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毫不如妖怪来得快活。”
“所以，师父就自请离职了吗？”
月吟寒瞥眼看着洛疏狂，洛疏狂摸着鼻梁装作什么都不知。
“也算一部分原因吧，这些往事，还是不要再提的好。”月吟寒道。
“师父如今过得比过去快活咯？”
月吟寒笑开眉眼，道：“那是自然。”
他微抬右手，手上便凭空出现一本书。“小鸢儿体内怪力带有极强的魔性，每次发作都会侵蚀身体，为师将这本《净心心法》传授与你，好生体会，对陈心驱邪十分有效。”
白鸢鸢开心地接过心法，问道：“学完这本心法，就能摆脱魔性吗？”
月吟寒抿起嘴唇，高深莫测的笑了。他右手一点，地上“轰”地出现一摞比白鸢鸢还高的书。
“学完那本，还有这么多呢~！”
“师父！”白鸢鸢吓了一跳，委屈道：“有没有简单点的方法？”
“这么点书就嫌难了，还怎么做我徒弟。”
白鸢鸢只觉得月吟寒的笑变得更加无良可怕了。
洛疏狂扬着嘴角在一旁忍笑抽搐。“终于有人跟我一同忍受师父的无良和不靠谱了。”
怎么感觉师父跟想象中的差距好大啊……传说中的独月仙人不应该是清冷出尘不问世事不苟言笑的么！
月吟寒轻咳两声，敛去了那不纯的笑，正色道：“然，这些心法只能助你压制魔性，小鸢儿体内的魔力太过特殊，以为师的阅历实在分辨不出所属何物，且为师用仙力去探，却探不出魔力的根源所在，无法将其清除。待你学完这些心法，为师再教你些法术，让你有足够的能力独自历练。之后，为师再为你指明出山寻根除之法之路，也算给你的一次历练。”
洛疏狂忽然身躯一震，跨到月吟寒身前半跪拱手道：“师父！徒儿数年在此山之中修炼，也该走出山去历练，且师妹尚小，又容貌绝世，一人出去太过危险，愿师父派徒儿与师妹一同历练，寻得除魔之法！”
月吟寒将眼睛斜道一边，道：“徒儿说得好有道理，为师就不揭穿你想跑出去瞎玩以及想接近小鸢儿的心思了。”
“师！父！”
抿嘴微笑。“放心，等为师能安心让小鸢儿出山时，也是许多年之后的事了。”
白鸢鸢也绽开了桃花般的笑，道：“徒儿一定不负师父期望早日出山的！”
“你就这么想离开为师……”月吟寒摆出一副揪心的样子，长叹一口气后道，“罢罢，为师就不跟徒弟抢师妹了。”
“师父！不许瞎说！”洛疏狂气得脸通红。
也可能不是气得。
“我带师妹去修炼，师父您接着弹琴。小鸢子，过来！”
“哦！”
说罢，两人飞似的消失了。
“真是不留机会给为师啊……”
月吟寒垂下了眼帘，嘴角的笑渐渐淡去，一个人陷入沉寂之中，仿佛刚才那欢乐的场景都与他无关。
两百年记忆渐淡，但从来未消失过。分明不再去想，看到白鸢鸢却又忍不住神游到那渐淡的世界，看湮月宫傲然漂浮在天庭一侧。
都是过去的虚名了，他从不惋惜。
昔日伊人娇俏的身影，在脑海依然清晰。
月吟寒自己都想不到，他会如此欣然地收下白鸢鸢。他不信天命，却信机缘。
洛疏狂带着白鸢鸢来到另一片竹林间，道：“这里风景好，最适合修心法了。”
“刚才那片竹林不也挺漂亮的嘛！”
“师父懒得挪琴，怕咱误伤了它……”
“……师父还真是怪人。”
“是啊，师父在外界的形象就像你最初想象的那样，成了同伙后才能知晓其真实面目。”洛疏狂捋了捋落到额前的碎发，自信道：“你开始修行吧，我就在旁边倾石台上修炼，不懂的地方可以问我，我作为一个天才，可是将那些心法都牢记于心了呢！”
“师兄好厉害！”
“啊哈哈……那是！”
洛疏狂离开后，白鸢鸢便坐到原地，翻开心经第一页，长呼一口气后，便聚精会神投入到心经之中。布叽跳到白鸢鸢腿边，也睁着圆溜溜的大眼睛看起心经。
这一看，便忘了时间。
月吟寒悄然停在不远处竹间，雪白的衣裳在翠绿的竹林间显得格外清晰耀眼，而白鸢鸢却丝毫未发现。
天色渐渐沉了下来，白鸢鸢揉了揉眼睛，将心经放在一边，盘腿坐起，运起法力。
“这小妖精看上去挺调皮，学起来倒真是认真，居然一口气记下半本心法后再修习运用，说不定是个奇才。”月吟寒心道，看到白鸢鸢自学飞快，他倒还吃了一惊。
一柱香的时间过后，白鸢鸢停止了运功，呼出一口浊气。“感觉身体清净了不少呢！”白鸢鸢抱起布叽，笑道：“你这小家伙，学到了多少啊？”
布叽眨了眨大眼，黑宝石般的眼珠子瞟向别处。“叽啾……”
“就知道你看不懂。”白鸢鸢看向那本心经，又道：“其实我也看不懂……但是不知道为什么，一看便记下了，记下便会用了，真奇怪……姐姐教我妖术的时候都没学这么快呢……”
“小鸢儿本身便灵力异常，资质甚高啊。”月吟寒缓步走来，衣摆在地上拖出了落叶的痕迹。
“师父！”白鸢鸢站了起来，挠挠脑袋道：“师父什么时候来的，徒儿都没发现。”
“小鸢儿认真嘛！”月吟寒夸道，眉眼中尽是对白鸢鸢的满意。“比最初疏狂那小子要用心多了。”
“师父就知道说我坏话！”一袭棕衫的少年足部轻点，临地飞了过来，他稳稳落在二人身旁，飞扬的衣衫与黑发也安静了下来。
月吟寒一手放在身前，作出一副高尚的样子道：“为师这怎么是说你坏话呢，为师只是在夸赞小鸢儿罢了。”
白鸢鸢憨实地笑笑：“嘿嘿，谢谢师父。”
“小鸢儿虽是妖精，身上的灵气却强过妖气，十三年妖龄便有这样强大的灵力，六界中可从未出现过如此特殊的人物。”月吟寒道，“但小鸢儿体内的魔力也太过强大，发作时为师都难以制住，若是小鸢儿被那魔力侵蚀，恐怕连魔尊都挡不住。”
月吟寒抚上白鸢鸢的脑袋，“以后的小鸢儿，要么会成为众人崇敬的妖或仙，要么会成为危害六界的魔头，为师只是引路人，未来如何，小鸢儿定要自己把握。为师的意思，你可明白？”
白鸢鸢扬起粉嫩的小脸，眼中满是坚毅。“徒儿明白，徒儿定会好好修炼，决不让自己被魔性支配，徒儿不要做魔头，不要给师父丢脸！”
月吟寒抿嘴浅笑，微微点了点头。此时此景，陷入了片刻的安静，洛疏狂还在闹着别扭，白鸢鸢仰着头直直看着月吟寒，月吟寒却目光空虚不知看着什么。
师父真好看啊……
作者有话要说：
☆、一年之后
白鸢鸢从来不懂男女之事，只是觉得月吟寒太好看，比重英谷所有的妖怪加起来都好看。只是……总觉得他身上少了点什么。师父虽然很平易近人，还懂得玩笑逗乐，可只要一陷入沉默，他便仿佛脱离了这个世界，不知在想什么。
此刻的师父便是这样，安静的出奇，似乎他的精神不在这里。这样的师父……感觉好空虚。
“哎哟！干嘛打我！”白鸢鸢朝洛疏狂喊道。
洛疏狂双臂环胸，将头别到一边，道：“看你呆得跟傻子一样，叫你一下。”
月吟寒瞬间回了神，捋了捋压根没有的胡子，道：“两位徒儿刚刚认识便能相处和睦，为师甚是高兴。”
“……”
“小鸢儿成速飞快，半日便背下半本心经便能加以运用，然不可贪急，导致走火入魔。今日便到此吧，明日再练。”
“半本！”洛疏狂惊讶地喊了一声，又立马将头侧到一边别扭道：“一定是因为你起步是妖，我起步是人的关系。”
“人不比妖差，多数仙人最初皆为人身，妖怪们潜心修炼也为一日修成人形。”月吟寒道。
洛疏狂更加闷气了，剑眉都扭在了一起。师父这样说，不就更加说明了他学得没白鸢鸢快嘛！
“嗯……说来奇怪……”白鸢鸢道，“姐姐将我从灵光中唤醒的那一刻，我便是人型。”
“哦？”月吟寒更来了兴趣。
“听上去跟某只从石头里蹦出来就是猴型的妖怪一样。”洛疏狂道。
月吟寒沉思片刻，道：“小鸢儿该是天地灵气聚集到一处形成的灵体，不是纯种妖怪呢，这还真是难得。”
白鸢鸢从来都不知道自己到底是个啥，听月吟寒这么说，似乎是在夸她？不管到底是什么，反正是妖怪就好，她就喜欢做妖怪。
布叽在他们谈论时，一直都在四处窜动，它不懂他们在说些什么，它只知道，追鸟是一件非常好玩的事。
子桐山并不大，只是一座小山，但由于仙气环绕，山中的花鸟树丛都充满灵气，又由于山外布着结界，妖魔不能来扰，整座山都十分清静。清静之地，最宜潜心修炼。那一摞半人高的心经，越背越难，白鸢鸢足足花了一年才将它们全都融会贯通。
一年十二月，每次月圆之夜，白鸢鸢体内的魔性都要发作，只是由于修习了许多压魔清心的心经，再加上有月吟寒帮助，每次的症状都好了许多，不再似之前那般痛苦难忍了。
一年的时间，白鸢鸢长高了一点，脸上的稚气脱了一分，五官变得愈发精致，细弯的双眉如柳叶新裁，黑玉似的双瞳多了分冷毅，薄唇粉嫩，似是被桃花染过，又由于练了许多心法，皮肤更加细腻光滑，身形也显得曼妙，月吟寒每次看了那张脸都忍不住要捏捏。
照洛疏狂的说法，白鸢鸢若不动不说不笑，便是六界第一小美人。
因为她还没长大。
动则疯，说则逗，笑则痴。所以还是什么都不做时看得最舒服。
而布叽，经过一年的生长与仙气的滋养，体型又大了几分，落在白鸢鸢肩上都很勉强了。
白鸢鸢时而叹道，布叽生长还是太慢，什么时候才能修成人形。
洛疏狂笑曰，布叽长大也只是个毛球，他可没听说过哪只灵兽还能变成人的。
白鸢鸢可惜道，她还指望布叽变成个小男孩让她玩。
洛疏狂侧目，原来你有这种喜好。
……
有时候白鸢鸢便想，若是能彻底摆脱那魔性，一直跟师父师兄生活在这小山上，也未尝不是一件快活的事。只是，她不是那么耐得住性子的人，还记挂着重英谷一众妖怪，每次思念盛了，便通过子桐山上的花儿对白花花说话，只可惜，白花花只能通过花听到白鸢鸢的传话，却不能同白鸢鸢说话，很多时候，白鸢鸢都会有一种在自言自语的错觉。
一年之前，白鸢鸢第一次离开重英谷，初次接触到重英谷外的世界，不过一月，便又留在了这子桐山上。常从胡狸狸口中听说的繁华的世间，她还未真正领略过呢。不知道那时所见的自诩魔界二把手的枫胖子现在怎么样了？
……
“师父！”少女清脆的声音在门外响起。
月吟寒听到这声音，微蹙的眉头立马舒展开，嘴角也带上一分笑意。他将手中的书放在桌上，起身走到门旁。
木门刚开，那一袭纯洁耀眼的白便映入了白鸢鸢眼帘。看见月吟寒，白鸢鸢忍不住绽开了笑容。“师父，这是我刚做的竹叶酥，您要不要尝尝。”
白鸢鸢端起手中的木盘，淡绿色的糕点端端正正地被摆在铺在盘上的竹叶上面，散发着淡淡的清香。
月吟寒微微挑眉，狭长的眼眸中透着慈爱。“那小食谱上并没有这道糕点吧，鸢儿怎么做的？”
白鸢鸢“嘿嘿”一笑，道：“桃花、桂花、茶叶都能拿来做酥糕点心，这子桐山上竹林广布，徒儿便想，竹叶能不能拿来做糕点呢？于是便合了原料，采了竹叶取汁入味，用法力蒸熟了，又用法力将其冷却，也不知道好不好吃……”
月吟寒伸出右手，修长的手指捻起一块送到嘴旁咬了一口，白鸢鸢则一动不动看着月吟寒，脸上尽是紧张与期待。
细细品完后，月吟寒道：“竹香入味，口感细腻，略带甘甜，很符合为师口味。”
白鸢鸢紧张得绷紧的脸一下子舒展开，笑得很是欢快。“太好了！师父要喜欢，徒儿天天做！”
“给你师兄也送点去吧，他这人好强，却就是不肯学厨，为师都两百年没吃上什么好东西了。”
“嘿嘿，不用了，师兄和布叽已经替我尝了一大堆失败品了，现在正撑着呢！”
“……”看来天赋异禀对厨艺并不太适用啊……
月吟寒将白鸢鸢引进屋中，白鸢鸢将竹叶酥放到桌上，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
月吟寒看出白鸢鸢扭捏的样子，启唇问道：“为师就知鸢儿突然来送东西吃，必然有事相求，说罢，何事？”
白鸢鸢见被看穿，倒也不忸怩了，扭了扭身体撒娇道：“师父，心法我都背完了，也都会用了，那些简单的五行法术我也学会了，师父是不是该教我些厉害的招数啦？”
月吟寒自知白鸢鸢已由足够能力学更高一阶的法术，然而此刻他却故意不说，而是作出严肃的样子，道：“鸢儿须知，修炼不可贪多贪急，那些心法你虽会用，但还需要继续修炼，达到人法合一融会贯通的境界，刚背完心法便想学更高阶的法术，是不可的。”
白鸢鸢本以为送了吃的，师父能爽快答应自己，没想到还是被拒绝了，瞬间觉得有些委屈，脸上的高兴全变成了哀怨，她小心扯住月吟寒衣袖一角，轻声道：“真的不行吗？鸢儿想学嘛……”
“学好了好早早离开为师？为师更不乐意了。”月吟寒紧绷嘴角有着难以发觉的抽搐，他突然发现遏制住自己无良的笑还真是一件不容易的事。
“鸢儿不是这个意思！”白鸢鸢扯着月吟寒的袖子摇啊摇，纯真的小脸上都是渴望，那双眼中的委屈恍惚让月吟寒觉得自己欺负了她。“鸢儿是想快些变得强大起来，不让师父操心，早些出去历练，除去体内魔性，早早断绝这祸害！”
见月吟寒还是一副犹豫的模样，白鸢鸢摇袖子的幅度更大了。“求你了师父，你就教教鸢儿嘛，鸢儿保证以后不给师父添乱，历练一番之后回来天天给师父做好吃的。”
“哎呀~真是拿你没办法。”月吟寒又吃了一块竹叶酥，道：“为师看你已有了几分实力，又心向正派，便答应你好了。”
“师父最好啦！”白鸢鸢开心地在月吟寒袖子上蹭了几下，月吟寒甚是满足地笑了。
二人走出了房屋，来到倾石台上。倾石台是由一块巨大的倾斜的石头天然形成，旁有瀑布流水，是附近最适合修炼仙法之地。洛疏狂便经常在此卖弄法术，看得白鸢鸢好生羡慕。如今，她终于要霸占他的位置了！
“最基础的仙术分为金木水火土五种属性，而五行仙术中最基础的仙术你已经学会。关于五行仙术，不同人有不同的擅长，你可选择你最擅长的仙术专心修炼，待修成一定成果时，有些特殊天赋的人可能会拥有五行之外的特殊属性，修得更厉害的仙术。譬如风、雷、光等。小鸢儿最擅长火术，为师现在便教你更纯的火法，待你能放出青色的火焰，便就达到了火焰最纯的境地。但，这并不是火术的最高境界，无论是仙术还是妖术，都是没有最高境界的。”
月吟寒说着，伸出右手在身前画了一圈，指尖每到处便燃起青色火焰，最终火焰被化成了一个圆圈，凭空在月吟寒与白鸢鸢之间燃烧着。
白鸢鸢痴痴看着火焰，道：“啊——好漂亮，学会了就可以装鬼火吓人了！”
月吟寒无奈地笑了笑，白鸢鸢终究还是个孩子心性，仙术或妖术对她而言，好玩比厉害要更重要吧……
作者有话要说：
☆、箫声远
“疏狂那孩子根骨不错，主修了木后又修了土，只是现在还未修成五行之外的攻防类仙术。鸢儿是妖，本身便会妖法，妖法与仙法差别不大，二术结合当有裨益，定会进步飞快。”
“师父，你以前不是说人不比妖差嘛！”
“妖虽然修仙术更快，但若一味自满于妖术，反而会阻碍修仙之道。”
“原来如此……”白鸢鸢站正道，“师父，我们开始吧！”
洛疏狂此刻还在房间里，躺在床上，撑得动不了。布叽也一样撑地躺在他身边，身体鼓了好几圈。
“师妹好残忍……硬塞给我那么多失败品！难吃还撑人，这样对师兄真的好么！”
“啾叽！”
“现在一定跟师父在一起……”
“啾叽！”
“只知道讨好师父！”
“啾叽！”
“师父那么无良，看见可爱的女徒弟给自己送来亲手做的可口的糕点，欣喜之下忍不住伸出魔爪，抚摸着小徒弟白白嫩嫩弹性十足的脸……”
“啾……叽？”
“啊啊啊——想想就觉得好心塞啊！”
“啾~叽~！”
“不行我要去解救师妹！啊——！动不了……好撑……”
“……”
练了一天仙术，白鸢鸢累得满身是汗，火焰纯度没什么起色，树林倒是被她烧坏一大片，月吟寒每次心疼地用法力修复好后，另一方树林便又会惨遭毒手，心痛的月吟寒干脆不再管她，等白鸢鸢修炼完后再去默默地修复被烧焦的树林。
趁着天还未黑，白鸢鸢来到山的西头的泉旁，脱了衣物走了进去。温暖的泉水浸满全身，一天的疲惫瞬间被消除了大半。
“怎么就没什么成效呢……”白鸢鸢将一只手伸出水面，运用法力在掌心燃起一团火，火焰燃烧得十分稳定，却一点青色都没有。手掌稍稍移到水面之下，火焰便瞬间熄灭，快得难以捕捉。
啊~还真是难呢……
白鸢鸢躺在水面上漂浮着，看着天上将要阴下的天色，陷入了沉思。好想早些回重英谷看一看，盘竹、阿七、阿九几只小妖精会不会正在想着她呢……
闭上眼睛，让全身的神经都放松下来。这充满仙气的泉水对祛除疲劳十分有效，就这样不知不觉的，白鸢鸢便睡了过去。
梦中，她又梦见了那只有着五条白色尾羽的黑色异鸟，它的身形从混沌的天地中显现出来，盘旋、嘶吼，最终瞪着那双怖人的赤瞳，猛然冲向白鸢鸢……
白鸢鸢猛地倒吸一口冷气，被惊醒了过来。她睁开眼睛，天空已成黑色，许多星星在天上呈现出忽隐忽现的亮图，树林的轮廓在月光下缓缓变换。
她居然漂在水上睡着了。
真是奇怪，她从来都只是在月圆之夜才会梦到那只奇怪的鸟，今夜月亮尚半，她为何会梦到那只鸟呢……
那到底是只什么鸟，她不知道。曾告诉过月吟寒梦到异鸟的事，月吟寒也说，他并未听说过这种鸟。
难道这种鸟只属于她的梦，是她凭空臆造出来的？
分明那么美丽的鸟，为什么就那么可怖呢……
重英谷……
正想念着重英谷那些可爱的妖怪们和与他们在一起的时光，隐隐的乐声却透过了白鸢鸢的脑海，脑中的画面都模糊起来，一瞬间，那回忆的美好似乎就悲凉了下来。
“箫声……”
白鸢鸢喃喃念着，目光望向东边。箫的声音本来很小，隔远了便听不见，而这箫声似乎是从很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