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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信-第19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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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将都面面相觑。那斥候打探完消息,绝没理由不回来归队。
甘索的孙子甘鹏想当然道:“想是那斥候贪生怕死作了逃兵。”
甘越怒叱道:“胡说什么,那斥候跟随爹多年,是从长城带回来的,最是忠勇,怎会做逃兵?”
甘索叹了口气,说道:“老夫恐怕那陈仓关,此刻已落入汉军之手。”
话音刚落,只听前方路上一声朗笑:“甘索老匹夫,本帅早已收陈仓于囊中。你派出的斥候,已被本帅斩下头颅。陈仓关上我汉军精兵强将,正恭候你来送死!”
只见雾气之中,驻马立着一影。火光照处,紫金盔驼龙甲,大马银鞍,赫然是一位英武非凡的年轻将军。
“难道这便是汉军主帅韩信!”甘索看罢大吃一惊。
敌军主帅能单人独骑出现在这里,那陈仓关落入汉军之手已无疑问。甘索随即想到的是,韩信斩杀了自己派出的斥候,却放出红色烟火讯号引诱自己越过岐山险地,绝不是无因!
只有一个可能,那便是汉军已在岐山布好了伏兵。自己这四万大军,已活生生扎进了一口陷阱!
布陷阱的目的是什么?当然是用来捕猎,致猎物于死地,后果是无比的可怕。
甘索的反应是无比的快,立马下令:“放箭!”
若能射死敌军主帅,汉军军心必然动摇。这是此时甘索唯一能把握的机会。
“飕飕飕”,雍军前排弩手张弓搭箭,射出一天箭雨。
只可惜那韩信跨下神骏异常的战神宝驹,驱驰如电,竟比雍军射出的箭还要快。只一眨眼,便消失在黑暗之中。万千雍兵雍将,只有用四个字来形容:望尘莫及。

第五十章 关门打狗
追不上也要追!那甘越是个火爆脾气,不等甘索下令,自个儿催马驰出,欲追上那韩信,或擒或杀。
甘索连忙呼道:“我儿且慢!”却哪里喝止得住。
那韩信不知武功如何。既做到汉军主帅,想必了得。最为担心的是敌军使诈,前方设有埋伏。
甘索唯恐甘越有失,急令随护亲兵,驱马追出。
这亲兵有三百人,都是军中精锐。雍国不缺马,个个都是长刀在手,骏马在骑。
只见那前方逃着的韩信忽然慢了下来,出现在视野之中。甘越大喜,喊道:“诸位随我追上去,若擒得此厮,便是大功一件!”
擒到敌军主帅当然是大功一件。但韩淮楚会让他们擒到吗?若凭脚力,他胯下战神宝驹早就可以把追兵抛个没影。他是在有意控制速度,意图歼灭这些痴心妄想的雍军,给对手一个教训。

那日,众将议起甘索发来援兵一事,韩淮楚令周勃,樊哙两位大将出城,与曹参一道扎下口袋,准备将甘索的援军一口生吞。
周勃,樊哙讶道:“我俩都出城设伏,城中现只有四千军马,如何能挡住雍军的攻城?”
韩淮楚洒然一笑,说道:“看来大家兵法学得很好。用兵之法,十则围之,五则攻之,是这个道理。”
他话语一转,又道:“只是大家只知其一,不知其二。不错,现陈仓城中只有四千军马,而雍军犯关,必在数万之众,人数悬殊,表面上似乎守不住,但是这是在城池四面被围的情况下。陈仓城地处险山,雍军无法绕过城池去往西,南,北三面,只有从东面一路攻城。我将四千军马集于一路,便是等于有了一万六千守城将士。以一万六千矢志东归之士,依仗城池之险,抵抗区区几万无备之敌,何忧之有?何况我军援兵正从陈仓小道源源不断而来,军力只会越战越强。而雍军攻城,必死伤无数,不攻则已,欲攻便是自损实力,想要逃出重围,更是艰难。到时大家就等着活捉甘索那老匹夫来见本帅吧。”
樊哙闻言哈哈大笑:“原来大将军的算法与末将算的不同。这下俺就放心了。”

韩淮楚说得轻松,但准备得并不轻松。
四千军马,抵挡数万雍军的凶猛反扑,委实是有点艰难。而汉军经过那艰险的陈仓小道,并不能带来守城的器械。所依仗的,只有是城中雍军遗下的东东。
只可惜那朱蒯也料不到汉军会突然出现在陈仓,城中守城的器械没有准备多少,有的也不精良。靠的住的,只有汉军箭筒里自己带来的与收缴雍军俘虏得来的五万枝箭。
要是每枝箭都长眼睛,能射杀一个敌人,那仗不用打胜负已分。只是箭不长眼,雍军攻城必会带有挡箭的盾牌。能有十分之一命中就不错了。
一旦箭矢射完,四千汉军就别无依恃,只有以血肉之躯以命搏命,来抵抗雍军形同困兽一般疯狂的攻城。
这种情况,是韩淮楚最不愿意看到的。他的信条是:每一个汉军将士,都是千锤百炼炼出的铮铮男儿,是要用于将来与西楚项羽作天下之争的。现在三秦的那帮鼠辈,还不配将士们洒下热血以命换命。无谓的牺牲,能避免就避免。
(看来韩淮楚到底是从未来来的,接受高科技强兵,爱惜士兵生命观念由来已久。)
如何才能挡住雍军的攻城?看来只有夺敌军之士气。
初战便以凌厉的箭雨射雍军一个满地横尸,让甘索那老匹夫不知城中还有多少利箭,心生畏惧,知难而退。
于是韩淮楚颁下军令:调集全部兵力布防城东,搬运城中所有箭矢堆放在东城城楼。
还有一个问题必须解决,那便是城中多达三千的雍军战俘。
一旦战斗打响,雍军战俘不安分守己,意图哗变,而汉军无精力兼顾,后果将不堪设想。
韩淮楚的做法是统统放走,让他们各归故里。
雍军中十之七八都是十四五岁的大孩子,一听说可以重新回到爹娘的怀抱,皆是欢喜无限,称颂大将军不杀之恩,各自回乡。
放他们走,却有一些雍兵雍将还不走。他们对看守的汉军说道:“吾等痛恨老章鱼已久,汉王在我关中广播仁义,闻汉军到来,便如久旱甘霖降下。吾等诚心愿投效汉军,为大将军誓死守城。”
韩淮楚听说,颇为感动,令人将这些俘虏引来,亲自接见。
内中居然还有一位雍军裨将,名叫吕马童,令韩淮楚有点意外。
“这吕马童不是在垓下之战项羽乌江自刎时将首级割下,献给那位故人的吕马童吗?”读过史书的韩淮楚依稀记起有这么一段。
于是韩淮楚将别人安插于汉军各部,独留下吕马童询问。
“将军可认识项王乎?”韩淮楚小心的问道。
原来这吕马童与项羽还真的很熟。
吕马童本是关中人氏,自幼从军,被秦廷派往会稽郡,在郡守殷通府中作卫士。那时项梁还是楚地的大龙头,与官府有些来往,因一些征赋的琐事,与殷通府中上下打得火热。后项梁起事斩杀殷通,这些卫士都从了项家军。
项羽在那时是项家军的少将军,整个会稽郡都是他打下的。对于这些最初随他革命的秦军降兵还算客气,不似后来动辄坑杀。
项羽后来坑杀秦卒简直杀上了瘾,二十万降卒一夜之间全部坑杀,在吕马童这些秦籍将士心中,落下了极深的阴影。
项羽兵进关中,分封诸侯,将老章鱼三兄弟封了诸侯王。可他们兄弟无兵无将,光杆司令一个,如何去震抚秦人?万事开头难,总要抽他们一把。项羽便让那些秦籍将士跟随章邯三人,助他们称王。
项羽残暴寡仁,章邯又是什么好东西?秦川百姓恨他入骨,吕马童自也不是甘心情愿为他卖命。
只是在军营里久了,舍不得那一身军服。吕马童父母已死,别无去处,只好在雍军营中暂且混着。
听着关中百姓称颂汉王仁义,吕马童颇为心动。曾经在想:“若是汉王能冲出汉中,投效他前途也还光明。”
今日汉王刘邦真的冲出了汉中,要再战江湖。吕马童便要弃掉章邯这黑暗,投奔刘邦这个光明而来。
韩淮楚听罢,笑问:“将军乃项王故旧,有拥武信君首义之功。今背楚投汉,便与项王为敌,可是心甘情愿乎?”
吕马童闻言滴泪道:“项王残暴,二十万秦卒皆死于其手。吾等秦籍将士在他帐下,皆是度日如年。汉王昔为沛公约法三章于关中,对百姓秋毫无犯,亲民爱人,吾辈思奔效汉王,如鱼思水也。当粉身碎骨尽忠于汉王,从此再无异心。”
韩淮楚望着吕马童那表忠的模样,心想我那老板在关中的声望还真不是盖的。
吕马童这等项羽故旧来投,要只用他来守卫这陈仓关,那就简直是大材小用,浪费炮弹了。
好刀要用在砍骨头,不能用在切菜。眼下陈仓关的攻防战只是北伐一战的预演,真正的决战还要等汉军尽出汉中,与章邯的主力面对面的较量。
而手中忽然多了吕马童这张牌,而且是张大牌,便如奇货可居,怎能不好好用一下这张牌?
韩淮楚便道:“本帅也不要你粉身碎骨。只要你真心向汉,日后自有用你之处。”吕马童拜道:“愿效犬马之劳,纵赴汤涛火在所不辞!”

陈仓关下,东门城门,韩淮楚纵马狂奔,直上吊桥。
一队雍军骑士,气势汹汹追来,近到护城河边。那为首的雍将,正是甘索之子甘越。
城楼上忽然探出无数人头。小传令官利豨将小手一挥,叫声:“放箭!”
一阵梆子作响,无数箭矢如雨点般落下。那前排雍骑纷纷坠马,被扎成了一个个刺猬。
关越猝不及防,首当其冲。想要拔挡,却哪里挡得住?生生成了汉军弩手练箭的活靶,就此一命呜呼。
那后排雍骑一见主将殒命,哪敢追近?立马掉转马头,回去向甘索报告噩耗去了。
韩淮楚回马挥剑一斩,将甘越的人头提在手中,向城楼上高喊:“速出城捡回箭支!”
每一支利箭都是杀敌的武器,是万万浪费不得。

太阳升起,日到清晨时分。
关越的人头高高挂在陈仓城楼,汉军的红色大旗在城关上高高飘扬。
城下雍军战鼓擂得震天响,队形密集如蝗,驾起百余架云梯,正在疯狂地对陈仓关发起攻击。
乍闻爱子身亡,甘索是心痛如绞,誓要拿下陈仓将城中汉军碎尸万断为甘越报仇。
汉雍两军,在城上城下展开了一场对射。地理的位置,决定了箭射出后的成效:雍军一排排倒下,在垛口后躲着的汉军却安然无事,被流失所伤亡者好像还不过百人。
甘索到底是老江湖,出兵援救之时也做好了攻城的准备,士兵们扛来了百架云梯。
这点倒出韩淮楚意外。想不到雍军长途跋涉来援,居然还携带了攻城的战械。
攻城的雍军,连疏散的队形也不摆,就提着一面面盾牌,冒着如雨点从城上射下的箭矢发起强攻。看来甘索那报仇之心,是不惜任何代价。
有什么办法?若预料不错,归路早被汉军截断,那岐山高坡也被汉军占据,不攻城,转头回去,一样是死。
就算捡回性命,失掉陈仓,对他寄予了守郡厚望的老章鱼会饶得过他吗?
防守城池的汉军,放箭就像泼水,一点也不心疼。“狠狠地打,不要考虑射不射得中”是韩淮楚下达的指令。
陈仓城下伏尸枕籍,雪地殷红已变了一个颜色。透达两尺的雪水,堆积如山的利箭,任何人望去都要触目惊心。
在交付了五千具尸体后,雍军终于逼近了城墙。护城河早被死尸填满,踩着同伴在水中的头颅,一架架云梯被雍军架上了城墙。
箭雨仍在下,汉军的箭似乎用之不尽。只有汉军自己知道,这已是五万之箭的最后一万。城哚后,韩淮楚神色严峻地望着雍军那一架架云梯。
对付云梯的办法,一是用火浇,二是把它推倒。
城中雍军遗下的火油不多,几乎没有。火浇之法无法施展。而推倒一架架的云梯,便是士兵们探出身躯拼着性命与敌人搏击。虽在上占了地利,却也难保不受死伤。
城下远远指挥的甘索双目喷火,恶狠狠地望着城楼上一面面汉军红旗。对他的孙子甘鹏道:“鹏儿,汉军快要顶不住了。再过不久,我军攻上城楼,你爹的仇就可以报了。”
汉军真的要与人数多达九倍的敌人作性命相搏吗?那与韩淮楚爱惜士兵生命的初衷不是相左?
身为汉军主帅的韩淮楚,当然不会等到那一刻。他的手中,扣了一把飞刀。
小李飞刀例不虚发或许只是传说,愿意相信的姑且信之,不相信的付之一笑。但韩淮楚的飞刀绝技,他是深以为自信。
韩淮楚管理粮仓的事迹仍在南郑中流传,传到了汉国全境。“将军韩信推陈出新,天女散花飞刀灭鼠。”每一枚飞刀都可杀一只老鼠,而且是用的天女散花的手法。
但问题是他的飞刀只有二十枚。就算一枚飞刀劈断一架云梯,还是不够用。到了那时,甘索那老匹夫还不知难而退,那就像诸葛亮遇到司马懿,棋逢对手了。
像司马懿那样老谋深算的又有几人?甘索能是司马懿吗?
“咔嚓”一声,韩淮楚终于出手。一刀白光划过,又快又稳,从云梯上雍军手中盾牌的缝隙穿过,正劈在云梯的中央。
随之一阵鬼哭狼嚎,云梯拦腰折断,上面正在攀登的雍兵先后坠地。
这不是玩“叠罗汉”的游戏,是从高空摔下,先摔下的还不知是死是伤,被后摔的身躯一压,包管一个字:死。后摔下的再被更后的一压,同样想活活不了。
韩淮楚一出手可以将二十枚飞刀一次全部掷出,但方才他只掷出了一枚。
对敌人的精神压力不能一下用完,须得一次一次,慢慢地用。一层层的加码,一层层的打击甘索那颗自信之心,才是上策。
甘索刚才还信心满满,对雍军的云梯攻下陈仓毫无怀疑。待见韩淮楚施出这一手飞刀绝技,大吃一惊。
原来那汉军主帅是个绝顶高手,这云梯遇上他的飞刀,派不上任何用场。
“咔”的一声,韩淮楚又是一枚飞刀,又是一阵鬼哭狼嚎,一架云梯报销。
严冬天气,呵气都能结雾,怎么甘索的头上冒出了腾腾的热汗?他的脸本来是黝黑黝黑,怎会变得如雪一样白?
他身旁的甘鹏惊道:“爷爷,恐怕这云梯也攻不下陈仓了,咱们还是鸣金收兵,从来路突围吧。”
“突围!汉军早布下重围,能突得出去吗?”甘索面如死灰叹道。
韩淮楚手中的飞刀还在一枚一枚地掷出,云梯一架架地折断。甘索头上的热气越来越浓,脸变得越来越白。
汉军的箭还不知有多少,那韩信手中的飞刀更不知有多少。陈仓难克的念头在甘索脑中越来越浓。强攻之下带来的巨大损伤,对任何人来说都是一个心理上的沉重打击。
转眼之间,雍军的云梯已折断了十架。韩淮楚仿佛没有停手的意思,还在城楼上慢悠悠地踱着,见到哪里攻得最急,哪架云梯雍军爬得最上,提手就是一刀!
甘索在仰天叹息:“老夫真不该贪恋那荣华富贵,就该在军团解散之时回归故里,享受天伦之乐。如今害了我儿性命,悔之何及!”
随即下令:步卒在前,骑兵在后,鸣金退兵。
退兵的鸣金声终于响起,“哗”的一声,正在攻城的雍军雍将如蒙大赦,如潮水般退下。
过后的突围同样是死,只要现在不死就心满意足。雍军的心态,此刻就像鼠目寸光那样短浅。
转眼之间,战场上雍军退得无影无踪,只留下八千余具横尸。血水与雪水混成一片,分不清哪个更红。
城楼上一阵欢呼。小传令官利豨脸上露出了欣喜的笑容,冲着韩淮楚大叫:“韩叔叔,敌军退了,咱们快点出城捡回那些箭吧!”
这次利豨又当着千百将士的面喊了声“韩叔叔”,韩淮楚却并没责怪,只微笑着摇摇头:“敌军未退,甘索这老匹夫在使诈。只要我军打开城门捡那箭支,雍军的骑兵转头就会杀来。这是甘索老匹夫用的饵兵之计。”
利豨疑惑道:“什么是饵兵之计?”
韩淮楚微笑着对身边的将士们缓缓讲了一个故事。

第五十一章 火攻降敌
韩淮楚说道:“某朝某代,天下纷争群雄争霸,便似今时。有一位大英雄小名阿瞒,一位枭雄名叫本初。两军相遇,本初实力占了上峰,阿瞒难是敌手。那阿瞒便行饵兵之计,令大军粮草在先,军兵在后。”
将士们听得大奇,问道:“粮草在先易被剽掠,哪有如此道理?”
韩淮楚笑道:“那阿瞒便是要敌军来劫掠粮草。本初军见状果然前来劫粮,得手频频。阿瞒又令士卒暂避于土皋,解衣卸甲,饮马食草于土皋之下。不多久,本初军掩至,前来抢掠马匹,一时哄抢队列大乱。阿瞒突令军士下土皋而击,大败敌军。那抢去的粮草马匹,依旧落回阿瞒手中。今雍军虽退,但骑兵在后,步卒在前,绝无此退兵之道。故而本帅料定敌军并未真退,就藏在左近之处。”
众人闻言,皆是钦服。
利豨忽问:“那时到底是哪朝哪代啊?小豨怎从未听说过有个叫阿瞒的大英雄呢?”
何止利豨没听说,在场的数千将士个个都闻所未闻。
哪朝?就在韩淮楚自己一手开创的汉朝。这《三国》韩淮楚熟读于心,却不能与众人明说。
他笑着拍拍利豨的小脑袋,说道:“这是前人杜撰的一个故事,是从一本书中看来。小豨啊,战场之上尔虞我诈,你要学的东西还有很多。”

陈仓城外雪岗之后,三万雍军藏于暗处。甘索那老眼紧紧眺望着汉军的动静。
等了两个时辰,仍然是关门紧闭,不见汉军开关打扫战场。
甘鹏叹道:“看来那城中确实是箭矢充足。爷爷,退兵吧。”
甘索喟然长叹:“只怕是那韩信已识出老夫此计。韩信者,何人也,竟如此精擅用兵之道!老夫何不幸也,竟遇到如此对手!”
他将手一指,说道:“大军向北,改道孤独岭!”

那孤独岭处于岐山余脉,也是一处险峻的山峰。
名为孤独,那岭确实孤独得很。三面皆是峭崖无路可通,只有南面上下山的一条路,可谓绝地。
三万余雍军一路黯然登上那只有一条路的孤独岭,便是走向死亡之途。只要汉军将下山的路牢牢堵死,他们是插翅难飞。一路士气低落,途中逃亡者占了两层。
百战老将甘索已看清楚汉军的意图,他是绝不甘心回师落入汉军在岐山布下的伏击。与其被瓮中捉鳖,还不如作一场豪赌,引大军前往绝地。
绝地也有绝地的好处,那就是有险可倚,只要汉军攻山,地利优势易数,便落入了自己这一边。
但已经领教了对手韬略的甘索心中深知,韩信绝不会愚蠢到攻打孤独岭。他只会在下山的道路垒起一道铁壁铜墙,便可以将自己的大军钳得死死。
冰天雪地,露营荒山,挨一天都不知会死多少士兵。何况雍军快速救援陈仓而来,所带的粮草不多。到那粮秣无继饿殍满地之际,便是他兵败身亡之时。
既然如此,那甘索又在赌什么呢?
他是在等着老板章邯从雍都废丘发来援兵,打开被汉军封锁的岐山大道,救出他们这一支孤军。

陈仓城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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