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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姐羊-第1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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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请问商大人,是否还有个叫缺月的女儿?”
“啊?”商士轩的嘴巴简直可以塞一个鸡蛋,他不明白韦治怎么突然转移了话题,还扯上了缺月。“是啊,缺月是我的二女儿,怎么?”
“我要娶的人是她。”韦治双眸亮如星辰。
商士轩张口结舌,倏然爆发出惊天动地的大笑。
“天哪,怎么会有这种事!坐下,坐下,好好讲一讲,你是怎么认识缺月的。”
韦治简单地叙述他们书市争书,一见如故,同游曲江,发现秘密……他的眼光闪亮,语气温柔。冰冷的面具悄然融化,整个人为之生动起来。
“缺月女扮男装出游的事我都知道。我一向放心她的聪明和成熟,并未干涉。”商士轩没想到缺月还有这么精彩的故事。“为晴月选夫是我交给她的任务,中间的细节就不清楚了。”他把让缺月为姐选夫的事说明了一番。
原来她是选姐夫,而不是为自己选丈夫。韦治微微苦笑,想不到自己过于自信,摆出这样大的乌龙!
“你爱她吗?”商士轩虽然在问,却敢肯定他的心意。
“我爱她,非她不娶。”韦治斩钉截铁地回答。“这辈子我不会放开她。”
沉思地注视韦治好一会儿,商士轩感慨地叹口气。
“从外在看,你和晴月是金童玉女,天生一对。但我现在发觉你和缺月更相似。虽然你冷傲、她温和,但你们都是特立独行、不同于流俗的人;都是骄傲而有主见的人。”
望着与缺月神似的温和笑容,韦治第一次对这位丞相大人产生了由衷的敬意。不为他的官位、不为他的政绩,而为他是一个开明的、懂得女儿的父亲。“有您这样不凡的父亲,才有她这样不凡的女儿。”
“哈哈……能得你一句称赞我深感荣幸啊。”商士轩心情愉悦地感叹,“说实话,我疼宠晴月,但最看重的却是缺月。我当然希望她获得幸福。但她表面随和,却甚有傲骨,让她屈就凡夫俗子是决不可能的。而要遇上一个懂她、欣赏她、包容她的男人又谈何容易?今天你打算娶缺月,比娶晴月还让我高兴。以前也有不少人提亲,但他们不过是冲着丞相千金来的,自知攀不上商大小姐,攀个商二小姐也是好的。只有你,宁可放弃娶晴月的机会,可见你是真的欣赏她。”商士轩悄悄抹去欣喜的泪花。
“两年前,缺月及笄之礼,向我要了一笔钱作礼物。她竟独立开了家书市,经营得甚好,不过半年便将钱还给我。她说:‘在商言商,既入了这一行,便应照规矩来。若视同儿戏,就不能真正锻炼自己。两年来,书市已开了四家分店了。”
“原来如此,难怪……”难怪她对付生意账目如此熟悉。缺月呵缺月,你究竟还有多少秘密呢?几家书市对他来说算不了什么,但对一个十几岁的官家千金来说,又需要多少勇气,克服多少困难?
“我愿把缺月嫁给你,只要她不反对。”商士轩拍拍韦治。“她若不愿意,谁都拿她没办法。”
“她会愿意的。”韦治自信地说。他相信缺月对他不是没有感情,她许要花上一点时间来让她发现、承认。“即使她反对,我也会让她改变主意。”哪怕耗上一辈子!
“好、好。”商士轩欣然点头,“不过,还有一事。
你退了晴月的婚,就要负责为她找门好亲事。长幼有序,晴月未嫁,缺月是不会嫁的。”
“岳父放心,”韦治露出了笑容,“我既有负晴月小姐在先,自然要将功折罪。现有一人选,家世显赫,本人也是年少有为,前途无量,相貌出众,个性爽朗。
最重要的是,他对晴月小姐倾心不已。”
“哦,哪一位?”
“卫国公之子,龙威将军莫言。”
“好!果然是个好人选。当初列参考人选时,莫言尚未还京,所以没想到他。后来他也曾来提亲,不过因已选定了你,故婉言推拒。现在,旧事重提……”
“岳父放心,此事包在我身上。过几日他就会来提亲。”韦治的笑令人玩味。
相府的仆人看见:定远侯冷冰冰地来,微笑着离去。
韦治离开后很久,书房中还不时传来丞相商大人的哈哈笑声。
商晴月和商缺月不得不提早告辞。晴月一路哭回商府。听莫愁说她是受了惊吓,但商缺月看她伤心的模样,不像受惊,倒像受了什么打击。
商缺月安慰着姐姐,直到回府。晴月哭泣稍止,但仍神色郁郁,低着头默默出神。
“究竟出了什么事?”商缺月一再追问,却得不到回答。回想在莫府,自己只离开了一会儿,会发生什么事呢?她坐在晴月身边,伸手搂住她。“好姐姐,别哭了。究竟为什么伤心,告诉我,我一定为你讨回公道!”
这叫她如何说?商晴月的心又紧紧揪了起来。说自己认错了人,误以为他是韦侯爷,满心欢喜地答应婚事?说自己差点嫁错了人?说自己正欣喜见到了未婚夫,却发觉是一个不相干的男人?说她阴差阳错断送了自己的幸福?双手蒙住脸,想阻挡滚烫的泪水。
“我知道,一定是莫愁!”商缺月故作气愤地站起身,“我找她算账去!”
“不是她。”商晴月急忙拉住她的衣服。“你别去。”
“不是她是谁!当时只有她和你在一道!”
“不对,还有莫愁的哥哥,和……和……”商晴月脱口而出,又急忙以手掩口、支支吾吾。她实在不能说出那一幕,她这辈子还没这么丢脸过。
“还有谁?”商缺月终于抓住一点线头,怎肯放松。
“韦侯爷。”他并不是那个人。
韦治和莫言是好友,在莫府出现并不奇怪。以他两人的为人,应该不会对女子作出什么失礼的举动或说什么不当的话。
“他们说了什么吗?”
商晴月摇摇头,一滴泪落在放在膝头的手上。“莫愁妹妹去找你,我一个人,就看见他、他……”
“韦治?”
“不是。”商晴月绞扭着沾着泪的手帕,“是莫大哥,他……我……我们……”她实在不知如何说那尴尬暧昧的一幕,只好支吾着,“后来,韦侯爷来了……”
听姐姐吞吞吐吐的话,商缺月已猜到了八九分。
“是不是韦侯爷误会了?”
商晴月点点头,脸上又是羞愧,又是难堪。
“混蛋!混蛋莫言!混蛋韦治!”商缺月的怒火让商晴月吃惊地睁大红肿的眼。“我一定找他们算账!”
枉费她把他们当作知己好友,原来一个是衣冠禽兽,调戏良家妇女;一个心胸狭窄,不问青红皂白冤枉人。
“姐姐,你放心,我会帮你澄清误会,婚事不会告吹的。”
“我不嫁了。”商晴月闷闷地咕哝。她喜欢的又不是他。
“别担心,我会帮你的。好好等着当新娘吧。”保护、照顾姐姐一直都是她的责任。
“我真的不嫁。”那个人冷冰冰的好可怕。
“我明白。我明白。”商缺月一点也没明白姐姐的心事。
商缺月第二天才得知韦治退婚的消息,脑中当即被炸得乱成一锅粥。她没有注意到父亲并无不快的神色,也没注意到晴月仿佛松了一口气的表情。当一刹那的欣喜如闪电掠过时,浓浓的罪恶感和强烈的愤怒淹没了她。
她恨韦治如此对待姐姐,恨她轻易定了姐姐的罪,退婚对一个女子的名节损害多大?她自己可以不在乎世人议论,但晴月承受不起,她怎么在人前抬起头来?在她决定压抑自己内心的感情,成全姐姐的幸福时,他却破坏了这一切!
而她,在得知韦治不娶姐姐的一瞬间,内心深处竟有一丝高兴。她算什么妹妹啊?商缺月拼命忽略心底叫嚣着要喷发的感情,忽略内心的矛盾,让怒火在自责和罪恶感的浇灌下燃烧得更加狂炽。
她从不曾有过这样强烈的情绪。似乎任何事只要一扯上韦治,她就不是自己了。
匆忙换上男装,商缺月直杀向韦府,兴师问罪。
韦治进宫去了。商缺月在书房等待。
在这里,她和韦治曾度过了许多美好时光。可此时她无心回想,只在房中不停踱步,来干息自己的怒气。她要冷静地与韦治谈。可是地上快被她踩出坑来,韦治仍未返回。
了无心绪地坐在椅上,商缺月闭上眼,深深叹息。
为什么要在花好月圆时横生枝节呢?
她处理的事,无论大小,从来都在她的控制之中。
她冷静理智,不因感情影响了判断;虑事周详,每一步的发展都在她的预料、规划之中,可是为什么这一次,她有着一切都已脱轨的感觉?连自己的心也不受控制了呢?
不!她会将一切导正方向,让一切有个完美的结局。
可她心里有着不好的预感:这一次事情不会按她指定的轨迹发展。
“为什么叹气?有心事吗?”一个浑厚的男低音。
商缺月惊讶地回头起身。“是你,你回来了?”
“你在等我。”韦治走上前逼近她,眼光令人难解。
“是、是的,我有很重要的事问你。”商缺月强迫自己不受他影响。自从察觉自己的感情后,她似乎无法自然地面对他了。
“哦。”韦治两手扶着椅背,将她圈在他和椅子中间。
他的气味无孔不入地钻进商缺月的鼻腔,很快地蔓延,随着血液充斥在她的四肢百骸。她不习惯这种头脑混沌的感觉,不习惯像一个落人猎人陷阱的小动物一样受他人控制的感觉。推推眼前的胸膛,“你别这样,离我远点啦。”
“哦。”韦治好整以暇地用食指轻轻摩挲着她的脸颊。
商缺月的脸颊已不受控制地染上了一层粉红。
“咳,你、你……”该死,他干吗用那种眼光看他?还摸她的脸。好像他一向对她这样的小动作就特别多,摸摸头啦、拉拉手啦……以前她怎么没感觉到异样呢?
“你还没问。”
“问什么?噢,对了。”她冷静的脑袋怎么了,“我要你说清楚,”戳戳他的胸,神色严肃,“为什么退婚?你最好有个好理由,否则我跟你绝交!”
“为了你。”韦治的回答直接了当。
“为我?什么意思?啊—;—;”尚未来得及思考,突来的力量让她惊呼一声,她被紧紧锁在温厚的胸膛中。
她想要挣扎,一抬头,却被韦治火热的唇攫住了呼吸。
他的大手扣在她的脑后,强横地不让她逃脱,力量却恰到好处,不会弄疼了她。他的唇柔软温热,霸道地张狂着,又带着柔腻的怜爱,不断以唇舌轻唤她的回应。
怎么会有人说他冰冷呢?韦治那灼热的渴求排山倒海地向她猛烈扑来。她的心狂跳着,她却无力控制,虚软地沉溺在他狂热又温柔的吻中,完全无法思考
他的手取下了她的帽子,拔下了髻上的簪子,让一头散发着馨香的青丝披散在肩背上。
“缺月,缺月,”韦治在她唇畔呢喃,手小心地捧着她的脸,滚烫的唇瓣在她颊上、鼻翼处不停地摩挲。
“你要瞒到什么时候?你什么时候才告诉我实话呢?你这小骗子,折磨人的小丫头,你要我等多久?”
韦治的话惊呆了商缺月。天!他知道了。“你,你怎么知道的?”
韦治再次覆上她的唇,紧密地将她拢在怀中,将她环在怀中。手顺着那细致的背轻抚而下,吻由轻柔转为狂炙,情焰开始炽裂燃烧。缺月刚刚清醒一点的脑子又陷入氤氲的情雾中。
他拉开她的衣襟,隔着肚兜膜拜着她的圆润,在她发出惊喘时,舌尖迅速进入,吞噬了她的喘息,也寻着了她小巧的丁香,与之交缠,不让她有丝毫清醒的机会。
火热的吻顺着她细致的颈项蜿蜒而下,在耳垂和锁骨间徘徊。阵阵酥麻感使商缺月不住战傈,虚软的双腿无法支撑她的重量,她只能紧紧攀住韦治的肩,接受他狂热的炙焰。
“我就是这样发现的……”韦治在她耳边低语,大手从肚兜边缘侵入,覆上她胸前的浑圆,“那次你落水……”而此时的商缺月只能无助地紧揽他的颈项,任由他在胸前逗弄爱抚,感受他在她身上撒下陌生的快感。心中虽然有股抗议的声音微弱地响着,但她却无法开口阻止他的举动,只能本能地随着韦治游移的手,初次品尝到亲密接触的甜美。只有虚软的喘息声回荡在两人之间。
商缺月轻吐的火热叹息,是诱惑韦治的最佳语言。
他轻轻地将她的衣袍从肩上褪开,轻啮着她圆润的肩头,随着逐渐往下的吻,他的手解开了兜衣的带子,露出了雪白的凝脂……
“不,我不能……”微微的凉意唤醒了商缺月。她猛地以手环胸遮住自己。她怎能让激情控制了自己的头脑,忘记来此的初衷,忘记了早先的决定;她怎能如此自私,在一切未理清之前,却沉醉于韦治的触抚中而无法自拔?
深深吸了口气,韦治努力平息身体的骚动。看着商缺月手忙脚乱整理衣衫,他伸出手想帮忙,但立刻又缩了回来。天知道,如果伸出手,他的手一定会有自由意识地拉开的衣裳。转过身,背对缺月,他不能在这时要了她—;—;在她尚未弄清自己的感情时。
衣服的窸;窣;声停止了,好一会儿,静悄悄的没有一点声音。韦治转过身,看见缺月衣衫整齐地站着,低垂着头。
“缺月。”韦治挑起她一缕发丝,在鼻端嗅着清香。
商缺月猛地抬头,双眼闪着晶莹的泪花,那闪现的羞愧、懊悔……令韦治呆住了。深深地看了韦治一眼,商缺月一把推开他,飞快地跑了出去。
第九章
    莫言急冲冲地走进韦府。迎面一个人飞奔而来,一边跑,一边拭着眼泪。“商……缺月?”莫言迟疑地看着她从身边跑过。虽然一身男子长袍,但长发飘飘的模样,分明是女儿的娇态。
“莫言?”急跑中的商缺月突然停步,回过头来。
“你,你真是商缺月?”莫言上下打量着她,“你真是个女孩家?”
商缺月眼中蓦地射出愤怒的寒光,上前两步,“你混蛋!”“啪!”一个巴掌落在莫言脸上。
“你!”震惊不足以形容莫言的感受。“你疯了!”
他捏紧了拳头,控制自己不向一个女人出手,否则他一拳就会要了她的命。
“衣冠禽兽!”商缺月鄙夷地瞪他一眼。
一只有力的大手握住了莫言的拳头。“莫言,不要!”韦治冲他轻轻摇头。
商缺月转身跑出了韦府的大门。
“不要什么?”莫言冲着韦治狂吼。“这是奇耻大辱!”他一个统率千军万马的将军,竟被一个女人打耳光,简直是天大的耳辱!
“你可以打我,”韦治放开手,“让我代替她。”
一拳轰上了韦治的胸膛,打得他踉跄后退了两步。
“我就要打你!”莫言咆哮,又一拳打得韦治抱着肚子直不起腰。
“你怎么打我们侯爷?”
“快住手!”
一群侍卫拔出兵器,冲上来护主,韦治摆手制止他们:“你们不要插手。”他知道莫言要发泄心中的怒气,但他还是有分寸的,并未使上武功。
“以为你们人多我就怕了啊?”莫言又一拳打在韦治左颊。
“够了吧!”韦治大喝一声,“你再打我就还手了!”
缺月打了他一巴掌,自己代她受了三拳也差不多了吧?
“你还手啊!”莫言一把抓住韦治的衣襟,又是一拳袭来,韦治挥臂挡住。两人顿时拳来脚往。
最初还打算有章法。到后来,精疲力尽又伤痕累累的两人巳毫无招式可言。
侍卫、仆役都目瞪口呆:天哪!这是风度翩翩的侯爷和威风凛凛的莫将军吗?两人就像不会武功的村夫野汉一样你一拳、我一脚,像孩子一样在地上滚来爬去、扭作一团。
“你为什么退婚?为什么?我向你解释过那只是一场误会。你为什么不信?你去收回你的话!”莫言一边打一边吼着。
“我不收回,我就是不娶她!”早料到莫言会为这件事找自己,想不到他反应如此激烈。
“你必须娶她!”又一拳,韦治倒在地上。
“要娶你自己娶!”一伸脚,莫言被绊倒。
两人瘫在地上喘息着,瞪着对方。韦治伸手抹去嘴角的血渍,露了一抹玩味的笑,嘴角却因痛楚而抽搐着。
“你,哼!”莫言狠狠地瞪他一眼,“你放心,我明天就去提亲!你不要她,我要!”
“恭喜!如果你明天还爬得起来。”韦治笑得意味深长。该死,这一笑牵动脸颊、胸膛,全身都疼!
莫言恨不得一拳打掉他可恶的笑容!可是他真的没有力气爬起来。
离开韦府,商缺月一时不知该去哪儿。她不愿家人看见自己的狼狈。只是没有目标地游荡,下意识地往小巷子钻。直到抬头看到迎春阁的招牌,才发现到了教坊。这里一家接一家都是歌楼妓馆。
此时,这里还一片冷清。歌女舞伎们也才起床,睡眼惺忪地梳妆打扮。商缺月忽然想起花想容就住在这儿,就向一个龟奴打听。不一会,商缺月就按龟奴的指点来到一座独立的小楼前。
“你走!你走!不要再缠着我!”楼上传出花想容的吼声。
一个男子的声音,听不清说了什么。
“我讨厌你,讨厌你!你天天来,我生意都没法做,损失你赔啊?”花想容的声音又尖又利。“告诉你,我不稀罕嫁你,想娶我的人多的是。福王爷还要娶我作妾,让我享受荣华富贵呢!你一个小小文官,供得起我一日千金的挥霍吗?你根本养不起我!让我跟着你省吃俭用,那样的日子我可过不惯。你再不走,我拿扫把赶人了!”
听见咚咚楼板响,商缺月忙闪着躲在拐角。一会儿,就见满脸沮丧的杜立平走下楼来。
“杜大人。”商缺月轻轻唤道。
“你是……”杜立平回头看见装束古怪的商缺月,“姑娘有事吗?”
“我是花想容的朋友。我可以帮你。”
杜立平苦笑着叹了口气,“算了,我放弃了。只要她觉得快乐就好,感情不能勉强。”
“可以告诉我,你为什么要娶她吗?你也是看中了她的美貌吗?”
“姑娘这话实在侮辱了我。”杜立平静而严肃地说,“花姑娘虽身在风尘,但她的心可比金子。在我最落魄时,三天没饭,倒在街上连狗都不理。可她不怕我一身臭,带我回来,照料我,又赠我银两去赶考。这样的义行有几人能做到?”
“那你是出于感恩喽?”
“不,不是!起初我只想为她赎身。安顿她的下半生作为报答。可我看见她不畏权势,被打得遍体鳞伤也不低头的气节;看到她一次又一次救助比她弱小的人,不求回报的时候,我就爱上她了。”杜立平的语气激动起来。“她泼辣,但她有一颗最慈悲的心;她贪钱,为助人却不吝一掷千金;她直率、勇敢,让我不能不爱她。”
商缺月被深深感动了。杜立平这番深情告白,若是花想容听到,也会流下泪水吧?“以你的身份,娶青楼女子为妻,不怕人耻笑吗?”
“不怕。他人笑时由他笑,我只忠于自己。”
“你若为此丢官呢;”
“丢就丢吧,富贵名利不及她重要。”
“你出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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