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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信-第14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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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军包围雍丘,射出了漫天的传单,内容不外乎是我家主公大仁大义,你们放心投降,只要投降,在魏国一样可以保住荣华富贵。缴枪的不杀,不缴枪的统统杀光。
那向戈便动了投降之念,试探一下大家的口风,出奇的一致:“将军请投降魏豹,吾等既可保住性命,又可保住现在的地位。”
于是雍丘城竖起白旗,打开城门,迎接魏咎入城。
这魏地的最大一股秦军平定,魏豹便在临济城中登坛拜祭天地,即魏王位。
朝贺既罢,季布便同魏豹,魏国诸将商议复韩一事。
这韩国不同于魏国,可有二万秦军重兵把守。那些秦军,可是从长城下来的,当年击败过匈奴的铁血雄狮。
督领这两万秦军的,便是蒙氏家族的后起之秀蒙鹰。一听这名字,便知道是在战火中锤炼出来的骁勇悍将。
那魏豹听说要去复立韩国,便不怎么上心。说道:“寡人刚刚立国,兵马皆是新手,国库空虚,如何能与秦军相抗?那韩国覆亡已久,不复也罢。”
季布一听就作恼,斥道:“求项公帮助复国的是你,你这魏国复了,却不愿帮助他人,枉我提师来助你。”便有那魏国大将傅宽冷冷道:“说什么提师来助,那攻城略地的都是咱们魏人,贵军何时动过真刀真枪的?”季布怒道:“要不是我军围住雍丘,你们怎会有今天?那秦军劫营,可不是我楚军在浴血奋战?”
周叔赔笑道:“非吾等不愿去助韩,实因我军实力不足以同秦人对抗。如无成算,贸然兴师入韩,则与送死无异。”
那魏豹一听,便将了季布一军,说道:“将军若有取胜之计,寡人便发兵相助。如没有必胜把握,还是请班师回楚。
季布顿时哑口无言,只好道:“等季某回营,细细想想,明日再来答复。”

季布一肚子怒气,急冲冲回到军营,一径便向韩淮楚帐中闯来。
到了韩淮楚帐中,却见他正据在案上,研究一张地图。
季布料他是寻思破敌之计,怒气方歇,问道:“韩信,你研究出什么道道来没有?那魏王正等着我回话呢。”
便听到身后一声讥笑:“你这主将是怎么当的,什么事都要我信哥哥来想。”
只见项追一脸的嬉笑,从帐外走了进来。
季布理直气壮道:“俺把他从少将军哪里要来,不要他去想,要他干什么?”
韩淮楚淡淡一笑,说道:“今日见了魏王,他是不是不想出兵?”季布嘿了一声:“什么都给你料到了。魏豹说若俺拿不出取胜之道,就请咱们班师。”
韩淮楚道:“这也是人之常情。人家总不能把刚刚拉起的队伍白白派去送死。你明日见了魏王,就对他说,我军已有制胜之道。”
季布喜道:“这么快就有了么?说来听听。”
韩淮楚手指那地图,说道:“且来看斥候报回的秦军兵力分布。”

颍川多山。在阳翟以北,荥阳以南,有一串连绵的山脉,分别名为嵩高山,浮戏山,少陉山,大骢山。群山环抱中,耸立着纵横家弟子的师门所在地——云梦山清溪鬼谷。
韩成领导的韩军,日前就出没在这一片连绵的群山之间。今日在这个山头,明日转向另一个山头。那秦军稍微防备不严,便遭到韩军的劫掠,打下一座小城池。那韩军看来是口粮紧张,一旦得手,便到四野去征募粮食。待到秦军大队一来,又逃向山林,去无影踪。可说是地地道道的游击战术。
那秦将蒙鹰被韩军的游击战术搞得心烦意乱,在月前便已开始拉网围剿,一座山头一座山头地地毯式搜索,逐步缩小包围圈。韩军的生存空间大受挤压,一步步地退缩,如今已退到嵩高山深山老林中去了。
张良从项梁处借来的三千带甲,死的死,伤的伤,加上征募的韩地丁壮,如今韩军的人数在二千左右。
蒙鹰在嵩高山下布下了重兵,扎下营盘,将韩军重重包围。要不是山高林密地势险峻,刚刚立国的韩成便要被秦军剿杀在这嵩高山中。
显然蒙鹰已打听到魏国的动静,为防备楚魏联军犯境,急忙又将大军引往颍川郡治所阳翟,那嵩高山只留下了五千兵马,将韩成一党困住。有了这五千兵马,那韩成插翅难飞。待击退楚魏联军,在回过头来收拾不迟。
屯扎在阳翟的秦军主力扎下三个营盘,中军由蒙鹰亲自镇守,人数在一万人左右。其余人马,在颍水上下游各立一营,人马也在二三千人之数。
那阳翟在颍水以西,秦军倚水布下重兵,可将楚魏联军阻挡在颍水东岸。
其实就算是联军能度过颍水,一万五千秦军的战斗力也足能将三万联军摧毁。那蒙鹰为慎重起见,还是布防缜密。只要联军渡河,便来个半渡而击,先将渡过颍水的先头部队摧毁。

韩淮楚介绍完秦军的布置,笑道:“那秦军的布防有一个天大的破绽,不知你们看出来没有?”
项追看了那地图,纳闷道:“那秦军的布防没有问题啊。”季布也道:“哪里有破绽?俺怎看不出来?”
韩淮楚便道:“为将者除要知道地理之外,还要通晓天文。那蒙鹰只按兵书上的条陈布置,却不知道通达变化,这一战必败无疑。”
季布已急不可耐,冲着韩淮楚嚷道:“快把你的计划说出来,不要再拐弯抹角了。”
韩淮楚便道:“如今正是汛期,河水猛涨。如果我军派一支奇兵秘密潜往阳城,在颍水上游狭隘处垒起堤坝,突然决堤放水,那秦军的三座大营岂不要化为一片汪洋?乘着秦军惊惶失措,再杀他个落花流水,一战可尽全功。”
季布与项追只听得目瞪口呆。
季布猛锤韩淮楚一拳,说道:“韩信,真有你的,这等主意也想得出来。看来这次拉上你来真的没错。”项追得意道:“那还错得了。我信哥哥一人,就可抵十万大军。”
季布问道:“你可知那颍水上游有河床狭隘之处么?”韩淮楚道:“那里流经鬼谷附近,韩某在鬼谷呆过一年,最是熟悉那里的地形。”
季布皱眉道:“这其间还有个关键,那就是要派往阳城的奇兵必须要通过秦军占领的州府,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垒起堤坝。否则那蒙鹰打听到消息,必会拔营迁往他处。但这一路上须过华阳,新城几个州县,如何才能不引人注意秘密杀向阳城?”
韩淮楚笑道:“这取胜之道,还是要从投降的那四千秦兵入手。”季布摇头道:“莫非你又想让那些秦兵诈逃回去?要知道秦人最是靠不住,他们回营就像龙归大海,哪里会帮咱们打他们自家兄弟?”
韩淮楚道:“韩某也知道秦人靠不住,可咱们楚人总靠得住吧。这里有几千套秦军战服,咱们难道不会扮作敌军?”
季布又是摇头:“穿套军服容易,可是要扮成敌军不露出破绽却难。咱们楚人说话的语气俚言太重,与那些秦腔可不是一个调调,一开口就会露馅。”
秦人爱吼。这是因为先秦的人们在为周室牧马时,隔山相呼,隔沟而喊。高兴时而唱,悲愤时而吼,久而久之,形成一种腔调,形成一种音乐艺术,形成了最初的秦腔。而楚地由于位处江汉及汉淮之间,北方的华夏语、西方的藏缅语、南方的苗瑶语和东南的壮侗语都在楚地接触和交流,所形成的楚语自然是吸收了多种语言成分而词汇丰富多采、音声别具一格的方言。
那季布说的意思就是两国士兵语言不同,难以假冒。
韩淮楚笑道:“谁也不是生来就会说话。就令四千士兵,与那些秦国降兵每日同吃同睡,三日之内必须学会秦腔,每人要会唱两首以上的秦曲。学得会的留下,学不会的淘汰。”
季布不相信道:“三日之内能学会吗?”韩淮楚笃定道:“我自己今日便开始学。要是我能学会,其他人也一定能。”
那秦腔再怎么难学,难道还难得过ENGLISH?

季布次日将韩淮楚的计划对魏国君臣一说,举座皆惊。
那周叔道:“记得韩师弟在鬼谷学艺之时,有一次家师搞了一场兵棋推演,师弟便说过这条决堤放水的计谋。想不到今日要派上用场。”
那魏豹只是可惜,那有经天纬地之才的韩信竟然不能为自己所用。
既然楚军已有取胜之计,魏国发兵一事自然答应得很爽。能将颍川的二万秦军一举歼灭,卧榻之旁的威胁便彻底清除。
魏豹便同意发兵两万,由大将周叔率领,同楚军一道去往韩地。
而楚军营中,正展开了一场空前的学秦腔的热潮。
从魏豹处调拨过来的秦军降卒,一对一分配到四千楚军帐中,食则同盆,寝者同榻,任务就是迅速地学会秦人的语言。
一开始便对大家讲明,择优录用,只有一半人能被选上。选上的军饷加倍,淘汰的军饷扣光。众人一听,还不拼命去学,日里夜里求着自己的语言老师多教上几句。
三日过后,便是验收的日子。考试的条件很简单,一人唱两首秦歌,谁表演得好,谁就能挑上。
那考试不是声乐比赛,谁的嗓音好谁能选中。秦人爱吼,故而往往是破锣嗓子的人占了便宜,越五音不全越容易选上。楚军用秦腔吼唱着粗犷的秦曲,那声音真是千奇百调,听得众人捧腹不停,笑声不绝。
挑选上的楚军换上了秦人的战服,编成一营,要求开口不许说家乡话,只许用秦腔。互相监督,说若说错一句,立马就开刷。

由楚魏两国士兵混编而组成的三万西征军团,徐徐从魏地出发,从正面杀气腾腾开赴颍川。
而由韩淮楚,项佗率领的两千楚军扮成的秦兵,搞了一场不大不小的“暴动”,“杀死”看守的魏军将士,穿山越脊,逃向秦军占领的华阳县。
自然遭到华阳守军的盘查。操着熟练秦腔的楚军答道:“吾等拼死从魏地逃回,要去阳翟投奔蒙鹰将军。”那守将十分心疑,怀疑是楚军假冒,随便抓过几个士兵用地道的秦国方言同他们交谈,那些士兵皆能对打如流。那守将方才打消了疑虑,放“自己人”过关。
过了华阳就是新城,也遭到守军的盘查。因为华阳已经盘查过,这次查得不严,轻松过关。
过了新城,韩淮楚便领军直上大骢山。只要翻过了这山,阳城在望。
经过一日一夜的徒步攀登,楚军悄悄地来到了颍水河边。

黄昏时分,只听“哗的一声,巨浪滔天,被高高垒起的河水如一条白色的巨龙,直向颍水两岸冲去,吞噬着无数生灵。
这一把决堤,除了将秦军扎在阳翟的三座大营冲毁外,也不知道有多少韩地百姓无辜受难。
对此韩淮楚也能心安理得。打仗总要死人,为求杀敌可以无所不用其极,乱世之中不能有一点心慈手软。如果连决堤放水都不能硬下心肠去做,还谈什么做一个叱咤风云的一代战神。
楚军将士望着那滚滚的浪涛直向下游狂奔而去,皆是欢欣雀跃。
收拾那蒙鹰的事交给季布与周叔去做,三万联军围剿被洪水吓得惊慌失措,来不及拿起装备,骑上战马的秦军,想必不是难事。
下一步韩淮楚的计划便是奇袭布在嵩高山下的秦营。
这里还有五千秦军,而韩淮楚手底只有两千人马。能不能成功,关键在于是否能出其不意。而困在嵩高山上的韩国军马,必须去联络,才能里应外合,杀他个落花流水。
那嵩高山下,营盘紧密。要想偷偷穿过那秦营,上到嵩高山,除了韩淮楚自己这等武林高手,这里找不出第二个人来。
于是韩淮楚便换了一套夜行服,乘着星光暗淡,兔伏鹿行,蹑足从两座秦营的缝隙穿过,向山上攀去。
离山顶越来越近,久违的伊人张良便在这山上转眼便可重逢,韩淮楚的内心也越来越是激动。

第三十二章 内外夹攻
前方是一片密林。
天色暗黑,阴云密布。
韩淮楚刚刚从山道现出身来,陡听一声暴喝:“是谁?”
从密林中透出一股森然的杀气。
韩淮楚眼光雪亮,已看出那藏在树后的一支支利箭箭镞,在月光下反射出的点点寒光。
他心想,那韩军的防备果然严密,深夜依然毫不懈怠。提了气,高声道:“楚军韩信求见韩王!”
哗啦一声,从林间跳出一人,一把拉住韩淮楚,惊喜道:“韩少侠,真的是你么,我不是在做梦吧?”韩淮楚一看,那人年过五旬,却是在万载谷见过的三晋盟韩盟的英雄——平山侯韩闯。
韩淮楚道:“正是。韩王可在山上?”那韩闯连连点头:“大王与张司徒听说贵军要来,日夜盼望,终于等到了你们。”韩淮楚愕然问道:“哪个张司徒?”韩闯道:“除了我们的子房先生,还会有谁?”
韩淮楚说道:“原来子房先生官拜司徒,这可是位列三公的大官,上次遇见他,怎没听他提过?”
韩闯苦笑道:“官大有什么用?你看我也官拜奉常,位于九卿之首,还不是夜里在这里轮值,防备秦军的突袭。”
堂堂的奉常居然要深夜值班防守,这韩军的窘迫可见一斑。韩淮楚便问起彼方情况。
韩闯叹了口气,说道:“自从张司徒从武信君借来三千兵马,我王乘秦军在此兵力空虚,举旗复国,也曾兴旺过一阵子。可惜好景不长,那王离督十万长城军团南下。纵然张司徒有伊尹之才,孙吴之智,奈何秦贼势大无法匹敌,只好在这南山一带打游击。前日子那蒙鹰收网围剿,我军退守到这嵩高山上。现在我军兵力只有两千,若不是这山地势险峻易守难攻,我王早就为秦贼所擒。”
韩淮楚又问:“山上大家的日子过得如何?”
韩闯一听这话,便连连唉声叹气,说道:“战马还可以啃山间的嫩草,将士们却早已断了口粮。只凭着在山中狩猎,挖野菜啃野果过着有一餐没一餐的日子。夜里便在山间露宿,又恐野兽突袭,轮流值守,日子是艰难无比。大王本就身体不好,转入山林作战迁来徙往,颠簸劳顿,又行病倒,又无良药调制,身体状况急转直下。他这么一病,越发的气急,时常责骂张司徒,骂他办事不力,不能振兴韩国,说什么复了国比不复国还过得不如,早晚大家都要一起死在这嵩高山上。张司徒只有承认自己无能,时常见他暗自饮泣。”
韩淮楚听得两眼眩然,心痛不已。想伊人张良为了复兴韩国,栉风沐雨,那真是鞠躬尽瘁殚精竭虑,却得不到韩成的谅解,反要受他的责骂。
韩淮楚便心中长叹:良妹啊良妹,这复国的事情不是你一个弱女子能挑得起来的,本该是那须眉男儿的责任。你却把这千钧重担压到自己肩上,这又是何苦?
韩淮楚便道明来意,说要同在山上的韩军里应外合,奇袭山下的秦营。
韩闯听得是又惊又喜,说道:“大王病重,见他也无益,军务由张司徒主持,你只须见他便是。”
原来这嵩高山被秦军封锁后,这山上就与外界切断了联系。休说是韩淮楚决堤放水韩国君臣不知,连韩淮楚的这支奇兵是如何到了这山下的他们也都半点不知。韩闯听到韩淮楚的计划,想到便可突围而出,击溃秦军重掌韩国的河山,高兴得险些要跳了起来。
韩淮楚便随韩闯向密林中走去。只见那林中布满了暗桩陷阱,韩军皆伏在暗处严密坚守。只要发现有外人闯入,便射出致命的利箭!
韩闯对韩淮楚介绍道:“这密林是上山的唯一路径,也是我军唯一能倚恃的屏障。张司徒为此在这密林布下大量的机关陷阱。韩少侠不识这机关陷阱,须跟紧了我,不要乱走。”
于是二人在林中穿来梭往,不多时,走出那密林。
却见一陇平地上横七竖八睡满了士兵。皆就地露宿,撑起简单的帐篷遮风挡雨,。一群士兵点燃篝火坐在外间值守,防备野兽的袭击。
韩淮楚心想,张良一介女儿身,总不会同大家混在一起睡在这里吧?便问:“张司徒居处在哪?”韩闯手指一个山洞,说道:“张司徒爱清静,独居惯了。他便住在那洞中。
韩淮楚提步便走。韩闯欲跟来,韩淮楚笑道:“我自己去便成,平山侯且请留步。”韩闯听罢,便停下脚步,任由韩淮楚自去。
韩淮楚蹑手蹑脚摸进那山洞,只听洞内发出了均匀的鼾声。
洞内未掌灯,可韩淮楚这双眼在赵宫地牢中已经练就,只须略微适应一下,便看物如同白昼。
只见地上铺着一团草褥,伊人张良便和衣睡在乱草之上。也无棉絮遮盖,不知哪里弄来一张兽皮搭在身上。
张良睡得正酣,显然不知韩淮楚进来。韩淮楚仔细一看,那张良似乎瘦得手脸上青筋毕露,玉颜憔悴,越发的叫人怜惜。
他便在张良身旁一躺,把那张兽皮一掀,一只胳膊已抱住张良的娇躯。
张良正在睡梦之中,突然察觉身旁睡了一人,还用手在自己的身上乱摸,不由大吃一惊。
无论是在三晋盟,还是在军旅中,她身边的人都对她毕恭毕敬,在她睡觉时从不敢闯进来打搅。今日居然有一个男子神不知鬼不觉闯了进来,还要占自己的便宜!
张良又羞又忿,偏偏又不敢呼叫。要知道只要她一声呼喊,自然会引来大家,可这么一来,她的女儿之身便会揭破,天下无人不知这个子房先生原来是女扮男装。
她暗骂一声“淫贼!“不露声色,偷偷抽出了埋在枕头下的一把小刀,对着韩淮楚一刀刺去。
成日混迹在一群须眉男子中,为了提防淫贼,张良每日睡前,都在身旁准备了这么一把刀。两年来,这防备淫贼的刀从未用过一次,今日却派上了用场。
殊知韩淮楚那招子在夜里可是看得清清楚楚,一伸手便捏住张良那拿刀的玉腕,夺下那刀。一双火热的厚唇,瞬时捕捉住张良那久久未经雨露浇灌,略显干涩的红唇。
张良此时再想叫人救命,也是不能了。那淫贼的一条舌头拼命地挑开张良的两片樱唇,一个劲地向她檀口中钻去,哪里还能叫出声来。
张良拼命地扭动螓首,伸腿向韩淮楚乱踢。韩淮楚要搞这恶作剧,假扮淫贼,自然是不肯放松。心中好生得意,“良妹,看你怎么办?”
殊知那张良挣扎一阵,忽然将玉腕向韩淮楚脖子上一搂,生出含润生津的一条丁香来同韩淮楚的舌头纠缠。那份热情,比韩淮楚还要热情一倍!
韩淮楚道一声不得了,莫非张良是久旷遇到甘露,烈女变欲女,小生一不小心把她深埋的欲火引燃?急忙将张良一把推开,坐起身来。
只听张良扑哧一笑,说道:“信郎,怎么不继续了?”
韩淮楚张开口,吃惊道:“你怎么知道是我?”便听张良以轻柔得几乎梦幻的声音笑道:“信郎,你的呼吸,味道小妹怎辨不出来?小妹想你想得好苦,来吧,继续——”
韩淮楚一阵热血上涌,抱住张良便是一顿狂吻。
管他明日的杀伐,管他人间的争斗,先抱住自己心爱的人儿,吻他个七荤八素再说。
这一吻也不知吻了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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