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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铭身子向前一步迈去,整个人踏空而起,化作一道长虹直奔半山腰处方木居所,方申连忙对身边人交代一番,起身跟在后面,随之而去。
安东峰半山腰处,一间寻常的石屋外,寒沧子盘膝坐在那里,皱着秀眉,一脸惆怅,这个样子的她,配合其一身蓝色的衣裙,看起来有一种别样的美丽。
呼啸之声传来,寒沧子似被惊醒,抬起螓首,当她看到天空上那来临的长虹内,带着面具的苏铭身影时,其眼中有了明亮。
长虹降临,消散之后化作了苏铭身影,苏铭望着寒沧子,点了点头。
“沧兰见过墨兄。”寒沧子起身,轻声开口,声音里带着一丝喜悦。
“方木怎么样了。”苏铭看了寒沧子一眼,目光落在了其后的屋舍上。
“不太好……”寒沧子犹豫了一下,低声说道。
“司马信提前引动了木儿体内的蛮种,其离开后,木儿便始终昏迷……按照我对司马信术法的了解,木儿的生机被阻……”寒沧子轻声说着,脸上有了哀伤。
“此事我有责任。”苏铭沉默片刻,缓缓开口。
“大人不要自责,此事早晚也会如此。”在苏铭的身后,传来了方申的声音,方申一步步走来,神色低沉。
“其实我早就知晓木儿体内存在的不是伤势,而是被司马……信,下了蛮种……当年见到墨大人,我本也没保有太大希望,只不过是让外人以为我还不知道而已。
此事,还请大人原谅。”方申长叹,向着苏铭再次一拜。
苏铭没有去看方申,走向了寒沧子身后的屋舍,一把推开了门,在此屋舍的门被推开的一瞬,一股寒气扑面而来,这寒气散开足有十多丈的范围,其所过之处,地面有了一片薄冰。
房门的打开,使得其内的一切清晰的显露,这房间不大,但此刻房间内却是被寒气弥漫,四周更有冰层,在房间的石床上,躺着一个少年。
这少年一动不动,面色紫黑,全身有大量的寒霜覆盖着,如同寒尸。
苏铭沉默片刻,走入这屋舍内,在他走入的一瞬间,立刻从其身体内有一道道蓝色的弧形电光游走全身,顺着双脚散开地面,游走在那四周的冰层上,咔咔之声回荡,那些冰层立刻有了碎裂的痕迹。
尤其是苏铭的脚下,随着其走过,其身后的冰层完全碎裂,露出了地面。
当苏铭站在了方木的身边时,其身体上的电光大量的游走着,看起来,如苏铭被闪电缭绕。望着昏迷濒死的方木,苏铭右手蓦然抬起,在其右手上,电光轰轰凝聚,最终使得其右手,化作了大片的闪电,正要一指点在方木的眉心之时。
“大人且慢救治……”一个苍老的声音传来,在屋舍外,一道长虹呼啸而来,落地后化作了一个老者,这老者,正是安东蛮公。
他快走几步,穿过了神色有了挣扎的方申,正要迈步踏入方木的屋舍,但此刻,苏铭回过头,冷冷的看了这老者一眼。
在苏铭的这一眼之下,这安东蛮公心神一震,一股危机与压迫涌现,让他心脏跳动立刻加速,抬起的脚步猛的停顿下来,站在屋舍外,他不敢再迈出脚步,而是向着苏铭深深一拜。
“安东蛮公,参见大人。”
“大人,还请看在我安东部从未冒犯的情分上……放过我安东部……老夫感激不尽。”安东蛮公脸上露出苦涩,一拜不起。
“何处此言。”苏铭缓缓说道。
“大人若救下此子,我安东必定得罪司马大人,司马大人一怒,我部承受不起……方木这孩子本身没错,他错就错在,不该出生在安东……”老者低声开口。
“方木是你的孩子,你来选择。”苏铭沉默片刻,看着方木,但话语却是明显对方申所说。
方申身子一颤,脸上挣扎之意更浓。
第二卷 风起天寒 第206章 我知道
“我……”方申张开口,似想要说些什么,但却无法说出,他身子颤抖,他的心在绞痛,他的面色瞬间苍白,望着躺在床上的方木,他的神色里挣扎似到了极致。
“哥……”寒沧子看着方申,轻声开口,但她也只能说这一个字,如何选择,她已经离开了安东部,成为了天寒宗的弟子,她无法代替方申。
“方申,你是安东的族长,你背负的,是我部一族的命运……”安东蛮公平静的开口。
“早晚……会有这一天……”方申看着自己的孩子,目中的挣扎渐渐消散,泛起了决然。
“是人,便难免一死……他是我的孩子……他不该是我的孩子……”方申喃喃。
苏铭沉默,他望着身边的方木,看着其紫黑的面孔,似能体会到对方的痛苦,或许,这痛苦的只是身体,但若是此刻的方木能听到外界的话语,那么痛苦的,将是身体之外的心灵。
面对生死,决定的权利掌握在自己父亲手中,该如何选择,是不顾得罪司马信,冒着巨大的奉献将其救治,亦或者是……不救。
“他还有意识,能听到你们的选择。”苏铭缓缓开口,他看到了此刻在方木的眼角,有一滴泪流下,可惜还没等滴落,就变成了一行冰晶。
方申身子颤抖的更厉害,他踉跄的向前走出,走入屋舍,在那寒气下接近了方木,这个看起来并非年老的汉子,此刻容颜似一下子沧桑了,他颤抖的跪在了床边,右手抬起不顾寒冰,摸到了方木的脸。
“木儿,对不起……我先是安东的族长,然后才是你的父亲……所以这些年来,我明明知道你的伤势根源,可却装着不知道,装着去为你寻找治疗的方法,用来掩饰自己的知晓……
我每次看到你在我面前极力的要去证明什么,我的心都在刺痛啊。”方申喃喃,脸上有了泪。
“方申,让这孩子自生自灭吧,我们……救不了,也不能救……”安东蛮公叹息,神色有了复杂。
“不能救么,是的,我是安东的族长……”方申笑了,渐渐变成了大笑,只是这笑声里,透出的分明是一股悲哀。
“就是因为我是安东族长,我明明知晓这一切,可却不能告诉他,反倒要装出一副样子……墨大人,你告诉我,救治方木的机会,有几成?”方申双目有了血丝,他转头看向苏铭。
苏铭看着眼前的方申,目中微不可查的一闪。
“没有把握,一成不到。”他缓缓开口。
“但只要我一出手,即便没有成功,司马信也会察觉,所以,你要想清楚。”苏铭不再去看方申,目光落在了方木身上。
“方木,对不起,我没有告诉他实话,因为在这样的选择下,你的父亲会如何做,我很想知道。”苏铭默默的想着,这一幕,让他想到了自己。
方申脸上没有了血色,他慢慢的低下头,怔怔的望着方木。
“方申,墨大人已经说了,救下方木的可能性微乎其微,此事,就这么决定了!”安东蛮公内心长叹,沉声开口。
寒沧子在屋舍外,此刻俏脸没有了血色,靠在一旁的岩壁上,似失去了全部的力气,目中的哀伤,更浓。
方申沉默,许久之后缓缓的站起身,闭上了眼,阻断了自己看向亲子的目光,他身子还在颤抖,转过身,向着屋舍外,似艰难的抬起脚。
在他转身的一瞬间,他没有看到,躺在那里的方木,其眼角下的冰晶,又多了一些。
方申的容颜似一下子苍老下来,他背对着方木,走出了一步。
这一步落下,他的心似碎裂了,他的眼前浮现出了方木小时候快乐的样子,坐在自己的脖子上,欢快稚嫩的笑声。
“阿爸,阿爸……”
方申的眼中流下了泪水,走出了第二步。但就在他第二步落下的刹那,方申长长的呼出一口气,他的身子停顿下来。
“蛮公。”方申沉声出口。
安东蛮公沉默,但双眼却是有了凌厉。
“我成为安东族长十九年,这十九年来,我是安东的族长,不是木儿的父亲……但如今,我要选择身为父亲的责任!
我方申,自愿脱离安东部,辞去族长一职!
从此之后,我与安东再无丝毫关联,若木儿活,我带他离开……若木儿去了,我自裁谢罪。”
“你说什么!连墨大人都没有把握救治,你何必为了一个没有希望的孩子,去这么做!”安东蛮公目中凌厉更深。
方申抬头,望着安东蛮公,神色有了果断。
“我是他父亲!”
这一句话,落在苏铭耳中,让苏铭的身子一震,他看着方申,又看了看方木,轻叹一声,见那安东蛮公似有怒火欲起,苏铭右手蓦然抬起,向着方申一挥。
他的出手,极为突然,挥手间在方申的四周便有大量的闪电轰然而起,一震轰鸣之后,方申喷出一口鲜血,其身体被抛出了屋舍,落在了外面,他错愣中要挣扎起身,但却在身体外电光一闪间,昏迷过去。
紧接着,从苏铭的体内,有一声钟鸣回荡,这钟鸣没有散开太远,只是在这屋舍里传递,听在那安东蛮公耳中,让其身子一震中,连连后退,直至退出了数十丈外,这才站稳,面色一白,他望着苏铭,似明白了什么,沉默中又看了看昏迷的方申,长叹之下右手抬起,在自己的胸口一拍,这一拍之下,他喷出鲜血,身子倒了下来。
“我初来南晨,与你相遇,此为缘分……既如此,司马信那里,我来承担……你,有一个好父亲。”苏铭右手蓦然落在了方木的眉心,在其手掌落下的刹那,方木的身体剧烈的颤抖,其身体上的寒冰顿时被闪电弥漫,咔咔声下,寸寸碎裂。
但就在其全身寒层碎裂的同时,从方木的身体内,再次有寒气散出,隐隐似要重新形成冰霜,直至耗尽了其所剩不多的生机后,将会让方木气绝身亡。
苏铭双目一闪,几乎就是这寒气再起的刹那,他的右手抬起一番,立刻在他的手中一片电光里,出现了一个白色的药石。
这药石足有婴儿拳头般大小,圆圆的,样子看起来不像是吞食之物,反倒像是一件法宝,在其出现的瞬间,便有一股吸撤之力散出,使得这屋舍内的寒气,立刻大量的云涌而来,似这药石所在,如一个吸收万物的虚洞。
夺灵散!
方木身上的蛮种,苏铭之前尽管不知晓其名与来临,但能看出,那里面蕴含了一丝蛮纹之力在滋养,对于蛮纹,苏铭相信夺灵散会有效用。
且如今,在方木体内的这一丝被滋养的蛮纹已经衰败枯萎,所剩不多,但也正因如此,失去了大量生机的方木,无法承受其存在,故而才会命悬一线。
驱除此衰败的蛮种之纹,开尘后的苏铭其把握不是一成,而是完全!
夺灵散一出,吸撤的除了四周的寒气外,立刻让方木脸上的紫黑如活了一般,化作皮肤上的雾气,云涌翻滚起来,似要沉入进方木体内隐藏,但在苏铭右手一挥间,当夺灵散药石缓缓飘下,贴在了方木眉心的瞬间,那些紫黑之气立刻被吸撤,直奔药石而来。
大量的紫黑气息不断地被药石吸收,渐渐地在这药石外起了一层寒霜,可其吸收的速度却是丝毫没有缓慢,反而更快。
片刻后,一声若隐若现的嘶吼从方木的身体内传出,却见在方木的脸上,在所有的紫黑气息都被吸走后,浮现出了一片紫色的雪花。
这一片雪花似被埋藏在方木的体内深处,此刻终于被逼出,在方木身子剧烈的颤抖下,终于接近了夺灵散药石之旁,被一下子吸入进去。
当这药石吸收了这片雪花后,其颜色顿时改变,成为了紫色!
阵阵寒气从内散出,样子大变,缓慢的旋转了几圈后,慢慢的飘向苏铭,落在了苏铭的右手手心内。
在碰触这药石的一瞬,一股寒气散入苏铭体内,但很快就被化去,与此同时,一种类似法宝的感觉,出现在了这药石上。
其颜色也渐渐改变,最终再次成为了白色,其内略有透明,可以看到在深处,有一片紫色的雪,被封在了里面。
“命可以救下,但失去了的生机无法弥补,好自为之,你我,缘尽。”苏铭平静开口,收起了夺灵散药石,看了看面容不再紫黑,身体再无寒霜,挣扎的要睁开眼的方木,转身向外走去。
“前辈……”方木虚弱的睁开眼,看到的是一个飘逸的背影,只是他也不知道为什么,看着这个背影,依稀间,看出了其内似蕴含了萧瑟,蕴含了孤独。
屋舍外,寒沧子望着苏铭的背影,低下了头。
地面上,安东蛮公睁开了眼,带着复杂与尊敬,又再次闭上了。
一旁的方申,身子颤抖中,同样睁开了眼,目中存在了感激与羞愧,他,没有昏迷。
安东峰下,黑夜里,苏铭向着邯山城走去,其长发在风中飘动,与黑暗融合。
“咳……主人,你好像上当了……”
“我知道。”
“啊?那你方才还要救治?”
苏铭看着天空陌生的星辰,没有回答。
第二卷 风起天寒 第207章 两天!
黑夜里的邯山城,有一些微弱的灯火在风中摇摆,顺着那些灯火传来的地方,可以看到那是一处处在夜里依旧有人的酒栈。
苏铭走在邯山城的街道上,看着四周熟悉的屋舍,默默的走过。
“来到此地,已经很多年了。”苏铭的脚步一顿,在他的前方,是一处酒栈,其内在这深夜里,客人不多,大都独自喝着酒,偶尔才会低声言论一些。
门旁的一张桌椅上,店家是一个二十多岁的青年,拄着下巴,在那里睡着了。
一股说不出的感觉,缭绕在邯山城内外,似化作了压抑,沉甸甸的落在此城所有人的心中,故而在这深夜里,这些酒栈内依旧存在了喝酒的人。
“又来到了这里。”苏铭望着此间酒栈,他记得当年自己第一次来到邯山城时,曾在这里遇到了和风,遇到了寒菲子。
“来时此地,如今要走了,还是此地……”苏铭笑了,索性不再走去,迈步踏入这酒栈内,里面环境依旧如记忆里的一样,苏铭的走来,也没有引起太多的注意,唯有那睡着的店家,似被苏铭走来送入的风吹动,睁开稀松的眼,瞟了苏铭一眼。
苏铭如今的样子,是他真正的相貌,这幅样子在邯山城中看到的人,实在是太少,即便有人曾看到,也很难将他与名震邯山的开尘圆满者,亦或者是同样名气极大的墨苏联系在一起。
走进酒栈,来到当年他坐过的桌子旁,苏铭坐了下来。
不多时,便有店家打着哈气走来,没有问询,而是直接在桌子上放了两壶酒,还有一些下酒的食物,随后离开,回到了门旁的桌椅处,拄着下巴,再次瞌睡起来。
苏铭拿起酒壶,放在嘴边喝了一口,这酒一如他当年喝下时一样,在嘴里化作辛辣,如火一般在胸口内似成了一条火线。
四周很安静,只有那店家的呼噜声起伏回荡,其余的人,包括苏铭在内,都是默默地喝着酒,其中有一些,均都皱着眉头,神色有些无奈的不忿。
与如今笼罩在邯山城的气氛一样,就连这酒栈内,也都存在了压抑。
苏铭低着头,喝着酒,没有去看旁人,在这深夜里的酒栈内,如今也无人去观察他,都在想着自己的心事。
时间慢慢流逝,约莫一炷香后,脚步声从外传来,却见两个穿着青衫的汉子,结伴却沉默的走来,踏入客栈后,坐在了一处桌椅旁,神色阴沉,一语不发。
“又来了喝闷酒的朋友,这几天的邯山城,可是与以往大不一样。”在苏铭不远处的桌子旁,一个穿着蓝色衣衫的中年男子,拿着酒壶,打了一个酒嗝,明显有些喝多了,在那里轻笑,只是这笑声此地之人都能听出,那是自嘲。
“天寒宗此番让大家都失望了,没想到啊……”酒栈内,之前的沉默此刻被轻微的打破,又有一人自嘲低语。
“的确失望,但又能有什么办法,天寒宗的使者已经说了,此番收取弟子,只取一人,就是颜池部的寒菲子。”那后来的两个青衫汉子中的一人,右手在桌子上狠狠地一拍。
“店家,还不拿酒来!”
这一拍一喝,立刻让那睡着的店家一个激灵,连忙起身送来酒菜。
“冲店家发什么脾气,有本事去找天寒宗的使者,人家天寒宗可没有明说此番不收其他人。”
“哼,的确没有明说,但提出的入门资格,整个邯山城,谁能做到?”那拍桌子的大汉,冷笑起来,目中蕴含了无奈。不过至始至终,其身旁的那个同样穿着蓝衫的汉子,却是丝毫言语,默默地坐在那里,一语不发。
“而且,也仅仅是资格而已,获得了这个资格后,能否真的进入天寒宗,要看他们接下来的考验,最终根本就是明着告诉,此番只收一人。”
“天寒宗势大,我等渴望进入其内,无法抗衡天寒的意志,又能如何……”一旁喝多了酒,趴在桌子上的一个布衣老者,此刻抬头,一脸醉意,嘲讽的笑道。
“我听说南天大人等三位开尘强者联名拜访天寒使者,可最后却是失望而回,柯九思大人更是一怒离开了邯山城,如今城内的开尘强者,唯有南天大人与冷印大人了。”
“天寒宗使者连开尘强者都不放在眼里,我等又能怎样。”
阵阵议论之声,在这酒栈内回荡,有关天寒宗的话语,似引起了众人的共鸣,激愤、无奈、压抑的感觉,渐渐更浓了。
苏铭坐在角落里的桌旁,喝着酒,听着耳边传来的这些话语。
“原来在我画下蛮纹的这些时日里,发生了这么多事情,不过,天寒宗的如此做法,也符合我之前的预料。”苏铭拿着酒壶,抬头看向不远处正激愤谈论的人们,起身走去。
将酒壶放在那两个青衫汉子的桌子上,引起了这二人的注意后,苏铭目光在那始终沉默的汉子身上扫过后,望向之前拍桌子的大汉。
“这位兄台,可否让在下坐于这里?”苏铭微笑开口。
那汉子眉头一皱,扫了苏铭几眼,他此刻烦躁,正要挥斥时,其旁始终沉默的同伴,却是点了点头。
这汉子一看同伴点头,愣了一下,没有言语。
苏铭含笑坐下,拿起酒壶喝了一口。
“在下有个疑问想要询问。”
“阁下请说。”说话之人,还是那之前点头,始终沉默的蓝衣汉子,他声音沙哑,此番是第一次说话,旁人倒还没觉得什么,但其同伴,那个方才拍着桌子的大汉,却是神色有了诧异。
他知晓自己这个同伴身份高贵,但却不喜言谈,习惯沉默,可骨子里却是有一股傲,平日里根本就不理会任何人,若非是此番同样有了无奈,也不会与他结伴来此喝酒。
“天寒宗提出的入门资格,可是邯山链?”苏铭望着那声音沙哑的大汉,缓缓开口。
“不是,邯山链自从神将大人走过后,天寒宗使者来人,宣布此番入门资格,不再是邯山链。”那大汉沙哑开口,看向苏铭的目光里,有了一丝迟疑与恭敬。
“阁下是刚刚来到邯山城?怎么连此事都不知晓,邯山链此番取消,入门资格被重新制定了。
想要获得入门资格,只需做到一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