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潇璇玉-第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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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章 月照古今纵横事 聚散

 “明月几时有,把酒问青天。不知天上宫阙,今夕是何年。我欲乘风归去,又恐琼楼玉宇,高处不胜寒。起舞弄清影,何似在人间。转朱阁,低绮户,照无眠。不应有恨,何事长向别时圆?人有悲欢离合,月有阴晴圆缺,此事古难全。但愿人长久,千里共婵娟。”这是大词人苏轼的一曲水调歌头词。词中情景交融,意境深远,有水井处尽相争唱。
 古人倡导天人合一,往往希望人随月圆。而人世间毫厘之差,尚且有祸福之分,荣辱之别。聚散离合,又岂能尽如人意。词中虽言不应有恨,却无人能逃过爱恨情愁。最后便只能同在皓月之下,千里相叹:“别来珍重,佳期再会!”
 
 这夜正值中秋月下,玄武门内,汇吉殿中宫乐飘扬,极尽八音之盛。鼓乐声中,你一句“月度银河霜漫天”,我一句“香传华盖凤回翔”。一人吟道:“雄飞高举向明月!”另一人和道:“遍撒甘霖满人间!”。。。。。。端的是花团锦簇。其中宫格韵律,颂圣扬恩,兼而有之。
 汇吉殿横阔七间,纵深五间,通体御贡金砖铺地,锦花金纸包梁,朱漆檀木裹柱,清香膏油燃灯。四周雕梁画栋,当真是奢华之至。殿堂东西各有一套完整的青铜乐器,十余乐师手持礼器,在各处敲击。清脆悦耳之音随手飘扬,声色具备。
 殿中红毯贯穿南北,两侧俨然对列着数十条红木漆案,案上搁着嵌玉金樽和高脚金盘,盘内盛着珍馐菜肴。酒瓮铜斗搁在案边。吟诗诵圣的,正是案前一群饱读诗书的御前学士。大殿中觥筹加错,喜气洋洋,唯有坐在红毯顶端的那人微笑不语。
 这人头戴嵌玉束发紫金冠,身着金丝明黄九龙衮。手握金杯,歪在上位的楠木金榻上环视四下。殿中男官女侍均知他虽仅弱冠之年,却是生的宽额方面,剑眉朗目,正是一名翩翩佳公子。这人如坐云端,正是当朝君主陈子英。
 陈子英站起身来,步下玉阶。众人急忙起身行礼,殿内顿时鸦雀无声。陈子英见是微笑道:“值此佳节,众卿勿需拘礼,平身安坐!”说着锦袖轻拂,以示请起。众人还礼座下,陈子英又道:“孤偶得一句上联。吴质身在广寒,岂不见月有阴晴圆缺。诸位学士才情通达,可有嘉句相对。”说着四下环顾,却见众学士目目相觑,似有为难之意,不由得心中暗笑。
 陈子英自然知道群臣早有准备,这才能对句如流,相互显摆。童心大起之下,便想出这群恃重老儒的洋相,侧首又道:“张爱卿,你身为朝臣首魁,平日纵论天下多有独到之处,想此刻必也有佳句相对,不妨说来。”
 张玄良乃三朝老臣,更是本朝的柱国重臣,今虽年过花甲,却还身负谋国大任。此刻听到君王点名,只得起身施礼道:“老臣不揣浅见,也恰得一联勉强相对。陛下的上联是‘吴质身在广寒,岂不见月有阴晴圆缺’。臣的下联是,陛下高坐庙堂,更闻得世间悲欢离合。老臣愚钝,也只得如此。”说完又拱手施礼。陈子英听了轻轻一笑,说道:“张爱卿能在片刻之内对到如此工整,真可谓老当益壮。爱卿不必多礼,平身坐下!”
 张玄良诚惶诚恐坐下,陈子英又道:“明日又是文武百官朝会的日子,诸位爱卿若已尽兴,就请自便!”送客之言,群臣如何不识。当即起身谢恩,齐声告退,纷纷躬身退出。
 陈子英时才饮酒不少,熏熏然间,回到暖阁小歇。按照宫中规矩,饮酒后不能立即洗浴睡下,不然有害健康。刚坐上金丝楠榻,两名内侍宫女已端上一只琉璃碗,碗内盛醒酒汤。陈子英接过汤碗,入口只觉汤汁鲜香,清爽甘甜,咽下后一股暖气直通腹中,脑中顿时清明澄澈,精神大振。
 两名侍女接着按上他肩井穴,真气透指,开始松肩按摩。肩井穴位于人体肩上,在乳头正上方与肩线交接处。乃是手少阳、足少阳、足阳明和阳维脉交汇处。以此穴开始按摩诸脉,能治肩膀酸痛、头重脚轻、眼睛疲劳、耳鸣、高血压、落枕等多种不适。
 陈子英忽然问道:“这功夫几时能教我,还是有上回演的一路剑法!”
 左边一名侍女道:“陛下身为天子,天子剑以天下臣民为锋,以仁德为法。恩威至处,文者尽智,武者尽力,百姓无不箪食壶浆,山呼臣服。又何必舍本取末,来学我们这些细枝末节。
 这时又一名内饰宫女走入阁间,深施一礼,轻声道:“陛下!中书省右丞相张玄良大人正在殿外跪求召见!”陈子英细想这臣来意,片刻后才说道:“你们且先歇下,传他进来!”三名内侍轻道一声“是!”,一齐退步而出。片刻之后,张玄良趋歩走入阁间,身行君臣之礼“老臣叩请陛下圣安!”。
 陈子英道:“平身吧,给张爱卿看座!”话音刚落,一名内侍已端来红木方凳,径直放到榻边五尺处,又退步而出。待张玄良坐下,陈子英先问道:“张爱卿深夜求见,莫非是有军国急务?”
 张玄良微感诧异,立刻回道:“老臣非为急务而来。只是陛下时才称臣老益,必是不嫌臣下迟迈,尚有可堪驱使之处。老臣斗胆觐见,来请陛下差遣。”
 陈子英轻笑道:“张爱卿言重了,我只是想问爱卿一上联该作何对。”
 张玄良既不知君上所指,也不敢自作聪明,只得唯唯答道:“老臣愚钝,还请陛下明示!”
 陈子英微笑道:“‘庙堂’二字,依爱卿所见,该如何作对。”张玄良恍然大悟“陛下不必忧虑,江湖草莽虽遍布天下,且头目众多,却只是跳梁小丑之辈,终不能成大事。”
 陈子英又道:“爱卿何出此言,不妨详细说来!”
 张玄良道:“老臣遵旨!其一,当今天下大定,四海升平,民心思安。如此大势,绝非区区武夫所能撼动。其二,江湖草莽习惯啸聚山林,尚武不羁。因利相投,其中内斗不已。其三,此鲁夫莽汉虽通武技,却不知行军用兵之道。若得其利,便一拥而上,若失其利,则作鸟兽而散,实难有所作为。其四,江湖中虽以义称,然所作所为无外乎打家劫舍,杀人放火和坑蒙拐骗之类。百姓视之如同洪水猛兽,民心所背。如此草寇自有各州府县衙缉拿,又何劳陛下挂心。”
 陈子英叹道:“此等流寇虽成事不足,但败事有余。前车所见,不可不防!”这一声叹息含义万千,张玄良既不知其中深意,也不感妄加猜度,见君王拂袖挥手,知是屏退之意,当即行礼告退。
 同在明月之下,却已是千里边陲上的最后一座驿镇,名作七驿镇。七驿镇占地不过三里,更无城墙、城河等设施,只是流民集聚而成。镇内虽常住着万余口人,四周却无桑田,全凭向过境商旅经营食宿周全。镇上药材铺、衣帽店、铁匠炉、典当行之类自然俱全。但要论及各行之最,还属酒楼客栈。
 街旁酒楼客栈虽多,稍显体面的,还属这家两层小楼。搂门前挂着的一副木质的金字对联,写的是“路遥不知何处去,举首徘徊秋月间。”。若是白天,自能见到小楼门侧,竿挑大幌,幌面白底红边,“秋月酒轩”四个斗大金字随风招展。
 今晚游人络绎,夜市喧嚣。门前檐下张灯结彩,街头巷尾爆竹声声,正是镇上的中秋灯会。中秋节又称团圆节,而镇上居民却因流离逃难而来,团圆无望,返乡无期,思乡之情自然倍胜常人。这才有了集体过节的惯例,不过是以热闹稍解相思之愁。
 秋月酒楼的众伙计吃过晚饭后,也已结伴上街游玩,店中只剩老少二人。老掌柜姓萧,乡下放着儿孙,自己承着祖产继续开店。如今年事已高,今夜又多吃了几杯,此刻正醉卧床上。
 小伙计是家里送来打杂的学徒,众人都唤他玉子,如今年岁尚轻,却也跟着闹酒,在席间多吃了几杯,也只得抛下外面天大的热闹。熏熏然躺回独居小屋,独个想入非非。
 冷风透窗,窗台上烛火摇曳,只映得玉子满脸通红。晦明变化间,但见他眯缝着双眼,各种表情在脸上肆意流过。时而嘴角上翘,显得满脸兴奋。时而鬓角下坠,显出沮丧神色。
 他想起前日偷偷得了赏钱,自然欣喜万分。但想起昨日那位位大嗓门汉子食客挑三拣四,连累他也被掌柜训责,不免气恼交加。心中暗暗发誓,总有一天要一把火烧了这惹气的酒楼。但转念想到小老头时才又出丑了,不禁暗暗好笑。
 原来萧老酷爱茶道,特地谋来一张藤椅置在后院,藤椅旁放着一架圆面三角木几,几上一项摆着把紫砂圆壶和一只白瓷卧杯,椅前也常燃着一只文火正温的铜皮砂炉。她便整日里靠在藤椅上,享受烹茶品茗之乐,
 而在今夜,萧老照例请了几位少年伙计吃酒。三杯两盏过后,他一改平日里的淡定神态,径自在堂内一面来回踱步,一面口若悬河,只讲些经营发迹之道。如何扩大规模,如何招揽顾主,又如何盈充资本。。。。。。。
 众人趁着酒意,只当做评说大鼓来听,不时还有人拍手叫好,。唯有玉子细细凝听,笑而不语。心中暗想,若给小老头一把胡琴,一柄折扇,一只惊堂木。将他的发财大计编成段子,让他连说带唱,岂不更增妙境。
 “唔——”,一阵凉风透窗吹入,玉子眼前一黑,脸庞被凉风一击,跟着打了个寒颤,头脑却清醒了许多。他侧头望去,只见黄蒙蒙的窗户纸上,映出见棱见角的窗梁枨柱,正是明月在望。心中燥火被凉风吹灭,接着想起自己已离家多年,家中是怎生光景却不知晓。只得长叹一声,悲从中来。




 第二章 碧空浮云若有泪 天涯

 玉子推开窗户,见皓月当空,银辉万里。此时秋虫唱和,喧哗撩耳,只衬得秋夜愈加幽静。静极思动,心念霎时间飞到了九霄云外的故乡。想到十岁那年被送到镇上打杂至今,已有七个春秋,家中父母已过了知天命之年,只不知是否康宁。又想大哥也该有了子嗣,不知是否依旧畏妻如虎。又想到家中小妹再过两年也该出阁,不知婆家是哪家。脑中浮现出那个腼腆害羞,整日跟着自己胡混瞎闹的小妹。。。。。。当下只觉心中酸楚阵阵,此起彼落。
 他一阵惆怅,又想到再过月许,家人中秋时托人送出的书信就该到了。再过三年又该出徒了,到时一次结下年钱,再找家人添些,或能去大城里贩些小物饰,心中又好生向往。
 事实却是每当他接到家书,都会躲到屋中细看数遍。打烊之后,若是还有旁人在他屋里,自会发现隆起的被子不停颤抖,一阵阵低不可闻的抽泣声随着传出,直到夜阑人静。
 千里月下同相思,百里外的江湖第一大玄门太虚观,也正齐聚弟子,共庆中秋。灯火辉煌之间,数百弟子齐聚广场。契阔饮酒之余,或是舞剑助兴,或是练拳为乐。欢笑阵阵,又是另一番豪情。
 里许外的阁楼顶上,独坐着一名少女,冷眼旁观。这少女银杉罩体,身姿妙曼,溶溶冷光之下,焕然生辉。秋风拂过,衣袂飘飘,好似披着一席轻烟薄雾,片尘不染。较之远处热闹,又另成一番冷傲气质。
 清风拂过,青丝斩清风。女子随手抚弄,人却痴痴的望着明月。不远处虽然辉煌喧嚣,于她却似过眼云烟,恍若隔世之梦。清风除了带来丝丝凉意,还带来了一阵爽朗男身,却让她听得真切,“但愿人长久,千里共婵娟。师妹真是好兴致!若能邀为兄对酌几杯,定不至我徒劳往返矣!”
 “滚——”银杉女子娇斥一声,玉足轻跺,身形纵起,犹似一席白烟飘然而去。倏忽间人影起落数次,就此隐没楼旁林中
 女子刚刚隐去,空中白影晃动,一人跟着乘风踏月而来,来的却是一名男子。这男子眉目清秀,双臂平展。手握折扇,腿成虚步。衣袂带风,轻飘飘从天而降。映着身后皎月,竟是一位俊俏公子。
 男子折扇一展,人正好落在女子时才坐立之处。只是女子已然隐去,可惜了这一手上乘轻功没被心上人瞧见。男子微感失望,摇了摇头,笑叹一声:“师妹何必如此不近人情!”
 这一语却用上了内力,话声悠悠送出,直传数里。但悄立良久,林中却无半字回音。转念又想:如此良宵被个娘们轻视,实是颜面扫地。回头见广场上几名师兄弟正指着这边嬉笑,轻哼一声,暗骂:“一群胆小鬼,连跟人家说句话都不敢,有什么资格笑话我!”思量间“啪——”的一声,折扇合成一只短棒,暗运内劲,纵身而起。空中转身,迎着广场上众同门师兄弟飘然而去。
 这空中转身之技是极上乘的轻功,非但要轻功卓绝,还需一定火候的内功根底。众人见是叫了声“好——”,这才挽回了他些许颜面。
 次日寅时初刻,陈国京师玄武门外,一道十丈宽的壕沟将宫城内外隔绝,河上又有五座两丈宽的白玉石桥,将玄武门与一片青砖广场相连。广场之上,数百名头戴乌纱,衣冠禽兽的老少朝臣正各自扎堆,窃窃私语。
 卯时初刻,月落西墙,门楼上鼓声“咚——咚——”响起。众臣立刻肃然不语,开始在广场上结成对列。五道朱门同时打开。众朝臣接着分列走上玉桥,进入午门。
 玄武门内,又是一片开阔的青砖广场,广场东西,廊庑宽阔,俨然对立,正是众臣工日常理政的所在。广场正北面又有一座门楼,正是通向皇城的“朝天门”。这门楼虽不及玄武门阔气,但也是红墙金瓦,三列门阶。尤是一对丈许高的青铜狮子傲然两侧,更平添威严。
 众臣来到广场,又按平级、职务、班位调整队列。列为方阵,肃然站立。直到卯时二刻,朝天门下三扇朱门缓缓打开,这才趋歩走而入。
 与此同时,一队红袍锦衣仪仗正各举龙旗围伞,戈戟蒲扇等物,向殿后的天清门缓步而去。仪仗簇拥着一架朱漆楠木金顶挂玉辇,御辇的是六匹一般大小的纯白骏马,正是天子銮仪。
 朝天殿估摸宏大,殿基就有三层,每层均有丈许来高。正殿横阔九间,纵深五间,由三十六根三尺粗的楠木蟠龙金柱支撑。朝天殿内,陈子英头戴金玉珠冕,身着明黄朝服,正襟危坐殿上。
 玉陛左右各有一名手褡拂尘的宦侍肃然站立。玉陛三丈之前,四品以上的文武朝臣正以君臣朝礼参拜君王。山呼之声自大殿内外叠叠传出,回音良久不绝。两名宦侍齐声高呼“平—身—”,声音不大,却能直入众人耳中,众臣这才缓缓站起。
 张玄良与另两位白须宰辅走出班位,又分作一列侧向玉陛站着。依陈国朝礼,朝会由三省丞相共同主持,国主只是坐壁上观,遇到不明或不满处,才发言责问。张玄良拱手过肩,朗声说道:“列为臣工:今日又是朝会的日子。依照惯例,先由三省六部九司向陛下奏陈。再由各州、府、道向陛下陈奏。”说话间,另两名丞相也微微点头默可。
 一名头戴六梁乌纱,身着赤罗禽袍,腰系云凤锦绶的中年大臣前踏一步,从袖中取出一本金册,朗声说道:“臣:吏部尚书韩正,启奏陛下!吏部已考核京师内外九府八十一县大小官吏一千五百四十一人。其中,政绩卓著者二百一十人,慵公怠务者七十八人,请陛下圣裁。”奏完又趋步上前,将金册呈予陛下宦官,然后快步退回班位。
 接着,又有一相同打扮的方脸老者走出班位,朗声说道:“臣:户部尚书吕国璋启奏陛下。户部年初拟拨白银两千一百二十四万两,直到金秋,已实收各州、府、道的利、赋、税、费,共计一千八百五十四万两,年底或有百余万两盈余。此外,各州府进上的贡米和各地漕粮均已运抵京郊太仓。”说完,也将一本金册呈与陛下宦侍。
 接着,兵部尚书提奏了九边重镇和京师内外守军换防的章程。礼部尚书奏报了来年科考的相关事宜。刑部尚书陈奏了大小案例公文及今秋处斩犯人的罪状。而工部尚书则上陈了各路矿、窑、织、造以及河工水利的报表。如此这般,两个时辰转眼即过,京师内外的各路官员也一一陈奏完毕,直到午时初刻,朝会才算结束。
 待百官散去,陈子英也已回到暖阁,吃了两口热茶,更衣后躺到榻上,不再说话。两名内侍在一旁站着,只见他突然睁眼说道:“传旨中书省,将灵州的呈子和府志调到御书房,将皇祖致德年间有关灵州的题、奏、章、表也一并调去,另着张玄良、胡梁材在未时三刻,到御书房侍驾。”内侍听君王语气严厉,不敢怠慢,即道一声“遵旨”,快步而出。陈子英却为今年国库金费忧心忡忡。
 玉子一夜酣睡,本醒的极早,又想到昨晚其他伙计定玩得太晚,早上是开不成张了,干脆趁被中暖和,又睡了小半日才起来。撩开门帘,走入大堂,见柜台后站着一名头戴儒巾的青年,微笑问了声早,“严大哥,这么早啊!”
 这青年正是秋月酒楼的账房先生严良。严良平日不失儒生打扮,虽还不到而立之年,却常常装出老气横秋,虽好似告老还乡的大学时一般,但他确实是镇子上为数不多的读书人之一。
 严良听到玉子问早,先放下手中的毛笔,又用右手在脖颈前虚抚几下,这才缓缓说道:“不是跟你说过吗,要叫我严先生。你今儿个可是起晚了!”
 玉子笑道:“是——严老先生”严良淡然额首,又自顾算账,不再言语。玉子习以为常,只是微微一笑,又往后厨房找食去吃。
 这些年间,严良常在算账之余也教玉子识文断字。除因他聪慧好学,严良也可借此卖弄才学,自娱自乐一番。店里其他四名伙计却嗤之以鼻,在他们看来,即使是读过书的严良,也不比他们高贵。萧老却未置一词,只是嘱咐二人不要耽误店里生意。
 申时初刻,陈京内宫御书房内,陈子英已换上一身乌纱帽服,正端坐在书案后,书桌玄布铺面,黄缎四围。桌上放着沙漏、朱笔、石砚和书册等物。张玄良和胡梁材二位重臣正侍立在桌前。
 陈子英问道:“张爱卿才学卓著,可知灵州的丰物民情。”
 张玄良不加思索,拱手说道:“臣启陛下,灵州地处国境东北,物产丰盛,民风淳朴,乃是上善之地。”
 陈子英又问道:“中书省上丞天子,下总百司。张爱卿可知灵州每年向朝廷上缴多少税赋钱粮。”
 张玄良暗暗吃惊,但在御前办差,自然是博闻强识。只思索了片刻,又回道:“灵州府每年上缴税银均不过一百万两,仅为其他州府的一半。”
 陈子英神色不动,又问道:“那依张爱卿所见,灵州每年应上缴税银几何,才算合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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