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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姊—;—;你是一直很照顾我啊。」湛其凯哽咽地说道。反而是他,当他快乐地和小晴在一起时,就忘了霉神是不是会找上姊姊这回事。
湛其凯的心情也感染给他姊姊。湛琪芬咬著下唇,想到母亲过世後,她一手抚养弟弟的辛酸;尤其他们特殊的命格,更让这条路走得比别人两倍艰辛。
「不!姊姊没有你想的无私,我还一度担心,好事我享,霉运却应在你身上。现在你平安无事,姊姊对妈才能有所交代。」
湛其凯苍白著脸,无话可答。
察觉气氛太悲凄,湛琪芬赶紧调淡气氛。「好了啦,瞧你感动的。快吃饭吧,只看你汤匙拨来拨去的,也没看你吃半口,快吃吧。」
湛其凯机械地将烩饭舀入口中。
加了泪水的烩饭,有点太咸了。
陆妤晴好奇地张望四周。
她有上过麦当劳的理论课程,却从没去过任何一家麦当劳分店。
很多专家评论麦当劳的成功是因为他们对顾客无微不至的服务。但是哪一家企业不是以此为经营理念呢?而他们可没麦当劳赚钱。
可见理论归理论,实际的经营经验又是一回事。
湛其凯错将她的好奇行为视为不屑,局促地解释道:「呃,我……我只请得起你来这种地方。」
他们以前出去,不是五星级餐厅,便是高级俱乐部当然,付钱的也都是她。
看出他的不安和自卑,陆妤晴安抚他道:「我觉得很新鲜啊!我从来没来过这种地方。」
「你适合高级餐厅,这种地方……不适合你」
「适不适合,我自已明白。」湛其凯的吞吞吐吐引起陆妤晴的怀疑。「凯,你是不是有事要告诉我?」湛其凯不答反问。「小晴,你喜欢我哪点?」
对於她向他告自那天的震惊,他还记忆犹新。
那天放学,当他明了每次都跟他移同方向的双脚不是巧合,而是捉弄时,他才好奇地抬起头—;—;学校公认的公主陆妤晴,正偏头笑看著他。
「湛学长,我观察你很久了耶,你好像没有女朋友吧?」
不知道又会被怎麽戏弄,湛其凯认命地点头。旁边围观同学的眼光让他僵硬似木头。
陆妤晴绽开一朵似太阳一化的笑靥。「那太好了,我也没有男朋友,我们凑成一双不正好?」
要不是男人昏倒太难看的话,他当时一定采取这种逃避方式。
如今想想,仍觉尴尬,湛其凯不自觉红了脸。
陆妤晴表情古怪地看著他:「凯,是不是发生了什麽事情?」
你们安排其它的课程,临时约你—;会不会……」
「没关系,那些课程不是很紧急,回头再补课也没差。」陆妤晴甜笑回道。
最重要的是这是他头一回主动约她。
她一直明白在这场感情戏里,一直是她在主动追逐,而他则是半就半无奈地配合。
湛其凯不安地移动一下屁股:「呃……我们分手吧。」
不管他事前打了多少稿,话,就这麽直接地说出口。
陆妤晴的双唇扭曲了一下,说出口的话还算平稳:「为什麽?」
「因为……因为……我喜欢上别的女孩子了。」他问过其他同学,这个理由是最快让女朋友死心的方法。
「我不接受!」以他的功力,这藉口是骗不了她的。
他的表情写满了他有心事。
「是我对不起你,你可以告诉别人我是个大烂人;你可以说」陆妤晴打断他的话:「凯,把事情说出来,我们可以商量出解决的办法!」
湛其凯悲哀地看著她,一向温和的双瞳,此刻充满了痛苦。
「没有解决的办法!我们一家,一辈子都倒楣不断,坐公车,公车抛锚,搭计程车—;计程车跟别辆车发生擦撞,倒楣事不断。尤其一有好事发生,我们的霉运就变成悲剧。我爸妈就是这样死的。当你告诉我你喜欢我时,我整个人都吓呆了,你聪明、漂亮、家里有钱,你却喜欢我!这样天大的好事掉在我头上,我……我……」
「你以为这次死的会是你?」不相信怪力乱神,陆妤晴没为湛其凯这番话乱了手脚。
「我不知道!我只知道在我家,好事是霉运的先锋。後来我们慢慢接触多了,我觉得……我觉得你值得我冒这个险。」
「那麽你们家的命格大概破了,因为我们在一起後,你一切平顺,也没出什麽大事,不是吗?」陆妤晴肯定道。
在她的保护下,她不会允许任何人欺负他,
湛其凯悲恸地点头。
「对!我是没事,那是因为霉星找上的是我姊姊!」想到姊姊为他所担受的苦难,湛其凯激动得双手都在发抖。「当我跟你一起高兴地大笑、在餐厅吃大餐、在玩乐区快乐地坐云霄飞车时,我姊姊却在被车撞、被警察追,最後还被带到警察局做笔录!生意不好,又被开罚单—;—;」
「这些都是小事,我可以—;—;」
「难道要等到我姊死了才算大事吗?」湛其凯激动到大叫,引来麦当劳内其他客人的侧目。
陆妤晴当机立断拉他出去。
出了门口,湛其凯就不愿再走。「对不起,我们就在这里分手吧!」
陆妤晴错愕地回头,湛其凯却狠下心地偏过头,不去看她。
「我母亲在我九岁过世,我姊姊可以算是我半个妈妈,她已经为我牺牲够多了,不管我有多喜欢你,都不能为了自己拿我姊姊做赌注。」
陆妤晴呆呆看著湛其凯逐渐远去的身影,不能相信交往到现在,他第一次说喜欢她,竟是为了跟她分手—;—;
惊觉泪珠不受控制地夺眶而出,陆妤晴毅然地抹去泪珠,背对著湛其凯离去。
借酒浇愁是每个失恋人的特权—;—;即使他的恋情只存在一晚!
自从肯定了湛琪芬无心於他後,陆仲森身边来来往往的女人更频繁、酒喝得更凶,天天靡烂狂醉到天明,一心只想用酒精冲淡他脑中咳撇蝗サ馁挥啊
在他成功前,他老爸就看不过去地叫小陈把他扛回家了。
陆振一豪站在床前,看著醉生梦死的儿子。
此刻谁能了解富占台湾赘头的他,有多命苦!
老大和老二天生驽钝,怨不得他们,而仲森有能力,偏偏没跟人争夺的野心;幸好孙女年纪轻轻就冷静精明,身後又有上百亿的康亚股票做後盾—;培植起来做接班人很有潜力。
偏偏平常没事就一直是太平天国,一出事来,就父女俩同时给他出状况!
一想到在公司得应付董监事的争权斗争,回到家还得处理他们俩父女的感情状况,陆振豪愈想愈气,床前一杯水火大得就往儿子的醉脸泼下去!
突来的一阵水稍稍泼醒了陆仲森的酒意,睁开充满血丝的醉眼,看见是他老头怒火正盛地站在他前面,呻吟一声地又倒日床上。
「如果你想唠叨,我劝你大可省了。我现在花的是妈留给我的遗产,没动到你一毛钱。」
「你放心,我对你早绝望了,不会再唠叨你!要不是为了小晴,我管你醉死在哪里!」陆振豪嘴里说著狠话,不提他叫小陈把儿子扛回家的关心。
「晴丫头?她不就是谈个小恋爱,你有什麽好紧张的?在你的压力下,她总也要有些消遣吧?」
「我没禁止她谈恋爱!是她自己处理不好,学校老师说她最近很失常,希望我们家长到学校和老师商讨一下。我想小晴跟你比较有话聊,希望你到学校找一下老师,再跟小晴谈谈,看问题出在哪里。等小晴恢复後,你爱怎麽醉生梦死、喝得烂醉,我都不会管你!」
说来悲哀,孙女虽然跟他住在一起,跟她这个老爸一年可说见不到几次面,可是小晴每有心事,却总是找她老爸商量!
「晴丫头失常?」
血缘中的父性让陆仲森清醒了大半,撑起身子,摇头甩去水珠,也顺便摇掉残存的迷雾。
女儿的事比较紧急,失恋的伤痛可以等解决女儿的事後再来舔护。
看儿子一头乱发、胡渣子满脸、一身酒臭,让陆振豪恨不得手中再有一盆水泼过去。
「小晴平常有我,你爱怎麽生活我不管你;现在女儿需要你,你就算尽尽你做父亲的责任,明天去学校一趟。至於公司的事……我已经不敢奢望你了!」敲著拐杖,陆振豪没好气地走了。
他年轻时为什麽会蠢得赚这麽多钱?除了看清几个儿子的愚蠢外,只有累死他这个早该进棺材休息的老头子!
秋风飒飒地卷起几片落叶,在半空中打转了几圈後,便玩腻地抽身离去,任由落叶重归大地。
秋天的林园,青黄掺杂的缤纷色彩,一向是诗人笔下最精采的意境,廊中两尊活化石却无视外界的美丽,只是深深地凝视对方。
经过的学子,浪漫的年纪赋与他们充沛的幻想,总为两人的互望添上美丽的情节,掩嘴偷笑地绕道经过,无视两人明显的警戒姿态。
第一次见面,她出车祸;第二次相遇,她差点去吃牢饭;这次两人再相见,她会发生什麽事?天打雷劈?只有老天爷才会明白她有多欢迎这样的解脱!
湛琪芬紧捉著手中的提袋,失控的心跳不知道是因为恐惧,还是喜悦。同样呆楞的不仅是湛琪芬,连陆仲森都很惊讶自己眼睛所见的。
他知道地球很小、台湾也不大,同是住在大台北的七百万居民之一,即使她有心躲他,他们也有可能在路上不期相遇。但是……
第五章
在他女儿的校园里?
「我有去夜市等你,但是你没去摆摊子!」话一出口,陆仲森就恨不得赏自己一巴掌。
不是早告诉自己,两人若是再相见,他要表现出潇洒的风度,绝口不提她戏弄他的事吗?
既然她能走得毫不留恋,他又河必表现出一副痴情种苦苦挽留?
「……你知道……我……我不想……」
「再见到我?」
湛琪芬避开陆仲森太过锐利的眼神。明知道自己做的是必须做的事,为什麽却又心虚得无法当着他的面说出口。
对於她明显的歉然姿态,陆仲森只觉得脾气像锅沸腾的汤,开始冒泡泡。
他自认自己是个好脾气的人,虽然衔著金汤匙出生,一生顺利,但是还是有少数几次被拒绝的经验,他都能以玩笑的心情看待。
而她的拒绝,却像在他心底点燃一颗氢弹,引爆他人性最狂烈的反应。
陆仲森失控地跨越他们之间的距离,箝住她的两臂。「为什麽?你为什麽躲我像在躲瘟疫?你最好给我一个理由!一个不让我掐死你的理由!」
什麽潇洒的风度、什麽她不留恋他也不会挽留,全都他XX的给他滚到天边去!
他现在只想知道她为什麽躲他像在躲蛇蝎猛兽,然後将障碍铲除,将她留在身边一生一世!
湛琪芬抽不回手,只有低著头,不让他看见她已泪流满面。
他们不是才见过两次面吗?没有刻骨铭心的情爱、没有山盟海誓的承诺,不再相见不是很简单吗?就像两个擦肩的陌生人,即使觉得彼此熟悉,错身而过後:心底依然不留半点痕迹。那为什麽一想到她要说的话、她必须做的事,她的胸日就翻搅得犹如要将整个心肺呕出来?
「我有一个男朋友,我们……要结婚了。」骂她水性、说她杨花吧!他开口骂她,他可以舒坦一些,她也不用被内疚逼得整日失神。
一直都是这样的。分手时,宛如在心上划上浅浅的一刀,不断泊泊流出的是她隐隐所觉的思念;再相见时,齐涌而上的相思堵在喉口,才发现原来对他的思念,早已充塞全身!
陆仲森抓她的手掌猛然使力,不在乎抓痛她的手反正她不也从不在乎他的心有多痛!
「男朋友?你现在就算说你是十个孩子的妈我都不在乎!」即使被他当面抓到,她仍是不在乎地只用一个别脚的藉口想打发他!
是他看起来太好骗,还是她对他全然无心,连用心去想一个哄骗他的谎言都不肯?
「你是不是在欲擒故纵?是不是那天我说我无法承诺未来,你不放心?是不是我过去的花心,让你觉得我们不可能天长地久?你想承诺?你想要未来?好?没关系,你赢了!你要未来,我就给你未来!我们现在马上去法院公证,给你一个永世的未来!」
陆仲森猛拖著湛琪一分往门日走,铁了心地不去理会她在後头哭叫著槌打他,要他放手。
不放!永远都不放!这种宛如在炼狱的生活,他已经受够了!
他认输了,如果婚姻是她想要的,那他很乐意给她;只要她不再躲他、只要她肯时时刻刻在他身边,婚姻是他很乐立忌付出的代价!
他不知道他的心为什麽执著她,从第一次见到她,就在心底替她留了一个位署,不时为她担心、思念,有时更将她的形影浮在脑中,细细品味。
但是他不在乎了。这几天看不到她、找不到她,他的心犹似一个黑洞,不断吞噬他的生活,不管他在做什麽、想什麽,她那天在夜市的一颦一笑,都塞满他的脑袋;连借酒浇愁,她的笑容都映在酒杯里。
他像是著了魔,连醉倒在沙发上,梦里依然是她的身影!
他受够了这样的生活、这样的相思了!
陆仲森一直拖著湛琪芬,直到拉到车旁,车窗上倒映出她慌乱哭泣的小脸,他才愤恨地放开手,怒火狂炽的一掌击上车顶。
他的决心没变,她的哭声却比他的相思更啃噬他的心。
说到底,她的眼泪终胜过他的一切!
「别哭了,我吓你的。」
「吓我?」湛琪芬倏地抬起小脸:「你知不知道你快把我吓死了!」
呵!她真知道如何在一个男人的伤口上撒盐!
「嫁我真有这麽恐怖吗?」
「当然!」湛琪芬说得理直气壮。
「是吗?那真抱歉我刚才那样对你!只是我以前的女人让我以为嫁给我是台湾半数以上女人的愿望!」陆仲森用讽刺的语调掩饰他的心又被她狠切下一块。
「那是因为她们的弟弟不会因为跟你结婚就死掉!」嫁他,她也想啊,差别就差在她只能用「想」的。
「什麽意思?你弟弟和我们结不结婚有什麽关系?」陆仲森无法理解她的逻辑。
湛琪芬擦乾眼泪,决定告诉他真相。否则他再纠缠下去,她不确定自己的心是否够坚定到能持续继续拒绝他,难保哪天自己信心动摇,想试试看霉运是否已经远离地点头答应他的追求。
爸妈的经验告诉她,有些事是禁不起试的,尤其代价是小凯的命时……
「你相信命运吗?」不待陆仲森回答,湛琪芬就迳自接下去:「我相信!因为我们家的历史,就逃不开命运之神的捉弄。先是喜,然後是悲;过一阵子,又是喜,然後接著又是悲;再过阵子,又是喜事临门,然後又一点也不意外地以悲剧收场。同样的过程,在我们家不断不断地重复。
「我父亲一生不曾对中过奖,有一次却对中统一发票二十万的奖金是好运,他却在领钱的当中,被抢钱的歹徒害死,悲剧收场。我家从来不曾发过财,我妈却以低廉的价格买到一间黄金店面这当然是好事,可是店却在装潢好的一个星期後,被政府拆除;这还不是悲剧,真正的悲剧是我妈受不了这样的打击,一病不起,最後到天上陪我老爹去了!」
「我弟弟路上捡到钱,是好运;然後接著就会被狗追、踩到坑洞、扭伤了脚,这是跟在好运後面的霉运。当然我们习惯了,所以捡到的那笔钱还不够付医药费,我们也没人有一丝的讶异。」
「我摆地摊,生意一直只是平稳地维持著,谁知道那天出奇地好,结果那天就被条子追、被车撞,还认识一个逼我做著两难决定的臭男人!」
「我和弟弟从小老实,却老是被狗追、被猫咬;我们一直很小心,但是身上不是哪里瘀伤,就是又破皮了。不过没关系上些都是小事,我和小凯习惯了,也麻痹了;只要不要再来一件天大的好运,让我们都还没笑开来,就得承受跟随其後的悲剧,其它的我们都能接受。因为我们家只剩我和小凯,悲剧发生在谁身上,我们都受不了,所以我们预防万一,只好先拒绝任何好运降临这当然包括一位年轻英俊又多金的男人的追求!」
湛琪芬一口气说完深深地看著陆仲森,希望他能了解她心底的为难。
「谢谢你那天给我一晚的美梦,但是你的心意,我只能心领。不是你的错,不是我不愿意,只是我们是宇宙中两条反方向的射线,不该有交集。谁知道呢?说不定我们交往後,你会发现我平凡到无味;而我会受不了你的奢侈浪费,两个人会闹得很不愉快。现在这样分手,让我们彼此都留下一个最美的回忆,在未来偶尔地品尝回忆,不也是一件很美的事吗?」
不!他不觉得!
他不是那种不在乎天长地久,只在乎曾经拥有的人;对她,他只想和她天天生活在一起,不离不弃,就算是斗嘴也算是一种生活情趣!
但是她刚才的话像一句咒语定住了他,让他开不了口地叫她不要走,只能看著她对他歉意地深深一鞠躬,叫车离去。
她的咒语也钉住他的双腿,让他看见车里的她在车里频频回头,却无法移动分毫追上去告诉她,他才不在乎且一他人是生是死,他只在乎她!
他只在乎她,她在乎的却是她相依为命的弟弟!
两父女搅动杯中咖啡几分钟了,却依然只是」直重复这单调的动作。
不看两人的外貌,单看两人同样消沉的精神、重复同样动作的持久性,也会一眼看出两人的血缘属性。
陆仲森搅拌咖啡,著迷地看著杯中倒映出湛琪芬各种的神情
有初相见时夜市中的笑,不一会儿,又转成那日校门日,对他说分手的悲……不愿再瞧见她的泪水,陆仲森陡然放下银汤匙,打乱咖啡水纹。
老头子叫他来跟晴丫头谈,实在是一大失策。刚失恋的他实在不是一个好的倾听对象。
「老头子说你最近学习效果不是很好。」
陆妤晴放弃无趣的搅拌,摊日椅背。「放心,只是失恋,死不了!过一阵子,我会把进度补上。」
失恋?他们这对父女真是宝,连失恋都撞期。
「那家伙不识货就算了,强摘的瓜不甜。天涯何处无芳草,凭我们的条件,还怕没有人要?」陆仲森拿催眠自己的话安慰女儿。
「这就是我不甘心的地方!如果整件事只是我的一厢情愿,那我可以放手死心,追我的男人一大堆,我不必强求一个对我无心的男人!但是我明明看见他眼中的情意,他对我也不是全然无动於衷
这样教我放弃,爹地,我不甘心!」
陆妤晴咬著下唇,仍止不住横溢四流的泪水,她只有偏过脸去,不愿意脆弱的一面示人。
陆仲森见从小到大就聪明好强的女儿在自己面前哭泣,身历相同的情境,他完全能体会女儿的心痛、心伤。
「既然两人都有相同的感情,那麽爹也支持你,不要轻言放弃感情,感情的事很难说—;有时候错过了,一辈子也难再有。你爷爷那边我会—;—;」
「不是爷爷的关系。」
陆妤晴幽幽地看著杯中的咖啡,空茫的眼