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思无邪-第1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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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氓》第三章“比而兴也”,第四章“兴也”,也就是说这两章以抒情为主。诗中皆以桑树起兴,从诗人的年轻貌美写到体衰色减,同时揭示了男子对她从热爱到厌弃的经过。“桑之未落,其叶沃若”,以桑叶之润泽有光,比喻女子的容颜亮丽。“桑之落矣,其黄而陨”,以桑叶的枯黄飘落,比喻女子的憔悴和被弃。“于嗟鸠兮,无食桑葚;于嗟女兮,无与士耽”,则以“戒鸠无食桑葚以兴下句戒女无与士耽也”。(《诗集传》)

《诗经》的好处在于往往言人所不到,发人新见。我们多习惯以鸠毒比如爱情,把痴情不悔说成是含笑饮鸠酒。而《诗经》里则以桑葚比喻爱情。桑葚是甜的,斑鸠吃多了容易醉醉;爱情是美好的,人太迷恋则易上当受骗。至于后面那几句:“于嗟女兮,无与士耽。士之耽兮,犹可说也;女之耽兮,不可说也。”男人沉溺于爱情犹可解脱。女子一旦堕入爱河,则无法挣离。这几句话,我一直认为是男女纠缠的至理明言,甚至还是我对《氓》印象深刻的关键原因。

可见这女子受害之深,不是血泪的教训,也说不出这样警辟的道理来。

从桑叶青青到桑叶黄落,不仅说明了女子年龄增长,容颜由盛到衰,更暗示了时光的推移。“自我徂尔,三岁食贫”,一般以为女子嫁过去三年,但另有一种解释:“三岁,多年。按‘三’是虚数,言其多,不是实指三年。”不管是哪种解释,女人都不可能老掉牙,实际上是说女子嫁过去好几年,为男人忙得心力憔悴,未老先衰,所以色衰爱弛。夫妻关系渐渐不和,终至破裂。女子不得已又坐着车子,渡过淇水,回到娘家。她反覆考虑,自己并无一点差错,而是那个男子“二三其德”。在这里女子以反省的口气回顾了婚后的生活,找寻被遗弃的原因,结果得到了一条教训:在以男子为中心的社会里,只有痴心女子负心汉!

诗的第五章用赋的手法叙述被弃前后的处境,前六句承上章“自我徂尔,三岁食贫”,补叙多年为妇的苦楚,她起早睡晚,辛勤劳作,由于她的辛苦操持,使得男子再无后顾之忧,可以安心在外做事。可惜,“贵易友,富易妻”,日子富有了丈夫便饱暖思淫欲,开始喜新厌旧,变得暴戾冷酷。“言既遂矣,至于暴矣。”这个“暴”字可使人想像到丈夫的狰狞面目,以及女主人公被虐待的情景。

后四句写她回到娘家以后受到兄弟们的耻笑。《诗集传》释此段云:“盖淫奔从人,不为兄弟所齿,故其见弃而归,亦不为兄弟所恤,理固有必然者,亦何所归咎哉,但自痛悼而已。”朱熹说女主人公“淫奔”,是道学家的古板气息,我们可以嗤之以鼻;但其他的话可以帮助我们理解她当时所受到的精神压力和由此而产生的内心矛盾。

《氓》中女子的遭遇,真实地反映了当时社会普遍存在的情与礼的矛盾,以及夫权对女子的压迫。古礼认为女子嫁人,须有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如果“不待父母之命,媒妁之言,钻穴隙相窥,踰墙相从,则父母国人皆贱之”。(《孟子·滕文公》下)这位女子开始时是在集市上与一平民一见钟情、私订终身的,后来又乘垝垣相望,显然与礼有悖,终遭丈夫的休弃,受尽兄弟讥讽。她对爱情的热烈追求与礼教产生直接的冲突,最终导致了自己处于孤立无援的境地。

白居易诗里的女子也一样。她跟随男子到了夫家,以为是找到依靠,追寻了自己要的幸福,不料却因为是私奔而为人所不耻。她的公公婆婆轻贱她:“聘则为妻奔是妾”,说的够直白,够伤人。甚至说她不配主持祭祀,给祖宗献祭,因为这样不知廉耻的女子祖宗不会喜欢,我们家也不承认有这样的媳妇。可就是这样,那女子受尽委屈,却没有胆气说什么,一直在忍,直到忍无可忍。原因正在于,她离了这男子就没有生存的地方和能力——“终知君家不可住,其奈出门无去处。岂无父母在高堂?亦有亲情满故乡。潜来更不通消息,今日悲羞归不得。”

为礼教所缚,一旦离了男子,便是千夫所指,无疾而死。所以即使这男人再不中用,有了他在人前也好像有了块遮羞布——你毕竟是个有人要的女人,而不是没人要的人。亦是因为如此,我们可以理解为什么那时的女子宁愿守着一个男人一辈子当怨妇,也不愿被休下堂当弃妇,而且一旦被休就好像性命攸关的大事那样。

白诗的开头,女子用比兴的手法来说明了自己与丈夫的感情危绝到不可挽回——“井底引银瓶,银瓶欲上丝绳绝。石上磨玉簪,玉簪欲成中央折。瓶沉簪折知奈何?似妾今朝与君别。”接着,女子追忆起当初年少时一见钟情的美好时光。《氓》则把追忆放到了最后,最后一章赋兼比兴,在抒情中叙事,回忆当初他们相恋时,有说有笑;男子则“信誓旦旦”,表示白头偕老。可是他还未老时就产生怨恨,而且无法挽回。这里用了两个比喻:浩浩汤汤的淇水,总有堤岸;广阔连绵的沼泽,也有边际。言外之意是,我的痛苦为什么竟没有到头的时候?

必须要赞的是。《氓》充分运用了赋比兴交替使用的手法,时时注意情与景的结合,它首先让我们窥见古代集市贸易的一个侧面,然后又让我们感受到古代嫁娶的简单礼俗,特别是将一条淇水作为背景贯穿全诗,显示了构思的严密与巧妙。如“送子涉淇,至于顿丘”,写相恋时的依依不舍;“淇水汤汤,渐车帷裳”,写被弃后再涉淇水返回娘家的情景;“淇则有岸,隰则有泮”,则以生活中所经历的印象最深的场景兴起内心的感情。同渡一条淇水,随着主人公前后处境的不同,心境是随之变迁的。此情此景应了那句:“物是人非事事休,欲语泪先流。”大凡先好后坏的境遇总让人有不堪回首之叹。昔日的妙龄少女,竟成下堂妇,被一个不堪的男人,一段不堪的婚姻磨折掉的,何止是青春而已,同时被摧毁的,还有对未来的信心。

实事求是的说,在那样一个时代,是很难要求一个平民女子勇敢地站起来,闯出一片新天地的。

《诗集传》云此段“兴也”,其实更准确的说它是比中有兴。诗人运用这两个比喻,强烈地抒发了一腔怨愤,诉说了弃妇无边无际的痛苦。我并不觉得《氓》完全是首弃妇诗。“信誓旦旦,不思其反。反是不思,亦已焉哉!”在二三其德的男子面前,“士贰其行”后,这个妇人不是忍气吞声,不是低眉顺眼,也不只是哀伤痛悔,却说“反是不思,亦已焉哉”,——既是你变了心,咱们的关系就此断了吧。她决然而去,是怎样的刚烈和坚强。

然而她果真能做到吗?方玉润认为:“虽然口纵言已,心岂能忘?”(《诗经原始》)。是的,从这女子一贯重情的性格来看,她对男子不可能在感情上一刀两断,起码一时三刻绝对做不到。令人欣慰的是,她能够这样认识,已比《诗经》中其他的弃妇强太多。

《氓》这样一首真挚的诗,自汉代以来,却为学者所不耻,那些经学儒生不在意女子所受的苦,却多以道德规范来观测此诗,认为是“刺淫奔”之作,朱熹甚至说:“此淫妇为人所弃,而自叙其事以道其悔恨之意也。”并进一步引申说:“士君子立身一败,而万事瓦裂者,何以异此?可不戒哉!”

朱熹的话我看了就生气,老是掉长了老脸道貌岸然,“淫妇”长“淫妇”短的,好像全天下人都要如他所宣扬的从封建礼教出发,要求妇女乃至读书人树立强烈的节烈观,否则就是“淫丧”。也不知道他青春发育期受了什么刺激,思想如此的偏激!

还是清人方玉润比较公正,他的《诗经原始》写得也好。他评说此诗“为弃妇而作也”,并以之与《古诗为焦仲卿妻作》(即《孔雀东南飞》)相比,认为“此女始终总为情误”,可谓一针见血。

《氓》能够翘居弃妇诗的榜首,自然有其独到之处。它最主要的艺术特色是运用了回忆和对比的手法。尤其是对比的手法运用的极为突出。有女子与“氓”个性的对比,“氓”前后言行的对比,女子前后思想感情变化的对比。《氓》不但通过对比突出了人物的性格,而且还写出了人物性格的发展,勾勒出两个鲜明的人物形象。尤为可贵的是能在展示女主人公悲剧命运的同时,把握住深挚而复杂的感情,或喜或悲,或爱或恨,塑造出一个有血有肉、有鲜明个性的女子形象。有人认为它已具有戏剧因素,不为无见。戏剧的主要因素就是在矛盾冲突中刻画主要人物的性格。婚变,自古有之,难得《氓》撷民风,写民事,客观写实。

《氓》的悲剧性,今人也不用总结了,再说也不如白居易说得透彻——“为君一日恩,误妾百年身。寄言痴小人家女,慎勿将身轻许人!”

男人见男人,才窥得到那散落在心肝脾肺肾里点点滴滴的鹤顶红。 
http://。。  …22…12:44:20 AM《思无邪》 2007。2这次我是真的决定离开——氓之蚩蚩,抱布贸丝




诗三百:思无邪——追绎前生的记忆作者:安意如




历史文献为证,男女送礼不必平等——投我以木瓜,报之以琼琚



投我以木瓜,报之以琼琚。匪报也,永以为好也。
投我以木桃,报之以琼瑶。匪报也,永以为好也。
投我以木李,报之以琼玖。匪报也,永以为好也。

——《卫风·木瓜》

洒家最近减肥减得比较馋,写《诗经》经常下意识想到吃的。写《木瓜》想到俺老家的宣木瓜果脯,很清甜很滋养。李时珍的《本草纲目》里载:“木瓜处处有之。而宣城者为佳。”古人的广告往往言简意赅,切中要害,一个佳字就说明与众不同。恰好这个“佳”字无论是用来夸俺老家的木瓜,还是夸古老的“卫风”里的《木瓜》都挺合适的。

古代的男女交往,其实蛮好玩的。据《周礼·地官·媒氏》载:经常会选在仲春之月,然后呢男男女女聚集在一个风光明媚的地方,互相赠送水果或者鲜花,这样搞起来就很像赶集,阵仗很惊人。大家聚在一起举行水果鲜花交换party。其景况很类似于现在人经常在一起举办的速配沙龙或是相亲大会。我有段时间就很怀疑电视上的速配节目的招是怎么想出来的,后来才晓得原来是出自《诗经》。

至于为什么选在仲春之月就更好玩,仲春大约是古人眼中最繁盛的季节,花草鲜妍,万物滋润,正是天地间阴阳二气调和最好的时候,这个时候年轻男女也容易动情,所以让他们交往,寻找伴侣是合乎自然,秉承天道循环的。这种习俗到现在还有地方保持着,甚至还有地方的人喜欢会在下雨起雾时行男女之事,认为下雨起雾是天地在交媾。这并不完全是无稽之谈,《素女经》里的理论就是这样——天地相交而生万物,男女交合而生子女。

说《木瓜》在《诗经》同类描写情人赠答的诗中称得上佳,不是因为它的歌谣演变出一个令后世人耳熟能详的词——投桃报李,不是因为它是今人熟悉的“琼瑶”一词的出处。这首诗的好处单独来看可能还不明显,不过是一小伙子回应姑娘的爱意,乐滋滋地回赠了自己的配玉,表示要和这女孩长久地相好下去。若是将它和《召南·摽有梅》比较一下,就能更细致地感觉出差别。

《摽有梅》是这样的:

摽有梅,其实七兮。求我庶士,迨其吉兮。
摽有梅,其实三兮。求我庶士,迨其今兮。
摽有梅,顷筐塈之。求我庶士,迨其谓之。

在法定的男女约会的好日子,一个女子将自己带的水果抛给她中意的男子,并且大胆直率地唱起情歌:枝头梅子落纷纷,树上还留有七成!追求我的小伙子,不要错过好时辰!枝头梅子落纷纷,树上只留有三成!追求我的小伙子,良辰吉日在今天!梅子全部落下来,倾尽筐子让他取!追求我的小伙子,姑娘等你把口开!

女生总是这样的,哪怕是先喜欢上一个男生,也希望反过来是那男生开口来追,这样的话,自尊和面子都会得到满足,像诗中的女子,已将情意表露地很明显,却始终在启发自己中意的男子先开口,好像球场上禁区已经没有守门员,单等着别人来临门一脚。

也是因为男子主动这种心理定势,所以人们会更习惯更偏爱《木瓜》一些。其实把这两首诗放在一起看也是不错的,两者都是以水果起兴;都是在那种集体的约会场所,以歌相赠表达爱意。区别在于《木瓜》是男悦女,《摽有梅》是女悦男。

看《摽有梅》,真替那多情女着急,诗的最后也没交代她看中的那个男生有了回应没有。如果妹有情郎无意,多少还是有些遗憾的,毕竟女孩子主动一回挺不容易的。看《木瓜》就很安心,那女子投来水果,很快男子就有了明确热情的回应——投我以木瓜,报之以琼琚。匪报也,永以为好也。投我以木桃,报之以琼瑶。匪报也,永以为好也。投我以木李,报之以琼玖。匪报也,永以为好也。

或者干脆不要管地区,就想着,那个扔梅子的美眉和这个赠玉石的哥哥是一个地方人,在某一天,他们在本地大型的男女集会上相遇了,那美眉我扔我扔我扔扔扔,我启发启发再启发,终于让那位哥哥有动静了。人家一看,这个女孩也不错呢,既然对我有意思,那我不要迟疑了。

于是他解下身上佩玉交给女孩——My girl我们就立刻开始这段感情吧。

我们都是好人啊。乐于看两情相悦,有情人成眷属。一看那男子说永以为好就开始乐了——眼看着一段好事就成了。何况这小伙子还是个实诚大方的主。人家送他水果,他回赠人家玉石,很有男女送礼不平等的先进意识啊!值得表扬。

我写到这里,肯定有男生郁闷了,说凭什么呀?你们女生背个水果筐就敢出来约会了,真的找不到合意的人,吃一顿水果野餐也行,全当郊游了,约会成本那么低。我们男同胞,最次也得整点“琼瑶”、“琼玖”啥的当回礼,虽说是次等的玉石吧,但那到底也是银子啊!

这可不能怪我们女生小气太会精打细算了,古代的习俗它就是这样规定地!女子只需把成熟的果子向她属意的男子抛去,这就是表示求爱。至于那是什么水果官方文件上是没有限制的!我个人的意见是,力气大的自信比较有准头的扔木瓜、桃子,似我这等气力小的又烂手扔东西没啥手感的就扔梅子、李子。不说砸伤了情郎,或者误中他人,就是砸伤了花花草草那也是不对的。或者一开始扔比较大个的,到后来玩累了,抓起一把就丢,这叫普遍撒网,重点培养。

《木瓜》这首诗真是妙不可言呐!它不单向我们展现了古代人约会的风情画面,还教会我们要懂得礼尚往来投桃报李。最最重要的,有此历史文献做证,能从根本上极大地维护女性的利益。那就是,如果你送给男朋友一个剃须刀,他起码要还你一瓶三宅一生。

作为债主要理直气壮。没听《木瓜》里怎么唱的么——匪报也,永以为好也。翻译成现代话就是,这点小意思怎么够表达我对你的爱意呢,只是表示我想要同你交往罢了。

强烈提倡现代男士学习古人的觉悟。 
http://。。  …23…12:44:22 AM《思无邪》 2007。2历史文献为证,男女送礼不必平等——投我以木瓜,报之以琼琚




诗三百:思无邪——追绎前生的记忆作者:安意如




你看,你看,从前的脸……——彼黍离离,彼稷之苗



彼黍离离,彼稷之苗。行迈靡靡,中心摇摇。知我者谓我心忧,不知我者谓我何求。悠悠苍天!此何人哉?
彼黍离离,彼稷之穗。行迈靡靡,中心如醉。知我者谓我心忧,不知我者谓我何求。悠悠苍天!此何人哉?
彼黍离离,彼稷之实。行迈靡靡,中心如噎。知我者谓我心忧,不知我者谓我何求。悠悠苍天!此何人哉?

——《王风·黍离》

《天下无贼》里黎叔很忧郁地看着王薄说出一句:“知我者谓我心忧,不知我者谓我何求。”看得人会心一笑。此时的黎叔并不像是江湖人物,而更像是个饱经忧患的文士。

基本上是可以把黎叔看做一个文化人的,无论是“人心散了,队伍不好带了”,还是“我本将心照明月,奈何明月照沟渠。”黎叔的正职是小偷,身上却总能时不时晃出些中国文人的影子。这点悖论就像谁都知道冯小刚是商业片的导演,但谁也不能阻止他时不时地露出点文化的尾巴,无可否认心里那点小痒处还被他用狐狸尾巴挠得挺到位,这是他的才气。

“知我者谓我心忧,不知我者谓我何求。”这句著名的感慨出自诗经《王风·黍离》。大约是在东周初年,平王东迁不久,朝中一位大夫行役至西周都城镐京(陕西西安),即所谓宗周。他追望着往昔的兴盛,满目所见,皆是荒凉。昔日巍峨的城阙宫殿,旧时繁盛的王都都消失了。废墟上只有一片郁茂的黍苗肆意生长,也许偶尔天空还传来一两声野雉的哀鸣。在某个夏天的白日,当已不灼烈的光线均匀铺照在暗淡大地上——末世疮痍瞬间击垮了一位内心庄重的大夫,他不禁悲从中来,涕泪满衫。

《史记·宋微子世家》载:“箕子朝周,过故殷墟,感宫室毁坏,生禾黍,箕子伤之……乃作《麦秀之诗》以歌咏之,殷民闻之,无不流涕。”《麦秀歌》虽始载于《史记》,微子之伤殷却在西周初年,《麦秀歌》的内容,《黍离》的作者不可能不知道。西周的灭亡,是因为周幽王姬宫涅先生的荒淫残暴,致使犬戎攻破镐京,周朝国祚倾颓,这情景和商纣王荒淫失国,被武王消灭何其相似呢?此诗特意以“彼黍离离”点染颓败景象,不仅见出朝代更迭、世事变迁之速,更大有“殷鉴不远”的意味。

此后的千百年中,故宫禾黍就成为亡国之思的代名词,从不竭止地出现在诗文辞赋中,从曹植唱《情诗》到向秀赋《思旧》,从刘禹锡的《乌衣巷》到姜夔的《扬州慢》,无不体现这种兴象风神。然而殷人不暇自哀而后人哀之,后人哀之而不鉴之,亦使后人复哀后人。

禾黍成长的过程颇有象征意味,当“稷苗”已成“稷穗”和“稷实”,与此相随的是诗人的情绪从“中心摇摇”到“如醉”、“如噎”的深化。而每章后半部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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