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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于有过太多痛苦的经历，使得商平总有一种适应了痛苦的超脱神态，女孩儿看到他的这种表情都会产生一种奇妙的热感。叶秀持也想不到要说的话题。忽然她看到商平正悄然地看着她，那无惧，平淡的视线，令她的骤然的羞涩从虚无中闪现而出，那缓慢而又持续的东西是一种瞬息的快感。这种生疏而又快慰的知觉似乎就是心目中期待已久的那种神秘。不由自主的浅浅一笑，不知所措的逃避眼神，莫名其妙的怦然心动。
尽管商平是一个身体非常健康的人，但是他的灵魂却受到过深深的伤害，那种痛苦经常从心里显露出来，随着痛苦的加重，整个灵魂的伤口全都爆裂开来。于是商平用自己的强大的精神力量将自己完全封闭了起来，用以压制这种无量的伤。
敏锐的商平洞悉到了叶秀持的表情。尽管他还不太明白是怎么回事。然而，这眼神的刹那间的相遇，却令他有一种从梦中悠悠转醒的感觉，灵魂的伤口好像已经开始愈合，不幸的遭遇似乎也被冲淡了，精神状态也正在趋于均衡。好像是一缕明媚的阳光，射入他昏暗的灵魂深处，而这阳光竟然在他的灵魂中呈现出了清晰的轮廓，可见，可闻，伸出手去就能触摸到她的温暖。
两个人侃侃而谈的时候，叶秀持一向显得落落大方，商平却显得比较局促。可是一旦安静的下来，叶秀持就有了一种莫名的紧张，而商平反而对沉默的气氛很适应。并且商平越是表现得安宁而又平和，持就越是感到紧张和羞涩。忽然叶秀持觉得商平好像在看他，于是她回避着他的眼神，侧低着头偷偷地欣赏着自己的手镯。越看越高兴。甚至有一种想笑的感觉。其实商平并不是有意识地看她。商平只不过是想起了莫言。
第七章 4 激变
第七章4激变
四、激变——莫言与容颜
被束缚的感觉总是在轻微的惊惧和甜蜜的快慰中令人欣喜
——
五四广场上灯火辉煌。很多同学在踢毽子、跳绳、打排球和羽毛球；一群群的孩子们在嬉戏；老人们牵着狗三三两两的在一起聊天。情侣们有的坐在广场上的长凳上窃窃私语；有的手牵着手在闲逛；当然还有个别的没羞没臊的臭不要脸的情侣在这辉煌的灯火中苟且。也有一些同学在灯下看书。
莫言指着一对正在灯火辉煌下搂抱在一起的男女说：“这帮人真他妈让人恶心！”
容颜噘着小嘴儿说道：“不许说脏话！”莫言恍然醒悟地点了点头。被束缚的感觉总是在轻微的惊惧和甜蜜的快慰中令人欣喜。
容颜又说道：“你不要管人家了，咱们既然看不惯，就离他们远一点。”
莫言说道：“对对，保持距离，距离产生美。”
容颜挑了挑眉毛，笑着说道：“是吗？距离产生美？你看这辉煌的灯火，却已经掩盖了繁星的光芒。可是其实每一个星星都像太阳一样亮。距离掩盖了一切。”
莫言低声答道：“但是距离并没有掩盖它们的美丽，看着繁星的微芒，我们感到了遥远而又神秘的。如果星星像这些灯光一样离我们这么近，它的热度和引力都会使得这个世界不复存在。”
容颜抿了抿小嘴儿，没有说话，忽然问道：“我觉得咱们学校建设的不错，但是有一个缺点，有点脏，因为不知道为什么咱学校每年不是盖楼，就是修路，弄得到处都是土。”
莫言说：“你知道为什么？因为学校领导为了贪污呗！你想想，咱学校的几个最大的楼，比如文教，武教，还有化学楼，每年都修，可是修什么？就是把墙皮砸下来，再贴上去。你说这不就是吃饱了撑的没事儿找事儿吗？骗国家的钱，中饱私囊。就咱们学校这群当权的领导都是贪官污吏，把他们这帮人拉出去枪毙了绝对没错儿，无须审判，保证没有一个是冤假错案！”
“文教”就是文科教学楼，“武教”是一座综合教学楼，因为正对着文教，所以大家都习惯称之为“武教”。
容颜笑着瞪了莫言一眼说道：“歪理邪说！”
莫言说道：“我说的就是事实嘛！”
容颜问道：“你觉得咱们学校什么地方最美。”
莫言想了想说：“最美的就是我们容颜羞红着脸，躲避着我爱的眼神。”容颜听罢，立刻就羞红着脸，躲避着莫言的眼神。
莫言笑着说道：“就是这个表情！”
容颜皱皱小鼻子，噘了噘小嘴儿，狠狠地瞪了莫言一眼，想骂他两句可是又不知道说什么，气得跺了跺脚，没有说话。莫言对容颜的害羞时的表情总是特别的迷恋。
不知道是谁往湖里扔了一块东西，水面荡出阵阵涟漪。莫言说道：“哎！我想起了一个对联。”
容颜问道：“什么呀？”
莫言说道：“一石击破水中天，天高气爽，明日定能成霜（双）。不过这是下联。”
容颜说道：“咱们好像大二的时候说过这个对联，上联是：双手推开窗前月，月朗星稀，今夜断然不雨（语）。”
莫言夸奖道：“可以呀！大二时候的东西现在还记得！”
容颜骄傲地说：“一般而言，本人对比较不错的文学作品，一向是过目不忘。”
莫言笑着说：“哎哟哟！给你个台阶你还就真敢往上站，给你点儿阳光你就灿烂。给你个牛皮，你还就吹上了。”
容颜得意地笑了笑，说道：“反正差不多。”
莫言说：“子曰：为什么天这么黑？因为牛在天上飞。为什么牛在天上飞？因为你在地上吹。”
容颜抿着小嘴儿，皱着小鼻子，对莫言怒目而视，忍着脸上的笑意，说道：“你再敢瞎说？”
莫言耸了耸肩，摊开双手，没心没肺地说道：“我不说了，行了吧？”
容颜忍不住无奈地笑了笑。
正说话间，莫言觉得有一股冷光向他袭来，他侧头一看，原来是李逸。李逸是容颜的那个初中和高中同学，苦恋容颜很多年未能如愿，而且还做小纸人扎莫言的那个人。
李逸其实也是很郁闷的，他追求了容颜这么多年，可是没想到忽然窜出一个莫言，一下子就把容颜给抢走了。他的心里真是不是滋味。看着莫言正拉着容颜的手，恨不能把莫言的手给剁下来。他眼镜背后的眼睛冒出恶毒的光，眼镜几乎都要被他的眼神给瞪碎了。
大一下学期的时候，全校举行大学生辩论会，当时每一级的每一个系各出四个人参加辩论会。莫言和容颜，还有宋飞和玄明晶，四个人组成了一组。这四个人一战成名，他们代表生化院在全校辩论会获得第二名。第一名是内定的，是要参加全国大学生辩论会的。
莫言和容颜就是在辩论会的过程中才彼此了解的。其实当时相互之间就已经产生了爱慕之情。可是容颜是女孩子，她不可能采取主动的方式。而莫言当时还有女朋友，所以也不愿去承认这个事实，也无法向容颜表达，之后不久莫言就进入了追猎女生的生涯，他也就把这个秘密忽略的隐藏在了自己的心里。所以两个人总是在相互有意无意地接近和相互有意无意回避，就这么过了几年。终于莫言还是向容颜出手了，李逸毕竟没有能力和莫言匹敌。
容颜很尴尬地向李逸点了点头。愤怒和痛苦侵袭着李逸心灵，但是他根本就无从发泄。他想做出点儿轻松的表情，可是他那勉强的笑容比哭还难看。
虽然莫言是个比较大方的人，但是由于他与容颜的爱情的萌芽早就产生，以至于他一直就比较反感李逸，同时也很瞧不起李逸，所以在他眼里李逸无疑就是一个弱智，甚至还不如弱智了。
更令莫言痛恨的是李逸这小子竟然还做了一个小纸人，写上自己的名字用针扎他。想到此处，即使现在李逸如此可怜，他都对这个人没有一丝的好感，所以只是似乎向李逸点了一下头，也不给他们说话的机会，故意立刻紧紧拉着容颜的手大摇大摆地走了。
容颜回头勉强向李逸笑了笑，挥了挥手。
李逸看着自己最爱的女孩儿，和另一个男人牵着手远去。他简直痛不欲生……
远处传来一阵歌声，这是谜人乐队几个人在练习他的新近创作的歌曲，歌声唱道：
——
秋雨绸缪，带来你的温柔，为何你竟然不肯在空中做片刻停留，只为那我已经伸出好久的手。抬起头，想追寻那期待已久的温柔，却被飘落的泪水打湿了双眸
……
爱的季节，我的心在呜咽，一如那秋日飘零的黄叶为你而凋谢，可心中那爱的圣火永远不灭。闭上眼，想忘记那不再重来的真切，而眼眶中的泪水却已经倾泄
……
哦——！没有你的夜晚，享受着与痛苦约会的浪漫。记忆是美的慢箭，早已把我的心刺穿，我知道人不能永远在过去中留恋，。卷起灰色的雨帘，让模糊的视线在雨夜中随着你的背影无限延展。……
——
李逸迷茫的向歌声走去……
莫言听到这首歌曲，很是得意，因为这首《卷起灰色的雨帘》的歌词是他创作的。他很想容颜让听一听这首歌曲。可是容颜根本就没有在意。李逸的出现令她的心情有些烦乱。一种没有理由的烦躁和矛盾产生了。尽管李逸不会对她和莫言之间造出什么问题，可是她还是很烦。
莫言问道：“怎么了，不高兴？”容颜只是叹了一口气，没有说话。莫言停了下来站到了她的身前问道：“为什么不说话？”
容颜有些不高兴地说：“不想说！”
莫言继续问道：“为什么不想说？”
容颜微微停顿了一下，忽然大声说道：“因为你叫莫言，莫言就是不说话地意思！”
莫言大声学着容颜说话地方式说道：“可是你叫容颜，融言就是融化莫言的意思。”
容颜眨了眨眼睛，说道：“为什么你的名字和我的名字的发音是一样的？你知道吗？这要是在古代，你就是犯了我的名讳。”
莫言灵光一闪说道：“古代有一个故事是这样说的：有一个秀才去参加科举考试，但是他的名字和主考官的名字一样，于是主考官对他说了一个上联，是：‘蔺相如司马相如，名相如实不相如’。秀才立刻对了一个下联，是：‘魏无忌长孙无忌，公无忌我亦无忌’。”
听了莫言的话，容颜露出温柔的笑意，她忍不住拉住了莫言的胳膊，皱了皱小鼻子，撒着娇地说道：“你这么坏，我这么好，所以我和你是：名相如实不相如。”
莫言揽住容颜的腰，说道：“咱俩既然能够在一起，就说明：你无忌，我也无忌。”
两个人同时笑了。和莫言说话总是很有意思，容颜撒娇的推了莫言一把，说道：“讨厌呢——！”
莫言今天出来的目的其实就是想要抚摸容颜的乳房。但是还不能操之过急。必须得气氛和环境适当时候才能下手。所以在谈笑中，莫言装作无意的将容颜带到了一条僻静而又阴暗的小路上。
莫言对学校中比较阴暗的地方都比较清楚。骗女孩儿的时候一定要精心准备。他以前就对学校的几乎每一个角落都仔细考察过。这样在打算对女孩子下手的时候，就不用到处找适当的地方了，因为他对学校以及学校周围的每一个角落都了然于胸，在适当的时候，他总是能找到适当的场所。——所以说机会总是选择那些对之有所准备的人。
一阵微风吹来，月光下树叶在晃动。容颜说道：“云破月来花弄影。”在莫言面前容颜总是刻意的说一些诗词歌赋，让莫言来回答她，她非常喜欢和莫言探讨古典诗词。他们两个人经常将一些略微沾上一点儿边儿的诗词罗列一通，就算是比较牵强，他们还是要说出来，他们觉得这样的侃诗词的方式很过瘾，可是其实他们这样的方式是很幼稚的。
莫言接着说道：“重重帘幕密遮灯，风不定。人初静。明日落红应满径。”
容颜说道：“张三影的这句‘云破月来花弄影’太精妙了！”
莫言说道：“不过，我最喜欢的是另一句。”
容颜一愣，她想不出张先的那一句诗词比这一句更好。便问道：“那一句？”
莫言说道：“天不老，情难绝。心似双丝网，中有千千结。”
容颜翻然醒悟道：“对对对，这一句也很精彩。”
他们走的这条小路很窄，两边都是树，这条路上的情侣很多。此时他们已经走到路的中部了，莫言发现这里没什么人，正是一个下手的好地方。于是他把容颜推到一棵大树背后。这里虽然表面上人不多。但是当他们来到树后的时候，才发现这里早已经有人了。容颜本来想和莫言争吵几句，可是看到那一对儿正在忘情投入的情侣和他们近在咫尺，她没好意思说话，而那一对情侣好像根本就没有看到他们，一直都在毫无顾忌的亲热着。
莫言就把容颜拉到另一棵大树的后面。容颜低声地说你：“你干嘛？”莫言并没有说话，他将容颜拥在怀里。容颜挣扎了几下没有挣开，便顺从了。莫言吻容颜地唇、眼睛、眉毛、鼻子、耳朵、脖子，他尽量用自己的胸口去贴在容颜的乳房上，直到容颜有些气喘了。
经过一段时间的亲热，他觉得已经激起容颜的情欲。于是他隔着衣服用手抚摸着容颜的胸口。容颜立刻将他的手推开，莫言再一次抚摸，又被容颜推开，如是数次。可是接吻的时候容颜还在迎合着他。莫言觉得现在是需要用暴力的时候了，一般而言女孩儿都会反抗一番的。
他将容颜挤到树上；用双手抓住容颜的双手，将她的双手扳到她的身后，用自己的右手攥住她的两个手腕；站成丁字步，将前脚插到容颜的两只脚之间。容颜已经被他牢牢的制住了，几乎都不能动了。莫言将自己的左手伸到了容颜的怀里。容颜虽然尽力的挣扎，可是还是挣扎不开。
虽然男女在一起的时候，很多事情是不可避免的，两个人之间的情欲也是需要相互消磨的。随着交往的加深，那些亲昵的事情总是会水到渠成的发生了。操之过急反而很不好。尤其是对于一个像容颜这样传统而又纯洁的女孩子，她也许需要更多一点的时间去准备。
当莫言把手刚伸进容颜的乳罩内一点的时候，容颜忽然迸发出了惊人的力量，竟然一下子挣脱开了。她狠命地推开莫言，有点气恼地说：“你干什么你？你干什么？你怎么能这样！？”
莫言一想，一不做，二不休。继续一把搂住容颜，说道：“我想这样！我就是想这样！”也许是被爱情冲昏了头脑，或许是把一切都想得太简单了，他太操之过急了。
容颜说道：“可是，你……”
莫言不等容颜说完话，就又将手往容颜怀里伸去。
容颜真的急了。她奋力地挣开，冷冷地说道：“你以前对别人也是这样吗？！”这一句话骤然地敲在莫言地心坎儿上，他顿时无言以对，手不由自主地缩了回来。
容颜也知道这些亲昵的行为迟早都要发生，可是她不希望发生的这么快，虽然她很生气，但是并不是想翻脸，说过这句话以后，她忽然觉得好像说的有些过分了，因为这正是两个人之间最为敏感的话题。她立刻又作出了一个稍稍和蔼地表情，想缓和一下紧张的气氛，但是莫言根本就没有在意。
年轻人一旦真的陷入情网，就会变得很蠢，莫言也一样。其实以前类似的事件莫言也不是没遇到过，可是莫言对其他的女人根本就无所谓，所以总是会表现的临危不惧，最后化险为夷。可是今天他面对的是他喜爱的容颜，他不知道为什么一下子就傻了，心情变得郁闷之极，他几乎丧失了思考的能力。
两个人尴尬地走在校园里，好像已经没有了什么话题。莫言说道：“我送你回去吧？”
容颜淡淡地说：“算了，我还是自己回去吧，现在时间还很早，还不到九点了，而且也没多远，就不用你送了。”其实容颜在暗示莫言：时间这么早，你就要回去？你完全还可以在和我呆一会儿。她多么希望莫言说：既然时间还很早，那我就再多陪你呆一会儿吧，然后莫言做出一副恶作剧式的表情，再像二皮脸似的和她耍耍贫嘴。
可是莫言早已经心乱如麻，什么都没在意。因为容颜说的话正好说道莫言短处，他总是觉得在这方面自己很对不起容颜，可是今天在那样一种情况下被容颜说出来了，确实令他很惭愧。以至于心情变得极坏，他忽然觉得自己现在的心态已经有些无法面对容颜了。于是徒然地说：“哦——，那我先走了。再见！”说罢，立刻就从容颜身边逃开了。
听了莫言的话，容颜的心一沉。她多么想叫住莫言，可是女人的自尊和矜持使得她最终还是没有喊出口。尽管她并没有做错什么。可是她却非常后悔，她在责怪自己为什么说了那么伤人的话。但是说出的话就像是泼出的水，再也收不回来了，她也只能狠了狠心，怅然地回身离去了。
莫言并没有回宿舍，他来到月牙亭。每当莫言失意的时候他经常会来月牙亭，每当他开心的时候他也来这里。商平也经常来这里，他们可以一起分享各自的痛苦与快乐。
商平最与众不同的地方：就是他不仅能承受痛苦，而且还能够享受痛苦，将痛苦当作远处的美丽或是忧伤的风景去看待。
然而今天商平一定不会在，因为他和叶秀持在一起。莫言忽然觉得一切都变了。一向对女人无所谓的他，竟然因为女人而陷入了深深的苦恼。一向沉默孤独的商平竟然也和一个女孩儿一起出去了。这是商平在大学期间第一次单独和一个女孩子去吃饭。严格地说，应该是第一次单独和女孩子一起出去。
只是短短的一个多星期，好像这个世界已经有了沧海桑田的变化。由于我们身在其中，所以我们没有完全感受到这一切。可是细细想来莫言愕然发现，一切都变了，连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