一次完整!
还有看不到苏铭的炎裴晨皇,嘴角微笑时内心轻蔑中,抬起右手要落在墨桑头顶,要将阿公灭杀,让红出现在这场婚典,如见红见喜一样。
可就在这一瞬……
“我,没有见证。”苏铭的话语,回荡在此地苍穹天地每一个生灵的耳中,淡淡的,可却在出现的刹那,让所有人心神如雷霆轰鸣般,如天意的声音。
第六卷 三荒劫 第1298章 卑贱
苏铭的声音回荡苍穹,在这天地间如雷霆轰鸣,传遍八方,让此地近百万修士一个个心神被强烈的震动,甚至在他们的感觉中,如今的这种心神震动仿佛地动山摇般,不但身体摇晃,更是连同体内的修为也都瞬间散乱,根本就无法凝聚在一起。
一口口鲜血喷出,百万修士,在这一瞬,齐齐喷出鲜血,使得那血腥味瞬间就浓郁到了极致,更是让这古树的树叶,似乎也都出现了红斑。
在这百万冥皇真界修士感受,这一刻的痛苦,甚至超出了之前因这真界意志嘶吼而形成的镇压,那种全身要撕裂开来,修为要爆体而出的剧痛,使得凄厉的惨叫在这一刹那猛的回旋开来。
三十六冥将,如今全部在此地,这三十六人修为从缘境至生境不等,但无论什么修为,这一刻都是面色苍白中神色露出骇然。
还有那八大冥王,这八人坐在靠近大殿的位置,正含笑看着轩尊,此刻在耳边回荡苏铭的声音的瞬间,被这突然的变故立刻撼动了魂,全身不受控制的一颤,心神似被一股意志强烈的压制,让他们仿佛呼吸都苦难起来,即便是灭境修为,在此刻也如同面临浩劫时无助的凡人一样。
还有那冥皇,此刻面色惨白,右手死死的扣住下方的古树树叶,耳边嗡鸣不断,一时之间听不到四周的任何声响。
相比于他们,此界轩尊那里稍好一些,但也嘴角溢出鲜血,身子蹬蹬蹬退后几步,抬头时他神色上以狰狞掩饰了惊骇,猛的看向远处凭空从虚无中走出的……苏铭!
一身白衣如云飘逸,一头长发洒墨披散,神色淡然,双目内露出看透沧桑岁月的平静如水,整个人如同从画中走出,宛如脱尘。
在看到苏铭的一瞬,苏轩衣双眼精芒毕露,杀机刹那就达到了巅峰,死死的盯着苏铭,呼吸都顷刻急促起来,对于苏铭的恨,苏轩衣已经刻骨铭心,这恨主要来源于二人对道晨真界的夺舍,当初的夺舍,苏轩衣败退,他准备了多年的计划付之东流,这对他的打击不小。
若是旁人与他争夺道倒还好一些,可苏铭与他争夺,此事苏轩衣无法接受,他无法接受当年那个只能被他利用,直至最后完成了对灭生之种的温养,被当成了弃子,甚至还以为自己是其父亲的愚笨少年,最终抢走了属于他苏轩衣的道晨真界。
在苏轩衣那里看去,苏铭愚笨不已,注定一生都是要被自己摆布,要此人生就生,要此人死就必须死,整个人的命运都注定被自己抓在手中,随意摆弄。
不管是乌山也好,神源也罢,还是在道晨宗内,亦或者是最后的三荒缺口,苏铭对苏轩衣而言就是如此,愚笨不已,可以被利用到极致,直至他没有了价值,尤其是在苏轩衣看去,苏铭最后的价值就是温养灭生之种,此事完成后,若非是看在桑那里的不舍,他早就将其灭杀。
那是蝼蚁般的存在,根本就难以和他苏轩衣的儿子比较,更难以去与自己作对,那是奴,而他苏轩衣则是主!
尤其是这苏铭当初极为可笑的来质问自己,问他为什么要将雨萱送走时,苏轩衣不管当时的神色是怎样,但他内心真正的思绪,却是冷笑与讥讽。
雨萱是他苏轩衣温养灭生之种的第二个人,更是他为其子亲自选择的道侣,那苏铭卑贱的身份,也敢去染指!!
在苏轩衣看来,苏铭尽管也是塑冥族,但注定是族奴,配不上他为自己亲子选择的道侣。
一切都在他的掌控之内,一言可决定苏铭生死,这种感觉在苏轩衣身上存在了很久,以至于他即便是枭雄般的性格,也无法接受在夺舍道晨真界时,苏铭突然的出现,且将自己击退,使得苏轩衣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苏铭用自己多年来的准备去完美的夺舍了道晨真界。
此事,是苏轩衣内心如撕裂般的痛,始终无法愈合,也不能愈合,那道晨真界,他本是要在自己夺舍后,传承给他的儿子,作为他们塑冥族崛起的根基。
可这一切,都被眼前这个卑贱的奴子给抢走,这种恨,让苏轩衣一看到苏铭,立刻杀机滔天。
他冷哼中端坐在那里,虽说杀机滔天,但苏轩衣的性格绝非冲动之人,苏铭能出现在这里,在他看来必定是墨桑暗中布置,但这苏铭既然敢来,想必是有些依仗之处。
“此地有我在,有我爱子在,有晨皇在,此子……能翻起什么大浪!”他不知道苏铭去过桑相大界,否则的话,此刻必定是另一种神色。
几乎就是苏轩衣冷笑看向苏铭的一瞬,他旁边的炎裴晨皇,原本傲然的神情,在这一瞬猛的起了前所未有的变化,这变化之剧烈,让炎裴晨皇身子轻轻一颤,甚至呼吸都瞬间急促了一些,双目收缩之下,露出一股骇然与强烈至极的惊恐,让他头皮发麻险些下意识的就要立刻站起逃遁。
他身子的轻颤,顿时引起了苏轩衣的诧异,在苏轩衣看来时,炎裴晨皇的神情已经恢复,他的惊恐骇然,已经被从容掩盖,以他的修为,这世间能让他如此畏惧之人屈指可数,苏铭正是其一,故而才会在看到苏铭,且听到苏铭话语时被惊骇,几个月前道晨真界的一幕,苏铭已经将这炎裴晨皇彻彻底底的震慑住。
没有理会苏轩衣看来的目光,炎裴双眼紧紧的盯着苏铭,之前苏铭声音传来时,他就觉得有些耳熟,当苏铭的身影显露出来时,炎裴晨皇心神猛的震动,他虽说从未看到过苏铭的样子,但那声音……他这一辈子都绝不会忘记。
那如噩梦般的声音,那种翻手可决自己生死的声音,那第九峰外,哪怕是现在想起也都后怕的一幕幕,让炎裴晨皇瞬间就认出了……眼前这个人,正是当初在九峰宗门外那个可怕的,让他自身惊恐至极的老怪!!
“是他!!就是他!!”炎裴晨皇内心有一个声音在嘶吼,他的头发越加的发麻,甚至手脚都瞬间冰冷,但神色上却不露丝毫,只是其内心已经掀起了前所未有的惊涛骇浪。
“该死的,我已经离开了道晨真界,我已经限制了所有暗晨逆圣之修不要招惹第九峰,我甚至……甚至都没有再踏入道晨真界半步,为什么!!!
为什么!!!
为什么他还是追杀到了这里,我……我……”炎裴晨皇面色隐隐苍白,他的脑海瞬间浮现无数念头,但每一个念头都在浮现的一瞬,都在想起了苏铭的可怕的修为后,立刻粉碎。
炎裴晨皇的种种表现,外人看不真切,在苏轩衣那里看去,他看到的是炎裴神色不喜,皱起的眉头似乎表达了一些对此事的不满。
“让晨皇大人见笑了,此人是苏某的一位卑贱的奴子,今日来坏我子嗣大好的日子,必叫此人血溅当场!”苏轩衣寒声开口时,转头冷冷的看向苏铭。
他不知道,他的这番话,在炎裴晨皇那里掀起了更为强烈的风暴,这种强烈的程度甚至超越了炎裴看到苏铭突然到来,险些将炎裴晨皇震撼的神色大变直接站起。
“你……你说他……他是你的奴子?”炎裴晨皇内心大浪滔天,嗡鸣中有些思绪不了此事的样子。
“曾经是,苏某怜其卑贱的出身,赐予奴子身份,但此子不知好歹,恩将仇报,坏我好事!”苏轩衣目中杀机更浓。
炎裴身子一颤,看向苏轩衣的目光里隐藏了古怪,但同时内心却也松了口气,暗道这恐怖的老怪此番原来不是来找自己,而是找这不知天高地厚的苏轩衣。
“他卑贱……呃……他若是卑贱,他奶奶的我就从来没见过比他还尊贵的人了,若他还卑贱的话,那我算什么,整个暗晨逆圣,又谁敢说比他尊贵?
就算是我,若非是害怕此人杀机起,都想要去拜见一番,若能给予一些指点,那就是造化!这苏轩衣要不是脑袋坏了就是不知晓真相,竟敢说这位可怕的前辈卑贱,还说是他的奴子……”炎裴晨皇毫不迟疑的立刻站起身,向着一旁快速迈去,离开苏轩衣远了一些,生怕因自己的座位,让苏铭误会……
临走时他还不忘要一把抓向阿公墨桑,要将墨桑也带走,毕竟他承诺过苏轩衣要亲手将此人灭杀,以他的身份,他是晨皇,他人生中最重要的原则,就是承诺。
甚至在他内心,对苏轩衣很是同情,暗道显然这苏轩衣不知晓眼前这老怪的可怕,自己要不要提醒一下,可若提醒的话他又怕得罪苏铭,但若不提醒,他又觉得这苏轩衣是自己选择的棋子,不好这么看着此人陷入进去,自己应该尽一些道义……
第六卷 三荒劫 第1299章 你阴我
正迟疑时,就在他的手要碰触阿公墨桑的刹那,苏铭那里缓步走来,平静如水的目中蓦然间起了一抹波纹,这波纹瞬息化作如被月折射的湖面般泛起的冷芒,淡淡的扫了一眼炎裴晨皇。
脚步一顿,向着墨桑那里,他的目中露出柔和,仿佛这一刻忘记了他的身份与修为,他还是乌山的孩童,还是那在阿公身边,欢声笑语的孩子……苏铭,抱拳深深一拜。
这一拜,拜的是阿公,拜的是乌山,拜的是苏铭的重情。
“乌山苏铭,拜见阿公……”
炎裴晨皇伸出的手在这一刹那猛的顿住,他的表情立刻急速变化,完完全全的呆在那里,脑海中不断地浮现苏铭一拜的动作以及话语,但很快就反应过来,内心顿时被一股滔天的愤怒杀机化作咆哮直冲脑海。
“该死的苏轩衣,你……你阴我!!!”
这一刻的炎裴晨皇,脑海中再没有了什么原则,更把道义抛之脑后,而是对苏轩衣那里瞬间恨之入骨,在他看来,无论苏轩衣是不是有意,但这都等于是阴自己,将自己瞬间置之于近乎死地,让他躲都来不及面对的老怪,刹那完全站在了自己的对立面。
他才不信苏轩衣真的不知晓苏铭的恐怖,甚至在炎裴看来,苏轩衣必定是知晓苏铭今天会来,将自己拉在一起,让自己去灭杀苏铭的阿公,就是为了要将自己捆绑在他的身边。
“该死的,该死的……好在我还没下杀手。”
几乎在炎裴晨皇反应过来的一瞬,以他强悍的修为以及身为晨皇具备的反应力,他伸向阿公墨桑的手一顿之下,没有丝毫迟疑的立刻按向阿公那里。
但这一按,不是抓,而是轻轻一扶,似还带着一股强烈的恭敬之意,便让阿公墨桑身上捆绑的岁月丝线顿时碎裂,待那些丝线无声无息消散后,炎裴晨皇的右手直接的扶在了阿公身上,更是在炎裴晨皇的脸上露出温和的笑容,那笑容里还带着一抹尊敬。
“炎某此生最佩服的,就是如道友这般的英雄人物,明知修为不足,但为了亲人,可以拼命付出一切,这样的人必须受到敬重!
这是亲德,这是亲才,这一点与炎某一模一样,炎某也是这样的性格,不忍道友被擒,所以炎某这才插手,绝不能让这样的人物陨落在炎某面前,炎某出手,就是要将道友救下!
道友,炎某之前没有明说,甚至还与道友开了玩笑,是因毕竟炎某是苏轩衣请来之客,我虽说与此人不熟,但他盛情邀请,炎某勉强而来,可在这里能遇到道友如此人物,此行值!!
那玩笑也是试探道友是否真的豪杰,如今炎某已经确定,道友……之前言辞莫要在意,你这等人物,请受炎某一拜。”炎裴神色极为诚恳,说的如真的一样,话语间退后几步,抱拳向着墨桑深深一拜。
墨桑一怔,双目微不可察的一闪时,这炎裴晨皇抬头,冷冷的望着此刻皱起眉头,神色有些诧异的苏轩衣。
“苏道友,炎某没想到你居然是这样的人!!”
“炎裴晨……”苏轩衣双目收缩,眼前这炎裴变脸之快,让苏轩衣内心忽然咯噔一声,他话语还没等说完,几乎是刚刚开口,就可以被炎裴晨皇直接低喝打断。
“你太让炎某失望了,你女儿不愿嫁给他人,你何必还要在其身上留下诸多禁制,不但禁锢了思维,更禁锢了魂,你如此对待自己亲人,近乎献媚的举动,让人失望,不耻为伍!!
今日就当是炎某多管闲事了,此事炎某早已看不下去,忍无可忍!”话语间,这炎裴晨皇已经成功的取代了苏铭到来的风头,成为了此地众人瞩目,其右手抬起向着雨萱那里一指,顿时雨萱手中被他赐予的铃铛,立刻自行的颤动起来,碰撞之下发出了一连串清脆的叮当声响。
这声响每一次回荡,都让雨萱的神色出现挣扎,其目中渐渐如有雾气在弥漫,且这雾气似乎正在被风快速的横扫,慢慢露出清明,直至铃铛的声响结束后,雨萱全身一颤,她体内的所有禁制被全部消散,整个人彻底的恢复了神智。
看到这里,炎裴内心松了口气,暗道幸亏之前送了这铃铛,如此一来一切就可以解释过去,不会让人挑出明显的端倪,应该不至于太过招惹那恐怖的老怪。
随着雨萱神色的清明,随着她身子微微的颤抖,她想起了很多事情,炎裴毕竟是晨皇,他的出手抹去的不仅仅是这段日子来雨萱身上的禁制,甚至还抹去了很多年前,始终存在于雨萱体内的禁制,使得雨萱的脑海仿佛在迷茫了不知多少年后,第一次……真正意义的清醒!
她一眼就看到了在不远处,正似笑非笑看着四周一切的苏铭,这一眼,就再也无法移开,化作了泪水,模糊了世界,但惟独那世界中的一个身影,是多少次轮回也都清晰的他。
儿时的记忆浮现在她的脑海,那身体瘦弱,安静的躺在那里的少年,是自己的哥哥,不是亲人,但却胜似亲人,一起的长大,每天的陪伴,那不会说话,不能睁开眼的哥哥,是她记忆力自己最珍惜的亲人。
她记得自己陪着他,向他说着天空的蓝,说着夜的黑,说着自己的修行,说着自己的委屈,说着未来……
她握住他的手,让他手中的冰冷慢慢的有了体温,那段日子她很快乐,尽管每天修行很辛苦,尽管总是被人欺负嘲笑,但她依旧坚强,她要保护她的哥哥,保护一辈子。
直至有一天,她被带走,她还记得被带走前,她最后一次看向他时,他依旧是躺在那里,一动不动,睁不开眼,张不开嘴,那一天……她哭了。
带她走的人告诉她,只要她听话,他就有苏醒的一天,所以她选择了听话,选择了离去,这一走……就是近乎一生。
那时间仿佛太久远了,久远到让她的记忆都模糊了,甚至似乎这模糊不是她的意愿,而是不知怎么的,就将过去忘的一干二净。
她成为了冥皇真界内一个家族的嫡系族人,有她的父亲,有她的母亲,有她的亲人,那段日子她很快乐,可每次在夜深人静时,她都会有种似乎自己忘记了什么一生中最重要的人般的感觉。
可她怎么也想不起来,她的梦里经常会出现一个背影,一个模糊的看不清的背影……
直至她母亲生命归墟的那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