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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鬼书-第7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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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低垂着头,谢罪的姿态做得十足十,话说得又如此坦然诚恳,让人动容,即便是华姑父自己,也快被感动了,还能怎么着,总不能真撕破脸穷追不舍不成吧,再说了,那样于自己、于自己女儿脸上就好看了?
    所以,该姑父纵然觉得这乌龙事很糟心,还是微微叹了口气,温和地把江含征从地上扶起,好生安慰了一番。。。。。。
    婚事的事自然便不了了之。。。。。。
    如果夏初菡知晓,免不了要为夫君点个赞的,这釜底抽薪的一招,用得当真纯熟。
    但下跪求饶这种事,江含征能告诉她吗?
    杨太夫人气得头脑发蒙,一连迭声地嚷着要把江含征叫来,声音已有些歇斯底里的前兆,周围的人吓得不敢吭声,纷纷屏了呼息、缩着身子当自己不存在。
    江含征的传话小厮还未到目的地便被冲得回转。
    杨太夫人全身颤抖,精神亢奋,半灰的头发随着她神经质的动作有些凌乱,眼中反常地呈现一种骇人的光芒来,不住声地说着:“好!真是好!真是我的好儿子!“咬牙切齿,神情病态,”一个两个的这么气我,只怕我死得不够快是不是?当初我为什么不把他们都扼死!“
    无辜听闻的观众身体不由一哆嗦,如同不小心中了毒箭,即便圆滑如刘妈者,面对这种状态的中老年妇女,安抚技能再强,也不知道从哪里下口。
    江含征还未走到门边便听到了“当初为什么不把他们扼死“的话,身体顿时一紧,袖中的手指不自觉地蜷缩起来。他抿着唇,垂着眉目,平静地走过来,跪在地上。
    杨太夫人看到他,怒火冲天,戟手指着他锐声道:“说!你这几天做什么去了?和你一起来的那个贱女人是谁?“
    江含征如被同人扎了一刀,气血突然逆流而上,他拼命地压抑自己,拼命压抑,才能让自己保持平静:“她不是贱女人,她是儿子选中的妻子,是周知府的义妹,她贤惠、善良、贞洁,孝顺,她不比任何一个世家女子差,我们已经定了亲,当初母亲也同意了的,所以我不能和华表妹成亲,我已经想姑父姑母说说明了情况,解除了婚约。“
    杨太夫人的手抖得像打摆子,简直要气晕过去,尤其是那“贤惠、善良、贞洁“几个字,简直像一个巴掌扇到了她脸上,她声音尖得几乎失去理智:”我答应了什么,我什么时候答应了?
    你还有脸说周知府的义妹,你到现在还要欺骗你老娘!“她尖锐地冷笑着,刺耳的声音如老鸹一样刮得人头皮发麻,”那周家老夫人根本就没有什么义女,你为了那样一个女人,竟然不惜欺骗你亲娘,好!好!好!你真是我亲手养大的好儿子!“
    她一连几个好字,咬牙切齿,眼睛通红,状若癫狂,脸上显出一种骇人的表情,让人不由自主心惊胆战,江含征低头道:“她虽然还没有认周家太夫人为义母,但确实是周知府的义妹,如果母亲不信,可以亲自派人查问。“
    杨太夫人几乎闭过气去,全身如使劲抖搂的零部件,旁边的刘妈看得惊心,连忙去扶她,被她一把推了个趔趄。
    她死死地盯江含征,厉声道:“我不管她是谁,哪怕她是天王老子的女儿,我也不要她做我的儿媳,你现在就把她给我赶出去,否则你就永远不要认我这个娘!“
    “母亲!”江含征突然叫了一声,双手握得发颤,他闭了闭眼,勉强让自己镇定,“母亲嫌弃她究竟是因为什么?因为她不够贤惠?因为她不够富贵?但不管因为什么,都已经晚了,她手上有我的婚书,还有一张我的卖身契,我的一身所有都捏在她手里,只要我不死,这个府中恐怕没有谁能把她赶出去。“
    在场的人震惊地看着他。
    “砰!“的一声,杨太夫人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滔天怒火,捞起旁边的一个小香炉便朝他砸过去,江含征躲避不及,被砸中了额角,顿时一阵眩晕,血液涌出,模糊了视线。香灰撒了一地。
    四周一片惊呼声。
    混乱之中,一条身影窜出了杨太夫人的院落,跑到了江含征的住处。
    夏初菡正在和小丫鬟说话,就见一个少年鬼鬼祟祟钻进来,挤眉弄眼地朝她看,啧啧道:“你就是我哥弄来的女人,你到底哪里好了,让我哥当宝贝一样护着?“
    说着,还围着她转了半圈。
    小丫鬟玉翅已是愣住。
    夏初菡微微一笑:“你是江弟弟。“
    她微笑起来的时候,有一种说不出的韵味,眉眼弯弯,酒窝浅浅,让人的心情不自觉地便愉快起来,还有些发痒。
    少年嬉笑道:“江弟弟,这个称呼好,可惜我母亲不同意你和我哥,你做不了我嫂子。不过如果你求我的话,我倒可以帮你向母亲说好话,把你留在我身边,哥哥做的事我都会做的哟,姐姐不会失望的。“
    说完,不怀好意的目光在她身上瞄了一瞄,便要上来摸她的手。
    夏初菡道:“那你告诉我,你是怎么和那个死去的丫鬟是戏耍的?”
    江弟弟僵住。
    夏初菡:“怎么,忘了?还是你说的你会做的事根本不是这个意思?“摸了摸下巴,”那我们再换一个,来,背一段《左传》看看。“
    江小弟:“。。。。。。“
    夏初菡:“还不会?“自己背了一段示范,”现在会了吧,来,重复一遍。“
    江小弟:“。。。。。。“
    夏初菡做失望状:“连重复都不会?“也学着他的样子上下瞄了瞄他,”那你会做什么,就你现在这个年龄、尺寸,除了耍耍嘴皮子、连累连累小姑娘,你到底是如何不让人失望的?“
    江小弟:“。。。。。。“
    纨绔玻璃心无语泪奔。
    按说,这样不学无术的少年,是应该很招夏初菡反感的,但是并不,不知道为什么,夏初菡见到他反而有一种莫名其妙的亲切感。
    当然,少年长得很俊美,不同于江含征那样的俊美。
    少年的俊美是有点阳光的,让人感觉非常舒适的,不论怎么看都让人满怀欣悦的俊美。
    按夏初菡的审美观点,比江含征还要出众。
    是因为这样的缘故吗?
    她不但没有因为他的举动心生反感,反而有一种说不出的惋惜感,这样的少年,如果好好教导,长大了该是怎样一位光风霁月、风华如玉的公子啊。
    她突然理解了江含征所说的,不能再把他留在母亲身边的缘故了。
    纨绔少年泪奔前还不忘裹乱:“我兄长因为你,都被我母亲用香炉砸破头了,满脸是血,你再不去救他,他就要被我母亲砸死了。“
    夏初菡的身体不由自主地痉挛了一下,一把抓住他,急声:“你说什么?”
    少年跺脚,“你聋了吗?我兄长快被砸死了,你放开我,你这个厚脸皮的——”
    夏初菡截断他:“带我去!”
    因为江小弟的带领,一路畅通无阻,刚走到太夫人的院中,便看到江含征跪倒在地上的身影,他沉静的声音低缓地传来:“不,不是她勾引了我,是我勾引了她。
    她本是山中一只自由自在的蝴蝶,是我硬把她捕来,把她困在我身边。不是她离不开我,而是我离不开她。
    如果母亲硬要她走,我不会死,只会非常孤独,我寻找妹妹十多年,最明白那种孤独的滋味。
    我不会再娶妻,宁愿就这么自己过一辈子。。。。。。“
    夏初菡捂住自己的嘴,少年扭头发现,刚才还淡定自若的女子,此时已经泪流满面。

  ☆、第126章 画中君(17)

第126章
    压抑的低泣声传来,江含征一回头,便看到门外的夏初菡。
    他看到了她流泪的面容,她看到了他披血的脸。
    如果这份爱要如此受非议、受责难,要让你承受如此大的压力和伤害,那这份爱我们还要持续下去吗?
    我只想你平安、只想你快乐,仅此而已。
    她微微闭上眼,泪水如雨纷落。她走过来跪在他面前,伸出手指想轻轻摸一下他的脸,可却又像怕触痛了他似的,手指在他的脸颊旁边轻轻颤抖着,细声哽咽:“还疼吗?”
    江含征摇了摇头。
    她的泪水愈发汹涌,视线模糊一片。
    她转过身,朝坐在上首的人深深一拜,说道:“此事是我之过,竟让夫人母子为此反目,我知道夫人嫌弃我的出身,只是出身如何并非我能决定,更非我之错。
    出身寒微,我不以为耻,出身富贵,我不以为荣,因为教导我的师傅曾经告诉我说,一个人,最应该视若珍宝的,并不是其他,而是她自身的修养品德。一个好女人,孝敬父母,操持家事,敬爱丈夫,抚育幼子,并不是只有出身富贵才可以做到。
    如果夫人能容,初菡将终身感激不尽,并竭尽所能做到一个好女人应该做到的,如果夫人不能容……”她含泪的双目看向江含征,泪水盈然欲滴,“也请夫人母子二人不要伤了情分,我……”她低下头,话语艰难,却字字清晰,“我愿意离开……”
    屋内很静,静得连一缕呼吸都可以听见。
    有一瞬间,杨太夫人在这样的言词间竟感到某种难以启齿的狼狈。
    这样的年纪,却能说出这么一番话,有这样一番见识……
    凝重的静默中,有一种说不出的气氛在缓缓蔓延……
    刘妈目光奇异地看向地上的女子,着实有点刮目相看,在这种情况下,还能不失态、不慌乱、条理清晰、入情入理地说出这样一番话的女子……她看了看自家女主子那张强作高傲、强横蛮顽的脸,不由暗暗叹息一声,可惜了……
    明与不明,原不在年龄……
    能亲手把自己的两个儿子推得离自己愈来愈远的人,太夫人这作死功力真是几十年如一日啊……
    时间如被胶着了一般,越来越慢,越来越慢,巨大的沉默像要把人的神经逼到极致,她跪在那里,如一枚无所着落的枯叶,卑微地等待着别人的一言决定她的去留,身为蝼蚁的感觉再次紧紧的攫住了她的心脏,惶惑、悲哀、无能为力。。。。。。
    绝望感一分分蔓延,而后,她听到了刺耳的冷笑声。
    蔑视的、嘲讽的冷笑声。
    江含征急道:“母亲!”
    夏初菡心下已明,不再多说,再拜过后,缓缓起身。
    江含征一把抓住她,近乎哀恳:“不行,你不能走。”
    四目相对,彼此目中的哀痛一览无余。
    他喃喃道:“我们说过的,你不会离开我。”
    她心中猝然一痛,眼泪又落下来,轻声道:“夫君,我。。。。。。一直在。”
    我一直在,我只不过是换个地方,只要你还未变,只要你还愿意回头来找,我一直在。
    他听懂了,眼中缓缓漫上一层泪翳,却仍然紧紧拉着她,固执道:“不行,你不能走。”
    杨太夫人受不了了,厉声道:“放开她,让她走!什么香的臭的都往怀里拉,你诚心想气死我是不是!”
    江含征缓缓转向自己的母亲,目中是难以言喻的悲哀:“孩儿一生寻觅,才寻得这么一个女子,本想从此同她一起孝敬母亲,相伴终老,”他呵呵一笑,泪水落下,有种说不出的凄凉味道,“母亲却还是不能容,母亲究竟想要如何?母亲是不相信儿子的眼光,还是因为某种不能为外人道的原因?母亲口口声声为儿子好,母亲是真的再为儿子好么?”
    杨太夫人如被锥子扎了一般,两唇哆嗦,失控地锐声道:“你这是和娘说话!你为了这么一个不知从哪里来的贱狐媚子责问你娘!”她的手抖索着神经质地四处寻觅,似乎还想捞起什么砸人,又似乎只是想抓住一点什么作为依傍,尖声,“你可真是长能耐了,出门几年,被一个狐媚子迷得五迷三道不说,还学会了骗你娘,责备你娘!你可真是娘的孝顺儿子!”
    已显不正常的目光看到夏初菡还被江含征扯着站在原地,陡地一声咆哮:“滚!来人!快来人!把这个贱人给我打出去!我看到这张脸就恶心!快!快!”
    她歇斯底里的喊叫,双手拍打着被子,已经全然不顾什么仪态了,像个疯子,四周的人一片手忙脚乱,江含征默然片刻,站起身,对夏初菡道:“你说得对,我不该带你来这里,让你受这样的屈辱,我们走。”
    杨太夫人一声尖叫:“站住!”
    四周的人顿时惊怔在当地,两股战战,不敢稍动。
    好可怕,疯病发作的女人好可怕。
    杨太夫人满脸的不可思议,嘴唇颤抖,双目泪流:“你为了这个女人,连你母亲都不管了,连这个家都不要了?”
    江含征僵着身体缓缓转过来,忍耐道:“不,你是我的母亲,永远都是,不管你变成什么样子,儿子都断无不管之理。
    只是,她也是我的妻子,有媒聘为介,有婚书为证,我光明正大求取来的妻子,不管母亲承不承认,不管她在不在这里,她都是我的妻子。
    母亲既然不能容她,又厌恶儿子,儿子便只好带着她暂避外面,什么时候母亲气消了,儿子再来伺候。母亲好好保重,儿子不孝,就先告退了。”
    说完,恭敬地一礼,拉着夏初菡就往外走。
    杨太夫人被噎得两眼直翻,胸部剧烈起伏,眼看着就要相携而去的身影,气血上涌,突然凄厉地大喊一声:“扣儿!”便圆睁着双眼,向后倒去,情景相当恐怖,掐点相当及时。
    在场的人忍过那一声河东狮吼引起的耳鸣后,又是一阵混乱,掐人中的掐人中,揉胸脯的揉胸脯,混乱之中又透着某种训练有素,似乎这样的情景不止一次上演。
    江含征惊怔片时,不自觉地上前走了一步,初时的隐忍与激愤后,一直强作平静的面容上显出一丝慌乱的裂痕。
    天渐渐暗淡下来,风穿过院子,那无声摇曳的树影像黑暗中不知名的怪物在狰狞窥伺,夏初菡怔在原地,那一声“扣儿”让她的身体不由自主地一阵战栗,心中的震怖如惊涛骇浪一般,她下意识地捂住自己的嘴,将那几乎喷涌的而出的惊呼死死地扼在喉咙内。
    她极缓极缓地望向江含征,惊骇的面容上渐渐显出一种浓郁的哀伤来。
    扣儿,他叫扣儿,那么他的母亲……
    她全身如被泡在冰水中,从头冷到脚,全身不自觉地发着抖。
    江含征也许发现了,也许没发现,只是把她的手握得更紧了一些。
    一些以前从未注意过的细节,如被启动了某种机关,纷纷涌进她的脑海。
    那个冬天,江含征说:这是母亲留下的镜子,你暂时用着,等遇到好的,我再买。。。。。。
    然后,当她把这个镜子拿出来的时候,镜中男的身影从里面显现出来。。。。。。
    镜中男说,从前有个女人,每天照镜子,问镜子谁是这个世上最美丽的女人,镜子总是告诉她,她是这个世界上最美丽的女人。。。。。。她美丽,是因为在男人的眼中她最美丽,她看到的自己的样子,是她在男人眼中自己的样子。。。。。。
    于是,当那个男人沉睡后,当镜子失去灵性、变成名副其实的死物后,江含征说,自入春以来,母亲的精神便不大好,总是对着镜子说,自己老了,丑了,不中用了。。。。。。
    是她!是她!是她!
    寒冷侵入骨髓,一寸寸冰透,一寸寸封冻,如死去一般。
    为什么,她会是你的母亲?
    她失魂落魄地站在那里,像一抹流离的游魂。
    江含征紧紧地握着她,低声道:“不要怕。”
    夏初菡抬头恍恍惚惚地看着他,目中是无法言诉的复杂。
    终于,不知过了多久,一阵咕噜咕噜的喉咙响后,一声悠长的叹息哭泣传来,在场的人不知觉地松了口气。
    刘妈走过来,对江含征低声道:“少老爷你们先回去吧,这里有奴婢照看着,老夫人不会有事的,奴婢会尽力开解她——”
    江含征感激道:“那有劳刘妈了,等母亲精神好的时候,替我致歉,请她务必保重身体。”
    刘妈:“少老爷放心,奴婢明白。”
    江含征领着夏初菡离去。
    两人到了疏清阁,琴音和玉翅俱被江含征的样子吓了一跳,夏初菡吩咐二人去打水拿药来,而后自己轻轻地替他处理伤口。伤口已经凝血,只是沾血的脸看起来比较吓人,夏初菡一边替她轻轻擦拭,一边往他伤口上柔柔地吹气,不时低声问他:“疼吗?”
    江含征微微摇头。
    夏初菡默然片时,,还是忍不住问他:“你母亲……姓杨吗?”
    江含征抬眼看她,略略点头,无声询问:怎么?
    夏初菡垂下眼睛,替他处理完伤口,便要去倒水。
    江含征一把把她拉在怀里,就那样紧紧地拥着,一句话也不说。
    暮色涌上,室内朦胧,玉翅过来,轻手轻脚地把灯点上,暖暖的光晕,顷刻间溢满一室。
    玉翅把饭菜端上,两人谁也没有心情吃,简单地用了一点,便相拥卧在床上。
    这劫后余生的感觉,是如此明晰,似乎唯有这样紧紧地感受着彼此,才能够获得一点心安。
    他的脸对着她的脸,额头相抵,鼻尖轻触,呼吸缓缓纠缠,他的唇寻到她的唇,轻柔地吻着,那样轻柔绵长的吻,却让人有一种想要落泪的感觉。
    “我爱你。”夜色中,他突然道。
    她嗓子哽住,眼泪烫在他的胸口,他更紧地抱住了她。
    灯光澹澹,映上床帐如水波潺湲,可是谁也没有想熄灭它,就让它亮着吧,这光,这暖,能多留一刻是一刻吧。
    夜色渐深,早已身心疲惫的他终于沉沉睡去。
    她望着朦胧光影中他的睡颜,手指轻轻地抚上去,抚上他额头包扎过的伤口上。
    要告诉他吗?
    不,事实是如此残忍,让他这样一个把追求真相、消除罪恶当一要务的人,该如何面对,如何承受?
    那是他母亲!
    这世上从来就没有绝对公平一说,所谓的大义灭亲,自来只是长辈对晚辈,何曾听说过晚辈对长辈?
    向官府告发长辈,即便事情属实,也要判以流放,如果查不出证据,被断为诬告,那便会以大不孝之罪判为斩刑。
    这就是这个世间用严酷的律法对所谓“孝”的维护。
    她不能让他受到这样残酷的伤害,不能。
    她紧紧地拥着他,朦胧的光影中两条相依的身影,像两条相濡以沫的鱼。
    在他们看不到的地方,画中君悄然浮现,他静静地望着罗帐上两个相依相偎的身影,眼中浓郁的忧伤渐渐退去,变成一种冷凝决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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