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狄隽不敢看她。半响,才忐忑地问:“如果你是那弱女子,你会接受我的道歉么?”
“会。”
狄隽猛地回头:“真的?”
“真的。我还可以烹炸煮,顺道烧烤的也行。”
狄隽抓着她的手腕越紧:“不要糊弄我。”
西鸾瞥了瞥自己的手臂,捧着酒杯斟酒,喝干了一杯又一杯,面上平淡看不出情绪。
狄隽没由来地紧张,想要问她,又无从问起。对方的体温传导到手心,像是握着一块暖玉,圆润温香中内芯还是实实在在的石头。石头是没有心的,也没有感情。狄隽似乎明白了她的沉默,又似乎明白了她的答案。
“不管如何,我必须杀了白羽。”
“嗯。我预祝你马到成功。”
“你不阻拦我了么?”
“你不是告诉我人妖相爱的结局了么?我知道这个故事的结局,还阻止你做什么?反正,他们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
“白羽会死,岳银也会投胎,范夷应该会懊悔终身。”
“也许。”
狄隽自己斟酒慢慢地喝了,只觉得冰凉,让他神志清明了些:“什么也许?”
“任何一个男人不会为女人懊悔终身的。男人有野心,想要的东西太多。江山,盛名,美人,一样不可缺。少了一个美人,只要地位名望还在,总会有更多的美人前仆后继。天底下,不是所有的人都会如道长你一样,因为想要找到那个弱女子道歉,而忍受千百年的孤寂去修行。”她斜撑着脑袋,笑问:“你修道成仙后,是想去寻找那个女子的魂魄还是直接回到过去,重新与她续前缘?”
“就算是神仙,也无法让时光倒回吧?”
“我也不知。不过真的能够倒回过去的日子,这个世道不还乱了?比如,现在的你回到了过去你肯定不会再犯下以前的错误,那么现在修道的你就不存在了。我们这番争斗也不会存在。”
“说得也是。好在,我已经找到了后世的她,现在再弥补总不算太晚。”狄隽拍拍衣摆站起身来,凝视着她笑道:“就是不知道我那位娘子还记得我否。”
西鸾挑眉:“道长,你这眼神真够深情,难道你那位娘子就是我?如果真的是这样,你也别道歉了,与我一起双修,同时得道升天做神仙眷侣就好。我不会怪你以前对我始乱终弃。”
狄隽也挑眉:“你就不能正经一回,好好的与我说说话?”
西鸾嘁了声:“规矩真多。你的过去亏待了我,现在应当把我捧在手心里才是。瞧你这骨牌子的臭脾气,做你的娘子少不得被你欺负。你还是另外找个女子叙说你的真情好了。我不稀罕。”
狄隽忍不住要反驳,话到嘴边又咽了下去,哼道:“也幸亏你不是我那娘子。她的脾性比你温柔贤淑了上百倍,姿色也是天下一等一。”
“可你冤枉了她,抛弃了她。”将喝空的酒壶往身后一丢,整了整衣衫:“走吧,收你的妖怪去。这会儿佰盔的核桃也不知道吃完了没。”身形一晃,已经跃上了枝头,如一道炫目的流光飞驰而去。
黝黑的夜空下,那流光是唯一的亮光,照亮了一路的灌木夜林。狄隽尾随着,这时的他没有了平日的疏离木纳,也没有方才微露的懊悔不安,只有丝丝怀念缠缠绕绕,要幻化成无形的丝线,犹疑不决地靠近前方那人。
袁婆子说过,核桃是最为补脑的干果,小娃儿们要多吃。所以,这东西再贵,她也会每月里买上一斤给西鸾和红线打打牙祭。
西鸾和狄隽再次到达范夷地新房之时,佰盔面前的核桃堆已经如小山般,旁边坐着的是红线,两人中间一个竹篮,篮子里是还没砸掉的核桃。做神仙,吃什么都吃不完,这算是仙人的好处之一。
瞧见他们,红线就摇头:“来晚了。”
“什么来晚了?红线你怎么在这里?小娃儿不要半夜跑出门,遇到怪大叔怎么办。”
狄隽左右望了一样,鼻翼耸动,直接迈入了厢房内。红线跟在他身后:“我来之时已经成了这样。”
一地的血迹,不是一滩滩地,而是有活物在屋内炸开,血液四射,喷洒在了墙壁家具地面之上。两人离开才一个时辰左右,这里已经成了杀人现场,到处都是血液流淌,触目惊心。西鸾下意识地将红线拖了出来,顺手将佰盔拉到院子中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红线早已经平复了心境,淡淡地道:“我本来在家里歇息,突然感到范夷与岳银手中的红绳断了,就来看看。屋里没有人进去,我们看了一眼就一直坐在了院子外面,也没看到谁出来。”
西鸾又望向小阎王。对方是鬼界之人,地狱十八层什么惨状没有见过,屋子里的那番场景他眉头都没有皱一下,只撇嘴道:“你们走了之后,我就在屋顶吃核桃。之后听到花妖的惨叫,然后那男子发疯地吃了一盆牡丹花,我准备去细看之时,发现男子突然有了法术,双眸赤红,浑身魇气,只一眨眼就不见了。我只来得及收了岳银的最后一魄”
狄隽已经走了出来:“吃的那盆牡丹花花梗是墨色,应当是一株墨玉牡丹。岳银身子爆炸而亡,应当是白羽的妖丹被毁导致的。”
西鸾想了想:“真相就是,白羽死了,妖丹不见了。岳银死了,魂魄被佰盔收了。范夷可能入了魔,不见了。”她干笑一声,对狄隽道:“玉石俱焚灰飞烟灭才是人妖相恋的最后结局吧!”
狄隽脸色阴晴不定,冷冷道:“人妖殊途,最后的结局都是死而已。”
众人都在沉默,院中突起了一阵阴风,一黑一白穿着长衫的男子凭空飘了过来。西鸾喜滋滋地打招呼:“哟,凸眼长舌,好久不见,最近过得咋样?”
白无常的长舌抖了抖:“西鸾仙人,上次打赌你还欠我一百只鬼没抓就跑了。这次你是不是准备还了那笔陈年赌债?”西鸾那挥着的手臂顿在半空,只剩下讪笑的份。
黑无常的凸眼转了一个圈,乐呵呵:“小仙为何不来鬼府了?小鬼们都想念你得紧。”又瞧见了她身后的小阎王,见了礼。小阎王手心一展开,三魂七魄十颗珠子闪着微弱的光芒,逐渐在庭院中形成一个女子的虚影子,正是岳银的冤魂。白无常给岳银套上锁魂链,牵着一端对着西鸾笑道:“相请不如偶遇,仙人要不要顺道去鬼界耍耍?小阎王第一次办好了差事,也可以跟小鬼们说说这次的丰绩。”
小阎王拽拽地:“哼,这点小事,有什么好炫耀的。金梁城这么大,事情那么多,我才没闲空回去跟你们耍儿。”
白无常才不管小屁孩这些,直接用锁魂链套在西鸾脖子上:“你这赌徒,这次还让你跑了老子就不做白无常了。”
“那你做啥?”
白无常眼睛一吊:“老子做黑无常。”再不废话拖了一鬼魂一半仙就遁走,西鸾哀哀大叫,顺手勾住了红线,红线一惊,双手乱挥中扯住了狄隽。
黑无常那张大嘴咧得更开,勾着小阎王的脖子:“人间一日鬼界一年,小阎王你不能追着美人就忘了家人。俗话说得好好,常回家看看,你也该回去一趟了。”絮絮叨叨,也不管少年的大叫,一路神隐了。
院中又安静了下来,天空中那沉甸甸的阴云总算散开了些,露出云层后面那一颗血月来,阴森森地。
貌是情非一回
黄泉河道很宽,两岸的彼岸花灿烂妖冶,岸上鬼来鬼往,非常热闹。
这种热闹不是凡间市井的那种热闹,而是……绝望的挣扎。西鸾指着路过的鬼魂们,虽然脖子上都套上了锁魂链,可魂魄们的表情千百,喜怒哀乐沉默挣扎各有不同。
“因为都知道自己死了。有人觉得死了百事空,索性放开了,心情也就开阔了,生前不会大笑的人此时反而笑得最多最畅快。”她走进一高头大马的鬼魂,微笑地问:“兄台,何事这么高兴?”
那魂魄一头一脸的血,胸前不知被什么劈开,见到西鸾微笑,他也就笑得更加大声:“你不知道吧,我很怕痛,一根银针扎在我肌肤上我都要嚎叫半日。所以我很怕痛,怕痛就怕死,据说死是最痛苦的,所以我不想死。没想到死了之后,什么痛感都没有了,哈哈,你说好笑不好笑。”
西鸾深感赞同:“对,死之前虽然很痛苦,可是死了之后一切感官都没有了,自然不痛。不过,据说孟婆汤是剧毒,会让人肠肚如绞,口吐白沫,不知道那比被人劈得皮开肉颤相比,哪个痛些?”
大汗惊讶:“真的假的?”
西鸾摊手:“我也不知晓,要不你去试试?”
“不不不……”大汗连连退开,那大笑变成了大喊大叫。黑无常飘到她身边,摸着下颌道:“凡人就该有凡人的样子,果然让你来才对的,让人恐惧这样才有鬼界的样子嘛!大笑起来是个什么事儿。”
“对!”西鸾也摸着下颌:“我说,你们鬼界是不是变革了?为何牛头马面小鬼们都一个个帅气非凡,怎么看都像是在女儿国后宫似的?以前的野禽头颅多可爱啊,还有那些稀奇古怪的面具,啧啧,都变成了凡间‘衰’人的模样,也不怕孟婆混淆了给它们灌了孟婆汤。”
一说起这个黑白无常就叹气:“你不知道。以前的鬼界大家都以奇异装束为美,看到鬼魂们望到我们就吓得声也不敢吱,浑身颤抖的样子多爽啊!那样的鬼界多河蟹啊!可某一天,十殿阎王们都觉得鬼界太安静了,觉得要热闹些好。正巧,凡间突然来了一批少男少女一个个貌比天仙,都明嘲暗讽我们鬼界没有美人。于是……”
白无常打断道:“我们做鬼也有鬼的尊严,怎么可以被凡人嘲笑,哪怕那些凡人已经成了鬼,鬼鬼相煎什么时候是个头。于是,阎王们就商议着改善一下大家的仪容。大家集思广益之下,鬼界就慢慢变成了这般模样。”
西鸾嗤笑:“可你们为何没有变化?”
白无常一扯自己的长舌头:“我们是鬼界的模范,当然要坚守最后的阵地,绝对不屈服於……”他凑近小声:“阎王们的恶趣味。”
西鸾竖起拇指:“两位好样的。”
佰盔远远的落在最后,仰天鄙视道:“你们只是觉得现在这般模样更加容易鹤立鸡群,能够引得众多鬼魂们的目光,暗地里被大家称呼为鬼界的老大。”
红线捂着嘴推佰盔:“要不你变得比他们更加丑,绝对是鹤群里面的光头鹤。”某人暴怒,嘲讽红线:“你这小神仙在天界都做不成鹤,顶多是一只丑小鸭,还是尾巴上凸毛的。”
“你这只光头鹤。”
“凸毛鸭子。”
“找死!”
“老子早就死了!”
西鸾感慨:“鬼界,果然热闹。”转头瞧见狄隽淡然的神态,笑问:“鬼界你可曾来过?”
“偶尔。有时护送一些孤魂野鬼来投胎。你呢,又是何时来过?”
西鸾想了想:“很久了,久到我都要忘记了。”白无常一爪子搭在她的头顶:“你每一次飞升之前不都来转悠一回么?有一次是直接被灵宝天尊派下来给我们帮忙的。”
西鸾笑笑:“不说我倒是忘了。”
白无常点头:“放心,我们不会忘记,你还欠了我们不小的赌资呢,鬼也没替我们抓多少,半路上就跑路了。这次你可得见欠的赌债给补上,算上利息,再抓两百只鬼就算两清了,如何?”
西鸾哀叫:“你这是地头蛇条款,不平等条约,我要抗议。”
黑无常假笑道:“行啊,你可以跟阎王们去抗议。”
西鸾噎了声,眼珠子一转,扑到狄隽身边,一把勾住了对方的手臂:“所谓父债子还,这娘子的债由夫君来偿还也可吧。这位狄隽道长是我这一世的夫君,还债这等小事就由他搞定了。”
黑白无常大惊,不由得打量对方。另一旁佰盔也扑到西鸾身上,还没到身边就被狄隽拉开,少年大叫:“西鸾你是我的,我才是你未来的夫君,这劳什子道士根本配不上你。西鸾,你不能始乱终弃。”
咳咳,众人望天,黑无常嘿嘿奸笑:“始乱终弃啊,在这鬼界居然有人敢甩我们的小阎王,不想要命了么!”话虽这么说着,眼神却是对着狄隽身上乱瞄。
阎王殿上端坐的一殿阎王毛笔都掉了,指着狄隽结结巴巴地问:“这就是你的夫君?他是你夫君的话,我们老七怎么办?你不是老七的娘子么?你始乱终弃!你个忘恩负义的女子,会下十八层地狱的。我要将你扒皮抽筋,替老七出头。我家可怜的老七啊,你到底找得什么样的娘子,只是上天一回,再下凡回来就带了小白脸来跟你争夺夫君的宝座。你的七殿阎王的位置不保,你的家主位置摇摇欲坠,你的一世英名鬼界模范丈夫美名有了污点。孔子啊,孟子啊,庄子啊,你们要主持公道,这个女人居然抛弃了我们的老七,找了这么一个一无是处道行不高脸面比你还要白净的男人做夫君,这是什么世道,这是什么乌龙事情,这是什么样的女子找的什么样的人!原本我还以为你已经够弱了,平日里没有少消遣你,现在我发现你不是最弱的。西鸾这个女人,从来不找最弱,只找更弱的来打击你。老七啊,你的帽子要换成绿色的了。判官,赶紧去让人定做一顶绿帽子送去给老七,告诉他要与时俱进走在鬼界潮流的最前端,说不定鬼界又会刮起一阵绿帽子风,还愣着干什么?快去啊!”
佰盔大吼:“西鸾是我的!”
判官抬头,对西鸾道:“贵客临门,今晚到我家吃饭如何?”顺道再丢了一堆生死薄放在阎王桌子上,对着外面的小鬼们招呼:“让下一批鬼魂上来。”
阎王把毛笔一丢:“我要罢工!我要跟西鸾谈话,我要开导她,不能让她走了弯路,不能让她抛弃老七……”
佰盔打断:“老爹,西鸾是我的,不是七叔的!”
阎王对吼:“大人事情,小孩子闭嘴。”
桌上惊堂木突响,震地阎王殿都抖动两下,争吵的父子缩着脖子,判官淡淡地道:“想要罢工的现在就给我滚,小阎王带贵客下去歇息,退堂之后我自会去找你们。”
阎王颤着身体,弱弱地问:“小判,你生气了?”
“没有。”
“我不罢工了。”
“嗯。”
“我……”
判官把毛笔往他手中一塞:“做事。”
西鸾干笑地被小阎王拖了出来,少年一边大声宣布‘你是我的,只有我才能做你的夫君’,一边死死扣住她的手腕拖行。红线凑到狄隽身边,指了指他的手背:“那是什么?”
狄隽抬起手来,尾指部分开始逐渐浮现一圈隐隐的红色光线,线头漂浮晃动着冒着点点金色的洒光。红线惊讶道:“这是姻缘线,你……”她望了望前面的西鸾,嘿嘿笑道:“道长,你动心了么?”
狄隽只问:“有了姻缘线代表了什么?”
“说明你的另一半人选已经确定,缘分已至,情意暗生。只等对方的姻缘线也浮现,就代表两厢情愿,随着情意加深,两端的红线会连成一条,相隔千万里都不会分开。”红线又仔细看了看:“你这姻缘线很奇怪,为何会有金色的法光?”
“我的法术在五行里面属金。”
红线点了点头,瞅着他:“你心里的人是谁?昨日范夷洞房之前可都没有瞧见,难道是这一月发生了什么事情,让你看中了什么女子?”
狄隽揉捏着自己的手指,嘴角含笑,目光温柔:“我找到了我的娘子,想要与她再续前缘。只是,她还不知我是谁,也不记得我们的过去了。”
红线耸耸肩:“那你只要多注意一下她的尾指,如若上面也开始浮现你这般有着金光的姻缘线,那么就是两情相悦。”说着又皱眉,嘀咕着:“既然已经找到了你的娘子,可不能有着西鸾胡乱说要与你双修之事了,被人误会了可不好。”
狄隽没有听见,他的心神已经追随到了前方那名女子,脚步不自觉的加快。
更远的前方,缓缓走来一名男子,头戴琉璃淡蓝发冠,一袭淡青色长袍,身形如槐,面目儒秀俊朗。他也望着低头哄着小阎王的西鸾,神情似怀念似爱慕。
当一个人面对自己的‘旧情人’会如何?
当一个女人的身前是‘旧情人’,身边是童男身的‘未来夫君’,身后是‘双修奸夫’,她又会如何?
当一个神仙级别的女人,她的正面是地狱第七殿阎王,她的侧面是地狱第一殿小阎王,她的后面是道行高深的道士,她又会有什么表情?
西鸾首先瞄到的是前方的旧情人,只是那么稍稍一愣神的功夫,她就扬起了灿烂的笑容,挥手打着招呼:“哟,帅哥好久不见,你来给我分手费了么?”众人倒地。
小阎王使命拉扯住西鸾前进的衣袖:“七叔的分手费我出,你不准去见他。”
西鸾艰难前行:“那样多不好意思,好歹我跟他情人一场,我是不会替他省好物的。大人的事情小孩子一边去哈!”手指一点,小阎王就成了鬼界虚空上一颗最明亮的星星,照耀着众鬼的心灵。
七殿阎王翰冕是一位儒雅不凡的男子,淡月白地滚银刀长衫,头戴同色纱冠,徐徐走来就如满月入人怀,让你不自觉的生出亲近之感。他似乎十分惊讶西鸾的出现,半响才感慨万分的唤了她的名字。
西鸾双手一摊:“分手费,十袋脑髓丹,每袋十颗,都必须是童男的脑髓炼化而成;一瓶精血,同样是十五岁上下的童男子的第一滴精血汇集而成;一瓶女儿泪,女子初恋流下的第一颗泪珠化成的血泪;我想想你还有什么宝贝啊,对了,还有你的处男血。”她瞄着对方某处,“你已经不是处男了吧?阎王的精血啊,难得啊,你这变态肉酱阎王的收集癖随时都会发作,快点,把东西都拿来。”
翰冕忍着嘴角的抽搐,道:“你还是这样的精神!”
“废话。”西鸾嗤鼻,“你别说没有,我会亲自搜身啊,到时候碰到哪里摸到什么我可不会对你负责。当然了,你一定要做我后宫中的一员我也没意见……”她还在叽叽喳喳,身后的狄隽已经上了前来,冷淡地问:“七殿阎王翰冕?”
西鸾挑眉,狄隽这火药味怎么这么浓厚?貌似怨气比她还要深似的。
翰冕目光在两人身上转了个圈,对着狄隽拱手道:“正是。”狄隽点头,居然从身后抽出长剑来:“既然你是西鸾的‘熟识’,我将要做什么,你应该明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