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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人呵醒来吧-第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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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般人的话,一只脚不是就报废了吗?!〃

〃他们两人举起长椅,第三个人从后面校正方向,冲着玻璃'噹'地一下子撞了过去,打开了突破口,又用长椅搭在撒满玻璃碎片的地方,就从那上边走了出去。因此可以说事情干得真像职业老手一样地无懈可击呵!〃

〃即使说他们是逃亡的职业老手,也没用了。〃

〃那么到底怎么办了呢?能向警察报告吗?〃

〃警察什么的,和这个没什么关系呵!老师!想逃走的让他逃走就是了。把那些人带回来也没有什么用呵!过去我这里呵,生活纪律等等还是很严格的,但是,可也未做过什么防备他们逃亡的监视工作。

〃那么,为什么故意地从游泳池逃走呢?朱牟田先生,他们用长椅撞碎大玻璃墙,身穿泳衣逃跑,这件事,稍有不慎,就会造成重大伤亡事故呢,这不是和走钢丝一样的危险吗!〃〃由于平时的锻练,是不会出现那样的差错的。哈哈!你说他们这一伙人难道连穿着衣服逃出去的脑筋还没有休息,就值得他们那样害怕吗?我在二楼的近旁守候,就是恐怕他们有这一手的。另外,是不是在游泳池,也会出现什么突然的诱惑之类的因素,使他们的心情紧张而狂热地行动起来了呢?……

〃恐怕这两方面都有可能的吧!〃平时总是保持着少女般羞涩(腼腆)眼神的南老师,这一回却迥然不同,改用断然的口气回答着。

〃但是,现在我不在这里的时候,玻璃墙的洞穴大开着,还有剩下来的这些人,他们未逃走,在这里……呢?〃南老师对朱牟田先生所说的话,采取了置之不理的态度,迳自向更衣室走去。

朱牟田先生那双神秘莫测的眼睛像深嵌的皱纹;那红涨的额头和两颊;那时常使人感到在无聊地笑着的大脸盘儿向我这边望着,我可不想继承南老师继续当他听众的任务,依然不动声色地给儿子认真地洗着头发。

〃不行!不行!你那样过分地保护他,对他可没有好处。不是还没治好他的夜尿症嘛?你不赋予他自力更生的精神,不首先让他锻炼,那是不行的呵!〃

朱牟田先生紧锁着淡眉对我说。但他爽朗的、大婴孩儿似的、巨人般的神情并未消失,给人一种严酷而怪异的印象。这时他向到那边洗濯台去取偶然忘在那里的泳装和防水眼镜的南老师打招呼。乘此机会,我催促着儿子向更衣室走去,同时,在内心里泛起一股对朱牟田先生的些许同情。

朱牟田先生呵!眼前最重要的是你应该抓紧时间回到你的弟子们那里去。逃亡的那伙人恐怕正在处心积虑地从旁策划,捷足先登地去争取剩余这部份人也未可知呢, M那最后时刻的〃人头〃像也会做为宣传内容拿到大会上去进行宣传呢?在市谷召开的蹶起十周年纪念大会上,不少人一定准备有所行动呢!这在大学里不是早有一些风声了吗?或者你这里的一伙人与外边信息阻隔,可现在,眼前充塞着宣传品,全体人员岂不是都要目不转睛地、激情难奈地,连坐也坐不住了吗?!

一周以后, 即十一月二十五日,那一天是吉田松阴的忌日,而自M老师自杀以来,也已经有十年了。从早晨,就可以看到和听到回顾这一历史事件的电视和电台广播节目。发生事件的当时,我虽不在日本,通过影片和录音,却有一种亲临其境的感觉。 可是,不必说电视,就连报纸都把M老师〃头像〃片排除在外;做为南老师说过的学生运动,那些宣传品的说明书上也未把这一内容表达出来。

下午,义幺很早就从特殊班放学回家。我让他复述一下体操课上游泳练习怎么样时,他却茫然地回答说:〃不!我不知道,忘记了!〃于是,再一次在家中进行了安排和考虑,并记在联络簿上。然后,我对儿子说:〃咱们今天还到游泳池去吧!〃儿子很高兴。

于是,我们就到俱乐部去,这且不说。可我总觉得这一天到街上俱乐部游泳池来的,好像有一种什么东西使朱牟田先生必须得对付一场挑战似的。那些青年的一伙人(比以前减少三名,点名时也以doce做为解散时的口令)占着正式会员专用游泳池,起劲儿地在水中溅起了浪花。而且,游泳学校门庭若市,盛况空前,没有可供我和义幺游泳的泳道。时值隆冬,人们身穿厚厚的外衣在街上匆匆而行,而这里却是一片赤裸世界,未下水的人在上边呆立,实在感到不合时宜。穿过淋浴的门口处有一条长凳,我和儿子暂坐下来,没有别的办法,只好耐心地等待着游泳学校的换班时间。长椅放在高出水面几级台阶的地方,所以从这里可以看见左前方伸展开来的二十五米游泳池和右前方锁着的用玻璃门隔开的正式会员专用游泳池。并且,在长椅正面有一溜儿狭窄的通道朝向这里的跳台和可供潜泳训练的深水游泳池。

那边一头有一个用圆形操作方向盘调节跳板的跳台。现在,在那里,一位游泳界知名的大学老师正在为这个俱乐部培训做为选手的小学女生(我曾根据这位老师写的书,调整过自己的自由泳的手臂划水动作)。这位大学教师在长方形的游泳池的一侧,也即背对正式会员专用游泳池的玻璃门伫立着,教那些女孩子一次次地跳水,跳板与水面相距很近,这位指导老师时而摇头,时而点头地进行着评判,至于评判的根据不是外行人所能看出来的。那些小学生们的身体像干燥的植物一样,一会儿紧张,一会儿收缩,一会儿爆发,最终松弛的那一过程,真使人看得眼花缭乱。

这时,朱牟田先生出现在大学指导老师的身旁。他身穿运动选手上衣的那圆滚滚的巨大身躯,背对着自己带领的青年们和指导老师一样注目观看着跳水练习。对于朱牟田先生来说,在这事故丛生的日子里,竟敢把青年们带到俱乐部来,可见其胆量之大。尽管如此,他大约也没有了像往常那样在练习中间到桑拿浴室和浴场慢悠悠地走走看看的心情了吧。这对他来说是有个〃面子〃问题,在青年们中间的三人逃走时破坏了的玻璃墙修理之后,他们连正式会员专用的游泳池也不能再下去了,青年们也就不过只能在玻璃隔扇的这一侧,背转身子看看跳水练习了。

突然,从正式会员专用游泳池的玻璃隔扇的紧对面,发生了无声的巨大骚动。身穿咖啡色短裤的青年们蜂拥而至,冲到玻璃门边,紧张而激动的身影向这里扑来。我从长椅上站了起来,同时,朱牟田先生也以同样激奋的气势回头向隔着玻璃的那边望过去。出了什么事情?当时,控制我大脑的那极为紧张的想法,像断了线的风筝……前因接不上后果。但我被一股顽强的思想支配着:如果是那个M的〃人头像〃的力量驱使着青年们这样干的话,做为我来说,在〃人头像〃面前,我也没有任何退缩的理由,我不能躲避,也不能逃出去。我也不能不对他们站出来进行对抗!即使我抵挡不住这帮身强力壮私家军队的话;即使在义幺面前,我被他们打倒在地的话……

紧接着的一刹那间,玻璃隔扇对面拥挤的人群中有个人毅然地行动起来,挥拳打碎一块玻璃门的木框,从那里刚一伸过来的手臂就染上了鲜红,涔涔滴血的手直指这方。从被打碎的玻璃空隙之间,传来了青年们嘶哑的喊声;传来了他们发自胸臆的呼喊;这声音此起彼伏地互相唱和着。

…ElninEo,elmuehacho,lapiscina,dificil,enfermo……

Perigroso,anegarse!

他们喊出的只不过就是刚刚学过不久的,诸如〃孩子、少年、游泳池、困难、有病、于是、危险、淹着了〃等一些西班牙语的单词。此时,我像背负着一种自惭形秽的卑怯感似的以迟缓的动作回过头来,wωw奇Qìsuu書còm网这才发现义幺没有在长椅上坐着。那我自己的身旁……开始我……呵!一时之间,我惊愕得变成一尊凝固的雕像。刚想起要弄清这个疑团时,突见混身肌肉发达的朱牟田先生以非同寻常的敏捷状态跑过去了。

在淋浴室对面的柱子后面,每隔两米有一个深十五米的水槽。平时,用网覆盖着,这会儿一眼才瞥见它是打开着的。我紧紧跟随在朱牟田先生的身后,他像一尊塑像似的伫立在训练池旁,一面注视着水面,一面以极其迅捷的动作脱下运动衣,先把脚缓缓地放进水中。这时我忽然发现在那水波还没有翻腾到整片水面的当儿,义幺正在张着大嘴像宇宙行走似地在往下沉。我用两腕扶着深池的边缘,思想极不连贯地想起了〃Down,dowm thro'the immense,with outcry,

fury & despair〃 这段诗句。这时,朱牟田先生那双缺了足趾的红色大脚从我鼻尖旁伸过来,就这样,他像垂直攀登似地跳进水中。

那天,像两个溺水未死的孩子那样,我和义幺坐在拥挤不堪的电车里回到了家。对我来说,朱牟田先生熟练地给儿子控出了水之后,并未像以前那样说什么〃精神脆弱的孩子,不要过分地保护〃等等那样一些生硬的话语。

〃彼此照料一下孩子,是个既麻烦又辛苦的事呢!哈哈!但是,已经起步的事情,可要有始有终,绝不能虎头蛇尾呵!〃朱牟田先生这一席话对我真是起了一针见血的作用。在那个紧要关头,如果说我得到了一些什么的话,应该说,我只是想起了布莱克的诗句:〃落下去,落下去,在无限的空间。呼号声扬,我愤怒,我绝望。〃

但是,在这种气氛中,做为对我唯一起到有效的鼓舞作用的人,就是平时在我身旁朝夕相处的义幺。现在,如果让他首先向我打招呼好不好呢?他从他自己的角度像〃察言观色〃似的仰起头来偷偷地瞅着我。我觉察到了这一情况,感到还是缓和一下气氛为好。这时,我甚至在自己的耳边也能听到了我那忧心忡忡的嘶哑的声音:

〃义幺!怎么样呵?还感到难受吗!〃我这样一问,他就用尽气力地回答道:

〃不!我完全好了。我沉下去了,可今后我还要游泳。我已经很想游泳了!〃

史国瑞 译

灵魂如星而降 

我常常感到布莱克自然流露出的构思非常奇特,但同时又有一种与之不相矛盾的亲切感。我有时拿自己和儿子之间的生活琐事与布莱克的思想相对照,在形式上有许多相同之处,其中之一体现在弥尔顿伟大事业的出发点上。预言诗《弥尔顿》中已仙逝的诗人弥尔顿降临到堕落的世界上,经历艰苦修行,从而实现拯救妻子、女儿及所有的人类的伟大事业。

〃人在做梦的时候,不会想到肉体在睡眠/否则,他就是醒了……觉得似乎跳进自己影子里似的〃,从这句诗开始,第一次谈到弥尔顿来到世上。弥尔顿的灵魂进入现实世界中布莱克的肉体里,两者合为一体,历尽千辛万苦,布莱克首先吟到,灵魂像火焰一样到来。今年春天,我在汉堡开始重读布莱克全集,终于明白了在平装本的封皮上,即《弥尔顿》第三十号插图上所画着的快要倒下去的男人和他脚下的流星的含义。

〃接下来,我开始看到弥尔顿的灵魂像星星一样,从天上直落下来;像燕子或者雨燕一样,倏地/落到我的跗骨处,然后从那里钻进去/可是从我的左脚涌荡出乌云,笼罩了欧洲。〃

我不由得拿弥尔顿的灵魂从跗骨进入布莱克肉体的这种构思和儿子对我脚的偏爱……至少是不同寻常的关心,加以比较。因为当义幺发觉和爸爸的关系不融洽时,总是想通过我的脚努力恢复沟通。

弥尔顿的灵魂像星星一样落下来,接近布莱克,又从跗骨进入布莱克的内心。同样,义幺想通过我的脚与我进行沟通。我苦于每天开始发作的痛风,也许这就是我和年幼的儿子的力量对比好像发生逆转的原因。至少,我是这么认为的。对义幺来说,我想把脚归结为形成痛风的根源。

可是,我果真能准确地感受到义幺的内心活动吗?我站在他旁边,能给他的内心活动下一个定义吗?我和义幺之间产生了隔阂。对义幺来说,他不愿意看我的脸,特别是直视我的眼睛。为了摆脱窘境,义幺尽量侧着脸,好像没注意到我的脸似的。看来,这很让义幺生气。他没有勇气试图对他所看到的父亲的〃中心〃进行正面突破,甚至头脑中根本就没有出现过这种念头。相反,义幺想要从爸爸的脚入手,从人体边缘部分的脚入手达到与我的沟通。人伸开脚平躺的时候,脚似乎被其拥有者……躯体抛弃了。头、脸、胸等这些部分好像构成人体的中心部分,直接与人的感觉相连,与此相反,脚却在远处,感觉不能迅速到达。正因为如此,脚反应迟钝是显而易见的。从外观看,脚是独立的可供把玩的东西。于是,义幺就缠住具有这种特征的脚。然而,脚毕竟是连着爸爸的内心,所以,通过触摸脚,便可以达到和爸爸……脚的主人之间的沟通……

人类文化学者Y先生曾经在国际范围内提出过〃中心〃 和〃边缘〃的理论,作为我的朋友,他也是一位跟义幺保持亲近感情的人。义幺也敏感地察觉到这些。像上面提到的那样, Y先生的理论能适用于我和义幺的关系,这是一个愉快的发现。由此,我想通过〃边缘〃……脚,更进一步丰富跟义幺沟通的含义,总结出儿子的思维方式的普遍性问题。一旦这么想,接下来就要面对想象力这个问题。很明显,这也是和布莱克有关的问题。接下来,我将要阐述这一主题。首先,我想回顾一下自己曾经描写儿子的旧作和我理解布莱克思想的过程。

刚刚步入青年时代,我偶然被布莱克的长诗《四个动物》中的几行诗深深地打动。不管是在学生时代,还是毕业以后,我都不知道那几行诗就是布莱克写的,只是从布莱克的短诗里挑出具有强烈感召力的诗句,并以此为中心,写出了小说。在没有全面读过布莱克的情况下,可以说我是恣意地把其中的一篇作品……或者是一部分引入小说里。现在回过头来,发现有些地方应该说是错误的理解而又错误地引用了。即便是现在,我也是作为外行的自学者,走进预言诗错综复杂的象征之林,甚至还会犯新的错误。当然,在重读布莱克的时候,每次明白那些曾深深打动我、被我理解错误的地方,我就会对当时的自己有新的认识。现在,我感觉自己是一位毕生都在读布莱克作品的诗人。也许由布莱克联想到自己死前的情形。

我重读自己小说中引用的布莱克的诗句,认识到翻译上的错误,并因此而又一次被打动,这使我回忆起自己的年轻时代想象力的作用,正是自己作品中的布莱克使我产生把年轻时代的我和现在的我进行比较的想法。

我第一次在小说中引用布莱克是在先天残疾的义幺出生之后不久,实际上《个人的体验》是基于自己的体验而创作的。我从《天堂与地狱的婚姻》即《地狱的格言》 中引入原文 〃Sooner murder an infant in it' s cradle than nurseunacteddesires〃引文最后没有打标点,让人觉的后面好像省略了一段似的,因为我想说明我没有直接读过《天堂与地狱的婚姻》。而且,我还在文中写道,是一位年轻的女性所译,试图推卸责任,同时又译得适用于自己的小说,〃还是把婴儿扼杀在摇篮里好,与其培养不切实际的欲望来〃。现在,我全面地重读布莱克,发现不切实际的欲望是布莱克极力反对的人类应有状态,所以这句话的重心在后一半,很显然,布莱克强烈呼吁:与其培养不切实际的欲望,还不如把婴儿杀死在摇篮里。这的确是我的误译,可是即使到了现在,我也不明白是为了自己小说中主题的成立,通过文中的女性适当地歪曲翻译布莱克的诗呢?还是因为受残疾儿出生的体验所影响自然而然读成那样的呢?

因残疾儿的出生而受到打击的男青年做出了逆天之事,作品中的女性给予他包括性欲方面无私宽厚的鼓励。在《天堂与地狱的婚姻》之后,布莱克在《自由之歌》最后的赞美诗中写到〃淫荡苍白的宗教,怀有欲望却不实行的人,不要再叫她处女了〃,与此相反,我创造了一个过着开放生活的姑娘形象。同时,我把这节诗和我引用的〃欲望〃一词联系起来,没想过布莱克本人的〃欲望〃观,而且也可能是按《个人的体验》中所翻译的那样,理解《地狱的格言》。可是,如果没有这种错误的理解的话,我可能会失掉创作《个人的体验》的动机。奇妙的是到了现在,我认为正是由于这种误解,才把我造就成一名作家。

义幺五、六岁时,我把他放到自行车前面的椅子上,每天带他到中华烧麦馆去。我写了一个以布莱克的诗为基调的中篇《爸爸,你要去哪里?》。从下面的这段对话中,我开始在小说里把儿子的名字叫作义幺。

〃风吹着他那因吃热汤面而涨红了的脸,我蹬着自行车回家,反复问他:

……义幺,热汤面和百事可乐好吃吗?

……义幺,热汤面和百事可乐好吃。儿子这么一答,我就为感到现在我们父子之间已经达到充分的沟通而满足。〃在这部小说里,年轻的我和小说中的我是一位想写父亲传记的作家。〃我〃决定采用录音的方式打草稿。其中引用了布莱克的诗。

〃Father!father!where are you going?o do not walk so fastASpeak,father, Speak to your littel boy/Or else i shall be lost.爸爸!爸爸!你要去哪里?啊,请不要走得那么快。请开口对我说话,爸爸,要不我就成迷路的孩子了〃。我译的这首诗就是众所周知的《天真之歌》中的一节。

另外,我还从《皮克林手稿》的《理想之国》中引用了最后一节。〃Father,o father! what do we here/In this landof unbelief & fear? /The landof Dreams is better far,//bove the light,of the Morning Star.爸爸,啊,爸爸!我们在这干什么呢?在这恐怖而又没有信仰的土地上?理想之国那么遥远,在晨星的光辉里。〃我这么译布莱克之后,将草稿录进录音机里,可以说在诗中〃我〃采用了与原诗同样的文体。〃爸爸,啊,爸爸,我们在这干什么呢?你在这里做什么?我在这里做什么?在这恐怖而又没有信仰的土地上,深夜里,吃着朝鲜料理……抹了辣椒的猪蹄,喝着威士忌,录音机就像能给你送来消息的机器,你认真地面对着它,在诉说什么?理想之国那么遥远,在晨星的光辉里?〃

现在我读自己30岁时写的这个中篇,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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