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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缘误今生-第1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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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怕现在死了还比较痛快……”

“住手!”低沈威严的男声阻止了锦衣卫欲拖曳明月的举动,满腔盛气的燕王决定插手管这档子闲事。

鹰犬、良民全掉头看这位胆敢干涉锦衣卫办案的奇人,令人略感失望的是通身富贵气派的燕王,看起来不是什么戴冠着袍的“大官员”,不知哪有什么戏唱?!

一只华丽金印在指挥使面前一晃即过,众人还弄不清来龙去脉时,谢指挥使已神色大变急急下马请安。

“免礼。”年约三十的男子双目炯炯有神,语带讥刺,“什么时候在天子脚下聚集了成千成百的江洋大盗了?!还是这里有个‘占地为寨’的土匪窝?!

不然怎么劳动了诸位大人倾巢而出?!”

谢指挥使为之汗颜,嗫嚅难以辩白,“……是……为了捉女贼……。”

他遇上了一个令人头疼的难缠人物——燕王棣,在诸亲王中武功谋略最是刚强骠悍,长年镇守在北平的他怎会如此凑巧碰上了这淌浑水?!

“抓女贼?!”燕王扬眉嘲弄道:“负责京城治安的按察可全死光了吗?

区区一个女贼居然劳动锦衣卫指挥使亲率大批人马来抓?!未免太委屈尊驾了罢?”

“不……不敢。”谢指挥使连大气也不敢喘。在燕王当机立断的裁决下,明月暂时逃过了锦衣卫的魔爪,而被送到了按察司审问。

血,一点一滴地滴落地面,令燕王为之皱眉,沙场骋将的他和沐刚有一处最大的不同——出身尊贵的他视平民性命如草芥,连年征战也使他对“死亡”的感受早已麻痹,与其说他的拔刀相助是因为“仁慈”,倒不如说是“好奇”混杂着一丝对这些芝麻小官仗势作威作福的“不满”才出手的。

“帮她找个医生。”燕王冷冷吩咐,“孤会派人去查看——你最好打点仔细,该如何在圣上面前解释清楚:‘放纵内侄,强抢民妇’的罪名。”

一帮鹰犬脸上浮现的恐惧令燕王颇为满意,转身跃上玉花骢,潇洒急驰而去。

只有随侍燕王多年的近恃才明白:主子的心性,对任何事物的兴趣,都来得急去得快,唯一悬念多年的事物却足以令他人头落地——王想戴上一顶白帽子——这种事岂可轻言叫(注:王十白等于皇,指燕王有纂位野心,即是后来“靖难之役”夺得皇位的明成祖。)

三天了……

不由分说被掷入这暗无天日的女牢已经三天了,时间的流逝对意识时而昏迷时而清醒的明月毫无意义。

一时好管闲事的燕王并没有实现他的金言派人来查看,而负责诊治的老迈医官也不敢为她医治,只是把箭头尾两端露在体外的部份给锯掉,撒上一点药粉末就算治疗了事,一边摇头叹息:“伤得太重,没指望了。”

同狱的女囚大都有着可怜的遭遇,有些是丈夫缴不出税,被押坐牢,有些是父兄犯法被抄家,母女一行皆被官卖,中国的律法以此为酷烈,男人家一旦触法,妻女也得遭殃被政府拍卖;就算妇人良善,发现丈夫作奸犯科要向官府告首,不论青红皂白先大杖伺候才准控告丈夫。

对明月的悲惨际遇,众人皆一掏同情之泪,清洁的饮水浆酪一定不忘为她的襁褓幼儿留一份……可是对生命力逐渐流失的明月来说一点帮助也没有。意识昏迷的明月高烧不退,肩胛处的伤口已经红肿化脓,恶臭熏人。

婆婆不要打了!恕了明月这一次吧!

昏迷不醒的明月蠕动双唇发出无声的呓语。

好痛!

陷于水深火热的明月又再一次梦见以往的魔魇——在梦中,磨着豆浆的明月,不小心打翻箩筐,洒了满地的黄豆,愤怒的婆婆握起了拐杖,一杖又一杖地打在她身上,一直落在她的左肩……

痛!针挑火炙的剧痛惊醒了明月的意识,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良久良久才让她找回了身在何处的感觉。

怀里的旭儿因饥饿发出了微弱的哭声,几乎令她为之心碎。

如果早知会有今日,她绝不会生下他来让他陪着受苦……虚弱的明月只觉得心酸,却流不出半滴眼泪。

苍天要绝我们母子的命吗?!

“要不要进去随你们罢!动作快一点。”狱卒不耐烦地说。

两条人影战战兢兢地靠近明月,唤了一句:“秋月……”便哽噎难言。

她睁开了双眼,看见熟悉的街坊妇人问她道:“你……你有什么话要交待吗?”

邻居一场又怜她平白遭此横祸,一班乡里公推了两人来探望她。

呵——!至少旭儿有救了。明月长长叹息,心为之一宽。

时间宝贵……她挣扎着由内袍腰际扯下了一颗玉坠子,颤颤抖抖地交给了莫大婶,简明扼要地交待:“……我……已经活不成,只是……这孩子没个投奔……请……请拿着这个,去西平侯府……”她咳出了一口腥甜鲜血,重复交待了一遍,“找沐景春……叫他念在兄弟情份……好好看待这孩子……。”光是这短短的几句话,就几乎用光了她仅存的力气。

确定莫大婶两人听得明白后,明月安然放手。

冷酷无情的狱卒,声声催促,驱走了探狱的人,阴暗潮霉的牢狱又重新恢复死寂。

陡然放松牵绊的明月,颓然倒在稻草堆上,一心只求速死。

左肩的伤口火热疼痛,崔家婆婆殴打她的梦魇竟是如此逼真……。

那是十年前的事吗?怎么似昨日才发生般深刻?!

回想她这一生薄命至此……到底哪一个是真?!哪一个是梦?!明月恍惚想到。

会不会一觉醒来时,她仍是崔家的媳妇;刚被婆婆责打了一顿,忍着肩痛瑟瑟蜷缩在柴房角落昏沉而睡?!清醒了以后,又是一些永远做不完的粗活在等着她?!

南柯一梦呵!不就是如此?……仅存的最后一丝意识伴随着永不休止的疼痛沉入黑暗中:“死亡”,对她来说无异是种解脱。

漂泊一如人命薄,凭尔去,忍淹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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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琦缘前缘误今生第十一章



第十一章

碧漪……

沐刚终日凝望着“云南行旅图”,怔忡玩味着其中巧合之处,画者是个名不经传的小人物,可是磊落宏观的笔触似乎可以拥抱整个天地——题跋的墨迹劲道苍遒,只是落款的篆印令人起疑:“碧漪”,好柔雅的名字,竟像女子的闺名了。

青云、明月、碧漪……几乎可以贯连成一首咏景佳句,更何况,这么写实的绘法,简直像他曾和明月共睹的景光……有可能吗?沐刚逡巡跺步猜疑不定。

可是,他从未见过明月绘画呀!

真是痴人痴梦!他闷然自想。见山非山,见水非水;风、花、雪、月竟全让他联想起伊人!

书房外传来两、三人的脚步声,似乎走得匆忙急乱,原来是总管带着守门的人来禀报大事。

沐刚狐疑扬眉。

一向办事老练的管家吞吞吐吐不敢直言,只说道:“王爷。门外有一个妇人要……见大少爷。”

能让管家亲自来向他报告的事一定非同小可,沐刚不悦地沉下脸来,“这孽障又闯了什么祸?!”

众人期期艾艾,心里都有了先入为主的错误观念,“那妇人……那妇人……抱了一个小娃儿,坚持要见大少爷才肯说。”

那混帐!沐刚火冒三丈吼道:“叫他来!”

他和众人一致认定:淘气的景春这回搞大了人家姑娘的肚子,女方的母亲带着“证据”找上门来了。

“大少爷不在!进宫里去了。”总管回答。

他询问主子的意思,若要如何处理。“由于兹事体大,又恐惊动天听……

奴才们不敢作主,特来请示王爷。”

沐刚头疼不已,在这种非常时期,景春出这种纰漏,不正落人口实道“倚势非为”吗?

“叫那妇人进来,我亲自问她。”沐刚说。

“是。”总管答应退下。一个外貌忠厚的中年妇人,怀抱着一个襁褓幼儿,被总管领进了内书房。

未曾见过王府威严阵仗的莫大婶早吓软了脚,一见到面容冷肃的沐刚便不由自主跪下。

她的胆怯令沐刚放缓了声调:“别怕!这位大婶有什么事情尽可一五一十跟我说。”

战战兢兢的莫大婶,虽然说的语无伦次,让总管为之皱眉,但是沐刚依然有耐心地,听她絮絮叨叨地说一堆不着主题的话,什么寡妇可怜受冤、命在旦夕的,令他一头雾水。

“你是要我帮这孩子的母亲申冤吗?”他打断了莫大婶的话。只是,这妇人为什么一定要找景春不可?!沐刚的疑心带着一丝不祥预兆。

“不……不是。这位小娘子说她……她已经活不成了……”悲伤感慨的莫大婶流下眼泪,终于说出了重点,“她要我对沐景……不!沐少爷说:请他看在兄弟情份上,照顾这孩子,对了!她还有个信物……”

这正是欧阳明月最后的先见之明——如果莫大婶直接了当说这婴儿是西平侯沐刚的骨肉,恐怕没有人会相信外,还把她当疯婆子赶出去,含糊其词坚持找景春的话,一定可以引人注意,不管是沐刚还是景春,一见到婴儿又听了“兄弟情份”这句话,一定可以了解。

乍然色变的沐刚倏地站起身来,厉声询问:“她叫什么名字?今年几岁了?!”

吃惊的莫大婶踉跄倒退一步说出“江秋月”的假名,令沐刚的脸色由惨白变青。

天?明月?霍然明白的沐刚几乎捏碎了莫大婶递出的信物——那是苍山特产的大理玉石,价格虽然不高却已经清楚地传递了她所要表达的讯息。

“备马!”几欲发狂的沐刚爆出如雷的怒吼,全然不顾违背圣旨的命运,脸色因怒气变成赤红,他奔出了书房随即又煞住脚步回望。

他的孩子!他的孩子!这个认知令他闭上双眼旋即又再睁开,沙哑着声音吩咐总管安顿婴儿。

沐刚跃上了马匹,急急奔出王府往东宫而去。

跶跶的马啼声每一记都重重地踩践在他的心头上。

明月!他的心在吶喊、悲吼……

 ※  ※ ※

冲冠一怒为红颜!

悲、怒相激的沐刚幸好犹未丧失理智,找上了皇太子标,急诉苦衷,马上便得到支持,再派内监向父皇禀报后,皇太子也亲身陪着沐刚走了一趟;由惊惶失措的按察司指挥使中,讨回了被诬下狱的明月。

奄奄一息的明月浑身血渍污秽,生命的火焰殆然将息,沐刚只觉得心被撕裂成碎片,浮现血丝的双眸不禁堕下泪来。

“明月……”他粗嘎唤道,以洁净的毯子包里住她的身躯,抱起她走出人间地狱……。

为明月不平,况且素来深恶锦衣卫的劣行,皇太子仗义执言向老皇帝亲禀,加上燕王见证,一班狐假虎威的锦衣卫都受到了应得的惩戒,轻则充军流放;

重则杀头抄家,令饱受其淫威蹂躝的百姓为之称快。

“一鸡死,一鸡啼。”多疑善忌的太祖皇帝虽然除去了这批鹰犬,但是还会再篆养另一批恶狼——不过,沐刚的心思并不在这里,他的全副精神都放在气息奄奄的明月身上。

最好的御医、最贵的药物,沐刚用尽了一切办法和死神拔河,要拉回明月的性命,一日、两日、十日……奇迹出现在众人面前,垂危的明月伤势终于稳定下来,性命已无大碍。

只是,左臂终将残废,再也无法像常人般抬、举运动。

虽然众人怕她伤心而隐瞒,精通医术的明月也早就心里有数,对日夜陪伴她的沐刚始终冷若冰霜,一言不发。

只有一个人能温婉哄劝明月,让她愿意开口说话,这个人居然是沐刚的姬妾之一——府邸称为三姨娘的涵芳夫人。

温柔良善的涵芳从明月昏迷不醒时就主动帮忙照顾她,女人的心思较为细密不似沐刚的粗心,总能察言观色,为羞于启齿又虚弱的明月做好清洁、擦澡等等生理需要,这样的殷勤小心,就算明月有再大的醋劲、妒意也惭于发作——更何况,涵芳夫人还把旭儿照顾得无微不至,光凭这一点就令明月感激莫名。

起初,明月并不知道这个满头珠翠,穿戴不俗的中年美妇是谁,只知道所有的侍女都极恭敬听从她的话;等到知晓她竟是沐刚的侧室时,心底是震惊捻酸的——原来他在京师的确有几房姬妾……。

而涵芳服侍她时却殷勤小心得像个婢女,还不忘为沐刚说好话,惹得明月恼怒转向床的内侧装睡。

知趣的涵芳赶紧打住,转移话题的最好方向就是旭儿了。

“这孩子真是聪明呢!咿咿呀呀地直要人抱,真是人见人爱。”涵芳笑道。

虚弱惓怠的明月沉默半晌才悠悠而道:“其实,我原先希望的是一个贴心可爱的女儿,可是在生下旭儿后又霍然释怀……”她的声音转为低微:“生男儿倒也罢!这世间对咱们女人实在太不公平,“在家从父,出嫁从夫,老来从子”,若是无法三面俱到便是万劫不复的下场。”

涵芳为之动容,心有戚戚焉地低下头来。

“既然同为弱者,为什么女人和女人之间又要彼此相妒、倾轧,而让男人们坐收‘渔翁之利’呢?”明月语重心长道。这句话是为了宽释涵芳,希望她不要因为沐刚的缘故而对明月心怀敬畏,百般低声下气。

“你说的是。”涵芳温和附和。心里总算明白王爷为何对明月念念不忘——服侍了沐刚十几年,她从未受宠过,也没见过哪一个姬妾受宠过,其实沐刚的姬妾全是皇上或诸王所赏赐或酬赠的;众姬妾一致认为沐刚不好女色,谁也没特别得宠,倒也公平——谁知道沐刚所爱的不是庸脂俗粉的艳姝,而是超逸出尘的女诸葛呵!这般低声下气服侍明月,何尝不是惶恐不安,怕她在成为西平侯王妃时会欺侮不得宠的侧室?!相处了些许时日大概了解了明月的个性,又听她说了这一番语重心长的话,涵芳终于放宽了心,真正和明月坦然相待。

一种微妙的友谊在两个理应互相敌视的女人中慢慢茁壮。

 ※  ※ ※

休养了一个月后,伤势平复大半的明月坚持要下床走动,拗不过她的涵芳只得吩咐两个健壮的侍女,好生扶持着明月到花园里散心。

将她安置在铺上锦褥的凉亭竹榻上,涵芳又应明月的请求,亲自去屋里抱旭儿和她见面,涵芳后脚才刚走开,就有一个不速之客来找碴。

“瞎了眼睛的贱婢!眼底都没主子的存在了!看见我来,居然还敢大摇大摆坐着!”一个冷艳的女子出声责骂坐在明月身畔的两个侍女,指桑骂槐的火药味极浓。

两个侍女慌张起身道万福,称这位女子为“四夫人!”——闺名叫做燕姬。

明月淡淡地望她一眼——看来沐刚的姬妾们并不是全像涵芳那么温驯和善。

“哎哟!好大的一双脚!简直像艘小船——我当你是什么天香国色呢!原来是个大脚病西施!”被唤做“四夫人”的女子嘲讽道。

明月才不理她,径自恁靠在湘妃竹榻上闭目养神。

她的悠然惹恼了对方,更加苛薄说道:“你装这种要死不活的可怜相给谁看?!也不拿把镜子照照,以为这样做就能‘飞上枝头当凤凰’吗?哼!早得很例!”

明月睁开了双眼,平淡回答:“放心!我碍不着你的!请你走开,让我静一静。”

远远的,涵芳抱着婴儿走向凉亭来,正触动了未曾生育的燕姬一肚子酸意,她拔尖了嗓音,恶毒细声地说道:“谁晓得那小杂种是从哪儿偷来、抱来的?!就赖在王爷的头上?!哪有分离近一年后才蹦出个小娃娃来?!这种不知廉耻的……”

“住口!”勃然大怒的明月倏地起身,迅雷不及掩耳地掴了她一巴掌,打断了燕姬的污蔑之词。

身子依然虚弱的明月力道并不大,只是让燕姬错愕不敢相信地捂住左颊,半晌才气得发抖:“你……你这贱人竟然敢出手打我?!”

泼辣的燕姬飞扑上去抓打明月,随从的侍女们惊呼劝架,“夫人,别……”

“快!快请王爷来!”良善懦弱的涵芳着急催促侍女通报沐刚。

正在内书房中构思陈情书的沐刚大吃一惊,丢下了手中的毛笔,桌案上溅满了墨渍。

“不要打了!”沐刚大吼出声,“燕姬!你给我退下!”他伸手扶住了钗横鬓乱的明月。

老天!他最害怕的事终于发生了——齐人非福!明月一直对他不理不睬,再加上“这笔帐”后,吃不完兜着走的人铁定是他!沐刚愁眉苦脸想。

果不其然,明月挣脱不开他的箝制,将怒气出在他身上,右手狠狠地掴了他一巴掌——周围的涵芳,燕姬及一大群侍女都倒抽了一口冷气,不敢相信她居然敢殴打沐刚——明月厉声喝斥他道,“放手!把我的孩子还我!我立刻就走!永远不要再见到你!”

反正也不是第一次挨她打骂……认命的沐刚伸手捉紧她的右手,另外一只手将她拦腰抱起,“别生气了!千错万错都是我不好。回房休息吧?!”

众人瞠目结舌,眼睛瞪得比铜铃还大。

被激怒的明月以脚踢他的膝盖,沐刚不敢碰她受伤的左肩,反而让她得以自由以左拳打他。

“住手!明月!你的伤口会裂开!”脸色大变的沐刚着急地将她放下,转而紧紧夹住她的两臂。鲜血又渗出了纱布,单薄的夏衫也染上了几点淡红。

顾不得有旁观者在,沐刚颜面尽失地低声哀求:“明月!你要生气,要打要骂也等你伤好了再说!就算你要抽我一百鞭消气,我也认了!你何苦跟自己的身子过不去?!”

“你……你这个满口谎话的卑鄙小人!谁信你?!”明月气得脸色通红,声音破碎:“我怀胎十月的时候,你在哪里?!我孤苦伶仃忍受临盆痛苦的时候,你人在哪里?!我荒山夜宿,千里奔波的时候,你人又在哪里?!这种耍嘴皮子的甜言蜜语……我不希罕!”

“我知道我错了!可是我只是不想连累你……”沐刚低声下气说:“如果我早知道你已有妊,绝不会那样欺瞒你。”

气昏头的明月含泪冷笑:“喔?!是吗?你又怎么能肯定这孩子一定是你的骨肉?!”

“父子天性,绝不会错的。”“惧内”已成习惯的沐刚连大气也不敢喘,依然低声下气地请求明月回房休息。

直到沐刚半求半劝地将明月“架”回房里后,涵芳才饱含深意地看了燕姬一眼,对众人说道:“现在,你们该清楚谁才是真正的‘胜利者’吧?!”

 ※  ※ ※

发了一顿脾气后,明月又静养了一个月。

人参鸡汤、冰糖燕窝、建莲红枣茶、灵芝、茯苓、何首乌……每天三餐饭、四帖药、六种补品,让明月吃得极不耐烦。

全府上下都晓得她是王爷心爱的人了,对她的要求完全有求必应,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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