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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章 坦白
更新时间2012…1…28 11：23：07 字数：2843
“起来了么？”
“恩，还没睡。”斓琳支着有些昏沉的脑袋，弓着身子坐在电脑前。
“那先不要睡，我一会过去。想跟你说一件事。”他的声音有一丝慌乱，但更多的是镇定。不知道他要说什么，昨晚的女子么？那和我有什么关系呢。我和张云成之间并没有两情相悦的誓言，只是日渐熟悉起来的陌生人。
挂断短话后，趴在床上眯着眼，强忍通宵熬夜带来的疲惫感和困意。我等着张允成来，等他来告诉我什么。是想要放弃帮我重回正常生活的轨道还是告诉我他已有女友，或者已经结婚？
当他说要我放弃现在的生活，要我极力融入这个社会时，我是有点嗤之以鼻的。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生命轨迹，他这么强烈的要改变我是为什么呢？我不相信这世上有什么免费的午餐，既然他那么诚恳地要来接近我，要做一些事来讨好我，我可以选择要或不要接受。我的生活本来就乏善可陈，寂静的没有波澜。有个人在身边时不时的出现也可以打发下死气沉沉的漫长时间。
活了二十七年，其实，生活怎么折腾都是世间万态中的一种。我早已觉得自己活得太久，就到已经可以无所留恋的离去。
当张允成提着照常的早餐站在门外时，我看着他，心里有点沉。他新剪了干净的短发，显得精神。他的神色有些萧条，不知是为什么在烦恼。以前没有仔细观察他的五官，现在他背光站在面前，立体的面部清晰的呈现在面前，居然让我莫名其妙的有点动心。只是可惜，这个人说话做事有点邪，不是很好的生活伙伴。我在心里这么说着，努力拉回自己有点春心荡漾的心。叹了口气，把他让进房间。
他看着我吃饭，不时翻开我放在桌上的绘画本，显得心事重重。我不知他今早怎么了，很快的吃完后，擦擦嘴看着他。
他站起身帮我把餐具放好，然后说，“我们出去散散步吧，边走边说。”他的神色郑重其事，我简单收拾好后和他一起出门。
九点多的大街上没有多少玩乐的人，我和他走过一家家的商店门口，看着身边匆匆赶路的行人。心里不断地想着他说着的事情。我发现自己看人的眼光真是片面，他对前女友的藕断丝连，言语间对自己的不满和无力都是我所没有了解过的。如果是在网络论坛里，他把自己的困惑情事发上去，应该会招来一片骂声吧。
他说很愧疚对我撒了谎，他没有自己所说的那么好。看着他那张欲言又止的脸，我无法理解他的愧疚从何而来。
“人们活在世上总有千般脸孔，做尽种种姿态，都不过是为了达到心中所求。而对我撒谎也只是为了能够让我接受你的帮助，你这么费尽心机的接近我，即使是有私心，但于我而言只有好处。我不会怪你的。”我把话挑明，虽然知道这么说显得过分冷漠。
他的眼里闪过一瞬的惊讶，随即恢复正常。
“恩，你能谅解就好。”他看着脚下，低声说。
“那你还要帮我么，像你所说的那样。”我问道。
“你能接受我就会尽全力。”他抬头看着我，目光充满了希望。
“好啊，那你先让我知道下要做的具体计划，我在考虑下~”我得了便宜还卖乖的笑着说。
他带我去菜市场买菜，熟练的讲价，挑菜。看起来身经百战的样子，对比早上刚到我家是的样子真是完全不同的轻松。
当房东太太看到手提各种菜食的我们时并没有惊讶，招呼着坐下聊天。我们围在一起择菜，洗菜，剖鱼做海鲜的活都让张允成给包了。看他掌勺做饭，虽然动作熟练，飘出来的味道也很好，可我怎么觉得他系着围裙这么不搭调呢？
差不多到点后，看着张允成说要去把豆豆和浩然接回来吃，我和老太太在电视机前边看边聊天。
我害怕她要对我八卦什么，就一直找话题聊，从南北生活习惯的差异到娱乐明星的起起伏伏，把自己从论坛上看到的各种帖子各种家常都用上了。说得那叫一个天花乱坠，中间喝水的时候也不忘给老太太倒一杯，免得她有时间想起什么要问的。就这样撑到门开的声音，两个吵吵闹闹的孩子声在楼道里叽叽喳喳的响起来时，我在心里给自己擦了擦汗，住嘴了。
张允成做的菜没有太重的甜味，想来是照顾我这个从北方来的人。我们在吃饭时他的手机响了一下，他拿出来看了一下就去阳台接。应该是那个藕断丝连的前女友吧，他对她下不了狠心拒绝，一而再再而三的纠缠着。不知会不会持续到老死的一天。我转头看到房东老太太在看着我，眼神意味深长。
离开的时候，他反常的沉默。不知道他在想什么，我跟在后面牵着浩然的手走到车前，挥手送他们离开。
他把车窗玻璃拉下来，看着我欲言又止。
“怎么了？”
“我在想，你要不要去我的店里帮忙做收银员。很轻松，但是有些占时间。店里的电脑能联网，你可以随时查看自己网店的订单。有事也可以随时请假。”他眼看着我身后的某个方向，双手放在方向盘上不住画圈。
“你都想到这么多我不能去的理由了，我不去就太不是抬举了。”我开玩笑着答应。
“那下周一来吧。就是三天后，早上我来接你。”他的脸色回复了正常。
“好的，以后在店里我就叫你老板了。”跟他说话时好像都是一声“哎”“喂”来称呼，还没有想过怎么称呼他，想起昨天晚上那个娇滴滴的女人声音。“阿成”，听起来好甜蜜，好亲近。能让一个男人这么的割舍不断，我有点羡慕那个从未见过面的叫文慧的女人。
回房间在床上躺了整个下午，阳光透过窗户照进房间，我趴在床单上昏昏沉沉的睡了好几次，每次都能被一个翻身或一个梦给惊醒。
我梦见了恽茨，他惨白着一张脸看着我上火车，脸上写满了不甘和委屈。我不知道怎么解释自己的放弃和难过。心里万分纠结，不知该怎么办。当我到站下火车时，殷墨张开双臂，他笑着说：“你终于来了。”我拿着一根针在靠近他的时候使劲的扎进他的胸口，然后看着他倒在火车站围观的人群里。
我被口水呛醒的时候，手机响了起来。
“喂？”
“姐，是我啊，小飞。”
“啊，我刚才在睡觉。怎么了？”
“没事，一个月没你消息，QQ也不在线，怕你有什么事。”
“恩，没事。最近有点忙。”我心里有了罪恶感，虽然以前不常联系，但总是能在按时跟家人联系。最近真是有点糊涂了。
挂断电话，翻个身打算继续睡下去。也只有三天的时间了，心底对能够自由安排的时间有了莫名的珍惜，舍不得浪费一点去做些没什么意义的事。闭着眼睛睡觉，最起码可以让身体得到休息，让我再看看哪些属于青春期的无妄往事。
不知那个叫文慧的前女友长的什么样子，是外表清纯内心狂野还是随性直率的让人倾佩。让年少轻狂的张允成念念不忘这么多年，让他沉沦到昏天暗地堕入歧途都不能放弃的女人，究竟会有怎样的风情呢。
想起早上张允成走在身边时，两个人就像熟识很久的朋友一般谈着他的过往。我时不时的看看他，没有一次打断。他不紧不慢的说着，神情自然，显出底牌的感觉让我有过一瞬的晕眩。这是种说不出来的感觉，他并不俊美的脸上总会有我没办法体会的韵味。我会在不经意的某个场景里看到，并在心底默默惊艳。在我的生活经验里，他的过往已经超出了我的想象认知，而更像是一部小说或跌宕起伏的爱情电影。
能有一个深深爱着并且百转千折总能够纠缠在一起的情人，也是件幸运的事情。我趴在这张越睡越薄的床上胡思乱想，不能自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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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章写的是超级不顺畅~
对这章不满意，没脸求推荐求收藏啊~
第十六章 狭路相逢
更新时间2012…1…29 11：12：45 字数：3053
张允成的店开在海边，主要经营比基尼，运动衫，各种沙滩球类等，算是一桩占据天时地利的生意。店里除了我之外还有两个女孩晓晓和刘欣，分别是导购员和店长，另有一个经常来补货的男生。差不多隔几天张允成就会来巡视一番，有时忙了直接呆一天。夏天是海边生意最好的时节，我们有时候四脚朝天的忙着应付心血来潮来海边有玩的顾客，根本没有玩闹休息的机会。
今天下雨，从早上出来的时候，外面的天气就阴的不像话。刘忻请假一天，店里只有我和晓晓坐在靠店门口的浅绿色沙发椅上，一边看着远处稀疏无人的海滩，一边有一搭没一搭的聊天。
“斓琳姐，你还和老板的关系不错吧？”晓晓瞪着圆圆的眼睛看着我，画着淡妆的脸上闪着好奇。
“还行吧，怎么问这个问题？”我在店里和张允成一直是公事公办的关系，没有刻意的亲近过他，而他也是每次见了只问生意怎样。不知晓晓怎么会冒出这个问题。
“你第一天来的时候坐着老板的车，我还以为是他派来监管我们的呢。”晓晓大大咧咧，平日也没有拘束。
“他没有载过员工么？”我听了觉得有些好笑。
“除了偶尔遇见我们关门太晚会送，但没有送我们上过班。他对你满照顾的呢。你不会是被挖角过来的吧？”看见她的脸上充满了八卦的光芒，让我想到了小红帽的那个假扮奶奶的大灰狼，心紧了紧。
“收银也不是什么技术活，哪里用得到挖角嘛。”我跟着哈拉一下。
“恩，也是。”晓晓拿出小镜子边照边收拾自己的脸。
“怎么了，你有什么八卦的事情来说说？”我一时间起了玩笑的心思。
“我和刘欣都怀疑老板是gay；而且是弱受。从没见他带什么女的来，你是第一个他带来的，我们一开始以为你是老板的女朋友呢。”她探着身子凑过来，食指放在嘴边，一脸神秘的说着。
“不会吧。”我有点惊讶她们的想象力，本想辩解一下，但想想还是不要暴露张允成的隐私了，坏心的继续打探。
“而且，有时他会带着那个小侄子一起来，对侄子好的没话说，太温柔了，太适合做受了。”
我哈哈哈的笑起来。没想到他会有这种江湖传闻，想想也是合理的，谁让他那么喜欢带着浩然到处晃呢。
“我说的不对？莫非你有什么新的情报？”我的反应太强烈了，显然引起了怀疑。
“没有没有，我只是没想到老板会有这种事。你见过他跟什么男的在一起么？”我坏心的继续逗晓晓。晓晓不到二十，对人的防范心不强，而且喜欢没事儿当腐女意淫下周围的人。我和刘欣曾经被她意淫成百合，想来真是汗死了。
“跟男人嘛，倒是没有见过。”看她皱着眉头，一脸苦恼的说着，我心情大好。
我起身去电脑前看自己的网店订单，有两笔。想着晚上回家配好货，明天上班的路上把货寄出去。外面的雨还在下，室内有点黑，晓晓看着外面在发呆，觉得身边寂静的能听到花开的声音。
我去后面存货的房间里泡了一壶铁观音，拿了两个玻璃杯坐回店门口的沙发上。晓晓目光呆滞，不知在想什么这么出神。给她倒了一杯茶后，就拿起自己的喝起来。听着雨声喝茶，心里果然浸满了安乐。
到了下午六点多的时候，接到老板电话，说可以提前下班。送走晓晓，我收拾好店里，打算关好店铺的防盗门就走。这时，看见店外的马路边有一辆黑色出租车停下，下来一个穿着时尚的漂亮女子，她推开店门，看见我有些惊讶。
我走向前，刚想对她说要关店门了，要她下次再来时，他看着我说：“你们老板没在么？”甜甜的声音有些熟悉，我瞬间反应过来，她是张允成的那个叫文慧的前女友。
“没在。他可能今天不会来了。”我暗暗的观察着她，生怕错过一丝细节。
她的身材很好，举手投足之间风情万种又不显得低级，如果张允成没有对我提起过她，我真无法想象她已是三十多岁的女人。她的脸有种天生的妩媚感，或许因为是人近中年有了经历，更加突出了这个特点。她在更年轻的时候应该是个美好的清纯佳人吧，一看就是个很注重保养，平时生活也很在意个人生活的细节。我只觉得她举手投足间都是那么的美，跟她相比，有些自惭形秽。
她轻点了一下头，表示知道了的意思。卷曲的长发在肩膀和脸庞划过，衬得她更加韵味无穷。怪不得能让张允成那么的放不下，这真的是一个像妖精一样的女人。我在心里暗叹着，又想起在电话里那句娇嗔的声音。看着她走出门外坐进出租车，我呆呆的站在电脑前看了会慢慢停下来的阴天，这会儿走，应该可以赶上公交车吧。文慧来店里不知是不是有什么事情，我有些懊恼没有问一下；万一耽误了事就不好了。
锁好防盗门后，我步行去公交站牌等车。刚下过雨的天依然有些闷，再过不了一会儿就要黑天了吧。看看身边没人，心情有些无聊，从包里抽出一根烟点着抽起来。虽然没有烟瘾，但在心情焦虑或无聊的时候，我会习惯性的点根烟来抽。
因为地处偏僻，公交车上的人也没有几个，我在空荡荡的后半截车里找了个座位坐下。
一路上，各种风景闪过，建筑工地，繁华商场，蜿蜒的高速路。。。我看着灰色的天空，觉得生活有些压抑，不知道自己还能这么无所谓的活多久。生活从来残酷，是我一直在选择性的逃避。越是规律的生活，越是让我感到生活的逼仄和逃无可逃。我把头埋在膝盖上想要哭，却怎么也挤不出眼泪。最后只好盯着自己的鞋开始发呆。
下车后，在回家的路上找了家餐馆解决掉晚餐的问题。走在略微潮湿路上，伸出手半遮着眼睛，看着橘黄色的路灯光在眼前晃，一个不小心，我摔在一块石头上。我坐在温热的青石路上，觉得人生荒谬。我这辈子什么都不曾拥有过，即使有过也只是短暂的一瞬，一眨眼就只剩回忆。
原来我的生活是那么的可悲，我没有在任何人的心上狠狠的划上那么一刀，也没有被谁刻骨铭心的记得过。我一直这么平静无澜的生活着，没有想过今后，没有关注过现在。
我摸着自己蹭破了一层皮的脚，哭了起来。不想被人来人往的人群围观，我站起身，来不及拍拍衣服上的水渍和湿土就往前走。泪眼朦胧地走在街上，我走在路边，哭得很伤心。直到撞上一个人，我抬起头，看见一张熟悉的脸。
他伸手抱住我，把我的头放进他的怀里。“哭吧，发泄出来就好了。”他轻柔的说着。
“我活得很失败，你最起码能有一个人能纠缠着。我什么都没有，什么都没有。”我彻底崩溃了，趴在他的怀里使劲儿的哭。
“是，我虽然也很失败，但最起码还有点什么。”他顺着我的话说。
我伸手捶他，不再说话。直到哭累了，慢慢平静下来。
他没有松开手，抱着我傻站在路边。我抬起头看他，他的眼里写满了伤感。不知为什么，我觉得今晚的他是我见过最真实的时刻。
“哭够了么？”他笑了笑，低声问我。
我点头，看着他，感到有点不好意思。他穿着宽松的浅色T恤，不知是不是来找我的。
“我刚才出来买东西，看到有个人绊倒后在路边哭。身影很像你，没想到还真是。”他松开手，提起旁边地上放着的购物袋。我看了看，都是些日用品。
“你怎么老是在我最狼狈的时候出现，太不挑时间了。”我伸手想要帮他提一下，他没有允许。
“这样挺好的，我可以看到你最脆弱时的样子。”他挑了挑眉，不紧不慢的说着。
张允成执意送我回去，我没问他怎么来我家附近买东西。他家在城东，我家在城西，我虽没去过他家也是知道的。
站在楼下和他告别。我忽然想起来下午的事。
“今天下午有一个人来店里找你，好像是文慧。”
“恩，我知道。我先走了，你明天不想去店里的话可以在家休息，店里还有晓晓和刘欣看着。”他没问文慧的事，看起来只在意我这个员工。
“好的。再见。”
看着他走远，我叹了口气上楼。
回到家只冲了一个澡，还没来得爬到床上休息，就听见一阵敲门声。
张允成两手空空的站在门前。“我坐进车里，觉得还是应该在这里陪着你。”他看着我，一脸认真。
我白了他一眼，把他让进了屋。“每次觉得你人不错的时候，你就会做件印象减分的事。”
他听了笑着摸摸我的头，我皱着眉把头一偏。我讨厌个子比我高的人，讨厌随手就能摸到我头发的人。
第十七章 山风
更新时间2012…1…30 9：29：34 字数：3257
张允成陪我到家，我没有关门，他像回自己家一样一脚跨进来。
我不知说些什么，打开电脑放音乐，他坐在沙发上翻着随手扔在茶几上的新绘画本。
“怎么只画了几张，最近有烦心事么？”他低着头，若无其事的说着。
“还好，只是觉得莫名奇妙的情绪低落。可能过段时间就会没事了。”
“恩，你最近生活开始规律起来了，要注意调整好心态。”
“你不回去么？现在都快九点了。”我催他回家。
“我想要呆到明天早上，可以吗？”他把绘画本放回茶几，身子后仰半躺进沙发里。
“不等文慧了么？她今天下午找你应该有事吧。”我想起下午见到的文慧，心里充满了自卑。她是那么的风情万种，衬得我灰头土脸。
“她有事会直接打电话的。”他不在意的回道。
“那就随你了，反正我这里你一直都是来去自如的。”我没有察觉到自己的话里有些酸味。
他笑了一下，张开胳膊，对我说，“过来。”
我莫名其妙的看着他，知道他要站起身过来，就乖乖地走到他跟前。他伸手把我拉到沙发上，让我坐在他的旁边。
“怎么了？”我一脸疑惑。
“没怎么，只是想要来看看你。没想到就不想回去了。”今天的他言语暧昧，让我心生警惕。
“跟文慧之间有什么事么？你今天很反常。”
“还是老样子，不过是装糊涂，不能解决的事情就拖着，过一天是一天。”他无所的耸耸肩说道。
“哦。”我不知说些什么，只好在他身边呆坐着。这时候，电脑里的音乐只好放着蔡健雅的二手烟。“啊∕他的爱就像二手烟∕啊∕抽完很快就蔓延。爱有时想二手烟∕才刚熄灭又蔓延。”
我和张允成坐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