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徒儿乖乖-第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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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实在太不驯,所以她一开始并不愿收他;但,若是她不收,有朝一日他去投靠错了人,而产生了更不好的後果,她绝对会懊悔的!
她决定教他,不只是武功,更是心!
「……嗄?」成大字躺平在地,他根本搞不明状况。
「嗄什麽嗄?」喔,好饿。「走吧走吧,回去了……以後别再半夜跑出来了。」浪费体力。
殷烨被这突如其来的结果弄得一头雾水,作不出反应。
她眼角瞥见他手中还握著锦囊,心下一思量,趁他没注意就拿了回来。
他回过神,立刻忘记身上的酸痛爬起,恶声恶气:「还我!」
「不。」她铁了心的,眼明手快,把锦囊挂在自已脖子上。「这是信物,只要这东西在我这儿一天,你就是我的徒弟;咱们已经交换过彼此的血,不能改了!」臭小子。
「什麽?」他抹去颊边的泥水,瞪著她无视自已从旁边走过。
这样就拜师了?真的吗?虽然他如了愿,却怎麽好像没有想像中的喜悦?
「还发什麽呆?」她头也不回地往前走,像是想起了什麽,又往旁边跳了两步,足尖一挑,银白色的剑鞘便从杂草中跃起,她看也没看,刷地一声就反手将右手长剑俐落入鞘。不忘回头大喊:「快点跟上来,雨下那麽大,你想淋死我?笨徒弟!」她已经开始後悔收他了。
他呆呆地看著她的背影,听到她的叫唤下意识地要甩头就走,但又想到锦囊被她夺去了,只好心不甘情不愿地踩著烂泥地,当成是她的脸,一步一步重重践踏,跟在她後面走回去。
从那个晚上开始,他成了她的徒,而她,则是他的师。
第三章
    「臭婆娘,妳;什麽时候才要让我学武!」
「等你不再骂我臭婆娘的那天。」呵呵。
「妳;本来就是臭婆娘!」他跳起来大吼,丢掉手中的毛笔,墨汁弄得案头都是。「妳;居然骗我!」想到就气!
「我骗你什麽了?」她凉凉开口,坐在一旁,不苟同地瞥著他粗鲁的行径。「你不知道那些文房四宝要钱的麽?字丑也就算了,你练不好,还要赖弄脏了纸。」唉,他到底是漂亮的小孩还是爱撒泼的山猴?
他真是恨死她老是转移话题了!
「我在跟妳;说妳;骗我的事情,妳;不要当作没听见!」
「我听见了,听见了嘛,你小声点。」明明长得很可爱,怎麽脾气这样坏?拿起旁边的茶杯啜一口,她满足地叹息:「这茶真好……」甘甜甘甜的。
「容似风!」殷烨受不了了。
「叫我师父。」她懒懒地道,一点也没把他的怒火放在眼里。「你说我骗你,太冤枉了吧?我从头到尾没说过我是个男人,是你自已错认的啊。」好无辜哪。
「妳;明明是个女人,干什麽穿著男人的衣服,这不是骗,这是什麽?!」若非他老是听到那个白胡子的老管事和其他人都唤她「小姐」而起了疑,这才问到真相,怕是要被她愚弄一辈子!
更让他气结的是,他居然拜一个女人为师!
「谁说女人不能穿男子衣服,有人规定了吗?没有嘛!」所以说他见识太浅。她伸出食指摇了摇,「你要是不服,改明儿个,你穿女孩的衣服让我瞧瞧,骗骗我,咱们就算扯平了。」她很甘愿地,还可以替他选几件美美的,一定适合。
「妳;……妳;有毛病!」他极恼,却难以铿锵有力地跟她对抗。
简直不敢相信,她讲十句话,有九句半完全不切题,像是在说笑,却又彷佛有点认真;剩下半句,不是悠哉的调侃,就是无聊的废话!
他听不懂,跟她不能沟通,也没有办法像她一样胡言乱语,更别说和她斗嘴!
就说他还太嫩。容似风微微笑,好整以暇。
「徒弟,你实在太差劲了,嘴那麽笨的话,会整天被我欺负喔。」顿了下,又道:「啊啊,不过你不用担心,我绝对会好好调教你的。」倾囊相授。
「我不需要!」他怒道。回身指著桌上那一本本蓝皮书:「我也不想看懂什麽《中庸》、《论语》!」还外加根本和其它书搭不上关系的佛经和人体筋脉图!「我只要学武!妳;如果不想教我,我自已出去找人,妳;别把我软禁在这里!」这臭婆娘一定在耍他!
从那夜之後,後山有人守著了,每日天才亮,她就带著夫子来找他,不念到日落不会停止,夜晚守备更严,他就算想再偷跑也找不到机会。
他也曾试图反抗,她却不知道从哪里拿了瓶怪药,威胁他要是不听话,就让他大笑三日不得休止。
还恶劣地补充,叫他若不相信就尽管试试,他愈想赌,她就愈是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教他动摇,脑子开始胡思乱想起来,好似那药真的会让人笑到气绝,只好不甘心地忍气吞声。
她说的话,她的态度,究竟是真还是假?
他分辨不出来,也已经完全被搞混了!
气喘呼呼地吼完,却瞧见容似风一脚弯起踩在椅上,另一脚轻轻摇晃,脸朝著窗外看去,明显地没把他刚才那一串不满听进去。
「啊呀,你讲完了啊?」像是察觉到了猛烈的瞪视,她悠悠哉哉地转过头,对著他勾起嘴角,「口渴不渴?要不要喝点茶?坐下来休息一下嘛!」太认真了,老得快喔。
「妳;!」差点又恼晕过去,殷烨用力地撇过脸,下定决心不再理会她,以免自己被气死!
她微微侧首,唇边扬起一抹奇异的笑。接著又用那种吊儿郎当的神情开口:「哪,好啦,我教你,我没说不教嘛。」急什麽呢?
闻言,他才告诫过自己别睬她的提醒马上被遗忘,很快地走到她身旁,张大瞳眸:「妳;要让我学武了?」
「我从头到尾没说不让你学啊。」她眨眨眼。
「那妳;赶快带我去找师父!」他知道镖局里有很多功夫厉害的武师!他激动地拉住她的手。
她脸上笑容未变,一个轻抖腕节的动作挣脱了开,「找什麽师父?你师父就是我啊!」站起身,她越过他走到木柜旁。
殷烨呆了下,总觉得刚刚明明有抓到她的感觉,怎麽一下子手里就空了?没想那麽多,只以为自己是一时错觉。
「我不想当妳;徒弟!」一个女人,一个女人能有什麽作为?他需要的是能让自已更加强大的力量!
她瞅著他,半晌,蹬蹬蹬,後退了三步。
「你不想当我徒弟?」她英朗的眉变成了哀怨的八字型,抚著胸口伤心道:「你怎麽这麽无赖?咱们明明就在那个月黑风高的晚上彼此交换过血了,你现在居然翻脸不认?反正你就是看不起我,不相信我,亏我还救了你两次……」呜。
没料到情势会往如此地步发展,他错愕,霎时傻在原地,动弹不得。
她……她要哭了吗?
只听她状似抽噎道:「你看起来这麽乖巧,怎麽净会做些过分的事?我没说我是男人,是你自己错认,还诬赖我扯谎……我知道我长得不美,不够漂亮,所以无法让你看出是个姑娘,都怪我行了吧?这也算了,我辛苦救了你,你没给我磕头道谢,还对我又吼又叫!之前吵著要我收你为徒,我好心答应了,你却又反悔……呜呜……」她端起衣袖遮脸,扭扭捏捏地抽著肩膀,语音颤抖,配合著一身男装,整个景象实在是……不伦不类。
殷烨慌了手脚,没想到会把她弄哭。
仔细想想,她的确是自己的救命恩人,他也一直都没好气,好像错的是自己?
可是她真的很让人发火……但他确实没道过谢……谁教她老爱不正经……不过他也好像对她很凶……
他忍不住抱头,年幼的脑袋都快喷爆了!
「我也不求你什麽……只是希望你喊我一声师父……当然你想要学些什麽,为师的定不怠慢……」她从袖下发出声音,像是非常困难地才没走调。
他咬咬牙,双手松了又握,站立良久,才从唇缝小小声地唤道:「师……师父。」总之先安慰她再说,叫个一两声也不会少块肉,男子汉要能屈能伸,不要像女人家这麽麻烦!
「啥?我没听到。」她又吸了吸鼻子。
他抿唇,深深吐了两口气,憋道:「师父!」
「乖—;—;这才是我的好徒弟嘛。」哇哈哈,听到啦!听到啦!她是师父啦!轻松放下手,她的脸上带笑,哪里有在哭泣?挑了挑眉,她愉悦地对上他震愕的神色,道:「哪,咱们打个商量,你每日要是乖乖地跟夫子做完早课,我午後就会亲自教你武功;若你不要,那麽你什麽也学不到,只能在这书房里从早坐到晚,如何?」
「妳;、妳;……」又耍他!他指著她,瞠目结舌,手指抖抖抖,不是因为冷。
「我什麽?我真是个通情达理的好师父对不对?」微笑地替他接完话,她压下他无言指控的手,「呀,我想你一定是答应了。看,你都感动得全身颤抖了。」欸;,她受不起,只要小小一点抖就好。
「妳;—;—;」一口怨气塞住他的胸腔,险些翻白眼。
「就说你弱吧,这样就倒了那怎麽行?」以後日子还长著呢。「好了,我会吩咐杨伯多给你补补,去去,去那边歇著。」真是。
若无其事地就要往外走,她不忘回头叮咛:「我刚说的事,明儿个就开始喔。」
「咚」地一声,房里的人终於支持不住,昏倒在地。
她住後偷眼睇了赚,摇头道:「这麽快又睡著了?」跟上次一样。「虽然我叫你歇,你也找张床嘛!睡在地上多难看……你定是累坏了。得了得了,我不在这边多嘴吵你了。」哎呀,她的心肠好像太好了。
殷烨趴在地上捏紧自已拳头,用最後的残存意识告诉自已—;—;
绝对不再喊她第二次师父!
***
阳光明丽,微风和煦。实在是个太适合在外头舒展拳脚的天气了!
「过来啊,你还杵在那边干啥,想当门神?」容似风站立在庭园中,一手掌心不知有什麽东西在动。
臭婆娘!讲话就讲话,老爱多几个字念人。殷烨瞪了她一眼,走上前,才看清楚她左手有只小小鸟。
将弄得松软的细馒头肩喂给白色的小鸟吃完,她抬眼:「哪,咱们从基本功开始学,你可能会觉得辛苦些,但要是连基础都学不好,那麽後面的也就甭谈了。」!
「妳;把话讲得那麽好听,我怎麽知道妳;是不是根本什麽也不会。」他压根儿就不信她能有多少斤两。
她睇他,半晌,才缓道:「这只小鸟,前几天就唉唉叫,我觉得不对劲,後来才发现它受了伤,便将它带回房里照料。」她指著身旁一棵粗壮的树:「看到没,鸟巢就在那里。」很高很里面的那里喔。
「妳;跟我讲这个干嘛!」这样也可以扯到鸟身上。
「欸;欸;,徒弟啊,你是不是肝火上升火气大啊?」去抓把药吃吃看会不会好点。她叹口气:「我只是要你看看那巢,是不是很高啊?」
他皱著眉,抬首望了下。那高度约莫五、六个成人,没有特别的长梯,肯定是上不去。「是很高,不过那又怎麽样?」
「你能构得到吗?」她问,唇瓣微勾。
「怎麽可能!」这不是白问吗?他甚至没比她高。
「喔……那你,想不想知道我是怎麽把小鸟带下来的?」她侧首。
他轻楞,随即很快地说道:「妳;拿把梯子不就爬上去了吗?」简直废话。
「梯子?」她呵呵低笑,「我怎麽不记得自己家里有这种玩意儿……」话尾未落,她不正经的神情倏地一变,「你可要睁大眼睛了!」她一提气,踢向树干屈膝轻踩,整个人瞬间拔高!
只见她没用什麽力人就已在树腰处,再在略粗的枝上一点足问,身影跃得更高,仅是眨眼间,就到了那鸟巢的旁边。
殷烨被她突如其来的举动弄得怔愕住!他像是只瞥到她身上的黑衫微微飘动了下,扬起了些许的风,还没反应过来,她人就已经消失在他眼前。
几近吃惊的昂高头,他看见她小心地将手中的小鸟放了回去。
「妳;……妳;会飞?」他下意识地喃道,话一出口就马上胀红著脸暗骂自已。
傻子!她是人啊!又没长翅膀,当然是不会飞的!他问了什麽怪话?等会儿又要被她嘲笑了。
容似风闻言,却只是站在上头,搭住主干,居高临下地瞅著他,笑道:「怎麽,你也想飞吗?我可以教你喔!」
「教我?」他杵在底下拧著眉。
「是呀。」她扬声而笑,一个旋转,身子便彷佛与周遭的气旋同舞般落在他面前,姿态好看得紧。掸了掸袍上的叶子,她道:「我是你师父啊!」师父传授徒弟,天经地义。
殷烨沉著脸。刚才她那手功夫的确吓了他一跳,证明了她不仅仅只是个会唬人的草包。
真的得跟她学吗?可现下,他既没别的方法,也找不到其他人帮他。
如果她能让他变强、变厉害,那麽他也不用在意这麽多吧?
毕竟他最重要的事,是……
「徒弟,你的眼神好可怕。」她摇摇头,蹙眉道:「我要你背的佛经你背了没?」善哉善哉。
「没背!」他又不作和尚,做啥念那种玩意?
「嗄……没背啊。」说得也是,她本来就料想他是没什麽兴趣的。挥挥手,她道:「那就别背了,你以後每逢初一十五去祠堂打坐静心好了。」比较有用。
「什麽?!」又随便替他决定!「我不去!」他用力地别开脸。
「你不去?」脾气真大,「好了好了,我陪你一起去,这样行了吧?你这小子就是爱撒娇……」
「谁爱撒娇了!」他赤红著双颊反驳。这臭婆娘老把他当小孩!
「谁应了声就谁爱撒娇喽……」她转著眼眸,不理会他的怒气。「啊啊,再跟你闲扯下去就吃晚膳了。」不行不行,得快办正事。
「到底是谁在闲扯?」殷烨受不了地低咒一声。
虽然他故意很大声,但她假装没听见。「要把武术练好,基本功是很重要的……我让你看的那个人体筋脉图,你记起来了吗?」
「……没有。」他皱眉。原来那也是有用的吗?
「唉。」她深深地叹一口气,「徒弟啊徒弟,你这麽不用功,要怎麽把为师所教导的武功发扬光大?」摆摆手,表现自已的无奈。
「我怎麽知道练武要看那种东西!」早讲不就好了。
「好好,那现在你知道了,明儿个开始,可得认真点。」她走近他,他不自觉地後退。「干什麽?为师的又不会吃了你。」她奇道。
是不会吃,不过会上下其手!殷烨想起上次被她随意摸捏的经验。
没追问下去,她进入正题。
「我先教你基本中的最基本。扎马你会吧?像我这样。」她身形微蹲,示范了一个标准的马步。「来,你跟著我试试看。」她拉过他,按下他的肩膀。触到他的身子,她忍不住道:「哇,你还是这麽瘦。」骨头小鬼!
在他们镖局里应该吃得不错啊,怎麽还是没长肉?
殷烨一惊,忙甩脱她的手,满脸通红。之前以为她是男的就算了,如今知道她是个女人……虽然一点都看不出来,但他的态度还是跟著改变。
「妳;……不要乱摸!」到底有没有身为女子的自觉!
「干什麽?害羞啊?」她照料他的时候,有哪里没被她看过?「不要紧,你还小,还会再长的。来,你先扎个马,快点啊!」她催促。
他睨她一眼,走离她三步,才学她刚才的样子半蹲下身。
「脚再站开一点,哪,尽量放低。」她指正著,走到树旁,拿起一直放在那的大茶壶和两只碗,开始注水。「从今天开始,你每日必须扎马四个时辰,只要你能站到手不抖、脚不软,不流一滴汗,我也推不倒你,那麽,咱们就可以开始学其它东西了。」她微笑著将倒满水的两个大碗放在他腿上,一边一个。
殷烨被那重量一压,还得分心让那碗里的水别洒了,他微怒地瞅著她:「妳;该不会又在耍我?」
「耍你?」她瞠大凤目,「小子,我以前扎马顶的可是五个碗耶,这样还算对你客气了。」真是真是,得好好建立他们师徒间的信任关系。
抹掉额边的汗,她望向天空,笑道:「你好好乖乖地,很快,就可以飞了。」
殷烨顿住,唇掀了掀,没把「我并不是要学飞」这句话说出口,只是辛苦地维持著这不习惯的姿势,任心头上那怪异的感受一晃而过。
没多久,他才想到,自已居然当真在这烈日下扎起马,开始听起她的话来了。
怎麽会?不知不觉地又被她牵著鼻子走了。
有些一恼地抬起眼,却见到容似风依然站在自己面前,他差点弄倒了腿上的水碗。
「妳;站在这儿干嘛?」看他的蠢样吗?
她怔了下,抱胸挑高了眉头。
「对喔,我站在这儿干啥?」手指点在唇旁自问一句,略略思量了会儿,她弹指:「啊,你不是说你没看那本人体筋脉图的书册吗?那我现在就先大概的解说给你听好了。哪,人有任督二脉,腹胯下一寸半的地方就是丹田……」一点都不觉突兀地转移话题,她小小的踱步起来。
他险些要翻白眼了。「妳;好烦!不要在我前面念!」吵死人了!
「咦咦?徒弟啊,我是在帮你记忆,这很有用的,你可不能不知道。刚刚说到哪儿?啊,对了,是丹田,丹田是很重要的一个地方,你看过学硬气功的师父吗?他们啊……」
殷烨瞪著她的滔滔不绝,也懒得跟她争辩了,重新下定决心不理会她。
天上很蓝,一朵云都没有,阳光就显得毒辣了些。
他没发现,容似风让他扎马的地方有树荫遮阳;更没察觉,她边说边指示给他看的穴位或者脉络,已经一点一些地使他听了进去。
当然他也不晓得,她的陪伴,使他不至於单独一个人度过这漫长的四个时辰。
***
「快点快点!」赶命似地。
「小心点!没瞧到我手上拿著木盘啊?」差点被撞到。「你们俩做什麽跑那麽急?」
「小姐啦!是小姐又……」呼呼,好兴奋!
「小姐?啊,小姐又在『那个』了吗?」真是厉害啊!
「是啊是啊,可有趣的呢!」抬起手挥挥,「不跟你说了,那边正精采呢!」再慢就抢不到好位子偷看了。
两个仆役肩并著肩,弯过几条长廊,就见那庭园旁的墙角都早被其他人头占领。
「让让、让让!」
「借光、借光!」
挤挤挤,挤出一条生天,找到一个视野不错的角落,两人蹲下身,从怀里揣出一包酱油瓜子就开始嗑。
「我说老张,你想这回是小姐赢还是那小兔崽子赢?」
「这还用说!」老张一呸,吐掉个瓜子壳儿。「当然是小姐啦。这几个月来,那阴阳怪气的小子有哪一次不是被小姐整治得彻底躺平?」他不会同情的,谁教那小子老爱不理人。
「这倒是。」摇头晃脑」番。「不过,那小兔崽子看来好像进步了很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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