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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又生一计
齐国大军还在路上,须数日才能返回临淄。韩信的预料,是那东郭坤身受重伤逃不了多远。就算能逃去见韩淮楚,韩淮楚也不会拿他怎样。
哪里知道立马就有人要拿他法办。这个人不是韩淮楚,而是廷尉高起。
且说齐国名士稷下学馆馆主东郭坤在临淄街衢纵马狂奔,背心后插着一把利剑,血流如注。这等骇人的事情立即引起路人惊异。
那东郭坤未奔出多远,就因失血过多支撑不住,暴毙街头。却没有留下一句话来。
人已死,口已灭,那韩信该当高枕无忧了吧?
且慢!一个名士在都城死于非命,立即引起全城轰动。有苦主东郭坤之子东郭处告到那廷尉府,要求缉拿凶手为惨死的家父报仇。
谁也没看见杀人者是谁,如何查出凶手?死人不会开口,但是死人的身体会说话。
廷尉高起是法家弟子,做事着实有一套。先将那现场一封锁,派仵作验看尸体。查出那东郭坤是被江湖高手从背后一剑隔远钉死。再从那流淌在地上的血迹,一路查到稷下学馆外小巷中。
“王妃与韩德经常去那小巷说些私话。”“王妃常来学馆与吾等唱和诗曲,与韩德走得近乎,不知是什么原因。”“这柄剑好像是那韩德的,我曾经见过。”稷下学馆的学士们七嘴八舌供道。
高起几乎可以断定那凶手就是王爷以前的管家韩德。
“听说大王对那王妃十分冷淡,数月不幸。不会是王妃与韩德有苟且之事,被那东郭坤撞破奸情,那韩德杀人灭口吧?这可是关乎大王体面的事情!”高起猜测。
以安若素的身份高起无胆去拿她审问,但韩德只是一个小人物。高起立即签下逮捕令,去那韩淮楚曾经待过的行辕捉拿疑凶。
那韩德仿佛就知道官府会来抓他,竟然玩起畏罪潜逃,来个人间蒸发。
这更证明那凶手是韩德无疑。
这条线索已断。高起一面下海捕文书全国缉拿凶犯韩德,一面等大王回来,亲自盘问那齐王妃安若素。
鞭炮齐鸣,万民欢呼。凯旋而归的韩淮楚,又受到那丞相曹参率领齐国臣民的隆重迎接。
韩淮楚回到都城,心情本来愉悦得很。却听到高起奏起的这件案子,那好心情一下子飞去了爪哇国。
高起是在韩淮楚回宫之后,秘密进见,单独向韩淮楚说起的这桩命案。
高起当然不会直言说王妃与大王昔日的管家有奸情,只说稷下学馆众学士供认王妃与那韩德特别近乎。但那意思韩淮楚听得出来。
安若素与韩信是否有奸情,对使命完成即将要离去的韩淮楚,实在不是一件大不了的事。
连那齐王的位置韩淮楚都要让给韩信,他又如何会在意韩信穿过,现在自己披着,将来还要还给韩信的一件衣裳。
自己几个月不用那衣裳,这种心态想必韩信也能感受得到。就算真有奸情被东郭坤撞破,韩信有必要要杀那东郭坤灭口,将他陷于官府缉拿的境地么?
韩淮楚隐隐觉得,其中还有内情。那内情只有当时在场的三人知道。
万万没有想到韩信会畏罪潜逃。不过以齐国的律法,杀人偿命,那韩信也只有潜逃。他这么一逃,自己要走,谁来做这个齐王?自己如果要回到未来,还要依靠韩信的那件时空隧道服,韩信这么玩失踪,万一真的不见,自己如何回到未来。
那韩信就是韩淮楚安排在身边一个替身。以前韩信就在韩淮楚的掌握之中。韩淮楚随时要走,随时都可以找到韩信。现在韩信这么不见,韩淮楚突然意识到,那韩信的重要性。
韩信被贬,死于吕雉手中已经载入史册。他要是不做这个韩信,就得韩淮楚自己做,否则韩淮楚就是破坏历史的千古罪人。史书上韩信遭受的屈辱都得韩淮楚自己来受,长乐宫一把竹签的滋味也得他自己来尝。
这简直是乱了套,将韩淮楚预先的计划击成粉碎。韩淮楚难以想象,没有那韩信或是韩信出一点闪失,自己将要面对的是什么。
“韩信必未逃走,一定还在临淄,他会在适当的时候出现的。”韩淮楚心忖。
那韩信连亲生的儿子都能送去南越,早就存下反心。绝不会因为畏罪而放弃即将到手的权势富贵,哪怕明知道结果也要孤注一掷放手一搏。
对于那本来就是以假面具示人的韩信来说,换一个身份也就是一张高科技的面具而已。玩失踪对他太容易不过。
那高起说因身份不便,请自己亲自去盘问安若素那韩德杀人的动机。韩淮楚却相信,安若素绝对会帮韩信隐瞒。
与其去亲口问她,还不如暗中观察。韩淮楚能确定的是,那玩失踪的韩信一定会来找安若素联系。只须将安若素盯紧,韩信必会冒泡。
“安排几个精细一点的捕头布在王府外,只要看见王妃出府,暗暗跟踪。只要看见有身材与韩德相仿者靠近,切须留意。”韩淮楚对高起吩咐道。
这么说,等于是告诉高起那韩信会易容。
以韩信之精明,也会料到安若素被官府监视,不会轻易暴露行迹。但是一桩事逼得他不得不露面,那就是天子东巡。
那刘邦刚刚回到新都洛阳,皇帝那宝座屁股还未坐热,咋要东巡?三十万齐军,让他做那天子如坐针毡。
刘邦做上天子之后第一件大事就是巡视齐国。
人家秦始皇东巡是浩浩荡荡护军如云,那刘邦东巡却是轻车简出,只带三百禁卫。
三百禁卫皆是好手,对付那一般的草寇也就足够,要是对付有反心的诸侯只够填牙缝。
刘邦对有疑虑的大臣说道:“齐王素来对朕忠诚不贰,去齐国有齐王保护朕的安全,带那么多兵马作甚?现在国之方力财力紧缺,还是省省吧。”听他说话,刘邦对韩信是绝对信任。
天子已经上路。消息传到临淄,韩淮楚已知道那刘邦为什么而来。
“各位将军。从即日起在各营登记造册,普查士卒年龄,籍贯,亲属,子女,技能,家产,务必详细无有疏漏。”这一日韩淮楚在早朝上说道。
“不会吧?以前军中也搞普查,那是清点人头为领军饷与军械。哪有搞得这般详细的?大王这是要干什么?”一个个将军望着韩淮楚,目光狐疑。
虽然怀疑,大王说什么就是旨意,还须照办。那灌婴傅宽利苍等将都出班接旨。
“大农丞,着令从今日起各郡各县停止征粮,改以大钱折算。”
“不征粮只征钱,叫我数十万大军如何接济?大王下此旨意,这是何意?”那大农丞陆翻惊异地问道。
“军中存粮尚敷用半月。如此足矣。”韩淮楚断然说道。
这一说群臣更加惊异。“大王只留半月军粮,半月过后,叫三十万大军喝西北风去?”
只听殿上一人哈哈狂笑:“汉皇之来,我无敌于天下的齐国雄师将烟消云散也。”那狂笑之人,却是陆翻手下治粟内史娄敬。
“娄内史此言何意?”群臣看着那娄敬追问。
“天下已定,要我这多齐国军马作甚?难道是准备着将来与汉廷在战场厮杀?”娄敬话中带着讥讽。
石破天惊,众文武顿时回过味来。原来大王是准备解散军队!
“大王的军马都是历经血战得来,如何忍心将军队解散?”老将灌婴是陪着韩淮楚从魏国一仗仗打过来的,听说韩淮楚要解散军队,含泪奏道。
“军队乃立国之本。大王立不世之功,却是树大招风。离开军队,便如鱼离开水,英雄无用武之地。解散军队,万万不可。”太仆梁石君捧着牙笏很诚挚地奏道。
要说天下已经太平没有仗打,韩淮楚这个英雄还要用武之地干什么?梁石君这是要他防刘邦一手。
“人无伤虎意,虎有食人心。无事之秋解散军队,一旦有事大王如何自保?”这次是那典客宁昌奏道。
齐国朝堂就像炸了锅,你一言,我一句,文武重臣纷纷上奏,皆是劝说韩淮楚不要轻易解散军队。
“谁都不是傻子,拥兵自重的道理看来谁都清楚,天底下偏偏就出了我这个傻子。”韩淮楚一边苦笑,一边看向那一言不发的刘邦嫡系小弟曹参。
如此重大问题,那曹参身为百官之首竟不表态,岂不是怪事。
“曹相国,寡人欲将军马解散,你是如何主张?”韩淮楚问道。
曹参出班一拜,说道:“为臣没有主张。”
这话一说,朝堂上一片讶然。身为一国丞相,居然在解散军马的大问题上没有任何主张,岂不被人看轻?这可是要把他老曹的面子丢光。只听得殿上有人轻笑几声,那笑声中的讥讽意味大家都听得出来。
“到底是个武夫,不堪丞相之位。”一帮文人心想。
只见那曹参不慌不忙说道:“军马解不解散,只关乎大王与天子二人。军马若散,众将立功皆有田园可归,只大王无自保之力。若是大王信得过当今天子,就可解散军马。如大王相信不过,则无须费事。”
朝堂上又是一阵讶然。
谁说曹参不配做这个丞相?
那话说得太透彻了。解散军马就是考验韩淮楚对刘邦的信任。相信他,就将今后的生死交给刘邦。不相信他,就扎起重兵自保。大王爱怎么地怎么地,别人无须多言。
韩淮楚点了点头,掷地有声道:“寡人自有主张,众爱卿无须进言。”
刘邦东巡已到济北境内,那畏罪潜逃的韩信是如临末日。
临淄东郊的一座道观内,这一日有齐王妃前来进香。
那道观十分残破,香火不盛,观中的道人都是有一餐没一餐过得清苦。突然有大施主来进香,那还不盛情接待。
果然是大施主,齐王妃捐了十金之后,那观主已经乐得合不拢嘴。屁颠屁颠地跟在安若素身后,有求必应。
“请观主准备一间静室,吾要在这里诵经半日,不得打搅。”安若素很客气地说道,那观主立马照办。
静室当然不会安静,不多久就有人闪身而进,正是那到处被官府缉拿的韩信。
此时的韩信已换了一副面具,只有那挺拔的身材不变。
“王妃来这里,有没有官府中人跟踪?”那韩信见了安若素,连调戏的心情都没有,很紧张地望了一下门外问道。
安若素笑道:“先生放心,依若素的耳力,有跟踪早就被我听出。”
“这些时日,有没有机会对王爷下毒?”韩信很快问出下一句。
安若素摇了摇头:“自从出了东郭坤那事,王爷对我不理不睬,连接近他都不能,哪里有机会下手。”
“这个无情无义的家伙,枉王妃如此品貌,他竟对你如此冷落。”韩信气骂一声,说道:“咱们的计划可以改变一下。毒不死王爷,咱们就去毒死刘邦。”
“毒死刘邦!”安若素听得心惊肉跳。
那韩信解释道:“眼下那刘邦即将到来,依王妃的身份必能列席盛宴。你就在席中向刘邦敬酒。齐王妃敬的酒,那刘邦如何能推辞?”
“当庭毒杀天子,若素哪有命在?”安若素大惊失色道。
那韩信呵呵一笑:“王妃放心,这一次小人给王妃的不是那一滴封喉的鹤顶红,而是三日散,乃是江湖独门毒药。无色无臭无味,三日后刘邦方才毒发身亡。小人还想与王妃过那长久夫妻,必不叫王妃冒此性命危险也。”
“刘邦若被毒死,你有何利可言?”安若素这才安下心,又问。
“三日散毒发之状极其难睹。无论刘邦是不是被王爷下的毒,他死在齐国,王爷就脱不了干系。汉廷必要追究原因,王爷虽有百口亦难辩白,只有造反。他那位置终究要让与我,打下的江山还不是我韩信的。”韩信有些得意地说道。
只听门外一声冷哼。
“是王爷!”安若素惊呼一声。韩信与安若素同时吓得魂飞魄散。
韩淮楚铁青着脸走了进来,身躯直是颤抖,掩不住内心的愤怒。
终于知道那东郭坤为何会被韩信杀害,原来是因为他唆使安若素向自己下毒。
那刘邦就要削夺自己兵权。韩信为了得到兵权狗急跳墙,只要自己一死,那韩信就无须假扮成一个管家堂而皇之坐上齐王的位置!
那韩信的想法都能理解。韩淮楚最感到寒心的是,那曾与自己同床共枕的安若素,竟会与韩信串通一气来害她的丈夫。
与外人勾结要毒杀亲夫,奸夫淫妇啊!
最毒的是妇人心。一个妇人若是对你变了心,会变得比蛇蝎还要毒。往日自己虽对安若素冷落,也为对她提防。若不是出了东郭坤这事自己对她产生怀疑,真的就要糊里糊涂死在她辣手之下。
那韩信一计不成,有生一计。今日个竟然唆使安若素毒杀刘邦,要自己背上一个弑君的黑锅,逼自己造反!要是他奸计得逞,韩淮楚真的就成了破坏历史的千古罪人,一个乱臣贼子。
“杀了这对狗男女都不足以泄心头之恨也!”熊熊怒火在韩淮楚胸中燃烧。
第三章 三道特赦
“铮”的一声,韩淮楚拔出了剑,剑尖指向韩信。
“先生快走,王爷要杀你!”安若素失声尖叫,用身躯挡在韩淮楚与韩信之间。
倾国倾城的齐王妃,不仅是一位大美人,还是一位绝顶高手。她本是栖霞姥姥的徒弟,又得赤松子以玉鼎妙虚功传授,与韩淮楚斗将起来,还真不知谁胜谁负。
韩淮楚冷冷一笑:“你以为凭你就可护住这厮么?”
在他背后,就是强大的国家机器。安若素护得了一时,却护不了一世。
只见那韩信变得一点也不紧张,反而哈哈大笑:“王妃,王爷要杀小人,就让他杀好了。杀了我,看他如何收场?”
韩淮楚眉峰一剔,喝道:“你这话是何意?”
“王爷当我是个白痴么?你口口声声说要抽身而去,将这荣华富贵让于韩信,其实是早知那悲惨的结局,将我韩信当成你的替死鬼。杀了我这个替身,谁还会长得与王爷如此相像,今后死在那毒妇吕雉之手?”韩信异常张狂地笑道。
打开天窗说亮话!韩信今日居然把这话也吐了出来。
韩淮楚大笑一声:“今日你这厮终于口吐真言,还装成什么都不知道,原来你心中清楚得很。不错!我就是将你当成一个替死鬼,可是也为你留下明路。若是你不思造反,本本分分做你的王爷,如何会身败名裂不得善终?偏偏你一意孤行,居心叵测思谋造反,怨得谁来?”
“王爷说得不错。先生今后若是能恪守臣子的本分,与若素平平安安度过余生,也是美事也。”安若素望着韩信,幽幽地说道。
“你给我闭嘴!妇道人家懂个什么?”韩信看也不看安若素,发出刺耳的狂笑:“我说老兄,你自己不敢违背历史,明明有龙登九五的实力却要听命于那刘邦,却要我韩信学你那般懦弱。只恨我韩信无兵无权,若是有今日你这般权势,早就逆天改命,挥军席卷天下,让那刘邦无立锥之地了。人各有志,我韩信反那刘邦是反定了!”
韩信说得是斩钉截铁。看那样子,就是八匹马也难拉回他造反之心。
韩淮楚叹息一声:“史书说你造反,你果然就造反,看来一点也错不得。我一生英名,都将葬送在你这厮手中。”说话间那眼中的杀意已经消退。
那韩信看在眼中,加紧说道:“老兄这就对了。你能得到今日地位,皆是因冒我韩信之名。今后你抽身而去,那韩信还要小弟来当。我就是你,你就是我,不分彼此,有什么事情说不过去,何必要闹到拔剑相向的地步?再说你要回去未来,少不得我那件时空隧道服。没有那时空机器,你只有留在这两千年前的汉朝,永世不得回去也。”
韩信施出这招杀手锏,韩淮楚还真被他将住。
就算这韩信有一千个该杀的理由,只要那时空隧道服还未到韩淮楚手中,就动他不得。
“还说什么不分彼此,你居然要图我性命?”韩淮楚喝了一声。
“还不是因为老兄挡了小弟的路。你要是早将这齐王的位置让给小弟来当,小弟也不会被逼到要图老兄的命。”韩信今日是豁了出去,真的是有什么说什么。
“看来这厮已经视自己为眼中钉肉中刺,认为自己挡了他的道。可是那道我现在能让吗?”韩淮楚心中苦笑。
“这道我早晚都会让给你。但在没有正式将这位置让给你之前,希望你不要再生波澜。”韩淮楚将剑收回鞘中,警告道。
“若是小弟偏要生出波澜,又将如何?”韩信嚣张地说道。看那样子,是有恃无恐吃定了韩淮楚。
“我不会杀你。”韩淮楚冷笑一声,加上一句:“但是我会让你身上少一个东西!”
韩信与安若素同时骇道:“什么东西?”
“话儿。”韩淮楚清清楚楚吐出两个字来。
韩信面色一变,那嚣张的气焰顿时被打落:“你这是要小弟断子绝孙啊!算你狠!”
“那太庙供的是你韩氏列祖列宗,却一直无卫士看护。明日你便去那太庙,我会安排你做个卫士长。从今以后,你寸步不能离开太庙,就化名为——”韩淮楚想了一想,说道:“就叫作韩人言。”
“老兄你这是要将小弟软禁啊!脚长在我腿上。若是小弟突然失踪,来个溜之大吉,老兄又将如何?”韩信笑嘻嘻地问道。
“齐国境内,凡是身材与尔相似者,皆会请进官府。一旦辨明是你,立即阉割!”韩淮楚慢悠悠地说道。
韩淮楚呆了一呆,目光变得枯涩。旋即发出厉声凄笑:“好得很!韩人言就是韩信。韩信今后就在太庙之中,守护我韩氏列祖列宗!老兄以为我韩信没了兵权就无所作为吗?我偏要让你看看,没有兵权,韩信一样造那刘邦的反!”
“你二人好自为之!”韩淮楚抛下这句话,背着手扬长而去。
韩淮楚回到王宫,默默地看着两幅画出神。
那画皆是用细彩勾在帛绢上。一幅画画的是一个猎人拖着一匹狗去打猎,追逐一只逃窜的兔子。另一幅是一位箭手弯弓射向天空的飞鸟。
这两幅画皆是那伊人张良命人千里从洛阳送来,工笔及其细腻。来人并嘱称,军师让韩淮楚看后焚毁。
那张良为开创汉室立下汗马功劳,被刘邦评价为可与韩信相比,也该封个丞相与那萧何一般了,为何如今还称她为军师,没有被冠以官职?
原来刘邦心里惦记着齐军三十万人马,一回到洛阳屁股还未坐热就去了临淄,却将一帮眼巴巴等着他封官赐爵的臣子晾在一边。来者还是按旧时称呼张良为军师。
张良托人捎来的画,那意思很明显:飞鸟尽,良弓藏;狡兔死,走狗烹。刘邦来齐国未安好心,要韩淮楚不要听他刘邦的鬼话,拥兵自重。
“良妹啊良妹,若我不是你的信郎而换成任何一个别人,你还会捎来这两幅画么?”韩淮楚凝望着这两幅画,幽幽地发出叹息。
韩淮楚深知那张良也是主张削藩的。只是因为自己与她的感情,一点私心让她在这个问题上乱了分寸。
若是那张良不曾咬破指尖沥血明志,发誓一生在刘邦左右绝不背离,天下已定,现在也可以放弃一切,恢复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