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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的目标是这个吗？”杜伦宇笑道，“可惜我不是。”
“那你目标是什么？”我感觉我被他小看了。
“是我自己。”杜伦宇看着我，露出了一个长辈才有的模样，慢慢说道，“不断地战胜自我，不断地超越自己。”
“说起来很简单，可要怎么做？”这样的回答让我嗤之以鼻。
“这我就不知道了，每个人选择的做事方法又不相同，你只有自己去体会，才能探索到答案。”杜伦宇并没因为我的不屑而生气，反而无奈的怂着肩膀继续说着，“至少现在的你，心里已经有了下一步的打算，不是么？”
“对，我确实已经有了决定。”我坚定地点点头，看着他向我投来的想要详细询问的目光，说道，“我要去这个设施深处，去寻找这个研究所存在的真相。”
“你也说的容易，可是要怎么做？”我刚刚说的话，反倒被他利用过去，“电梯无法使用，而且还有一扇厚实的铁门，那条路根本行不通。”
“走排水道，金立庵能发现一个，那就一定还会有第二个，甚至是第三个。”
“可是你没有炸药，覆盖在上面的水泥你要怎么办？”杜伦宇摆出了一副如同是看着一个小孩的笑脸，扬起眉毛问出了这些话。
“没有炸药，我可以用枪！没有锄头，我可以用匕首！”我有些讨厌他这样的表情，毫不犹豫的回答着，“也许这样的想法会很傻，有点像是寓言故事中的那位愚公，但是为了真相，为了那些已经下去的人，我这样做是值得的！”
“你知道吗？”杜伦宇冷笑一声，又说道，“你现在已经和他们分开两天多的时间了，我自己都不确定杨颖的爸爸是不是还活着，更别说你了。而且到现在没有一个人返回这一层，也许他们所有人，都已经像马宁一样遇难了。”
“即使遇难了，我也要见到尸体，说不定到现在，还有人正在伸出手，等待着我下去解救呢。”我立即反驳着他。
“那猎人的任务呢？这里有这么多的观察室，一定存在着许多资料，你的任务不是要把所有的文件带出去吗？”
“那是整个团队的任务，而不是我一个人的。”我一个字一个字的向他诉说着，“失去了一个团队，任务根本不能算是完成！”
“五十万啊，难道你不动心吗？”他露出了惊讶的表情，“有些时候，学会撤退，才能获得更广阔的蓝天，就像是李念和金立庵那样。他们的价值观，在有些时候能救他们的命。”
“我当然心动，但是我更心痛。”我摇着头，怎么也没想到杜伦宇会说出这样的话，“猎人虽然行走在黑暗之中，但是他们绝对不是孤独的。如果仅仅是为了赏金，那我们的存在就实在是太可悲了。我不可能抛下同伴，也不可能放弃任何人，这就是我的价值观。”
“面前这具尸体，你要如何解释？小慕你又要如何解释？吴丽丽的死，你又要如何解释？”杜伦宇紧接着我的话，继续问着尖酸刻薄的问题，让我不禁低下了头，同时也诧异他竟然会知道这些事情。
如果现在我还有多余的体力，我相信自己一定会暴起，然后猛地一拳打在他的脸上。但是现在，我却只能低着头，强忍着心中的不满，回答他的问题：“虽然在有些时候，我确实无能为力，可是我至少要确认自己，曾经奋斗过，还努力的尝试过。只有这样，我才能免受良心的谴责，我不愿意毫无作为的去看着那些悲惨的结局在自己面前发生。”
杜伦宇听到了我的话，瞪大眼睛愣了好一阵，突然爆发出一阵爽朗的笑声：“哈哈……那还等什么？还不快点行动起来？”
“啊？”一时间听到他的笑声，我没有反应过来。
“喂，难道你只是说说而已？”等到他忽然把手搭在我的肩膀上时，我才终于明白过来，这竟然是他故意使用的激将法，不禁感到一阵羞愧。
“嘁。”我为了掩盖尴尬的表情，马上吃下手中拿最后一小口饼干，然后喝了一口水，咂咂嘴说道，“之后有一段时间可能非常枯燥哦，你到时候可别抱怨。”
“哼，你当我是小孩子吗？”杜伦宇笑着，拍拍屁股站了起来，“倒是你，打算光着身子到什么时候？难道你有裸奔的潜质？”
“放你妈的狗屁。”我也笑骂着，一扶墙壁，抓起丢在一边的衬衣，套在了身上。可是刚碰到背后的伤口，就蜇的我一阵呲牙咧嘴。而杜伦宇看到这一幕，竟然笑的更高兴了。看到我露出了不满的表情，他马上掀开自己的衣服，让我看到了他的脊背上，一块和我一模一样的伤痕。
“看！和你一样，我都没叫唤。”他骄傲的大吼着。
“要不要我帮你抠抠？让你也爽一会儿？”我忍着那种火辣辣的感觉，也不再理会杜伦宇在一边炫耀他那不知道为什么会和我一样的伤疤，重新穿好那已经沾满污渍，潮湿粘滑的衣服，站了起来。
第五十六章 排水道（）
我和杜伦宇两个人，可以说是稍微休整了一阵，恢复了一下体力，就重整装备，背着马宁留下的小包，走下了楼梯。【 】回到一层当中，我们开始在地上一寸一寸的寻找那不起眼的排水口。果然如当初所料的那般，在另一条不知通往哪里的通道的正中间，发现了它。可是一抬起头，看到了头顶上那面结实的防火墙时，我担心会碰到同样的情况，以免再做无用功，只好将目标放回了建筑的一层当中。
值得庆幸的是，没过多久，我们就依靠着运气，找到了一个位于角落的排水口。这还要归功于我不小心洒出的水，才发现了液体往低处流动的趋势，才能注意到了那个已经彻底被灰尘所覆盖，变得和地面颜色一模一样的小洞。但紧接着，一段枯燥，乏味的挖掘工程，围绕着这个排水口展开了。
借助了这里长时间没有人维护，水泥有些松动的因素，再加上必要时，手枪子弹射击的冲击力和几乎让我毁掉了整只匕首，那坚持不懈的搅动。我和杜伦宇挖挖停停，也整整花费了两天的时间，才终于掏出了一个刚好能让他挤进去的小豁口。眼看着时间不断地在流逝，我心中的躁动与不安，也变得越来越强烈。最后，当豁口一被打开，我就催促着杜伦宇，迫不及待的钻了进去，落在了底下一个直径约有两米左右的圆形水泥管道当中。
管道内早已变得干涸，在内壁上还残留着液体冲刷过的痕迹，但如今已经变得如同是人体内的血管一般，和管道彻底融合成了一个整体。而脚底下，也残留着许多黑色的泥土，踩上去，能明显感受到一种如同走在沼泽地中的柔软，与内壁形成了鲜明的矛盾。难道这里还有水流过？我不相信，蹲下来用手一摸那黑土，顿时感受到了一种令人熟悉的粘滑，让我的神经变得紧绷了起来。
“这是！”
“好像是那些蛆虫的黏液。”杜伦宇同样蹲了下来，摸着地上的土壤，冷声道，“小心前进吧，看来这里面也不一定太平。”我无声的点点头，忍受着浑身上下的伤口愈合时带来的瘙痒，小心的迈开了步伐。
踩着脚底下的软泥，就像是踩到了一个个吸盘上一般，每走一步，都几乎要带下我们的鞋子。而更加说氖牵谡庑┤砟嗟敝校一鼓芊⑾忠恍┟琢０愦笮〉幕钋嬉仄渲小：迷谒撬坪跏钦嬲娜馇烁颐窃鎏砑阜侄裥囊酝猓共换岣颐堑纳赐病�
可是四通八达的排水道，比我想象中要复杂得多。有很多支路，不知道都是通往了哪里，我和杜伦宇，仅仅依靠着自身对于重力的感应，不断地变换着行走的方向，选择着不停出现的三岔路，或者十字路，也算是勉强的向着地底深处前进。只是不知道自己所走的路，到底是不是一条无人问津的死路。但仅仅是半天的时间，这种念头就被我抛到了九霄云外。因为我们在一个路口处，看到了两排一大一小的脚印。
“是杨颖和金立庵！”我高兴地对身后的杜伦宇说着，马上蹲到了脚印旁，仔细的查看着其中一排稍小一些的脚印。但马上，我就发现她的步伐超过了本应该行走的跨度，而且也有些左右不稳，看起来就像是一边回头查看着身后的情况，一边在向前奔跑。难道是金立庵在追她？我心中的怒火顿时冒了出来，再一看那排稍大一些脚印，看着那同样的情形，顿时明白过来，后面有什么东西在追他们，他们实际是在逃跑！
想到这里，我马上站了起来，用马宁的手电照向头顶，正好在这个时候，一滴黏液滴在了我的脸上。我看到头顶上，竟然有很多肉蛆爬过后留下的痕迹。随着心脏跳动的频率在不断地增加，我一边默念着“千万不要出事”，一边迅速迈开了腿，跟着他们两人留下的踪迹，继续朝着地底深处走去。
而之后，我们跟随着两个人的脚印，逐渐看到了落在排水道中，大肉蛆的尸体，都是被子弹击中的。有的已经有些干瘪，看样子死亡的时间，少说也有两三天的时间了。但是，越往后面，我就发现肉蛆的尸体越新，也变得越来越多。这让我不禁感到越来越焦急，同时也产生了一丝希望。难道他们并没有走远，就在前方？我抱着这样的想法，抱着害怕看到什么的心情，又加快了一些步伐，几乎是一溜的小跑，最后终于跑到了排水道的“终点”。
但是在这里，给“终点”加引号的原因，是因为我所看到的，竟然是无数的碎石和泥土，将整个排水道死死堵住的场景。看着彻底被封死的道路，看着延伸进泥石当中的脚印，我暗自松了一口，同时又有些担心：“看来他们还是甩掉了那些肉蛆。”
杜伦宇一直跟在我的身后，把手搭在了我的肩膀上，看着这个堵死了排水道的废墟喃喃道：“可是我们的去路也同样被堵死了，怎么办？”
“找其他路吧。”我遗憾的说着，转过身刚抬起脚，整个人突然一晃，竟莫名巧妙的失去了重心。
杜伦宇的反应很快，马上伸手扶住了我的身躯。但我却感觉有些奇怪，难道自己的身体又出现了什么状况？正想着，就发现脚下的管道竟然开始轻微地晃动了起来。而且这个晃动就像是发生了地震一般，竟然在迅速的增强着，还带着头顶上无数的尘土，掉到了我们的肩膀上。
“是地震！”杜伦宇猜测着，一双眼睛睁得滚圆，看向了我。而我也同样瞪大了眼睛，震惊的看着他。
终于明显的感受到了地面的晃动，我伸手扶住了身后的碎石。可是心中却思绪万千，怎么也想不到晋城也会发生地震。这下完蛋了，如果被埋在了这里，尸体永远也不可能被人发现！心中的焦急，自然随着地面晃动的程度，成几何式的增长着。可在这时，我忽然感觉到自己的脚踝一凉，低头一看，就发现不知何时，一道浅浅的水已经覆盖了我们的鞋子。
一想到我们所在的地方叫什么，顿时改变了我的猜疑：“这不是地震！”说着，脚下的水位就越过我们的膝盖。但紧接着，我听到了从来时的地方，那黑暗的管道中，传来了一阵仿佛是巨龙奔腾咆哮的怒吼声，并且迅速的增强着。
“我操！”杜伦宇大骂着问我，“这里不是干涸了吗，怎么会有水！”
“我怎么知道！”我回答的时候，怒吼声就已经盖过了我的声音。当然伴随着的，则是更加强烈的震动，让我们两个人都开始变得东倒西歪。听这声势，这个管道肯定被水给淹没，我该往哪里跑？
我身后就是被堵死的通道，前面则是席卷而来的水流，而头顶两边也根本没有任何的退路。仅仅是这一阵的慌乱与犹豫，脚下的水位就已经就漫过了我的腰。而于此同时，在我们手电光晃动的间隙，我看到漆黑的管道深处，一整片水花，如同是一面结实的墙壁一般，带着狂躁的咆哮声朝我们涌了过来，让我忍不住的张开了嘴，大喊着“救命”两个字。但是谁又会在这个时候来救我呢？
下一个瞬间，铺天盖地的水流如同是无数个重锤，撞上了我和杜伦宇的身躯。我强忍着这股巨大的压力，憋住了吸进肺中的一口气，只觉得耳膜一阵刺痛，就被冰凉的水流彻底淹没了。我勉强的睁开双眼，看到身边到处都漂浮着那肉蛆的尸体，根本没有时间惊讶，马上拨开它们，朝管道的上方游去。然而刚一蹬腿，却突然感觉到脚下产生了一股巨大的吸力，让我整个人身子不由自主的往下一沉，右脚正好卡在了一条石缝当中。
第五十七章 随波逐流（）
狭窄而修长的石缝，如同是一个正在抽水的马桶，将管道中的水连同我的右脚一起吸了进去。我奋力的踩着旁边的碎石，想要将它拔出来，可是越是用力，反而陷得越深。杜伦宇发现了我的状况，急忙游过来抱着我的腿用力往回拉，可惜仅仅以两个人的力量，根本不足以对抗这逐渐增加的水压。渐渐地，我感到自己的耳膜也随着这股水压，开始变得越来越疼痛，而肺中憋住的那一口气也开始有些不足。
一想到自己即将要淹死在这里，心中不禁有些慌乱，使出了全身的力气挣扎着，想要把脚抽出来。然而越是这样做，储藏在我胸中那一口气消耗的也越快。就在我以为自己要撑不住的时候，杜伦宇突然停下了拉扯的动作，直接掏出手枪，将枪口塞进了抽水的石缝当中。
在水中开枪，因为有液体强大的阻力影响，其后果就如同是拉响了一个微型的手雷一般，很有可能发生炸膛。所以我一看到他摆出这个动作，心中不由感到一阵惊讶，但是一想到自己的困境，也不管三七二十一了，索性先护住自己的脸，仍由上天去决定我们的命运。
一声朦胧的枪响，伴随着脚底感受到的强烈震荡，传进了我的耳中，并且从石缝当中，带出了一连串白花花的气泡。然而，这堵石墙却没有发生任何变化，依旧吸着我的脚，不断地将周围漂浮的尸骸，吸进石缝当中。渐渐地，我竟然感觉到了吸力不增反减，好像有彻底被堵死的趋势。杜伦宇也感觉到了周围水流的减缓，扬起眉毛，马上扣动扳机，又朝着石缝深处射了一枪。但这一回，却产生了巨大的变化。
随着枪声的闷响，石缝中突然喷涌出一连串巨大的气泡，冲到了我的脸上，一下逼得我吐出了肺中所剩无几的空气。接着，脚下的吸力，则随着整个石缝发出的一阵“咕噜噜”的响声，陡然剧增，一瞬间就将杜伦宇的手枪吸了进去。几乎在同时，整个碎石墙壁从石缝的位置，迅速坍塌成了一个一人宽的洞穴，一下就将猝不及防的我和杜伦宇卷了进去。
伴随着无数的碎石，伴随着无数蛆虫的尸体，我根本无法控制自己的身躯，只能随波逐流，时而付出水面呼吸一口空气，时而沉入水底，如同是坐着一个地底下的过山车一般，在这个管道当中，被水飞快的冲向下游。
现在回想起来，当时我真的非常佩服自己，并没有因慌乱而把手电搞丢。因为就在不久之后，刚刚经过一个弯路，整个管道突然变得笔直起来。而我通过晃动不已的光线，看到了正前方，突然出现的3条锈迹斑驳的铁栏杆。
如果没能注意到，正正的撞在上面，即使不死也绝对半残。但对于我这个即便是提早发现，连忙调整姿势采取躲闪措施的人来说，也还是擦上了其中的一根。衣服直接被那上面如同毛刺一般的粗糙表面撕破了，甚至还带下了我肩头的一小片皮肤，被水一蛰，疼的我直咧嘴。但是这根本不算什么，因为刚越那3道铁栏杆，我的视野就突然一亮，整个人也在这时，觉得脚下一空，被抛出了水泥管道。
“草……”我不禁破口大骂，也仅仅骂出了一个字，就被飞流直下的液体，直接拍在了一块平整的台面上。脊背着地，让我的胸腔中发出了一声闷响，口中也尝到了一丝血腥味。可在同一个瞬间，我意识到液体中夹杂的东西，马上翻身滚出水流冲刷之地时，却已经晚了一步。一块拳头大的碎石混在水流中，正好砸在了我的头顶上，顿时觉得两眼一黑，人就失去了意识。
“叶廷！叶廷！”不知道过了多久，隐隐之中我听到了杜伦宇在呼唤我的名字。
“呃啊……”在一阵撕裂般的头痛当中，我缓缓地睁开了双眼，看到了同样浑身湿透的杜伦宇，正蹲在旁边，用一双充满担忧的眼神看着我。
“叶廷？能看到我吗？”他关切的问着，“能不能看到我？”
“当然。”我有些不耐烦的回答着，伸手摸了一下自己的头顶，再收回面前，看到了沾在上面的鲜红血液，不禁苦笑起来，“我才昏迷了几秒钟？”
“靠，你还想昏多久？”杜伦宇笑骂着，目光看向了我的头顶上的伤口，“还好，伤口不大，过一会儿就能结疤。”
“那就好。”我暗自松了一口气，轻轻转动脖子，开始环视着这个陌生而潮湿的空间。
如同一个地下的水帘洞，一边是仍旧狂泄而下的水流，溅起无数的水花。另一边则是一堵灰色的水泥高墙，高达十多米，一直延伸进上面的岩体当中。我拨去溅在脸上的水花，在杜伦宇的帮助下慢慢的坐了起来。用手一扶地面，才发现屁股下面，竟然是一片不到十平米大的铁丝网平台。身边那狂泻的水流，全部透过铁丝网，落入了底下似乎有二、三十米深的暗河当中。但是那些尸体和碎石却像我一样，全部被阻拦在这里，晾在了一边。
“这是哪儿？”我好奇的打量着周围的一切，即便头再痛，也忍不住地想要扭动它，像是拨浪鼓一般。忽然有些诧异自己没有手电，竟然能看清楚周围的一切，马上抬起头，注意到了头顶上，一个令人惊喜的东西，“咦？电灯！”
“对，这里有电！”杜伦宇也高兴说着，抬起头看了一眼挂在高墙上，将这里的一切都照的一片通明的聚光灯，然后指着距离我们几步路的高墙，比划着一扇半开的深蓝色铁门，和旁边支撑整个铁丝网用的两根折叠杠杆，继续说道，“我估计这个平台，是这个设施外的小阳台。看样子，既能展开，也能收回去。”
突然从没有电的“原始社会”回到“文明社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