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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刻他真正理解到天、地、人浑然一体的完美。有浩瀚的夜空,神秘的大地,还有娃噜嫂娇美的胴体,三者浑然天成。应该说这才是人类美的最高境界。忽而,老大神奇地发现自己不再紧张,不再心跳,不再羞怯,也不再局促不安,更不该谴责自己偷窥的卑劣行径。因为他的灵魂在升华,世界全部的美——是娃噜嫂为自己诠释的……
宁静的夜在激动,在流溢。
当天老大没有上去,而揣着信踏原路而返回。就是那个如洗如潮的夜,他睡得很甜很甜,尚做了一个梦。梦里还把自己的内裤弄湿了一大片……
贾老二不仅臊劲巨大,而且即坏又左。他家老辈乃河北人氏,早年移民来到这个县。五十年代中期,贾老二光棍一条跑到阿哈伙洛。
贾老二早年殇母,和父亲两个赤条条光棍度日,穷得叮当三响。在旧社会由于他爷俩谁都不愿干活,懒得远近闻名,故日子过不上溜,靠东讨一碗西要一碟混日子。当地有日子过得殷实的佟姓(满姓,佟佳氏)人家,瞧他爷俩可怜,平素没少接济他们。
世道一变,穷棒子翻身当家做主。土改流血斗争那年,贾老二硬是用曲柳棍,将那个曾接济过他的佟家人活活打死。而他自己却摇身一变成了村干部,尚入了党。
自打贾老二当上村干部之后,可把他神气坏了。十里八村见谁都不说话,也不用眼瞅人。哪位若上赶子与他搭话,他只是用鼻子一哼。
当了村干部,不干活整日肥吃肥喝,还有裤子穿,因此贾老二万分感激政府。为了旗帜鲜明打击地主、反革命、特务等,维护红色政权,他终日收肠刮肚,却找不出镇压对象。心说,眼下该抓的抓了,该崩的也都崩了。为此,他着实上了一场火,一病不起,甚觉对政府不住。
一天他背着手走在出堡子的路口上,迎面碰见一个姓郎(满姓,纽钴碌氏)叫郎大勒勒的人。大勒勒见到贾老二便笑嘻嘻地说,
“二哥!吃饭了?”
“哼!”
“开会去?”
“哼!”
……
听到有人和自己打招呼,贾老二眼皮都不抬一下,自顾自往前行。可没行出几步,他眼前忽然一亮,就好像在漆黑的山洞里,发现一堆金银财宝似的。于是他便连夜跑至乡里,如此这般将大勒勒给检了举。
原来那是解放战争时期的事,正置共产党和国民党来回拉锯阶段。一天,大勒勒受当时村长的指派,给阵地里的国民党军队送饭。回来后,大勒勒便坐在地头瞎勒勒起来,
“他妈的!今天是过老瘾了。你说咋的,嘿!国民党士兵正在吃饭,我发现冲上一拨共产党。说是迟那是快,我端起战壕里的机枪,一梭子就扫倒十来个……”
其实众人皆知,大勒勒压根就不曾见过枪啥样。平日胆小得很,连鸡都不敢杀!故众人皆知他在吹牛,不过是快噔快噔嘴。事情说来也怪,第二天大勒勒果然给拉到西河套,枪崩了!从此,那里的人决不信“吹牛不犯死罪”这一说。
解放后,渐渐走上正轨,贾老二住的那一带村民,甚知其为人。人已三十五六岁硬是讨不到老婆,终日眼巴巴瞅着人等成双结对,晚上尚有好事做,故憋得贾老二满脸大疙瘩直冒脓,半夜里将院子里的母猪、母羊撵得嗷嗷乱叫。
后来他觉得此地实是不好呆,便一个人跑到阿哈伙洛。由于旧社会他讨过饭属赤贫,实乃苦大仇深,本人又是党员,不久就当上了阿哈伙洛贫协主任。
贾老二果然讨到了老婆。说起来,他那老婆也委实够戗,整个人如同软骨病一般X腿且不说(缺碘),走起路来两手向外翻,活像鸭子。婚后第二年,那女人果不其然,为贾老二产出一子。可惜呀!晚上睡觉时,女人一翻身硬是将孩子压死了。
娃噜嫂 第一部分(38)
秋天来了。
山梨黄了;山里红熟了;山葡萄甜了;榛子和山核桃落地了。满山遍野的野果子塞满了沟沟岔岔。由于秋天的到来,使山里的一切均变得沉甸甸的。
长白山也一改往日的单调与乏力。举目眺望,群山峻岭无不层林尽染,恰如一群着上花衣裳的村姑一样的可爱。色彩斑斓中,最耀眼莫过于枫叶,是它将整个山坳燃烧得彤红——彤红。红红的枫叶一如孩子们的小手,在空中摇曳,随风飘落于秋日明净的水面上。飘浮在水面上的枫叶,互相牵扯着轻轻地转动,向山下走去。
秋天的到来,使娃噜哥立刻忙碌起来。他每天都要起早贪黑,偷偷往家背苞米、大豆、高粱啥的。转眼间小草屋前前后后堆满了粮食。如此之多的粮食,看样子很难一下吃完,想必还要偷偷卖掉些换回点零花钱。
小草屋门前,早已用木半子围出一个大大的庭院。庭院里成群结队的鸡鸭,正在悠闲地觅食。出来进去的娃噜哥和娃噜嫂,犹如一对新婚夫妇一样,掩饰不住内心的喜悦。
面对眼前的情景,老大忽然觉得娃噜嫂是个极有福气的人。因为除娃噜哥爱她外,还有另一个男人也在眷恋她。而那个男人宁把所有的痛苦吞食,也不再让她受半点磨难。
正如法国哲学家卢梭所说,“我宁肯为我所爱的人的幸福,而千百次的牺牲自己的幸福。”
娃噜嫂愿把事装在心里,慢慢用行动去表达。然而从她那一笑一颦中不难扑捉到,她对老大的那分情意。可最令娃噜嫂困惑的是,此事将如何演绎下去,其结果?她多么希望时间就此凝固,永远像现在这样该多好哇!
秋日的大山,如同圣诞老人一样慷慨,把最美好的礼物送给人们。因此,娃噜嫂那青白的面庞上,多出几分红润,犹如贵夫人一样的妩媚动人。
中秋节前的一天中午,富二嫂直着身板拧进了贾老二家,向贾老二告发说,娃噜家来了两个陌生人。他们鬼鬼祟祟的不知在策划什么,看样子不像啥“好人”。末了还补充一句说,老大也参与了此事。
视着这个白净而又丰腴的女人,贾老二眼里贼亮。同时,贾老二也越来越觉得,富二嫂才是自己的人,而姓关那小子忒虚,竟玩邪的。于是贾老二竟抓着富二嫂的手,如此这般将她表扬一番。摸到富二嫂肉头头的手,贾老二心里直兴痒……
当富二嫂摆动着屁股出去时,贾老二注视着这肉头头女人的背影,直到拐弯处为止。
转而阶级斗争的弦立刻在贾老二心中绷紧,警惕性也骤然提高。会不会是“阶级敌人”躲藏到这山里来?贾老二在心里核计着。于是贾老二便跳出了家门,急火火就往山下赶。
其实,哪里是啥“阶级敌人”,来人是娃噜嫂的母亲和堂弟。娃噜嫂的父亲早年过世,母亲就落到唯一的儿子家度日。谁想到,今年春天儿子因病饿撇下妻儿,撒手人寰了。娃噜嫂那体弱多病的嫂子,无力撑起家门和赡养婆婆。最后她让堂弟把婆婆送到娃噜嫂家,自己带着孩子改嫁他人。
上足弦贾老二腿脚变得异常灵活,很快就来到小草屋。贾老二横着膀子,闯进了娃噜嫂家,跟捉奸似的四处撒眸。院子里没踅摸到人,贾老二就狠狠地瞪了娃噜嫂一眼,然后黄鼠狼一般吱溜钻进屋。进屋后,一束阴冷的光从贾老二眼睛里射出,最后目光落在额头盖着毛巾,躺在炕上的人。贾老二心想,阶级敌人是善于伪装的,因此他上去一把抓起毛巾,可呈现在他面前的是一枯瘦老太太。看罢,贾老二将毛巾摔到老太太脸上,又折回院子。在院子里,贾老二气呼呼冲娃噜嫂叫喊,
“哎!你,你家的“阶级敌人”哪去啦?快,快交……出来……”
在院子里正为母亲熬药(山上自采的药材。)的娃噜嫂,一见贼一般的贾老二进院,心顿时就提到嗓子眼。心想这个挨千刀的咋又来了!阶级证明不是已经收到了吗?瞧着贾老二那副气急败坏的样子,娃噜嫂脑子一下就乱了,压根未听清贾老二刚才说啥,故战战兢兢地答道,
娃噜嫂 第一部分(39)
“什么人哪……”
“你装他妈糊涂,‘阶级敌人’!”
贾老二边喊就边往娃噜嫂跟前凑和。娃噜嫂见贾老二咧着嘴凑到自己跟前,本能地往后退了半步说,“我家真的没有‘阶级敌人’哪!”
就在这时,一道淫光从贾老二的眼里射出,接着他就向娃噜嫂扑去,“小娘们——你家包庇,‘阶级敌人’……”
穷凶极恶的贾老二,一把就将娃噜嫂抱住。娃噜嫂在贾老二怀里挣扎着呼喊着……
恰在这个节骨眼上,娃噜哥带着堂弟参观完清永陵回来。一进院,娃噜哥一眼就瞧见贾老二抱着自己媳妇,二话没说上去一把就将贾老二薅开,然后将其摔倒在地,夺回自己媳妇藏于身后。贾老二跟地瓜似的哐就摔个仰巴叉半天才从地上爬起。
娃噜哥见贾老二爬起,他护着娃噜嫂,用锐利的目光视着贾老二。这时贾老二有点发怵,他看看娃噜哥,再看看娃噜哥身旁的堂弟,没敢往上冲,而调头捶胸顿足般喊起,“反了——反了——打人啦——”这一喊可不打紧,马上唤来上工的社员,由于是中午,故人越围越多。刚才贾老二见娃噜哥那怒不可遏的样子,生怕自己吃亏。当他一回头瞧见围观的群众,心下想我要捍卫贫协主任的形象,因此又重新振奋,撕哑着嗓子叫喊道,“反,反了你啦——臭逃荒要饭的,敢打贫协主任!听着,我让你好瞧!快把你家窝藏‘阶级敌人’交出来——”刚才娃噜哥纯属脑子一热,将贾老二推倒,其实他早已后悔。自知已闯下大祸,因此他不得不猛把话往回拉,“贾主任,我家从未来过‘阶级敌人’,这是我媳妇的弟弟,屋里炕上躺着的是我岳母,家里再没有别人哪。实在对不起,贾主任刚才我是一时失手!”
听罢娃噜哥的话,贾老二上下打量娃噜哥身后乳臭未干的小伙子,又想了一下,炕上躺着的老太太。心说,这也不像二媳妇说的那样,什么鬼鬼祟祟的男人,和娃噜在策划什么,老大也参与了。阶级敌人虽未抓到,可今天自己吃了逃荒讨饭的亏,这事绝不能算完!为此贾老二提高了嗓门喊道,“妈的,你给我听清了!是不是阶级敌人不是你说的,我们要查!他们是不是投奔你来的,是不是想在这山里住下,我告诉你,没门!这山里我说了算,让他们赶紧滚,滚——你们也滚!现在就滚——都滚——”越骂贾老二是越生气,最后竟丧心病狂地操起院子里的镢头,去刨娃噜哥家的房子,嘴里还不停地骂着,“妈了个X的,敢打我,还反了你了——”边骂贾老二边挥舞镢头刨房子,眼见着大片大片苫房子的稻草帘子,被他刨下来。唉哟,娃噜哥和娃噜嫂,全傻了眼啦!娃噜哥心想,眼见自己辛辛苦苦安顿下来的家,就要毁了!离开这还能去哪呢?只有死路一条啊!想到这,娃噜哥扑了过去扑腾跪到贾老二面前,然后就抱着贾老二的大腿,哀求说,“贾主任哪,都是我的错了,你大人不记小人过就原谅我这一次。你开开恩,饶了我们吧……”
娃噜哥边哀求边用脑袋,一下一下磕贾老二大腿,同时大颗大颗的眼泪落下。这时,知事的娃噜嫂也跪到贾老二面前。然而,贾老二却像条疯狗似的,不依不饶地依旧刨着房子……
午饭后,老大走在上工的路上,远远就瞧见众多人围着娃噜嫂的小草屋。老大心里扑腾一跳,“一定是娃噜嫂家出事了!”于是他抬腿就往小草屋跑。当老大气喘吁吁跑到小草屋,瞧见娃噜哥和娃噜嫂双双跪在贾老二脚下,穷凶极恶贾老二正在刨娃噜嫂家房子,脑子顿时炸了。接着老大就像头被激怒的雄狮一般,猛然一吼,然后就一个箭步穿向人群。
只见老大飞也似的一跃,从被他撞倒的围观人身上跳过,饿狼般扑向贾老二。扑上去,老大一把将贾老二拦腰抱起,然后猛地一抖胳膊呱唧贾老二应声跌出几米。接着老大垫了一步,飞起一脚照贾老二的脑袋踢去。然而,没等脚落到贾老二脑袋上,老大却被人抱住,然后一个声音从他身后吼起
娃噜嫂 第一部分(40)
“都住手——”
扭头一看,老大知道抱住自己的是关爷。只见关爷猛一用力便将老大按倒在地,然后狠狠地冲他说,
“听我的!别动——”
说完,关爷转身又去扶贾老二。当老大再度想冲上去时,却被关爷那犀利的目光给逼了回来。贾老二见了关爷,自是多出几分委屈,便拍手打掌地撒起泼来,
“不好啦——看,看,看黑五类子弟,打我!反啦——我要去大队革委会……”
这时关爷故意严肃地对贾老二说,
“二叔,你消消气。这回我可在场。老大,人家可没打你啊,不过是抱你时劲大了一点。”
说着,关爷便照贾老二肋下连捅了两下。开始贾老二不知啥意思,后来估计他弄明白了,“这小子告诉我,好汉不吃眼前亏!”。捅完贾老二,关爷又回转身冲着老大“严厉”地说,
“操——臭小子,还不过来给二叔陪个不是。老大,你是不是没有想打二叔的意思?”
关爷知道老大嘴硬,把话替他都说了。说完关爷就用目光狠狠地逼迫老大,无奈老大只好“哼”了一下。接着关爷不无打圆场地对贾老二说,
“二叔,看,看!老大认错了吧!还不赶紧干活去!”
瞧着关爷临阵不乱的样子,老大他知道有关爷在,娃噜嫂他们不会有太大问题,因此老大一扭身走了。走是走了,可老大未离开现场,而是悄悄站到人群后面。在人群后面,老大瞧见了富二嫂一脸幸灾乐祸的样子。富二嫂见到老大,还用嘴撇了他一下……关爷见老大离去,回过头来开始训斥娃噜哥,
“娃噜——你听着!现在是谁的天下,是我们无产阶级的天下,是贫下中农的天下。现在全国上下都在抓‘阶级斗争新动向’,阶级敌人亡我之心不死呀!你们知道不,啊!现在阿哈伙络的社员不管谁家来了人,都要到贫协去登记,何况你们,啊!今天贾主任来检查,他是在维护无产阶级专政……娃噜你立即跟贾主任和我去登记……”
听了关爷“义正辞严”的话语,贾老二难免心头一热,心说,这小子讲得不错,还他妈真行!道出了我们贫下中农的心里话,因此刚才的恶气,自是消去大半。当天娃噜哥跟着贾老二和关爷去了贫协……
当天夜里,贾老二翻来覆去睡不着觉,在思想今天发生的事情。想了一会,他突然觉得,自己好像被姓关的给“调理”了。老大那狗崽子劲有多大,手有多重,摔得现在腰还痛,可人让姓关的给放跑了。娃噜也没事了。自己蹦哒半天丢尽颜面,这算咋回事!因此贾老二觉得心里很不是滋味……
忽然,贾老二心头一亮。他想,应该查一下娃噜家来的那两个人,一来是维护无产阶级专政,二来让娃噜知道,事情没有那么简单就完……后来当贾老二想起娃噜嫂那小摸样,和自己抱着“肉糊糊”娃噜嫂的滋味时,无奈地搬过自己的老婆……
翌日,贾老二“添油加醋”般,向大队革委会汇报了娃噜哥家的“不速之客”。听完贾老二的汇报,大队革委会觉得性质较严重,故而令接线员接通了娃噜嫂老家的电话。当电话那头传来,娃噜嫂的父亲曾在旧社会给日本人做过事,且还当过日本翻译时,贾老二蓦然想到,娃噜家那个老太太,在旧社会一定是骑在人民头上,作威作福的坏人。当时他就建议审查一下那个日本翻译官的阔太太。
大队革委会听取了贾老二的意见,做出了对娃噜嫂母亲审查的决定。
应当说娃噜嫂的母亲,在未到娃噜嫂家之前就已重病缠身,复加一路旅途颠簸,一进娃噜嫂家就一病不起。
当天下午,娃噜哥被端枪的大队革委会民兵押着,用侉车将自己岳母推到大队革委会,又背进屋子的。端枪的民兵,远远把娃噜哥和娃噜嫂挡在外面。那天事发时,他和关爷都在地里干活,谁也不知道。
直至半夜,大队革委会的人才通知娃噜哥和娃噜嫂可以把人接回去时,娃噜嫂的母亲已奄奄一息,躺在地上!没有几天,娃噜嫂的母亲便依依离开了人世……
娃噜嫂 第一部分(41)
母亲离去的悲痛,很快被娃噜嫂埋在心底。是什么原因,使得她能如此之快平静下来呢?在他看来,一定是对磨难的一种自我麻木,无奈的选择。
总而言之,娃噜嫂脸上渐渐开始浮现出昔日的红润。每天,娃噜嫂都在院子里忙活,把娃噜哥收回的粮食晒干脱粒装袋。有时她看着屋前屋后晒着的高粱玉米,不免在心中多出几份安全感来。娃噜嫂养活的鸡鸭,在生产队收割后的田地里,在相互追逐着,寻觅落在地里的粮食……
中秋节过后的一天,天空被铅灰色的雾或云封着,看那架势,怕是要下场秋雨。可天已阴沉两天,却不见一滴雨,间或有秋风掠过,难免给人一种肃杀的感觉。瑟瑟秋风在告诉人们,一年即将过去!这一切,或多或少给人一丝失落感,或平添几分惆怅。
大自然就是这样由着性子变,时而让你高兴,时而令你忧伤。
由于关爷前天告诉贾老二,今年粮食收成和去年差不多。听完关爷的话,贾老二是满心狐疑,所以这一天他晃悠到山下,想实地踏察粮食收成(叫估产),心说,别让姓关那小子给骗了(指瞒产私分);于是,他就边走边在心里核计,若真的发现瞒产私分,可要立即向组织汇报,否则党不是白白养活自己?
从摸到娃噜嫂奶子那天起,贾老二心就一直火烧火燎的特难受;尤其那天抱着娃噜媳的滋味,和她在自己怀里蹦达那小模样,真馋人!!对于一个逃荒讨饭的,当地人把他们看得很低;因此贾老二根本就没把娃噜嫂当正常妇女看,就好像在玩一垃圾箱旁的精神病一样,所以他才敢如此明目张胆。
该说前一段有两件事制约贾老二,一是娃噜哥的“阶级证明”通过对方革委会已寄来。贾老二清楚娃噜亦乃贫农,为同战壕战友,是阶级兄弟。二是这些日子贾老二没少使眼往山下撒眸,他发现娃噜总是不离家左右。
再有,贾老二风言风语听说柱子(关爷)也经常往娃噜媳那跑;还有老大那个狗崽子也和娃噜媳打得火热。“可别让那两个兔羔子,先沾了便宜!”于是,贾老二就加快了脚步。
很快,贾老二便来到娃噜嫂家。进院后他就里里外外地踅摸一遍见没人,便甩了甩脑袋,心说,“这个养汉老婆,又到哪跑臊去啦!
无奈,怏怏不悦的贾老二,只好离开小草屋,就到上面地里去估产。向上走了一骨碌,贾老二就进了一块苞米地里。从苞米地出来,他又走进一块高粱地,最后从高粱地出来,已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