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徒儿乖乖-第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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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深吸了一口气,他和她对视著,低沉道:「那个锦囊妳;收著,总有一天我会来跟妳;讨的。」这或许是他对她最诚恳的一次,也是唯一仅有的一次。
语毕,他复杂地看了她一眼,在他们俩都还没厘清那代表什麽意义前,翻过身,使轻功纵越而去,不再让她有追上的机会。
她半步也没有跨出去。半步也没有。
只是握紧了手上的东西,在雨帘中睇著他迅速消失的身影,久久,久久。
说他不是个好徒弟,她又何尝不是个坏师父?
凭她摸透他的程度,要留下他,有多少可以软硬兼施的方法,但她却是什麽也没做。
她明白他半夜练武练得那麽勤是为了什麽,也知他突飞猛进是下了多少功夫,更晓得,他在年幼时夜夜恶梦的那种恐惧多麽深刻。
如果他想去查清真相,她有什麽理由拒绝?有什麽理由?
她唯一担心的……就是恨意会蒙蔽他的理智,让他危害他人或自己……
还有……他背上的那个图纹……
或许,还是不应该让他走?
她想保住他,别让他受到伤害,但是,就必须牵制住他一辈子……做得到吗?她真有那个决心和立场做得到吗?
容似风在雨中伫立良久,内心不断地矛盾挣扎,但就是没有化为实际动作。
不知道什麽时候天亮了,不知道什麽时候回到镖局,也不知道什麽时候换下了冰冷的衣服。
她会永远记得,他们师徒俩是在这种状况下分手的。
恩未断,情未绝,缘分也许尽。
那天,雨势倾盆,日子是初五。
当有人敲她房门时,却是进来告诉她一件,她比任何人都早知道的事—;—;
殷烨失踪了。
***
「风妹怎麽样?」
「四天了,还是没出过房。」
「你有没有进去看看?」急了。
「小姐闺房,没经允许哪能擅入?」真是。「啊,不过,我确定小姐昨儿个下午还好好的。」
「怎麽?」
「她唤了人,送茶水进她房间去。」
「这样吗?」那他们是不是也可以去瞧瞧她了?「我看,咱们还是……」
头上的门「咿呀」一声打了开,阻断容揽云和杨伯的窃窃私语,容似风神清气爽地主动出现,面带微讶。
「咦?你们蹲在门口干什麽?」她好笑道。
「啥?」容揽云和杨伯对望一眼,同样呆了下,随後赶紧站直身。
拍拍袍摆,清咳两声,正要说些什麽,却忽然发现了一件天大不得了的事—;—;
「风、风妹……」打扮好像不一样了。
只见客似风一身如往常的深色衣衫,但样式则不若从前般会让人错认性别,很明显地可以看出是女子武人的装束。
她没施脂粉,却不再像男人般束发,反而梳了个简单的髻,仅是这样如此细微的改变,却让她刚毅中添了一丝丝婉约。
「干什麽看傻了眼?」她微笑,绕过两尊石像,迳自往廊上走去。「我肚子饿了呢,杨伯,准备些点心可好?」她侧头询问。
「啊?」杨伯还在发楞。「好好,怎麽不好?」马上就弯向厨房去忙先。
天,小姐还原了自我後,那种内敛中又带有犀利的气质更加明显了。
「风妹……妳;……」容揽云跟在她身旁,不知该如何开口。怎麽……她的外表看起来其实并没有变多少,可那整个莫名的感觉就是强烈得教人无法忽略。
「我什麽?」她挑眉,在走进庭院时停下,「大哥,下次若是想要蹲在我房前咬耳朵,那就别太大声,我都怕你们会破门而入了呢。」半转身睇著他。
他一怔,粗犷的老脸有些皱。
「咱们是担心妳;,妳;把自己关在房里,那小子又一声不吭地跑……」他住了嘴,观了下她的神色,只看她仍是挂著平常的微笑。
「好了好了,我没事的。」她比个手势,要他别大惊小怪。轻笑:「大哥,你是不是有什麽事要告诉我?」背对著他,她又往前踱了数步。
容揽云当真觉得,没办法在她眼下藏过一根牛毛。
「……那小子出了城就往西方走了,我以为妳;会想知道。」所以埋伏在她门边,就是等她心情准备好。
「啊啊……」她负手在後,微微地昂首,愈走愈慢,最後还是站住了。
容揽云在她後面,无法得知她的表情,看她似出了神,也不敢出声唤她,就怕会不小心看到她难过的模样……他有多少年没看过她哭了?
他不晓得他们师徒俩是不是发生了什麽,但殷烨就这样走掉,委实让他无法理解,也替妹子不值。
毕竟,翅膀硬了就飞,怎麽都感受不好。
院中的枯叶落了满地,风微刮,便成碎屑散舞。良久,她才出声:「大哥。」
「啊?」怎麽?眼泪流下来了吗?他准备掏出手巾。
「让我去吧。」
「呃……啥?」去哪儿?
「大哥,我可能……真的没法完全放下他,所以—;—;」她缓缓地回首,面容含著惯有的笑,但眼眸却是极诚恳的:「拜托你,让我去吧。」
这些天她想了很多,她并不打算去急著追他,也不会刻意去找他,但如果他们还有缘,那麽总有一天,一定还会相见。
容揽云沉默地望著她,半晌,只是叹气。
纵然心里再怎麽会担忧,却仍是做不到开口拒绝。因为这是头一次,由自己的妹子出言向他请托。
也是二娘过世这麽多年後的第一次。
她……虽然好像若有似无,但是的确有些改变了。
是因为殷烨?
***
八天後,容似风起程。
一只包袱,一柄剑,一匹马,一个绝不会回头的人,往西而行。
她凭著过人的坚毅及一身武艺,无视旁人嘲笑和私语,从没名村镇的一间破武馆起家;三年之内,在洛阳大城建立了四方镖局第一个分舵。
第七章
    「哟,老李,好久不见了,今儿个怎麽有空上来?」
客栈内,熟客拜访,掌柜的奉上茶,上前招呼。
「哈哈,当然是把那棘手的事给弄妥了,所以来捧你的场啊!」老李朗笑。
「你是说……」掌柜看了看没坐很满的四周,最靠近的一桌有个刚才进来的白衣青年背著他们。他转回注意力,清咳後压低了声:「你是说,已将那笔银两送到顺天府啦?」怎会这麽快?
老李呷了口热茶,一脸满足。
「没错,只花了十天。」还以为这次买卖会困难重重呢。
「你居然敢带著这麽多钱财上路啊?」掌柜的微讶。这麽相信当今世道?不怕半途被人劫了?
「嗟,哪有可能我自个儿带?」他不过是个平凡商人,最宝贝小命,偶尔会作些比较大的生意而已。「我是托了人帮我送到的。」
「谁?」挥走一旁闲来偷听的小二。
「还有谁,不就是咱们城里那个四方镖局。」他放下茶杯,神秘兮兮地对著也坐下的掌柜挤眉弄眼。「你也知道,我去年才来到洛阳,那时还没听过这镖局名号,这次正愁那万两银没法如期付给人家,碰巧耳闻了他们的厉害,就想去试试看也好……他们镖局的当家行事可潇洒了,还没听我要求,就先开口告诉我,是否承接选择权在他们,不过一旦接下,镖物若是在押镖途中丢失,那麽绝对尽数负责赔偿。」听说是这镖局一贯的规矩。
「喔……我倒也听闻过不少那当家的事迹。」在道上可有名了。
「我解释过事情来由後,那当家的只沉吟一会儿,甚至没听我要付多少酬劳,就一口允了。」真是爽剌的个性。他又啜了茶水润润喉,「本来还担心他们会狮子大开口呢,没想到价钱不仅合理公道,还是在镖物送达之後才给的钱。」他这个老奸……老实商人从没看过有人这样谈交易的,一点都不怕吃亏啊!
掌柜的摸了摸下巴一小撮胡子。「我记得……那当家的是个女人。」
「是啊是啊!」老李忙不迭地点头,「我一开始也是吃了惊,没想到是个女人,那有什麽可靠的。」还不如靠自己。
「能一手撑起那镖局,她也是极不简单了!」掌柜略带不以为然地睇他一眼。
「我是说初见面嘛,总是会那麽觉得。不过和她谈了会儿後,我才看出那架势。」当真是英姿逼人啊!「加上她的条件都是有利於托方的,我想反正也没损失,便当场成交了。本来还在家里等消息等得战战兢兢的,不料他们只用了一半的日子就办妥当了。」还以为个把月都睡不著了呢。
「那当然。」不晓得为啥也感觉与有荣焉,掌柜的哼了两声。「咱们洛阳算得上是卧虎藏龙。」连享誉数十年的玉泉庄也都在这地头上呢!
「是了是了。」反正没他这刚迁来的外地人的分,「我还听说……那当家的还没成过亲是不?」正事说完,开始闲嗑牙。
「咦?不是丈夫死了吗?」所以守寡啊。
「对啊对啊!」小二经过第四遍,终於可以插得上嘴。「是她自己把丈夫揍死的嘛!」所以说娶妻当娶无才之人,最毒妇人心啊!
「啥?」掌柜的不晓得这个版本。
「是没嫁过人吧!」老李坚信自己没弄错。
「她又没三头六臂,干啥不嫁人?」有人出声。
「那好,换作是你,你会娶她吗?」又来个问题。
「不会,她太老了。」三十五岁的女人,没剩多少男人可以「冲动」的价值。更别提成亲後,丈夫的地位可能在她之下,那不窝囊惹人笑话?
「没错,跟娶个木头回家睡有哈两样?」愈说愈毒。
「她长得也不够美。说温柔没温柔,说身材也没身材,臀扁没胸部,缺少娘们儿的那股味。」愈毒愈离谱。
「一定是她那可怜丈夫对她没兴趣……」
「所以才会被她打得躺进棺材!」好狠哪……啧啧啧。
齐声编剧,至此拍板定案。
人是嫁了,丈夫也死了,凶手是武功高强的妻子,原因是丈夫对她的容貌身材多所挑剔,加上家里掌权的不是男人。
原来谣言就是这麽来的。
掌柜的还在搜寻自己脑中记忆,回过神来却发现桌旁多站了好些人。连厨子和打杂的都跑出来参加讨论了。
那没根没据的结论实在太过夸张,掌柜正想斥喝他们别多嘴长舌诋毁人家,身後却「碰」地一大声响,有人重重地敲了下桌,吓了大夥儿一跳,整齐朝声源瞧去。
只见旁桌的白衣青年收回手,慢慢地转著杯子。
「小二,结帐。」冷著声。
「是、是!」小二赶紧趁掌柜的没瞪人之前去招呼。点了点桌面上没吃几口的菜盘,「客倌,总共是六文钱。」哈著腰。
「拿去。」
「是……」咦咦?小二才正要接下,白衣青年张手的瞬间却从中发出一股极为沉重的气冲!「啊、啊啊—;—;」几枚铜钱从手掌上方打了下来,顿时像是有十几斤那麽重,小二痛得呻吟,下意识地抽回膀臂,铜钱跟著直直落地。
只看那掌心已立刻红肿一大块,他眼眶含著泪再一望,惊见掉在地上的钱币却嵌入了楼板!
这下子,不仅是小二抓著自个儿手腕,瞠大了眼连连退步,连後面掌柜的一群人也是个个目瞪口呆。
白衣青年一挥袍摆,从椅上起身,压根儿当他们不存在。
掌柜在看清他的样貌後,眨了眨眼,讶道:「这……你不、不是玉泉庄的……」大少爷吗?
白衣青年似是听到了他的喃语,倏地侧首阴狠睇向掌柜,左手则不知为何按了按自已的鬓边。
掌柜被瞪得寒毛竖起,一声也不敢吭了。
「少爷?」一面容刚硬的男子察觉动静跑上楼,见状後朝著青年拱手。
「哼!」白衣青年没理会他,只迳自走下楼梯,男子随即跟在後头。
掌柜、老李和若干人等,就这样呆若木鸡地看著他们离开,直到从旁边栏杆伸出脖子,确定楼下的人已策马远去,他们才「呼」地一声吐出口长气。
「那公子好可怕啊!」厨子拍了拍自个儿圆滚的肚皮。
「我差点以为我手会断了呢!」小二夸张道,还走上前,蹲在地上用另只手的手指戳了戳镶在地上的铜板。抠也抠不起来,牢成这样,功夫真扎实。
「掌柜的,你刚说他是谁?」几只眼睛齐望向他。
掌柜一怔,呐道:「他……他是玉泉庄的大少爷玉龙……不过怎麽……」跟他印象中的好像不太一样。
玉大公子应该是个斯文有礼的人啊,刚刚……
「哎呀!糟糕了!」厨子又拍了下肚皮,「难怪那玉公子看咱们不顺眼了,玉泉庄不是要和四方镖局办喜事了吗?」结果他们还这麽大声说玉公子未来亲家的坏话。
「啊?」掌柜微楞。
是有传过这事儿没错,四方镖局最受疼爱的掌上明珠将下嫁玉泉庄的大少爷,江湖上沸沸扬扬地等著喝喜酒呢!但……
一忆起那白衣青年的眼神,他不禁打了个寒颤。
就算是他们嘴碎了些,那玉公子看人的神态也太过……冰冷了。那模样,就像是对著什麽恨极的仇人一样……
最近有人传言,玉泉庄近年来似乎有点古怪,不仅上庄作客的人无缘无故失踪,里面好像也因为什麽宝藏图而内斗,以往正派的形象开始受到质疑,或许……真是众人看走了眼?
掌柜抱胸深思,见旁边一群人还在闲扯东南西北,忽而清醒过来。
吱,他们不过是市井小民,又不用写书唱戏混江湖,管那麽多做啥?
「你还站这儿干啥?厨房不用理啦?还有你!去拿个杓子或者什麽的,把地板里的钱给我挖出来!」发飙了。
「咦?这钱你还要?」小二不可置信。
「蠢猪!」弹指赏了他一个大爆栗。「钱怎麽能不要,难不成你还这样镶著让客人观赏?去去去,统统给我回去工作,不然就滚回家吃自己!」
不一会儿就赶散,掌柜回过头,不该走的却也不见了。
「你干啥?」他叫住在楼梯口的老李。
只见老李嗫嚅道:「我……我要回家吃自已。」
***
是她!是她!是她!
该死的她来了!
就要跟他见面了!
马上的白衣青年策马狂奔著,疾风刮过他的脸庞,却没有比他的双眼更冷。
从她踏进洛阳开始,从要跟四方镖局结亲的日子近了开始,他就知道定会有这麽一天的到来,她会认出他吗?
他能让她认出吗?
八年了。
走到这一步,她是来阻止他,亦或者她完全毫不知情,只是一场阴错阳差?
他该怎麽做?
是照自己的计画继续下去?还是就此住手?
若她认出他了,又该如何?
眼角馀光瞥见同样驾马跟在自已後方的男子,他扬起深沉的冷笑。
事到如今,事到如今—;—;
只等她出现!
「驾!」
青年一喝,踢向座骑腹侧,速度更快,远远地把随行护卫抛在後头。
那男子不发一语地保持距离,脸上仍是毫无表情,轮廓又刚又直。
是谁有著什麽样的危险心机,没有人清楚。
***
「哈啾!」
「有空隙!」
趁对方打了个响响的喷嚏,女子木剑一挥,敲上他的脑门。
「痛!」一年轻男子立刻抱头蹲在地上,俊逸的面容变了形,哀哀愁愁,「姑姑……妳;下手轻点嘛。」他正是容揽云第七个儿子。
肿了个包……加上颊旁的黑青、嘴角的瘀血……怎麽每个人都以打他为乐?他好命苦。
四方镖局分舵练武的空地上,容似风一身简单黑袍,棱角的轮廓依旧未变,不过添了些许岁月痕迹。年龄已届三十五的她,虽无风花馀韵,但更散发一股独特的沉稳英锐。
她收剑而立,笑道:「咦,我下手还不够轻啊?这要是真剑,你早头破血流了。」已算大发慈悲,「哪,你输了,照约定,这把扇子属我了。」她把玩著手中的玉制扇柄。
「不行、不行啦!」七少连忙跳起来,急声道:「那扇子是别人给我的,姑姑,妳;要的话,我去买别把给妳;。」别抢他的啦,呜。
「哦……」她好笑地瞅著他,「我瞧你这粗鲁样,跟这扇子一点也不配,这到底是谁给你的,让你这麽宝贝?」老实招来。
他脸不知何故一红,吞吞吐吐。
「这、这……当然是我朋友给的!」理不直气不壮,好像还有点心虚。「姑姑,还给我,好不好?」他万分诚恳,只差没有双膝落地。
要是拿不回来,被那人晓得,又会好生气的。
「嗯……你既然这麽说了,我又怎麽好意思呢?」她微微一笑,将手递出,在他面前灵巧地将那把玉扇转了圈,而後收回,让他抓个空。「所以,这东西是我的了。」放入自己怀中。
「嗄?」为什麽结论是这样?七少张口错愕。「姑姑……」不要逗他了吧。
她昂起首笑个两声,负手在後。
「你只要乖乖地把我交代的事情办好,我自然会还给你的。」
「我有办、我有办!妳;叫我监视玉泉庄的动静嘛,我都有在那附近守著,就算奄奄一息,我也都有救活。」连那人也是这样认识的。
「那……我问你,你是否真的看到是谁下的手?」她背过身,慢慢地踱著。
「看到啦!」就是救了那人的那一次嘛!「是玉大公子,我看得很清楚。」
那天晚上,因为那人伤势太重,他只好在山崖下就先行处理伤口,不料却见玉龙追到附近的树林里。他吓出一身汗,本想抱起人就立刻逃跑,可没想到他却只是站了一下,阴沉地看著他们,没多久就消失了踪影。
事後也询问过那人,确定他是被玉龙打下山的没错。他实在搞不懂那姓玉的想法,他是要赶尽杀绝,但却为何又没下手乾净?
因为帮姑姑办事,所以他来龙去脉也摸了个明白。
总之那玉龙是想抢夺玉泉庄庄主的位子,还有江湖上流传已久的藏宝图,但手段却十分令人不齿;十妹还说,那家伙甚至还残害自己亲爹……许多消息被传得历历如绘,发指之极,玉龙的动作却毫无收敛之意,难道他一点都不担心会弄垮了这庄的声誉?这样他夺取下来又有何价值?
他们家镖局和玉泉庄是有那麽一点点交情,前阵子十儿离家时也在那儿有了意外……这事还真复杂,不知道爹和姑姑会怎麽做……
咦咦?他居然在思考耶!每次都被兄弟们骂是豆腐脑儿,他就不信自已比他们笨到哪里去。摸著头,七少感觉自个儿好像变得聪明了点。
「啊啊……真是这样入?那打伤十儿心上人的……也是他了?」容似风停步,犹如喃喃对自己说著,但语气却有一丝惆怅。
真是他……真是他吗?真是她……一手教出来的那个……好徒弟吗?
七少被她略微怔仲的话语影响,愣了下,慢慢地走近她身边。
「姑……」怎麽了?他绕到她侧边,小心翼翼地审视著这长辈。
「有破绽!」容似风忽喝,一转手,木剑便朝他砍去。
他反应极快,扭身欲躲,逃过了一寸,却在眨眼间失了那木剑踪影,才心下大惊,臀上立刻就挨了一记。
「啪」地一声,好不清脆。
七少只觉屁股火辣辣地,像是抹了特呛辣椒,疼得他挺直了腰杆子。
「姑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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