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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信-第25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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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赵歇也是信奉黄老,对那什么湿婆神,梵天外国的神仙不感冒,却急于招徕能上阵杀敌的人才。听陈余讲有这号人物,在大殿上郑重接待。
“大师此来,有何计见教于寡人?”见礼毕,那赵歇问道。
那金刚智好口才,朗声说道:“贫道从关中而来,见那汉国已是赤地千里,饥馑遍地,连年征战不休,田间只剩老耄童龀与妇人也。现颍川与强楚交战已是节节败退竭其所力,何能支持长久?所恃惟一韩信耳。大王只须坚守井陉,汉军不得东进,不出半载汉国国力枯竭,任那韩信有经天纬地之能,亦难挽回汉国之覆灭也。到时大王挥师西进收复三郡吞并河东,既可称雄于河北,又可坐望关中,与那西楚项羽一争天下。”
这话说得那殿上文武频频点头,赵王歇是喜笑颜开。
便有那上大夫广武君李左车道:“大师所说皆是远图,而今那韩信大肆招兵买马欲攻我赵国,不知有何计御之?”
金刚智道:“那韩信诡计多端。贫道学得瑜伽之术,方圆百里之内可探知汉军动向。若贫道前往井陉口坐镇,韩信耍不得任何阴谋,只有硬打过来。大王有二十万大军,何惧之有?”
原来那金刚智有个本事,练功时能神游身外。这是他瑜伽功法的最高境界——冥想。那金刚智将这功练到极致,竟能神游一百里方圆。能达到如此境界者,世上除了这金刚智,就只有他师尊莲花主教一人。
赵歇闻言大喜,当即说道:“大师来我赵国,实乃寡人之幸也。这便与大师起造寺庙。若能阻挡汉军,寡人当奉婆罗门为国教,拜大师为我大赵国师。”
于是赵歇在那赵都襄国为金刚智监造神庙。金刚智为弘扬他那婆罗门教当上赵国国师,自个来到井陉口,助赵军主将“白面将军”赵闯守关。
那白面将军又是何人?原来赵闯本是赵国名将赵奢的后人,秦灭赵之后自幼举家逃至齐国,败在圣剑门掌门仲孙玄华门下学艺。自那赵歇驱逐张耳,齐王田荣发兵助那李左车陈余,便回到赵国,是那赵军中有数的智勇双全的良将。
这一夜,金刚智在那井陉口赵军大营头肩倒立,四肢舒展开来,呼吸绵长,运起那瑜伽大法犹如入定,神识已神游在方圆百里之内。
“那韩信居然乔装改扮混进了井陉道,正在那天长镇客栈之中!”金刚智一念忽生,大吃一惊。
“既然他敢来查看战场虚实,就让他做个阶下之囚。”金刚智立马收功,来擒拿这敌军主帅。
那绵蔓水东岸只泊着二十几条小船,一时之间无法带更多人来。那金刚智一边遣人告知那赵军镇关主将“白面将军”赵闯,一面点起营中百余骑兵,渡过绵蔓水,直扑那天长镇而来……

第十四章  井陉古道
井陉道,西起西郊村,经柏井镇,回星城,天长镇而至绵蔓水。过了那水便是微水镇,经由白石岭,栈道村,胡申村,白鹿泉村,萆山,这才来到土门,也就是赵军驻防的井陉口。
从那柏井镇到那天长镇长达百里的道路上,一路道路崎岖环回,落差极大。高处海拔达到900米以上,低处不到200米,几高几低,如此反复。最狭窄处人刚好容一匹马缓缓而过,更别谈那战车与大型战械经过。
两个荷担的挑夫,在落日晚霞中,出现在那古老的井陉道上。
站在这如此险峻的地方,韩淮楚不由忧心忡忡问那张耳:“宣平侯,除了这条道路,可有别的道路通到太原?”
张耳答道:“有是有,但道路奇险须翻山越岭更费时日。非体力强健者不能过之。”
韩淮楚将手向西郊村方向一指,说道:“若是我军攻这井陉,赵军出一支奇兵从那险路插到我军身后,袭扰我军辎重粮草,而在土门设下重兵坚守不战。不出十日,我军将死无葬地之地也。”
张耳闻之默然,半响方道:“昔日武安君(李牧)却秦,便是采用此策坚守不战。后来那王翦用反间计让赵王迁诛杀武安君,换上那好战的赵葱为帅,这才让秦军过了这井陉。”
遥想当年秦赵两军血战井陉口秦军扫灭六合气吞万里的气势,那王翦破赵固然靠的是赵将好战,手下却有带甲数十万兵精粮有足够的实力一刀一枪打过去。而今韩淮楚手底却只有区区四五万军马,还有三万是新兵。韩淮楚闻张耳之言,苦笑不迭。
而那在关中各郡种下的早稻还没有到收割期,从河东得来的粮秣早就耗光,现在汉军依仗的是从赵地三郡征粮。赵人反汉之心不死,各地抗粮的风暴此起彼伏,这粮秣问题依然是困扰汉军的心腹大患。
“必须想个计策,让那陈余师兄放弃在这条路上阻截汉军前进。”韩淮楚暗对自己说道。
这计策他很快想到。
以利诱之,千古以来百试不爽的计谋。他想吞掉陈余师兄的二十万赵军,那陈余又何尝不想一口吞吃这位韩师弟,而后兵出井陉,收复那汉军占去的太原雁门代郡三郡,甚至开疆拓土夺取那不属于他赵国的河东河内?把汉军阻挡出这井陉道,如何能歼灭汉军的有生力量?
若那陈余只是一般人也许将汉军阻住也就罢了,但纵横家的高弟目光怎会这般短浅?

不多久来到那天长镇,到一赵军哨所边,迎面便有四五个赵兵策马而来。赵兵到韩淮楚二人身边停下,一貌似把头的挥鞭问道:“兀那二人,你们鬼鬼崇崇究竟是何人?可有路引?”
原来汉赵两国交战,红色警报拉响,这边境线上受到赵国严密的控制以防备汉军奸细混入。井陉道上每一村每一镇都设下一处哨所,各村各镇居民都登记在案,过往行人须先到赵兵哨所搞份证明戳上大印方可往来这井陉道。
既然是做奸细,少不了要做足功夫。韩淮楚与张耳将肩上荷着的担子放下,张耳把那从柏井镇赵军哨所花一百蚊大钱贿赂赵军小头目得来的路引拿出递上,说道:“小的二人是从雁门关外来的皮货商人,听说贵国皮货价钱卖得好,故来寻点利市。不知军爷有什么疑问?”
这个时代皮毛走俏,关外皮毛卖到关内可得三倍价钱。那把头的赵兵喝道:“把担子打开给大爷看看。”张耳恭恭敬敬打开罩在担子上的盖子,让赵兵查验。
那些赵兵翻捡一下也查不出问题,又盘问二人籍贯姓氏等等,问七问八也不见有放二人走之意。韩淮楚知道他们是想打点秋风。雁过拔毛,从古到今便是这个道理。即笑着从兜中掏出一串大钱递上,说道:“军爷放哨辛苦,这里有点小钱给军爷们买盅酒喝。”那把头的笑眯眯接过大钱,在手中掂了掂,即放二人过去。

眼见天色已晚,前面便是绵蔓水。河岸两边的船只早被赵军收走,只有四五艘渡船供行人济渡,却也只在白日做那渡河的买卖。于是二人来到那天长镇,找了一家小客栈投宿。
这一夜韩淮楚哪里睡得着,脑中翻来复去中只想着那一个个纠结的疑问与未来战场需要解决的难题。
睡到半夜,忽听街上砖石急骤敲响,一阵马蹄声直向客栈这边插来,隐隐听见那马蹄声中夹杂着金铁交鸣。
“腾”的一下,韩淮楚急从榻上坐起,喊那身边睡得正香的张耳:“宣平侯不好,赵军来了!”
那张耳吃了一惊翻身坐起,问道:“大将军听到什么?”韩淮楚道:“有百余名赵军正朝这边而来,不是来搜捕吾等,还会为何?”
那张耳想想也是。如今两国交战互相派出斥候,赵军那边有自己的耳目。汉军这边保不定也有赵国的奸细,尤其是现在大举征招赵人入伍,随便混几个奸细进来谁也不知道。虽然自己与大将军走得隐秘,但说不定那赵军奸细就把自己这两人给盯上了。
张耳这次算是猜错,他们并不是被赵军奸细盯了梢,而是被那天竺来的婆罗门祭司金刚智用神识感应到了。
二人急忙披起衣裳。耳听那马蹄声已近到客栈边上。韩淮楚把那窗页一推,喊一声:“走!”二人更不迟疑,跳窗而走。
那客房也只两层高,对张耳这等武林高手自然不碍事,对韩淮楚来说更不在话下。二人脚刚刚触地,就听到“砰”的一声响,那客栈的门被踢开。一个声音大喝道:“搜拿汉军主帅韩信,闲人让开!”
“好充沛的内力!”韩淮楚站在那客栈外,依然耳中嗡嗡直响,也不知道赵军营中哪里来的如此高手,急忙拉起那两耳震得发麻的张耳向前疾冲。耳中只听到一阵噼噼啪啪脚踩梯子之声。
因在北国的深宵,街上并无行人。韩淮楚的轻功何等快捷,早该去得远了,只可惜那张耳却跑不快。不是张耳武功不高明,他本是三晋盟盟主也是好生了得。只是韩淮楚如今已将先天真炁练到第八重,境界早就超过张耳之流。他只好拖着张耳奔走,这么一来速度减慢了不少。
只听那马蹄声再度响起,却是赵军追来。身后喊杀的声音是越来越近,看这架势,过不多久就要被赵军追上。
踏着星光踩着碎石一路疾走,转眼来到天长镇外,眼前便是一个三岔路口,一边通向那绵蔓水,一边便是来时的道路——井陉道。去那井陉道还有一百里才能走尽,更有数处赵兵哨所,眼见不能向这个方向逃。而去那绵蔓水只有里许。
韩淮楚问一声:“宣平侯可会水?”张耳的回答颇令人满意:“末将自幼识得水性。”
识得水性就好,可以来个“水遁”。韩淮楚就怕那张耳是个旱鸭子,那就想逃也逃不掉。于是乎取道绵蔓水。
这一里多的路并不长,若是赵军骑马来追,等追到岸边,韩淮楚二人也已经跳入河中逃之夭夭。但赵军这边也有高人,并不骑马,而是仗着那快过奔马的轻功在追赶。
这是一个苦行头陀,年约五旬,身高只有六尺,赤着一双天足,上身赤裸,身上瘦骨嶙峋。脑门微微陷下,好似缺了一块一般。正是刚才那位在客栈大喝一声震得韩淮楚耳鸣之人——金刚智。

绵蔓水河边沙滩之上,韩淮楚正在拖着那张耳狂奔,忽听声后如龙吟象吘一声诡异的响声传来,随之是排山倒海一股漩涡袭来。
龙吟方泽,虎啸山丘,皆是那世间那兽内能发出的最霸道的声响。而那庞然大物大象的鸣叫,却像那春风秋雨,润物无声。只因大象发出的声音属于亚声,频率太小,人的耳朵压根就辨别不出来。韩淮楚能辨出这声,只因他修炼胎息大法练就的一双敏锐的耳朵。
而能将世间迥然不同有天壤之别的两种声音融于一掌发出,来人该当是怎样的修为?
韩淮楚顿时知道,已遇上了绝世高人。
这一掌拍至,那容他多想,急忙将身一旋,提聚全身的功力反手斜斜就是一掌。
“噗”的一声钝响,韩淮楚那由第八重先天真炁发出的一击犹如一把钢锥插入那漩涡之心。就见尘沙漫起,云开雨霁,那股漩涡顿时消逝得无影无踪,带来的场中二人各退一步。韩淮楚胸中一股逆血就要迸出,牙关一咬,硬生生把那一口淤血吞下肚中。
那发掌突袭的金刚智也是极不好受,一张黑黝黝的瘦脸已变得蜡黄,脸上堆满了惊异。
他那梵天龙象功已练至第八层,在天竺国内除了他师尊莲花主教找不到第二个敌手,哪知这汉军主帅在反身的情况下发出的一掌,竟与他拼了个不相上下。
“人说中土武学博大精深,今日一见方知此言不虚也。”金刚智心中暗暗赞叹,暗中把那梵天龙象功提至极限,一根瘦骨嶙峋的右臂突然膨大了一倍。
这细微的动作韩淮楚早已察觉,对那还在发愣的张耳猛喝一声:“快去毁船!”
岸边的这二十几艘小船韩淮楚早就看到。只要这船不毁去,任你游得多快,也休想脱出赵军的追杀。
那张耳反应过来,更不答话,双足一点就向那小船泊岸之处插去。
凭那七八个看守船只的赵兵,想必不是这位三晋盟盟主的动手。韩淮楚现在要面对是尽量阻住这不知从何处冒出来的绝世高手,尽量给张耳多一点时间料理掉那些赵兵,劈毁船只。
“敢问大师法号,从何方而来?”韩淮楚沉声问道。
金刚智呵呵一笑:“贫道金刚智来自天竺伏龙寺。韩大将军好胆识,竟敢孤身二人来到这井陉道查看虚实,难怪天下诸侯听你大名闻风丧胆。”
“小生带着面具,这道人居然知道我是谁!真是奇怪了。天竺,那不是唐僧取经的地方吗?莫非这位是来自西方的高僧?”
韩淮楚想到此,便道:“大师既聆释家妙典,当知远离这红尘是非之地。而今我中土两国交兵,战场征伐杀人无数,大师岂不怕犯下杀生之罪死后坠入阿鼻地狱不得修成正果么?”
金刚智闻言脑子就是一楞。
原来那时佛法还未传入中土,这些“杀生之罪阿鼻地狱”什么的压根就无人知晓。他在那天竺与沙门众僧辩经当然要知道对手所学以找出漏洞驳斥,但万万没有想到这个远在汉国的大将军也知道这些玩意。
说话间那赵军骑士已追了上来,见金刚智没有下令也不敢擅自动手,驻马立在金刚智身后,乌压压铺满一大片沙滩,就等那金刚智一声令下捉拿眼前这条大鱼。
就听金刚智嘿嘿一笑:“韩大将军你猜错了,贫道并非来自沙门,而是传我婆罗门大法而来。这杀生之戒,也要视情而定。”
原来那婆罗门自己也乱得可以,在天竺分为不少流派。最初的婆罗门确实有不杀生这个戒律,但金刚智所属的“胜论派”只戒同种姓间杀生,强调的是“邪恶在于伤害”,对于不同种姓或者敌对者可以任意屠宰。
“什么乱七八糟的邪教,居然可以杀生!”韩淮楚心里嘀咕着,眼角一扫,只见那张耳已经与岸边看守船只的赵兵交上了手。将那头一扭,装作不解问道:“韩某愚钝,不知大师所谓视情而定是什么意思,原聆大师诠释。”
那金刚智好为人师惯了,听韩淮楚向他请教,面有得色,把那提聚起来的功力卸了,高声道:“以因中无果,因灭于前,果生于后,故名为断……”刚说到这里,就见那河边的张耳已经将七八个赵兵料理干净,正在用刀捅那船底。
“这厮居然想从水里溜走!”金刚智顿时醒悟过来,大喝一声,抖手就是一掌劈出。
只听韩淮楚哈哈一声长笑,双手击出,用的却不是实招,掌力在那金刚智挥出的漩涡切边一撞一弹,身形已如曳在弓弦上的利箭突然松开一般飞向河岸。
“追!”金刚智急忙拔足去追,端的是快如脱兔。身后那帮赵军骑士还未反应过来,看得是眼花缭乱目不暇接。
韩淮楚早借金刚智这一掌之力落到五丈之外。足一沾地更不停留,直向河岸疾走。饶是那金刚智轻功赛过奔马,哪里追得及!
“宣平侯,快走!“韩淮楚冲到岸边,对着还在用刀劈毁船只的张耳一声叫唤。
只听“噗”的一声,韩淮楚一纵身已跃入那水流湍急的绵蔓水中。
张耳哪里还会迟疑,提手一刀捅穿最后一艘船只,将那刀冲着追过来的金刚智一掷,跟着韩淮楚向河中就是一跳。
以金刚智的武功,自然不会被张耳这没头没脑乱抛过来的刀伤着,却因伸手劈落那刀,身形略微一缓。
只见浪花一卷,韩淮楚与张耳二人的身影消失在水面。

“大师,咱们船只被毁,这次给那韩信逃走了!”河岸边跟来的赵军众骑士惋惜地说道。
金刚智冷笑一声:“只要吾等堵住那西郊村,他就出不了这井陉道。只要他还在这里,一百里方圆之内都脱不出贫道的冥想追踪大法,他能逃到哪里去?”
这话被那伏在水中正在向前游的韩淮楚听到暗暗吃惊:“有这扎手的人物在,如何能攻过井陉。必须设法将他做掉!”

第十五章 偃月大阵
韩淮楚与张耳气喘吁吁游到那绵蔓水对岸,已是子夜时分。此处地势高于周围,一轮皎月挂在苍穹,把那远山近景照得尽收眼底。
那绵蔓水发源出寿阳县桃园沟,始称桃河;东北一支流至平定县娘子关附近,经绵山山麓,遂称绵河;东面一支流至此地,就是这条河面宽达三百米水流湍急的绵蔓水。
只见那前方一处,四面背靠激流,东南北三面环山,有一大片大约十平方公里的菱形缓坡,,地面皆是黄土。
那熟悉地理的张耳介绍道:“此处东面名叫老爷寨,那赵军驻地就在老爷寨后五十里外。南面乃是老营寨,北面名叫城山寨,皆是悬崖峭壁难以通行。我军要想过这井陉,只有从东路而出。”
这里就是兵法书上所说的“天牢”。
《孙子兵法》之《行军第九》云:凡地有绝涧、天井、天牢、天罗、天陷、天隙,必亟去之,勿近也。吾远之,敌近之;吾迎之,敌背之。
四面环山,中间凹陷,便称为绝地。有水为天井,无水为天牢。此处三面环山,背后是绵蔓水无路可走,故也可视作“天牢”。
这本是极其凶险的地带,行军打仗去远之唯恐不及。哪知韩淮楚却在从另外一个角度来看问题。
韩淮楚望着四周那远山近峦,背后那大河激川,不由感慨道:“若在此处与赵军决战,居高临下,敌军动静可以了如指掌,真乃英雄用武之地也!”
那开古阵未有之风,最后流传千古的偃月大阵的雏形迅速在他脑海中形成。
此处河床外凸成一个巨大的弧形,那些汉军熟悉的什么方阵圆阵数阵锥阵钩型阵玄襄阵雁行阵统统在这种地理环境下不适用。偃月者,半圆月也,背之凸起圆弧向下,实际上是一种非对称的形状。
菱形的战场,决定那战场的胜负在菱形的菱尖。只要扼守住那菱尖,不冲进菱形的腹心,任赵军人数再多,实际交战的地方还是那菱尖。原本众寡悬殊的汉赵两军,在这一道生死攸关的防线上其实兵力对等。
既然要用奇兵去抄赵军的老家,必须把赵军主力全部吸引到这里来,还要顽强坚持为奇兵赢得迂回偷袭的时间。而赵军有二十万之众,如何能抗得住赵军的汹涌进攻,一攻再攻而能屹立在这绵蔓水东岸让那汉军红旗不倒?
先领军冲出那菱形战场与赵军挑战,而后佯败快速退入精心挑选的战场,撞到河岸反身回来,无须多费工夫,立马自然就形成一个偃月大阵。凭借那厚实的月轮,依仗居高临下的地势与赵军做那一刀一枪以命换命的血拼!
赵军要想将汉军歼灭,必须将汉军的月轮摧毁。但那月轮内圈宽广,只要汉军有足够的兵员补充进来。可以随时崩溃又随时凝聚成形,赵军要想击败汉军,只有在菱尖全歼,一条命接一条命来换!这可是最耗时的打法,为奇兵突袭敌营拖延时间的战略目的就达到了。
这是一种硬碰硬以命相搏的打法,处于那风口浪尖阵势前缘的将士,要有相当硬朗的战斗力,不至于赵军一攻阵势就瘫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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