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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信-第3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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逆乾坤练那魔功,每日经受冷炎煎熬。英奴娇看到眼里,心如刀割。闻得世外三仙中的赤松子所练的玉鼎妙虚功,能拔除魔种,让魔门中人洗筋伐髓,恢复容貌。便与逆乾坤商量,欲去求拜赤松子为师。逆乾坤认为赤松子乃仙道中人,不会答应收徒的,劝她不要去。但英奴娇执意要去拜师,将儿子留给了逆乾坤,只身去了天池。
经过苦苦求恳,百般考验,世外高人赤松子终于答应收英奴娇为徒,传给她绝学玉鼎妙虚功。
经过五年的苦苦修炼,英奴娇自觉已有小成,遂辞别真人,回到琅琊郡,要为逆乾坤拔去魔种。
此时的逆乾坤,性格大变,已完全变作了另一个人,一个英奴娇不敢相认的人。
他的容貌,愈加丑陋,只如荒墓中爬出来的幽灵,一见之下,令英奴娇心中生出一缕寒意。
逆乾坤的师父,已在决斗中被逆乾坤杀了。魔门便以逆乾坤为首。他作了新一代的剑魔,拥有了剑魔的标志兵器——蛇形魔剑。
而逆乾坤,对英奴娇也不再热情,态度非常冷淡,见到她竟没一丝喜悦之情。待到知道英奴娇要为他拔除魔种,恢复容貌,逆乾坤哈哈大笑,说道:“逆某身为魔门之主,岂能自弃,罢了。”
英奴娇伤心之余,便问自己儿子在哪。逆乾坤冷冰冰地回答:“不见了,那孽种还不知道是谁的儿子呢?”英奴娇当场气白了脸,问道:“你说这话是何意思?”逆乾坤冷笑道:“你和你师兄钜子孟胜不清不楚,还用问我是什么意思吗?”英奴娇又羞又怒道:“逆乾坤,你胡说什么,我与师兄清清楚楚,那是你的儿子!”
逆乾坤不置可否地耸了耸肩,转身便欲离去。英奴娇急忙拦住逆乾坤,说道:“你不说儿子在哪,怎能这样就走?”逆乾坤冷冷道:“你想找儿子,到阎王爷那里找吧。”
英奴娇一言不合,拔剑便刺。逆乾坤竟不欲和她交手,闪身便躲。
魔门众人,见有人敢对魔主无礼,均上前拦阻围攻。英奴娇师从世外三仙之一的赤松子,此时已今非昔比,便凭一柄寒铁,在琅琊郡魔宫里大打出手,将群魔打得一败涂地。
而剑魔逆乾坤在那一仗中,竟未动手,不知躲到什么地方。英奴娇为群魔所阻,也追赶他不及。待到一场大战结束,群魔被英奴娇打得死伤无数,纷纷倒在地上,此时方知道这位美艳少妇的厉害之处。
英奴娇寻遍整个魔宫,却找不到剑魔逆乾坤的踪迹,一怒之下,一把大火将魔宫烧作灰烬。
这一仗,魔门大伤元气,人才凋零所剩无几。
英奴娇寻找逆乾坤不得,遂离了琅琊郡,在那西北边陲,雁门关外,建了这座妙虚宫。
之后几年,英奴娇也去过琅琊郡几次,每次都找寻不着逆乾坤。那逆乾坤似乎见她就躲,英奴娇一直无法得知儿子的下落。
一晃又过了三十五年,英奴娇已年过六旬。只因她练了道家的玉鼎妙虚功,如赤松子般,驻颜有术,望去竟只三十。
今日,管中邪破了藤网阵,来寻她这个师娘,还带来了她儿子的一只鞋。这鞋是英奴娇亲手缝制,一针一线,无不倾注心血。此时一见又勾起她无尽的回忆。

管中邪项布随着妙虚宫宫英奴娇,向密林深处走去,不多久,穿过了那片树林,眼前豁然一亮,已到一泊湖畔。
只见一条长长桥廊浮跨于湖面,弯弯曲曲,斗折蛇行。湖光滟涟,一碧万顷。清风徐来,水波不兴。数只仙鹤悠游湖面,引颈长鸣。尺鱼跃波,金鳞闪耀,花奇草异,人间所无,岸芷汀兰,郁郁青青。
在这西北边陲,苦寒之地居然有如此美境,实令人感到惊奇。
英奴娇领着二人,穿过长长的走廊,来到一座水榭。
那水榭浮在水面,亭台楼阁,连绵起伏,气势不凡。
进水榭处乃是一亭,亭上悬了一匾,匾上镂刻“妙虚”两个金字。两名妙龄美少女,身着湖绿色衫裙,持剑侍立,见英奴娇行来,齐垂首呼道:“宫主。”
项布看着那两个少女,心道:这两位姐姐真漂亮!比那肖翠翠不知强了多少。
英奴娇点点头,引二人过了浮亭,来到一阁。斗室空空,只有几只蒲团,与墙上悬着的一柄长剑。
英奴娇遂让管中邪坐下,云现在准备为其疗伤。
项布则退于阁外,静候聊作护法。
英奴娇盘坐于蒲团之上,伸出莹白如玉的右手,与管中邪右掌相抵,嘴里说道:“搭好鹤桥!老身要运功了。”管中邪闻言,舌抵上鄂微撮谷道,凝神准备。英奴娇开始默运玄功,贯注于管中邪体内。
管中邪与剑神盖聂对了一掌,自己如受重锤,一团浊气淤积于坤宫,聚而不散。那浊气若不驱散,时间愈久,管中邪受的伤害愈大,长此以久,必变为废人。
而英奴娇所练的道家玉鼎妙虚功,却如一缕甘泉,直贯入管中邪四肢百骸,奇经八脉。
“懊!”英奴娇微蹙了一下眉头。从她内力探触传来的疾象,她已知今日之事不是那么易与。她料不到管中邪的伤势,是如此的严重,看来得多费一番手脚了。
英奴娇神态不再轻松,变得十分凝重。为了得知几十年来不知踪迹的麟儿的下落,纵要耗费她一身的功力,她也心甘情愿。
只见英奴娇右手依然与管中邪相抵,人却旋转起来,与那膝下蒲团一起,绕到管中邪身旁。英奴娇左手食指中指骈起,出手如风,如弹琴击瑟般点击管中邪百会、后顶、强间、脑户、风府、大椎、陶道、身柱、神道、灵台诸督脉大穴,姿式曼妙至极。
督脉三十六处大穴点完,英奴娇喘了口气,伸手拭了拭额上渗出的汗珠。她的脸色,渐趋衰败。管中邪看在眼里,心中暗喜。
英奴娇闭上双目,默坐了盏茶工夫,眼睛睁开,迸出神光。又或敲或扣,或拍或打,连击管中邪承浆、廉泉、天突、旋玑、华盖、紫宫等任脉二十五处大穴。手法风诡云谲,看得项布是神驰目眩,瞠目结舌。

第二十六章 字字玑珠
管中邪任督二脉,均被英奴娇拍过,只觉周身经脉融汇贯通,已不似原来那么凝滞,似有一股沛然的清凉之气,正在扫涤自己那原本疼痛无比的胸口。淤积的浊气,如剥茧抽丝般一滴滴吸出,那感觉微妙而舒泰无比。
而英奴娇却面色惨白,头顶处一蓬雾气,如水沸般蒸腾而出。一身罗衣,如被水浸。
显然英奴娇为了替管中邪疗伤,已耗费了大量真炁。
时间一点一点地流逝,管中邪的伤势一点点好转,而英奴娇的一张娇靥,已变得如同白纸!口中呼呼喘气,身躯摇摇欲坠,大有不支之态。
如此过了二个时辰,终于管中邪胸口的浊气已消失殆尽,茫然无存了。
大功告成,英奴娇长喘一口气,收回真炁。
就在这个当口,管中邪枯涩的双目,闪过一丝异彩,一股汹涌的内力,如大河决堤般,从二人相接的手掌涌入英奴娇的体内。
英奴娇吃了一惊。她万万没有想到,自己耗尽真元为其疗伤的人,竟有如此险恶的用心。
这是管中邪的魔功!如被这魔功侵入体内,占据紫府,世外高人赤松子的弟子,将会被剑魔管中邪中上魔种。
而英奴娇不似项布,体内原来的真炁已被管中邪化去。她的体内,有着修炼四十年的道家真炁玉鼎妙虚功。这魔功一旦侵入,两股真炁互相冲撞,势必将要走火入魔而致灰飞烟灭。
但不知剑魔管中邪,为何要恩将仇报?英奴娇为其耗尽真元疗伤,他竟要谋害英奴娇的性命!
英奴娇只有提聚体内那残存的真炁,来与管中邪的魔功相抗。那惨白如纸的脸,变得更加无丝毫血色。
项布见了此状,已然明白,他的魔门师傅早已心怀歹念。只趁疗伤完功,英奴娇最虚弱之时,突然发难!
管中邪的功力,本不及身为世外三仙弟子的英奴娇。只是英奴娇体内真炁,已大量消耗在为管中邪疗伤中。而管中邪伤愈之后,便生龙活虎,魔功尽复。此消彼长,这已是管中邪唯一能掌握的良机。
管中邪的魔功,一寸寸地向前深入,而英奴娇的真炁,正一寸寸地退缩,过不了多久,她便会殒命于管中邪的魔手。
管中邪此时并不轻松。他兵行险着,将魔功注入于英奴娇这等高人的体内,也不是那么易与,实要提聚全身的功力,耗费全身的真炁。如若不成,英奴娇的玉鼎妙虚真炁,将会反过头来贯到管中邪的体内。管中邪这个魔门之主,也会血爆身亡。
这真是千钧一发,生死关头。
英奴娇的一张娇靥,忽然间老了十岁,变得如四旬妇人。而满头青丝,也披上了一层薄霜。这是油尽灯枯之兆!没有相当的玉鼎妙虚真炁蕴于体内,想要驻颜,只是奢谈。
管中邪已知即将得逞,目中逾现狰狞,一张怪脸拧曲起来。他心中狂喜,加紧催动内力,如洪水猛兽,汹涌咆哮,向英奴娇体内涌去,直捣紫府!
英奴娇脸色迅速变化,外貌逐渐变得如五十岁,六十岁。秀发已全部花白,现出她六旬老妪的本来面目。
再过弹指的工夫,英奴娇便会紫府失守,丧命于此间!
而在阁外观看的项布,不知什么时候摸到了二人近前。只因二人真力比拼,全神贯注,谁也没有注意到他这个护法的丑小子。
项布轻轻推出一掌,击在二人掌力相接之处。
这一掌,如平静的湖面突然投下了一块小石。石虽小,却能激起千层的波浪。
二人的真炁对抗,本来相对平静,只是管中邪一直略占一点上风。这时绝不容有任何外力惊扰。项布只和管中邪学了几天魔功功力虽弱,却让整个炁场受到牵引,彻底扰乱了原来的局面。
管中邪,英奴娇同时狂喷一口鲜血,倒在地上,如同霜打也似,委顿不起。
项布的掌风,接触到二人的炁场,身躯一弹,倒纵而去,重重摔倒在墙上,口中也喷出一口鲜血。
一时间,三人均倒在地上,气喘吁吁,谁也不能动弹。
被自己徒弟暗算,管中邪大怒,厉声问道:“项布,你这是要做什么?怎敢破坏为师的好事?”
一旁的英奴娇,也以疑惑的眼神望着项布。不知这剑魔的徒弟,怎会在他师傅阴谋快要得逞之际,突然出手。
项布用手擦拭了一下嘴唇边涌出的鲜血,切齿道:“老贼,谁是你的徒弟?我是大侠项少龙之子,岂会做你这魔头的弟子?”
英奴娇陡听“项少龙”三字,眼中一亮,微微点了点头。
管中邪怒道:“你前几日不是一口一声喊我师傅吗?今日怎不认了?”项布哈哈一笑,“前几日我命捏在你手,怎敢不听你这魔头吩咐。叫你几声师傅,只是虚与委蛇罢了。”
英奴娇闻言道声:“好!年轻人果然正邪分明,不错,不错!”
项布恨恨道:“老魔你化去我一身功力,为我种上魔种,想让我与你一样,人不象人,鬼不象鬼,好让我爹知道,他的儿子入了魔道。你当我项布是傻子,不知道你的险恶用心么?”
管中邪嘴角咧嚅了一下,一张丑脸扭曲起来,眼中凶光一闪而没:“傻徒儿,为师是看你顺眼,有心栽培于你。入我魔门,象为师这般纵横江湖,有何不好?为你化去一身功力,实是为了你计,怕你走火入魔。”
英奴娇冷笑道:“有这么强收人家做徒弟的么?人家项大侠的儿子,用得着你来教吗?”
管中邪闻言,也不辩解,手中暗捏魔诀。只欲尽快提聚功力,出手杀了眼前二人,英奴娇看透他的心思,也默运玄功,开始聚炁。
此时此刻比的是,谁能尽快凝炁。一方先能聚炁,手足能动,便可起身杀了对方。
不料项布却最先起身,爬了起来。他只是用掌力破坏管中邪和英奴娇布下的炁场,不似二人身在局中,故而伤势最轻,最快爬了起来。
他拔出身上佩剑,跌跌撞撞,走了过来,仗剑指向管中邪。
管中邪眼皮一抬,抛下一句:“小子,你不怕死,就提剑杀了老夫吧。”又闭目运炁,丝毫不理会项布。
项布心中一凛。自己体内下了魔种,如不继续修炼魔功,便会三尸发作,全身糜烂,筋脉俱断而亡。
他便心生迟疑,手中剑再不敢刺前一步。
英奴娇忽道:“年轻人,你放心把老魔给杀了。你的魔种,我自能解。”项布扭头转向英奴娇,将信将疑。
管中邪暴喝道:“项布,休听她胡说八道,为师种的魔种,她怎会解得去?你快去把这贼人给杀了,为师还可饶你之过,将一身功夫传授于你。日后只要你胜过为师,这魔门之主便是你项布了。”
管中邪之言,项布倒有九分相信。他那魔门功法,何等玄奥,单凭英奴娇一言,项布岂会相信她能替自己解了魔种。
但要他杀害英奴娇,从小聆听侠义之道,身为项少龙之子的项布,是无论如何下不了手的。
英奴娇淡淡一笑,手一招:“年轻人,你过来。”项布依言走了过去。
英奴娇从怀中掏出一黄帛,说道:“接好了。”项布展开一看,却见那黄帛上记满了蝇头小字。最前一行,赫然写着《玉鼎妙虚功》五字,再往下看,尽是道家玄妙功法。句句妙语,字字玑珠。
项布从他生父荆俊那儿,从未见过如此玄奥的武功,纵是管中邪传授的魔门心法,与这玉鼎妙虚功相比,也相形见拙,似落入了下乘。
更有一段写道:妙中有虚,虚中有妙,玉鼎之炁,凝守丹田,炼精化炁,炼炁化神,炼神还虚,是为三关。三关尽去,丹道通途,易筋伐髓,斩断三尸。阴魔自消,否极泰来——
项布一见,当即明白这套内功心法,便是自己所中魔种的解救良药。
英奴娇道:“我只需用妙虚真炁,为你斩去三尸,那魔种便被拔除了。你速去杀了老贼,事成之后,老身收你为徒,传你道家无上玄功。”
项布再不迟疑,便挺剑走向管中邪,只欲手起剑落,杀了这位魔头。
管中邪此时再不能闭目无视。他早从师傅逆乾坤处,便得知天池真人赤松子所练玉鼎妙虚功,可化解自己这一门所练的魔功。更有返神还虚,恢复容貌之效。看来所言非虚。
看那项布一剑斩下,管中邪急叫:“且慢!”英奴娇冷冷道:“你还有什么话说?”管中邪道:“师娘,你不想知道你儿子的下落了吗?”
英奴娇双眼骤然睁得老大,喝问:“我的麟儿到底身在何处?”管中邪闭上眼,缓缓道:“这小子剑比着我,我记不起来了。”
英奴娇对项布说道:“项公子,且让他将话说完。若他能将我儿子的下落据实以告,姑且可以饶他一命。”项布依言,举起的剑又收了回来。英奴娇对管中邪道:“现在你可以讲了么?”
管中邪闭上双目,缓缓道出一个故事。

第二十七章 心魔骤起
自妻子远走天池,拜师学艺之后,剑魔逆乾坤,便在琅琊魔宫内,等候妻子的佳音。
英奴娇将儿子留给了逆乾坤,逆乾坤便一个人,又当爹,又当妈,拉扯那孩儿长大。
他体内种了魔种,不继续修炼魔功,便会是死路一条,于是只有在魔道一途,越陷越深。每日经受子午两个时辰的冷热煎熬,实是苦不堪言。
那孩子渐渐长大,转眼之间,已有三岁,常在逆乾坤膝下呈欢。逆乾坤享受这天伦之乐,倒也是其乐融融。
这一日午时,逆乾坤又遭炎毒发作,炎炁功心,浑身如火炭一般。他不得不运功和那炎炁相抗。
这时,突有一个小孩走进屋来,唤道:“爹,你怎么了?怎这么吓人?”
逆乾坤朦朦胧胧中,看到那小孩,再看下去,怎么看怎么象那钜子孟胜。
他一时心魔骤起,脑中幻出的尽是妻子英奴娇和孟胜的偷情情景。各种念头,齐上心头。
逆乾坤一时魔兴大发,挥起一掌,击向那小孩。小孩一声惨叫,当即毙命。
逆乾坤依然若无其事,继续运功压制那炎热之炁。
待到逆乾坤终于控制住体内真炁,清醒过来,一抬眼便见到自己儿子,倒在血泊之中。他方忆起,原来是自己错手杀了亲生的儿子。
逆乾坤大为悲恸,泣如泉涌,伏在儿子尸体上,恨不欲生。
于是逆乾坤心性大变,更加愤世嫉俗,靠了一股戾气,魔功越练越深。最后在决斗中,杀死了自己的师傅,作了新一任的剑魔。
那时魔门中人材鼎盛,更建有巍峨魔宫。群魔便以逆乾坤为首,逆乾坤统领众魔,倒也威风。
只是夜阑人静之时,常愧疚自己错杀亲子,不能自己。他更思念远去天池的妻子英奴娇,既想见她,又怕见她,不知儿子身亡的噩耗,会给妻子带来多么沉重的打击,英奴娇又会如何对待自己这个杀了儿子的凶手。
他担心的事,终于还是来临。又过了两年,英奴娇便找至魔宫。
逆乾坤只有装作一副冷酷无情的样子,好让英奴娇绝情。英奴娇提出要用玉鼎妙虚功为他拔除魔种,恢复容貌,他也狠下心肠一口拒绝。
英奴娇伤心之余,便问起儿子的下落。逆乾坤只有虚言搪塞,又出言讥讽,终于惹得英奴娇拔剑相向。逆乾坤不欲与妻子动手,一味躲闪,任由魔宫众人与英奴娇大打出手。
到英奴娇大胜群魔时,逆乾坤正藏身暗处,看到妻子放了一把大火,将巍峨的魔宫毁于一炬。
之后英奴娇去了雁门,又找过逆乾坤几次,逆乾坤预先得知消息,提前藏了起来,不与妻子见面。
待到逆乾坤和管中邪最后一场决斗的前夕,逆乾坤已感到了次日的败局,便将这段凄凉的往事,一一告诉了自己的传人。并云,他一生之中,唯一觉得对不起的就是那自己的妻子和孩儿。
逆乾坤欲将这秘密永远瞒下去,好让妻子永远报有一丝希望,以为自己的儿子还活在人间。他只担心妻子得知真相,会承受不住这打击。
那只小鞋,便是逆乾坤在魔宫余烬中,唯一能翻捡到的儿子留下的遗物。逆乾坤一直将它带在身上,朝夕相伴。

管中邪讲到这里时,英奴娇已听得老泪纵横,泣不成声。她身躯已支撑不住,委顿在地,不住颤抖。
“乾坤,我错怪你了。麟儿,你死得好惨!”
这血与泪的故事,失去亲人的打击,让英奴娇如中雷殛。
管中邪一边讲述这段往事,一边暗自聚炁。
他用谎言骗得英奴娇为自己疗伤,原本担心自己交不出她儿子的下落,英奴娇一定不会饶过自己。
他与英奴娇武功有很大的差距,管中邪对此倒是有自知之明。英奴娇一旦动怒起来,凭她那力屠群魔,火烧魔宫的狠劲,谁能抵敌?
于是他只有孤注一掷,不惜耗费大量的真炁,取英奴娇的性命。

眼见英奴娇似乎沉溺于悲痛之中,完全乱了方寸。管中邪忽然暴喝一声,人如一只苍鹰般腾空而起,左手铁爪箕张,魔影飒飒,直取那败坏他好事的丑小子项布。
项布料不到管中邪重伤之余,仍有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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