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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尤珈已坦言过,但她还是比较想听他亲口对她说。
卫仲绍略挑起一眉来,笑睨着她。“你……吃醋啦?”
真难得,她居然会对他和他身旁的人产生兴趣。
菟丝板起了脸,瘪起嘴。“鬼才吃你的醋!”她有被人抓住小辫子的心慌,明知这样的心慌很可笑。
“喔?”他的眉结高高的挑起。
“少往自己的脸上贴金,不说就算了!”菟丝气得干脆一把推开他,转身就往前跑。
当然,跑不了几步,她的男人就轻而易举地追上来,紧紧握住她的手。
“尤珈曾经是我的病人,而更正确的说法是,她是我的一位好友的病人,后来为她引荐我,来帮她执刀。”他轻描淡写地,算是解释过了。
这次菟丝没甩开他的手,任他握着。
“告诉我,你是蒙古大夫,对吧?”明知他从小就很优秀,但,在菟丝的心中,仍旧残存着某一种固执。
她宁愿相信他是蒙古大夫,否则就得去想,为何他会答应卫老爹的要求,守在自家的小诊所执业,而不愿意像尤珈所说,接受一些世界级医疗研究机构的邀聘?
这样的原因想必在他心中占着首要的地位……到底会是什么样的理由?
“你说呢?”他伸来一手,轻轻勾起一缯垂落在她颊靥上的发丝。
迎着他的眸光,菟丝竟为他瞳仁中的深情而颤悸,心跳也莫名地加速。
“当、当然是蒙古大夫!”喉头异常地干涩,她忙咽下一大口唾沫。
“喔,原来这就是我在你心中的形象,真是凄惨。”卫仲绍的话才说完,一部黑色豪华型宾士刚好由他们的身旁驶过,停在小山樱的门口。
菟丝也注意到了,正当她想着家里好似没有身分这般显赫的朋友时,却见到可颂拉开车门,准备下车。
但她的脚才跨下车,一只男人的手倏地由车里伸了出来,钳住了她的腰,一阵推挤挣扎后,她又被拉进了车内。
菟丝的第一个反应就是想冲上前去救人,但卫仲绍却适时拦下了她。
“喂!你没看见可颂让人给欺负了吗?”她瞪着他。
卫仲绍勾唇笑笑。“你怎么知道她一定是让人给欺负了?”以可颂的年龄来看,谈恋爱已很正常。
“你没看见她让人给扯上车吗?”他是故作漠视,还是眼睛瞎了?
“你又是哪一只眼看见她让人给扯上车?”搞不好她冲过去,还会破坏气氛,坏了人家的好事。
“你……”菟丝为之气结。“你非得事事都跟我唱反调吗?”
难道要眼睁睁看着可颂哭着跑下车,才能确定她被人给欺负了吗?
“这种事情跟唱不唱反调无关。”卫仲绍偷偷地往停车的方向瞄了一眼。
他很确定可颂会没事,因为车里的男人若真想使坏,不会在将人给送到家门口,才兴起歹念。
何况以两人都坐在后座的情况来看,证明前座还有个司机,一个拥有专属司机的男人,足见他拥有一定的社会地位。
这样一个男人愿意送女人回家,表示她在他的心目中占有一定的地位,因此又怎会对她做出什么不好的行为?
“你……”菟丝气得用力跺脚。“我就最讨厌你这副自以为是的模样!”
话才说完,她就看见可颂冲下车,跑向家门。
气愤地抬起脚来,菟丝毫不留情的往卫仲绍的小腿经骨上一踢。“自以为是的蒙古大夫!”
免费再加上一记卫生眼后,她转身飞快往家门奔,追上可颂的脚步。
卫仲绍疼得叫紧了眉,弯下腰来揉抚着被踢疼的部位,等到抬起头来,他心爱的女人早已不见踪影,进屋里去了。
深深叹了口气,他低哝了声:“还真不是普通的痛,天知道婚后,她还会不会这么泼辣?”
摇摇头,他跨出脚步,走向高级豪华的宾士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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菟丝气极了!
新仇加旧恨,还有三不五时的耳语,和自以为是的祝贺,终于将她累积到一定程度的脾气推向爆发的边缘。
一早,菟丝被甜甜的国际电话吵醒。
电话里,甜甜不断嘀嘀咕咕说着祝贺,说早猜到卫仲绍与她之间的情感,末了还祝他们能白头到老,让因没得到当事人的答案,一夜不断猜测可颂和那男子关系而失眠的菟丝,脾气差到极点,随时有杀人的冲动。
接近中午,她由床上爬起来,睁着一对惺忪的眼下楼。才下到楼梯转角,还没走到客厅,就听到客厅里传来激烈的讨论声。
“老邬,我看教堂就决定这间好了,这间虽然偏远了些,但四周环境漂亮又宁静,而且牧师还是我的老同学。”可以听得出来是贵妃妈妈的声音。
“你认为好就没问题。”菟丝可听出老爸一点意见也没有。
“哇,看来真的很不错,是不是可以顺便请大家在这里度几天假?”这次开口的声音,正是街头巷尾的广播电台,媒婆——王妈妈。
“这个……”杨贵妃沉吟了下,听似认真的思考着她的提议。
“这么漂亮的地方,一天往返太可惜。”王妈妈在一旁鼓吹。
“你这么说也有道理。”杨贵妃似乎心动了。“仲绍,你认为呢?”
菟丝本想往下踩的脚,骤然收了回来。原来他也在?
“妈,这种事你决定就好。”他敢说,菟丝铁定会被她们烦死。
他的答覆让菟丝气鼓了脸。拜托,她都还没嫁给他耶!他的回答就那么的不耐烦呀?
“是呀、是呀,这种事情,我们女人家决定就好。像仲绍这么优秀的男人,能嫁给他真不知是几世修来的福分!其实在哪举行婚礼都不重要,哪怕是路边随便摆一摆,女方都该觉得很满意。你说对不对,邬老爹?”
王妈妈笑着说,她的话让邬老爹一时不知该怎么接。
“呃……对、对。”
其实一对良缘根本不用太介意于这些表面的问题。但这些话听到菟丝的耳朵里,就觉碍耳难耐。
老爸干嘛那么谦虚?她是少了只眼、缺了条胳臂吗?为什么得事事委曲求全?就算不嫁给那个男人,她也不见得就嫁不出去吧?为何要低声下气泥?
卫仲绍有什么好?被说得好似天神一样高高在上,而她则是地上的一团烂泥,是他纡尊降贵,她才有机会高攀?
思及此,菟丝再也压抑不了心头的火气,提起裙子,就往外冲。
本就烦躁、无处发泄的心情,在刹那间攀升到了最高点,一座濒临爆发的活火山,哪还顾得了形象?见到客厅里的人,她劈头就吼:
“我从头到尾有答应要嫁给他吗?你们有给我说话的机会吗?我有差到需要跪下来等他纡尊降贵的来娶我吗?天知道我多讨厌他,恨不得咬死他,一口一口的咬他!”
忿忿地,她瞪人的眸光由王妈妈的脸上刷地转向卫仲绍,仿佛所有的事都是他惹出来的。
“卫仲绍,我现在大声的告诉你,请你听清楚,不会有婚礼。我邬菟丝就算嫁猫、嫁狗、嫁给祝聪明,也不会嫁给你,永远都不要嫁给你!”
最后一句,她甚至是用吼的,一吼完,心情才平静了下来。
但这枚震撼弹果然威力强大,炸得众人当场傻眼,瞠目结舌。
王妈妈的嘴张得大大的,半晌吐不出一句话来;杨贵妃则是错愕、失望交替,满脸茫然;邬老爹沉着一张脸,不可置信的瞪着自家女儿;至于卫仲绍,他的表情最丰富,先是闪过错愕,然后是疑惑,最后是沉思。
空气乍然静了下来,静得让人恐慌,教人快喘不过气来。
终于,事件的男主角站了起来,他脚步平缓的走到女主角的面前。
“你……都清楚你现在所说的每一句话吗?”他千算万算,就是没算到会将她给逼火了。
“废话。”菟丝骄傲的昂起脸来。
明明有些心虚、有点不舍,但她还是强迫自己将这些感觉压在心底。
“真的不想嫁给我?”他凝视着她,又问了一遍。
真是倔强的小女人,眼里明明写着不确定。
“当然。”撇撇嘴,她逼着自己强硬。
“好吧!”他深叹了口气,但仍紧睨着她。“为了不想让你一辈子讨厌我,我们就不结婚了!”
他知道得换个方式了,不想两个人的婚礼在往后的记忆中,蒙上一层不愉快的阴影。
“什么?!”邬老爹、杨贵妃和王妈妈三人异口同声地,再度被另一枚震撼弹给炸傻。
菟丝望着他,紧紧抿着唇,半晌说不出一句话。
她该笑、该高兴的,不是吗?毕竟不用嫁给他了!但,为什么她一点也笑不出来?
她真的笑不出来,一颗心还莫名的揪紧,慢慢、慢慢的沉落在看不见的黑暗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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才刚踏进家门,杨贵妃便已按捺不住的将儿子给拉到老公面前,准备细数他的罪状。
“你看你,你看你养出什么好样的儿子!”忘了儿子是自己生的,杨贵妃将过错全推给了老公。
气死她了,什么叫作不结婚了?
坐在沙发上,卫老爹莫名其妙的看着老婆和儿子。
啊现在是演哪一出?演到哪里了?
不是好好的去老邬家,谈有关于婚礼教堂的问题吗?怎么老婆会气得吹胡子瞪眼?
“怎么了?”看老婆气得不轻,他只好转问儿子。
“没什么。”卫仲绍摊摊双手,耸肩一笑。
“什么叫作没什么?”杨贵妃吼了出来,若不是老公倏地站起拉住她,肯定要冲上前来揪起儿子的耳朵。“老头呀,你知道吗?这小子居然在老邬的面前说不娶菟丝了啦!”
“啊!”这下换卫老爹给吓呆了,脸色一沉。“你说说,你说说是怎么回事?”
他不信儿子会将婚姻当家家酒,说结就结,说不结就不结!
看着还算镇定的父亲,卫仲绍笑着走过来,先拍拍父亲的肩,再伸出一手去搂住母亲的臂膀。
“我只说现在不结,又没说以后不结。”他笑说着。
但卫家两老听得糊涂,不懂他话中的隐喻。
“我不管你现在结还是以后结,总之,我就是喜欢小菟子,你要想娶其他女人,我不能接受。”想想两人生米已煮成熟饭,杨贵妃就是无法接受儿子始乱终弃。
“妈。”卫仲绍将脸趴在她的肩上。“我有说过不娶菟丝吗?”
拜托,就算她想逃,他还不想放手咧!
“但是你……”杨贵妃怔愕的望着儿子。
“我只喜欢她喽,你说,我会放弃她吗?”卫仲绍不介意的大声说着,各看了父母一眼,才又接声:“难道你们不觉得,最近我们给菟丝太大的压力了?”
“是吗?”卫家二老恍然大悟,偏着头,认真的思考着。
“儿子、儿子呀,这是不是叫作什么……婚前忧郁症?”过了许久之后,杨贵妃突然想起。
卫仲绍冲着她一笑,赞赏地点点头。“妈,还是你聪明,举一反三耶!”
“哪里、哪里。”杨贵妃竟有点不好意思,“那么,接下来该怎么办?”
总不能一直不办婚礼、不结婚吧?
“接下来……”卫仲绍沉吟了声,对着双亲挥挥手,示意他们靠过来。“接下来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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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又往前滑进一个星期,这个星期对邬菟丝来说,简直是度日如年。
悔婚一事让她成了社区里的全民公敌,一夕之间,她声望降到谷底。
父亲不理她、姊妹不敢问她、邻居唾弃她、贵妃妈妈和卫老爹则是远远地躲着她,她简直成了过街老鼠,人人喊打。
唉!为何会变成这样呢?她苦心营造的形象,居然在刹那间就给毁了!
最近街头巷尾甚至还流传着让她吐血的传闻,说她吃过了就不想负责,不仅骗了卫仲绍的身体,还骗了人家的心。
天啊!这是什么话?他们把他当什么?又把她当成什么了?
菟丝沮丧地推着购物推车,走在超市里,迎面走过来几张熟悉的面孔,让她差点没将脸给埋进购物推车的车篮中。
这个星期来,对于熟人的指指点点,她已经受够了。
唉,她是何其无辜、何其可怜、何其无奈、何其不知所措……
偷偷瞄了眼,看着那几个人走远,菟丝才敢抬起头来叹息,而一抬头,就让她瞧见了贵妃妈妈。
同样推着购物推车,贵妃妈妈看来不仅憔悴,还有严重的闪神。
菟丝远远地打量,发觉她已在生鲜蔬菜区站了很久,还久到望着一颗颗的高丽菜兴叹。
想起贵妃妈妈对她的好,原想偷偷逃走的菟丝,最后还是硬着头皮走过去打招呼。
“嗨,贵妃妈妈。”她尴尬的挥挥手,已有随时被骂的心理准备。
杨贵妃匆促回神,见到是她,勉强地绽开笑容来。“怎么是你来买菜?”
菟丝支吾一阵,最后还是决定说实话。“老爸让我来买菜,最近要是我在小山樱里,生意就会变得很糟。”所以老爸现在都尽量不让她顾店了。
“是这样……”杨贵妃看着她,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
她的神情看来阴郁极了,让菟丝很不忍心。“贵圮妈妈,关于婚礼的事,实在很对不起!”
一定让卫老爹和她觉得很困扰吧?毕竟听说连喜帖都已经印好,一部分还都已经送出去了。
“算了、算了,都过去了,还提它做什么?”杨贵妃嘴里虽这么说,但脸上的忧色却更深、更沉。
“贵圮妈妈,你……有心事?”呆子都可以看得出来。
杨贵妃摇摇头,望着她一叹。“没有!”
“有心事就说出来,或许我能帮忙也说不定。”她那声没有,根本就是在说有。
“你……唉!”杨贵妃又是一叹,伸手捞起了生鲜架上的一颗高丽菜。
“是……跟他有关吗?”菟丝只好自己猜。
“他?”杨贵圮一时反应不过来。
“仲……仲绍哥。”提到他的名字,换菟丝显出了不自然。
从那日的事件之后,她就没再见过他,听说诊所还因此休诊了好几日。
看了她一眼,杨贵妃又是一叹。
贵圮妈妈虽没点头,也没口头上的回应,但菟丝一眼就看出了答案。“他、他……怎么了吗?”
要不,贵妃妈妈怎会忧心忡忡?
本想再继续演出唉叹的角色,但一直没有对白,杨贵妃也觉挺无聊。“昨夜那个小子竟然告诉我和老头,说他要到国外的医疗机构去工作。”
“出国?!”菟丝惊愕地喊了出来,“贵、贵妃妈妈,他……他为什么要出国?”
杨贵妃没有回答,但直视着她的眼神已说明了一切。
“唉,我跟你老爹就这么一个儿子,现在他居然说要到国外去工作,我问他要去几年,那个死小子居然跟我说不一定!什么不一定?我还要不要这个儿子呀!会不会哪一天我和老头双脚一伸,却没有人给我们送终。”
说到未了,她甚至呜呜呜咽咽地哭了起来。
菟丝的心骤然一痛,似让人给狠狠撕开来一样。
他……他要走了?!这个声音不断地在她的脑海扩大,一声强过一声、一声急过一声,让她心慌、让她害怕的浑身颤抖了起来。
她会失去他吧?就像贵妃妈妈说的一样,会永远再也见不到他了吗?
想想才一个星期没有见到他,就已够教她难受的,那么……往后呢?往后没有他的日子……
“贵妃妈妈,他、他……有没有说什么时候走?”忘了该安慰身旁抽噎不停的人,此刻的她已乱了阵脚。
直到现在,她才知道她有多么的在乎他。
她的生活、她的成长、她的记忆、她的一切,都有他一同参与。
而他怎能……怎能在她想通了一切之后,却要抛下她,远离家乡?
“明天。”杨贵妃偷偷眯起一眼来观察,有点不舍菟丝失魂落魄的模样。
不知道说谎会不会被打下十八层地狱?如果会,以后地狱肯定要有她的名额了。
不过,为了儿子将来的幸福,唉……她不入地狱,谁人地狱?
“明天?!”菟丝的脸色一变,这下换她闪神,无心逛超市了。
“怎会这么快?怎会这么快……”喃喃自语着,这句话接下来伴随着菟丝一整个下午。
第10章
夜深人静,天空乌云厚沉,飘着细细的雨丝,彷佛是在为某人的即将离开而哭泣。
一抹白色的身影,摸黑由小山樱的后门跑了出来,接着贴着墙壁缓步前进,直到拐进漆暗的防火巷,才加速动作往内跑。
来到熟悉的窗台下,她深吸了一口气,往后退开一步,掏出腰袋中准备好的石子。
似乎是要发泄心头的不满,第一粒石子飞出去,异常神准的落在光亮的玻璃窗上。
锵——宁静的夜空中传来熟悉的玻璃碎裂声。
不同于以往,这次菟丝没有躲到窗台下,飞快地又掏出第二粒、第三粒石子,连连扔向目标,正中红心。
锵、锵——又是两声清脆的响声,宣告两片玻璃正式寿终正寝。
厚重窗帘后终于有了反应,一只修长的手先是撩开窗帘,然后一张俊逸的脸跟着出现。
推开窗,有别于以往,这回卫仲绍没说话,而是直接弯下腰,让自己挂在窗台上。
他将手伸给了她,菟丝没有犹豫,快步上前,交出了自己的双手。
他将她往上拉,而后整个拦腰抱起。
“小心,别让碎玻璃给扎伤。”他的温柔依旧,将她放到地上时,没忘提醒。
菟丝咬着嘴唇,看着他背对着她,拢上窗帘。
“你知道吗?你一直是一个很自私、很自私的混蛋!”藉着这个机会,她对着他的背影大声地说,就怕他一转回身来,她就再也鼓不起勇气。
卫仲绍高挺的身躯一震,想转回身来,却教她给喊住:
“你别转过来!不准你转过来!”
她想说,想将所有的话,过往知道的、不知道的、一直不肯正视的,还有自欺欺人的,全都说出来。
也许,只剩下现在这个机会了!
不说,她会后悔,她不想后悔一辈子。
“你在外人面前总是表现得温文儒雅,像个无伤的正人君子,但我知道,你根本不是这样的人,你比我还恐怖,还要会伪装自己,甚至精湛到寻不到一点蛛丝马迹。”
“菟丝……”卫仲绍想开口解释,但菟丝却飞快地打断他的话。
“在大家的口中,你是个孝子、是位神医,你继承老爹的衣钵,为大家看诊,但……为什么?不管是真是假,你都已经扮演好这个角色了,为什么又要狠心地抛下贵妃妈妈和老爹,跑到国外去?”
她走近他,站在他的背后。“你一直就是这么坏,这么自以为是,如果你真的想走得远远的,又为何要来招惹我?”
说到这里,菟丝再也忍不住,鼻子一酸,哽咽了起来。
冲上前,她张开双臂抱紧他,“你就是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