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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常言道,天高皇帝远……”见他恼了,变换个话题:“我明日便出宫。”
“又去找他?何必浪费心神,你说过他大仇未报,自是不肯罢休的。时候到了,自然会现身。”
蓝追望着窗边的金铸小火炉,怔怔出神。距离神木林那场大火,已经过了整整四个月,而方云轩,好像消失了一般,音讯全无。
其实不只是他,整个武林的人都在找他的下落。
唐门在江湖中的声望颇高,少门主无故惨死,被挂人头于神木林中一事,已在江湖中传遍了。唐门门主立下毒誓,为唐兰报仇者,可得唐门暗器秘笈。
蓝追心如火焚,整日担忧他的安危。离开了神木林,也不知他是否有另一个安身之地?即使身怀绝世武功,要与天下武林为敌,未免也太过牵强了。
江湖上到处奔走的这几个月,不是听闻方云轩被擒的消息,却往往都是那些肖想唐门秘笈之人放出的假风声。暗自窃喜他仍安然无恙之余,却又为他身在何处黯然神伤。
若不是年关将过,皇兄一道召唤令送到了手里,他自是不会在这种心烦意乱的时候回宫来的。
“我不能拿他的性命开玩笑。”
“可是人家未必领情。”蓝啸撇撇嘴,冷笑一声:“他若有心跟你在一起的话,你们现在早就此比翼双飞了。他逗你玩你,你却还想自己送上门去。”
“我相信,他不只是想玩玩而已……”他还记得,那夜在方家堡后山,方云轩轻声骂他呆子的模样,温柔无波的眼里,款款深情。
“呆瓜。”蓝啸轻斥一声。冷烈的目光柔和了下来,只有在自己的兄弟面前,才可以安心的腿去帝王的威严。
蓝追转过头,望向空中高挂的银月,忽然笑了起来,“你不必骂我,你也是傻瓜。你若不是,就不会让他离你那么远了。”
知道他说的是谁,蓝啸目光又黯了下来,不悦地道:“我的事你不必操心,管好你自己就行了。”
蓝追像是没听到他的警告,自顾地说下去:“你虽然是皇帝,却也是个普通人。幸福是要好好把握的,你却总是把它往外推。”
蓝啸活像被人踩到尾巴一样蹦了起来,面色阴沉。“早知道你一回来就罗罗嗦嗦,我绝不费心叫你回来。早点睡吧,明日早点滚蛋,我不送你。”
蓝追看着他负气甩上的朱红漆门,心底五味杂陈,自己又何尝能把幸福握在手里?无奈的苦笑,拍了拍脑门,“我果然是个呆瓜。”
***
蓝追此次急着离宫,倒也不是为了找方云轩。再过几日,便是新武林盟主继任之时,英雄帖一出,天下豪杰纷纷赶往参加盛会。
丐帮帮主谭西文武功颇高,年余四十,为人正直好客,在江湖上颇有声望,是众人心中的最佳人选。
蓝追只在方家堡时跟他有过一面之缘。未想到物换星移,不过短短半年时间,方家江山便已移主。
林间的管道凹凸不平,虽已入了开春的季节,却仍感觉风寒刺骨。不远处一座破旧的茶寮,生意倒是兴隆,里里外外的坐满了人。看那一个个握刀提剑的模样,想必全是前往北岳英雄会的江湖人。
蓝追栓了马,步入茶寮之内,左右张望着空位,却无意间见到一抹白色身影背对而坐。心猛地震了一下,惊喜地像个初出茅庐的毛头小子般冲上前去,“云……”
轩字还未出口,那人似是感觉到有人,便回过头来。眉目英挺,气度不凡,却不是他要找之人。
蓝追失望地垮下了肩膀,愣愣地望着眼前的人。“抱歉,误以为遇到故人。”
那人却微微一笑,别有风情,起身拱手道:“蓝兄,你当真不记得我了吗?”
蓝追茫然地看着眼前的男子,眉目间有股似曾相识的感觉,却想不起在哪里见过。
那男子也不介意,反向他微微鞠了一躬,“南宫左晨见过恩公!”
伴随着这个名字闪入脑海,记忆便像海水般翻涌了出来。
四年前,三大世家欲夺回消失已久的残阳剑,却反被魔教围剿,在齐云山上陷入困境。当年他接到南宫世家的求救信,便只身赶上齐云山。记忆中那少年全身浴血,奄奄一息,他心急之下用手臂帮他当了一剑,差点让自己少了一只手。
时隔以久,他几乎快忘却了那段往事,南宫左晨却仍记得清楚。
四年前稚气未脱的少年,如今已是江湖上风度翩翩的“清峰剑”南宫公子了。
南宫左晨拉着蓝追一起落座,热情地招呼店小二多上几道茶点。蓝追这才注意到,满满的茶寮中却只有他一人独坐一桌,不免有些奇怪。
“恩公可是要去北岳参加英雄会?”
蓝追点点头,苦笑道:“别叫什么恩公了,我虚长你几岁,你就叫我蓝大哥吧。”
南宫左晨开怀一笑:“太好了,蓝大哥!我也是要去北岳,咱们正好结伴而行。”
“南宫世家似乎一直很少参加江湖中的聚会,怎么……”
“爹爹看我武功渐长,就放心我一个人出来了,他觉得男子应该多出来闯闯。”左晨始终笑着,“上次的英雄会发生了那么多事我都没赶上,平白错过了许多好戏。”
蓝追又觉得心中一闷,不禁黯下神来。
若是这次,灵隐教也来捣乱的话,那就好了……至少,能知道他安好。
自己心中所想,若是被人知道,只怕中原武林每个人都要朝他吐一口口水,大骂虚伪。
南宫左晨见他苦笑,便问道:“我听闻蓝大哥在方家堡放走魔教教主,原来你们是旧识?”见蓝追不答,他又说道:“那人也不知道现在藏身何处,若再现江湖,只怕又要揭起一场腥风血雨。”
蓝追低下头慢慢地喝着杯中的茶,神色黯然,就算要搅得天下大乱,他也希望方云轩能留在身边。
***
枯燥的路途上多了个伴,倒也是件好事。一路上奔奔走走,说说笑笑,丐帮北岳总舵近在眼前。
离英雄会还有几天时间,两人并不急着上山,便在山下的城镇里找了家客站投宿。客栈中来来往往的江湖人络绎不绝,生意兴隆。
南宫左晨自四年前随父亲北迁孤岛后,便没有出来过几次,此刻就像被关在笼子里久了的鸟,兴奋地拉着蓝追在街上乱晃,什么平常的玩意都能吸引他的注意。蓝追见他笑得开心,与他人口中那个清峰剑一刃封喉的厉害角色,实在相差甚远。
“出了岛后,我觉得什么东西都比岛上的好吃。”南宫左晨呼噜噜地吃着碗里的面,一脸满足。
蓝追苦笑摇摇头,忽然被店门口一闪而过的红影吸引住。“你在这里等我,我去去就来。”
那人走得甚快,蓝追在人群中吃力地寻找着他的身影,紧紧地跟在后面,眼睛眨也不眨,生怕跟丢了。
红衣人似乎察觉到有人跟踪,微微偏头,忽然身影一闪进了暗巷。蓝追一惊,提气追了上去。
二人轻功卓越,没片刻工夫就翻出了镇外。那人见甩不掉蓝追,心急之下竟自己乱了阵脚,被人堵在了树下。
蓝追生怕他跑掉,拽着他的胳膊急道:“他在哪儿?”
红衣男子脸色微红,气喘嘘嘘,不就是宫曲臣?
蓝追见他不讲话,又问:“你既然来了,他定也来了北岳!”
宫曲臣冷哼一声,用力甩开他的手,“他才不在这里。”
“你们两个形影不离,他若不在这里,你怎么回来?”蓝追并没注意到自己的语气中有股酸味。
“我来做什么你管不着。”眼前这男人,只不过长得比自己高了点,壮了点,更有男人味了点,武功也强了那么一点点……除去这几条外,有什么比自己好?
宫曲臣的醋坛子翻了天,“我警告你,滚回燕朝皇宫,给我离他远远的。不然总有一天,爷爷我剥了你的皮!”
狠话说得吓人,溜得也飞快。宫曲臣知道十个自己也不是他的对手,摸出怀里的烟雾弹,伴随着蓝追怒气冲天的谩骂声,消失在夜色里。
烟雾逐渐散去,错过了找到方云轩的大好机会,蓝追垂头丧气地转身往回走,却被不知何时站在身后的人吓了一跳,“你怎么在着?”
南宫左晨微笑道:“我见你走得匆忙,就跟过来看看发生了什么事。蓝大哥,那人是谁?”
蓝追绕过他的身边,向镇内走去,“灵隐教的人。”
南宫左晨望着宫曲臣消失的方向,喃喃自语:“灵隐教,红衣人……”随即大步追上蓝追的脚步。“蓝大哥,后日便是英雄会,我们天亮就上山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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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精彩内容载入中·照理说英雄会将至,这些时日来往的江湖人士络绎不绝,北岳山口应该畅通无阻才是。这日蓝追与南宫左晨上山时,却发现山口处设置了关卡,几名丐帮弟子谨慎地盘查每个上山者的身家姓名。
蓝追早在四年前便名声大噪,为首的丐帮弟子一见到他就自己抱拳迎上前来,“蓝公子来得正是时候,帮助等候多时,请上山吧!”
蓝追认得这人,该邦七代弟子步华衣,为人正直,虽然武功平平,在江湖上却有极好的名声。“步兄弟,这是怎么回事?”
“唉!”步华衣大叹一声,满脸懊恼。“昨晚值班巡山的几个兄弟被发现死在后山的泥潭里,现在山上都乱了套,几大门派相互猜忌,情势一触即发。帮主命我等在此严加审查来往的武林中人,其实还不只是做做样子而已。”
步华衣见蓝追大吃一惊,又道:“我这一言二语也说不清楚,蓝公子上了山后,自然就会明白了。”
蓝追也不再多问,与南宫左晨相视一眼就往山顶走去。一路上兜兜转转,到处可见巡逻的丐帮弟子。
丐帮总舵是一片石屋,虽不气派,却不失庄重。谭西文听人通报蓝追已上了山,亲自迎了出来,“蓝公子,稀客啊!”
二人来往客气了几句,谭西文才注意到蓝追身旁的男子,“这位是?”
“在下南宫左晨,见过前辈!”
“原来是南宫世家的人,失敬失敬!谭某一介匹夫,却得天下豪杰爱戴,实在是受之有愧。”他叹了一声:“这一年也不知道是怎么了,江湖上每次有大型的聚会,都会遭人破坏。”
“在山下就听步兄弟说出了事,到底怎么了?”
谭西文以便把他们引到偏厅,一边道:“本来是好好的,昨晚众家兄弟还高兴地喝了几杯,早早便去睡了,谁知后半夜听到帮里弟子来报,山上巡班的兄弟被人杀死在后山。我等立即到后山察看,竟然发现四人都是死于不同的剑法之下。
“昆仑、青桐、华山、五岳,这四大门派的剑术名满天下,若是一人所为,那他在武学上的领悟力实在惊人,却不用在正道上……”
“各派掌门怎么说?”
谭西文神色一凛,又叹了起来,“这几个门派素来不甚和睦,出了这等事,自然是相互指责对方……”
他话未说完,便见一丐帮弟子急急忙忙地跑了进来。“帮主,四大剑派的掌门又吵起来了!”
谭西文一惊,飞快地跑了出去。蓝追与南宫左晨尾随他进了正院大厅,远远便听到冲天的怒吼声。厅内站满了人,除去四大剑派,还有不少江湖上的侠客,遇上这种事,大家谁都不好说什么,只能隔岸观火。
“不要再吵了!”谭西文劝阻不果,唯有虎吼一声。众人见这位一向好脾气的准盟主发了怒,也乖乖的噤声。
“昨夜之事,我们还需要从长计议。敌人的目的很简单,就是为了挑拨离间,希望我们自相残杀。几位都是一派宗师,且莫要着了他们的道吧。”
人群中有人附议:“兴许是魔教卷土重来的预兆?”
又一人回道:“江湖上小打小闹的家伙入不了眼,灵隐教自神木林那场大火之后就销声匿迹,再说他们早就跟我们正邪不两立,何必要耍这些花招?”
五岳剑派的掌门人年届四十,却已花白了头发。一脸威严不苟言笑,听到这话却冷哼一声:“魔教中人向来都喜欢玩这些小把戏,再说现在江湖中的门派,又有几个敢说自己是清清白白,没动过一点小脑筋的?”
“你说这话是什么意思?难道暗示我等与魔教勾结不成?”华山派掌门砰的拍了一声桌子,站了起来。
昆仑掌门冷冷一笑,“有道是贵人多忘事,阁下忘了有人也是死在你五岳派的剑法下吗?”
这话说得五岳派掌门脸上一片青紫,却答不上反驳的话。
谭西文连忙插嘴道:“各位仔细想一下,自家的剑法可有机会外泄?”
“这怎么可能!”华山派掌门哼道:“就算有,也不可能四家的剑法都被偷学去了吧!”
蓝追忽然随口说道:“除非那人悟力极高,有过目不忘的本事。”
“凡是见过的武功,便能一招不漏的学下来?”谭西文摇摇头,“这种武学奇才,至今世上还未出现过一人。”
“我也只是随口说说。”蓝追也摇摇头,想起在山下见到的宫曲臣,轻叹:“也许真的是魔教要卷土重来了。”
南宫左晨这时突然插嘴:“我与蓝公子在山下亲眼见到灵隐教左护法。”
蓝追吃惊地看向他。
“你是何人?”有人问道。
“在下南宫左晨,见过各位前辈。”
“原来一向不闻江湖事的三大世家,也开始回归中原了。”
南宫左晨不明所以地看着昆仑掌门,疑惑地问:“前辈,此话怎讲?”
“当年三的世家与魔教在齐云山激战后惨败,便北迁据岛为主,再不踏足中原。如今三家的几位后人先后在江湖中成名,大有一血前耻之兆啊。哈哈哈!”
南宫左晨垂下眼,默不作声。四年前在齐云山那场战役,是三大世家的奇耻大辱。蓝追在那时一举成名,而三大世家却成为江湖的笑柄,以前所有的光环,对随着那一场血战被埋没在齐云峰顶。
谭西文见气氛僵硬,连忙上前解围,“既然两位亲眼见到魔教之人,那看来灵隐教卷土重来之说是真的了。我立刻派帮里的弟子在城内打听消息,看近来又没有什么可疑认识出没。大家也要谨慎小心,避免再遭魔教暗算。”
前厅的人群逐渐散去,蓝追与南宫左晨也被引领到客房休息。
南宫左晨因为昆仑派掌门那一句恶意的嘲笑,始终闷闷不乐。蓝追沉默半晌,却还是忍不住问他:“你怎么知道昨天那个是魔教的左护法?”
“只听闻过他爱穿红衣。”南宫左晨坐在桌前托着下巴,眼睛直直地盯着对面的人,“你似乎并不想让人知道灵隐教的人也来北岳了,为什么?”
蓝追摇摇头,“若他只是偶然路过这里,岂不是给他招来了麻烦?”
“你倒仁慈。”南宫左晨冷哼:“他是魔教中人,正邪不两立,注定要斗个你死我活。”
蓝追低头不语,是是非非,又怎么能是三言两语就说清楚的?每个人心中都已经有了一个认识,别人所言所语,通常是很难听进去的。
而那一夜,却并不安宁。
丐帮弟子于三更时分,在山腰处抓到了正在上山的宫曲臣。
蓝追那是早已熟睡,却被屋外骚动的声音吵醒,起身向正院走去,只见那里围满了人,院子四周都点燃了火炉,把漆黑的夜照得昏黄。
穿过层层的人群,蓝追看到了那个被绑在桩子上的人。低垂着头,看不见脸上的神色,火红的衣衫上布满了灰土,伤口处处,丝丝往外滴着血。
站在他面前的壮汉已褪去上身的衣服,火光照亮身上的汗水,他举起右手,黑的发亮的鞭子在夜空中响起清脆的声音:“还不快说!”
蓝追心下一惊,一个箭步上前抓住他手中的鞭子,望向一旁面无表情的谭西文。
“为何动用私刑?”
“兄弟们在山中抓到他鬼鬼祟祟的往山上走,好不容易把他逼到陷阱里才捉了回来。没想到他的嘴巴倒是很硬,不管怎么打怎么问,就是不说出方云轩的下落,也不说上山为了什么。”
蓝追回头看着那个始终低垂着头的人,显然是已经昏过去了。右脚踝出一圈深可见骨的伤口,想是被捕捉猎物的器具所夹伤。血流了满地,要是再不及时救治,只怕那只脚就要废了。
蓝追夺下壮汉手中的鞭子扔到地下,说道:“即使道不同,他也是个人,你们在这里的所作所为,与那些让你们痛恨的邪门歪道有什么不同?”
“蓝公子,这或是从何说起?”谭西文沉下脸,“蓝公子上次在方家堡放走了方云轩,这次又指责我们的不是,莫非你要弃明投暗不成?”
蓝追上次放走访云轩的行为,多多少少引起了武林中人的不满,见谭西文说出这句大伙心里憋着的话,全都附和起来。
蓝追走到桩子旁边解下宫曲臣身上的绳子,把他挂在肩膀上。众人团团围上,自然是不肯让他把人带走的。
“蓝公子,希望你考虑清楚。今日救了这个魔教的人,便是与灵隐教同流合污,以后江湖上见了,我等绝对不会客气。”
蓝追一手抱着宫曲臣,一手捏着破空刀横在众人眼前,凛然道:“蓝某今日所为若是让各位不满,日后尽管来找我算账便是。现在我只想救他一命而已,多有得罪!”
也不只是谁先动了手,随即更多的拔剑声响起,飞扑进了战局。
蓝追没有拔刀,他的正义感不容许自己有向武林正派挥刀的一天。肩头的分量很重,抱着一个大活人跟一群人打斗是件很吃力的事,好在他的轻功是江湖上很少有人能够追得上的,不费吹灰之力便远远把众人抛在了身后。
众人的叫骂声震耳欲聋,南宫左晨始终静静地站在树后,冷眼看着这一切。
蓝追抱着宫曲臣下了山,躲过山下巡逻的丐帮弟子,在山下找到马,一路奔出了北岳镇。
狂奔了不知道多远,见没人再追上来,这才在一片树林中停了下来。
蓝追让他靠在树下,掏出随身携带的伤药给他包起伤口。脚踝上的血迹已经干了,药末撒在上面的时候宫曲臣轻颤了一下。蓝追抬起头,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