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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名卫士长是个典型的模范军人,一生的军旅生涯可说是毫无瑕疵。文件末了有一项资料令帕札尔十分感兴趣:这名退役军人手下有四个人,两名年纪较大的守在斯芬克斯的两侧,另外两名则守在通往齐夫林金字塔大斜坡部的围墙外侧。既然知道这几个人的姓名、询问他们之后或许便能够解开这个谜团了。
凯姆激动地冲进帕札尔的办公室,“她死了。”
“谁死了?”帕札尔被他弄得有点糊涂。
“卫士长的遗孀。今天早上我到那一区巡视,杀手突然发现有点不对劲。那间房子的大门半关着,我推门进去,一眼便看见尸体了。”
“有打斗的痕迹吗?”
“完全没有。她是因为年纪大,加上忧伤过度而死的。”
帕札尔要书记官确定一下,军方是否会为她办丧事,如果不然,他愿意自己出一点丧葬费。虽然他不需要为老妇的死负责,但是她最后的这几天不也受到他打扰甚多吗?
“你这边有进展吗?”凯姆问道。
“但愿有,只是亚舍将军没帮一点忙。我这里有卫士长手下四名军人的名字,你去查查他们的住址。”
凯姆正要离开,书记官亚洛刚好进门。“总有一天我会被我太太折磨死。昨天她又没煮晚饭了。”
他一面赌气一面抱怨,突然,他想到一件事,“对了,我差点忘了,我已经查过那些想到军械库工作的工匠了。只有一个有嫌疑。”
“他犯过罪?”
“他曾经参与护身符的非法交易。”
“有些什么经历?”
亚洛听法官这么一问,露出了得意的神色,“这个你一定有兴趣听。他是个临时的细木工匠,也曾经当过喀达希的农田总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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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不容易进到了喀达希诊所的候诊室,帕札尔在一个身材矮小的男人身边坐了下来。那个人黑发和黑胡须都是经过细心剪理的,一张表情生硬的长脸上布满了痣,看起来阴沉可憎。法官向他打了个招呼,“很难熬哦?”对方点点头。帕札尔又问:“你很痛吗?”
对方只是用手一挥,搪塞了过去。帕札尔向他坦承道:“这是我第一次牙痛。你以前找过牙医吗?”
这时候,喀达希出现了。“帕札尔法官,你也牙痛吗?”
“是呀!”
“你认识谢奇吗?”他看了矮小的男子一眼。
“我还没有这个荣幸。”
喀达希于是介绍道:“谢奇是宫里最杰出的科学家之一,在化学方面,没有人是他的敌手。所以我向他订购了一些药膏和补牙用的填充物质,今天他刚好要介绍给我一样新产品。你耐心等一下,我马上就好。”
喀达希平常虽然不善言词,这回却表现得异常殷勤,好像接待多年好友一般。
但如果那个名叫谢奇的还是如此沉默寡言,他们俩的谈话恐怕就不会太长了。果然,十几分钟后,牙医就来叫帕札尔进去了。
“坐到折叠椅上去,身子往后躺。”
“那个化学家好像不爱说话。”
“他的个性有点封闭,不过为人很正直,值得信赖。你怎么了?”
“嘴巴里到处都痛。”
“嘴巴张开,我看看。”
喀达希利用一面镜子和光线的反射,检查帕札尔的牙齿并问道:“你以前看过牙医吗?”
“以前在村子里的时候,看过一次。是一个巡回看诊的牙医。”
“你有点蛀牙,我用笃薅香脂(黄连木的一种,所产树脂可用于医药与宗教物品上)、努比亚土、蜂蜜、石磨碎片、绿眼药和少许铜的混合剂帮你补起来,如果松动的话,可以用金线把这颗牙和旁边的臼齿连起来……我看,没有必要。你的牙齿很健康也很稳固。不过,牙龈要注意一下。我给你一瓶含有药西瓜、树胶、茵香和分割开的无花果的漱口水,你先把药水在外面放一晚,让它吸收露水。你还要用樟属植物、蜂蜜、树胶和油制成的药膏涂抹牙龈。平常记得多嚼芹菜,这种蔬菜不只营养、开胃,更能强健牙齿。好了,说正经的,你的状况还没有严重到要看医生。为什么你特地抽空来见我?”
帕札尔站起身来,很高兴不需要动用那些个恐怖的仪器。
他说:“因为你的总管。”
“我已经把那个无能的人辞退了。”
“我说的是前一任。”
喀达希边洗着手边说:“我不记得了。”
“你仔细想想。”
“真的不记得了。”
“你收集护身符(塑成神祗、圣十字架或心形的小雕像,通常以陶土制成,埃及人总爱随身携带以避祸端)吗?”
虽然很用心地洗了,但是牙医的双手还是红红的。
“我手边是有几个,跟其他人一样,可是我从来不重视这玩意儿。”
“美丽的护身符价值不菲的。”帕札尔口气中带点试探。
“大概吧……”
“你以前的总管对护身符就很有兴趣,他甚至还偷窃过。所以我才担心,不知道你是否也是受害者?”
喀达希似乎没有听出帕札尔话中有话,反倒气愤地表示:“现在小偷越来越多了,全都因为孟斐斯的外国人越来越多。这里很快就不再是埃及城市了。罪魁祸首就是那个一心想着要正直廉洁的首相巴吉。法老那么信任他,所以没有人能批评他,你当然更不可能了,谁叫他是你的顶头上司呢?不过,幸好你阶级太低,也就不必担心碰见他了。”
“他很可怕吗?”
“很难应付。凡是忘了他的存在的法官,全都被免职了,不过他们也都犯了错。首相拿正义当借口,拒绝将外国人驱离出境,这个国家迟早会被他拖垮。你逮捕我以前的总管了吗?”
“他本来想进军械库工作,但一项例行的验证程序使他的过去曝了光。很悲惨,真的。他拿了偷来的护身符到一间工厂去卖,结果被举发,你挑选的接班人便将他辞退了。”
“他是为了谁去偷的?”
“不知道。如果我有时间,我会去查,可是我手边没有线索,又有那么多事情要做!要紧的是你不是失主之一,那就好了。谢谢你帮我看牙齿,喀达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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警察总长在他的住处召集了几个主要部属,这次的会议将不做任何正式记录。
孟莫西仔细研究他们对帕札尔法官的报告后大发雷霆:“没有不为人知的恶行、没有不良嗜好、没有情妇、没有人际关系……你们说的是神啊?调查的结果一点用都没有。”
“有一个名叫布拉尼的人,是他的精神支柱,就住在孟斐斯。帕札尔常常到他家去。”其中一人说道。
“他是个退休的老医生,没有威胁性也没有权势。”另一人补充说。
但有一名警察反驳道:“他在宫里头有眼线。”
“眼线早就没了。”孟莫西不屑地说,“任何人都会有把柄,帕札尔也一样!”
“他对自己的事业很执着,而且在戴尼斯和喀达希等人面前也不退缩。”又有另一个警察肯定地说。
孟莫西还是不相信,于是骂道:“一个公正廉明又勇敢的法官,谁会相信这种鬼话?你们认真一点,多找点比较可靠的资料回报。”
散会后,孟莫西走到他平常钓鱼的水池边,沉思了起来。他的确觉得不踏实,这次的情况如此难以捉摸,一切相关因素又那么不确定,他真怕一个不小心,多年经营的声誉就要毁于一旦。
这个帕札尔究竟是因为生性纯朴而一时迷失在孟斐斯这座大迷宫里,还是他天生性格不凡,不管有什么危险与敌人的阻挡,他都要坚定地走下去?无论如何,他都注定要失败的。
但是还有第三种可能很让人担忧。这个小法官也许是某个人的密使,也许某个诡计多端的朝臣正在策划一项阴谋,而帕札尔只是其中的一着棋。一想到竟然有人如此大胆想在太岁头上动土,孟莫西不禁勃然大怒,他叫来总管,命他备妥马车。
他得到沙漠猎猎野兔,杀几只惊慌的猎物,以纾解紧绷的神经。
第十三章
苏提的右手拂上情妇的背,抚摩她的脖子,又往下滑,轻抚着她的臀。
“还要。”她娇声娇气地说。
没有等她说第二句,苏提的手劲便跟着变强了,他喜欢这种满足对方需求的感觉。
“不……别这样!”
苏提没有理会她,仍继续爱抚。他知道如何给予她快感,便毫不保留地付诸行动。她假意抗拒后,回身将整个人投入情夫的怀抱。
温存过后,心满意足的女主人准备了一顿丰盛的早餐,而且硬要他答应隔天再来。
他走到港口,在一艘货船的阴影下睡了两个小时,等到日落时才去找帕札尔。
帕札尔正盘坐着在写字,狗儿则趴在他的左脚边。苏提热情地拍拍门口的守卫北风后,走了进去。
“我可能需要你的帮忙。”帕札尔对他说。
“感情问题吗?”苏提则半开玩笑地问。
“怎么可能?”
“总不会是关于警方的阴谋吧?”
“很不幸,是的。”
“有危险性吗?”
“可能有。”
一听朋友这么说,苏提的兴致便来了,“这倒有趣。我想多知道一点,还是你要我自己去摸索?”
“我为一个叫做喀达希的牙医设下陷阱。”
苏提佩服地吹了声口哨。
“他可是个名人耶!只替有钱人看诊喔。他犯了什么罪?”
“他的行为令我起疑。本来应该把任务交给我手下那个努比亚警察的,但他在忙别的事。”
“我要闯入他的住所吗?”苏提兴味盎然地又问。
“这点你想都别想。你只要看到喀达希形迹可疑时,跟踪他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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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提爬上一棵酪梨树监视着牙医别墅的大门与主要通道。休息一晚也不错,他可以一个人享受夜里的沁凉与美丽的夜空。大宅的灯都熄了,四周悄然无声,这时候忽然有一个黑影从马房的门边溜了出来。那个人穿着一件大衣,头发斑白,看身影正是帕札尔所描述的牙医。
跟踪他并不难。喀达希虽然紧张,但步伐依然缓慢,而且一直没有回头,他往一个正在重建的老社区走去。破烂老旧的行政部门建筑物已经都拆掉了,路中央堆满了碎砖头。牙医绕过堆积如山的瓦砾后不见了。
苏提也跟着爬上瓦砾堆,他小心翼翼,惟恐踏落砖块暴露了行径。到了顶端,他看见有三个男人围着火堆,其中一人便是喀达希。
他们脱去了外衣,全身赤裸,只用一个小皮套遮住私处,并在头发上插上三根羽毛。他们手舞足蹈,双手挥舞着小木棒,装作要打斗的样子。另外两名较年轻的男子突然两腿一弯,纵身一跳,嘴里并发出一声狂呼。喀达希虽然有点跟不上他们的节奏,但却不减他热烈兴奋之情。
舞跳了一个多小时。突然间,其中一个年轻舞者扯下了皮套,露出了雄性特征,其余二人也跟着照做。由于喀达希显得有些疲惫,他们让他喝了棕搁酒之后,三人再度陷入疯狂的状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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帕札尔仔细听了苏提的叙述,叹道:“真奇怪。”
“你不知道利比亚人的习俗吗?这种欢庆的仪式是很正常的。”
“目的是什么呢?”
“为了显示男性雄风、生殖力、诱惑力……他们可以从跳舞当中获得新的能量。但是对喀达希而言,似乎有点困难。”
“看来我们的牙医会觉得衰退了。”
苏提笑着问道:“据我的观察,他没什么不对劲。他到底做了什么犯法的事?”
“到目前是没有。不过他一向厌恶外国人,偏偏又不忘自己利比亚的根,你要知道,这个社会都极力抨击这些习俗的。”
“我还算有点用吧?”
“太有用了。”
“帕札尔法官,下次派任务,监视的最好是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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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几天,凯姆和狒狒警察发挥着坚定的毅力,往来于孟斐斯和四周的郊区,找寻失踪卫士长的四名下属。
凯姆等到书记官离开后,才和帕札尔相谈,因为他对亚洛全然不信任。大狒狒一进办公室,勇士便立刻躲到主人的椅子下去了。
“有困难吗,凯姆?”帕札尔一开口便这么问。
“我找到住址了。”
“没有使用暴力吧?”
“过程绝对平和。”
“好,明天一早,我们就开始讯问四名证人。”
“他们全都失踪了。”
帕札尔整个人呆住了,无意识地放下手中的笔。他没想到原本只是拒批一份平常的公文,竟然会惹出这一连串的神秘事件。他想知道凯姆还有什么发现。
“没有任何线索吗?”
“有两个搬到三角洲地区,另外两个到底比斯地区。我知道他们住的村子。”
“你回去准备准备行李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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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晚帕札尔在老师家过夜。出门的路上,他觉得后面好像有跟踪,于是放慢了脚步,并回头看了两三次,但后来一直没有再看到那个可疑的人影,也许是自己眼花了吧。
在种满花的阳台上,帕札尔和布拉尼面对面坐着,他品尝着鲜美的啤酒,感受着这个大城市即将入睡前的气息。放眼望去,只剩下几盏灯照着那些晚睡的人和忙碌的书记官。
在布拉尼的陪伴下,一切似乎都静止了,帕札尔真想把这宝贵的一刻紧紧握在手心,不让它随着夜深而隐没。“奈菲莉受到分派了吗?”他问老师。
“还没有,不过就快了,她现在住在医学院的宿舍。”
“工作由谁来决定?”
“由奈巴蒙主导的职业医生团体。奈菲莉只会被分配到比较简易的工作,然后随着经验的累积,会越来越困难。帕札尔,我觉得你还是不开朗,好像已经失去生命的乐趣似的。”
帕札尔把自己的遭遇简单说了一下,最后说:“实在太多令人疑惑的巧合了,是不是?”
“你的假设是?”
“现在作假设还太早。只能确定有职务上的疏失,但是到底是什么性质,牵连又有多广?一概不知。我或许是杞人忧天吧。有时候,我也想就此算了,可是尽管我的职位再小,我都没有办法昧着良心做事。”
布拉尼不忍见他如此困惑,鼓励他说:“心灵会为你拟定计划并指引你,而毅力则能保存成果、维护心灵的幻想。”(布拉尼对帕札尔说的是收编在先贤语录《教诲集》中的名言)
听了老医生的话,帕札尔精神为之一振。“我不会失去毅力的。我发现什么,就查什么。”
“你一定要时时为埃及的安和乐利着想,不要担心个人的成败。只要你的行为是对的,将来必定能获得加倍的回报。”
“如果一个人失踪后无人闻问,公文又是伪造的,那么埃及不就出现危机了吗?”
“你的顾虑很有道理。”布拉尼若有所思地点点头。
“不过只要有你的精神支持,再大的危险我都能面对。”
老医生一心希望帕札尔为国家做点事,但也不希望他因为操之过急而受到伤害,便谆谆嘱咐道:“你向来都很有勇气,不过头脑要更清醒一点,要懂得避开一些阻挠,因为正面的冲突只会让你自己受伤。从旁边绕过去,尽量利用敌人的力量,你要像芦苇一样柔软,像岩石一样坚毅。”
“耐心正是我最弱的一环。”
“你要学习建筑师研究、加工、润饰建材的精神,自我巩固。”
“你不赞成我到三角洲去吗?”
“你已经决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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奈巴蒙穿着一件华丽的亚麻长袍,长袍上还滚有彩色的流苏边,并请专人修过指甲。他在孟斐斯医学院的大厅里召开了全体大会,神色显得有点傲慢。十来位声誉卓著、从未误过病患性命的医生,将为这些刚通过测试的年轻医生指派第一项任务。通常任务的指派代表了前辈对后辈的照顾,从来没有引起过任何争议,这一次应该也不例外,工作很快便能分配完毕。
“现在是奈菲莉。”一名外科医生宣布道,“孟斐斯、萨伊斯与底比斯方面都有很高的评价。她的表现极为出色,是难得的人才。”
“是的,可是她却是个女人。”奈巴蒙反驳道。
“以前也有过女医生啊!”
“奈菲莉很聪明,这我承认,但是她缺乏毅力。实际的经验可不是一般的纸上谈兵。”奈巴蒙坚持己见。
“她可是一连通过了好几个实习阶段,毫不松懈的。”一名普通科医生提醒说。
“实习的时候有人监督呀。”奈巴蒙用一种虚情假意的声调温和地说,“当她单独面对患者时,难道不会手足无措吗?她的耐力实在让我担心,我真怀疑她是不是选错行了。”
“那么你的意思是……?”
“给她一些不易医治的病患,让她再接受一次严格的考验。如果她能成功,我们自然衷心祝福她,否则就得再作考虑。”
奈巴蒙一番温和的言词立刻博得同仁一致的支持。他在奈菲莉执业之初,为她准备了一份意想不到的可怕礼物。等她心力交瘁,再把她从炼狱中救出来,到时候她自然会感激而顺从地投入他的怀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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奈菲莉果真吓呆了,跑到一旁暗暗哭泣。
她是不怕吃苦的,但是她实在没有想到自己竟然被派到军医务室,照顾这些从亚洲回来的重病伤兵。医务室里,三十人躺在草席上,有人痛苦地呻吟,有人精神错乱喃喃自语,有人内脏肠子都流出来了。营区的医护官只是静静地站在奈菲莉旁边,没有给她任何指示。他也是奉命行事。
不久,奈菲莉恢复了镇定。不管自己为什么受此刁难,她还克尽职责,照料这些不幸的人。检查过营区的药品之后,她了信心。现在最要紧的是赶快为他们止痛,于是她采了一德拉草,将曼德拉草根磨碎,以萃取一种极有疗效的物质,止痛又可麻醉。然后她又将芳香的莳萝、蜜枣汁与葡萄汁在一起,加入葡萄酒中加热。一连四天,她都让伤兵服用这水。
她叫了一个年轻的新兵打扫营区的中庭。“你要帮我的忙。”
新兵支支吾吾,不知该如何拒绝,“我?可是我……”
“以后你就是护士了。”
“可是指挥官……”士兵还是很犹豫。
“你马上去见他,告诉他如果你不帮我,这三十个人就要死了。”
新兵只得服从,但是对于自己不得不加入这场残酷的游戏,很不乐意。
士兵一进医务室,差点晕了过去,奈菲莉急忙转移他的注意:“你轻轻把他们的头扶起来,我好喂他们吃药,然后我们再们洗身子,顺便把医务室清一清。”
刚开始他紧闭着双眼,不敢呼吸。后来见奈菲莉如此镇静,没有经验的护士兵才忘却恶心的感觉,而且还高兴地说药有效。呻吟与叫声变小了,也有好几个伤兵已然入睡。
有一个伤兵紧紧抓住奈菲莉的小腿。她怒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