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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碧蓝晴空。
春日愈浓、春景宜人。
船头躺椅上,裳于晨懒洋洋地感受着春日阳光的沐浴。
如此美好的春日,如此悠然的时光,应该有个绝佳的心境相匹配才合适。但,此刻他心里却很不爽朗——双目再次半眯着瞟向不远处正在垂钓的贤儿与渝沛。
“笨蛋!笨蛋!笨蛋!”贤儿大叫着捋起袖子,毫不客气地敲打渝沛的脑袋,“叫你松线,是让你放长鱼线懂不懂!谁叫你把鱼竿扔到水里了?!”
“明明是、是你说:“快松,快松——’”谁知道到底要松什么东西?他是谁啊,当今大尚天朝五皇子,让他钓鱼?吃鱼他还成!
“还敢还嘴!”贤儿拿起仅剩下的鱼竿,独自盘坐在地,利索地将鱼线甩了出去。靠水吃水,钓些鲜鱼上岸后摆个鱼摊,她好歹可赚些碎银子。原以为这小子能当个帮手,可他却险些让她钓鱼的家伙全部报销,“走开!早该料到你成事不足,败事有余!”贤儿不耐烦地挥手赶人。
渝沛颓然地走到兄长躺椅旁,一屁股坐在甲板上,撑着双手,扬起头,将眼睛眯成一条线,与日光对视。
“大哥。”
“嗯?”裳于晨随口应声,目光仍停驻在贤儿身上。
“大哥,贤儿实在是个特别的女子。”太不一样了,跟他从前接触过的所有女子都不同。她没有其他女子或真或假的娇羞怯涩,没有其他女子或虚或实的卖弄风情。她总是把喜怒真实地挂在脸上,不顾形象,自在地举手投足。她娇俏可人的面容与灵动的活波个性,他都……好喜欢。自从在她面前再难说句完整的句子开始,他就晓得他真的、真的喜欢上她了,“她总是一身男装,举止也挺粗鲁。但我发现,她其实长得不错。”岂止不错,他甚至觉得天下女子中只有她才是最标准的美人!
“渝沛,要叫贤儿姐姐,她比你大很多。”裳于晨不动声色地掩饰着自己的不悦,看了弟弟一眼,幽幽开口。由于他伤势的缘故,他们在孟州城停留得太久了。期间,渝沛对贤儿越来越亲近、粘缠,他早料到这不是好兆头……等等,自己这是——吃醋吗?
“很多是多少?”对了,他还不知道她的年纪。
“五岁。”他随口应答。吃醋?是,他承认。
“原来只有五岁!”渝沛坐直身子,长吁口气,“大哥,母后比父皇年长八岁,不是也成夫妻了。大尚律法没哪一条规定妻子不能比夫君大,是吧?”
“是。”裳于晨脱口而出,看着贤儿的眸光于不知不觉间变得深沉起来。
“方才听船家说晚上我们就能进京都河界了,是吗,大哥?”渝沛回首偷望了贤儿,马上又红着脸转回头来。
“是。”
“这次回宫,我要贤儿留下来陪我。”渝沛压低声音满脸通红地向兄长通报自己的打算。
“什么?”裳于晨的目光仍旧深沉地紧锁着贤儿,忽然他愣了下,猛地转过头来盯着弟弟,“你刚才说什么?!”
“我是说,我要贤儿陪我留在京都。”渝沛红着脸,傻笑出声。
“上一句!”他伸手按住弟弟的肩,一脸郑重地俯下身。
“我问大哥是不是今晚就能到京都——”
“不是这句!”
“我好像说——母后比父皇大八岁,大尚律法没规定妻子不能比夫君大……”渝沛边重复方才的话,边谨慎地望着兄长越逼越近的脸。
“再上一句你说了什么?嗯?”裳于晨微侧头,紧抿唇角,等待弟弟的回答。
“我问你贤儿比我大几岁……”皇兄这样的表情,这样的语气简直跟父皇一模一样。明明艳阳春日,怎么忽然冷得打颤?!
父皇、母后、大尚律法都搬出来了,还妻子、夫君?这孩子想得未免太长远了吧?!他忽然放开弟弟,清清喉咙,拿起旁边茶几上的瓷壶为自己添了杯茶水,饮一口才道:“渝沛,你喜欢贤儿——”
“大、大哥,你胡说什么。”他慌乱得手舞足蹈,回头看了看贤儿仍在专心垂钓,才长吁了口气,红着脸凑到、兄长耳边接道,“我好喜欢她,真的!好喜欢……”
“等等,我的话还没说完——”裳于晨放下手中的茶杯,看着弟弟清晰缓慢地吐出四个字,“到此为止。”
“啊?”什么叫到此为止?到底什么东西要到此为止?
“渝沛。”他从椅子上站起来,舒展了下颀长的身躯,然后在弟弟面前坐下身,道,“你的喜欢到此为止——不,渝沛,你的喜欢最好永远消失。”
“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渝沛瞪大眼睛大喊大叫。
“嘘!”裳于晨探手捂住弟弟的大呼小叫,压低声音,道:“你一定要知道为什么?”
“当然!”渝沛扒下兄长的手,急躁地坐直身子,“大哥,为什么?”
“贤儿——”他顿了下,随后正色接道,“她是我的。”话一出口,连他自己也恍然了。他竟然可以把这几个字如此平静、真切、专注、且占有欲十足地说出口,就好像这的确是个事实。
“不可能!”渝沛震惊得一个不稳向后仰倒,又立刻爬起来正襟危坐,“我不信!谁会信!”
裳于晨一言不发地与弟弟对视,片刻后,他突然手撑着船板缓缓起身,径直走向专心垂钓的贤儿身旁,照她的样子盘腿而坐。
“贤儿。”
“千吗?”
“你不小了。”
“我知道。”
“我也不小了。”
“关我屁事。”
“现在订下吧。”
“拿订银来。”
“我给过了!”
“不记得了。”
“你真的忘了?”
“我到底还跟你订了什么!”
“你我终身。”
“你我终身……啊?!”顾不得手中最后一根钓竿也最终落人了水中,贤儿猛转过头瞪着他,“你说什么?!”
“我们的终身大事不能再拖了。”他一手撑腮,一手拂过她惊诧、错愣的小脸。
“你、你——我、我——”她瞪大双眼,诧异地结结巴巴,根本无法让自己表达出完整的词句。他、他、他在说什么,他知不知道他在说什么?什么叫“我们的终身大事……”?他方才有没有说过“我们”?
“噢,你也觉得我们该成亲了——是啊,住在一起这么久,彼此该有个名分了——”他完全明了她要说什么似的重重点头,一副故意摆出的喜上眉梢、暧昧的样子,加上他特意将音调拖的长而又长,旁人听来定会认为他们早就私订了终身,只差拜天、拜地、拜父母了!
他的玩笑太过了!太过了吧!
贤儿一个字也说不出来,只能用力地、疑惑地、愤懑地、涩然地瞪视他!
“啊——”这时,一声凄凉的惨叫划破春日晴空,惊起岸边树梢栖息的鸟儿。只见渝沛抱头仰天长啸,接着,他掩面奔入船舱,呜咽着告别自己的初恋。
入夜,船儿行进京州都城外的运河。已可见进入京都的城门,城门附近灯火通明如昼。因为五皇子在皇宫内城失踪的缘故,负责城门守备的将领官兵们显得比平时更加戒备、紧张。每个进出城门的百姓都会被阻在城门内外,经过询问、盘检,耽搁好一会儿,百姓们不知这样严厉的盘查到底所为何事,难免有些抱怨。显然,五皇子失踪的消息被封锁得异常严密。
裳于晨命船家将船靠岸而停,他撩起袍摆迈上河岸。
“渝沛,过来。”他回首,轻道。
“大哥……”虽然他早已想通、早已理解大皇兄不可能跟他回去,可他还是不愿就这样与皇兄分开。他知道今日相别,日后定难想见。
“到家了还愣着?”裳于晨见他仍迟疑着不肯上岸,干脆探身将他拉了上来。
“大哥,我……走了。”渝沛咬了咬下唇,眼圈一下子红润了,他咬咬嘴唇,转身向城门走去。他想告诉皇兄是老天要他和贤儿缘无分,他认命了,不然,方才他绝不会毫不结巴地与贤儿道别;他想告诉皇兄,他不会说出皇兄与皇姐的事,请他放心;他想告诉皇兄,这些日子能在他身边真是太好了;他还想告诉皇兄……太多了,想说的太多了——可是,至此他却不知该从何开口向皇兄诉说……
“渝沛。”裳于晨突然叫住弟弟,上前几步一把抱住弟弟。良久,他长叹口气,道:“你看,你都快和我一般高了。”说着,他放开弟弟,笑着抬手拂乱了他额前的发丝。
“大皇兄!”渝沛再也抑制不住的眼泪流了满面。
“回去告诉母后,我很好,皇姐很好。”他抹了把弟弟的泪,道,“渝沛,我知道你现在懵然,但总有一天你会懂兄姐的。不许哭了,记住皇兄的话。去吧,渝沛,回家吧。”他不再多说,向前轻推了推弟弟,挥挥手。
终于,渝沛抽泣着转身离开。
裳于晨走回船上,示意船家开船,他则一动不动地立在船尾,望着城门的方向。远远的,但见城门外一阵骚乱,接着官兵、百姓黑压压地跪拜了一片。他轻轻一笑,对着夜空深深地吸进口气,再缓缓吐出,双手罩上面容用力抹了一下,这才转身步入船舱。
“你在干吗?”一进船舱便见贤儿大包小包地收拾细软,竟然连船舱内的茶碗、茶壶都不放过。
“停船,我要下船。”贤儿将最后一个包裹牢牢地打上死结,接着喊道,“船家,你船上的物件太旧了,小哥我帮你带走处理掉,你别忘找裳大爷要银子买新的!”拖着—串大大小小的包裹旁若无人地向外挪,却被一堵没长眼的“白墙”堵在了舱口。
“怎么?你没和那小子一起走?”她往左边钻。
“为何要走?”一闪身,他挡住她。
“你走不走是裳爷您的事,我走不走是小哥我自己的事,回见!”她往右侧挪。
“到底怎么回事?”他伸臂截住她,“别停船,接着开!”感觉到船身真的在向岸边靠拢,他大喝道。
船身轻轻一颤,复又向前开去。
“喂!停下!停船啊,我要下船!”
“不许走!”他看着她,低声道,“你忘了你的责任?你收了我的订银。”
“我的责任?裳于晨!”她仰起脸瞪视他,怒道,“我收了你的银子,自有保护你的责任,但谁准你任意拿我取乐了?我没有责任逗裳爷开心吧!”无聊时随便逗弄她,他拿她当猫狗吗?不对,比这严重得多!她好歹也算个姑娘家,他随便拿她的终身开玩笑,将来他若故意传出去,她还混不混了!
“取乐?”他别开头,看向别处,低喃着重复。
“别以为收了你的银子,你就可以随便拿我终身大事逗闷子!我是喜欢钱,可好歹也要点姑娘家的面子!你实在太过分、太无聊、太缺德、太欠扁、太——哎呀,干吗?”她慷慨激昂地历数他的可恶,控诉未完却被他忽然转过来的脸吓了一跳。
裳于晨转过头来定定地注视贤儿,正色道:“今日我说的……若是真的呢?”
“啊?”贤儿傻傻地眨眼。
“我想对你说——”他顿了下,接着缓缓开口对她轻诉,“我是真的。”
还记得第一次看见她,他愣忡了。她让他有种似曾相识的奇异感觉,却又无论怎样也想不到为何自己会有如此感受。再认识她久些,便开始被她的一颦一笑所侵蚀、感染,被她的一举一动所牵引、收服。她是那么开朗、雀跃、调皮、俏喜……她就像一只可爱小巧的雀鸟,活跃、忙碌地飞旋在他周围。
今日,他本想做些什么、说些什么让渝沛死心,可当自己的话出口,却发现每一个字都那么自然、真实,就像它们早已罗列在心中。是否为了防止她展开翅膀飞离自己,是否为了防止其他男子发现这只小鸟儿的美丽,在很久以前他就已经把她据为己有了?是的,原来,他早已小心翼翼地把她收藏在心内,他将她藏得太深太深,深到无迹可寻,深到险些忽略了她。
一直以为对她只是单纯的喜欢,这份喜欢晶莹、透明,没有任何杂繁欲念。直到这次受伤,直到渝沛想要“抢走”
她,他才开始重新审视这份“喜欢”。也许,在不知不觉间,有些东西发生了变化,比如——他的“喜欢”……该责怪自己对感情太过迟钝,居然事到如今才开始察觉。
“咣——当——乒一一乓——”
贤儿手中包裹接二连三地向地面砸去。
“怦、怦怦怦——”
这是什么声音?是她的心发出来的?她没有听错,他说……他是真的……他是真的!等等,这家伙捉弄她的技巧已经练就得炉火纯青了,不行,不能上当!绝不能让他下一刻捂着肚子指着她鼻子笑她“又上当了”!
乱了节奏的心跳声让贤儿方寸大乱、手足无措、心神不宁——
忽然,“砰”的一声响,船身剧烈晃动起来,裳于晨迅速伸臂揽过贤儿,却无法在晃动下保持平衡,他的背脊重重地撞向舱板,发出沉闷的响声,随后,他抱着她缓缓滑坐在甲板上。
未完全长好的伤口开始隐隐撕痛,他极轻地呻吟了声。
“你怎么样?怎么样?”贤儿从他怀中矫捷地翻身趴起,半跪在地,急问道。
“还好——”他吸了口气,接道,“但你的手若能移开些,大概会更好。”
贤儿低头,原来她一手正紧紧地揪着他胸前的衣服,而另一手则重重压在他曾受伤的地方。
“贤儿,我的袍子很贵。”他扬起唇,笑得莫测。
“嘿嘿嘿——”她连忙放开双手,谄媚地帮他整理衣袍。
“方才你的手压到我的伤口,疼得要命,也不知道刚长上的新肉是不是撕裂了……”他纠紧的浓眉在向她证明事态很严重。
“嘿嘿嘿——”想赖上她?贤儿赶忙收起手背在身后,再不敢碰他。
“我该要你赔我。”他看着她,缓缓地坐直身体,语气似假还真。
“没钱!没钱!”果然开口要银子了!贤儿鼻尖开始冒汗,紧张地握紧双拳,一个不稳跌坐在地,她边大叫着边向后蹭,想与他拉开距离。
“你的确该‘陪’我。”他定定地看着她,忽然向前探身,伸臂握住她撑在甲板上的手臂。
“我说过我没银子!”他这回怎么这么小气,再逼她赔钱就干脆一掌劈晕他!
“银子?”他轻轻一笑,不着痕迹地挨近她,接道,“那东西,我不要。”
他停坐在她身侧,收敛起笑意,看着她低柔轻道:“贤儿,陪我,如果你愿意,就在我身边停歇下来,让我随时随地可以看到你——看我在说什么……”说着,他温柔地伸出手抚上她灵秀的眉眼鼻唇,停驻在她泛着红晕的颊畔,“你是一只如此忙碌的小雀儿,怎么会乖乖地待在我左右。如果你觉得闷,想飞到别处去,那么就让我陪你,不管你飞到哪里,想去哪里,都要像现在一样把我拉在身边,可以么?”
贤儿呆呆地望着面前温柔的他,过了许久,只见她小巧的红唇错愕地张了张,却一个字也说不出。
“我可以吗,贤儿?”他更加贴近她,一字一字地轻问。也许是刚刚的跌倒触碰到了伤口,也许是贤儿的踌躇、错愕让他紧张、无措,他感觉此刻自己每一下心跳都牵痛着四肢百骸,疼得有些难耐。这种疼痛让他开始不安,怎么会如此不安?难道仅仅是为了他——在乎她的答案?
“贤儿?”他轻唤她,修长手指移向她嫣然唇畔,期待着她轻启朱唇缓缓回答她愿意,他可以……
他的手指刚碰触上贤儿的嘴唇,贤儿瘦小的身子忽然轻轻一颤,紧接着她慌乱地侧过头,不再看他。
“贤儿,你喜欢我。”他轻轻扳过她的脸,柔声道,“我一直知道,你喜欢我。”她平目的言行举止、他受伤后她的心焦如焚和她此刻涩红的双颊都告诉他,她是喜欢他、在意他的,只是让他难以安心的是——她的喜欢有多深,有没有深到“爱”的程度。如果这份喜欢只是“喜欢”,如果这份喜欢永远不可能转化成“爱意”,他又该如何?想到此,他的心重重一沉。
究竟何时对她动了心,他自己也无法追溯。他喜欢她的欢跃、她的活力、她的忙碌甚至她平日里小心谨慎的吝啬与她对他明目张胆的抢掠。终于,他发现她原来早已经纠结了他的心思与注意。她瘦小的身影越来越占满他的心、他的梦,让他沉重了十二年的心不再难以喘息,夜深梦回里不再只剩对叶师傅一家的愧疚与歉责。
他知道他再不可能让她飞离开他身侧,即便她的喜欢永远只能是喜欢,即便有朝一日她会碰到真爱之人。他承认他是如此的自私、狂佞、过分。今生,他不会再要求什么,只希望有她相伴。
如何留住她?如何才能让她永远不飞走?也许他该打造一只无与伦比的鸟笼将她牢牢地禁锢起来。想着,他俯下头吻向她的唇,感觉她在退缩,他忽然将她推倒在甲板上,压制住她欲逃离的身子,再次吻向她嫣然红唇。
“裳于晨——”贤儿大叫,她从不知道武功高强的自己会如此毫无办法地被别人强压在地,她此刻为何没有丝毫力气抵抗,他明明不会武功、明明不堪一击,但为何她没有办法逃离开他,他像是突然间变了一个人,她从未见过他如此决绝的眼神,如此咄咄逼人的举动。她怕这样的他!她是如此怕他这样的眼神、这样的举止!
贤儿的喊叫,使他微微一怔,看着她失去灵动光芒的慌乱双眸,他用力闭上双眼,再次睁开时,他的唇深深地、疼惜地吻上了她的额头。接着,他放开她,轻道:“贤儿,请你允许我留在你身边。”他的语气恳切、坚定、虔诚,“就算你对我的感情只是喜欢、就算你一辈子也无法把这份喜欢幻化成爱恋……没关系,只要我可以看到你,只要你准许我,留在你身边,我不会再逼你接受我。但是,我要你承诺,当你发现你的喜欢不再只是喜欢时……当你发现自己已经爱上我的时候,请告诉我。贤儿,我就在你左右,所以,到那个时候,别迟疑、别耽搁,马上告诉我。”
“裳于晨……”贤儿缓缓坐起身子,静静听着他说的每一个字。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