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寻找失猫(短篇集)-第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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芷琳本是聪明人,怎么会不明白,忽然醒悟到有人在车上等他。

谁?

也不必深究了。

她点点头,“好,你先走。”

梁伟伦立刻溜走。

她掀开窗帘看,只见一辆跑车驶近接他,他立刻跳上车子,芷琳看不清司机是什么人。

保姆进来说:“老王去接孩子,太太可一起?”

“你去得了。”

芷琳寂寞地走到泳池旁坐下。

少女时想得到的一切,不是也都得到了吗,只除出幸福。

她呆了一会儿,拨电话到婚礼筹备专家处。

“约五十个客人,午餐,最好的食物与香槟,每人一份纪念品,要白色的帐篷,许多鲜花,价钱不是问题……”

如果花得起,一定美奂美伦,趁有能力,为妹妹出一份心意。

片刻孩子们回来了,芷琳脸上露出笑容,听他们争着报告学校里趣事,已是一种享受。

是这样缘故,她年复一年留在这个家里吧。

一次,心莲劝她:“给自己保留一点自尊,同这个人分手吧。”

“你怎么老教人离婚?”

“该离之际真该离,带着两个孩子,远走高飞,反正你现在过的,也是寡妇生涯。”

“寡妇有人开支票?”她自嘲。

“大姐,够用便算了,何必再拖下去吃苦。”

“我吃苦?”

“一日瘦过一日,憔悴不堪,当然是睡在钉板上。”

形容得真好。

渐渐芷琳也有了离心,只是鼓不起勇气来。

她对牢镜子练习过多次。

“我们分手吧。”

“先分居,你搬出去。”

“当然,你可以回来探访孩子。”

“我没有什么要求,照常付我家用即可。”

可是心中婉惜,不舍得这段婚姻,当年他也不过是小职员,不知怎地,长袖善舞,一日比一日发财,他们的生活起了极大变化。

到了今日,与当年已经南辕北辙。

芷琳低下头。

电话铃响了,是小妹这个快乐天使。

“姐姐,车行叫我去看车。”她高兴得不得了。

“还不快去?”芷琳笑说。

“谢谢你。”

“是你姐夫送的。”她自婚后已无工作,何来收入。

“幸亏有这个付账的动物。”

芷琳欠欠嘴角,不出声。

书珊说得对,这点她姐夫最慷慨,岳父母生日、过农历年、所有喜庆宴会,人不到,礼一定到,所有名贵礼品由精品公司自动送来,大家都不讨厌梁伟伦。

只除出心莲。

看样子他也不会主动要求同芷琳分手,他们这种暴发的生意人异常缺乏自信,因此迷信,一位相士曾经这样对梁某说:“这间屋子与这个妻子都是配合你发财的气数,缺一不可,切记莫忘。”

之后,房子越搬越大,他始终保留祖屋,布置照旧,而这个妻子,也一样空置着,不过悉心供奉。

什么对他最好,他做什么,其余的人,不过是他的陪衬。

故此,书珊同母亲说:“大姐这样,也很痛苦吧。”

“美总统克林顿夫人还是国内一百名收入最高律师之一,她对丈夫在外边的行为都可以不闻不问,你大姐自然知道她在做什么?”

“可是——”

“一个人不可能百分百幸福,看你取舍如何,不必干涉你大姐的意愿,不过,如果她要返回娘家,我们永远欢迎她。”

书珊点头,“将来我同邝克群闹翻,也必然返回娘家暂避。”

“你看你这张乌鸦嘴,说些什么?”

书珊百无禁忌,笑道:“夫妻分手的机会比中彩券的机会大,总得有某种心理准备,切莫遇事如晴天霹雳,好似这种事从来没有发生过。”

陈太太说:“不同你说了。”

隔一日,书珊约了大姐试礼服,芷琳有点闷,去逛附近商场。

一间摄影器材的服务员笑容特别可亲,“小姐,请进来参观。”

芷琳四处浏览。

“家中有摄录影机吗?”

“有。”

“这是最新的数码录映机。”

“这么轻巧。”只比照相机大一点点。

“是,我教你用,非常方便,它配有特长电他,特别经用。”

芷琳十分钟便学会运用,这是她第一次对时髦电子器材操纵自如,感觉愉快。

“可以接到电脑打印机复制照片。”

“我买下它。”

回到礼服店,书珊刚刚在付账。

芷琳义不容辞,掏出钱包。

“不用,大姐,我们也有预算。”

两姐妹去喝下午茶,两个孩子由保姆送来,芷琳心情很好,取出录映机替他们拍摄。

她同自己说:针无两头利,此刻生活逍遥自在,也有可取之处,何必为争口气出来吃苦。

接着,梁伟伦一连三日没有回家。

芷琳几次按捺不住,想拨电话到他公司,终于忍住,她十分彷徨,该怎么做呢,终于叫孩子与他讲话。

“爸爸也挂住你们,我正在开会,稍后再与你讲话。”

挂断了,又是一日音讯全无。

已经变成影子了,可有可无,芷琳呆呆地坐了一个上午。

下午,幸亏婚宴公司派了人来视察场地。

代表周小姐精明能干,能说会道,很坦白地表示艳羡,“梁太太,这间屋子真美。”

芷琳但笑不语。

“后花园可布置帐幕,前院放座椅,届时把长窗全部打开,可以吗?”

芷琳笑,“没问题,我也没有什么见不得人之处。”

周小姐坐下来,叹声气,“要前生修过才可住进这间屋子来吧。”

芷琳诧异,屋子真有那么好?

周小姐笑,“我话太多了,梁太太,请来挑菜式。”

芷琳说:“海鲜为主,龙虾、蛤蜊、鲑鱼……”

帮她消磨了一个下午,她留周小姐喝下午茶,孩子们放学,跃进泳池。

周小姐说:“梁太太,你自在如神仙。”

芷琳终于说:“这种生涯,我保你捱不住。”

“什么?”

芷琳送周小姐出去。

蛋黄色帐幕搭起来,下雨也可宴客,四处都是芬芳扑鼻的鲜花,黄、白、浅紫,淡红夹杂,喜气洋洋。

陈太太最高兴,“一点也不素,真正难得。”

书珊赞叹,“好漂亮,我太满意了。”

“结婚蛋糕似一座花塔。”

心莲说:“不知花费多少。”摇摇头。

芷琳看着大妹笑,“将来你结婚,姐姐替你办更豪华的宴会。”

谁知心莲说:“见过你那段婚姻,谁还敢结婚。”

陈太太连忙阻止二女,“心莲。”

芷琳却说:“随她去,她一日不踩我,一日过不了。”

心莲走开。

“帖子都发出去了吧?”

“全部回复。”

“人数不差?”

书珊笑:“都说要来趁热闹,我严格限制人呢。”

“园子只能容纳五六十人罢了。”

芷琳没料到梁伟伦会出现。

他一早回来,边淋浴边笑问:“客人几时来?”

芷琳竟觉得突兀。

她对他感觉陌生,这个人演技越来越好,多日不见,若无其事。

半晌,她才回答:“客人十一时多陆续出现,小妹她已经在途中。”

他已换上西装,“咦,你还不梳洗?”

孩子们由保姆照顾,芷琳只需打扮自己。

她选一套象牙白裙子配金色南洋珍珠,自更衣室出来,发觉丈夫已在楼下招呼亲友。

没他的戏,他才不出现,有他的戏份,则努力演出,梁伟伦是名天才。

芷琳取过新买的录映机,正在调校,忽然听见书珊叫她,她顺手把录映机放在会客室的茶几上,便走出去见小妹。

她由衷赞叹:“书珊,你美极了。”

书珊双颊红粉绯绯,发出亮光似的,快活地与大姐拥抱。

“到我房去化妆。”

“我这样就可以了。”

“至少把头梳一梳。”

心莲跟着进来。

芷琳哗一声,打扮过的大妹叫人惊艳,穿略为低胸的灰紫色小礼服,更显得韵味十足。

已经有男客偷偷打听她是谁。

芷琳笑:“有什么难听的话,快快说了作数。”

“今天我不说话。”心莲永远出人意表。

“那么,谢谢你。”

心莲轻轻叹口气,她还想讲什么,已经有男生围上去与她攀谈。

陈太太看着说:“只剩她了。”

“可不是。”。

“生女儿就是这点烦,不嫁,担心,嫁了,不放心。”

芷琳把手放在母亲肩上,“端木伯母在那边,妈,你陪陪她。”

陈太太可找到了伴,不再对女儿噜苏。

周小姐满场飞打点一切,这个婚礼专家也不易为,自己还没结婚呢,世事是讽刺的多。

书珊笑说:“早知宴会这么有趣好玩,索性搞大来做。”

心莲冷笑,“出钱出力均不是你,当然好玩。”

芷琳连忙把她拉开。

“我帮你介绍一个医生。”

“光是医生就行了吗?”心莲诧异,“我要是那么崇拜医生这个职业,我自己会去读医科。”

芷琳正想训她,一转身不见了人。

心莲这只野猫,一日到夜张牙舞爪。

客人爱热闹,硬是在草地也跳起舞来,四人乐队奏着恋曲,与笑语声混合,阳光和煦,天空蔚蓝,偶然有一只红胸乌飞过,确是良辰美景。

他们一直玩到下午三时多才散。

找心莲,佣人说她已经走了。

书珊咕哝,“越来越难侍候。”

邝克群跳起来问:“说我吗?”

“不,不是你。”

新婚夫妇也欢天喜地离去。

屋里忽然又只剩下陈芷琳一个人。

她逐间房间找丈夫,可是他也不在,曲终人散,都不再留恋。

推开会客室的门,只见周小姐脱了鞋坐着喘气,一见主人,她站起来赔笑。

“你尽管松一松。”

“梁太太,你真体贴人。”

芷琳这时看到茶几上的录映机,噫,都忘记拿出去用,幸亏书珊叫了专人来拍摄。

她取出支票部付酬金给周小姐,另外给了丰富的小费。

“谢谢你,梁太太。”

“有车子吗,我叫人送你出去。”

“我自己有车。”

芷琳送她到门口,回转会客室,取过录映机,发觉刚才一直开着,咦,果然配备长寿电池。

佣人们在收拾地方,芷琳无事可做,按下重播钮键。

会客室里一直无人,套句电影术语,录下来的片断,叫做空镜头,可是却录下宾客欢笑的声音。

隔了很久,芷琳都不耐烦了,忽然,她看见心莲走进来。

她踢掉高跟鞋,盘坐在沙发上,姿势娇美慵懒,连大姐都赞一句:“美女。”

她边喝果子酒边翻开照片部,自得其乐,丝毫不觉茶几上有一架小小录映机开动。

芷琳正想熄掉机器,忽然又看到一个人影。

那人轻轻走进会客室,悄悄掩上门。

心莲立刻警觉,“谁?”

“我。”

芷琳当然认得这把声音,这是她丈夫梁伟伦。

接着的发展,叫她万分吃惊。

只听得心莲吆喝:“你在这里鬼鬼祟祟干什么?”

“咦,这是我的家。”梁伟伦嬉皮笑脸。

心莲又惊又怒,立刻站起来,“我立刻走。”

“心莲,你还不原谅我?”

心莲想拉开门,被姐夫一手挡开。

“你再不让开,我可要叫了。”

梁伟伦却哈哈大笑起来,“你不会叫喊,你怕伤害姐姐,你才不会叫。”

“你到底想怎么样?”

“你怕见我,就不会来我家。”

“今日是小妹结婚。”

“你也想见我,是不是?”

芷琳看到这里,混身汗毛竖起,她握紧拳头。,

心莲指着姐夫骂:“你这人面兽心的东西,可怜我大姐就此葬送了她的一生。”

芷琳呆若木鸡,象是被人用力掴了一巴掌。

只见心莲夺门而出。

客室恢复宁静,只余芷琳一个人坐着发呆。

难怪心莲恨恶这个姐夫,原来她一直隐瞒着这个惊人的秘密。

她怕伤害大姐,故此忍受委屈,绝不出声。

可以想象的是,姐夫已经冒犯过她,而且,犯了之后,还想再犯。

芷琳忽然明白,什么叫做令人发指,什么叫做忍无可忍。

她关掉录映机。

陈芷琳想站起来,一时腿软,没站好,又跌回沙发里,但是她深深吸一口气,双臂牢牢撑住扶手,终于站起来。

可邻的心莲?不不,可怜的芷琳才真。

芷琳前所没有的冷静,她走到书房,拨通电话:“容律师,可否到舍下来一次,是,即时,谢谢你,有要事商量,我等你。”

然后,她吩咐司机:“叫锁匠来把大门锁统统换过。”

她斟一杯热茶,看着两个孩子做功课。

也许,已经在心里筹算良久,可能,录映带内一幕只不过是最后一关,令她下了决策。

平时看一部悲情电影都会流泪的陈芷琳此刻却十分冷静

容律师来了。

她诧异地说:“芷琳你找我干什么,我专打离婚官司,与你无关。”

“我正要离婚。”

容律师沉默一会儿,轻轻说:“也是时候了。”

可见人人都认为她不该再容忍下去。

她俩坐下来,商议良久,容律师把细节都一一记录下来。

“你尽快通知梁伟伦,切莫误他青春。”

“我知道。”

容律师走了。

第二天,天朦亮,佣人上来说:“太太,二小姐想见你。”

芷琳跳起来,这时,心莲已经跑上来,紧紧拥抱大姐,泪流满面。

“咦,傻瓜,哭什么。”

“我应一早告诉你。”

“现在知道也不迟。”

“我一直觉得我也有错,十分内疚。”

“胡说,完全与你无关。”

“容律师说你已发出律师信。”

“正是,牛奶早已泼翻,我却企图用手去兜盛,你想想,怎么会成功,不如努力开始新生活,吃点苦也值得。”

“告诉孩子们没有?”

“我会慢慢同他们讲。”

芷琳这时仿佛比心莲更加刚强,她好象从未动用过她的毅力,贮藏丰富,用起来,无穷无尽。

“你替我把消息告诉妈妈。”

“妈妈说:家里永远欢迎芷琳。”

姐妹俩紧紧握住手。


  









作家

选自亦舒短篇小说集《寻找失猫》

这个世界呢,说势利也真够势利,没有钱,哪里行得通,可是不知怎地,对于文艺工作者,社会始终仍存敬意。

敖悦时的父亲是位写作人,也就是俗称作家,家境虽然普通,可是却受到同学尊重。

“悦时,我也希望做一个作家。”

“我知道做作家不容易,一定要读许多书。”

“而且需有丰富智慧的想象力。”

终于,在初中三那年,某日,班主任王老师微笑着宣布:“下个月,我们举行家长参予的职业介绍周,”她进一步解释:“欢迎同学们的父母到课室来向同学们讲解他们的职业,使同学们可以详尽认识社会上各行各业。”

“家父是建筑师。”有同学抢着说。

“我爸爸是水力工程师。”

“我妈妈做电脑动画。”

“王福如的妈妈设计时装。”

老师说:“好极了,请他们排期到课室来讲解,同学们可获得多方面知识,对将来选择职业,必有益处。”

不知是谁忽然说:“敖悦时父亲是作家。”

王老师十分意外,“作家!”

敖悦时有点腼腆,可是心中着实骄傲。

“请问,令尊用哪一个笔名?”

“爸爸说,他的笔名很多。”

“啊,是位低调的名作家。”

悦时很高兴,对,这正是她父亲。

“他可以来向同学们说一说如何写作吗?”

悦时答:“我可以问他。”

放了学,悦时兴奋地同母亲说:“爸爸会答应到我学校来讲授写作吗?”

敖太太放下家务,想一想,“应该没问题。”

“爸爸是位名作家吗?”

敖太太微笑,“社会喜欢给人戴高帽子,花花轿子人抬人,大家高兴,于是凡是作家都大大有名,同逢商必殷一样道理。”

真的,报上社团新闻中那些举行讲座担任评判的名作家,许多还是第一次听到他们大名。

“父亲是否名作家?”

“你说呢?”

“他每晚都伏案疾书,有时一直工作到天亮,想必是位尽责的好作家。”

敖太太不出声。

她匆匆更衣出外上班,多年来她一直在一间小小的出入口行做会计,工作辛劳,故此身段瘦削。

悦时曾听见父亲说:“那么腌臜的工作一做十多年,不可思议。”

可是悦时却佩服母亲经济独立。

比起母亲,她父亲那份自由工作优悠得多,他整天看书读报做笔记听音乐,有时睡到日上三竿,有时找朋友奕棋钓鱼,十分写意。

这也是许多人憧憬做作家的原因吧。

悦时也问过:“爸爸出版过什么书?”

敖先生严肃地说:“悦时,文学作品,重质不重量,贵精不贵多,一写百多本,那些人好算作家?顶多是混得不错的稿匠!曹雪芹一生只写一本红楼梦,怎可粗制滥造!”

悦时连忙说:“是是是。”

敖先生终于答允出席举校的讲座。

同学们一见他出现便报以热烈掌声。

敖先生的演讲相当精彩。

“各位同学,写作用笔名是世界性习惯,法国人管笔名叫‘羽名’,为什么?原来古时写字用鹅毛笔,所以,羽名,即是笔名,又称‘假名’。”

同学举手,“为什么要用假名?”

敖先生想一想:“也许,万一久不成名。没有那样尴尬吧。”

同学们都笑了。

接着,敖先生又讲解了一些华文小说历史,以及写作的精髓。

“写作是寂寞凄清的工作,必需热爱文学,只问耕耘,切莫问收获。”

王老师与同学们热烈鼓掌。

悦时脸上发光,有一个作家父亲,她真正骄傲,那是何等清高的职业。

那次演讲十分成功,同学们印象深刻。

高班的王冠华因此约悦时到图书馆一谈。

王冠华功课极佳,是品学兼优的好学生。

他告诉悦时,他在做一个当地文化事业的报告。

“你想做文化人吗?”

“不,”冠华笑答:“我志愿是做律师,你呢?”

“家母说,教书是份好职业。”

“的确是。”

那次为冠华提供资料之后,他俩就有意无意地约会。

因在求学期间,功课紧凑,两个人都是好青年,知道生活中什么是首要,何事是次要,故此并没有昏了头。

冠华比悦时早两年毕业进大学。

政太太很喜欢女儿这个小男友,可是对悦时谆谆善诱:“做人呢,无论男女,至要紧,还是靠自己。”

“我明白。”

不过有心事,悦时头一个便是找冠华倾诉。

“真想立刻找工作,好叫妈妈提早退休。”

“伯母很辛苦吗?”

“背部佝偻了,未老先衰。”

“大学三年一过,你可以即刻投入社会。”

悦时点头。

“你父亲的工作可吃重?”

“也一样辛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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