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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大名捕系列 少年追命-第3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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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定是他的小孩。
小孩笑的样子很可爱,小小的牙齿居然很白很白,额角很高广,笑眼像佛陀。
大将军逗弄着的时候,忽然,也不知怎的,一失手,孩子就掉了下去。
一直往下掉。
掉入井里。
井很深。
很深。
井边有一棵树。
老树。
忽然,老树炸了开来,树枝树桠,尽皆断落,涌出了大量的鲜血,还有小孩的四肢:
脚、手、头……
大将军痛心疾首的往下望:
他望定了那口井:
深深深深的

他这样往下凝望的时候,身心也几乎要掉落井底里了……
幸好,这时候,他就醒过来了。
他回想着这三个梦,像啃花生一般的咀嚼这三个梦,得出一个结论:
这决不会是一个好兆头。
一直以来,神明都很照顾他,要不然,鬼魅也会依附着他,他既然梦到这些,当中一定蕴含了什么警示。可惜这里面所含蕴的天机,他一时尚未能憬悟,但已唤起了他的惕惧。
所以他下定决心:
一,今天要杀掉冷血。
二,今晚要找于一鞭谈判。
“大道如天,各行一边”的于一鞭和他的军队,就驻札在落山矶。
在危城中,论官位,惊怖大将军凌落石要比于一鞭高。
可是,真正边防的军力调动,却掌握在于一鞭手中。
当时朝廷是不信任地方军力,有意削弱,以维持“强干弱枝”、避免“起事谋反”的局面,所以,就算在危城这等偏远边塞要地,必须驻屯乡兵,也得要:一,派遣信任的官员主掌大局,像凌落石就是蔡丞相亲自圈选的大员;二,以策安全,另遣心腹的高级将领调度兵权,如于一鞭,就是天子亲自下令驻札危城的。
所以,凌落石虽然掌管危城一切生杀大权,但在军权方面,若无于一鞭印鉴,不能贸然调度,而在颁令编制的文案上,亦受都监张判的牵制,他们的权力,是讲求平衡且互相制约。
不过,以大将军的淫威声势,不但私下练有精兵,而且身兼绿林道上“朝天山庄”庄主、黑道上“上朝门”门主,以及江湖道上“大连盟”总盟主,向来在方圆五百里以内,都无人敢稍有拂逆。
都监张判虽与之行事方式不同,但也不敢公开为异。于一鞭为人刚猛,手握重兵,大将军知道他是天子门生,不去惹他,他也很少招惹是非。
现在却没有办法了。
大将军已感觉到危机。
于是他去找于一鞭。
大将军:“老于,我跟你是老朋友了。”
于一鞭:“是啊,有二十五年的交情了。”
大将军:“交情倒不在长短,而在于相知。这么多年来,我可有让你为难过?委屈过?”
干一鞭:“有。”
大将军:“……你!”
于一鞭:“你一向霸气,你做了令人为难、委曲的事,你自己也不见得觉察出来。承蒙你特别照顾,比起其他的人,你已经特别厚待我,至少,我没有受到太大来的为难、太大的委曲。”
大将军:“嘿,嘿嘿,老于,你还是牛脾气不改,不过,我知道你说的是老实话。我知道你死牛一边颈,也很少来惹你。做人有原则是好的,可是你就是太有原则了。我对你,己够礼待了。”
于一鞭,“这我知道,还很厚待呢。”
大将军:“你心知就好了。今晚我来,便是要求你一件事。”
于一鞭:“你说,我能答应的就答应。”
大将军:“这事非同等同。你能答应,就是我的朋友,不枉我多年来一直礼遇你;如不答应,则是与我为敌。”
于一鞭:“与你为敌的人都不会有什么好下场的,这我知道。”
大将军:“你知道就好。现在,诸葛老儿为夺权争利,在朝中勾结朋党,以图孤立相爷,他们为了要彻底打击诬陷,而知道我一向对相爷耿耿忠心,他就派那四只狗腿子来入我罪。那四个捕快,狐假虎威,手上有天子御赐玉块,遇重大罪犯可先斩后奏,并可调动军防抓拿朝廷外调的命官,亦可处置朝中大臣。你且听听看:这还得了?还有王法吗!当然,我一生清廉正义,从不作亏心之事,他们诬害我,是为逞一已之私。可是,万一他们捏造罪证,陷害好人,要你派兵拿下我时,你会怎么做?”
于一鞭眉心深深印了一道悬针纹,就像印堂上给划了一剑。
他沉吟道:“你要我怎么做?”
大将军:“你知道该怎么做。他们都是杀人抢劫的罪犯,你若听他们调度,便成了从犯。若你擒杀他们,非但不违圣意,他日我据实禀荐,相爷定会为你美言,说不定就龙颜大悦,你就回朝高坠,不必像我窝在这儿受土气!”
于一鞭苦笑。
他的笑容像是用刀子割出来的。
“如果我照他们的意思去办呢?”
“那就是与我为敌。”
“与你为敌的人都不会有好结果的。”
“你是个固执的人,但却是个聪明人。这么多年来,我知道你在监视我,但我始终不除掉你,就是因为你是一个有原则的人,但决不愚蠢,所以你只避我、忌我,但从不与我为敌。而且,你也不敢与我为敌。”说着,大将军干笑了两声,润了润他有点涸的喉咙。
于一鞭满脸皱纹。
他的皱纹像是用斧头凿出来的。
“我那两个孩子,在山庄里都听话吧?”
“听话极了,活泼,伶俐,可爱,比你这个当老子的还从善如流些,我对他们视同已出,你放心。你若疑虑,可随时领他们回来。不过,你军旅倥偬,孩子们跟着你,自是苦些。我是为了你好,才叫夫人替你看顾他们。”
于一鞭沉默。
他的沉默似夜色一般深沉。
良久,他说:“我知道怎么做了。”
大将军笑了。
笑得皓齿与额顶发亮。
“你果然是我的老战友。我相信你,你从来都一向说一句算一句的。”
于一鞭道:“不过,冷血那小子还没有死,其他三大名捕也随时会来,只要我没见着平乱诀,没见着号令,发生什么事,我都不管,而且,都按兵不动。”
大将军抚摸他摺叠着肉的下巴:“不管有几个名捕,他们都活不长了。至少冷血就活不过今晚;说不定,他现在已经不是活人了”
于一鞭道:“四大名捕不是好对付的。”
大将军道:“四大凶徒更不是好惹的。”
于一鞭长长的哦了一声。
他忽然明白了。
所以就不再说下去了。
“看你”大将军故意取笑他,“你的皱纹还是那么多,假如不当带兵的,不如去当苦行僧。你的孩子跟我比跟你好,不然,都愁眉苦脸的,于玲、于投,都改姓苦的好了。”
于一鞭道:“大道如天,各行一边。人生对我而言,从一出生就哭,到死时别人为你而哭都是受苦。凌老大,你作了那么多的事,也杀了不少人了,你心里难道会好受吗?从不惊怕吗?”
大将军哈哈大笑:“你是要说我造了那么多的孽,不会提心吊胆吗?这是最大的笑话!
通常人总是以为作孽多的人,一定会有报应,而且一定会内心惶恐不安,生怕有一天自取灭亡。可笑的是,像我这种人,根本不知道自己是在造孽。老实说,如果我这也算是作孽,历代皇帝名将,有几个不造钉戮的?我一点也没有良心不安,反而是本着良知做人:我只是为民除害,申张正义,偶然,也为自己做点事。反正,人不为己,天诛地灭嘛。我作的事,都往正面去想,别以为我会担心自己而活得不快乐,其实,我只觉得自己好人应有好报,作的是忠于相爷、义见春秋的好事呢!”
他笑得像一只出闸的猛兽,歇了一歇,大力的喘了几口气,叩一叩自己的光头(几乎没给叩出火花来),又道:
“我唯一担心的是,我年岁愈来愈大,头发却愈来愈少。不过这也无妨,往好的想,我是天生光头难自弃,表示我聪明,而且,我额高颏阔,没了前发覆掩,更显权重势强,威风过人。”
他笑来得意非凡,幌着脑袋说:“那些自以为侠道、自以为是忠的笨瓜蛋,以为我们作恶多端,定必食不安,寝不乐,以为只有他们才讲良知,才会安心,其实这是大错特错矣。
第一,我们也一样认为自己是对的,是忠的;第二,我们也讲良心,而且,只有我们害人,人都为我们所害,我们不安心,这才没天理哪!”
然后他笑不可遏的指着于一鞭,“你看你,你就比我年轻,但比我多皱纹,比我不开心,比我苦!”
于一鞭发出一声浩叹。
“你不愧为大将军。我这一辈子都及不上你!”
大将军笑得法令如两条蠕动在脸颊上欲飞的龙:“我就喜欢你这点老实,不越分,不逾矩,所以才容了你二十五年!”
遇上这姑娘他没办法
那话儿真急!
“恶煞”寇梁收到了消息,马不停蹄,即行通知了“凶神”马尔,马尔想也不想,立即告诉了冷血。
这可闹出事体来了。
冷血一听,就说:“不行、侬指乙、二转子、阿里,都是我的好朋友,我一定要去通知他们。”
马尔道:“可是你这样去,很容易便漏了行藏!”
冷血道:“不能见死不救,就算明知山有虎,也要去打虎。”
寇梁道:“不如……由我们代你去通报他们。”
冷血道:“可是,他们未必会相信你俩,再说,外面都知道你们是大将军的人。”
马尔、寇梁说什么也说服不了冷血。
冷血下定决心要赶去“三分半台”。
“我们赶在他们之前去,要三人邦避一避就是了,不一定会有遭遇战。”
马尔、寇梁只好说:“好,我们一起去。”
一路上,冷血简直“足不沾地”,急扑三分半台。
他的伤在狂奔中仿佛变成了莫大的力量。
他的生命像是一头追杀中的狂马!
既不能退后,且要追击!
裤裆里要炸了!
这可憋坏了寇梁。
自从得知这消息之后,他一路上都没有机会歇息过,连解溲的时间也没有,而今跟着冷血这样走法,那一泡尿早就忍无可忍、再忍也不能百忍成金了!
马尔则是口渴。
这样跑法,大汗淋漓,几乎连三年前喝下去的水都给蒸发掉了,马尔一向喝水量惊人,而今,早已渴得像大旱了三个月的老树。
然而,冷血是既不口渴,也不解溲,甚至不停下来歇一歇、回一口气。
他以狂奔为乐。
他逆风而奔,仿佛连衣服都是多余的。
他全身每一块肌肉、每一根骨骆、每一丝神经、甚至每一条毛发,都在全心、全意、全力、全神、全而后狂奔。
仿佛狂奔就是一种一发不能收的泻洪,一种乐不可支的自杀。
快到“三分半台”前,经过“落山肌”,来到“睡莺村”前,有一处小茶寮,虽然稍晚了一点,但还是有三两客人在吃茶,寇梁终于忍不注、憋不下了。怪叫卫声:
“我要解手——!”
这一叫,总算把冷血叫得顿了一顿,马尔趁此也补了一句:
“——我要喝水!”
他们都觉得冷血不拿他们当人办。
后来他们发现冷血既不用撒尿也不必喝水,简直就不是人。
冷血,只在等他们。
——他们是一起来的,他不好意思不等。
虽然他心中很急。
很急着要通知他的好友们逃命。
马尔在怪责寇梁:“一路上猛跑,水都耗光了,你却还有多余的尿!”
寇梁也不甘示弱:“喝水人会胖,你已够胖了,喝了老不放,小心胀死了!”
冷血忽然觉得有点像。
——马尔和寇梁跟“五人帮”的耶律银行、但巴旺、二转子、阿里、侬指、是很有些儿相像。
尤其是他们之间的对话。
这对“凶神”、“恶煞”师兄弟,平时的确比较深沉慎密,调度有方,但一旦闹起来却像“五人帮”样,夹缠没了,而且没完没了。
——是不是这些人都深知自己时时刻刻要面对强敌、斗争和生死关头,所以一有机会就放松自己,尽量潇洒江湖,不妨胡说八道,保持轻松心境,以俾临危不乱?
冷血深深觉得:这也是一种行远路、闯险道的好办法。
——那就是要保持轻松心境。
他觉得自己也不应太过紧张。
所以他也找个位子坐下来。
裹着头巾的店家姑娘为他倒了一杯茶。
他端茶在手,想去看月亮边镶着的白云,然后想想为啥“白云”和:“苍狗”会凑合在一起,想通了便呷一口茶,然后才又全力全速赶路,救朋友。
只不过他没有这个福命。
他不是追命。
追命随时都可以壶中日月大,酒里岁月长。
他是冷血。
——生命如同一匹追杀中的狂马、追击而无退路的冷血。
他正要把茶喝下去,忽然就感觉到危机。
一种杀伐的预兆。
他是野外长大的孩子。
他有野兽一般的本能。
他的杯子已到了唇边,可是并没有喝下去。
那倒茶的姑娘道:“客倌,茶冷了吧,我再跟你倒杯热的。”
她真的替他倒杯热的。
她把整壶热茶,向他迎头泼去。
滋的响着,茶泼溅处,都冒起了焦味的烟雾。
冷血已不在坐椅上。
他已到了姑娘的身后。
他的手已按住了剑柄。
“你是谁?”
如果对方不是个女子。他的剑早已经刺出去了。
“你出剑啊,”对方不屑的像是对一头癞皮狗在说话,“你既然杀得了我哥哥,当然也杀得了我。”
冷血一听,顿时没了战志。
——原来是爱喜姑娘。
他杀了蔷蔽将军,那是爱喜的哥哥。爱喜亲眼目睹于春童死于他手上,而对前因后果,完全不知就课,所以当然要为她的兄长报此血海深仇。
——遇到这姑娘实在没办法。
他永远忘不了,当他矢志要杀死那禽兽不如的蔷蔽将军之时,冷月下,那一张美丽的脸,交织着凄凉、怆惶、激忿、痛楚、哀怜与婉约的轻求。
而今这张脸仍在冷月下,更清更艳、带点冷傲慢和不屑,整个人散发出一种处子的气质,连恨意也是处子的。
但美丽如昔。
胜昔。
——遇上这姑娘他没办法
他很快的就发现了“砍头将军”莫富大,尽管他用深笠遮着光头。
——看来,莫富大不是忠心于惊怖大将军,而是忠心于蔷蔽将军,于春童死后,他似全神全力都在醉心于爱喜姑娘。
爱喜又向他走来,一点惧意也没有,挺着胸道:“你杀我啊,怎么?你不敢动手?”
冷血退了一步。
忽然,他的手又搭在剑上。
杀气。
背后有一种炭烧起来般的杀气。
马尔和寇梁见这女子暗算冷血,以为是大将军的手下,见爱喜挺胸就死的样子,一个笑道:
“哇,好看,煞是好看。”
另一个调笑道:
“真是胸有成竹,还是两棵哪!”
冷血忽然觉得背后杀气大盛。
那是一种炭烧旺了的杀气。
这时,马尔正说:“你别以为你是女子我们就不敢杀你。”
寇梁也说到:“冷血不敢杀,我可不客气——”
冷血不能回头。
那杀气大盛。
太盛。
———回头,就得要驳剑。
那是一种铁器给烧熔时的杀气。
蓦地,他右掌右脚,一推一绊,震飞马尔、寇梁,人未回首,敌人的剑已抵背脊,他左手拔剑,已驳了一剑,然后,又接下一剑。“乓”、“乒”,连拼二剑。
星花四溅。一如在烘炉中锤炼神兵。互拼二剑之中的两人,都知道遇上了劲敌,同时收了剑。
不是你倒
一个青年,双眉斜飞入鬓,脸白惊人,腰畔上的剑鞘十分讲究,课着厚绒。
黑色劲装,系着花色斑烂的大披毡。致使在月光和火光掩映中,他的影子比他的人硕大三倍。
仔细看去,他只是一个很冷、很瘦、很伶仃的年轻人,予人也是很瘦、很冷、很伶仃的感觉。
再看个仔细,原来他也不甚高大,只是因为站在椅子上,所以一时才看不出来。
那人冷哼道:“你看什么!?”
冷血道:“我不认识你。”
那人道:“我认得你;你是冷血。”
冷血道:“既然我不认识你,你没理由要杀我。”
那人道:“老虎搏鹿之时,梅花鹿也不认识那位虎大爷。”
马尔、寇梁刚才死里逃生,看清楚来人,惊叫道:
“他是冷斗儿。”
“‘铁裙神魔’冷斗儿!”
听了这名字,冷血倒是纳闷。
“他并没有穿裙子。”
马尔道:“那是他的披风,他在披风飞舞出腿出剑,使敌人如罩裙中,避无可避。”
寇梁道:“他还有个哥哥,在傅宗书手上当将军,叫做“神鸦将军”冷呼儿,两兄弟都是渔肉百姓,不是什么好东西。”
冷斗儿双眉一剔,怒道:“胡说,我哥哥是我哥哥,我是我!怎么人们老是把哥哥的账往弟弟头上栽。!”
冷血道:“好,你哥哥的事,不关我事,不过咱们往昔无冤近日无仇,你为什么要杀我?”
冷斗儿尚未答话,爱喜已说:“他是为了我,是我叫他来杀你的。”
冷血登时说不下去。
马尔不屑的道:“冷斗儿这种人也会为人卖命!?”
“不为人,但可以为了女人。”冷斗儿滋滋味味的说,“她已给我玩了一次,她还值得一玩再玩,所以总得要付点代价。”
“还有一个原因,”冷斗儿说,“我姓冷,你也姓冷,我们都在江湖上闯荡,我们之中只能活一个,不然,我就不叫冷斗儿。”
冷血喃喃地道:“幸好我姓冷,要是姓李姓张姓王,天天非都得斗个你死我活不可了。”
冷斗儿剔眉怒叱:“冷血,今天不是你倒,就是——”
噌的一声,冷血已拔剑。
剑抵在冷斗儿咽喉上。
然后一字一字说了两个字:
“你到。”再一字一字一字的说了三个字,“不是我。”
冷斗儿苍白的脸己挣红了。
他咬牙切齿,迸出三个字:
“我不服!”
“好,”冷血道,“你不服,我要你服。”
“霍”的一声,剑自冷斗儿喉上疾收,他把剑插在桌上。
剑柄兀自嗡动不已。
冷血手上已没了剑。
冷斗儿马上拔剑。
冷血也拔剑。
他拔的不是自己的剑。
而是冷斗儿的剑。
两人左、右手争拔一剑,腾出来的手已对拆了七招。
七招过后,冷斗儿陡然顿住。
脸如死色。
他的咽喉又给剑尖抵住。
他自己的剑。
这时,全场都静了下来,鸦雀无声。
冷血峻的问:“你,服不服?”
冷斗儿摇头。
就算他的喉咙抵住了锋利的剑,他仍是摇得那未用力,以致脖子上多了两道深深的血痕。
血水淌落。
冷斗儿摇头。
就算他们的喉咙抵柱了锋利的剑,他仍是摇得那未用力,以致脖子上多了两道深深的血痕。
血水淌落。
渗湿了剑锋。
“夺”的一声,剑飞掷而出,穿过柱子。那把剑穗自在冷月下颤动不己。
冷血宽手对着冷斗儿。
冷斗儿呆了一呆。
只不过是呆了一呆。
马上,他就化作一片云。
飞云。
飞卷的彩云。
他在飞旋中出腿。
冷血望定着他。
望定着炫目的飞云。
然后出掌。
五指紧骈,掌如剑。
“掌剑”。
这一剑,格在对方足尖上,登登二声,冷斗儿靴尖弹出两柄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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