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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有些害羞的我。
“Iwanttolookintoyoureyes。”格雷常在信里这么写到。
今天,我们真的可以四目相对了!一路上,出租车里,船上,我们就这么傻乎乎地相互对视着,全然不顾旁人怪异的目光,似乎在找寻这六十多天信中热恋的彼此。
现实与想象的距离有多远呢?在我们,不过数公里。
当我们象一对活宝一样白裙白衣地出现在伊和TIM的面前时,我跟格雷的默契已经严然一对相恋甚久的情侣了。我们四人再次相聚在长安的凯悦酒店,那位热情的烧烤师傅已经不在了,温柔的灯光中,我依稀又看见了初次相见时的格雷,我还清楚地记得,当他谈论他带有浓郁中国特色的设计时兴奋的表情。
格雷用他法国式的浪漫眼神看着我说:“你看上去比第一次见你时还要漂亮。”真的吗?但无论如何这话听起来就是顺耳!而他,却让我觉得眼前的情景是如此地恍惚而不真实,这就是那个每天与我在网上、电话中热恋的男人么?为什么感觉有些陌生?
TIM平时是不喝酒的,但他今天晚上特意破费为我们点了一支九二年的法国波尔多红酒,他说重逢的日子不能没有好酒。我喜欢他用“重逢”这个词来注释我跟格雷今晚的相见,听起来没有陌生的感觉,反而透出一种喜悦的期待。法国是红酒的故乡,格雷曾多次在信里提到过他故乡的红酒,他说多想跟你对饮一杯啊!如今,一切就在眼前,我却有些不知所措。
伊夫妇总是考虑得很周到,他们已提前为我们在酒店预定了两个相邻的房间。TIM在晚宴结束时意味深长地对我们说:“接下来就是你们的时间了,现在说话不用支付昂贵的国际长途话费,你们就抓紧时间尽情地说吧!”
伊也打趣地说:“是啊老公,我们不要让人家的电话老是占线啊!”
在我的房间门口,格雷拥抱了我,他说他带了最好的香槟来,问我愿不愿意与他共饮。当然!我们燃烧了两个月的激情,难道不就是要等待今晚的香槟吗?!
淡黄色的香槟在灯光下闪烁着迷人的光彩,象极了格雷的眼睛,我无数次在想象中见到的眼睛,它是格雷飞越重洋带来的热情和浪漫。随着开瓶的“呯”地一声,我们的激情和香槟同时喷射了出来!香槟的泡沫溅到我们滚烫的脸上,我们的爱情撒在这个醉人的夜里……
这是一个浩月当空的夜晚,美丽的月光从窗帘逢里顽皮地往里窥探着,不知她可看清这位法籍男子燃烧的热情和在这热情中熔化掉的女人?
这个晚上,另一个房间始终空着,它寂寞地听着隔壁房间时而传来窃窃私语,时而又传来欢声笑语,直到朝霞赶走调皮的月亮
第二十七章 情网
人们常说:无巧不成书。也许是天意,第二天一大早,开机我就接到了董事长的电话,听着他发哑的声音,我才惊觉自己居然忘记了他的存在。
“你在哪里?”平日里温柔的声音现在听起来有些可怕。
“哦,在伊家!怎么了?”我故作镇静地问到。
“之前你为什么不跟我说一声?”我能感觉得到他压抑着的火气正在往上窜。
“她临时来办事,顺便将我叫过去的。”我随便找了个理由。
“那你为什么关机?”他紧逼不放。
“没电了可不可以?难得一次你就这样!难道你没有找不到的时候?”我突然感觉自己象个囚犯,我从没干预过你的家庭生活,你凭什么一点自由都不给我?以前我封闭自己那是我愿意,并不曾有过什么承诺。我心一横,牛脾气就出来了。
难怪有人说爱情其实就是两个人的战争,果然,我一硬,他就软了下来。正所谓,敌进我退,敌退我进。
他的口气明显好了许多,他说他昨晚就到了,本想过来陪我过周末,给我一个惊喜,没想到整夜都联系不上我。他感性地说:“明知道打不通,我还是不停地打,如果你的手机有知,它也会感动的。”
女人就是听不得好话,我忽然觉得喉咙有点堵塞,心里一酸。我说:“你等我,我马上就回来。”
他说:“那下午四点我在咖啡厅等你,中午我要先去公司看一看。”我知道他是指我家附近的那家名典咖啡,我纳闷他不在家里等我而要选择在外面,平常他是很忌讳跟我一起在公共场合露面的。
心情忐忑地告别格雷,我说有急事必须要马上回去处理。他什么也没问,只是微笑地看着我说:“如果你晚上赶不回来,别忘了明天早上去工厂的事情。”之前我们已经约定好,礼拜天早上陪他去考察两家代工工厂,他希望我能从非专业的角度给出人性方面的意见。
我当然忘不了,不说私人感情,就冲人家大老远来的份上,我无论如何也该尽地主之谊。但是,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事情呢?我发现我还是相当在乎董事长的感觉,也许他才是我真正爱的人?但我为什么又会对格雷如此地心系情牵?
在咖啡厅昏暗的光线下,董事长看上去显得有些憔悴,他定定地看着我,眼神让我感到不安,但更多的是心疼。他于我,爱情中更有一种父兄般的感情,我从没想过要伤害他,曾经设想过许多种分手的情景,但想到深处就不敢往下想了。
“我一直在担心你会不会出什么事,”他顿了顿接着说:“现在看见你我就放心了!”
“对不起!”我说。
“是不是有男朋友了?”他忽然问到。
“怎么会!”我抬起头真诚地看着他回答到,我在撒谎,可我此刻的心情是真诚的,我不要看到他心疼,我想我跟格雷只是激情,很快就会过去的。
“其实就是有男朋友也是应该的,只不过这次要谨慎一点,别又看走眼了哦!”他在刻意让气氛轻松下来,我曾经跟他讲过我失败的婚姻。
这个晚上,我没有回长安的酒店与格雷见面。我在华侨城与董事长渡过了一个温馨的夜晚,我们只是依隈在一起,说一些与爱情不相干的事情,就象一对普通的夫妻
第二十八章 美国人的幽默
运气还不坏,第二天董事长刚好在台北有个重要的会议要参加,因此一大早就离开了。这样一来,倒免去了让我左右为难的困惑。我站在阳台上,一直目送他的背影消失,心里既失落又轻松,失落是因为他的离开带给我的惆怅,如同每一次的分离;轻松是因为他的离开省去了我撒谎的麻烦,我答应格雷今天要陪他去工厂的。
TIM为格雷推荐了两家他认为不错的工厂,我们先去的这家规模不算大,但位于车间楼上的办公区却装修得相当有格调,工厂的绿化和清洁也搞得很好,一点都不象一般的加工厂那样简陋而零乱。
工厂老板亲自出马来接待我们,他是一个香港人,有一张热情洋溢的笑脸和一口流利的英文。预先格雷和TIM就已经跟我约定好,我将以格雷秘书的身份出场。我们照例在会议室听取一些有关工厂情况及其产品的介绍,作为秘书的我当然要做得象一个秘书的样子了,他们专业性很强的谈话我自然是插不上嘴的,于是,我只好拿出提前准备好的笔记本,煞有介事地记录着。
但我什么也记录不下来,因为我压根儿就听不懂事他们的谈话内容。我坐在格雷旁边,正对着侃侃而谈的工厂老板,他可能感冒了,不停地用手去捏已经被自己捏得发红的鼻子,我觉得甚是滑稽,就顺手在笔记本上将他那可爱的样子勾画成一幅漫画,其中突出地描绘了那只可怜的鼻子。
突然,电话振动了起来,我估计是董事长到达台北了,他有一个好习惯,每到一个地方他都会打个电话来报个平安。我赶紧拿着电话疾步出了会议室,果然,电话里传来他磁性的声音:“喂,你在哪里?我已经到了,很顺利。”
“唔,顺利就好!不要太累哦!”我有意避开他关于我“在哪里”的问话。
吱吱唔唔地应付过董事长,我赶紧回到会议室,看到我拿着电话走进来,格雷就笑着对大家说:“我的秘书总是比我还要忙。”一边说还一边为我拉出凳子。红鼻子的香港老板也附和地玩笑道:“小姐真是好福气啊,遇到一个这么幽默的老板哦!”
我笑着翻开我的笔记本,只见我的漫画旁多了一行英文:ISEE,YOULOVETHEMR。PRESIDENTMORE!
PRESIDENT在英文里有两个主要意思:董事长;总统。
也许是做贼心虚,我对这句话含意的第一反应是:我明白了,你原来更爱董事长先生!
我想我当时肯定很失态,因为我竟然莫名其妙地把茶杯碰翻了。一阵忙乱的清洁处理之后,格雷凑过头来对我耳语道:“我没想到布什先生在美丽的中国小姐心中还如此地有魅力!”
天啊,原来他那句话的意思是想说:我明白了,你原来更爱总统布什!
仔细一看,我画的那副漫画果然很象小布什总统,尤其是那只滑稽的鼻子。美国人的幽默有时侯的确很有点无厘头的感觉。
下午参观的工厂,无论规模还是管理都比第一家强多了,他们本身也有自己品牌的产品。接待我们的是主管销售的副总经理,他极其自信地带我们参观了他们先进的生产线。
晚上回到酒店,格雷问我:“你认为哪家工厂更适合我的产品?”
“应该是第一家吧!”我回答道,我喜欢那个长得象小布什的香港老板,他的笑容里透着真诚和渴望。
“为什么?”格雷好奇地问。
“你想,下午那家排场那么大,成本肯定高,再说他们本身就有自己的产品,其实就是你的竞争对手,你不怕别人COPY你的设计么?”我是站在一个小妇人的角度用小心眼在看问题。
格雷最后果然选中了第一家,他说他的产品要的是“有心”,而不是排场。
第二十九章 离别无泪
格雷的考察和选择代工工厂的事都按照计划圆满地完成了,大家都松了一口气。格雷也恢复了他活泼的本性,他对我说:Myboss,现在开始由你来安排我的娱乐活动了!
白天照例去公司上班,这时的我跟肖雅已经有了朋友之交,她也知道我跟格雷交往的事情,她说她很有兴趣关注我们的发展。中午吃饭时她对我说:“为了中美关系的正常进行,下午你就不用来公司了,陪好我们的美国客人吧。”我感激地看着我美丽的老板,她的善解人意让她显得更加可爱,心想:什么样的男人才能有福消受此等天人呢?!肖雅至今单身,身边也没有情人,这令我十分好奇,含蓄地问过她几次,她说以后慢慢告诉我。
晚餐时间,我带格雷去了南山的“漓江又一轩”,我想应该让他感受一下比较传统的中国菜,一盆火辣辣的鸡块端了上来,格雷瞪大了眼睛露出可疑的表情,好不容易艰难地尝了一块,随即便大汗淋淋了,他不可思义地摇着头大叫道:“为什么一定要吃骨头?WHY?WHY?”
这是一个失败的晚餐,因为他根本无法下咽。我一面忍住笑一面不停地向他说SORRY,最后为他要了一碗不加辣椒的面条,算是勉强充饥。晚餐过后,他说想去酒吧坐坐,但特别提出来不要去上次那种太过吵闹的,因为他说想跟我说说话。其实我对娱乐场所并不熟悉,想了半天想到华联宾馆下面的那个有演出的俱乐部。
我们依偎着坐在角落的沙发上,却并不太认真于节目的内容,他又开始lookintomyeyes,然后表情夸张地说:“whyamIsolucky!”……暧昧的气氛成了我们恰到好处的背景。
买单的时候发生了一个经典笑话。小姐先是过来收走格雷的信用卡和身份证,随即又转回来请他签名,格雷指着信用卡后面的签字,说明这上面写出的是“seeID”,我怕她不明白又指着信用卡解释说:“这上面已经注明,只需要看身份证就行了,不用签名的。”但是,不一会小姐还是回来了,她对格雷说:“不行,收银员说你还是要签名!”
可怜的格雷只好苦笑着签下他的名字。但是很快小姐又回来了,她说:“你的签名应该和信用卡后面的签字一样才行”。格雷睁大眼睛半天说不出话来,我笑得合不拢嘴地对小姐说:“这上面签的是SEEID,就是要你看身份证的意思。ID即是身份证的意思!”
“不行,我们主管说你的签名必须要跟信用卡一致。”小姐固执地坚持着。
“OK!OK!”格雷最后只好无奈地签下了他的大名“SEEID”。然后他委屈对我说:“我的名字在中国叫SEEID!”
我为我同胞的专业素质感到汗颜,但此后一高兴,我就会大笑着叫他:Mr。seeID。
格雷离开的时候是一个难得阴雨天,我跟伊夫妇在酒店大堂陪他等待直达香港机场的通宝大巴的到来。TIM不停地和我们说着笑话,但是离别的气氛还是那么浓重,和外面阴郁的天空不谋而合。
临别的一瞬间,他猛然地抱住了我,在我耳边一字一句地说道:“Iloveyou!”
这是他第一次完整地对我说出这经典的一句话,以前在信的末尾他总是用一个“LOVE”来代替的。
看着格雷的车远去,TIM回过头对我说:“你居然可以不流泪?不简单!”
我的确没有掉泪,那是因为我的心都被掏空了,如此的迎来送往,我早习惯了,不知不觉中,离别似乎已成了我生活的主旋律!
我跟格雷再一次相聚的结果,是明显地震荡了我们的生活。
回去以后的格雷表现得更加地缠绵悱恻,他说我比他的想象还要好。有一天他忽然用庄严的口气对我说:“我决定了,我要改变自己的命运。”他要干嘛?
几天后的一个早晨,刚在办公室坐定,伊就激动地打来电话说:“不得了!一大早格雷就给我老公来电话,他说他正在办离婚,还向TIM问了半天怎么为你办手续的问题。”
听着伊兴奋的声音,我半天才回过神来,莫非这就是格雷要改变的命运?
第三十章 搁浅的离婚
果然,格雷来信谈到他的离婚。他已经与妻子分居一年,但因为孩子的原故都还住在同一栋房子里。在他看来,他们的离婚应该是顺理成章的事!
掐指一算,跟LG分居已经一年半了,当初跟他讲明用两年的时间来考虑我们的关系。如今看来已完全没有死灰复燃的可能了!马上就到五一节了,干脆一起回去作个了结吧。
电话里的他没等我支支吾吾地把话说明,就打断我说:“没问题!反正已经事实离婚了!”到这最后的时刻,我们居然也不能作个理智清晰的交流。
悲哀啊!两个不同文化不同语言的人尚且能够勾通,我们夫妻一场却最终行同陌路。不记得哪位文豪说过:最远的距离莫过于心灵之间。
我们本是两条不可能重合的平行线,却因为双方不小心地一颤而有了一个交点。
LG叫我先回去安排,他希望他一回去就能马上把事情办好,并说不希望别人知道。这让我联想到我们结婚时的情形,从婚礼到新房全由我一手打理,我仿佛不是在做新娘而是在娶媳妇。不同的是,当初要的是面子现在要的是自由。
就算自作自受吧!我这样安慰自己。
想到他家人,这倒是让我有些不舍。自结婚以来,他们就把我当成自家人,有什么话都跟我讲,基本上我成了他跟他家里的主要联系人。虽然我知道他们这是爱屋及乌,但想到要失去这份亲情还让我难过。
即离之则做之!找熟人悄悄地开好证明、写好协议书、找出两人的照片及早已被他撕得四分五裂的结婚证书……
万事俱备,他这个东风忽然发了个短信来说:“因公事不能返,你自行处理吧!”我自行处理?
我火了,打电话问他:“自行处理的意思是什么?法院起诉吗?那大街小巷可都知道了哦!”
“那你回深圳再说吧,我有办法在这边办。”他又改口道。
他有什么办法?我们的户口可还都在内地啊!这一折腾,把我对他原有的一点点歉意全都折腾掉了!
回来后的结果可想而知,当然不行。最后他干脆说:“其实办不办都一样,我们早已事实离婚了嘛!”
如此不负责任的态度是他的一贯作风,我早习惯了。但我心里还是暗暗庆幸道:幸亏不要跟他过一辈子!
第一次的离婚就这样暂时被搁浅了下来。因为我还是希望好聚好散!
第三十一章 牛扒与宿命
本想找机会跟肖雅谈谈自己这摊子错综复杂的情事,可五一上班后就没有看到她,她给我留了个条子,除了交代要做的工作外,只说家里出点事要过几天才能回来。
每天心事重重地应付着格雷和董事长,感情的天平在他们之间晃动着,一会儿偏向这边,一会儿倒向那边。格雷凛然决然的行为令我感动,尽管他再三说不是为了我,只是我给了他勇气而已,心里还是难免因此会有一丝的不安。但无论如何,我渴望着新的生活、正常的生活。
好不容易盼到肖雅回来,她却是一脸的倦容,人也明显地瘦了一大圈。看样子,眼下不是她听我倾诉,而是我关心她的时候。果然,下午中层干部会结束后,她就悄悄过来跟我说:“晚上没事的话,一起吃饭吧。”
对我来说,跟肖雅一起外出无疑是一大幸事,因为在众多或欣赏或仰慕的目光注视下,总是让我觉得很有面子,我想她的光辉多少也会把我照得亮些吧!
肖雅喜欢吃牛扒,因此我们选了公司附近一家新开的牛扒馆,因为不是周末,地点又没在商业区,餐馆的生意十分冷清。不过,这倒是给我们创造了一个说话的绝好环境。
“你有没有过要结束自己生命的念头?”乘点菜过后的空档,肖雅冷不丁地冒出一句。
“就是自杀!”看我愣着,她又表情平静地补充了一句,好象不是在谈论生命,而是在评定牛扒的生熟度。
“你,是不是有什么事啊?”我疑惑地看着她。
“先吃东西吧,冷了就不好吃了!”她一面说一面切了一块她的香橙味牛扒给我,示意我尝尝她点的新口味。对牛扒,我只限于经典的黑椒味还勉强可以接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