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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口不一-第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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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混蛋,干么挑这种时间跟我忏悔!

    急于脱逃,急到像热锅蚂蚁的澧央,不假思索地以另一手推他,想挣开他的束缚,哪知却弄巧成拙,失去平衡的男人往后倒下的同时,还捉着澧央作陪,两人哐啷、砰咚地,一块儿跌在地上。

    “……?!”澧央惶恐地瞪着身下的男人。完了!

    花了几秒钟搞清楚迭在自己身上的男人,那股紧密贴在自己肚子上方的灼热是什么,硕言缓慢地张大眼睛看着他,嗫嚅地说:“喂,你……你勃——”

    “不想死就闭嘴!”

    冷艳的怒容、杀人的目光,假使没有脸上那两朵明显的红晕,或许会有点恫吓的效果。

    “呃,你‘兴奋’的理由,是因为我这身健美肌肉吗?”不怕死地问。

    澧央恨不能立刻消失,他咬牙切齿地回答:“你、作、梦!放开,我要起来了!”

    “听你这么说,我安心多了。”咧嘴,松手。

    重获自由的瞬间,澧央扶着流理台的脚柱,摇摇晃晃地站起来,转身。

    “……喂,程澧央!我想了想,你何苦那么麻烦?都已经被我发现了,你就不用大老远地跑去厕所解决呀!反正,我又不是没有打X经验的嫩卡。需要帮助的话,我还可以借一只手给你。就当答谢你,刚刚替我试味道。”

    澧央一手扶在额头上,懊恼自己给了他这天大的好机会来调侃自己。“姓林的,你看不出来我现在很想一头撞死吗?在我把自己安葬好之前,拜托你别再开尊口,哪边凉快哪边去!”

    “可是我看到的事就是看到了,我不可能装作没看到啊!”

    “试着把眼珠挖掉,保管你不用装也看不到。”

    “哇,好野蛮!”

    “还有更血腥的,拿把刀插在你的喉咙上,你觉得够不够爽?”

    “其实你没有什么好害羞的,程澧央。”

    声音一下子来到身后,澧央若不是处于举步维艰的“监介”状态,一定会健步如飞地逃离这没品、没水准兼没半点同情心的家伙。

    “我看你就解开它吧!既然你有的我也有,何不当庭释放你可怜的小弟弟?它看来绷得很痛苦难受呢!”

    一个疯子讲的话,你会去听吗?——不会。澧央面红耳赤地弓着身,以他所能行动的最快速度,努力不懈地走向厨房门口。

    咻地,硕言老大不客气地横挡在他行进的路上,冲着他,不怀好意地笑了笑。

    “啧啧,看你忍到脸色发白,真叫人于心不忍,有点想强迫你务必要接受我的好意,别再推了呢!”

    澧央又窘又怒,冷冷地说:“你那丁点的脑容量想得到什么,我会不知吗?你以为自己逮到好机会了是不是?只要我在你面前丢了大脸,就等于握住我的把柄,能要胁我不可以卖掉‘山林小馆’。告诉你,门儿都没有!”

    “对。你说得一点儿都没错,我就是打这主意。把握天赐良机不好吗?不对吗?”图穷匕现,打开天窗说亮话地笑着。

    澧央咬咬唇。

    失望?怎么可能。

    林硕言不过是印证了一件事,那就是——一个人的脸皮能有多厚,永远超乎你的预料。

    硕言过没几秒钟便捧着肚子大笑着。

    “想也知道怎么可能嘛!就算我跟别人说你在我面前自X,人家也不见得会相信我啊!就算相信我,他们也许会觉得这没什么大不了的,毕竟一群男人混在一块儿开起玩笑,尤其是喝醉之后,什么蠢事都能做。”

    陡地张大眼。澧央倒没想到,从他人的角度看来,也有这种解释法。

    “所以说……”

    一招声东击西,禄山之爪趁其不备地攻向双珠禁地。

    “哈啊!”

    容貌粗犷刚阳、眼神狂野的男人,率性一笑地说:“……忍字头上一把刀,忍太多的人,往往脑袋都会失血过多而不太灵光。为了避免这种状况发生,你就别忍了,快点把该放出来的东西,好好地放出来吧!”

    “不行……不行……啊……”

    澧央拚命守住的最后一道防线,就这样落入了这(不知是敌是友的)家伙的掌心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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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精彩内容载入中·不知道恶魔在诱惑人类摘下伊甸园的红苹果时,心里在想些什么?说不定和他此刻的想法很接近——

    好奇地想一窥那禁欲、姣好的面孔在沉沦、屈服于欲望的瞬间,会是什么表情?

    当手中的活火山爆发的一刻,这个冰山美男也会跟着融化吗?

    “啊……哈啊……不要再……”肩膀簌簌地跟着急促呼吸抖动,笔挺的鼻翼不住地歙张,却仍无法供应充足的氧气到大脑内。他抠着硕言覆盖在自己双腿间的手背,企图要男人停下来,别再玩弄那可怜的部位,别再欺凌他了。

    “你真不是普通顽固耶,程澧央。到这种时候了还要矜持?早晚都要射出来的东西,你当自己在练童子功,积多了能增强内功啊?”硕言在他的耳畔揶揄着,用自己硬皮结茧的拇指,在四指圈握住的粉嫩欲望顶端,来回地画圈摩擦。

    “……嗯!”细腰微颤。死硬地咬着唇,他把冲到嘴边的呻吟又吞了下去。眼眶边镶着滚滚泪珠的细长黑瞳,忿忿地瞠了身旁的男人一眼。

    这一眼里,有控诉——

    你这家伙,得了便宜还卖乖!要不是我一时失察,让我的“小老弟”被你扣在手心当人质,害我动弹不得,我老早一腿踹飞你了!

    也有对自己的愤怒——

    程澧央,你这愚蠢的笨蛋!你的机智呢?你的自尊呢?都到哪里去了?

    一被林硕言握住弱点,就反抗不了,还兵败如山倒,三两下就被他弄得晕头晕脑、四肢无力!以后出去你怎么有脸见人?

    还有,他想问问天上的神明,喜欢美食究竟错在哪里——

    为什么、为什么我会变成这么奇怪的变态体质?

    全都是我爱吃美食的错吗?天底下有这么多美食爱好者,为什么只有我得遭受这么奇怪的天谴?祢不公平,尤其是今天这种状况,全是祢太不公平的错!

    最后一丝的理智还在前线对抗着强烈快感,负责后防的身躯却已经濒临崩溃,随时有可能全面投降。

    “又没人要你比耐力,不用伪装自己是X量电池,快射吧!”不怀好意地劝说,交迭着手指头下咕啾、咕啾,湿答答的淫亵水声。

    澧央一再摇着头,说什么就是不愿意在男人的“帮手”下,解放自己的男性欲望。

    “难道你还在担心,我会拿这件事当把柄要胁你吗?”

    心思被说中了,澧央舔舔干涩的唇,喑哑地说:“我们又不是什么哥儿们,更没什么交情,甚至巴不得对方立刻消失在自己面前……一下子你就要我相信,你这么做没有其它目的?不可能!”

    神秘地一笑。“不晓得好奇算不算是目的?但考虑到我们之前看彼此不顺眼的恶劣关系,你会这么想也不奇怪。”爽快地移开手。“好吧,为了彻底解除你的疑虑,我也舍命陪君子。”

    澧央愕然张大眼,望着硕言宽衣解带的动作。“你说什……?”

    “一个人做很丢脸,两个人声势就壮大了吧?”

    不知禁忌为何物的男人,毫不吝于分享自己的阳刚本钱,解开衬衫、剥掉长裤,浑然天成、匀称健美的体魄,呈现在澧央眼前。

    早在他当兵的那两年,洗澡间里什么“环肥燕瘦”没看过,而且看得都不想再看了。尤其身在海军陆战队里,大伙儿每天都是一条小泳裤袒诚相见,男人的裸体在澧央眼中,比沙滩上的沙子还不值钱。

    但是此一时,彼一时也。

    现在除了他们没有别人。孤男寡男独处一室。一个枪上了膛,一个整装蓄势待发。怎么想,都“不对”吧?

    “这样你就不需要觉得不好意思,可以光明正大地自X了。”

    饱受惊吓的眼角余光,扫过了硕言腿间正待苏醒的“巨龙”,澧央按着太阳穴呻吟。

    本以为事情不会更糟糕了,但显然事情一遇上不按牌理出牌的林硕言,他就是有办法让自己跌破眼镜。

    这次如此,上次愚蠢地陪他搭了二、三十趟电梯也是如此。一向是“泰山崩于前也不改其色”的澧央,渐渐被他逼得像是川剧中专门“变脸”的丑角了。

    “你还在等什么?快点开始呀!”男人浑然不知自己踩到了几颗地雷。

    每个人都是有其忍耐极限的,而澧央的……

    我……已经……忍无可忍了!

    “你哪根脑筋有问题呀!”人生头一次如此激动、失控。

    “我?”

    “对,就是你!”他知道自己现在像个歇斯底里的女人般嘶吼着,可是断了线的理智,已经拉不住失速的脾气马车。

    “我知道你这么做的目的了。很好笑吧?只吃口咖哩酱就会X起的男人。很罕见的变态吧?所以你想……这可怜的家伙是不是压抑太久,憋出毛病来了?不如让我来教他如何发泄吧?再不然,就是你想看一个有奇怪性癖的家伙,在射X的时候,和普通人是不是一样?老子用不着你这些莫名其妙的同情和怜悯!什么舍命陪君子?谁要求你这么做了?只要给我一盆冷水,一切就解决了,你这白痴!”

    “喂,你冷静一点啊!”揪住他的双臂,男人摇晃着他。

    “你别再管我了!让我一个人,行不行?我不想看到你!你滚!叫你滚出我的视线,听到没?”澧央盲目地挥出拳头,一心想挣开这禁锢住自己的束缚。

    硕言弹弹舌,晓得他已经听不进任何理性的话语了。最快的办法是转身走开,照他所要求地让他一个人静一静。程澧央是个成年人了,即使一时失控,很快也会冷静下来才对。

    松开了握在他双臂上的手,对着撇开脸不肯理睬自己的澧央,硕言轻轻说了声:“我没有要嘲笑你的意思,让你这么不高兴,真抱歉。”

    然后捡拾起地上的裤子,走出厨房外。几分钟后,硕言听到砰地一声,后门发出被人大力甩上的声响。追过去一瞧,程澧央的人影已经不见了。他走得如此匆忙,连自己的数位相机遗忘在流理台上都没发现。

    一种事后才会涌现的罪恶感,慢慢地爬上硕言的心头。他,只因为好玩、好奇,却在不知不觉中对程澧央做了很残酷的事……

    ※※凡◇间◆独◇家◆制◇作※※

    站在窗前的男子凝视着斜阳,照着余晖的清俊脸蛋,依然是那样的冷漠,仿佛一副精致面具覆盖住了他内心真正的喜怒哀乐。

    费了九牛二虎之力,历经一夜翻来覆去的折腾,澧央才从昨天完全不像自己所作所为的严重失态中,平复下心情(不过只要他一回想起自己狼狈离开“山林小馆”时的模样,还是会止不住愤怒的颤抖)。

    唯一能使他尽快摆脱这场恶梦的法子,就是早点为“山林小馆”找到买主,将父亲转到台北的医院好就近照顾,然后这辈子就可以再也不必和林某人打照面了。

    “林先生做完检查了,家属可以推他回病房了。”护士在他身后说。

    澧央转过头。

    “好的,谢谢。”

    他快步走到诊疗室的门边,接替护士小姐的位子,握住轮椅的后把手。“爸,我们回房吧。检查的状况如何?医生怎么说?”

    “挺不错的。我自己也觉得和前几天比起来,身子骨轻松多了,有时候我自己都能感觉到这条麻痹的右腿会有点反应呢!医生说只要我努力复健,想要重新站起来、靠自己走路、上下楼梯,不是不可能的事。”启承难得开朗地笑着,话也变多了。

    “那太好了!爸要加油喔!”

    这个好消息稍微吹散了澧央心中的阴霾。他们回到病房,澧央从公文包中拿出一份他花了半天工夫做出来的广告大纲。

    “爸,这个你看一下。如果你觉得没有什么问题,我就登载到报纸上了。其实这几年也有很多人利用网路转让店铺,所以我们也可以登载到这类中介网上。”

    启承无言地接过来,翻了翻,很快地又递还给澧央,勉强地一笑说:“这种东西我不懂,你觉得好就好。”

    澧央怎会看不出父亲笑容里的惆怅?

    “爸,我一直想找个时间跟你讲明白。关于妈的事,你不必因为当年的事,对我觉得亏欠,所以就把店交给我。妈的事是妈的事,‘山林小馆’是‘山林小馆’,你要是不想卖掉它,我们可以不卖。”

    走到父亲的轮椅前,澧央蹲下来,握住他放在膝盖上的手。

    “只是有一点我要讲在前头,我希望你不要再回店里干活儿了。你的年纪大了,不再像年轻时能逞强,咬牙一下撑过去就没事了。这回幸好没有危及性命,可是医生不也说了,中风过一次的人,日后再次中风的机率高达四分之一吗?所以不能不小心。”

    将头靠迭在双手上,澧央声音有些沙哑地说:“你要是继续店内吃重的工作,我会担心啊!我宁可把店卖了,也不希望你为那间该死的店而有个万一……爸!”

    启承抬起手,掌心搁在澧央下俯的发顶上,温柔地顺着他的发。

    “我知道了。”

    澧央的眼眶有些热热的,不想让父亲看到自己长这么大了还哭哭啼啼、难堪的模样,于是在盈眶热泪被吞下前,头都不敢抬起。

    手握着口袋里的数位相机,站在病房门外的硕言,错失了敲门的机会,却意外地听到了他们父子的对谈。

    当初程澧央怎么不告诉他们,他真正想卖掉“山林小馆”的理由,不是为了他自己图轻松,而是为了老爹着想?假使他像今天一样,老实地把这些顾忌讲出来,他们又怎么好意思抗议呢?

    的确,以老爹的个性,假使“山林小馆”持续在营业,老爹很可能在复健一阵子后,又想跑回来工作了。

    这点,之前硕言有考虑过,他早已想好要怎样减轻老爹的工作负担,不使他老人家太劳累。然而,站在远居台北的独生子立场来看,不管他们如何小心翼翼地,不让老爹做太多重活,程澧央还是免不了要操心。

    忽然想到,那时自己还曾质疑过,程澧央是故意采取这种手段来报复自己挂电话、态度不佳的行径,其实根本与那无关啊……

    我才是真小人。

    口口声声老爹是我的救命恩人、我把老爹摆在第一位、我要帮老爹保住“山林小馆”,但,却轻忽了这么显而易见的事实——卖掉“山林小馆”的钱,可以让老爹过着安安稳稳、妥善被照顾的后辈子,对老爹才是真正好的。

    我盲目自大地认定程澧央是个既不孝、又冷血的人,事实上他是彻彻底底,处处在为老爹设想的好儿子!

    我这双眼出了什么毛病?这么显明的事,竟到今天才看清!

    再加上昨天……自己欠程澧央一个公道,一声道歉于事无补,他能为他做些什么事赎罪呢?

    硕言沉思之际,房门被大大地拉开。

    “我把毛巾拿去洗一洗——”

    一见到他,澧央怔了怔,旋即转开脸,向着房内说:“爸,有人来看你了。”

    “是谁啊?请他进来啊!”

    澧央露骨地避开眼睛,冷淡地说:“请进。”然后绕过他。

    在他擦身而过前,硕言先掏出了数位相机。“这是你昨天遗忘的东西。”

    啪地,澧央一把拿走,似乎不想与他多所瓜葛,快脚就要离开。但硕言动作更快地捉住他的胳臂,强迫他留步,说:“明天店里公休,我们去喝一杯。”

    “我拒绝。”眼睛直视正前方,瞧也不瞧身畔的他。

    硕言压低声音,在他耳边说:“你知道我们在厨房里,装有摄影监视设备吗?明天晚上七点,渡轮头见。”

    刹那间,覆上一层冰霜的俊美脸蛋,透出杀气。

    硕言不等他回复,放开了他的手,走进病房里面。“老爹,我来了!我煮了点东西,想让你尝尝。”

    “今天怎么不见小绘的人呢?”

    “明天学校要考试,她关在家里念书呢!”

    砰地,房门被人使劲关上。硕言瞄着那渗透着澧央无言杀意的门板,唇角勾起一抹笃定的微笑。他知道,无论澧央心头那把怒火有多旺,明天自己不用担心等不到他的人了。

    ※凡间※※凡间※※凡间※※凡间※

    骑着修好的小绵羊,在六点五十五分的时候,硕言人已经抵达码头边。

    每天的这个时段是渡轮的尖峰期,四周来来往往的人很多。他环顾了一圈,没有发现澧央的身影,于是将机车停好。靠着车子,点起了一根烟,边打发时间,边等他。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

    第一根烟快烧到烟屁股时,他看见了,马路另一端正朝这边行进的程澧央。

    黑色的七分袖棉衫,细鳄皮带,黑色直筒牛仔裤的打扮,映衬得本来就肤白似雪的程澧央,加倍剔透、白皙。漂亮的脸蛋罩上肃杀之气,搭配上凛扬的眉与漆黑的眼,假使再给他一双黑色翅膀与恶魔尾巴,那么他不折不扣就是个来自地狱的死神。

    硕言紧紧盯着他,姗姗走来。

    卑鄙、无耻!澧央在赴约之前,先绕到“山林小馆”。他打开空无一人的厨房后门,直接进入里头找寻林硕言所说的监视器。这时才发现自己竟一直没注意到,吊挂在天花板上的一具小型摄影机,它的镜头的确正对着瓦斯炉的方向。八成是方便外场的人随时知道料理准备的状况吧!

    以前没有这玩意儿的,因此澧央也没特别去留意。

    量了下角度,凭着目测判定当天它拍到自己丑态的可能性很低,但并不是绝对没有可能。

    这使得澧央没有“不赴约”的勇气。

    纵使他明知,来赴约,或许等着他的是更多的羞辱。

    幸好他猜得到,林硕言图的是什么。八成是要自己放弃卖掉“山林小馆”的这件事吧!其实他大可不必动用到威胁,只要去找父亲求情就好了。澧央不懂他为什么不挑那最快的管道,父亲那么“疼”他,一定会替他说情的。

    像昨天,他回去之后,父亲便对自己说——

    “澧央,你说要卖掉‘山林小馆’,爸不反对,可是我唯一挂念的是硕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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